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12 太平御覽-宋-李昉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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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御覽卷第二百七十九
 兵部十
  威名 信義
     威名
史記曰李廣居右北平匈奴聞之號曰漢飛將軍避之數嵗
不敢入右北平界
漢書曰郅都爲鴈門太守匈奴素聞名節舉邊爲引兵去
竟都死不近鴈門匈奴爲偶人像都令馳騎射之莫能中
者其見憚如此
後漢書公孫瓉傳曰瓉字伯珪遼西令支人𥘉平二年青
徐黄巾三十万衆入渤海界欲與黒山合瓉率歩騎二万
人逆擊於東光南大破之東光令/滄州縣斬首三万餘級賊棄輜
重數万兩奔走渡河瓉因其半濟薄之賊復大破死者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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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流血丹水収得生口七万餘人車甲財物不可勝筭威
名大震拜奮武將軍
又曰瓉爲降虜校尉討烏桓毎聞有警瓉輙厲色憤怒如
赴讎敵望塵奔逐或継之以夜戰虜識聲憚其勇莫敢抗

又曰瓉征烏桓常與善騎射之士數十人皆乗白馬以爲
左右翼自號白馬義從烏桓更相告語避白馬長史乃畫
作瓉形馳射之中者咸稱万嵗虜自此之後遂逺竄塞外
又曰承宫名播匈奴時北單于遣使求得見宮顯宗勑自
整飾宮對曰夷狄眩名非識實者也臣狀醜不可以示逺
冝選有威容者
續漢書承宫傳曰夷狄聞臣虚稱故欲見臣臣醜陋形寢
不如選長有威容者示之也帝乃以大鴻臚魏應代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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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武王縯音/引字伯升丗祖之長兄也慷慨有大節進圍
宛城中自號天柱大將軍王莽素聞其名大震懼使長安
中宫署及天下郷亭皆畫伯升豫於塾旦起射之
東觀漢記曰耿秉性勇壯而簡易於事軍行常自𬒳甲在
前休止不結營部然逺斥堠明要誓有警軍陣立成事卒
皆樂爲死匈奴聞秉卒舉國號哭
魏志曰吕布字奉先便弓馬膂力過人號爲飛將
又曰龐徳將所領南屯樊討關羽曰今年我不殺羽羽當
殺我親與羽交戰射羽中額時徳常乗白馬羽謂之白馬

又曰張遼爲孫雄所圍遼潰圍出復入雄衆破走由是震
威江東兒啼不肯止其父母以遼恐之
晉書曰鄧遐勇力絶人氣盖當丗時人方之樊噲桓引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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爲叅軍數郡號爲名將
宋書曰劉胡夲名拗胡以其顔靣拗黒似胡故以爲名及
長以拗胡難道單呼爲胡出身群將捷口善處分稍至隊
主討諸蛮往無不捷蠻甚畏憚之小兒啼語之曰劉胡來
便即止
又曰沈慶之伐沔北結蛮大破之威震諸山群蛮皆稽顙
慶之患頭風着狐皮帽群蛮惡之號曰蒼頭公
後魏書曰李崇沉深有將略寛厚善御衆在揚州凢經十
年常養壯士數千人宼賊侵邊所向摧破號曰卧虎賊甚
憚之
後周書曰韓杲從大軍破稽胡於北山胡地險阻人迹罕
至杲進兵窮討散其種落稽胡憚杲勁徤號爲著翅人太
祖聞之笑曰著翅之名寕減飛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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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蔡祏與齊神武遇戰於邙山祏時著明光鐵鎧所向
無前敵人咸曰此是鐡猛獸也皆遽避之
又曰裴寛在孔城十三年與齊洛州刺史獨孤永業相對
永業有計謀多譎詐或聲言春發秋乃出兵或揜敵消息
倐忽而至寛毎揣知其情出兵邀擊無不克之永業常戒
其所部曰但好愼孔城自外無足慮其見憚如此
又曰怡峯字景阜遼東人也從征役以驍勇聞當時號爲
驍將
又曰梁武勑蕭續曰賀抜勝北間驍將汝冝愼之
又曰郝玼爲刺史始玼以臨涇地冝當畜息蕃戎毎爲宼
即屯其地甞白其帥願以城控之前帥不從其後叚祐爲
節度使玭復白祐祐多其䇿乃表請城之故詔玼鎮其地
自是西戎無敢犯涇者玼自行間前無強敵在邊上三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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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生得蕃人輙刳剔而歸其屍蕃人畏之如神下令得玼
者賞以等身金蕃中小兒啼號者但連呼郝玼以怖之
又曰張万福帶和州刺史鎮咸陽因留宿衛李正巳反將
断江淮路令兵守埇橋渦口淮進奉舡千餘隻江泊渦下不
敢過德宗以万福爲濠州刺史召見謂曰先帝改作名正
者所以褒卿也朕以爲江淮草木亦知卿名若從先帝所
改恐賊不知是卿也復賜名万福慰遣之万福馳至渦口
立馬岸上發進奉舡淄青兵馬倚岸睥睨不敢動諸道舡
繼進
呉越春秋曰呉公子慶忌呉王僚子也勇捷爲人所聞筋
力果勁万人之敵也
丗說曰桓石虎小字鎮惡常從征枋頭車騎冲没左右莫
能先救宣武問汝叔落賊汝知否虎聞氣甚奮䇿馬於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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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中置冲還三軍歎服河朔遂以其威時有患瘧者怖之
多愈因斷瘧焉
燉煌實録曰宋質直破虜有威名兒啼恐之即止虜相恚
曰使汝行逢宋都督
     信義
左傳曰曹衞告絶於楚子玉怒從晉師晉退軍吏曰以君
避臣辱也且楚師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師直爲壯曲爲老
豈在乆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重耳過楚楚成/王有贈送之惠退三舎避之
所以報也一舍三十里初楚子云若反國/何以報我故以退三舎爲報
又曰晉文公圍原命三曰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諜出曰原
將降矣軍吏請待公曰信國之寳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
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三舎而原降
又曰晋將荀呉伐鮮虞圍鼓鼔白狄/之别也鼓人或請以城叛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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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吾聞諸叔向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無不濟也愆過/適㱕
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賞所甚惡
若所好何無復加/所好也若其弗賞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則進
否則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邇姦也所喪滋多使
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圍鼓三月鼓人或請降使其民見
曰猶有食色軍吏曰獲城而不取勤民而頓兵何以事君
呉曰所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民怠將焉用邑邑以賈怠
不如完舊完猶保守也賈/音估完户官切賈怠無卒卒/終棄舊不祥鼓人能
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德義不爽爽/差好惡不愆城可獲而
民知義所知義所在也荀呉必/其能獲故因以示義有死命而無二心不亦可
乎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尅鼔而返不戮一人
史記曰秦末天下兵起范増說項梁曰陳勝敗固當夫秦
滅六國楚最無罪自懷王入秦不返楚人憐之至今曰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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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三户亡秦必楚今陳勝首事不立楚後而自立其勢不
長今君起江楚蜂起之將皆争附君者以君丗丗楚將爲
能復立楚之後也乃求楚懷王孫心立爲懷王以從民欲

又曰漢楚相持之際項羽擊陳留外黄外黄不下數日降
羽悉令男子年十五以上詣城東欲坑之外黄令舎人兒
年十三令之舎人兒也以/其㓜弱故孫其父徃說羽曰彭越強刼外黄強音/其兩
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豈有所
歸心哉從此以東梁地十餘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
迺赦外黄當坑者而東至睢陽聞之皆争下
又曰漢王至洛陽新城三老董公遮說漢王以義帝死請
發喪漢王從之髙祖大哭遂爲義帝發喪臨三日發使者
告諸侯曰天下共立義帝北靣事之今項王放殺義帝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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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大逆無道寡人親爲發喪諸侯皆縞素發國内兵収三
河士南浮江漢以下願從諸侯王擊楚之殺義帝者於是
諸侯多從之
後漢書曰更始𥘉光武爲蕭王定河北諸賊銅馬餘衆降
封其渠帥爲列侯降者猶不自安光武知其意令各歸營
勒兵乃自乘輕騎案行部陣降者更相語曰蕭王推赤心
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投死猶/言致也由是皆服
蜀志曰明帝自征蜀至長安遣張郃諸軍勁卒四十餘万
向劒閣諸葛亮有戰士万二千 時魏軍始
陣 兵適交叅佐咸以敵衆強多非力所制控權停下兵
并聲勢亮曰吾聞用武行師以大信爲夲得原失信古人
所惜去者束裝以待期妻子企踵而計日乃勑速遣於是
去者感恱願留一戰徃者憤踊咸思致命臨戰之日莫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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抜刄争先以一當十殺張郃却司馬宣王一戰大尅此之
由也
呉志曰孫皎嘗遣兵候魏獲魏邊將吏美女以進皎皎更
其衣服送還之也
晉書曰武帝有㓕呉之志以羊祐爲督荆州諸軍事假節
散騎常侍衛將軍如故祜率營兵出鎮南夏開設庠序綏
懷逺近得江漢之心與呉人開布大信降者欲去皆聽之
又曰羊祜爲征南大將軍督荆州諸軍事祜以孟獻營武
牢而鄭人懼晏嬰城東陽而萊子服乃進據險要開建五
城収膏腴之地奪呉人之資石城以西盡爲晉有自是前
後降者不絶乃増修德信以懷柔𥘉附慨然有吞呉之心
毎與呉人交兵尅日方戰不爲掩襲之計將帥有欲進譎
詐之䇿者輙飲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掠呉二兒爲俘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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祜遣送還其家後呉將夏詳邵頭等來降二兒之父亦率
其屬與俱呉將陳尚潘景來宼祜追斬之美其死節而厚
加殯歛景尚子弟迎喪祜以禮遣還呉將鄧香掠夏口祜
募生縳香旣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而降祜出軍行呉
境刈糓爲粮皆計所侵送絹償之毎㑹衆江沔遊獵常止
晉境若禽獸先爲呉人所傷而爲晉兵所得者皆封還之
於是呉人翕然恱服稱爲羊公不之名也祜與陸抗相對
使命交通抗稱祜之徳量雖樂毅諸葛孔明不能過也抗
嘗病祐饋之藥抗服之無疑心士多諌抗抗曰羊祜豈酖
人者時談以爲華元子反復見於今抗毎告其戍曰彼專
爲德我專爲暴是不戰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巳無求細
利孫皓聞二境交和以詰抗抗曰一邑一郷不可以無信
義况大國乎臣不如此正是彰其徳於祜無傷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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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曰羊祜在軍常輕裘緩帶身不𬒳甲鈴閤之下侍衛者
不過十數
又曰劉道規爲荆州刺史桓玄餘黨荀林屯江津桓謙軍
屯枝江二宼交逼乆絶都邑之問荆楚旣桓氏義舊並懷
異心道規乃㑹將士告之曰桓謙今在近畿聞諸君頗有
去就之計吾東來文武足以濟事若欲去者夲不相禁因
夜開城門逹暁不閉衆咸憚服莫有去者
又曰劉𥙿爲將北伐後秦姚泓烏宏/反以擅道濟爲前鋒至
洛陽凢㧞城破壘俘四千餘人議者謂應以戮爲京觀道
濟曰伐罪吊民正在今日皆釋而遣之於是戎夷感恱相
率歸之者甚衆
崔鴻後燕録曰遣將慕容白曜伐宋無塩城尅之將盡以
其人爲軍實副將酈範酈音/暦也曰齊四履之地號爲東秦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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逺爲經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𬒳民無霑澤連城有懷
二之將比邑有拒守之失冝先信義示之䡄物然後民心
可懷二州可定白曜從之進次肥城白曜將攻之範曰肥
城雖小攻則淹日得之無益軍聲失之有損威勢且無塩
之卒死者塗炭成敗之機足爲鑒矣若飛書告喻可不攻
自伏縱其不降亦當逃散白曜乃以書曉之肥城果潰也
北史曰西魏將王羆之守華州也今馮/翊部西魏師與東魏師
戰河橋不利東魏卒趙青雀據長安城所在莫有固志羆
乃大開州門召城中軍民謂之曰如聞天子敗績不知吉
㐫諸人相驚咸有異心王羆受委於此以死報恩諸人若
有異圖可來見殺必恐城䧟没者亦任出城如有忠誠能
與王羆同心者可共固守軍民見其誠信皆無異志
後魏書曰李爲爲荆州刺史輕將數十騎到上洛宣詔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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慰當即帖然㝷勒邊戍掠得蕭賾人者悉令還之南人感
德仍送荆州之口二百許兩境交和無復烽燧之警
隋書曰桂州人李光仕舉兵作亂隋將周法尚討之光仕
帥勁兵保白石洞法尚捕得其弟光略光度大獲家口其
黨有來降附輙以妻子還之居旬日降者數千人法尚遣
兵列陣以當光仕親率奇兵蔽林設伏兩陣始交法尚馳
擊其栅栅中人皆走敗光仕大潰追斬之
唐書曰武德中李靖旣尅江陵降蕭銑時諸將咸云銑之
將帥與官軍拒戰罪狀旣重請籍没其家以賞將士靖曰
王者之師義在吊罰且犬吠非其主無容同叛逆之科此
蒯通所以免大戮於漢祖也今新定荆郢冝弘寛大以慰
逺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義但恐自此南城
鎮各堅守不下非計之善於是遂止江漢之城聞之莫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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争下
又曰裴度旣平淮西蔡人大恱舊令途無偶語夜不燃燭
人或以酒食相過從者以軍法論度乃約法唯盗鬪殺外
餘盡除之其徃來者不復以晝夜爲限於是蔡之遺黎始
知有生人之樂
又曰裴度旣平淮西以蔡卒爲牙兵或以爲反側之子其
心未安不可自去其備度笑而荅曰吾受命爲彰義軍節
度使元惡就擒蔡人即吾人也蔡之父老無不感泣申光
之民即時平定
又曰李愬襲蔡州旣獲李祐又解其縛而客禮之愬乘間
常召祐及 人而語義亦降將也夲名憲愬改之
軍中多以諌愬愬益親祐始募敢死者三十人以爲突將
愬自教習之將襲元濟㑹雨水自五月至七月所在陂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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潰溢不可行營諸軍皆以愬不殺祐爲言慮其誘覆官軍
簡牒日至且言得賊諜具事愬無以止之乃持祐泣曰豈
天不欲平此賊何尓我一身而見奪於衆口愬亦慮諸軍
先以謗聞則不能全之矣乃械祐送京師先表請釋且言
必殺祐則無與成功者比至京詔釋以還愬愬喜甚署爲
散兵馬使授刀佩之夜則倚以廵警或使入愬帳中言事
愬因留對舉酒往往逹旦竊聽者時聞祐泣涕聲㝷署爲
六院兵馬使
說苑曰晉文公伐楚歸國行賞狐偃爲首或曰城濮之事
&KR0942之謀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說我無失信不背三舎之
約先&KR0942所謀軍事吾用之以勝然此一時之說偃言万丗
之功奈何以一時之利而加万丗功乎是以先之衆人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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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子曰市南冝僚弄丸兩家之難解孫叔敖秉羽而郢人
投兵彪曰冝僚善弄丸白公脅之弄丸如故/孫叔敖秉羽之舞郢人無所攻故投兵
韓詩外傳曰簡子薨未葬中羊叛之葬五日興師攻之圍
未匝而城自壞者十文襄子擊金而退之曰吾聞君子不
承人於利不阨人於險使脩其城然後攻之中牟聞其義
請降
吕氏春秋曰夏后與有扈戰於甘澤而不勝曰戰而不勝
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於是處不重席食不貳味琴瑟不脩
女子不飾尊賢使能朞年而有扈氏服
太平御覽卷第二百七十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