KR3k0012 太平御覽-宋-李昉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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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御覽卷第八百八十五 妖異部一
     恠
春秋潜潭巴曰異之爲言恠也謂先發感動
左傳莊公曰𥘉内蛇與外蛇闘於鄭南門之中内蛇死六
年而厲公入公聞之問於申繻曰猶有妖乎對曰人之所
忌其氣𦦨以取之妖由人興也人無釁焉妖不自作人弃
常則妖興故有妖也
又文公曰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國如先君之數伯禽至僖/公十七君
秋八月聲姜薨毀泉臺魯人以爲蛇妖所出/而声姜薨故壞之
又襄六曰或呌于宋太廟曰譆譆出出謂譆熱也出/出戒伯姬鳥鳴
于亳社如曰譆譆皆火/妖也甲午宋大灾伯姬卒
又哀上曰有雲如衆赤烏夾日以飛三日楚子使問諸周
太史周太史曰其當王身乎曰爲人君妖氣守之故以爲/當王身雲在楚上唯楚見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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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禍不/及他国若禜之可移於令尹司馬
家語曰季桓子穿井獲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問之仲尼
曰吾穿井而獲狗何也對曰以丘之所聞羊也丘聞之木
石之怪夔蝄蜽木石謂山也夔一足越人謂山㺐或/言獨足蝄蜽山精好効人聲迷感人氷之
怪曰龍罔象土之怪曰羵羊龍神獸非常所見故曰怪罔/象食人/名沐瞳墳羊雌雄
不成/者
張璠漢記曰梁兾池中舡無故自覆後𬒳誅
後漢書曰彭寵自立爲燕王多見變怪堂上聞蝦蟇聲在
爐火下鑿地求之不得後爲奴所殺
魏志曰鉅鹿張荐才見/至切正始中戴鵀鳥巢門臶告門人曰
夫戴鵀鳥巢門隂此凶祥也乃 琴作詩旬日而卒
又曰朱建平善相相應璩曰君年六十二位爲常伯先此
一年當獨見一白狗也璩年六十一爲侍中直内省忽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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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狗衆人悉不見於是併急遊觀飲讌自娛年六十二卒
吴志曰諸葛恪將征淮南有孝子着縗衣入其閤中令外
詰問曰不自覺入時守備亦悉不見後恪遂𬒳誅
晉書曰齊王冏輔政有一婦人詣大司馬門求寄産吏詰
之曰我截臍便去耳言畢不見明年冏誅
王隠晉書曰王浚居幽州有狐踞浚府門中翟雉入㕔事
遂爲石勒所殺
晉書曰趙王倫篡時有雉飛入殿中自大極東階上殿驅
之更飛西鍾下有頃飛去又倫於殿上得異鳥問皆不知
名翼日向夕宫西有素衣小兒言是服劉鳥倫使録小兒
并鳥閑置空室明旦開視户如故並失人鳥所在倫目上
有瘤時以爲妖焉
又曰温嶠旋于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丗云其下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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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物嶠遂燬犀角而照火湏臾見水族覆水竒形異狀或
乗車馬著赤衣者嶠其夜夢人謂已曰與君幽明道別何
意相照也意甚惡之至鎮未旬日因齒疾而卒
北齊書曰趙郡王叡奏後主云和士開不冝居内出士開爲
兖州刺史太后欲留過百日叡正色不許叡出夜方寢見
一人長可丈五尺當門向床以臂壓王良乆遂失甚悪之
而明日𬒳誅
沈約宋書曰蕭思話在青州常所用銅斗覆在 厨下忽
於斗下得二死雀思話歎曰斗覆而雙雀殞其不祥乎旣
而𬒳繫
宋書曰劉敬宣嘗夜與寮屬宴空中有投一隻芸屩於坐
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五寸巳經人着耳鼻間並欲壞頃
之而敗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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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洞林曰吴興太守袁玄瑛當之官卜卦占凶曰 至官
當有赤蛇爲妖不可殺至果有赤蛇在銅虎符石凾上蟠
玄瑛擿殺之其後果爲賊徐馥所害
唐明皇雜録曰李適之旣貴且豪嘗列鼎前以具膳羞一
旦庭中鼎躍出相闘家僮告適之適之乃往以其所引酒自
誓而闘亦不解鼎耳及足皆落明日適之罷知政事俄爲
李林甫所䧟貶冝春太守而終
又曰李林甫宅屢有妖怪其南北隅溝中有火光大起或
有小兒持火出入林甫惡之
又曰李林甫之疾也/晨起盥飾將八朝命取書囊即常時所要事目也忽
覺頗重於常時者開視之即有二䑕出焉投下於地即變
爲蒼狗雄目張牙仰視林甫命弓射之殷然即滅林甫惡
之不踰月而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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丗說曰衛瓘永熈中家人炊飯墮地盡化爲螺出足而行
瓘終見誅
列異傳曰中山王周南正始中爲襄邑長䑕從穴中出在
㕔上語曰周南汝以某月某日當死周南不應䑕還穴中
至期復更冠幘絳衣而語曰周南汝日中當死周南復不
應日適中䑕曰周南汝不應我復何道言䑕遂顛蹶而即
失冠衣周南使卒取來視之如常䑕耳
捜神記曰漢武太始四年十月趙有虵從郭外入與邑中
虵闘孝文廟下邑中蛇死後二年秋有衛太子事自趙人
江充起
又曰王莽居攝東郡太守翟義知其將篡漢丗謀舉義兵
兄宣教授諸生滿堂郡鵝鴈數十在中庭有狗從外入齧
之皆驚比救之皆斷頭狗走出門求不知處宣大惡之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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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莽夷其三族
又曰魏司馬太傅討公孫淵父子先時淵家有犬着赤幘
絳衣襄城北市生肉有頭目無手足而動瑶占者曰有形
不成有體無聲其國㓕
又曰吴時廬陵郡亭重屋中常有鬼物宿者輙死自後使
官莫敢入舎丹陽人應大者膽武至使廬陵便入亭止吏
啓不可應不聽盡遣所將人還外持一口大刀至三更聞
有扣閤者應遥問是誰荅云部郡相聞應使進相聞去湏
臾/扣閤者如前曰府君相聞應復使進着皂衣又去應謂是
人了無疑也湏臾復扣閤言部府君相詣應乃知是鬼持
刀迎之見三人皆盛衣服俱進坐畢府君者便與應談談
未畢而部郡跳至應背後應頋以刀擊中之府君下坐走
應追至亭後墻下及之斫傷數下應還卧逹曙將人往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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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見血跡追皆得之云稱府君者是老狶部郡是老狸自
後遂絶
又曰夏侯藻母病困將詣淳于智卜有一狐當門向之嘷
喚藻愁愕遂馳詣智智曰其禍甚急君速歸在嘷處樹下啼
哭合家人驚怪大小畢出一人不且啼哭勿休然後其禍
僅可救也藻如之母亦枎疾而出家人旣集堂屋五間拉
然崩
又曰淳于智字叔平濟北人性沉深有惠義少爲書生善
易髙平劉采夜䑕齧其左手中指意甚惡之以問智智爲
筮之曰䑕夲欲殺君而不能當相爲使之反死乃以朱書
其手腕横文後三寸爲田字辟方一寸使夜露手以卧其
夜大䑕伏死手前
又曰東陽劉寵字道和居于姑熟毎夜門亭有血數十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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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所從來如此三四後寵爲折衝將軍見遣北征將行而
炊食悉變爲蟲寵遂北征軍敗於檀丘爲徐龕所殺
續捜神記曰廣州有三人共在山中伐木忽見石窠中有
三卵大如升取煑之始湯熱便聞林中如風雨聲湏臾有
一蛇大十圍長四五丈徑來於湯中銜卵去三人無幾皆

又曰代郡張平者符堅時爲賊帥自號并州刺史養一狗
名曰飛鷰形若小驢忽夜上㕔事屋上行行聲如常平未經
年果爲鮮卑所逐敗走降符堅未幾便死
又曰新冶庾謹母病兄弟三人悉在白日侍疾常燃火忽
見帳帶自卷上自舒如此數四湏臾聞牀前狗闘聲非常
舉家共視了不見狗止見一死人頭在地頭猶有血兩眼
尚動甚可憎惡者家怖懼夜不持出門旣即於後園中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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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明旦往視之出土上兩眼猶爾即又埋之後旦亦復出
乃以塼着頭合埋之不復出也數日其母遂亡
異苑曰謝文静於後府接賔婦劉氏見狗銜謝頭來乆乃
失所在婦具說之謝容無異色是月而薨
又曰安固李道豫元嘉中狗當路眠豫蹴之狗曰汝停死
何以蹋我經年豫死
又曰晉惠帝羊后將入宫衣中忽有火光自後蕃臣遘兵
洛陽失御后爲劉曜所嬪
又曰有人姓劉在朱方人不得共語若與之言人必遭禍
難及身死疾唯一土謂無此理偶值人有屯塞耳劉聞之
欣然而往自說𬒳謗君能見明荅云丗雷同何足䘏湏臾
火發資畜服玩蕩盡於是舉丗號爲劉鵂鶹復遇諸塗皆
閉車走馬掩目奔避劉亦杜門自守歳時一見則人驚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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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於見鬼
又曰太原王徽之字伯猷元嘉四年爲兖州刺史在道有
客命索酒炙言未訖而炙至徽之取自割終不入投地大
怒少頃頋視向炙巳變爲徽頭矣驚愕反矚又覩其首在
空中揮霍而没王至州便殞
又曰張仲舒元嘉十七年七月中晨夕間輙見門側有赤
氣赫然後空中忽雨絳羅於其庭廣七八分長五六寸皆
以箋𥿄繫之𥿄廣長亦與羅等紛紛甚駃舒惡焚之舒宿
暴病而死
又曰王愉義熈𥘉在中庭行帽忽自脫仍乗空如人所着
及愉母喪月期上祭酒器在凢上湏臾下地覆還登牀尋
而第三兒綏懷貳伏誅
又曰檀道濟元嘉中鎮尋陽十二年入朝與家分別頋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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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闕歔欷逾深識者是知道濟之不南旋也故時人爲其
歌曰生人作死別荼毒當奈何濟將發舟所養孔雀來銜
其衣驅去復至如此數焉以十三年三月伏誅
又曰武昌戴熈家道貧陋墓在樊山南占者云有王氣宣
武桓公伏威西下停武昌令鑿之得一物大如水牛青色
無頭脚時亦動揺斫刺不䧟仍縱着江中得水便有聲如
雷響發長川熈後嗣淪胥殆絶
又曰烏傷葛輝夫義熈中在婦家宿至三更有兩人把火
炬至階前疑是凶人往打之欲下杖悉變蝴蝶蠙紛飛散
有一物衝輝夫腋下便倒地少時死
述異記曰郭仲産宅在江陵批把寺南宋元嘉中起齊屋
以竹爲䆫櫺竹遂漸生枝葉長數丈鬱然如林仲産以爲
吉祥及孝建中𬒳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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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嘉興朱休之元嘉中兄弟對坐犬向休蹲視二人而
笑揺頭語曰言我不能歌聽我歌梅花今年故復可奈汝
明年何其家斬犬牓首路側至梅花時兄弟相闘弟㦸傷
兄收繫皆死
又曰宋大明中頓丘縣令劉順酒酣晨起見榻牀上有一
聚凝血如覆盆形劉是武人了不驚怪乃令擣虀親自切
血染虀食之弃其所餘後十許載至元徽二年爲王道隆
所害
又曰周登之家在都宋明帝時統諸靈廟甚𬒳恩寵母謝
氏奉佛法太始五年夏月暴雨有物形隱煙霧垂頭屬㕔
事前地頭頸如大赤烏飲庭中水登之驚駭謂是善神路
之汲水益之飲百餘斛水竭乃去二年而謝氏亡亡後半
歳而明帝崩登之自此事業衰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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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宋驃騎大將軍河東栁元景大明八年少帝即位元
景乗車行還使人在中庭洗車轅曬之有飄風中門而入
直來衝車明年而闔門𬒳誅
幽明録曰吴北寺終祚道人卧齋中䑕從坎出言終祚後
數日當死終祚呼奴令置犬䑕云亦不畏此且犬入八户必
死犬至果尓終祚嘗爲商閉户謂䑕曰汝正欲使我冨貴
耳今旣逺行勤守吾房勿令有所零失時桓温在南州禁
殺牛甚急終祚載數萬竊買牛皮還東貨之得二十萬還
時室猶闔也都無所失其怪亦絶自是浸冨
又曰石虎時太武殿圖賢人之像頭忽悉縮入肩中
又曰義興周超爲謝晦司馬在江陵妻許在家夜遥見屋
裏月光一死人頭在地血流甚大驚怪即便失去後超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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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元嘉九年南陽樂遐嘗在坐忽聞空中有人呼其夫
婦名甚急半夜乃止殊自驚懼後數日婦屋後還忽舉體
衣服惣是血未一月而夫婦相継病卒
又曰諸葛長民冨貴後嘗一月或數十日輙於夜眠中驚
起跳踉如與人相打狀毛修之嘗與同宿駭愕不逹此意
視之良乆長民告毛此物竒徤非我無以制之良曰是何物
長民曰我正見一物甚黒而手脚不分明 多夕來
輙共闘深自驚懼焉屋中柱及椽桷間悉見有蛇頭令人
以刀懸斫應刀隱滅去輙復出悉以𥿄褁柱桷𥿄内蔌蔌
如有物行聲
又曰劉斌在吴郡時婁縣有一女忽夜乗風雨恍惚至郡
城内自覺去家正一炊頃衣小沾濡曉在門上求通言我
天使也府君冝起迎我當大冨貴不尓必有凶禍劉問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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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亦不自知後二十許日劉果誅
又曰桓温時叅軍夜坐忽見屋梁上有一㐲兎切齒向之
兎來轉近引刀斫之見正中兎而實反傷膝流血
甄異記曰徐州人吴清以太元五年𬒳差爲征人殺雞求福
置雉頭在拌中忽然而鳴其後破賊賊帥邵寳臨陣戰死
于時殭尸狼籍莫之能識清見一人着白錦𫀆疑是主帥
便斬以聞推校之乃是寳首清以功拜清河太守越自行
伍猥蒙榮位雞之妖更爲祥
桓譚新論曰吕仲子婢死有女四歳數來爲沐頭浣濯道
士云其家青狗爲之殺之則止楊仲亦言所知家嫗死忽
起飲食後醉而坐祭牀上如是三四家益厭苦其後醉形
壞但得老狗便打殺之推問乃里頭沽家狗
玄晏春秋曰新安寺有槐而鵲巢之雄雞奪而捿焉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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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令繁璉予之族姑子也其主簿以告予予雞捿野人
必將寄次于野縣其空乎夏五月丙申璉卒䘮次子縣空
縣送之
賈誼鵩鳥賦曰誼爲長沙太傅有鵩飛入誼舎止于坐隅
鵩似鴞不祥鳥也
太平御覽卷第八百八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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