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2b0019 續資治通鑑長編-宋-李燾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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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十七
             宋 李燾 撰
  哲宗
元祐三年十一月丙午三省言在京堂除差遣累有増
改尚書吏部闕少官多今裁定門下中書省正言尚書
省左右司六曹郎中御史臺監察御史祕書省正字館
職校理以上寺監長貳丞太常博士正録侍講説書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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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推判官府司録開封府祥符咸平尉氏陳留襄邑雍
邱知縣登聞鼔院檢院王府翊善侍讀侍講記室小學
教授知大宗正丞事諸王府講書記室睦親廣親宅講
書左藏庫三京留司御史臺商税院進奏院並中書省
差寺監主簿太常寺太祝奉禮光禄寺太官令元豐庫
牛羊司京東排岸司諸宫院教授太康東明考城長垣
知縣並吏部差俸錢依在京分數從之
戊申刑部言河北東路提㸃刑獄司奏請遇有凶惡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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羣黨賊盗委通判提舉捉殺許差禁軍十二人給器械
随行詔差三十人歸任日罷
庚戌詔新除工部員外郎高士英改為權先是士英自
太僕寺丞除尚書郎言者論士英資淺因士英辭免故
有是命初一日除工外/十二日改府界
壬子中書舍人彭汝礪言臣准禮部牒奉㫖令兩制兩
省同共看詳修立到考校詩賦并格式聞奏臣伏念自
井田之法壊學校之教廢弛鄉舉里選之法不行朝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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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士非古其陋至於用詩賦極矣先皇帝受天明命悼
道之鬰滯奮於獨斷初用經術造士以革數百千年之
弊士知本且向方而議者獨病辭章之不工欲踵隋唐
之弊法狎玩經説耗蠧道真學者疑之不知取舍夫六
經之說更伏羲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十數聖人而
後備大窮天地之變微盡萬物之理其要則人心而已
古之君子所以治身所以治天下國家未有出不由户
何莫由斯道也周衰典籍棄而不用漢興訪遺書立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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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置弟子員公卿大夫以儒雅縁飾吏事雖已非古而
文章温厚號令爾雅猶有三代之遺風焉其流至於桓
靈士以節義自高不為死生禍福屈漢亡而後猶更數
世自晉逮唐又不能及漢治亂之本推原可知詩賦不
經可以無辨是猶滑稽俳優之戲門巷謳唱之辭而已
而議者欲以此教人欲以此取士臣考於心驗於古参
於今反覆曲折終未見其可天之生斯人也其聰明知
慮皆可有為也惟上之所以養之而已昔者以詩賦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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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故人亦巧於對偶以經術取人故人亦巧於議論使
取之以徳行亦将為徳行矣昔罷詩賦從經術是将引
而進之也其至於徳行也猶㳂河而至於海沛然莫之
能禦如復用詩賦是所謂下喬木而入幽谷也夫善治
者因人心人心之所欲因而行之人心之所惡不敢强
也士既為大人今抑而為小人既進矣又却而止之非
所以養成人才也先皇帝立政造士非臣下所能窺測
深淺高下小大法之未完或乆而有弊變而通之推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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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之實有所待臣愚以為今學校選舉宜一用元豐條
約因今經明行修賢良方正之科而稍加損益焉盖亦
庶幾矣如詩賦决當寝罷臣渉道淺陋不足以單辭獨
見咈衆人之所同是若朝廷以已行之法必未能改為
更乞下學士大夫詳議可否以求其中庶㡬是非好惡
有所歸宿黄貼子稱伏自朝廷有復詩賦議論學士大
夫知其不可者衆難遂施行比見催督太學即用此考
校又有乞殿試三題者而朝廷不以為非乃知欲復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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賦不疑夫天下之所恃以治者人才也人才惟上所養
而已天下治亂廢興所由風俗盛衰厚薄是繫今制為
名聲列為爵位引之以雕蟲篆刻無用之文敗壊人才
為甚此其所繫者大臣實不敢不言而使朝廷終負謗
議於天下後世惟陛下裁察此據雜録第四冊元祐三/年十一月初十日奏汝礪
集亦有此但無月日要見令兩制兩省同共看詳考校/詩賦格式指揮的是何日實録於二年十一月十二日
庚申書令禮部立詩賦格式但不書令兩制兩省看詳/事議用三題乃九月九日指揮已附十月末李常等三
奏附閏十二月末元年閏二月二日詔禮部與兩省學/士待制御史司業集議并四月三日蘇轍上官均議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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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/ 右正言劉安世言伏見近除太僕寺丞高士英為
工部員外郎臣以不知士英歴任次第不敢妄論繼聞
御史臺列奏稱勘㑹到資序有違新制復降指揮令添
權字深維義理有所未安輙具開陳庶禆聖徳之萬一
臣伏觀陛下聼政以来未嘗少以名器私於外家此固
天下之人所共稱頌今士英除命必恐止是執政掄才
進擬本非陛下之意况寺監丞之出例為監司以士英
乆佐太僕除一郎官固不為過然朝廷今年六月二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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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日新立法制須得第二任通判或雖初任而實歴外
任親民二年之人方得用為員外郎及開封推官盖是
三省進擬之際失於檢勘遂致錯誤今乃重廢已行之
命而創添權字則是執政依違遷就因人變法恐非所
以成陛下無私之政臣竊惜之伏望聖慈特降中㫖别
授士英一合入差遣示天下以至公之道豈勝幸甚
甲寅詔新除工部員外郎高士英提㸃開封府界諸縣
鎮公事太皇太后慮違新格故易之 右正言劉安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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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臣近以韓玠不當除利州路轉運判官兩具論列未
䝉施行玠雖甚㣲固不足頻煩天聼然而苛虐暴急見
於已試同時省罷無過之人今為通判往往未復差遣
玠實有罪茍免竄出河東未乆遽還使節輕重倒置有
害政體故敢陳奏乞罷新命繼聞臺臣亦有章疏而朝
廷沮遏公議不為追寝臣固疑之詢諸縉紳果有異論
皆謂執政之間有玠姻家隂為之地是以臺諌之奏抑
而不行信如此言公道安在况近者三省奏擬高士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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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權工部員外郎竊聞獨出睿斷以為終是撓法遂行
追改中外無不傳誦聖徳心悦誠服今執政大臣凡是
姻戚之家即不避嫌疑更相汲引及言事官明據罪状
論列即不恤義理極力主張甚非所以稱陛下至公擇
人之意也伏望聖慈詳覽臣兩奏事理特降指揮罷玠
新命以抑僥倖當考韓玠竟/罷利漕否 宣義郎簽書濠州判官
包綬為少府監丞綬拯之子文彦博言綬能世其家恬
静自守不茍求進乞用吕誨劉庠例特加奨擢故也吕/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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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由誠劉庠子敦夫皆/以父故特加奨擢當考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見朝
廷立法内外臣僚保薦之員嵗有定數而兩制侍從以
上又得用十科之目使之引類其於求才之道固已備
矣乃自近嵗以来漸開巧進之路屢見近臣連名薦士
臣聞名器爵禄人之所趨使之積勤而後遷則衆各知
難而守分今若多為捷徑容使躁求人懐覬覦何所不
至而况被舉之士未必皆賢朝廷不復銓量往往即加
擢任遽離常調遂得美官後進小生不安義命奔競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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效無復亷恥非有懲革将敗風俗伏望聖慈特降睿㫖
今後除依法奏舉之外不許近臣列薦所貴少抑僥倖
之徒上裨忠厚之化詔自今臣寮特有薦舉毋得列銜
聞奏
丙辰權知廣徳軍賈易權發遣江南東路提㸃刑獄
詔左右中散大夫以二十員左右朝議大夫以五十員
為額 樞宻院言諸路所奏夏國主物故今威明噶勒藏
管勾國事國母更不管勾頗相符合惟鄜延路不同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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賊中自有變故用此遷延以疑邉備詔趙卨范純粹選
信實之人體訪有無變異鉤索西人情偽参驗事實以
聞 詔辰州知州自今互差文武臣
己未宣政使内侍右班副都知嘉州刺史劉有方領榮
州團練使 承議郎陳次升為兵部員外郎此據/實録
庚申吳安持為都水使者此據政目十八日事安持前/資當考詳増入六年十二月
二十六/日再任
辛酉樞宻院言湖北都鈐轄唐義問奏多星堡般運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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糓毁撤屋宇殆盡其城壁若存舊址慮蠻人聚集為姦
詐詔苖時中謝麟唐義問已廢罷堡寨城壁量度毁撤
其沅州渠陽寨先廢堡寨如有城壁尚存者亦相度施
行訖以聞苖時中知桂州元豐七年六月元祐二年十/月再任謝麟知潭州元祐元年五月舊録云
先帝拓土列置城寨外靖邉圍皆已就緒無故/毁撤新録辨曰罷渠陽事前已辨之今刪去
壬戌録故蕃官且星男吹達爾濟吹邁並為三班借職
甲子前奉議郎校書郎司馬康為著作佐郎兼侍講康
初免喪即召用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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乙丑詔宰臣執政官廕補初遇大禮奏本宗及異姓親
各一人次遇大禮許奏本宗或異姓無官人授官有官
人轉官循資或陳乞差遣各一人仍不得轉入朝官循
入支掌即應奏承務郎殿直以上許換升一任不得升
入通判其餘官應遇大禮合廕補者初遇次遇並依舊
三遇許奏有官人舊條應奏兩人止者次遇止奏有官
人後遇大禮廕補其隔間資次並凖此即被廕白身人
未出官亡没許以應奏有官人恩澤補奏已致政官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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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禮合廕補者不得過兩次宰臣執政官給使人應得
恩例並四分減一三省六曹臺省寺監諸司吏人四分
内逐等各以三分為額其餘分並各不減候有闕毎四
人補三人減至額止其後三省以四人補三人選不行
及餘分不減指揮未明詔今後隔間轉減先補一人次
減一名係試補者凖此限定人數就試者權増一倍後
减至正額日依舊其餘分不减新本削去宰執給使以/下政目二十三日裁減
宰執遇大禮第一次依第二次内一名奏有官者餘官/第一第二依舊第三依前次遇凖此致仕不過兩次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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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元祐四年大禮為第一宰執給使恩例四分減一省/臺寺監人吏四分以三分為額餘分不減玉牒云減定
大禮廕補二府給使思例及省臺寺監諸司吏額本紀/獨不書此不曉其故上官均奏請已附元年八月二十
六日二年二月末政目十二月又書是月比較入流四/年正月行又閏十二月太皇太后云云并紹聖元年十
月十三日詔合與此參考韓駒云元祐八年詔减任子/恩澤應已經奏薦者今嵗並停許陳乞差遣或轉官或
循資升任不得過通判轉官不得升朝循資不得過支/掌惟陳乞無限並以元祐八年為始按減任子恩乃元
祐三年十一月也/駒云八年誤矣 御史中丞李常言臣伏見尚書吏
部四選官共三萬四千餘人入流名品幾七八千數官
濫員冗無甚於今竊以内外闕次固有常限入官注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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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然無窮守候差遣須近二年方得一闕交承期限復
又二年有餘投状争訴日有數十士檢凋壊職此之由
不澄其源日益以甚臣愚欲乞詔有司取入流名目審
行裁定徼幸濫進稍加懲革凡身以藝能及勞效入仕
與因人授官者有間矣自當别為兩塗兩塗之間又當
判異流品以立條約如此則官雖濫員雖冗不難處矣
若應舉及進獻文字軍功告補人吏出職之類以藝能
及勞效入仕者也諸色奏薦之類因人授官者也雖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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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流有清濁所因有貴賤誠能就其品目比類較量各
定以年限立為止法則濫官冗員有時而減矣果如所
請其效猶在數年之後恬不加慮為弊滋深茍不及此
時特加裁約異日愈難整治近者雖降指揮裁損執政
官而下奏薦人數然入流之冗不止於此非逐一講究
各立條約恐終未盡善
丁卯大食麻囉㧞國遣人入貢 詔嵗以十月給望火
廵城兵衣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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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辰中書舍人曽肇言臣今年春奉使契丹歸嘗奏論
河北開孫村口減水河未便乞更講求利害事人微言
輕不能仰動天聼後聞止用兵卒興功彌年未見成效
繼聞召都水使者王孝先河北轉運使謝卿材判官張
景先赴三省詢訪利害而三人所論不同朝廷未敢臆
决遣官行視然詔書但令相度開孫村口有無未盡利
害如孫村口不可修即於不近界河踏逐一處則是雖
日遣官行視而必欲回河之意已定於廟堂之上矣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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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如此又下河北路計置舊堤梢草一千餘萬且令先
置五百餘萬論者以為既治舊堤則是决為回河之計
然則朝廷遣二近臣從數十官吏銜命而出不知果何
所為也臣雖愚懵意朝廷必謂梢草之類不可倉猝而
具一日所遣官還奏可以回河則來年先治舊堤開減
水河爾時旋營梢草公私必受其害不可不預行計置
此誠先識逺慮非衆人所及也彭汝礪云云已/見十一月二日然臣竊
有私憂過計須至不避斧鉞披露腹心為陛下言之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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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之利害與夫可復不可復之勢既已遣官行視則當
俟其還奏然後可决此固臣所不敢妄論也至於事有
可以坐而知者今日之民力是也盖自數年以來河北
京東淮南數路災傷為甚今嵗河北並邉稍熟而近南
州郡亦皆亢旱京東即今米價斗百餘錢盗賊並起京
西災儉尤廣淮南秋田粗收而春夏麥價甚貴百姓饑
殍未蘇瘡痍未復正當寡求省事以休息人力若來年
雖未大興河役止令修治舊堤開減水河亦須調發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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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本路不足則及鄰路鄰路不足則及淮南陛下視今
日之民力果可以堪之乎民力未堪則雖有回河之䇿
及梢草先具将安施乎陛下若以河患為大必欲興作
驅數路之民聚之河上暴露風雨饑凍所廹弱者羸瘠
死亡強者逋竄或轉為盗賊縣官何以禦之又况一人
在官一家廢業行者齎居者送方春農時害其耕作來
嵗水旱之變雖未必有而人力不至田為汚萊饑饉之
災可以前知矣陛下豈忍驅此數路之民納諸溝壑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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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乎不惟民力如此方今縣官財用日蹙河朔尤為貧
敝徃時積榖雖多因去年遣使賑濟務在大發倉廪雖
不甚災傷地分與上等優足之家例皆賑貸儲蓄殆空
即今州軍倉儲有不及數月庫錢有不能支吏俸一月
者今嵗開減水河用工不多已費四十餘萬貫若更大
興工役修六七百里之舊堤且謀閉塞决口回復故道
不知其費㡬何雖以先朝所蓄餘錢或可以支後将何
以繼之乎大抵縣官不足必取於民臣恐異時百姓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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困於征斂者矣其源甚微流弊甚大此不可不察也陛
下臨政以來愛恤斯民可謂至矣奈何於災傷疲瘵之
餘興此大役以重困之歟臣知聖心豈忍出此必謂河
之為患有大於此者故不惜勞民力費國財以成乆逺
之利耳盖今之言河患者不過曰壊御河堙溏濼害民
田此猶其小者爾河漸北注失中國之險最莫大之患
也雖臣之愚亦不敢謂此為不足患也然竊以為壞御
河堙溏濼害民田特數州之患耳至於失中國之險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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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未然之事有無盖未可知而其患逺者也豈若舉數
路疲瘵之民以任莫大之役使之暴露饑凍離鄉失業
又有死亡逋竄之憂其為禍博且近矣豈特數州之患
而已乎民者國之本也根本一揺豈不甚可畏乎臣愚
非敢謂河必不可回故道决不可復也姑願陛下徐徐
云爾愛養民力至於充實經理財用使之有餘在天時
無水旱之變在人事無不順之理然後可擇利害按視
形勢見其可為一舉而收成功豈不善哉伏望陛下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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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此言審思博訪速下詔書罷買梢草戒飭行河之官
務要利害得實俟其還報果有可為亦須一二年後以
漸興役如此則民力無傷事功易就為今之計莫過於
此臣備位侍從義當體國知而不言則為失職言而不
盡則為不忠惟陛下察其誠而恕其狂妄幸甚幸甚又
言臣材薄望輕自知所言難以取信惟恃陛下聖明特
賜省察盖河决而北已㡬十年未應一旦便致大害而
休養民力愛惜財用乃是今日先務實繫國家大體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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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或謂河勢變决恐失此時别有移改臣竊以為河若
果有移改雖一面興役豈能遏之使住若工役既興而
河有退背不免罷役物料人夫尤為枉費盖大河非人
力可回其來已久惟稍緩之審度利害最為得䇿若非
出自聖斷臣恐論議無時而定又言臣具奏已久日俟
朝廷自有施行至今多日未聞指揮須至再凟天聼伏
望聖慈察臣所陳益採聼公論若一言欺罔甘俟誅竄
是月右正言劉安世言臣昨於十月十二日上殿陳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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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宗愈匿宰相之私親盗中司之要任欺罔人主之聼
隳廢祖宗之法加以徇私立黨毁滅亷隅誠不足以副
陛下體貌之意慰四海具瞻之望自後繼進三疏極言
其罪至今未䝉施行臣雖至愚不能窺測聖藴然竊嘗
深慮陛下所以力遏衆論未賜指揮者豈非謂胡宗愈
進用方踰半年今遽罷斥恐人譏議以為自信不篤用
人不終者乎若清衷所有萬一如此臣竊以為過矣祖
宗以來登用大臣何嘗不考合僉言採察人望茍衆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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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服公議不與寜使詔令有反汗之嫌不容小人乘君
子之器著之信史可以稽考至如神宗皇帝時尚書左
丞蒲宗孟公宇擅有修葺為御史中丞黄履所劾亟令
罷免王安禮以閨門私故為侍御史張汝賢彈奏尋亦
去位陛下踐阼之後優禮輔弼去年李清臣以不甚治
事為御史中丞傅堯俞等一言亦便外補豈若宗愈上
則欺君亂法下則背公成朋不恥無義置之廊廟實累
聖明自古及今未有任君子而不治用小人而不亂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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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甘言美辭足以感移人意小節偽行足以欺惑世俗
及其得志茍患失之隂引奸邪廣布腹心根深蔕固牢
莫可破則其為國家之害将有不可勝言者矣故陸贄
之論以謂操兵以刄人天下不委罪於兵而委罪於所
操之主蓄蠱以殃物天下不歸咎於蠱而歸咎於所蓄
之家此言雖小可以喻大伏望陛下曲回天聼詳覽衆
言進有徳以尊朝廷黜有罪以服天下早以臣等言宗
愈章疏付外施行不勝至願又言臣昨所奏陳胡宗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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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状十二事非敢誣捃皆有實状可以按視凡在廷之
臣有一於此已可斥逐而宗愈積累巨惡至於十數言
者交攻半年不止偃然居位略無畏心凌蔑風憲毁棄
亷恥豈不負朝廷體貌之意累二聖知人之明臣伏見
宗愈之除中丞在吕公著秉政之日雖是姻戚隠而不
言外託用才之名中為立黨之實使宗愈貪權懐惠不
復糾繆繩愆以此營私何所不可䝉蔽人主之聼隳廢
祖宗之法人臣之罪莫大於此今公卿士民盡知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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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欺罔而臺諫官多出公著之門終無一語敢及此事
陛下試取衆人言宗愈之疏一一省閲則知臣今日所
奏為不妄矣公道陵替昔賢所憂豈謂聖朝目覩斯弊
嵗月寖久恐非國家之福此臣所以夙夜憤懣痛心疾
首而不能自己也伏惟陛下審察衆情詳觀事理若原
心定罪則公著宗愈均是欺君宜正典刑以示中外或
聖意未欲以一眚遽廢老臣即宗愈他罪尚多伏乞特
行罷免以慰天下忠臣義士之望又言臣自四月後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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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十二次奏疏論列胡宗愈罪状至今未䝉付外施行
臣夙夜思念不遑寜處竊謂祖宗以来臺諫官之論執
政者多矣果中其罪則大臣無不罷免或所言失實則
臺諌官亦須降黜盖進退之義不可不正是非之理不
可不明未有君子小人并容於朝廷者也今宗愈以姦
邪之才據紀綱之任欺君亂法背公營私肆行貪婪毁
棄亷恥臣等前後章奏至於十數陛下一切留中無所
可否邪正並立枉直兩存上違累聖之舊章下失萬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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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屬望臣之於此何以為心見惡不撃則非忠畏禍中
輟則非義使邪黨漸登於要路大姦久處於廟堂寖生
厲階害及天下臣恐異時之公議追咎今日之言官雖
伏重誅豈能塞責臣所以不避煩凟之罪屢陳迫切之
言伏望聖慈特垂省察若宗愈之罪惡既皆得實即乞
早行罷免以慰中外之望若臣之所奏稍渉誣罔亦乞
重行降黜以為妄言之戒惟冀早施睿斷明示天下不
勝幸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