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12 太平御覽-宋-李昉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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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御覽卷第五百一十八
 宗親部八
     子
易蠱卦曰幹父之蠱有子考無咎厲終吉
又家人卦曰家人嗃嗃悔厲吉父子嘻嘻終吝
儀禮曰父爲長子服三年何也正禮乎上又所重也
禮記内則曰由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宫
又祭義曰身也者父母之遺體也行父母之遺體敢不敬

左傳隱公曰衛莊公之子州吁有寵而好兵公弗禁石碏
諌曰臣聞愛子教之以義方不納於邪
又宣上曰楚司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是子也
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不殺必㓕若敖氏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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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語曰陳亢問於伯魚曰子亦有異聞乎對曰甞獨立鯉
趍而過庭曰學詩乎對曰未也曰不學詩無以言他曰又
獨立鯉趍而過庭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
退而學禮陳亢退而喜曰問一得三聞詩聞禮又聞君子
之逺其子也
孝經曰父子之道天性也
周書曰周公三撻伯禽徃見啇子啇子曰南山有橋父道
也北山有梓子道也盍徃觀之而伯禽徃視橋梓明日朝
伯禽俯而趍周公迎而撫之曰汝安見君子哉
史記曰吴起衛人好用兵甞學於曽子事魯君出衛郭門
與其母決囓臂而盟曰起不爲卿相不復入衛也
又曰司馬談爲太史天子建漢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滯周
南不得從事發憤而卒子遷適見父於河洛之間太史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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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遷手下泣曰其先即周之太吏後丗中衰絶於余乎汝
後爲太史則續吾祖矣
漢書曰張湯杜陵人父爲長安丞父出湯爲兒守舎遭䑕
盗肉父還怒之笞湯湯掘地薫䑕得餘肉劾䑕掠治訊鞠
鞫論報取䑕磔堂下父忽視其文辭如老吏大驚異遂使
書獄焉
又曰王遵字子貢涿人遷益州刺史先是王陽爲益州至
卭崍九折坂歎曰奉先人遺體奈何數乗此險後以疾去
及遵至此坂問吏曰此非王陽所畏道耶吏曰是遵叱其
馭曰駈之王陽爲孝子王遵爲忠臣
又曰曹參代蕭何爲相國日夜飲酒子窋爲中大夫惠帝
怪之令窋言曰無以請事何以憂夭下窋洗沐歸具言參
怒之乃笞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汝所當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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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路温舒字長君鉅鹿人父爲里門監使温舒牧羊因
取澤中蒲截爲牒編之冩書
又曰楊雄蜀人自楊季至雄五代一子也
又曰韋賢字長孺魯人質朴少欲篤志於學通詩書易以
教授號鄒魯大儒爲丞相薨少子玄成字少翁以明經歴
位丞相故鄒魯諺曰遺子黄金滿籯不如教之一經
又曰張禹字子文河内軹人父徙家蓮勺禹爲小兒數至
市卜相者竒其面貌謂禹父曰此兒多智可令經學矣
又曰踈廣字仲翁東海蘭陵人也明春秋爲太子太傳知
止足與兄子受上䟽乞骸骨上賜黄金二十斤太子贈五
十斤歸郷里請故舊賔客爲樂歳餘子孫竊謂昆弟老人
勸說買田宅廣曰吾豈不念子孫哉顧有田廬足供衣食
令更増益以爲盈餘教子孫怠惰耳賢而多財損其志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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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多財益以爲其過冨者衆人怨也吾旣無教化於子孫
不欲益生於怨也
又曰朱邑字仲卿廬江人少時爲桐郷嗇夫病且死嘱其
子曰我爲桐郷吏其民愛我死必葬之後丗子孫奉祀我
不如桐郷死且葬之民爲起冡祠
又曰石奮從髙祖至景帝時爲九卿子等四人官至二千
石景帝尊寵號爲萬石君以上大夫禄歸老子家子孫有
過不誚讓便對按不食
後漢書曰馮勤字偉伯魏郡人曽祖楊宣帝時爲弘農太
守有子八人皆爲二千石魏趙間號爲萬石君
又曰周華字宣光汝南人子勰字巨勝自曽祖楊至勰孫
恂六代一子皆知名
又曰吴祐字季英陳留人父恢爲南海太守祐年十二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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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到官恢欲殺青簡竹以冩書祐諌曰今大人踰越五嶺
逺在海濱其俗誠陋舊多珍怪上爲國家所疑下爲權威
所望此書若成即載之而歸昔馬援以薏苡興謗王陽以
衣囊徼名嫌疑之間先賢所慎恢竒之乃撫其首曰吴氏
丗不乏季子矣
又曰崔烈涿郡人靈帝開鴻都門牓賣官爵烈入錢五百
萬得爲司徒及拜曰天子臨軒百寮畢㑹帝欣謂親幸曰
悔不至三公後聲譽日滅烈不自安問子鈞曰吾爲三公
於議何如鈞曰嫌大人銅臭烈舉杖擊之鈞時爲虎賁中
郎服虎并載鶡尾狼狽而走烈罵曰死卒父撾而走豈孝
乎鈞曰舜之事父也小杖受大杖走此恐䧟父於不義非
不孝也烈慙而讓官
魏志曰張廣字嗣宗魯第二子也魯雅爲魏武所寵諸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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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勝纓並遣中使拜授官爵南鄭城碑曰位尊上將體極
人臣五子十室榮並爵均童年嬰稚抱拜王人命婚帝族
或尚或嬪
又曰胡威字伯庸父質操厲清白爲荆州太守威至荆州
省之十餘日歸質賜絹一疋威跪問曰大人清髙何得此
物質曰俸禄之餘耳武帝問威曰卿清何如父清威曰臣
不如父逺矣帝曰何對曰父清畏人知臣清畏人不知是
以不如也
又曰賈充字公閭父逵晚生充言充後當有充閭之度故
名充字公閭
又曰羊祜字叔子年數歲令乳母取所棄金鐶乳母曰汝
先無此物祜即指隣人李氏東垣桑樹中探得之主人驚
曰此吾亡兒所失物色時人謂祜前身爲李氏之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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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華嶠字叔駿才學深博爲祕書監性嗜酒率常沉醉
撰漢記九十七卷其十典未成而終祕書監何邵奏嶠子
徹爲佐著作續成之亦未竟而卒
又曰王隱字處叔陳人丗寒素父銓歴陽令有著述志每
私録晉事及功臣行狀未就而卒隱儒素自守不交權貴
博學多聞受遺業爲著作郎令撰晉史
又曰孫盛字安國次子放字齊莊㓜稱令惠年七八歲在
荆州與父俱從庾亮出獵亮謂曰君亦來耶放應聲荅曰
無小無大從公于邁亮曰欲齊何莊放曰齊莊周亮曰不
慕仲尼耶放曰仲尼生而知之者非所企及亮大竒之曰
王輔嗣不過也
又曰庾翼字稚㳟孫盛字安國翼子愛客常候孫盛盛不
在見盛子放謂之曰安國何在放曰徃庾稚恭家愛客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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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氏大盛有兒如此放曰不如諸庾之翼翼旣而語人曰
我固得重呼奴公字
又曰袁宏爲東征賦並列過江諸名德獨不載桓彛其子
温怒焉宏一時之文宗爲文不欲令人顯問時並遊青山
飲歸温命宏同載因問曰君作東征賦何獨不及家君宏
對曰尊公稱謂非下官敢專旣未遑啓不敢顯之温疑其
不實乃曰欲謂何宏曰風監散朗或捜或引身雖可亡道
則不殞宣城之節信而爲允也温泫然而止又不及陶侃
子胡奴甞於曲室抽刀逼問宏曰家君勲績如此云何相志
宏急荅曰精明百錬在割能断功以濟時職以静亂長沙
之勲爲史所讃胡奴乃止
又曰謝尚字祖仁豫章太守鯤之子也八歳神晤夙成鯤
嘗携之或曰此兒一座顔回也尚應聲曰座無尼父誰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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顔回一席之賔莫不驚異
又曰王述字懷祖遷尚書僕射𫐠毎受職不爲虚讓其子
坦之諌曰故事應讓𫐠曰汝爲我不堪也坦之曰非也克
讓自美耳述曰旣云堪何爲復譲也坦之爲桓温府長史
温子欲求婚于王因坦之言其父坦之乃還家省父而𫐠
愛坦之雖長大猶抱之於膝上坦之乃言婚事於𫐠大怒
遽推坦之於膝下曰汝竟癡也詎可視面以妻兵乃止
又曰阮籍謂王渾曰濬仲清賞非卿倫也共卿言不如共
阿戎談及戎子邁有美名少而肥大戎曰/令食糠轉益肥也
又曰王祥二子烈芬並知名爲祥所重愛同時而病將士
遺嘱烈欲還葬舊土芬欲留葬京邑祥涕泣曰不忘郷仁
也不戀夲逹也唯仁與逹二子有焉
又曰王衍䘮㓜子山簡弟之衍悲不自勝簡曰孩抱中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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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至於此衍曰聖人忘情下人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吾
輩也簡服其言更爲之慟
又曰魏舒字陽元爲司徒子混字延廣有才行爲太子舎
人年二十七卒朝野咸爲舒惜舒每哀慟退而歎曰吾不
及莊生逺矣豈以無益自損更不復哭
又曰胡母輔之字彦國嗜酒子謙之字子光才學不及父
而傲縱過之至酣醉時甞自呼其父字輔之不以介意丗
以爲狂
又曰石崇字季倫渤海南皮人苞之少子也生於青州故
小名齊奴少敏惠勇而有謀父苞臨終分財與諸子獨不
及倫其母爲言之苞曰此兒雖小後自能致
又曰郄超字景興一字嘉賔父愔爲司徒愔事道超奉佛
愔又好聚積錢數千萬甞開庫任超所取超性好施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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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中散與親故都盡桓温辟爲征西大將軍掾温懷不軌
超爲之謀轉司徒左長史而卒𥘉雖黨桓氏以愔忠於王
室不䡄之事不令愔知將亡出一箱書付門生曰夲欲焚
之恐公年老老必傷愍爲弊我亡後若大損寢食可呈此
箱不爾即便焚之愔後果哀悼成病門生依旨呈之則悉
與温徃反宻計悉見愔於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晚矣更不
復哭
又曰庾冰字季堅都督江荆七郡軍事子襲常貸官絹一
疋冰怒捶之市絹十疋還官
又曰王濛字仲祖父汭字文開爲淦令美容姿甞覽鏡自
照稱其父字曰王文開生如此兒
又曰王導字茂弘子恱字長豫弱冠有髙名事親色飬導
甚愛之常與恱弈碁争道導笑曰想與有瓜葛郍得爾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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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性儉悵下甘果爛敗令棄之云勿使大郎知恱爲中書
郎先導卒導先夢人以百萬錢買恱潜爲祈禱者備矣㝷
掘地得錢百萬意甚悪之一一皆藏閉及恱疾篤導憂念
時至不食積日忽見一人形狀甚偉𬒳甲持刀導問是何
人曰僕蔣侯也公兒不佳欲爲請命故來耳導因求之食
至數斗食畢謂導曰中書命盡非可救也言訖不見恱亦
殞絶
又曰劉殷字長盛新興人有子七人五人各授一經其一
子授太史公記一子授漢書一門之内七業俱興北州之
學殷㝡爲盛門
又曰索靖子琳字巨秀少有逸群之才靖每曰琳宗廟之
器非簡札之用州縣之任不足汚吾兒也
又曰戴若思廣陵人父昌㑹稽太守若思徃武陵時郡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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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京素有理筌識鍳父遣若思與語潘稱若思有公輔之

又曰王獻之字子敬羲之子也謝安甚欽之請爲長史因
問獻之曰君書何如家君荅曰固不同安曰外論不爾對
曰人郍得知獻之甞書羲之自後掣其筆不得歎曰此兒
當有大名又以掃箒霑泥書大字方一丈甚以爲工
宋書曰戴顒字仲若淮南人父逵喜琴顒及兄勃並受琴
於父父殁所傳之聲不忍復奏各造新弄五部顒又製長
弄一部並傳於丗
齊書曰丗祖常問王儉當今誰能作五言詩對曰謝朏得
父之膏腴
梁書曰謝朏祖弘微宋太常卿父莊齊光禄朏十歲能属
文莊多遊山水賦詩使朏命篇覽筆便就王京文謂莊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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賢子足稱神童莊笑曰眞吾家千金
又曰王僧孺父延年加爲常侍孺五歳父友饋延年柰者
先與僧孺孺曰大人未見不敢先甞不受之
又曰栁惲字文暢父丗隆善彈琴爲士流第一惲毎奏其
聲甞感傷憂思後因之變體冩古曲
家語曰吴延陵季子聘于上國其長子死葬於嬴博之間
歛以時服其坎深不至泉其髙可隱孔子曰延陵季子之
合於禮者也
列子曰魏人有東門吴者年四十有一子䘮之而不憂其
相室曰公之愛子也天下無有今子死不憂何也東門吴
曰吾甞無子之時不憂今子死乃與向無子同又奚憂焉
吕氏春秋曰晉平公問祈黄羊曰國無尉其誰可乃云其
子年君子聞之曰祁黄羊可謂至公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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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輔要録曰韋康字元將京兆人孔融與康父端書曰前
見元將來淵才亮茂雅度弘毅偉丗之器也昨曰又見仲
將來懿性貞實文敏志篤誠保家之主也不意雙珠出于
老蚌
郭子曰楊脩字德祖九歳聦惠孔文舉詣其父父不在乃
呼脩脩爲設果果有楊梅融指示兒曰此君之家果耶脩
應聲曰未聞孔雀是夫子之家禽獸
姓氏英賢録曰宋顔竣字士遜少有令名太祖問其父延
之曰諸子誰有卿風延之曰峻得臣筆測得臣文夐得臣
義濯得臣酒
丗說曰豫章太守顧邵雍之子也在郡卒雍時盛集賔客
自與客碁而信至無兒書雖神色不變而心了其故以瓜
搯掌流血沾襟客散方歎巳無延陵之髙豈有䘮明之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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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豁然神氣自若
又曰客有問陳季方曰足下家君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
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樹生於太山之阿上有萬仞之
髙下有不測之淵上爲甘露所沾下有淵泉所潤當此之
時焉知太山之髙淵泉之深不知有功德與無也
太平御覽卷第五百一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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