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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三百五十二
宋 李燾 撰
神宗
元豐八年三月甲午朔執政詣内東門入問候皇太后
垂簾皇太子立簾外皇太后諭珪等皇子精進好學已
誦論語七巻略不好弄止是好學書自皇帝服藥手冩
佛經三巻祈福因出所冩經示珪等書字極端謹珪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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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賀遂宣制立為皇太子改名煦仍令有司擇日備禮
册命又詔軍國事並皇太后權同處分候康復日依舊
未刻執政再入問聖體進呈立皇太子例降赦皇太后
諭珪等皇太子立大事已定天下事更在卿等用心珪
等言朝廷法度紀綱素具臣等敢不悉心奉行自此執
政日再入舊紀書甲午立延安郡王傭為皇太子改賜/名某詔軍國事皇太后權同處分新紀同哲
宗立為皇太子舊録誣謗紹興各官已具辨眀文字甚/多今姑存其目新録辨誣第一巻凡六叚又髙遵裕傳
又燕達傳又荆王頵傳又蔡確傳又鄧潤甫傳又劉惟/簡傳又舊録紹聖四年五月己巳又紹聖四年四月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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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日丁未又十一月梁燾傳又元符元年二月張士/良獄辭并邵伯温専著辨誣所載證據訖建炎初並别
録在後惟吕大防實録院奏請批付事仍具註此下盖/邵伯温辨誣所不載紹興史官亦未見也吕大防提舉
修實録奏請批付事臣燾嘗見之大防孫成都府路提/㸃刑獄司幹辦公事世修紹興二十九年九月世修子
寛仁者實從成都府路轉運司檄進入國史院訖今具/録如後付吕大防御寶封 元豐八年二月三日門下
省時政記二月二十九日癸巳寒節假三省樞宻院詣/内東門進牓子入問聖體靣奏去冬曽奉聖旨皇子延
安郡王来春出閤今来聖體違豫欲望早建東宫凡三/奏上三顧㣲肯首而已時疾勢彌留矣又奏皇太后權
同聼政候康復日依舊上亦顧視肯首既退即移班東/間垂簾見皇太后具所奏如前皇太后辭避近侍奏云
且以社稷為念不宜固辭至扵再三泣許退三月一日/甲午寒節假三省樞宻院詣内東門進牓子入問聖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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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太后垂簾宰臣已下起居皇太子立扵簾外與王珪/等相見皇太后宣諭珪等皇太子極是精俊好學已誦
七巻論語畧不好弄止是學書自皇帝服藥手冩佛經/三巻祈福因出所冩經三巻示珪等書字極端謹珪等
再拜且謝且賀退文武百僚赴文徳殿聼宣立皇太子/制未刻再入問聖體次進呈立皇太子例合降赦次進
呈皇太后允之乃諭珪等皇太子建立今来大事已定/天下事更在卿等用心珪等奏朝廷法度紀綱素具臣
等敢不悉心奉行乞上寛聖慮退臣奉勑提舉修撰神/宗皇帝實録取索到元豐八年春季門下省時政記照
㑹得其年二月二十九日三省樞宻院同奉聖旨皇帝/自皇子延安郡王立為皇太子次日文徳殿宣制及同
日皇太后宣諭等事謹具録如前深慮更有未盡事節/伏望檢㑹降下以憑修撰取進止五月日臣大防劄子
奉御批覽所奏當日事皆得其實惟初得神宗旨奏皇/太后權同聼政一事所記未盡亦恐當日事干禁中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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簾外臣不得悉知今可於皇太后字下添入所批事實/近侍乃張茂則也今連元奏在前闗請依前件御寶批
事理照㑹施行又關修神宗皇帝實録院凖此元祐四/年五月日臣具劄子奏禀元豐八年二月三日門下省
時政記内事件凖御寶批於皇太后字下添入事實貼/定降下臣已依批降貼定指揮闗實録院照㑹施行去
訖謹具奏知元祐四年五月日臣劄子七日押皆元祐/實録云移班東間皇子及皇太后皇后朱徳妃 在簾
下珪等奏請皇太后權同聽政皇太后辭避張茂則言/皇太后且為國家社稷事大不宜固辭珪等請至于再
三皇太后泣許珪進言自去嵗上令皇子侍燕羣臣皆/嘗見之今必更長立乞再瞻覩此皆所批事實紹聖重
修乃削去紹興本已復依元祐本増入新録辨舊録誣/謗今具録如後哲宗實録辨誣巻第一太子未建中外
洶洶皇弟雍王顥問疾輙穿帳徑至皇太后所語見宫/嬙不避神宗數怒目視之顥無復忌憚臣等辨曰據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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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手記神宗違豫岐嘉二王日詣寢殿問候起居及疾/勢稍増太皇太后即時靣諭並令還宫非諭宣召不得
輙入自太子未建至無復忌憚四十二字並刪去皇后/憂恐出財佛祠設齋揭榜曰延安郡王祈禱冀天下知
王長立能致恭孝臣等辨曰神宗寢疾皇后出財設齋/意在祈禱而已豈得便懐希覬預為闗防此實厚誣欽
聖自皇后憂恐至能致恭孝三十字並刪去廊二月神/宗疾甚辛夘輔臣入問至紫宸殿顥乃邀於 曰軍國
事當請皇太后垂簾又奏乞止宿侍疾皇后力爭得不/宿既而留禁中曹王頵屢牽臂引出臣等辨曰國朝親
王宰執法制甚嚴未嘗交談所謂皇后力爭者皇后於/親王無相見之禮若謂與宣仁力爭則竊聞宣仁聖性
嚴毅人不敢犯欽聖孝恭備盡婦道豈有力爭之理引/臂之說尤為怪誕不惟誣謗二后亦且不知祖宗家法
及國朝典禮自二月至引出六十字並刪去右僕射蔡/確懼乃以建儲意問左僕射王珪珪不答確益懼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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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出事愈急㑹確母得入禁中皇后使諭確使外託主/兵官燕逹等輔立又因内侍閻守懃諭確恊力早定或
謂確曰此大事也請與衆詢珪不言則正厥罪是時輔/臣韓縝安燾章璪李清臣陰持兩端噤不語確獨約門
下侍郎章惇共力癸巳輔臣聚南㕔確顧謂珪珪亦不/語確曰去春延安郡王侍宴嘗有旨来春出閤議已定
不言何也惇曰言之是則從不則與公偕死珪始曰上/自有子何議之有是日日晡詣榻前奏曰去冬得旨皇
子延安郡王今春出閤乞立為皇太子以係天下三奏/神宗三顧肻首又奏請皇太后權同聴政以俟康復神
宗方顧視肯首既退不待奏請殿東間已垂簾於是輔/臣簾前具奏被旨如前皇太后泣許是日顥牽幕欲入
頵力挽止之臣等辨曰國朝宰執母妻入禁中有時豈/有確母獨得入禁中者據曽布手記元符末欽聖云章
惇等誤哲宗處多布言只如言宣仁及大臣有傾揺廢/立意以此激怒哲宗恐無以取信遂云神宗非宣仁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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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欽聖云宣仁是慈聖養女嫁與英宗當時是甚事勢/又宣仁實妬忌方十六七嵗豈容有他人所生之子廢
立事亦寃他契勘京卞等既修成史録即將時政記盡/皆焚毀肆其誣謗何所稽考若當時委有前件事因欽
聖於此豈不說及亦豈可掩又㨿實録及㑹要等書元/豐七年三月丁巳大燕集英殿中燕延安郡王侍立宰
臣王珪率百官賀神宗宣答曰皇家慶事與卿等同深/欣懌及升殿神宗又諭王與珪等相見復分班再拜稱
謝就坐久之乃退是冬神宗諭輔臣曰皇子眀年出閤/當以吕公著為師保八年三月甲午輔臣王珪等入問
神宗聖體皇子立簾外宣仁諭王珪等曰皇子精俊好/學已誦論語七巻略不好弄止是學書自神宗服藥手
冩佛經三巻祈福因以經示珪等字極端謹珪等拜賀/是日降制立皇太子曽布手記亦言建儲之際大臣未
常啓沃皇太后内出哲宗手書佛經宣示執政遂令草/詔恭惟神宗與子宣仁立孫本無間隙事已素定而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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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誣罔盡以為蔡確章惇定策之功自右僕射至挽止/之二百八十三字並刪去太子立皇后謝皇太后簾中
太后抵后胷曰事遂矣其後欽聖數指胷示上曰痛猶/在也上泣謝臣等辨曰指胷之事雖士庶之家婦姑之
際有所不為而謂宣仁為之指胷以示上曰痛猶在也/欽聖果出此言乎哲宗泣謝尤為虛誕不知何所依據
而為此說况欽聖宣諭宰執以謂寃宣仁則其事可見/此一叚宣仁欽聖哲宗皆被誣謗姦臣為利何有扵君
父無所忌憚一至扵此自太子立至上泣謝三十七字/並刪去如望之肅然履帝位若固有之臣等辨曰哲宗
天性至孝當神宗初晏駕哀痛之心必見扵形容如望/之肅然履帝位若固有之似誣聖徳今刪去 髙遵裕
𫝊元豐末神宗寢疾儲嗣未立宰臣王珪初懐猶豫嘗/宻召遵裕之子士充問遵裕所欲立意遵裕聞之泣且
怒戒其子勿復往既久語聞臣等辨曰哲宗嫡長仁聖/立儲定扵侍燕之日而乃王珪問所欲立扵遵裕此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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遵裕所得與聞者姦臣為說意在誣謗宣仁自元豐末/至既久語聞五十二字並刪去 燕達𫝊進殿前副都
指揮使拜武康軍節度使元豐八年神宗寢疾益甚㑹/確母入禁中皇后使諭確外託主兵官燕達等輔立皇
太子逮神考升遐宿衛扵内東門百官朝晡臨由垂拱/殿入皇族親王由内東門入達謂人曰天子新即位我
坐甲扵此以備非常萬一有姦人随皇族而入則事起/不測又豈能人人辨之將入上奏人或止之曰皇族之
事非所當言言之恐被罪達曰我䝉先帝大恩㧞擢常/在衆先言之苟當雖死何憾遂奏上大臣嘉嘆之臣等
辨曰蔡確誣謗事朝廷已追正其罪託燕達輔立皇太/子事合刪去 荆王頵𫝊及神宗疾徐王顥有覬幸意
毎侍疾數牽幕直入頵屢挽止之朝遇蔡確數以言促/確曰延安郡王太子也不立何待確猶豫未决頵曰晚
則他人是有神宗疾甚顥欲留宿禁中頵奏得弗宿太/子立頵内助居多逮元祐初始賜第咸宜坊曰親賢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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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之仍賜國子監書諸子自勝衣以上趨拜應對甚謹/上皆命進官自太皇太后聴政頵非大朝㑹未嘗進見
間遣使宣召頵曰未復辟不敢往澹泊謙畏喜筆札飛/白篆籕皆工賔禮官僚去輙奏留久者至十餘年喜釋
老書尤好書手著普恵乗閑集効方數以藥救病者其/仁厚天禀暴得疾左右不以聞太皇太后不及問至薨
口鼻皆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臨奠方國危疑皇嗣未/立頵能不負神考奮不顧身為宗社計雖古之所謂臨
大節而不可奪者何以加諸臣等辨曰此正蔡確等傅/㑹一時之說謗誣宣仁聖徳者實録元豐八年三月載
上即位事辨之詳矣此一節合刪去殿蔡確𫝊元豐六/年秋確與中書侍郎張璪奏事崇政 上悲不自勝謂
確曰天下事止此矣確駭曰敢問所因上曰子㓜奈何/確曰陛下春秋鼎盛忽有不祥之言不審所謂上曰天
下事當得長君維持否確曰延安郡王陛下長子臣不/知其他臣有死罪已不敢奉詔上曰卿果能為社稷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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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早定確與璪俱進曰臣等敢以死守上曰善確被顧/託乃謀欲請王出閤建儲議不恊又意上特悲思無聊
耳猶豫不决七年春延安郡王出侍宴集英殿確始奏/請猶欲來春出閤上可之後因有對者言及確上曰羣
臣皆先皇帝遺朕者如確自小官朕親擢至此必不負/朕然氣弱得人輔之乃可確聞益自奮久之八年正月
神宗疾彌月皇嗣未立中外洶洶確始懼乃以建儲事/問左僕射王珪珪不答確亦懼不知所出事愈急㑹確
母得入禁中欽聖憲肅皇后諭確使外托主兵官燕達/等輔立又因内侍閻守懃諭確早定或謂確曰此大事
也請與衆詢珪不言則正厥罪是時輔臣韓縝安燾張/璪李清臣持兩端噤不語確獨約門下侍郎章惇共力
癸巳輔臣聚南㕔確謂珪珪亦不語確曰去春延安郡/王侍宴嘗有旨來春出閤議已定不言何也惇曰言之
是則從不則與公偕死珪始曰上有子何議之有是日/日晡議定詣榻前奏曰去冬得旨皇子延安郡王今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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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閤乞立為皇太子以係天下三奏神宗三顧肯首臣/等辨曰祕書省國史案文載太皇太后御崇政殿宣諭
三省貶確事七百一十三字甚詳其間云皇帝是神宗/長子子承父業其分當然昨神宗服藥既久曽因宰執
等對時吾以皇帝所冩佛經宣示其時衆中止是首相/王珪因奏延安郡王當為皇太子餘人無語安燾其時
悉見又云皇帝乃先帝長子嗣位乃従来常事孰有間/言蔡確班在珪下何以獨謂更有㝎策功邪安燾奏曰
當時惟首相王珪一人奏對太皇太后遂泣下閒許便/批聖語其餘執政更何曽有言况前年上宣皇子使見
羣臣足知先帝之意素定也兼當日三省時政記已如/此修定進呈豈容外人敢如此妄說謹按此事已修入
元祐四年五月丁亥蔡確責授英州别駕新州安置事/下詳此即確𫝊前項所載顯為誣謗今刪去六年秋至
三顧肯首四百六十二字州確終坐黜而梁燾等猶論/不已遂責確英州别駕新 安置確受先帝顧命姦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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睥睨坐誣投遐荒乃命中使馳傳押至貶所屢經赦罪/無不得宥獨確四年不得還八年正月六日卒貶所年
五十七天下莫不寃之臣等辨曰確終坐黜是呉處厚/繳詩事梁燾等猶論不已是確自稱受遺事若為一說
使後世不可曉又皆誣謗之言今刪去確終至寃之八/十二字 鄧潤甫𫝊元祐用事之臣結黨排䧟坐製蔡
確麻詞妄言有定策功以龍圖閣學士知亳州臣等辨/曰按元祐時政記當神宗末命宣仁聖烈皇后以哲宗
所冩經宣示宰執當時惟王珪進對餘人無言且哲宗/以神宗長子嗣位孰有間言而潤甫扵麻制中推確定
策之功欺罔眀甚史官乃謂元祐之臣結黨排䧟是誣/也今刪去十字 内臣劉惟簡𫝊云云方神宗疾蔡確
入問帷幄深宻不詳見上惟簡屢以太子促之確猶豫/一日惟簡取幄外燭引確見上確知疾革遂立太子上
即位確懼選惟簡等十人朝夕左右輔翊姦人方睥睨/未閱目黜惟簡餘九人悉罷人莫不寒心臣等辨曰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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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之立為太子非由蔡確確身為宰相不思宗社大計/而因宦者所促遂立太子寧有是理自方神宗疾以下
八十五字合刪去惟舊録巻苐六十一紹聖四年五月/己巳三省言按梁 簡陳衍在元祐時内挟黨類外交
權臣邪謀詭計無所不至宣仁聖烈誠心徳意不能動/揺皇太后皇太妃保佑擁䕶朝夕備至故惟簡衍不得
逞其姦心原其罪惡族滅為宜陛下寛仁止従投竄然/聞惟簡衍尚有親戚供職禁中此曹私心各懐危懼何
可更充内侍伏乞聖斷索惟簡衍親戚并素所厚善逐/出外臣等辨曰此一叚雖推尊東朝歸罪閹尹原其誣
謗之意尤為深切今刪去七十六字繳舊錄巻苐六十/七紹聖四年十一月梁燾𫝊呉處厚 進蔡確詩疏其
怨謗燾與吴安詩劉安世恊力攻之欲以悖逆不道寘/確必死又造為險語以激怒宣仁彭汝礪救觧之且請
罪處厚臣等辨曰以實録考之蔡確自以為策立顧命/之臣貪天之功以為已力梁燾嘗䟽論之而史臣以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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造為險語激怒宣仁其誣罔甚矣今削去僚舊録巻苐/七十元符元年二月張士良獄辭間有臣 奏請東朝
還政者衍輙詆之曰此不忠不孝之人也匿其奏寘櫃/中不以聞東朝亦不以聞扵上及與吕大防往来以合
宻賜大防妻皆不聞上臣等辨曰宣仁遺誥云欲釋天/下之重負就東朝之燕閒復辟以時實吾之志是臣僚
前此未嘗有請還政章奏或有之則宣仁在上豈容陳/衍藏匿又吕大防妻為國夫人必嵗時入朝三宫如太
皇太后賜合容有不必聞上之理史臣此言顯屬誣謗/今刪去前件五十九字 又奏除范純仁右僕射召文
彦慱平章事臣等辨曰宣仁進用大臣豈至謀及中官/史臣妄意簾帷易欺増重陳衍之罪所以汙讟聖母不
知無根輕發不可以欺天下後世今刪去前件十六字/ 先是文及甫元祐五年以書抵邢恕其書有司馬昭
之心路人所知及以眇躬為甘心快意之地可為寒心/其徒實繁氣𦦨可畏等語於是詔恕繳元書書至命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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惇究問及甫盖以劉摰為司馬昭以𦕈躬為主上其徒/謂王巖叟梁燾劉安世孫升韓川等輩京惇進呈上曰
元祐人果如此京等曰誠有是心然反形未具摰等已/責遐方上曰若陳衍朕親見之不可貸故有是命臣等
辨曰文及甫書乃六十四巻粉昆事不當再録於此此/事是宣仁聖烈事跡冊中具載惇卞欲廢宣仁哲宗怒
抵其奏扵地遂追張士良於雷州將脅成其獄以逞餘/憤士良不可屈而罷今云上親見陳衍之罪盖誣也刪
去前件一百四十四字畧按粉昆事新録在一百三十/五巻舊録扵六十四巻 載其詳在此巻第七十 舊
録巻苐五十九新録巻第一百三十二紹聖四年四月/丁未三省言元豐八年二月二十九日御史中丞黄履
奏訪聞兩府大臣嘗議奏請皇子就傅建儲事王珪轉/語李清臣云是他家事外廷不當管也蔡確章惇聞之
對衆窮其所立珪不得已方云上自有子惇確乃宣言/於衆其議遂定臣又聞王珪陰交髙遵裕嘗招其子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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充傳達語言臣伏思陛下推大公至誠之心以槐位處/珪以鼎餗養珪凡十有六年今聖躬偶感㣲疹而珪已
懐二心此而可容何以示懲勸扵天下黄貼子近有髙/士英者輙至臣家稱上服藥中若皇太后或皇后權同
聴覽則傳命者審臣正色答之以為豈可私議臣忝竊/位中執法士英尚敢率爾如此發言今珪無故輙招士
充又對清臣有如此言竊慮必有奸謀至三月初履又/言大臣體國休戚一均事有權宜自合奏禀豈得私有
所召及稱不當管他此而可容何以懲勸臣扵左僕射/王珪議儲之際既聞其然不敢不論今已累日未見施
行臣伏思之使臣之言果合義則珪不可以無責使臣/之言無補扵事則臣不可以無罪今皇太后權同處分
建立儲位以安天下臣雖萬死猶生之年伏望朝廷早/賜指揮 又紹聖二年十一月内右正言劉拯奏先帝
疾宰臣王珪持二心臣僚嘗具彈奏蔡確等定策受顧/命輔翼陛下已而權臣擅政確等繼被逐又恐他日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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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為已禍也扵是因事誣毀擠之廢死之地而後移定/策之功扵王珪珪之薨也賜宅贈官錫子敕𦵏特厚而
確死投竄之地雖䝉昭雪贈復官爵恩例比珪甚薄且/父子繼世雖有定例神器輕重亦繫一時功罪不明孰
大扵此今為忠者被禍為姦者受賞何以教天下示後/世伏望究珪之罪録確之功優加恩典 又今年官苑
副使西京第七副將髙士京進状稱先臣遵裕當先帝/服藥危疑之際有故宰相王珪召臣親弟承議郎士充
宻議取决扵先臣欲知太皇太后意所欲立蓋為是時/先臣為髙氏之長又知先帝太皇后常聴用故来相問
尋時先臣泣下大怒曰姦臣敢如此况國家自有正統/何决扵我遂叱罵故弟士充如敢更往即杖汝死尋將
此意指說與先辟機宜官王棫自可照證竊念先臣昨/因攻取靈州師老糧匱大河不凍故不能上奉聖訓責
置散官遂先朝露其後雖稍加牽復然未嘗别加贈典/又不獲伸訴扵陛下欲乞優加褒贈 又給事中葉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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洽言先皇帝所以待王珪可謂厚矣自翰林學士承旨/擢為参知政事自参知政事擢為右相自右相擢為左
相在政府凡十六年又擢其子為舘職自珪之身及其/兄弟子孫皂𨽻凡受朝廷恩命者臣不知其數然則先
帝之扵珪可謂無負矣當先帝違豫至扵大漸儲位未/正中外皇皇延頸以望珪為上相衆目所視所宜率先
建議首定大計以慰宗廟珪乃持疑顧望含糊不决至/扵同列以大議廹之不得已而後應不知珪意安在使
同列不切責之則珪將遂無言豈不誤事天下至今罪/之臣扵是時適在朝廷親聞士大夫之論藉藉罪珪已
而珪死天下莫不快之然是時朝廷所以賻贈周恤恩/禮過厚仍賜甲第一區莫非異數臣聞特恩賜第所以
待殊勲異徳為臣不忠何以得此乞下有司正王珪之/罪以戒天下不忠不孝之臣使知治世典刑無前後之
私也祖洽又言臣嘗論王珪背逆不忠之罪未見施行/不知所為若以珪之事為無實迹耶則當時二三執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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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在及見今侍從間甚有知其詳者皆可考正其事黄/履為御史中丞嘗論之扵前劉拯為右正言又論之扵
後近日髙士京又極陳其狀伏惟陛下察臣之言出扵/公論稽合羣情决扵獨斷以慰中外詔王珪遺表恩例
並行追奪其子孫與次逺監當差遣仍永不得注近京/路分所賜宅拘收入官故承議郎髙士充特追毀出身
以来文字制曰臣無二志戒在懐姦國有常刑議難逃/罪其申後罰以正往愆故金紫光禄大夫左僕射兼門
下侍郎贈太師王珪竊文華之上科躬柔險之詖行馴/致顯位遂居冢司先帝優容臣隣務盡禮意掩覆瑕慝
多歴嵗時邱山之恩毫髪未報屬在彌留之際是謂憂/疑之時欲豫安扵人心當蚤正扵國本矧復昭考與子
之意素已著眀太母愛孫之慈初無間隙而乃妄懐窺/度専務媕阿指朝廷為他家用社稷為私計同列誚詰
久無定言隂持兩端不顧大義僅免生前之顯戮更叨/身後之餘榮公議不容舊䟽具在返覆參騐心跡較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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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其免惡扵一時難以示懲扵萬世貶從散秩追正誤/恩庶令官邪咸知警憲可特追貶萬安軍司戸參軍
邵伯温辨誣曰邢恕誘髙士京上書論其父臨死時屏/左右謂士京曰神宗彌留之際王珪遣髙士充来問我
曰不知皇太后欲立誰我斥士充去恕又不考究髙遵/裕既坐知慶州日建議取靈武事敗神宗貶遵裕散官
以宣仁故免安置留京師宣仁后尤不喜雖該哲宗登/位覃恩亦不許叙又安能預策立大計惇卞但欲誣罔
宣仁遂贈遵裕節度使遷士京皇城使特追貶王珪崖/州司戸參軍貶髙士充散官至元符末髙士育上書自
稱遵裕㓜子其父最愛父病且死未嘗離左右不見士/充来說王珪所問之語士京亦不在父所時欽聖后垂
簾特與士育改文資除環慶路經畧安撫司幹辨公事/盖察其言之實也伯温見髙公諌言士京乃遵裕假子
士育實遵裕㓜子士京既為邢恕所誘作此事恨章惇/不甚進用之屢欲自陳虗妄南北宅髙氏皆絶之靖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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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諸王府賛讀江端友上書論士京事甚詳端友與髙/氏子孫相熟也邢恕乂言黄履在元豐末曽有章疏言
宣仁后欲立徐邸事伯温後在同州於曽布之子絣處/見曽布手記當時事一編云禁中元無黄履文字黄履
家出藁草入獄為諮黄履與恕自未第而交逰相善恕/亦與履同謀也王棫京師人善口辯好議論熈寧中為
熈河路走馬承受致仕家富逰公卿之門與邢恕為死/黨伯温嘗見王棫尚洙李洵于恕所皆妄人也後章惇
因恕薦落棫致仕除知北平軍未幾棫死其子直方不/以父為然毎為士大夫言父晚年病心後直方亦死無
子與晁載之相善以平生所収書畫歸載之觀直方所/留書畫扵其間得王棫與邢恕往來書一通皆共謀誣
造諸人廢立事者靖康元年月日諸王府賛讀臣江端/友昧死再拜上書皇帝陛下臣伏睹宣仁聖烈皇后當
元豐末垂簾聴政保佑哲宗皇帝起司馬光為宰相天/下歸心焉九年之間朝廷清眀海内乂安人到扵今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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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其大公至正之道仁民愛物之心可以追配仁宗至/扵力行祖宗故事抑絶外家私恩當是時耆老盛徳之
士田野至愚之人皆有復見女中堯舜之語其功徳巍/巍如此天下歌誦如彼而一邢恕造無根之語以為謗
議使後世疑焉如日月之明而浮雲蔽之臣不勝痛恨/初元豐中髙遵裕大敗扵靈武責散官安置未幾神宗
崩哲宗嗣位宰相蔡確以謂遵裕者宣仁族叔也即建/請牽復以恱宣仁之意而不知宣仁之不私其親也宣
仁簾中宣諭曰遵裕䘮師數十萬先帝縁此震驚悒悒/成疾以至棄天下今肉未寒豈忍遽私骨肉而忘先帝
乎即日批出曰遵裕得罪先帝今来垂簾凡髙氏推恩/獨不及遵裕確謀大沮後確責知安州作詩譏訕坐貶
新州而邢恕乃確之腹心也偶遇遵裕之子士京中山/同官遂以垂簾時不推恩牽復事激怒之使上書言王
珪曽遣遵裕之子士充来議䇿立事遵裕斥去之士京/庸懦不識字實恕教之為書士充疎逺小臣素不識珪
[356-13a]
珪安得與之議及社稷大計又何從輙通宫禁語言且/上書時珪士充遵裕亦皆死矣何所考按臣竊聞元豐
八年時政記即確所修其載三月中䇿立事甚詳何嘗/有一疑似之言恕之本心但謂不顯王珪異同則難以
歸功蔡確而不知厚誣聖母之罪大也恕之為人非獨/有識之士無取其子居實亦不樂父所為也天下皆知
之章惇排斥元祐者也在簾前奏事惇傲不遜都堂㑹/議以市井語誚侮同列豈忠厚君子哉尚云極力以消
除徐王覬覦之謗惇與王珪蔡確同為執政顧命使當/時果有異同豈有復為此言乎則恕之謗可謂欺天矣
縁此紹聖中蔡卞獨倡追廢聖母之議頼哲宗仁孝不/聴其說不然人神痛憤失天下心為後世笑悔可及乎
自比年以来三變屢作禍亂繁興水旱相仍夷狄内侮/安知非祖宗之靈赫怒扵斯耶至扵髙氏一族銜寃抱
恨無所伸息亦足以感傷和氣召至災祥未必不由此/也臣竊惟聖人之徳莫先扵孝祖廟帝王之政必急扵
[356-13b]
眀是非陛下即位以来登用賢俊退斥姦邪如追贈司/馬光等既以辨人臣之謗而眀是非矣而宣仁聖烈皇
后者神宗之母陛下曽祖母也彼三十餘年之謗公卿/大臣未嘗以一語及之可不痛乎范純仁遺表有云宣
仁之誣謗未眀使純仁在朝廷必能辨之也臣願陛下/敕有司檢尋案牘推究言語之端發之扵誰何其證佐
安在則小人之情見矣誕發眀詔曉諭中外庶使逺邇/臣民疑議消釋煥然如清氷之近太陽豈不快乎然後
以策告宣仁及神宗廟上以慰在天之靈下以觧人神/之憤昔漢靈帝夢桓帝怒其責宋皇后周成王時皇天
動威彰周公之徳以此知宗廟之靈禍福之變甚可懼/也宣仁之謗臣以為陛下惟不聞耳聞而不辨豈所謂
教天下以孝乎臣不勝區區之情惟陛下裁幸小帖子/前件事非獨髙氏之深寃乃朝廷之至辱宗廟之大耻
范純仁死有遺恨自後公卿大夫皆以非己之事隠忍/因循故莫為言者其實今日政事所當先也伏望特出
[356-14a]
聖意宣召二府與之靣議丁寧懇惻令依臣所乞施行/宗廟事必須陛下身自任其責若降付三省恐議論不
一難以啇量或施行草草難以慰在天之靈荅臣民之/望則不如不降出也伏乞特留聖意又小貼子臣觀自
昔誣謗反白為黒後既覺悟未有不辨明者今宣仁之/謗天下知其非而朝廷獨不辨明臣愚未曉其故陛下
事宗廟至孝誠不得不以此事為先也邵伯温辨誣載/江端友書不知果是何月日上當考 曽布日錄云三
省用葉祖洽言追貶王珪昌化司户追賜第遺表恩例/及子孫等如劉摯等指揮再録未及奏事上遽宣諭王
珪當先帝不豫時持兩端又召髙遵裕子與議事當時/黄履曽有文字論列及同列敦廹其後方言上自有子
布云此事皆臣等所不知但累見章惇邢恕等道其略/不知黄履章疏在否上云有布等聞禁中無此章履曽
於紹聖初錄奏比三省又令履録私藁以為質證上又/言髙士英者詣黄履問誰當立者此亦履貼黄中曽論
[356-14b]
列布與林希云天命何可移易但小人妄意窺測爾兼/宣仁亦無此心上云宣仁乃婦人之堯舜也外則珪等
内則梁惟簡輩妄為此紛紛爾布云徳音如此臣復何/言然願諭三省於詔令中眀述此意使天下曉然知朝
廷誅責大臣而陛下推眀太母徳意如此則誰敢復議/亦當書之典冊以示後世林希進曰臣謹當著之時政
記上云告命當令進呈然後行下布與林希皆稱善退/以語林希云布欲増四句云先帝付託羣臣所知太母
睿眀聖徳無爽希稱善仍督希以白惇布亦慮詔令之/出中外有疑於形迹宣仁者遂疑以示惇惇不得已但
改云昭考與子之意素已著眀太母愛孫之慈初無間/隙希大喜以謂㣲布發之何以有此使人知上徳仁孝
扵宣仁無疑此乃扵國體為便進呈上指所増四語云/極當又添近日三省以大防等有廢立謀逆之意又發
揚王珪觀望以眀定策之功故痛貶大防珪等又言巖/叟等意不在確皆欲以此感動上意為誅戮凶逆之人
[356-15a]
不避怨怒以為忠藎故上亦為之欣納凡所為姦無不/如意者萬一有異論之人則指以為逆黨欲以鉗天下
之口吁可畏也布是日悒悒為之寢食不安不勝憤怨/而已林希亦云貶竄者未足道但為此言以離間宣仁
使上扵宣仁不能無疑致其骨肉間有芥蔕此尤為可/憤兼蔡京曽云仁宗時嘗欲以庶人禮葬章獻然考之
國書無此事京輩大槩毎欲如此京又嘗言車駕不可/幸楚邸又嘗云上比来已覺悟楚王二壻盡罷翰林司
御厨此輩豈可使居此地此論殊可恠又云京嘗言天/下根本未正意謂不誅楚邸則未安爾是時楚王未薨
故有此論及被詔作墓銘乃固辭亦此意也必布又云/梁燾言及楚邸不知聖意以為如何上曰他 不知布
云誠如聖諭若大臣與楚邸交通真有此謀豈一二人/所能辨外議皆疑朝廷欲行遣楚邸臣獨以謂聖意素
不如此必無此理今聖諭亮其不知臣復何言謂楚邸/不知固無可議就令當時實有此謀陛下亦當㴠容濶
[356-15b]
畧此豈惟傷先帝篤愛兄弟之恩兼形迹宣仁於國體/豈為穏便如此則上累聖徳不細上亦然之太母又太
息云誤他處多布云只如言宣仁及大臣有傾揺廢立/之意以此激怒先帝恐無以取信遂云神宗非宣仁所
生太母云宣仁是慈聖養女嫁與英宗當時是甚事勢/又宣仁實妬忌方十六七嵗豈容有他人所生之子廢
立事亦寃他孃孃豈有此意如此教他先帝怎生不惡/布云先帝所以切齒元祐之人正為此爾此事莫如皇
太后知虛實太母云無此事楚王希望不可知布云大/臣果有此謀否太母云當時不聞誰敢說及此事他只
說人罵神宗又說出此一事怎生教他不惡布云外人/皆言惇既誣罔元祐人以廢立事又深貶王珪以定策
之際持覬望之意今日惇簾前出不正之語人皆以為/報應太母云是報應也 吕大防手冩時政記元豐八
年春季正月一日丙申二日丁酉三日戊戍未時三省/樞宻院詣内東門進牓子請入問聖體上遣梁從政劉
[356-16a]
惟簡傳放王珪等再令𫝊奏上即遣従政等引見上于/福寜殿東寢閤之中門自是問聖體皆如之四日己亥
三省樞宻院入問奏事上並首肯晚再入問上手書字/諭王珪等自来日可只早入五日庚子三省樞宻院入
問晚再入問梁從政劉惟簡𫝊宣放自此日惟一入六/日辛丑三省樞宻院入問晚大慶殿開啓道塲七日壬
寅三省樞宻院入問奏欲降赦上許之八日癸卯三省/樞宻院入問未時再入九日甲辰三省樞宻院入問十
日乙巳三省樞宻院入問十一日丙午三省樞宻院入/問十二日丁未三省樞宻院入問十三日戊申三省樞
宻院入問十四日己酉三省樞宻院入問晚詣集禧觀/宿齋開建道塲十五日庚戍三省樞宻入問十六日辛
亥三省樞宻院入問十八日癸丑三省樞宻院入問上/已漸安十九日甲寅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日乙卯三
省樞宻院入問是日上已向安手書字諭王珪等自今/間日入問自初三日上違豫三省樞宻院日至寢閤至
[356-16b]
今上已向安故有是㫖也二十一日丙辰三省入劄子/上問晚三省樞宻院並赴集禧觀宿齋罷散道塲二十
二日丁巳三省樞宻院入問是日見上極清快王珪等/共奏聖體如此御殿有期臣等不勝欣喜上欣然肯首
之二十三日戊午三省入劄子上問二十四日己未三/省樞宻院入問是日上移閤之東榻精神氣色殊不及
二十二日問御藥梁從政并醫官陳易簡等云上昨日/行歩多體中勞有汗再感寒氣時便欲復入問又以適
得間日入問恐人心驚憂故且間入二十五日庚申三/省入劄子上問二十六日辛酉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
七日壬戍三省入劄子上問二十八日癸亥三省樞宻/院入問二十九日甲子三省入劄子上問二月一日乙
丑三省樞宻院入問奏令孫竒等赴御藥院祗候二日/丙寅三省樞宻院入問三日丁卯三省樞宻院入問四
日戊辰三省樞宻院入問五日己巳三省樞宻院入問/六日庚午三省樞宻院入問入劄子奏皇帝服藥今雖
[356-17a]
減退猶未一向清快下韓絳等訪求眀醫七日辛未三/省樞宻院入問八日壬申三省樞宻院入問入劄子奏
孫宰通醫術赴闕九日癸酉三省樞宻院入問十日甲/戍三省樞宻院入問十一日乙亥三省樞宻院入問十
二日丙子三省樞宻院入問十三日丁丑三省樞宻院/入問十四日戊寅三省樞宻院入問十五日己夘三省
樞宻院入問十六日庚辰三省樞宻院入問入劄子奏/聖體雖漸康和未視事間更宜祈福建金剛道塲及神
祠燒香十七日辛巳三省樞宻院入問十八日壬午三/省樞宻院入問十九日癸未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日
甲申三省樞宻入問二十一日乙酉三省樞宻院入問/二十二日丙戍三省樞宻院入問晚赴大慶殿開啓道
場二十三日丁亥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四日戊子三/省樞宻院入問二十五日己丑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
六日庚寅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七日辛夘三省樞宻/院入問二十八日壬辰三省樞宻院入問二十九日癸
[356-17b]
巳三省樞宻院入問奏建儲至未時再入問三月一日/甲午三省樞宻院入問垂簾起居宣諭太子事退聴宣
制未刻再入問次太后宣諭王珪等二日乙未三省樞/宻院入問退聴宣赦未時再入三日丙申三省樞宻院
入問未時再入問四日丁酉三省樞宻院入問太后遣/梁從政等宣問王珪等以温州僧所進龍夀丹進皇帝
未時再入問五日戊戍上崩扵福慶殿夀三十有八百/官班入哭盡哀宰臣王珪讀遺制扵殿之西階 韓太
中宗武記父丞相縝語縝元豐末知樞宻院與王珪蔡/確等同預顧命者元豐八年神宗服藥日久先公一日
語張璪曰上服藥日久建儲如何璪曰子厚多口試說/與㸔先公一日又語章惇惇曰此議甚好説與二相亦
以為然一日約集議扵樞宻院南㕔盡屏去人吏止留/茟硯一副紙數幅就坐久之皆無語先公視王珪語曰
今日之議立延安郡王為皇太子去年上已令侍宴出/見羣臣又有聖旨四月一日出閤此事何疑相公為百
[356-18a]
辟領䄂今日之議何故都無一言珪云諸公之議亦珪/之意别有何疑張璪推筆硯紙章惇令扵紙上冩立延
安郡王為皇太子遂相約来日問聖體奏事来日至寢/門召内臣張茂則云今日欲奏事立延安郡王為皇太
子張茂則令扵神宗寢榻前設案王珪將所書紙鋪在/案上奏請立延安郡王為皇太子時神宗風喑己不能
語但慘怛久之衆人皆拱立未敢復言時太妃亦在帳/中露半靣國婆婆抱哲宗坐頃之再奏婆婆云聖意已
允王珪問張茂則太后在甚處太后自云這裏張茂則/令内臣張簾太后在簾下云相公立得這孩兒便好這
孩兒真是孝自官家服藥只是吃素冩經簾内傳出經/兩巻一消災經一延夀經後題云延安郡王為皇帝服
藥日久冩某經一巻願早康復自簾内宫人抱出哲宗/褁㡌子着衫帶立扵簾外諸公環視久之無他語遂宣
制施行後神宗上僊宣遺詔立皇太子内外欣戴初無/異聞 宣和初蔡懋上殿劄子此劄子出扵内侍閻守
[356-18b]
懃家初蔡確與守懃實同謀共為誣罔事者臣三月十/八日上殿奏事靣奉聖旨令臣具元豐末先臣確受遺
定䇿本末臣契勘元豐八年正月二日神宗聖體稍康/至二十六日神宗疾勢再作儲嗣未建中外洶洶先臣
時任尚書右僕射念宰輔之責日夕憂懼朝路行次以/宻語問宰臣王珪珪但唯唯而已先臣疑之繼問邢恕
云近見致仕官王棫言王珪嘗遣髙士充問其父遵裕/云萬一有變故長樂意欲立誰先臣曰珪不忠於王矣
於是以身任之以章惇意氣可任而惇為門下侍郎令/邢恕約以共濟大事惇喜功名慨然相従以燕達忠實
可托而達為殿前指揮使復令臣叔碩約達達報云願/盡死力上助相公以蔡京知開封靣諭京云姦人如有
異同須正典刑京乃備劊子隨行又令臣叔碩採聴中/外恐緩急失事機臣叔碩時為軍器監與閻守懃職事
相干聞閻守懃云二王毎問神宗聖體多不避宫人直/詣宣仁聖烈皇后左右屏人語移時不出神宗疾不能
[356-19a]
言但怒目之而已守懃又云去年十二月守懃在延春/閤奏事神宗下閤云我足跌頭痛又歎息云我好孤寒
及語慈聖光獻皇后事多追慕感泣二月間因冩字指/揮事獨守懃在側冩一太字指示守懃沈思久之復塗
太字又冩與守懃不入局做甚守懃與臣叔碩言不曉/聖意冩太字謂何臣叔碩白先臣云聖意深逺冩太字
者豈非欲冩皇太子字耶此事大臣主張得定即不須/指揮若大臣不忠主張不定徒為禍端所以不欲當靣
指揮輔臣知汝與守懃時相見欲令𫝊聖意與我耳臣/叔碩又聞御藥劉惟簡言王珪不知使誰狀入文字来
惟簡在張茂則房内竊見其中云今来建儲事上繫皇/太后聖斷非外臣所當預先臣曰珪嘗諭同列曰立嗣
人主家事吾曹不要管他惟簡之言殆不誣矣既而臣/叔碩復見李嗣徽具述姦人陰謀不可量且曰萬一為
此輩所先中夜御寶一紙出眀日奈何又見向宗回訪/以所聞宗回曰若問所聞寒心難言前聞雍王乞扵内
[356-19b]
中止宿中宫厲聲紛争乃已先臣以謂事勢危迫如此/而又神宗疾勢彌留恐變出不意須早定大計使姦人
不及謀則萬全之道也然須内外協力事乃克濟立儲/前令臣叔碩諭燕達等曰輔臣之家平時不可與中官
軍帥交一語今國家艱難正忘身報上之時固不可以/小嫌誤大事也因令臣叔碩謝劉惟簡梁守懃曰前所
喻已見忠於國家御藥侍奉左右凡事更加謹察有合/知者速須報来事有成敗上繫宗社安危彼此禍福不
足言也又諭達云事在旦夕若萬一有異同如何達曰/丞相率百官達率將校争之有死無二又令閻守懃宻
白知欽聖憲肅皇后明日建儲禁中諸事乞加意伺察/至時中宫須至在福寧殿欽聖憲肅皇后云裏靣事不
須憂外靣議論如何守懃云蔡相已布置定大事二月/二十九日先臣更不宿約諸大臣自内東門回直邀王
珪暨執政官就南㕔聚議先臣即語王珪曰神宗疾勢/漸急在上有人問當何以對珪俛首不語久之先臣云
[356-20a]
今日非尋常議事之時安可緘黙觀望回目章惇惇復/以語恐之珪色變不荅先臣顧惇曰相公豈有他哉特
臨大事持重爾又語珪曰去年春延安郡王出侍大宴/聖意已定珪不得已方云延安郡王惇曰此是第一句
爾不知第二句云何珪無語先臣曰相公之言足矣先/臣扵是索紙冩劄子令惇手書及率衆大臣書名押字
是晚同執政至神宗御床前奏云去年春得㫖令延安/郡王今春出閤今大本未見乞立為皇太子以安宗社
之基請来早降别處分仍肆大赦天下神宗聞之首肯/泣下輔臣嗚咽流涕帳後宫人聞之莫不飲泣先臣執
劄子顧張茂則厲聲云已得聖旨立延安郡王為皇太/子請都知奏皇太后某等賀於是茂則引輔臣至簾前
再拜而出太后熟視狀奏差中使鎻學士院三月一日/文徳殿宣制因奏乞改哲宗廟諱貼麻施行二日肆赦
天下尋選神宗所信任中使十人令侍衛皇太子三月/五日宣仁聖烈皇后急召二府趨至殿門先臣郤歩語
[356-20b]
王珪曰萬一有不諱須先請皇太子即皇帝位珪云待/到簾前取㫖先臣云今日之事各繫家族儲嗣已定相
公尚云取㫖何也珪倉皇曰惟命是聴洎至簾前神祖/已升遐輔臣向簾前慟哭王珪與張茂則相語欲先到
柩前先就坐即皇帝位先臣奏乞捲簾與諸輔臣見嗣/君訖下殿再拜退至㑹通門南幕次凡有指揮事並先
臣親書令小黄門持至内東門付本房行遣再入奠于/神宗柩前乃召軍帥二王上殿簾前論以神宗升遐嗣
君即位次率百官軍校班扵福寧殿宣遺制見嗣君訖/退時簾前出遺制不言欽成皇后先臣奏云徳妃朱氏
誕生聖嗣遺制内並無尊崇之禮欲添入徳妃朱氏可/尊為皇太妃久之曰可先臣復與諸大臣奏乞以梁従
政承受資善堂文字先臣内宿凡七日歸號泣謂臣祖/母明氏曰去年冬中書奏事神宗因論天下事泫然流
涕某因問何為感傷豈非宫中有所不快神宗良久曰/天下事只做到這裏兒子年小須得長君繼為之某奏
[356-21a]
云陛下春秋方盛豈可為此語神宗曰天下事只如此/某復言陛下有子岐嶷臣等未先朝露當以死報陛下
神宗喜顧某曰卿必無負又某初除右僕射時神宗宣/諭云朝廷命相須可以託國建儲前二日某因蔽身同
列之後以觀神宗不見某枕上輾轉驚愕某近前神宗/乃定然某素受神宗顧託今可無愧但吾家如晁錯於
漢室矣神宗既殿攅哲宗同宣仁聖烈皇后御迎陽門/垂簾聴政是時允議哲宗與宣仁聖烈皇后同設席忽
有中人至崇政殿門閤子内見二府云欲少却御椅子/及㣲偏以眀崇事寳慈之禮先臣云朝與宫中不同豈
可如此請奏知一如儀注臣祖母明氏母孫氏入見欽/聖憲肅皇后言相公簾前奏請立皇太子時皇太后擁
哲宗付劉惟簡出就坐而太皇太后以手指擉皇太后/云你這回放心因指胷示臣祖母猶有青痕及見欽成
皇后號泣曰若非相公我子母幾無去處先臣奉詔為/山陵使臣祖母入見因令奏知欽聖憲肅皇后將来神
[356-21b]
宗山陵發引乞且保佑嗣君不可逺行宜請皇太妃扈/從是時中外既安司馬光與諸用事之臣素為神宗所
退黜者皆欲乗時攄其憤氣於是神宗法度欲一切掃/革之而後已朝廷不問是否一切従之先臣奏云太皇
太后與神宗為母子舉動若此反類有仇皇帝陛下父/子繼統政事固有随時損益不冝過聴人言以傷事體
自為永裕山陵使回即求觧機務宣仁聖烈皇后未許/既而稱疾請益堅乃以觀文殿知陳州謹録進呈取進
止臣蔡懋劄子上靖康臣僚章疏中書舍人顔岐繳蔡/懋詞頭狀臣僚 言謹按蔡懋天資險薄臨事傾邪謟
附蔡攸結為死黨攸在樞府邀求宰相知懋尹京可以/頻對使懋日論王黼罪惡黼雖罷相道君皇帝察攸素
無學術不命以相而攸尚引懋為樞宻以報助己之力/當金人擾攘京城圍閉時懋在本兵之地卒無一言以
助計臺陛下當自知之今陛下以邉事未寜雖在盛暑/日再御殿訪納孜孜至忘寢食而懋為大名帥不恤民
[356-22a]
情不憂邉事日用妓樂飲醼廣造舞衣戲衫酣醉優雜/殊無體國之意軍民皆不堪命欲殺之言喧扵道路大
臣如是可謂辱國又按懋昔以父確事迹妄加増飾誣/記宣仁聖烈皇后垂簾欺罔道君皇帝乞御製確𫝊載
懋誣詆之詞伸其父勞中外讀之無不痛泣此懋可誅/之大罪也陛下政事盡法祖宗之舊而宣仁聖烈皇后
保佑前朝功徳甚髙為懋誣詆言不可讀忠臣義士氣/拂其膺願早昭洗陛下尚未暇及臣所以甚惑也今懋
猶帶學士均逸宫祠陛下何以示天下何以勸忠孝臣/伏望睿慈落懋非據之職治其莫大之罪授以散官投
扵嶺嶠永不放還仰慰聖仁在天之靈天下幸甚伏候/敕旨六月十八日奉聖旨落職宫祠 中書舍人安扶
繳蔡懋祠頭狀臣僚上言奉聖旨蔡懋落職宫祠者臣/竊見所望臣僚章䟽上言懋身為舊輔任當元帥方邉
事未寜陛下憂懃旰食之時而乃日事飲宴至軍民怨/望有欲殺之言已合重行竄斥又况所論詆誣宣仁聖
[356-22b]
烈皇后欺罔道君太上皇帝二罪之重孰大扵此按懋/所著父確事跡一出私意妄加増飾自古姦臣愚弄矯
誣未有敢如此之甚者盖其天性兇暴輕蔑朝廷居之/不疑中外無不憤嘆陛下臨御以来雖匹夫之寃有不
得伸者必為之昭雪而宣仁聖烈皇后為臣下所誣負/謗抑者有年矣陛下可不為之動心乎今懋乃止扵落
職宫祠豈足以正誣詆欺罔二聖之罪哉伏望睿斷眀/正懋罪亟行投竄候勑旨六月二十三日三省同奉聖
旨蔡懋降充中大夫祕書少監分司南京亳州居住𠡠/為臣之惡孰大扵矯誣事上之愆莫先扵欺罔宜従顯
黜用愜衆情資政殿學士通奉大夫提舉西京崇福宫/蔡懋肆敢為之凶挟必取之術公詆訕扵聖烈力蔽䝉
於上皇妄云眀父之勲實遂媒身之計但欲冐朝廷之/寵不思黷祖宗之尊逮輔政之罔功俾守藩而自効乃
忘體國靡務䘏民惟日事於宴逰致人情之怨望言章/沓至公論弗容邦憲稍申豈特為垂世之戒宿姦既露
[356-23a]
亦少慰在天之靈往服寛恩無重後誨之諌議大夫楊/時上殿劄子言臣聞天下之本在國國 本在家竊惟
宣仁聖烈皇后保佑哲宗皇帝枉被誣謗久而未眀臣/謹具本末扵左昔元豐末伏見神宗皇帝不豫哲宗㓜
冲宣仁聖烈皇后有旨令二王非宣召不得入内其闗/防之慮深矣是時王珪首建大議請立延安郡王為皇
太子餘人無言者退批聖語在中書仍闗實録院衆臣/簽書本末詳具天地鬼神臨之在上質之在旁不可誣
也至元祐中蔡確以罪去其黨始造為姦謀冀邀異日/之福紹聖初章惇蔡卞用事欲中傷舊臣報復私怨遂
實其説上誣聖母而以大逆之名加王珪以定策之功/歸蔡確而已亦與焉其為此謀非私扵蔡確也其實自
為因以中元祐之人耳天下銜寃積憤幾四十年伏遇/陛下嗣守神噐如大眀之無隠不燭而臣幸得備員諌
省不得不為陛下言之也凡元祐政事著在甲令者皆/以焚毁則當時所批聖語在中書者必無遺矣所幸紹
[356-23b]
聖中所修時政記具在祕書國史案猶可考也此天實/存之以遺陛下伏乞下祕書國史案取索元祐時政記
一賜觀覽足以具見事實昭洗王珪為臣不忠之名追/奪蔡確冒受褒贈之典濫恩所被悉行改正以釋天下
積年憤鬱之氣臣不勝幸願之至取進止動御史中丞/陳過庭言臣聞昔周公遭管蔡流言上天 威雷電以
風禾偃木㧞以彰周公之徳盖聖人之用心與天地合/不幸遭變故必有感格而震動者恭惟國朝聖聖相繼
中外乂寧將二百年自紹聖崇寧大觀宣和以来星文/變見日食地震水旱連年盜賊滿野遂致金人侵擾非
特姦邪用事忠良擯斥庶政不修百姓愁苦之所致也/宣仁聖烈皇后保佑哲宗功在社稷垂裕無窮而乃負
誣謗扵天下者垂四十年天地幽欝人神憤怨前日之/變幾致大亂未必不由此也近日搢紳之士咸謂臣曰
當宣仁聖烈垂簾聼政登用耆舊恵愛黎元如章惇曽/布蔡京及卞姦險刻薄之徒棄出勿用小人懐憾務在
[356-24a]
報復及其得志託紹述為名凡元祐政事禁廢弗用一/時輔相侍從之賢死扵遐陬荒裔者何可數計及章惇
晚年被斥頗有悔過之意其謝表則曰極力以遏徐王/覬覦之謗一心以眀宣仁保佑之功觀此則知當時固
嘗起徐王之謗而掩宣仁之功矣范純仁嘗曰矧宣仁/誣謗之未眀致保佑憂勤之不顯純仁懐忠發憤遂有
此言然伸幽直枉正在今日伏望陛下詳酌今三省樞/宻院及侍從臣僚共議其事辨眀休烈振發潜光然後
敕眀詔以諭中外差大臣以告陵廟上以慰在天之靈/次以攄幽眀之憤天意披豁人心感悦則中興之業自
此有成矣臣不勝懇悃激切之至取進止以吏部侍郎/馮澥上殿劄子言臣恭惟宣仁聖烈皇后 盛徳大恩
保佑哲廟八九年間盡其心力天地神眀所共昭鍳功/施社稷徳被區宇日月光眀安可蔽翳而元豐姦慝輙
加誣詆妄興廢立之議興造事端迫脅不肖子弟以為/證佐上下共知人臣同憤三十年間無敢言者陛下孝
[356-24b]
通神眀眀並日月方在潜邸孰知其事今奉承宗廟嚴/恭祭享豈容神靈久被誣謗伏睹近日責降蔡懋制書
盖亦言其略矣然行遣未盡人神未厭伏望睿斷眀下/詔書述宣仁聖母保佑之功正蔡確父子姦罔之罪追
其贈典斵其碑石播告中外咸使聞之上慰九廟在天/之靈下紓四海積年之憤取進止 户部侍郎邵溥上
殿劄子言臣竊惟本朝有天下治安無虞百六十餘年/盖縁祖宗一道皆本忠厚人心固結以臻于此祖宗建
業垂統其惟艱哉唐季五代之亂毒流天下民墜塗炭/皆見聞所接故立一法度發一號令未嘗不憂深慮逺
以為萬世計也其混同區夏補治瘡痍豈一朝之力令/海内黎元愛戴其上子孫享安富尊榮之福太平不㧞
之基者實祖宗積累之功也自王安石持天命不足畏/祖宗不足法之說以眩惑人主之聴章惇曽布蔡京挟
紹述之論立誹謗之刑以鉗制天下之口不知有祖宗/歴三世矣神宗皇帝功徳在人無所與貳何負扵天下
[356-25a]
而謟䛕大姦乃有誹謗先烈之禁貶祖宗尊禰不可以/訓書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徳𫝊曰學士大夫則知尊祖
矣詎可以一時政事之因革法度之損益而廢祖宗哉/陛下即位十有四日金人引兵直抵城下陛下惕然思
前日致冦召亂之端亟下明詔遵用祖宗政事所以應/天命順人心俯仰盡矣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
在家家之本在身祖宗忠厚之本陛下一身躬行扵家/然後推而行之天下異時小人不知人主之有祖其流
至扵離間人主之骨肉以害人主之家道而馴至天下/之亂臣敢以陛下今日自家而推之天下者言之元豐
間蔡確以起獄至輔相神宗皇帝上賔懼司馬光吕公/著之還朝不容己也造為曖昧不根之言誣詆宣仁聖
后志在要功以固寵禄其後羣凶資以為貨紹聖間章/惇欲同蔡確之功以自大繼主其說是時同列大臣如
韓縝安燾尚在初不聞有此議也政和間蔡京因王珪/以沮鄭居中之為相故命史官述哲宗之紀宣和間蔡
[356-25b]
懋因蔡京以規蔡確之封王故請上皇作蔡確之𫝊宣/仁神宗之母嵗九月祀神宗扵眀堂宣仁忌辰在散齋
之内上皇既不受慰在廷之臣無一人詣景靈宫者尊/神宗而卑神宗之母可見蔡京之無忌憚也上皇宣仁
之孫也以一蔡確之故用一蔡懋之說親作王母之謗/史可見蔡確之無忌憚也在昔神宗皇帝奉侍兩宫孝
徳彰聞友愛二弟止處東宫而確惇京懋乃敢蔑視宣/仁掩神宗十九年之聖孝范純仁遺表曰若宣仁之誣
謗未眀致保佑之憂勤不顯本權臣務快其私忿非泰/陵實謂之當然是豈哲宗之意哉哲宗之紀蔡確之𫝊
非元豐三省樞宻院時政紀所載無有據依皆出蔡懋/臆說甚者託以祖母明氏之言不獨厚誣宣仁又且上
累欽聖是豈上皇之意哉蔡確之子孫弟姪不論存歿/皆被褒録而使吾神宗皇帝之母抱負沈寃四海痛憤
違天逆人莫大扵此致冦召亂其何能逃臣願陛下特/下眀詔暴揚宣仁九年保佑之功烈昭扵萬世竄削紀
[356-26a]
傳奏告陵寢以慰在天之靈誅確惇於己死正京懋扵/大刑以副夷夏之望不勝幸甚又如太清樓記言自堯
舜三代以下王者之作至神宗方大有為而不及祖宗/宣和殿記以三朝聖母為婦人女子非上皇制作之文
皆蔡京輩悖理害教之辭刻之金石不可以詔後裔也/陛下能正此三者則天下之本正矣祖宗政事無所不
行矣易曰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今天下/之勢如此陛下思前日天之所譴人之所怒以致金人
之禍者改革之茍或更張扵末流而以謂復祖宗政事/臣恐信順未孚天人未助外侮之患未艾也恭惟上皇
以神噐授陛下為祖宗社稷無窮之託凡所改革實出/上皇之初詔望陛下不疑而力行之以成上皇之志惟
陛下裁幸取進止諫七月二十三日三省同奉聖旨令/侍從官議定聞奏 議大夫徐秉哲上殿劄子繳連謗
史在前上皇御製哲宗皇帝紀二月神宗疾甚輔臣入/問至紫宸殿雍王顥邀扵廊曰上疾急軍國事當請皇
[356-26b]
太后垂簾輔臣愕不對又請留宿侍疾皇后争得不宿/然數入禁中弗去曹王頵屢執臂引出之右僕射蔡確
恐以建儲問左僕射王珪珪不答確益恐不知所出㑹/確母得入禁中皇后令諭確託主兵官燕逹等輔立又
因内侍閻守懃令早定或謂確曰此大事也宜與衆詢/不言則斬以狥時輔臣韓縝安燾張璪李清臣拱手無
一言確獨約門下侍郎章惇為助乃顧王珪珪不語確/曰去嵗王侍宴有旨眀春出閤議定今不言何也惇怒
曰言之是則從不然皆死珪始曰上自有子何議之有/扵是詣榻前以請者三神宗首肯亦三又珪遽請皇太
后權同聴政神宗亦顧視首肯退至殿東間已垂簾簾/前白所得旨皇太后許之時顥牽幕直入頵力挽止之
太子立皇后謝皇太后太后抵后胷曰事遂矣其後數/指胷示上曰痛猶在上泣謝後確母入禁中太后示擊
痕尚存三月朔輔臣入太子立簾外皇太后諭珪等太/子精俊好學已誦論語七巻畧不好弄出手所寫禱疾
[356-27a]
佛經三巻珪等再拜賀是日改今名確請擇忠謹内侍/十人於皇后左右翊衛以備非意乙未大赦天下軍國
事皇太后權同處分戊辰即皇帝位百官班賀望之肅/然履帝位若固有之 宣仁聖烈皇后傳第一巻后雅
愛雍王顥先帝疾顥數穿帷入白后后卒不果及皇太/子立手抵向后胷曰事畢矣帝嗣位戒顥毋得至上所
保佑上躬致極慈愛羣姦數睥睨至有奏疏乞召外戚/繼大統者頼后意不移姦謀得息神宗感疾上手書佛
經以祈福既正儲位因輔臣奏事后扵簾前出所書示/之曰太子聦哲社稷之慶及上踐阼又以御書賜宰臣
以下人一通曰帝宫中惟好學所賜書欲卿等知之神/英宗子顥列𫝊第五巻下顥先封徐後封雍元豐末
宗疾彌月太子未建中外洶洶顥有覬幸意毎問疾輙/穿帷徑至皇太后所語見宫嬙不避神宗數怒目視之
顥無復忌憚二月神宗疾甚輔臣入問至紫宸殿顥乃/邀扵廊請曰上疾如此軍國事當請皇太后垂簾又奏
[356-27b]
乞止宿侍疾皇后力爭荆王頵力奏止之得不宿既而/數留禁中頵屢牽臂引出右僕射蔡確懼乃以建儲意
問左僕射王珪珪不荅確益懼不知所出事益急㑹確/母得入禁中皇后使諭確外託主兵官燕達知開封府
蔡京輔立又因内侍閻守勤諭確恊力早定居兩日太/子立是日顥牽幕欲入頵挽止之意不滿宣仁遇顥朝
不使見上又具謗史如前臣竊聞近者臣僚兩次論列/蔡懋誣詆宣仁聖烈皇后及欺罔道君太上皇帝等罪
初則落職次則分司不惟懋之罪惡未正而詆謗欺妄/之狀皆未昭辨臣不得不為陛下言其始末也伏聞哲
宗皇帝既即大位蔡確章惇疾王珪為首相恐其專有/扶持挾輔之功乃造作語言詆誣宣仁以謂當神廟不
豫之時屬意在雍王而不在哲宗自稱其有策立主上/之力天下不平之久矣及確因弟碩贓汚事發罷相補
外至安陸不自循省謗訕君親投竄嶺表當時謫辭曰/先皇與子孰云定策之功太母立孫乃敢貪天之力其
[356-28a]
㫖意明矣上皇謫惇有謝表亦云盡力遏徐王覬覦之/謗一心明宣仁保佑之功則惇已悔前日誣言之非矣
况當日門下省時政記惇所録進未嘗有他語也元祐/四年左正言劉安世亦嘗論列且曰不若早為辨正以
解天下之惑臣恐異日為朝廷之患觀今日之紛紛不/已安世之言驗矣蔡懋初與蔡京不相能屢為竄逐自
政和中遂通京賂厚相結納懋盛稱京知開封府且入/立殿下有助定䇿之功京素誕誇以功名自任乃極力
主懋之説初除懋徽猷閤待制明年進直學士又引令/上殿靣陳誣罔之語確遂封王爵懋升延康殿學士因
而為尚書為府尹為執政其叔碩贓敗免死亦贈待制/諸弟諸子諸孫諸壻諸女諸妾或為侍従或為郎官或
為建司或加封號門戸華耀氣熖炙手猶以為未足乃/誣撰哲宗帝紀與宣仁雍王二𫝊欺罔上皇以帝紀為
御製使人不得擬議兹尤可駭臣自筮仕以来聞長老/為臣言宣仁之誣謗及臣僚所上章疏固非一事臣未
[356-28b]
敢决其是非一觀懋所撰謗史以帝紀及二傳參考所/謂宣仁保佑之功蔡懋父子誣罔之迹較然自眀豈非
豐功大烈神物䕶持姦臣賊子終不得而掩沒臣請摭/其一二辨白之謹按哲宗帝紀曰三月朔輔臣入太子
立簾外皇太后諭王珪等太子精俊好學已誦論語七/巻畧不好弄珪等再拜賀是日改今名若宣仁意在雍
王豈有盛稱太子之美扵未定之前耶是日建儲改名/今謗史不言建儲止言改名者掩其因宣仁褒稱而建
儲也又按宣仁列傳曰神宗感疾太子手書佛經以祈/福既正儲位因輔臣奏事后扵簾前出書經示之曰太
子聰哲社稷之慶使宣仁意不在哲宗何以未踐祚之/前盛稱儲君之美以謗史考之哲宗建儲踐祚盡出宣
仁聖意之先定昭昭乎如日星之不可掩又何假扵外/助此理曉然士庶具知雖懋之姦巧且不可得而改易
又按哲宗帝紀曰太子立皇后謝太后抵后胷曰事遂/矣其後數指胷示哲宗曰痛猶在後確母入禁中太后
[356-29a]
示其擊痕尚存又宣仁列𫝊曰神宗疾雍王顥數穿帷/入白后后卒不果及皇太子立手抵向后胷曰事畢矣
臣讀此不覺淚之横流也宣仁身為天下母保佑哲宗/正位天極垂簾十年陰功厚徳滲漉四海女后之賢前
古所無姦臣賊子妄稱父功僥倖恩賞乃以閭巷所不/為之事上誣聖母兹尤可痛前曰以手抵胷中曰痛猶
在後曰擊痕尚存是何毒手尊拳若是之甚也懋等但/求其言之深切使人為可信不知其自牴牾也又况上
皇乃宣仁之孫也揚美不揚惡者子孫之職借使果有/是事自當為尊者諱况事無其實盡出詆誣何可書耶
懋等乃敢妄欺上皇託以御製𫝊之後世使人得以議/上皇播揚祖母之惡臣恐上皇不知帝紀所載之文如
是爾若或知之必不肯借御製之名也懋欲竊取寵禄/榮耀其私家使宣仁上皇負謗天下扵懋安乎陛下為
人子孫所不忍聞也又帝紀曰蔡確以建儲問左僕射/王珪珪不答輔臣韓縝安燾張璪李清臣隂拱無言確
[356-29b]
獨約門下侍郎章惇為助惇怒曰言之是則從不然偕/死珪始曰上自有子何議之有臣觀宣仁三月朔稱美
太子精進好學之若是其意斷可識矣何待珪等有語/珪答以上自有子何議之有臣觀宣仁三月如是事無
疑矣輔臣復何異論當時大臣不知以何罪而例遭逺/竄若確獨約章惇為助觀惇所進門下省時政記叙其
建立之事未嘗有他語惇被責謝表之詞已自眀白是/惇初雖惡珪妄為此語實未嘗助確也又帝紀曰㑹確
母入禁中皇后令諭確託主兵官燕達等輔立又雍王/傳曰㑹確母入禁中皇后使諭確外託主兵官燕達等
開封府蔡京輔立臣竊觀元豐七年秋宴之日太子出/見羣臣神宗與子之意定矣次年三月朔太子立於簾
外宣仁立孫之意定矣燕達蔡京何預焉朝廷大事自/有宰輔大臣何闗於殿前司開封府乎懋稱託達者以
主兵眀其将有變故是欲大其事也必稱託京之助己/乃以輔立之說説之使其出力爾蔡京數多姦詐懋之
[356-30a]
姦詐又出其上又觀紀𫝊所載必言確母宣諭又言以/擊痕示確母方此危疑之際確母安得數入宫禁此又
懋之姦詐欲稱確母之功然懋非獨稱確母之功又且/確以大事未定歸詢其母有妾預議遂乞封為夫人乃
蔡莊所生也封告之文尚可稽考懋欲揚其祖母父妾/為有助扵定策乃陷宣仁扵非義豈得不為之痛心乎
臣又聞帝紀曰確請擇忠勤内侍十人扵皇太子左右/翊衛以備非意臣觀宣仁之保佑哲宗恩義盡矣何非
意之可備言而及此詆誣益又甚焉臣又聞蔡京所以/助懋成此誣罔之說非特為納懋之賂揚已之功其意
盖在扵鄭居中也居中王珪之壻方蔡京為太師居中/為宰相論議多不恊和京欲排去居中未有夤縁故抵
王珪為不忠將并其壻而逐之京欲用私意而厚誣宣/仁海外之竄未當其罪然臣今日之論止以謗史所載
者為之辨正不復取他說以凂天聰今别録帝紀及二/傳所載䇿立之事同進伏望陛下留乙夜之覧仍乞取
[356-30b]
元豐八年三月一日章惇所進門下省時政記元祐四/年五月二十二日趙瞻所纂樞宻院時政記及劉摰所
進三省時政記参騐其說然後知臣所論為不妄矣如/天意洞達灼見情狀伏望再詔史官以當時所記之事
参詳刪定焚毁謗史絶其根源正懋之罪重賜誅殛追/確王爵毁折碑樓凡其家子弟中外親屬及諸婦諸妾
縁此所得恩數所賜田産房廊等物並行追奪秉筆史/官亦先斥逐庶慰宣仁在天之靈使三十年之鬰憤一
日得以昭雪豈不快天下之心昔東海枉殺一孝婦猶/致三年之旱况天下之母為姦臣賊子誣謗上天豈不
震怒今日之事正在陛下盡子孫之職成祖父之美昭/示萬世厥功大矣願陛下留神取進止 貼黄稱竊聞
蔡確别自有傳其中誣謗之語甚多伏乞取索刪除免/致流傳致惑天下臣僚上言近曽論列蔡懋詆謗宣仁
聖烈皇后乞將紀傳重行刪修等事至今未見降出施/行臣因職事上殿再䝉睿旨令臣重録劄子投進又聞
[356-31a]
陛下有旨令侍従官集議臣竊謂宣仁誣謗天下共知/其非不待集議而後眀然所可議者惟哲宗帝紀及宣
仁雍王二𫝊中所載詆誣事迹宜令侍従官將當時三/省樞宻院時政記參較議其是非真偽然後刪修正史
最為𦂳切兼臣劄子中所辨論止是以帝紀二𫝊中事/實反復審訂其非已自昭然今恭依睿旨再録元劄子
紀𫝊事迹進上伏望聖慈早賜降出就集議庶使宣仁/功徳暴扵天下不勝幸甚取進止仍連録白七月二十
六日奉聖旨令従官一就集議右劄送吏部及尚書省/等遵依已降指揮疾速施行 建炎初國史院中留守
司狀修國史院今月初八日凖尚書省劄子五月二日/門下中書省樞宻院同奉聖旨宣仁聖烈皇后保佑哲
宗有安社稷大功姦臣懐私誣蔑聖徳著在國史以欺/後世可令國史院摭實刋修播告天下其蔡確蔡卞邢
恕蔡懋三省取旨行遣仍不得引用建炎元年五月一/日赦劄送院者契勘本院史官止有翰林學士莫儔一
[356-31b]
員近往南京迎奉車駕所有令本院别差官合取自朝/廷指揮湏至申聞者右謹具申留守司伏乞備狀申朝
廷别差官施行伏候指揮神自邵伯温辨誣至此並従/辨誣録出 蔡惇直筆云 宗朝元豐七年春宴中歇
登延春閤寢得異夢驚起召欽聖憲肅皇后諭其所夢/乃呼欽成朱后携哲宗来時方九嵗從上御集英殿詔
捐宰執親王侍立御前觀築毬畢退歸時宰相王珪等/進詩稱美元豐八年正月三日上暴病中風失音降赦
自是疾勢日増國醫陳易簡在神宗朝診候最精素得/上意是時宣仁聖烈皇后而下内外一委易簡進醫至
二月末易簡求就寶慈殿奏事宣仁召見易簡進言曰/官家終是劇惱孃孃去裏臣合萬死自數日来盡力扶
持證候終不順臣毎出外探朝廷議論却都無處置念/臣醫術已窮扶持不去告孃孃早與宰相們理㑹宣仁
泣誡易簡且多方救療尋召王珪等至寶慈殿宣仁曰/適来陳易簡口奏官家病勢可憂言臣已扶持不去聞
[356-32a]
朝廷都未有處置告早與宰相們理㑹遂泣問王珪等/合如何珪當首對而語素吃乃稱是字數聲宣仁曰相
公們有甚難處是他官家有子孩兒最孝順自官家服/藥来只食素冩經呼内侍出哲廟所書消災經二巻示
珪等乃令延安郡王為皇太子至三月初五日太子/即位是為哲宗皇帝蔡惇直筆與他書特異今附此
景福殿使武信軍留後入内副都知熈河蘭㑹路經畧
安撫制置使李憲追入内副都知武信軍留後應熈河
蘭㑹路差遣並依舊以憲遣將討賊有功特免勒停安
州觀察支使管勾機宜文字鍾𫝊除名勒停郴州編管
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書寫機宜文字李宇追閤門祗
[356-32b]
候右侍禁㸃檢文字蔣用左班殿直熈河北闗守把兼
制置司譯語米安並追一官罰銅十斤免勒停右班殿
直皇甫旦除名勒停南安軍編管左侍禁通逺軍榆木
岔廵檢何貴西頭供奉官熈河路監牧所指使張守禁
並降一官免勒停憲等坐奏邉功不實下御史臺劾憲
三問不承臺請追攝詔用衆證結案至是案奏特責之
詔用衆證結案乃去年十二月辛未今依朱本并入此/舊録李憲𫝊哲宗即位㑹臺劾皇甫旦獄具憲坐奏事
異同罷内省職事降永興路都總管先是神宗委憲招/納董戩斷夏人右臂憲遣皇甫旦使戩戩猶豫旦報不
[356-33a]
實故連坐責新録辨曰案皇甫旦事與神宗實録所載/不同今以實録刪修 新録李憲𫝊初詔憲遣問諭鄂
特凌古結輝和爾達勒逹以撓夏人既而憲選右班殿直皇甫/旦押二國首領赴闕復命齎詔諭董戩鄂特凌古出兵憲
恚事不出已奏旦難以集事必無可為之理與初奏不/同旦入蕃為青宜等所遏止塚山寺不得前又奏獲賊
功狀上察之命追旦付臺獄遣御史就劾憲獄具罷内/省職事降永興軍路都總管新舊𫝊並云降永興軍路
都總管據實録乃云應熈河蘭㑹路差遣並如舊六月/十六日乃責永興軍路副都總管新舊𫝊皆誤也 章
惇作王珪挽詞云自奉鸞臺直叨随陟降蹤共陳尊聖/嗣屢請罷軍容自注云自建三省惇與公便居門下元
豐七年春語次與公同奏今上為延安郡王侍宴翌日/門下省奏事請出閤之期因陳東宫之議大行皇帝諭
以當俟来春又門下省毎奏李憲怙權難親事語次惇/言用李憲事不可為後法公歴數憲招權怙勢狀先帝
[356-33b]
頷之云當罷憲内職按二事皆惇扵元祐初因珪挽詞/自序云耳尊聖嗣事後乃自以為功誣奏珪有不臣之
心故珪子仲修録白進呈眀其反覆罷軍容事亦必是/因憲以邉奏不實罷遂冒為己嘗同珪納說今並不取
更湏考詳舊紀書武信軍留後李憲以違詔旨奏報不/實降為宣州觀察使落入内副都知新紀不書 朱文
公語類神宗鋭意欲取横山盖得横山則可據髙以臨/彼然取横山之地要又在永樂之城夏以死争之我師
大敗神宗聞䘮師大慟聖躬由是不豫永按編年宣和/元年童貫命种師道劉延慶等取夏國 和等寨大敗
夏人而還六月夏人納欵初夏人恃横山諸險以抗中/國慶厯中王嗣宗范仲淹建議收之㑹元昊納欵而止
元豐中李憲建議又㑹王師失利神宗厭兵不克行貫/嘗従憲得其規模政和初議進築至是十餘年遂得横
山之地夏人失援故納欵然國家是時已建平燕之策/益以多故其後西夏與女真有約乙巳冬女真圍太原
[356-34a]
夏人犯河外則是横山之取有以結怨扵彼也湏又曰/神宗初即位富韓公為相問為治之要冨公曰 是二
十年不說著用兵二字此一句便與神宗意不合已而/擢用王介甫首以用兵等說稱上旨君臣相得甚懽時
建昌軍司户王韶上平戎策介甫力薦之初為秦鳯路/經畧司機宜後到通逺軍遂一戰而復熙河㨗書聞上
大喜觧白玉帶以賜介甫賞其知人又加韶為龍圖閣/待制以為熈河帥熈河本鎮洮軍因復其地改為熈州
只是廣漠之鄉有之不加益無之不加損狃扵一勝之/後廟論一意主扵用兵三敗至扵永樂極矣永樂之敗
徐禧死之禧師川之父黄魯直之妺夫也能文章好談/兵有進策行扵世文字甚好二蘇之文未出學者爭𫝊
誦/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