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2b0019 續資治通鑑長編-宋-李燾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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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八十二
             宋 李燾 撰
  哲宗
元祐八年三月戊寅朔
辛巳御史中丞李之純言衆賢和於朝則萬物和於野
至於形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矣今仲春之末生育之
候而風霾間作繼以大寒霰雪雨水有戾和氣殆人事
[486-1b]
有以干之者夫燮理隂陽輔臣之職比聞國論稍虧協
睦語或傳播動繫觀望昔臯陶曰同寅協恭伊尹曰惟
和惟一蓋訏謀密勿運動樞極言雖忽微其出彌大不
可不謹重協和望深加訓諭責其同徳上代天工以召
至和之氣國論稍虧協/睦當考其事 臣僚上言今者春務方興農
桑維時而愚民陷罪者衆宜隨輕重決遣以赴耕耘之
業請非灼然要切事不得妄有追擾其獄事須證逮者
立遣從之 將作監王兢為京東西路轉運使政目四/日事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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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七月以朝奉大夫權京西提刑改秦鳳五年/六月二十二日農少六年閏八月十四日將作
壬午詔尚書右僕射蘇頌累上表引年乞解機政可依
所請特除觀文殿大學士充集禧觀使所有實封食邑
依自來體例施行於今月六日宣麻此新録據御集手/札便書御札云云
略不修潤/今亦從之
癸未左光禄大夫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蘇頌依前
官觀文殿大學士集禧觀使政目十六日/頌依前使相初進呈臺章
論頌稽留制書尚書左丞梁燾曰頌為宰相理㑹差除
[486-2b]
可謂稱任矣况論差除執政皆得可否為相復不得論
本省事乎臺章又以頌子為太學博士同舍多有遷擢
燾曰差除皆宰執合議方敢將上取旨如一有不同又
且罷議非頌敢專也至如父子家庭間語外人豈得知
之若臆度猜疑即誣造巧飾何所不至此不可不察頌
既罷相以觀文殿大學士宫祠便居燾又爭曰頌罷已
非宜願兩宫察言者之妄留頌以遏傾揺之風朝廷輒
罷免宰相事體極重太皇太后曰自是頌不肻住燾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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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用自請即職名非故事不可降職處外以示疎逺頌
得以大學士留京師邵伯温云楊畏攻劉相出意謂必/相門下侍郎蘇轍朝廷復拜蘇頌
為右僕射畏又與來之邵言蘇相留賈易謫命不下為/稽留詔命時中丞李之純與蘇相為姻家偶在病吿畏
入卧内見之純曰臺諫言蘇頌章累上未有施行公與/之連姻託病在吿恐言者將及李公長者為畏所劫亦
上章言臣僚論蘇頌章疏乞早降出施行蘇相遂罷太/皇太后察見楊畏等私意復自外召范純仁拜右僕射
畏與之邵又言純仁不可用不報之純與頌為姻家當/考實録不載之純有言亦當考餘已見二月二十九日
伯温作楊畏傳云吕相大防喜子安除工部員外郎劉/相摯亦喜之下遷子安為監察御史欲其為助子安復
為吕相攻劉相出之又攻蘇相頌出之子安與蘇門下/轍同為蜀人連攻二相欲蘇門下為相而宣仁后復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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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召拜范忠宣公子安又言之不從吕相不知劉相亦/喜子安遷殿中侍御史以賞其言畏下遷察院六年四
月二十四日已辨之遷殿院以賞其言又不然也畏七/年六月已自殿院遷侍御史矣或指侍御史猶可已見
七年六月二十二日李清臣與許將書云容功之罷雖/言者乗之殆別有謂非面敘莫悉也不知清臣所稱別
有謂是何事豈即邵伯温所記楊畏反復攻擊為蘇轍/乎當考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蘇轍謂范百禄之罷由
議汝遮事并考百禄/罷在三月十四日 三省言除名勒停人前左班殿
直王宗正訟謝景温初宗正為真定路安撫司指使犯
自盜贓法當死特貸命除名送賀州編管挾怨念過京
師訟景温故入極刑指景温嘗與屬官語吳處厚訐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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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事而處厚死若有異意語涉譏詆吕大防曰宗正凶
人自抵於法今以語言訟景温未明虚實太皇太后曰
怨人言語不可行又曰蔡確已死此人姦邪朋黨為害
得它如此是國家福大防曰此是天誅前一日新州以
確死聞故有此宣諭確死在正/月初六日 翰林學士顧臨等言
準朝旨令侍從官集議皇地祇事内太常博士孫諤奏
為太社太稷設樂架等按開元禮祭社稷設歌磬今只
於社壇設登歌實為有闕乞從本官所請外有社稷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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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宫架并其餘大祠亦合添用宫架不行餘從之諤奏/在七
年三月十八日臨等上議在八年三月八日今移見/此嫌與范百禄事相間也玉牒云詔祀社稷用樂
乙酉中書侍郎范百禄奏臺官言蘇頌稽留賈易知蘇
州詔旨累乞罷免劾章所指雖不及臣臣實何顔茍逃
罪戾已面奏不敢入省供職詔不允 太府卿程嗣恭
為將作監政目初/六日事禮部侍郎林希出知亳州此政目八/日事二月
十三日來/之邵云云左朝散郎知亳州朱光庭為集賢殿修撰知
潞州初劉摯罷相光庭為給事中封還詔書坐是以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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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出守至是復職政目有此新録在二月/二十九日今從政目 詔權侍郎
除帥臣依權侍郎初諸部置權侍郎位在正侍郎下俸
視諫議大夫不賜金帶餘並依從官范子竒自權户部
侍郎以集賢殿修撰知慶州止得庶官恩例八年二/月八日
竒自言於朝乃降此詔前此權侍郎未有作帥者作帥
自子竒始子竒權侍郎纔一年有半及至慶踰半年通
及二年乃除寳文閣待制亦自子竒始此據韓駒南牕/雜記修入子竒
六年十一月十八日以集撰知河陽入權户侍八年二/月八日自户侍又以集撰知慶州紹聖元年二月八日
[486-5b]
自集撰/除寳制 監察御史黄慶基言宰臣蘇頌近以稽留制
書援引親黨除授不當罷政按除授差遣自係中書省
同共商議方可進呈今來蘇頌既罷所有中書侍郎范
百禄實預職事豈可不任其責如百禄以為不知則同
在中書事無不總安可以為不知也如百禄知而曲從
則其罪有二一則朋比宰相欺罔朝廷不守典法是不
忠也一則内懐險詐恣頌所為隂圖傾奪是不正也衆
論喧騰皆以為殊失大臣之體望賜罷黜以慰中外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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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侍御史楊畏言近論列宰臣蘇頌沮遏詔命等事頌
已罷去竊惟稽滯制書雖出於頌而中書侍郎范百禄
既同職事實亦瘝官伏望施行以儆在位監察御史來
之邵言近論奏宰臣蘇頌徇私滅公遏塞詔旨頌既罷
政然挾情之私雖出於頌而中書侍郎范百禄既同職
事無所建明亦不能逃連坐之責
戊子慶基又言近論列中書侍郎范百禄與宰臣蘇頌
同在中書所有除授不當自合均任其責按百禄非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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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比欺罔不守典法内懐險詐隂圖傾奪而已其狠愎
自任援引黨與皆有顯然事迹按百禄自執政以來援
引吕陶為起居舍人岑象求為諸王位說書皆川人也
陶為右司郎中象求為户部郎中各不及半年固非久
次良由曲意主張所以驟加進擢假朝廷之名器而收
私室之恩其罪一也至如以宋炤知鳳州扈充知利州
亦皆川人也鳳州職田供給號為優厚初除沈邁待闕
已久乃差邁知泉州以鳳州與炤衆論莫不為之扼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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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罪二也馮如晦為户部郎中坐前任䕫州路轉運使
日按發公事不當御史臺究治未結絶間百禄以其同
鄉遽除館職差知梓州且凡有案在寺者尚不許注授
差遣豈有見係究治未見罪名乃先除大藩更加館職
違朝廷之法徇鄉里之私其罪三也百禄頃曾相大河
利害是時力以回河為非北流為是及去歳大河復向
東流獻議者屢陳其便乞遣近臣相視可否而百禄固
執前日之所見力行沮格竟不聞遣使相視遷延至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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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水泛漲已無及矣其狠愎自用執一偏之見而沮公
共之議其罪四也為人臣者無有乎已况敢顧其私乎
豈有久待闕次而奪與它人見係究治而驟加進用上
罔聖明下紊綱紀擅威福之權行邪枉之道其罪五也
望出宸斷早賜罷黜以協公論本傳云慶基論百禄與/蘇軾蘇轍朋比此章乃
無軾轍名當考十二日又一章言宋炤/知鳳州扈充知利州馮如晦知梓州
已丑尚書省言諸路廂軍兵士今闕額數多蓋為轉運
司吝惜所支衣糧請受致招填不足詔令逐路提刑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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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切催促須管招及額其合支衣糧料錢並拘管封樁
 監察御史黄慶基言近論奏中書侍郎范百禄朋比
欺罔狠愎自任援引黨與皆有顯然事迹竊謂仕至執
政富貴亦已多矣然猶不守公忠援引黨與者無它乃
欲擅權勢而固寵利爾浸淫日久臣恐其不止於權勢
寵利而已也陛下可不深慮耶前日陛下罷黜劉摯王
巖叟朱光庭孫升韓川輩而後洛黨稍衰然而洛黨雖
衰川黨復盛矣百禄之親戚朋游皆在權要陛下可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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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知也今因罪狀明白早賜罷黜以離其黨與庶使當
路者有所畏憚不敢招權徇私以欺罔聖明不然臣恐
其權勢益盛黨與益多牢不可破則潰亂紀綱蓋未已
也方陛下垂簾聽政之時正宜時出英斷使臣下咸知
警懼不敢公為䝉蔽然後朝廷尊而綱紀正矣臣閒唐
文宗之世牛僧孺李宗閔楊虞卿之徒交結朋黨遂亂
天下文宗至臨朝興歎然終不能去也豈非變詐百端
足以熒惑人主之聽乎前史譏之以為持不斷之慮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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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羣枉之門臣初見百禄進用一二鄉曲親舊固未以
為然既而進用益多論議騰沸乃知其果無體國之心
唯欲恣其不法而已伏望斷自宸衷而行之則可若詢
諸近臣則同類必曲為辭說以上惑聖聽臣備位言責
願竭孤忠故不畏衆怒力為盡言蓋欲大臣守公正小
臣循分義名器不假於人威福不移於下而後至治可
期也此據編類章疏八/年三月十二日奏
庚寅禮部言檢準元豐禮部令諸開科場每三年於季
[486-9b]
春月朔日取裁本部勘㑹昨元祐五年發解至今已及
三年詔所有今歳科場依例施行 翰林侍講學士范
祖禹言臣前上仁皇訓典願陛下法則仁宗宜以至誠
好學為先今因進講月令聖人奉天之事臣竊以畏天
者莫如仁宗故願陛下先誠於事天臣聞聖人之事天
也非在於七日戒三日齋執圭幣以饗圜丘之時也天
之佑聖人也亦非在於祭則降福之時也聖人無一日
而不事天天無一日而不祐聖人昔堯授舜舜授禹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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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天之歴數在爾躬夫帝王之興受天眷命豈一朝一
夕哉由其積行累功素合於天也臣伏見自去冬郊祀
以來天人協應風雨時若豐年之祥此乃皇天饗佑陛
下至誠之所感而自仲春以來暴風雨雪寒氣過甚節
令不時豐年之祥復未可必夫天之於人君亦猶人君
之於臣下也小過則戒敕之若其不改然後責罰加焉
人君覩小異而不儆戒則大異將至矣是以洊雷震則
君子恐懼修省迅雷風烈孔子必變敬天威怒也惟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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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戒之慎之無忽天地之小異側身修行以消大異於
未然則天心常恱人心常和四海幸甚 左朝散郎舒
煥校對秘書省黄本書籍政目十三日事明/年六月十三日出 臣僚上
言蠻夷之俗不知禮法與中國誠不同若其戀父母骨
肉保惜山林土田資産愛生而懼死其情一也肯無故
以其身試白刃哉故蠻夷不寧必有所因或邊人侵迫
之邊吏不才不能禁止或邊吏倖功賞造事端如此之
類情偽多塗蠻夷性獷急一旦發狂操兵捐軀拒命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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鬬朝廷萬里惟邊臣一面奏報而蠻夷終無路自明本
心遂使朝廷專治蠻夷蠻夷或怨漢而生事之人每立
於二者之間誅謫不加焉及其事平則又有從而得賞
者此邊鄙之深患也謂宜自今廣西湖南北益利梓䕫
路凡有邊事必量事大小差本路監司或别差官並躬
詣體量因依聞奏若生事有實狀必正典憲詔荆湖川
廣南路今後邊事如因生事所致及申發不實除帥司
自合按舉外亦許監司覺察聞奏此據成都邊界冊元/祐八年三月十三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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樞密院/劄子
辛卯中書侍郎范百禄奏䝉賜詔書依舊供職者國法
有常人言可畏雖善貸之明不惑而愚臣之分難安伏
望聖慈亟加必罰以為小人之福以警在位之臣詔以
百禄為太中大夫充資政殿學士知河中府初罷百禄
不除職尚書左丞梁燾爭之乃有是命百禄不除職政/目據梁燾行狀
蘇轍遺老傳云范百禄罷政實坐努扎按實録乃有黄/慶基楊畏來之邵劾章不知轍何以云爾當考又李清
臣與許將書云容功之罷雖言者乗之殆別有謂非面/敘莫悉也不知清臣所稱殆別有謂是何等事當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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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左司諫虞䇿言蘇頌罷相臣備言職朝廷進退宰相
宜有論列而臣竊自念頌於元豐年中曾薦舉臣在臣
之心誠恐近薄有愧風誼以此不敢入文字臣之尸職
無所辭誅乞除臣一小州差遣詔不允
癸已知鄭州王巖叟知河陽府知河陽府范純仁知潁
昌府實録在二/十五日知潁昌府安燾知河南府政目有此燾/傳但記知穎
昌不記/知河南天章閣待制知鄭州趙君錫知陳州實録二月/二十九日
君錫自陳改鄭州當考君錫/傳亦自鄭移陳恐實録誤
[486-12b]
乙未觀文殿大學士集禧觀使蘇頌言冬春以來内感
寒壅發則幾於委頓伏望許上封章俾還閭里詔不允
除大朝㑹外仍特免朝㑹 新權户部侍郎章楶知同
州言者論楶環州之役所上失亡數不實又縱賊使全
而歸户部侍郎非楶能任故有是命楶除户侍在正月/二十三日改同州
實録不載今從政目係之三月十八日去年十月十二/日環州被圍楶遣將追擊有功召權户侍必由此尋以
言者論列左遷言者姓名當考李清臣小簡頗及楶事/今具注於後舊録既闕新録又不能補填史官疎略如
此可嘆也李清臣與知定州許將小簡云北方極靜牛/温仁決不來矣夏羌圍環州劫慕恩族磽瘠無宿藏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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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無所得章帥以兵將間道邀擊之獲級四百得槖/駝幾千頭馬四百八十匹羌衆遁去朝廷遣使有所賜
章質夫臨老乃有戰多耶兹亦怪事太原小出獲不甚/多又與太原韓縝云羌人抄環劫慕恩族將帥出兵邀
擊之獲槖駝千馬四百八十梟甲首三百八十羌酋遁/去朝廷遣使賫帛賜有功者章質夫懦甚乃有戰多耶
斯亦異事矣此中得諜者言遼人為夏國求援差牛温/仁來泛使已而聞夏國㸃集頻數部族疲於奔命議臣
謂不能為中國大害豈可為他夷失我朝舊好耶遂罷役/温仁之來即不審信然否然遼人亦自顧有逹勒逹之
戰頻不勝西京奉聖州一帶調發未已因書及此又與/許將云容功之罷雖言者乗之殆別有謂非面敘莫悉
也章質夫左遷夏羌遣使求欵而犯延麟皆在三月陜/塞易帥紛紛新官又不時至邊事極可防虞范相左目
廢右目不任西洛文牘之繁且倦應接賔客意欲潁昌/安厚卿謀居洛求洛已數月矣各從其便也又與范純
[486-13b]
粹云質夫竟坐失亡減數縱賊使全而歸抑亦命也羌/人昨自遣使才入境即耒耜雲集近邊一二百里耕種
殆無閑田彼此方議和無由出掠昨折可適乗熟户憤/痛出邀戰果有克獲而我兵頗多自掠吾人者止罰可
適三十斤不復究治兵輩甚愜機㑹也慶節乃公舊治/故以所聞及之爾北報無他戎主近多服藥戎孫性兇
殆如/其父
已亥國史院進神宗皇帝紀草先是翰林侍講學士兼
修國史范祖禹言臣伏見仁宗時蔡襄上真宗所製奉
神述摹本仁宗拱立命襄進讀神宗御資政殿史臣進
仁宗英宗紀草神宗立聽顧問至讀畢撤案史臣將降
[486-14a]
階始坐此皆祖宗孝徳嚴奉先之禮也臣本院近奉聖
旨二十二日進呈神宗紀草伏緣其日係大宴前一日
御集英殿獨看恭惟陛下覽先帝史冊甫畢即觀百戲
理似未安伏望聖慈特降指揮罷二十二日獨看以示
陛下聖孝欽崇神考大典專一之意從之 尚書禮部
言西京留守范純仁等奏本府轉運司與吏部侍郎范
純禮同相度得永裕陵角堠只是㱔小偏斜難以遷改
欲更不再移從之
[486-14b]
庚子詔皇弟諸郡王國公出就外學各賜九經及孟子
荀揚各一部令國子監印給 中書省言進士御試答
䇿多係在外準備之文工拙不甚相逺難於考校祖宗
舊制御試進士賦詩論三題施行已逺前後得人不少
况今朝廷見行文字多係聲律對偶非學問該洽不能
成章若不復行祖宗三題舊法則學者未知朝廷所尚
檢㑹已降指揮將來一次科場如有未習詩賦舉人許
依舊法取應解發各格人不得過解額三分之一已後
[486-15a]
並兼試詩賦取到國子監狀太學見管生員二千一百
七十五人内二千九十三人習詩賦八十二人經義不
兼詩賦以此可見中外學者習詩賦人數極多詔來年
御試將詩賦舉人復試三題經義舉人且令試䇿此後
全試三題其雜犯舉人未得黜落別作一項聞奏元符/元年
八月孔武仲傳云武仲為著作郎論科舉之弊詆三經/新義請復詩賦取士未幾復詩賦科兼用經義又疏請
罷大義而益以諸經義二篇御試復用三題按武仲為/著作郎乃元祐四年七月至八年四月自中書舍人遷
給事中自給事中五月遷禮部侍郎今中書建請未必/非武仲發之三年九月九日已有此指揮然訖不行政
[486-15b]
目在二十三/日今從實録
壬寅資政殿學士知揚州許將知大名府
癸卯翰林侍講學士范祖禹為翰林學士兼侍講學士
祖禹力辭不許又力辭兼侍講學士曰臣伏見仁宗之
初孫奭為侍講學士凡七年乃兼龍圖閣學士馮京避
親除侍讀學士後為翰林學士不兼侍讀神宗初司馬
光吕公著皆以翰林學士兼侍講初不兼學士之職臣
叔祖鎮再入翰林治平中以侍講學士知陳州神宗召
[486-16a]
還復為翰林學士亦止兼侍讀不帶學士臣於去歳䝉
除禁職聖恩許避親嫌改授侍讀學士今復䝉甲前命
遂兼舊職是臣因避親嫌不朞歳得兩學士在臣之分
夫豈敢安朝廷如不許臣辭免新命又以臣久在經筵
仍令兼職即乞依舊例止兼侍講不帶學士則於職事
無改而不違典故乃詔以翰林學士兼侍講改命在四/月八日今
并書政目除内/翰在四月四日 中書舍人孔武仲為給事中政目二/十六日
實録在四/月十四日給事中范育為户部侍郎政目二十六/日實録無河東
[486-16b]
路轉運副使朱勃為右正言政目二十六日事實録無/此七年十月勃以京西運
副改河東今不知自何官入六年九月二十七日范祖/禹薦勃勃時任京西運判紹聖四年四月六日又二十
三日以右司諫論事閏/四月五日為河北運副
甲辰尚書省言勘㑹諸路常平廣惠坊場錢物文帳並
係年終具帳供申有妨照使令户部指揮諸路提刑司
將常平廣惠坊場助役錢文帳每年作上下半年依條
式具帳供申其元豐八年後至元祐三年即依元豐八
年後來未行役法已前免役錢物帳每季具帳供申從
[486-17a]

上親祠南郊之月蘇軾言臣聞榖太賤則傷農太貴則
傷末是以法不稅五榖使豐熟之鄉商賈爭糴以起太
賤之價災傷之地舟車輻湊以壓太貴之直自先王以
來未之有改而近歳法令始有五榖力勝稅錢使商賈
不行農末皆病廢百王不刋之令典而行自古所無之
弊法百世之下書之青史曰收五榖力勝稅錢自皇宋
某年始也臣竊為聖世病之臣頃在黄州親見累歳榖
[486-17b]
熟農夫連車載米入市不了鹽酪之費所蓄之家日夜
祝祠願逢饑荒又在浙西累歳親見水災中民之家有
錢無榖被服金珠餓死於市皆官收五榖力勝稅錢致
商賈不行之咎也臣聞以物與人物盡而止以法活人
法行無窮今陛下每遇災傷捐金帛散倉廪自元祐以
來蓋所費數千萬貫石而餓殍流亡不為少衰只如去
年浙中水災陛下使江西湖北雇船運米以救蘇湖之
民蓋百餘萬石又計糴本水脚官費不貲而客船被差
[486-18a]
者皆失業破産無所告訴與其官私費耗為害如此何
似削去近日所立五榖力勝稅錢一條只行天聖附令
免稅指揮則豐凶相濟農末皆利縱有水旱無大饑荒
雖目下稍失課利而災傷之地不必盡煩陛下出捐錢
榖如近歳之多也今元祐編敕雖云災傷地分雖有例
亦免而榖所從來必自豐熟地分所過不免收稅則商
賈亦自不行議者或欲立法如一路災傷則鄰路免稅
一州災傷則鄰州亦然雖比今之法小有疏通而隔一
[486-18b]
路一州之外豐凶不能相救未為良法須是盡削近歳
弊法專用天聖附令指揮乃為通濟若行臣言稅錢亦
必不至大段失陷何也五榖無稅商賈必大通流不載
見錢必有回貨見錢回貨自皆有稅所得未必減於力
勝而災傷之地有無相通易為賑救官司省費其利不
可勝計今肆赦甚近若得於赦書帶下光益聖徳收結
民心實無窮之利是月軾又言臣聞應天以實不以文
動民以行不以言去歳扈從南郊親見百姓父老瞻望
[486-19a]
聖顔懽呼鼓舞或至感泣皆云不意今日復見仁宗皇
帝臣尋與范祖禹具奏其狀矣竊揆聖心必有下酌民
言上繼祖武之意兼奉聖旨催促祖禹所編仁宗故事
尋已上進訖臣愚竊謂陛下既欲祖述仁廟即須行其
實事乃可動民去歳十一月七日曾奏乞放免五榖力
勝稅錢蓋謂此事出於天聖附令乃仁宗一代盛徳之
事入人至深及物至廣望陛下主張決行尋䝉降附三
省遂送户部下轉運司相度必無行理謹昧萬死再録
[486-19b]
前來劄子繳連進呈伏願聖慈特賜詳覽若謂所損者
小所濟者大可以追復仁宗聖政慰答民心即乞只作
聖意批出施行若謂不然即乞留中更不降出免煩勘
當貼黄稱臣所乞放免五榖力勝稅錢萬一上合聖意
有可施行欲乞内出指揮大意若曰祖宗舊法本不收
五榖力勝稅錢近乃著令許依例收稅是致商賈無利
有無不通豐年則榖賤傷農凶年則遂成饑饉宜令今
後不問有無舊例並不得收五榖力勝稅錢仍於課額
[486-20a]
内豁除此一項臣昩死以聞從違當考十月/二十三日可考 門下侍
郎蘇轍奏臣近以御史董敦逸言川人太盛差知梓州
馮如晦不當指為臣過遂具劄子及面陳本末尋䝉徳
音宣諭深察敦逸之妄而以臣言為信臣徳望淺薄言
者輕相誣罔若非聖明在上心知邪正所在則孤危之
蹤難以自安竊詳敦逸所言謂馮如晦事乃其前狀所
言之一則其餘事不可不辨遂乞一一付外施行復䝉
再三宣諭以謂其它别無實事伏惟聖恩深厚知臣愚
[486-20b]
拙曲加庇䕶仰涵恩造死生不忘然臣忝備執政知人
言臣過惡而黙然不辨實難安職陛下愛臣雖深而不
令臣得知敦逸所言臣竊有所未諭也若敦逸所言果
中臣病何惜使臣引去以謝朝廷若敦逸所言非實亦
使臣略加别白然後出入左右粗免愧恥如不䝉開允
非所以為愛臣也所有董敦逸言臣章疏伏乞早賜付
三省施行敦逸前奏不傳此初十/日所奏後奏云臣近具奏乞
減殺川人太盛之勢及乞廣為體訪等事已塵聖覽今
[486-21a]
採衆言有合開陳下項一訪聞蘇軾蘇轍范百禄輩各
有奏舉及主張差除之人惟蘇軾為多或是親知及其
鄉人有在要近有在館職有為教官有作監司有知州
軍不可以數考是致仕路有不平之歎中書省尚書吏
部須籍姓名乞指揮供具便見員數之多寡事勢之何
臣今月初十日有狀乞留中者已/略具川人太盛及差除不當等事一高麗買書之事
是陛下已降之命因衆臣共為之議得旨而後行尋以
蘇軾見拒而罷見有文案在尚書省禮部國子監乞取
[486-21b]
索看詳祖宗以來祥符年中賜九經史記兩漢三國志/諸子聖惠方等文字天禧年中又賜隂陽地里
等書皆/從其請一黄河軟堰之事亦是陛下已降之命亦因衆
臣共為之議得旨而後行尋以蘇轍見拒而罷見有文
案在尚書省工部都水監乞取索看詳臣引照尚書省/劄子是時蘇轍
偶在式假若從衆臣商議之時轍與其事而於上前自/為異說則與許將昔年言除張利一管軍事體一般是
亦賣其官長異其同僚况將因轍奏彈遂罷政事轍能/責人計亦可以自責也就因轍不與議而人主已行之
命其可違而/拒之者乎臣聞人君者制命者也人臣者承君之命
而奉行者也命令重則君尊命令輕則臣彊今陛下已
[486-22a]
行之命而蘇軾蘇轍違而拒之轍之拒命中外聞之已
驚駭矣軾之拒命不惟中外知之外國亦知之矣異日
敵人生心邊防誤事臣未及議竊惟蘇頌范百禄以稽
留制書及差除不當等事朝廷亦已施行若轍與軾豈
惟斂恩作福朋黨不公而又拒違君命語其情犯又非
頌與百禄之比此而不治命令輕矣臣豈不知川黨之
盛人所難言衆惡見攻禍在不測然臣若更畏避是辜
陛下之任使欲乞檢臣前奏初十日/留中者并詳今來所陳事
[486-22b]
理斷自宸衷指揮施行前貼黄言奏為蘇軾蘇轍朋黨
不公及拒違君命乞令大臣同共體量等事後貼黄言
臣謂吕大防必明知此蓋以二聖垂簾之際且務和同
豈期軾轍如此狂易乞以臣前後所奏令大防看詳取
聖旨如陛下不欲令一宰臣獨當川黨衆人之怨怒則
乞指揮下三省樞密院令韓忠彦梁燾鄭雍劉奉世與
吕大防同共體量蓋為大臣當議大事故也仍乞早賜
施行則天下幸甚編類章疏係八年三月二十日奏此/今因蘇轍辨敦逸初奏不得其時既
[486-23a]
附三月末則敦逸此奏却不當先見於二十日故亦附/三月末蘇轍奏辨後五月十六日吕大防言敦逸言轍
應三省同簽文字皆以為轍之罪即指敦逸三月二十/日所奏也敦逸初十日所奏獨檢討未得今實録但存
黄慶基所奏耳王銍補錄/亦但存敦逸二十日所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