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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御覽卷第九十 皇王部十五
光武皇帝 更始
後漢世祖光武皇帝
東觀漢記曰光武皇帝漢髙帝九世孫也出長沙定王發
之後〇袁宏漢記曰孝景帝生長沙定王發發中子買爲
舂陵節侯買生鬱林太守外外生鉅鹿都尉回回生南頓
令欽欽生光武皇帝諱秀字文叔
東觀漢記曰皇考𥘉爲濟陽有武帝行過宫常封閉上將
生皇考以令舎下濕開宫後殿居之建平元年十二月甲
子夜上生時有赤光室中盡明皇考異之使卜者王長曰
此善事不可言是歳嘉禾生一莖九穗長大於凡禾縣界
大豐熟因名上曰秀是歳鳯皇來集濟陽故宫皆畫鳯皇
聖瑞萌兆始形於此上爲人隆凖日角大口羙鬚眉長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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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三寸仁智明遠多權略樂施愛人在家重慎畏事懃於
稼穡兄伯升好俠非笑上事田作比之髙祖兄伯升年九
歳而南頓君卒隨其叔父在蕭入小學後之長安受尚書
經師事廬江許子威大義略舉因學世事朝政每下必先
聞知具爲同舎解說南陽大人徃來長安爲之邸闇稽疑
議甞訟逋租於大司馬嚴尤尤見而竒之宛大姓李伯玉
從第軼數遣客求上上欲避之先是時伯玉同母兄公孫
臣爲醫伯升請呼難伯升殺之上恐其怨故避之使來者
言李氏欲相見欵誠無他意上乃見之懐刀自備入見因
始侯兄弟爲上言天下擾亂飢餓下江兵盛南陽豪右雲
擾因具言䜟文事上殊不意獨内念李氏冨厚父爲宗卿
師語言譎詭殊非次弟甞疾毒諸家子數犯法令李氏家
冨厚何爲如是不然諾其言諸李遂與南陽府掾史張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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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連謀上深念良乆天變巳成遂市兵弩絳衣赤幘時伯
升在舂陵亦巳聚㑹客矣上歸舊廬望見廬南若火光以
爲人持火呼之光遂盛赫然屬天有頃不見異之遂從南郭歸
宅乃與伯升相見𥘉伯升之起也諸家子弟皆逃自匿曰
伯升殺我及聞上至絳衣大冠將軍服乃驚曰以爲獨伯
升如此也中謹厚亦如之皆合㑹共勞饗新市平林兵王
鳯王匡等因率春陵子弟隨之兵合七八千人上騎牛與
俱殺進新野尉後乃得馬進圍宛城王莽遣大司徒王㝷
大司空王邑將兵來征更始立以上爲太常偏將軍時無
印得定武侯家丞印佩之二公兵到頴川嚴尤陳茂與合
尤問城中出者言上不敢取財物但合㑹諸兵爲之計冊
尤笑言曰是羙眉目者耶欲何爲乃如此𥘉莽遣二公欲
盛威武以振山東至驅豹犀象竒偉猛獸以長人巨無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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爲壘尉自秦漢以來師出未曽有也上邀之於陽關二公
兵盛漢兵反走上馳入昆陽諸將惶恐各欲散歸與諸將
議城中兵穀少宛城未拔力不能相救今昆陽即破一日
之間諸將亦滅不同力救之反欲歸守其妻子財物耶諸
將怒曰劉將軍何以敢如此上乃笑且去唯王常是上計
㑹候騎還言大兵巳來長數百里望不見其後尾前巳至
城北矣諸將遽請上上到爲陳相救之勢諸將素輕上及
迫急上爲畫成敗皆從所言二公兵巳五六萬到遂環昆
陽城營圍之數重雲車七餘丈瞰臨城中旗幟蔽野塵熛
連雲金鼓之聲數十里或爲地突或爲衝車撞城積弩射
城中矢下如雨城中負户而汲二公自以爲功成漏刻有
流星墜營中正晝有雲氣如壞山直營而霣不及地尺而
散吏士皆壓伏時漢兵在定陵郾者聞二公兵盛皆怖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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歴說其意爲陳大命請爲前行諸部堅陳上將歩騎千餘
前去大軍四五里二公遣歩騎數千乗合戰上奔之斬首
數級諸部將喜曰劉將軍平生見小敵怯今見大敵勇甚
竒恠也上復進二公兵却諸部乘之斬首數百千級連勝
遂令輕足將書與城中諸將言宛下兵復到而陽墜其書
二公得書讀之恐上遂選精兵三千人從城西水上奔陣
二公兵於是大奔北殺司徒王㝷而昆陽城中兵亦出中
外並擊㑹天大雷風暴雨下如注水潦成川滍水盛溢二
公大衆遂潰亂奔赴水溺死者以數萬滍水爲之不流王
邑嚴尤陳茂輕騎乗死人渡滍水逃去漢軍盡獲其珎寳
輜重車甲連月不盡五月齊武公拔宛城六月上破二公
於昆陽破宛後數日収伯升部將劉稷而伯升強爭之更
始遂用譛愬復収伯升即日皆物故上在父城徴詣宛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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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爲破虜大將軍封武信侯更始欲北之雒陽以上爲司
隷校尉先到雒陽整頓官府三輔官府吏東迎雒陽者見
更始諸將過者巳數十輩皆冠幘衣婦人衣諸于繡 䘿
諸于大掖衣也如婦人之旌衣䘿音屈楊雄方言曰䄡褕/其矩者自閔目西謂之䘿據此是諸于上加繡䘿如今半
臂/也大爲長安所笑知者或畏其衣犇走入邉郡見司隷官
屬皆相指視之極望老吏或垂涕曰復見漢官威儀賢者
蟻附更始以上爲大司馬遣之河北十月上持節度孟津
鎮撫河北安集百姓趙王庶兄胡子立邯鄲卜者王郎爲
太子移檄購求公十萬户世祖引兵攻邯鄲連戰郎兵挫
折郎遣諌議大夫杜長威見公據地曰實成帝遺體子輿
也公曰正使成帝復生天下不可復得也况詐子輿乎長
威請降得萬户侯公曰一户不可得長威曰邯鄲雖鄙君
臣并力城守尚可支一歳終不君臣相率而降但得全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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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辤去而郎少傅李立反郎開城門漢兵破邯鄲誅郎入
王宫収文書得吏民謗毁公言可擊者數千章公㑹諸將
燒之曰令反側者自安也更始遣使者即立公爲蕭王諸將
議上尊號上不許上發薊至中山諸將復請上尊號𥘉王
莽時上與伯升及姉壻鄧晨穰人蔡少公燕語少公道䜟
言劉秀當爲天子或曰是國師劉子駿也上戯言曰何知
非僕耶坐者皆大笑時傳聞不見赤伏符文軍中所上未
信到鄗上所與在長安同舎諸生疆華自長安奉赤伏符
詣鄗與上㑹羣臣復固請乃命有司設壇于鄗南千秋亭
六月巳未即皇帝位改元爲建武十月帝入雒陽幸南宫
三年正月益呉漢鄧禹等封自漢草創德運正朔服色未
有所定髙祖因秦以十月爲正以漢水徳立北畤而祠黒
帝至孝文賈誼公孫臣以爲秦水徳漢當爲土德至孝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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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寛司馬遷猶從土德自上即位案圖䜟推五運漢爲火
徳周蒼漢赤水生火赤代蒼故上都雒陽制郊祀於城南
行夏之時犧牲尚黑明火徳之運徽熾尚赤四時隨色郊
祀帝堯以配天宗髙祖以配上帝上遣㳺擊將軍鄧隆與
幽州牧朱浮擊彭寵隆軍潞浮軍雍奴相去百餘里遣吏
上奏言寵破在旦暮上讀檄未竟怒曰兵必敗北汝歸可
知吏還未至隆軍果爲寵兵掩擊破浮軍逺至不能救以
兵走幽州咸曰上神三年十月上幸舂陵祠園廟大置酒
與舂陵父老故人爲樂四年五月上幸盧奴爲征彭寵故
也自王莽末天下旱霜連年百穀不成元年之𥘉耕作者
少民飢饉黃金一斤昜粟一石至二年秋天下野穀旅生
麻菽尤盛或生瓜菜菓實野𧖟成繭𬒳山民收其絮採獲
榖果以爲蓄積至是歳野榖生者稀少而南畒亦益闢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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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二月呉漢下朐城天下悉定唯獨公孫述隗囂未平
上曰取此兩子置度外乃休諸將置酒賞賜之每幸郡國
下與見吏輙問以數十百歳能吏次第下掾史簡練臣下
之行下無所隠其情道數十歳事若案文書吏民驚惶不
知所以人自以見識家自以蒙恩逺臣受顔色之惠坐席
之間以要其死力當此之時賊檄日以百數憂不可勝上
猶以餘間講經藝發圖讖制告公孫述署曰公孫皇帝囂
雖遣子入侍尚持兩心囂故吏馬授謂囂曰到朝廷凡數
十見自事主未常見明主如此也材直驚人其勇非人之
敵開心見誠與人語好醜無所隱諱圖講天下事極盡下
恩兵事方略量敵校勝闊逹多大節與髙帝等經學博覽
政事文辯前世無比囂曰如卿言勝髙帝耶曰不如也髙
帝大度無可無不可今上好吏事動如節度不飲酒囂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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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曰如卿言反復勝也七年正月詔羣臣奏事無得言聖
人又舊制上書以青布囊素褁封書不中式不得上旣上
詣北軍待執前後相塵連歳月乃决上躬親萬機急於下
情乃令上書啓封則用不得刮璽書取具文字而已奏詣
闕平旦上其有當見及冤結者常以日日出時騶騎馳出
召入其餘以俟中使者出報即罷去所見如神逺近不偏幽隱
上逹民莫敢不用情追念前世園陵至盛王侯外戚葬埋
僣侈吏民相効浸以無限詔有誥天下令薄葬八年閏月
車駕西征河西大將軍竇融與五部太守歩騎二萬迎上
隗囂士衆震壞皆降囂走入城呉漢岑彭追守之九年
正月隗囂餓岀城飡粮糗糒腹脹死十二年呉漢引兵擊
公孫述入犍爲界小縣多城守未下詔書告漢直擁兵到
成都據其心腹後城營自解散漢意難前獨言朝廷以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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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縛賊手足矣遣輕騎至成都燒市橋武陽以東小城營
皆奔走降竟如詔書漢兵乗勝追奔述距守詔書又戒漢
曰成都十萬人且堅據廣都城去之五十里待其即營攻
城罷倦引去乃首尾擊之勿與爭鋒述兵不敢來轉營即
之移徙輙自堅十一月衆軍至城門述自將背城而戰呉
漢攻之述軍大破刺傷述扶輿入壁其夜死夷述妻子傳
首於洛陽縱兵大掠舉火燔燒上聞之下詔讓呉漢副將
劉禹曰城降嬰兒老母口以萬數一旦放兵縱火聞之可
爲酸鼻禹宗室子孫故甞更職何忍行此仰視天俯視地
觀於放麑啜羮之義二者孰仁矣失斬將吊民之義又議
漢殺述親屬太多是時名都王國有獻名馬寳劒直百金
馬以駕鼓車劔以賜騎士苑囿池籞音/禦之官廢弋獵之事
不御雅性不喜聽音樂手不持珠玉衣服大絹而不重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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征伐甞乗革輿羸馬公孫述故哀帝時即以數郡備天子
用述破益州乃傳送瞽師交廟樂葆車乗輿物是後乃稍
備具焉述伏誅之後而事少閑官曹文書減舊過半下縣
吏無百里之繇民無出門之役十九年上幸南陽汝南至
南頃止令舎大置酒賜吏民復南頓田租一歳吏民叩頭
言皇考居此日乆陛下識知寺舎毎來輙加厚恩但復一
歳少薄願復十歳上曰天下重寳大器常恐不任日慎一
日安敢自逺期十歳復増一歳二十年六月上風眗黄癉
病發甚以衛尉關内侯隂興爲侍中興受詔雲臺廣室二
十六年正月詔曰前以用度不足吏禄薄少乃自益其俸
自三公下至佐史各有差四月始營陵地於臨平亭南詔
曰無爲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巳迭興之後亦無丘壟使
合古法今日月巳逝當豫自作臣子奉承不得有加乃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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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人作瓦器
又曰臨平望平隂河水洋洋舟船泛泛善矣夫周公孔子
猶不得存安得松喬與之而共逰乎文帝暁終始之義景
帝所謂孝子也故遭反覆霸陵獨完非成法耶上常自細
書一札十行報郡縣旦聽朝至日晏夜講經聽誦坐則功
臣特進在側論時政畢道古行事次說在家所識郷里能
吏次第比類又道忠臣孝子義夫節士坐者莫不激揚悽
愴欣然和恱羣臣爭論上前常連日皇太子甞承間言陛
下有禹湯之明而失黃老養性之道今天下大安少省思
慮養精神上荅曰我自樂此三十年有司奏封禪詔曰灾
異連仍日月薄食百姓怨歎而欲有事於太山汙七十二
代編録以羊皮雜貂裘何强顔耶三十年羣臣復奏冝封
禪遂登太山勒石紀號改元爲中平二年二月戊戌帝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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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南宫前殿在位三十三年時年六十二遺詔曰朕無益
百姓如孝文皇帝舊制葬務從約省刺史二千石長皆無
離城郭無遣吏及因郵奏太子襲尊號爲皇帝羣臣奏謚
曰光武皇帝廟曰世祖三月葬原陵
東觀漢記曰上破王郎還過鄧禹營禹進食炙魚上大飡
㗖時百姓以上新破大敵欣喜聚觀見上飡勞勉吏土威
嚴甚厲於是皆竊言曰劉公真天人也
柬觀漢記曰隗囂遣馬援奏詣京都上出在宣徳殿南廡
下引援入與相見上曰卿遨遊二帝間見卿使人慙援曰
今天下反覆而盗賊自名字者不可勝數也陛下恢廓大
度同符髙祖乃知帝王自有眞也
又曰帝旣有仁聖之明氣勢形體天然之姿固非人之敵
翕然龍舉雲興三兩而濟天下蕩蕩人無能名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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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世紀曰玄晏先生曰左氏春狄稱夏少康之起有田
一成有衆一旅若漢之再命世祖不階成旅之資平暴反
正遂建中興與夏康同羙矣
袁山松後漢書曰前漢自成哀巳下而天地縱横巨猾竊
命劉氏舊澤雖在而瞻烏之望殆絶世祖以眇眇之㣧起
於白水之濵身屈無妄之力位與羣竪並列于時懷璽者
十餘建旗者數百髙才者居之南面疾足者爲之王公茫
茫九州瓜分臠切泯泯蒼生塵消鼎沸我扇之以仁風駈
之以大威霜雪𬒳而洪棘枯綱維振而逆鱗掃羣才畢湊
人思與能數年之間廓清四海難曰中興與夫始創業者
庸有異乎誠馬生之言固以寥廊大度同符髙祖又資太
宗之仁兼孝宣之明一人之體其殆乎同故能享有神器
據乎萬物之上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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㑹稽典録曰上在長安中與餘姚嚴遵俱共受學結好建
元元年徴遵拜爲諌議大夫共上宿遵以足加帝上其夜
客星犯帝座太史以聞上曰昨與嚴子陵卧也
續漢書曰昔羿浞篡夏數十年少康生爲仍牧正能脩徳
復夏厥勲大矣然尚有慮思及靡有鬲内外之助至於光
武承王莽起自疋庶一民尺土靡有慿焉發迹於昆陽以
數千屠百萬非膽智之主孰能堪之討賊平亂克復炎漢
號稱中興者無以加之矣中國旣定柔逺以徳愛慎人命
下及徭賦武功旣備抗文徳脩經術勲績弘矣
薛瑩漢紀曰王莽之際天下雲亂英雄並發其跨州據郡
僣制者多矣人皆兾於非望然考其聦明仁勇自無光武
儔也弘寛博納計慮如神是以任光竇融望風景附馬援
一見覩顔識竒故能以十數年間掃除群凶清復海内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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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天之所輔賛哉古者師不内御而光武命將皆授以方
略使奉圖而進其違失無不折傷意豈文史之過乎不然
雖聖人其猶人病諸
更始
東觀漢記曰劉玄字聖公光武族兄也弟爲人所殺聖公
結客欲報之客犯法聖公避吏於平林吏繫聖公父子張
聖公詐死使人持䘮歸舂陵吏乃出子張聖公因自逃匿
王莽末南方飢饉人庶群入野澤掘鳬茈而食更相侵奪
新市人王匡王鳯爲平理諍訟遂推爲渠師衆數百人諸
亡命往從之數月間至十八千人號新市兵平林人陳牧
廖湛復聚衆千餘人號平林兵聖公入平林中與伯升㑹
遂共圍宛聖公號更始將軍自破甄阜等衆庶來降十餘
萬諸將立劉氏南陽英雄皆歸望於伯升然漢兵以新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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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林爲本其將帥素習聖公因欲立之而朱鮪立壇城南
淯音/育火上諸伯升吕植通禮經爲謁者將立聖公爲天子
儀以示諸將馬武王匡以爲王莽未滅不如且稱王張印
拔劒擊地曰稱天公尚可稱天子何謂不可於是諸將軍
起與聖公至於壇所奉通天冠進聖公於是聖公乃拜冠
南面而立改元爲更始元年上爲太常偏將軍上破二公
於昆陽城而更始収劉稷及伯升即日皆物故上馳詣宛
謝罪更始大慙長安中兵攻王莽斬首収璽綬詣宛更始
入便坐黄堂上視之曰莽不如此當與霍光等更始韓夫
人曰莽不如此帝郍爲得之更始北都洛陽李松等自長
安傳輿服御物及中黃門從官至洛陽關中咸相望天子
更始遂西居東宫鍾鼔帷帳宫人數千官府里閭/安堵如舊
更始上前殿郎吏以次侍更始頋刮席與小常侍語郎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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恠之更始委政於趙萌曰在後庭與婦人躭飲諸將軍言
事更始醉不能見韓夫人尤嗜酒每侍飲見常侍奏事輙
怒曰帝方對我飲正用此時/持事來乎起音/棒書案破之所置牧守
交錯州郡不知所從趙萌以私事捽中骨/反侍中侍中曰陛下救
我更始言大司馬縱之萌曰臣不受詔遂斬之又所署官
爵皆羣小𬒳服不似或繍靣衣錦袴諸服䄡䄖爲百姓之
所賤長安中爲之歌曰竈下養中郎將/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内侯其
冬赤眉十餘萬人入關引兵入上林更始騎出厨城門諸
婦女皆從後車呼更始當下拜城更始下馬拜謝城乃去
至髙陵上聞更始失城乃下詔封更始爲淮陽王而赤眉
劉盆子亦下詔以聖公爲長沙王更始仍許赤眉求降上
璽綬乃封爲畏威/侯赤眉謝禄曰三輔兵多 更始一旦
失之遂害更始詔鄧禹牧葬於霸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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