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2b0019 續資治通鑑長編-宋-李燾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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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六十五
             宋 李燾 撰
  哲宗
元祐六年閏八月庚申知杭州林希言太湖積水未退
為蘇湖大患乞専委監司躬詣瀕海泄水處相度開决
庻使積水漸退民田復出流移歸業詔左朝奉郎邵光
與本路監司同導積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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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酉刑部言强盗𤼵而所臨官司不覺察致事發他處
或監司舉劾者候得替以任内曽覺察功過相除外每
火降名次一月至三季止捕盗官降名次外五火杖六
十十火或兇惡五火者仍奏裁其非吏部差注官依所
降月數展磨勘並不依赦原從之
壬戍監察御史安鼎言伏見春秋祀九宫太一用羊豕
而太一十神皆無牲以素饌加酒焉竊詳十神太一九
宫太一共是一神無異也今所薦不同似非禮亦恐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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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未必歆血食也詔禮部太常寺詳定以聞 給事中
范祖禹状申門下省云凖樞宻院録白皇城使果州刺
史梓夔路鈐轄管勾瀘南沿邉安撫司兼知瀘州張克
明元祐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冄任已過滿近差下王
克平未曽赴任左藏庫使成都府利州路鈐轄王惟純
八月十四日奉聖㫖就差王惟純充梓䕫路鈐轄管勾
瀘南安撫司公事兼知瀘州替張克明過滿闕檢㑹梓
䕫路鈐轄元置在遂州元豐中因蠻賊乞弟作過用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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討捕初移鈐轄司於資州又移於瀘州皆取一時應副
近便即非經乆之制後來蠻事寜息因仍至今不改伏
詳祖宗時置鈐轄司於遂州本以形勢控制兩川非專
為戎瀘邉事而梓䕫路鈐轄司轉運使亦得通管與成
都府利川路鈐轄不同自瀘州置鈐轄以來以兩路兵
權付一武臣沿邉支郡反節制數十州末大本小邉州
偏重事理不順且以西北言之如髙陽之雄州定州之
安肅軍渭州之鎮戎軍慶州之環州皆帥府在内邉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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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外今瀘州於東川路若比雄州安肅鎮戎軍環州亦
湏隸屬帥府豈可令一武臣專制更無同領之人况戎
瀘邉事至小豈得與西北同日而語哉并檢㑹元祐元
年十一月因臣僚上言乞依舊移鈐轄司在遂州朝廷
下梓䕫路鈐轄司與梓州路轄運等司相度轉運提刑
司尋具相度梓䕫路鈐轄司依舊歸遂州委是經乆利
便樞宻院奉聖㫖令鈐轄司且依舊在瀘州更候三五
年邉事一向定貼奏取指揮自降聖㫖将及六年更無
[469-3b]
邉事已是一向定貼今因張克明交替欲乞檢㑹前降
指揮其新差官更不令帶梓䕫路鈐轄如瀘州湏留兵
屯守止存留沿邉安撫一司其梓䕫路鈐轄依舊移歸
遂州措置事件並依祖宗時故事所貴西南經乆安便
門下省并録白送樞宻院續凖樞宻院批所差王惟純
等已得聖㫖所有移瀘州鈐轄司歸遂州見别具契勘
施行 祖禹奏臣伏見河北陜西惟是安撫經畧司專
委帥臣至於馬歩軍都總管即有副總管成都府利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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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路鈐轄亦有兩鈐轄為之副貳今梓䕫路鈐轄及沿
邉安撫兩司專委一武臣既不𨽻屬帥府又無别官同
領當用兵之際或可從權於無事之時則為偏重伏詳
祖宗朝置鈐轄司於遂州盖以西南逺方外接蠻夷内
則戎兵客主相雜或姦人窺伺大盗竊𤼵淳化咸平中
盖嘗如此是故兩川各置兵馬鈐轄司鎮守互相牽制
夷事緩急照應逺近適中并檢㑹梓䕫路鈐轄司舊制
揀選蠻馬編配罪人並與轉運司同管勾惟是戎瀘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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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則引用皇祐四年樞宻院劄子今轉運司相度事勢
牒起鈐轄将兵討除外應干軍馬事件鈐轄司相度一
面行遣措置至熈寜七年察訪熊本奏請應干戎瀘夷
事並要梓州路轉運司梓䕫路鈐轄司同管勾竊詳先
朝制置梓䕫路鈐轄司與成都府利州路不同東川既
非帥府而鈐轄湏在遂州故稍輕其權任主者不一今
以瀘州節制兩路以一武臣專領兩司諸路邉州未有
此比况瀘南蠻賊作過本因羅茍夷争不償骨價事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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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細都監王宣耻不預打誓遂出兵與乞弟接戰邀功
以至於敗没朝廷用兵誅討兩川為之騷然自林廣蕩
平巢穴諸夷畏懾一向安貼梓䕫鈐轄理當復舊欲乞
檢㑹元祐元年十一月先降聖㫖早行措置所有轉運
司通管或依皇祐舊法或從熈寜近制乞朝廷更賜詳
酌其瀘州止存留沿邉安撫一司梓州路轉運司官湏
常置副使一員遂州知州選差及任滿升擢並如祖宗
朝故事所貴兵權不輕付與西南乆逺安便乞下三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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樞宻院并檢㑹前後臣僚所奏及臣前状施行貼黄臣
竊聞瀘州自置鈐轄司以來官員使臣酬奨供給例皆
優厚武臣知州素無綱紀是以彼州官吏惟恐鈐轄司
復歸遂州檢㑹元祐元年朝廷已下梓䕫路轉運司同
相度轉運司提刑司尋具相度鈐轄司依舊移歸遂州
委是經乆利便臣竊謂事理明白無疑欲乞更不冄下
本路相度只從朝廷措置若瀘州存留沿邉安撫一司
令𨽻屬鈐轄司又不减戍兵亦足以防遏夷㓂不為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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備詔梓䕫路鈐轄梓州路轉運提刑司相度瀘州樂共
城差大使臣充知城更不帶路分都監以梓䕫路都監
一員知瀘州兼管勾瀘南安撫司公事移梓䕫路鈐轄
歸遂州與遂州共治鈐轄司軍馬又同商議戎瀘州邉
事其合行改更等事並條具畫一以聞舊録誤以范祖/禹為范百禄又
刪取奏状太畧今依祖禹集所載詳著之詔語則依舊/録按此詔令梓䕫路鈐轄司及梓州路漕憲同詳度條
畫既而鈐轄訖不歸遂州樂共城及瀘州亦無所更張/盖是諸司相度條畫不以范祖禹奏請為然實録既不
書求之瀘南案籍亦無/有姑附注此更俟考詳 樞宻院言累據諸路沿邉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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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夏國首領梁葉普統領河南北人馬揚言謀欲犯邉
詔陜西河東諸路經畧司嚴飭邉備仍不得先自張皇
希功賞引惹生事 右朝請大夫李茂直為兵部郎中
 左朝請郎集英殿集賢校理崔公度知潤州七年正/月二十
六日以左/史召不至
癸亥正議大夫前知樞宻院事安燾為右正議大夫觀
文殿學士知鄆州燾既除䘮執政檢舉進呈吕大防曰
據理當還舊職又縁有趙君錫賈易兩章論列太皇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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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難之王巖叟曰若還舊職必致人言太皇太后随曰
必致人言大防因請除鄆州詔可燾尋以父老辭行改
知鄭州九月四日改鄭州君錫易章在八/月一日今方進呈劉摯日記云爾
甲子龍圖閣待制知鄆州蔡京知永興軍初執政議用
梁燾守鄆州移京帥渭代劉舜卿召舜卿宿衛王巖叟
謂京雖三為帥元不更西事未可付以平凉今西人方
崛强時出没舜卿亦未可動或試京慶陽召章楶還令
權諸曹侍郎劉摯不欲多置權侍郎吕大防請移京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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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從之此用劉摯日記王巖叟繫年録増修縱梁燾行/状云為御史中丞又論蔡京輕險貪 在鄆州
贓汚貪籍無復亷耻不當知成都府未報冄論京才姦/行汚今任之逺鎮何以表厲風俗京在蔡確黨中最號
兇健隂險利誘群小助為虛聲心懐姦罔勇為非義無/所顧藉至則必邀材能之名以盖前軰妄作聰明必不
肯循理安静逺方之民必不被朝廷惠澤徳按蔡京以/元祐元年閏二月二十二日自開封改成 二年十二
月十四日自成徳改瀛州四年六月十八日自瀛州除/成都二十四日改𤼵運七月二十八日又改揚州五年
五月二日自揚州改潁昌六月二十六日又改鄆六年/閏八月六日自鄆改永興七年四月一日自永興改成
都政目在三月二十八日大按燾初論京在四年六月/二十八日此時燾為諫議 夫未為中丞京亦未嘗知
鄆州也其自永興改成都則在七年四月一日燾已為/學士不為中丞矣恐行状字誤己於四年六月二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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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自瀛除成都時附注/今更附此湏别考詳之 龍圖閣待制王震知陜州震
執喪終制故有是命 太僕寺言犬馬非其土性不畜
前代皆置牧於西北之地藉其地氣髙凉今單鎮原武
置監皆地炎熱馬失其性嘗比較洛陽監死損孳生分
數皆勝單鎮原武二監詔改單鎮監作雜犬馬監牧養
調習一千五百匹其見管馬除留本監外餘相度洛陽
原武草地多寡分𨽻逐監雜右廂諸監雜馬及買馬司
買到馬每年撥一千匹入單鎮放牧換經調習馬一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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匹入京新録削牧養調習/以下今復増入 䕫州路轉運提刑䕫州路
兵馬鈐轄司言今後施州清江建始兩縣防托人戸每
遇輪差在諸寨防托外其本寨官員将校等如敢輙役
並科違制論罪赦降去官不原許被役人陳告如合要
修城寨申取轉運司指揮從之 江南東路鈐轄司言
本路舊有路分都監二員在池州江寜府駐劄其在江
寜府者自元豐間差丁海兼東南第五将罷任後止差
到将官至今無路分都監緣本司統制江東軍政乞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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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制差路分一員詔東南第五将武端民兼權 是日
執政㑹議都堂吕大防劉摯欲以李清臣為吏部尚書
王巖叟曰此非宻院所預然必有議論摯曰前執政為
尚書固不過但恐公議不肯放入來耳既而奏可巖叟
謂同列曰必致人言大防亦自以為然録黄過門下省
給事中范祖禹封還進呈不允祖禹執奏如初祖禹二/奏並録
在/後 先是摯語大防曰若欲寜帖湏召夕拜諭之乃可
大防曰俟明日摯曰俟明日則不及矣除命既下左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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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姚勔又論其不當勔奏亦在後各并/入此或依日别見巖叟謂蘇轍曰
邦直如何轍曰給事中已冄封駮諫官亦有言今更欲
用蒲宗孟為兵部尚書那得安静巖叟曰子由宜力争
轍曰彦霖盍相助巖叟許諾及㑹議巖叟謂大防曰一
人議論未已更可進一人否大防曰宗孟却無他事巖
叟曰要之亦非公議所與轍曰且候邦直命下然後議
此如何皆不應轍欲於簾前敷陳巖叟曰此所望也及
簾前大防奏請諸部乆闕尚書見在人皆資淺未可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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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不可闕官湏至用前執政上有黽勉從之之意轍遂
言前日除李清臣給諫紛然争之未定今又用宗孟恐
不便太皇太后曰奈闕官何轍曰尚書闕官已數年何
嘗闕事今日用此二人正與去年用鄧温伯無異此三
人者非有大惡但與王珪蔡確軰並進意思與今日聖
政不合見今尚書共闕四人若並用似此四人使互進
黨類氣勢一合非獨臣等奈何不得亦恐朝廷難奈何
矣且朝廷只貴安静如此用人臺諫安得不言臣恐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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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閙矣太皇太后曰信然不如且静遂巻除目持下轍
又言臣去年初作中丞首論此事聖意似以臣言為然
今未及一年備位於此若遂不言實恐陛下恠臣前後
異同上曰然乃退然大防摯更欲清臣知揚州代王存
召存入為吏部尚書巖叟意不然亟以語摯摯曰缺許
多官曹却着甚人補巖叟曰用與今日政事意同之人
摯嘿然巖叟又語摯曰公引此等人付之此地敢保否
摯曰保則不敢巖叟曰公宜無忽范祖禹封還清臣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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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第一奏云臣竊以李清臣素行回邪士大夫之所共
知臣不敢言其細事請舉其立朝大節以明之治平中
清臣舉賢良方正時韓𤦺當國清臣韓氏之親及對制
策依阿大臣不肯指言時政之失天下以為不直元豐
中韓𤦺既沒清臣以翰林學士修兩朝國史先帝褒賞
文彦博等建儲之議以其事付史官清臣即推功於彦
博等而抑韓𤦺熈寜中韓絳宣撫陜西奏辟清臣管勾
機宻文字絳𤼵兵討伐西夏及慶州兵叛朝廷下詔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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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罷兵貶絳知鄧州清臣齎宣撫司文字赴闕規欲自
全多毁絳之短以明已不預其後市易司奏差李璋指
使張吉夫為管勾公事吉夫辭以李璋方在責降一旦
捨去義所不安先帝歎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吉夫小
人陳義甚髙賢於李清臣逺矣先帝薄之如此元豐末
清臣執政三月五日升遐六日陛下登極赦書令縁邉
不得侵擾外界務要静守疆埸至十六日三省樞宻院
同奉聖㫖劄下陜西河東復令痛行討殺務要近邉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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賊不容着業住坐耕種且先帝棄天下纔十日陛下方
在哀疚必未遑省覧臣不知三省樞宻院何縁得此聖
㫖四月吕惠卿𤼵兵入西界討蕩當朝廷倉卒之際降
赦書方十日而執政復降擾耕指揮以應副惠卿故惠
卿敢公違赦書𤼵兵大臣應之於内姦臣行之於外自
非有無君之心者豈至於此乎臣旋觀清臣所為韓𤦺
生則附之死則背之韓絳成則随之敗則毁之進退反
覆無非為利陛下即位十日即違赦發兵大臣無所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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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朝廷方欲登進忠良退逺佞邪今清臣以前執政除
吏部尚書固非遷擢然既召而使之則将有復用之勢
失天下望伏望聖慈令清臣且守外任以協公論亦不
失富貴之也所有録黄未敢書讀行下詔依前降指揮
行下編類章䟽閏/八月九日奏其第二奏云臣竊以朝廷進一人當
使天下之賢者無不勸退一人當使天下之小人無不
沮則人知所好惡不敢為邪僻矣李清臣自立朝以來
專為姦邪未嘗有益於公家惟利是視臣不知陛下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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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取而用之也臣前所論清臣大節陛下不過以昔年
之事不當追咎𤼵兵之詔不獨由清臣而先朝執政不
湏盡不用獨清臣柔而易制故復収進之爾臣愚以為
人臣不能無過失朝廷固當匿瑕含垢無所不容若有
所短亦有所長有所得亦有所失則捨短而取長棄失
而就得用之可也至於天資回邪操心不正此則終身
不改無有乆近不可用也清臣為人不端人皆知之天
下傳之且三十年矣當先帝新棄天下陛下未省覧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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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之時執政之中茍有一鯁正之臣必不唯唯随人豈
肯雷同降詔𤼵兵陛下不以此責執政不知更俟有何
大罪乃責之也元豐中御史王祖道言清臣奉使北庭
廻以物帛可直百千遺中書承受内降吏人白随士議
喧傳有識鄙笑清臣為翰林學士乃以賄賂隂結堂吏
乞重行廢斥此事書於時政記載於史冊臣豈敢誣之
若取其柔而易制此又非臣之所知也書曰難任人又
曰去邪勿疑孔子曰逺佞人又曰佞人殆古之覆邦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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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不必强臣其初皆佞人也臨利害則變故背君父危
國家而不顧所以聖人深戒用佞人今清臣以前執政
居外不為失職又召而處之待用之地天下必曰佞人
入朝矣然則朝廷豈得尊嚴政事何所望乎所有録黄
不敢書讀行下皆不從編類章䟽閏八/月十二日奏 左正言姚勔
奏云編類章䟽係六年/閏八月十六日臣伏聞李清臣除吏部尚書物
議未以為允臣聞清臣曽任執政官昨在朝廷阿附時
相随邪用事無大臣之節前後臣僚備曽論列今乆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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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任陛下一旦召之彼意以謂陛下復用勢不止為吏
部尚書也盖吏部尚書𦂳次樞轄又清臣舊執政他日
有執政官闕陛下欲舍清臣除他人則似非其體又使
大臣失望而其心不安不静可無故而復出之也若陛
下且復用之則其人所為未可知此臣所以為陛下惜
焉今二聖臨御委成於二三大臣所貴合謀同力一徳
無間以熈庻政則陛下優游穆清恭己而治若置非其
人則其體不同所趣有異議論相違如氷炭共器必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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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煩聖慮伏望陛下深察其機且除其大藩於清臣未
為失所未可輕召之也孟子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臣
區區盖為朝廷乆大之計亦所以全大臣進退周旋之
道清臣除吏部尚書之命卒罷劉摯云去年有詔尚書/許用前執政稍異其儀
免廵白請朝謁别設次俸料/随職雜給清臣實始召用云 王巖叟又與執政言聞
諸縣説近日五年十料之法却已衝動人情甚不樂同
列皆漠然不知所以巖叟曰因戸部申遂改之吕大防
曰戸部吝故破前説劉摯曰摯殊不知必是批下戸部
[469-15b]
状巖叟曰或茍可追大防摯及轍皆欲収回前日指揮
巖叟曰此事利害繫天下若信戸部無由可行湏主張
定乃可雖云十料取之似少然必納不作料次汗漫催
督必且推延不納未必為得計退而又移簡諷摯及轍
答云都省批戸部状有所限隔已追罷批状一切依元
降敇命矣初患天下積欠名目多法令不一公私難於
奉行巖叟在開封嘗乞随等第立貫百為催法兖州鄒
令張文仲尋有状申都省陳其不便乞改制遂立五年
[469-16a]
十料之法閏八月初八日事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詔當/考蘇軾七年五月十六日論積欠第六項云
元祐六年五月二十六日聖㫖将有府界諸路人戸應/見欠諸般欠負以十分為率每年随夏秋料各帯納一
分所有前後累降催納欠負分料展閣指揮更不施行/法冊乃是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聖㫖八月初三日尚書
省批戸部状依申施行本部㸔詳人戸見催納逐年拖/欠夏秋税租贓賞課利省房沒官等錢物若不係因災
傷許分料展閣理納/之數自不該上條 是日刑部尚書范純禮彭汝礪
過都堂論列刑名劉摯謂近日斷勑下刑部連&KR0819三案
求貸凡獄既取㫖則輕重出於朝廷有司議法則可駮
特㫖則非從來未有稽留制命曲求寛貸之事者純禮
[469-16b]
汝礪實始為之此事壊法惠姦别無義理此據劉摯閏/月八日所記
修入惜乎不載所&KR0819三案是何事也/二十六日壬午汝礪云云可考之
乙丑戸部言在京諸炭場監官界終受納炭不及八十
萬秤滿二年以上與理一任不滿並理元到部名次從

丁邜太僕寺言駞坊駞毎年除差出死數及在京在牧
月日外以實在坊月日積計紐筭繫飼頭數十分為率
比較從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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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辰詔西蕃鄂特凌古進奉大首領三十人與副軍主首
領已有職名人與轉一資未有職名人與都虞候温錫
沁人下小首領依此推恩 大理寺言軍人逃亡後强
盗放火謀殺人若持仗竊盗滿二貫捕獲者配千里即
因强盗謀殺人配充軍而犯者不以赦前徒罪皆配廣
南流罪配沙門島重法地分人窩藏重法地分劫盗罪
至死者配逺惡處冄犯者配沙門島盗者情重窩藏人
當行處斬盗罪至徒流者配五百里冄犯者配二千里
[469-17b]
並許人捕給窩藏人賞錢之半知欲為强盗及持仗竊
盗之情而舍食令得為盗及已犯而令得隠匿者盗罪
至配本州盗應配者配本城即强盗係死罪重者配逺
惡處冄犯者不以赦前後配沙門島從之 刑部言墓
田及田内林木土石不許典賣及非理毁伐者杖一百
不以䕃論仍改正從之 故知溪洞奉化州田忠猛男
洪萬為銀青光禄大夫檢校國子祭酒知溪洞奉化州
兼監察御史武騎尉
[469-18a]
己巳兵部言諸軍指揮各置籍細開将校軍人等姓名
差使優重次數遇有差使委當職官躬親對簿㸃檢務
均勞逸其因疾病權免者預日先差若限年合替者前
期檢舉闕人者申轉運司於别州應副不檢舉差人或
占留合替人及妄作名拘占及過限六十日不差者各
徒二年每季州委官㸃檢具有無不當申州監司廵歴
覆視失當者按舉禁軍則知州通判同共㸃檢從之
庚午前朝奉郎直龍圖閣髙遵惠依前官職為太僕少
[469-18b]
卿遵惠執喪終制故有是命兼改鴻臚卿改為鴻臚卿/在十八日
 左朝奉大夫集賢校理太僕卿杜常為河北路轉運
使 鴻臚卿杜純為光禄卿 將作監趙令鑠為鴻臚
卿尋改衛尉卿十八日/改衛尉 衛尉卿李杲卿為太僕卿十/八
日事今/并此 司農少卿王兢為将作監政目五年六月二/十二日為農少八
年三月四日/王兢京西使 御史中丞鄭雍言故事御史有闕詔本
司薦屬官以正名舉職自官制初行御史中丞與兩省
各舉按今兩省官屬門下中書與聞政事互舉既非故
[469-19a]
事省官體更有嫌乞止從本臺奏舉如或稱渉徇私即
重行降黜詔御史中丞舉殿中侍御史二員翰林學士
中書舍人同舉監察御史二員給事中舉監察御史二
員以聞 雍又言臣謂風憲之地責任所專儻使官屬
多由他司所薦恐非朝廷責任之本意如未許本臺專
舉且乞用故事專舉一次如以御史員尚少即用兩畨
互舉之法詔令御史中丞更舉監察御史二員以聞更/舉
二員乃二十二/日詔今并書 詔今後管勾御藥院内東門司使臣
[469-19b]
年滿合該轉官未係皇城使者非有特㫖不許改轉遥
郡 左朝議大夫光禄卿杜訢為直秘閣提舉鴻慶宫
 左朝奉大夫秘閣校理太常少卿盛僑為直集賢院
知越州各從其請也僑尋卒贈絹百疋贈絹據政目九/月二十二日事
今附/此
辛未大理評事梁子竒言官員犯罪應坐舉主者乞今
後㑹問合斷人依舊取勘定斷又犯罪者與大理寺曽
薦舉之人乞本寺丞司直評事依元祐編勑被差檢法
[469-20a]
有嫌聽廻避法許自陳差别官定斷從之
壬申資政殿學士知永興軍李清臣知成徳軍寳文閣
直學士知成徳軍謝景温知揚州八年四月十八日清/臣又以吏書復改知
成徳/軍 資政殿學士知揚州王存為吏部尚書實録在/十七日
今從/政目 御史臺言借用官物豫将事訖月日先報所借
官司借出官物過元數事訖五日不回納者報所屬拘
収從之新本/削去 左朝議大夫權工部侍郎李周為集賢
院學士知邠州始周自陜西運使以太常少卿召遂權
[469-20b]
工部侍郎言者論周在陜西自便親黨周亦自請補外
乃除集賢殿學士出守集賢院學士自官制行不復除
周始為之尋詔集賢院學士如曽任權侍郎已上人充
者班列在太中大夫之上周權工侍在去年十二月十/八日班列乃閏月二十八日
詔今并書李周舊傳云周與孫固厚善上即位固預大/政詔為職方郎中新録辨曰大臣舉其類職也其人儻
可用雖親故有所不避若周之召果出於孫固安知固/非薦材而直以為與之厚善乎刪去十一字按周除職
方郎中乃元豐八年九月九日也舊傳又云入權工部/侍郎言者論周在陜西自便親黨固請外除集賢院學
士知邠州凡恩數視待制自周始言者又論其因縁徼/幸紊亂名器而朝廷未之改也新録辯曰按邵伯温辨
[469-21a]
誣曰周自權侍郎出朝廷不欲與待制乃除集賢院學/士集賢院學士自官制行不置奏薦恩例如修撰儀物
如權侍郎所謂凡恩數視待制紊亂名器者本無是事/特出私意詆誣合刪去三十字舊録又云紹聖四年坐
所附㑹姦黨人同惡相濟追貶唐州團練副使新録辨/曰姦黨同惡詆誣之常言合刪去六字邵伯温辨誣云
吕相不立黨門下士不能進用喜秦觀不敢除正官職/創置校黄本書用之李周以熈寜中為監司元祐為省
郎為太府卿權侍郎除陜西都轉運使不敢與待制除/集賢院學士集賢院學士自官制行不置奏薦恩例如
修撰儀物如權侍郎紹聖初章惇為蔡卞所劾以吕相/除李周集賢院學士除秦觀校黄本書為罪責嶺表以
死可傷也按大防當日被責何止/此二事然二事亦惇卞所指耳 太子太保致仕張
方平辭免宣徽使恩命章四上詔可七月六/日除使環慶路經
[469-21b]
畧使章楶言前經畧使范純粹奏慶州華池寨與華池
鎮夾河兩城相去宻邇枉費戍守財用乞廢罷華池寨
只以華池鎮為寨臣竊見廢華池寨雖與華池鎮隔河
相去稍近正當控扼西戎來路兩寨之南係一大川直
入鄜延坊慶州界深慮緩急西賊冦邉遂可深入為害
不細乞並存華池兩寨令寨主在寨監押在鎮通管仍
分為東西寨從之
癸酉詔三路保甲今後冬教五都保以下不及千人縣
[469-22a]
分作一月及千人或六都保已上分作兩月及一千五
百人或十都保已上分作兩月仍湏弓弩教場屋舍足
備如有不備即依舊條先是逐路提刑兼提舉保甲司
相度以併月聚教為便故有是詔 大理寺言配軍並
不許特行投換在京已投換者但犯杖以上罪並依元
犯重數配出若自首并己投換充作坊工匠而犯杖以
上罪非犯盗及餘犯情重者聽免從之
甲戍太僕寺言與左廂根究利害魏公旦提㸃諸監司
[469-22b]
段綽詢訪鄆州東平監乞増置棚井候将來増添馬數
申奏取㫖又言衛州淇水監乞改為第一監養牧孳生
羣馬復置第二監牧養調習雜犬馬二千匹並從之
丁丑降授承議郎監永州鹽邢恕展一朞叙恕責在四/年五月二
十八日此據/政目増入
戊寅户部言六曺寺監親事官若承送人及杖直獄子
因違犯逃亡或已經勒停不許於本司冄投即元犯非
情重者滿一年聽於别官司投名以理斷日為始經非
[469-23a]
次赦在原免而元不曾結斷者以遇非次赦日為始並
状中通具前犯因依年月召保二人取㑹舊司詣實當
職官審量収係若隠落過犯或改易姓名於本司及别
官司投名者杖六十保人知情與同罪不知情减二等
許人告每名支賞錢一十貫從之新/無
己卯刑部言决大辟以刑名類聚每半年於春秋季以
聞仍籍數至歳終比前一年所斷多少凖式造冊限次
年春季投進從之
[469-23b]
庚辰詔降授皇城使管勾舒州靈仙觀宋用臣與叙忠
州刺史政目二十四日宋用臣叙遥刺九月四日范/祖禹繳還今并祖禹奏議却係之二十五日
給事中范祖禹封還詔書言臣竊以宋用臣凡所建置
莫非害民大興土木無時休息陛下嗣位纔及旬日用
臣所領一切停罷京城之民無不鼔舞用臣所用縣官
財物有司終不能計其多少之數隱盗出沒皆不可知
此乃國之大賊民之大蠧所宜流竄遐荒以謝萬姓陛
下初止用寛典今叙復遥郡刺史則州團練防禦使将
[469-24a]
來皆以嵗月次第還之何以懲戒姦宄之人伏望聖慈
原其罪惡永不収叙詔用臣候今任滿日取㫖 先是
吕大防與同列議南都宫闕不修可以五萬貫修之因
移用臣為管轄鴻慶宫令措畫王巖叟宻以短封告大
防及劉摯曰若復使用臣預土木必動議論摯甚然之
大防不答逾半嵗而用臣叙復卒罷之九月初四日寝/叙忠州刺史之
命今并書之吕大防欲令用臣修南京據王巖叟三月/二十八日所録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可考 九朝紀事
本末云吕大/防劉摯朋黨 戸部言災傷縣放稅及七分賑濟廪糧
[469-24b]
不足者令佐勸諭積貯之家减價出賣或以錢粟借與
貧家乏人户雖有利息候豐熟日官為受理若猶不足
者預具見在及約用之數奏聞從之
壬午詔今後左右廂諸監使臣並依舊河南北監牧司
敇令提㸃官奏舉 是日夏人以十五萬衆入冦圍麟
州及神木等寨諸将不敢與戰蕃漢居民為所殺掠焚
蕩廬舍驅擄畜産甚衆 先是知太原府范純仁聞熈
河分畫之議乆未决恐邉臣不守大信致西夏猜阻乃
[469-25a]
奏䟽言伏見陛下臨御以來懐柔西戎恩徳備至至於
冊封賜地皆出宸斷遂使累年之間戎馬不能犯塞蕃
漢生靈全活無數好生之徳格乎皇天故使百榖屢登
四海豐樂此帝王之盛事太平之大本也近日傳聞熈
河邉臣分畫地界吝惜向來乆廢寨地以為要害未欲
給賜致其偃蹇不從以至未能罷兵邉事難了竊恐蓄
疑敗謀事乆生變萬一姦人間諜復致猖狂容之則虧
損國威討之則前車未逺連兵不解勞費無期若或飢
[469-25b]
饉相因兵民之食則雖有智謀之臣未易為計如此則
功虧一簣併棄前恩伏望陛下深留聖念特務逺圖不
舍易而為難不以小而妨大檢㑹元約朝㫖特賜允從
遵孟子樂天之言稽虞舜舞干之徳則天下幸甚臣受
恩至重職與邉臣過計深憂不能緘黙惟陛下矜憐曲
加采納 又言司馬光為陛下陳棄寨之策及後來換
易生口并降賜封冊臣實皆與其議昩者尚多不以為
然至朝廷力行浮議方息今與西夏君臣體分已定惟
[469-26a]
有分畫地界所較不多若去城寨二十里内雖夏人無
厭亦可以理開諭必肯依從以臣愚慮但恐邉将貪功
生事不樂罷兵将去城寨二十里外聖恩已許給賜或
向來用兵之時不曾保據之地指為要害却欲築城占
守則虧朝廷大信誤國家前謀不可不察議者或謂夏
人無厭與之必将更有邀求竊以祖宗朝兵勢國力尚
因徳明歸順賜以數州元昊稱臣加國主之號盖欲安
民息戰不以小利玩兵後來彼國果自服從亦何嘗更
[469-26b]
有干犯而况今日所損利害絶小惟聖明深慮昔樊噲
欲以十萬横行匈奴中季布指為面謾武夫邉将之言
多若此類上誤先朝不少今可為鑑 又言臣近入劄
子為夏國分畫地界未定恐邉将靳地失信復致用兵
所陳利害頗明必已上逹天聽近日伏覩樞宻院指揮
及諸路闗報西人頻有㸃兵侵犯漢境或聞邉将多亦
乘此希功先動恐至秋凉冄為邉患臣是以夙夜過憂
不能緘默臣伏見陛下始與司馬光等議定大計今乃
[469-27a]
為邉将貪鄙之論沮害逺圖前捨四處已成之寨換易
生口以示輕地愛人之徳今乃傳聞復留兩堡從來不
守之地冄起事端以招纒兵致冦之患昩聖君舞干之
化進市道茍得之謀則其是非輕重不待詳陳盖今日
靳地之邉臣多昔年生事之黨類朝廷若不早悟必恐
復繼前車将致聖恩無由下通天威不以義動生靈受
弊後害難量臣之區區實在於此日近坤成節夏人進
貢在庭若有所請不至乖悖伏望聖慈特賜寛納或令
[469-27b]
押伴宣諭所有地界早令分畫或邉臣未能宣逹朝廷
詔㫖有所不盡特許奏陳候朝廷相度指揮然後嚴戒
邉臣分畫地界並依已行詔㫖不得虧失大信别起事
端則息民偃革指日可期天下幸甚臣前來所上劄子
更乞檢㑹㸔詳特垂収采又真廟朝與契丹講和懐撫
有道兩國情通小人不敢生事間諜今将百年生靈安
帖自古和戎所未曽有今來西夏雖是小國亦未可輕
况自興兵以來恩信未孚動生疑阻加以邉将慣得厚
[469-28a]
賞樂於生事邀功多是先自引惹却稱西人侵犯造起
邉患朝廷不知致使逺人之情無由通達此風不除難
得安静伏望朝廷常加審察累奏不報及是即引罪自
劾乞賜譴絀又累奏乃移河南十一月九日移河南十/二月十八日降中大夫
控范純仁行状云熈河分畫地界邉将以兩不耕地為/ 扼而不與以故持乆不决公因上言臣與司馬光陳
棄砦之策為陛下議地大計以示輕地愛人之徳今将/蓄疑敗謀復留兩堡之地将冄起事端以招後患望詔
邉臣速令分畫悉依己行詔㫖三上章並乞録示邉臣/夏人犯麟府神木砦無所得而去朝廷猶詰責将吏公
一無所辨累上書待罪上曰無所得而去何罪之有公/請不已曰非将吏失律乃臣之罪也人君賞罰必信不
[469-28b]
可為老臣屈乃不得已降公一官移河南府/紹聖三年正月二十七日樞宻院奏當考 初刑部
有劫殺人獄侍郎彭汝礪引例乞加貸配執政不以汝
礪所言為是降特㫖皆殺之汝礪執不可其一状云臣
㸔詳刑部自祖宗以來法與例兼行强盗殺人不分首
從在法皆死强盗一次及盗殺人其非為首及元不曽
商量殺人後來徒中殺人或殺人不曽見不曽聞不曽
知或曽有悔戒之言在例皆貸前後甚多冄詳劉儉舊
不曽為强盗後來受楊宗結架劫劉寳家財物到本人
[469-29a]
家等人出來劉儉為行得脚困於本處地上睡着財主
劉譚開門出來其楊宗刺傷劉譚随入堂前用槍刺傷
劉清劉寳其楊宗把劉清等控縛時劉儉方睡覺入堂
前劉儉叫道不要傷他人皆應前項一次强盗不為首
及不曽商量殺人後來徒中殺人及殺時不見不聞不
知及曽有悔戒之言合行貸放等例刑部一次具因依
取指揮奉聖㫖依斷後來又詳具因依申都省乞更詳
酌指揮及刑部官至都堂廵白臣亦與同部范純禮至
[469-29b]
宰相處廵白皆不聽臣辭已盡臣力已竭無所可以闗
説縁今來刑部雖已付開封府施行縁湏御史臺審察
欲望聖慈深加哀恤特賜指揮下御史臺取索前後公
案及體例仔細㸔詳取㫖施行庻㡬盡古人欽恤之慈
全二聖好生之徳上存祖宗之故事下安有司之分守
或朝廷以臣所論不當雖坐流竄不辭其二状云臣檢
㑹近聞開封府奏軍人張全為殺死阿蘇合處死者臣
伏念祖宗恩徳博厚法令寛簡其風化入人也深故有
[469-30a]
司詳閱案牘上下皆以矜恤為事每有一事可疑議論
反覆至於三至於四其言未嘗不從厚至於大辟必其
無可奈何然後敢行其明謹用刑前代盖未有也今朝
廷一日萬㡬不及細務其原察情實必不能如有司之
深盡其間閲視案牘必不能如有司之詳其檢用條例
必不能如有司之熟今有司皆以為不可殺朝廷必以
為可殺是朝廷敢於殺人不敢於生之也朝廷好惡有
司以為表其所行有司以為例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
[469-30b]
今朝廷議刑欲重則有司皆将以深入為事其弊可立
待夫朝廷所行則有司便據以為例昔者强盗不與謀
者貸今殺之强盗殺人而不與聞知者貸今殺之自此
殺人不可勝數矣於二聖好生之徳其為累不淺此不
可不謹臣恭惟太皇太后陛下大仁普施兼並天地雖
一草木螻蟻猶欲愛全保惜况於人民哉伏望陛下茍
有可生亦何所吝執政怒降㫖責罰刑部官吏而釋汝
礪不問汝礪言愚陋不習刑名之學貪恩冒昩動即顛
[469-31a]
謬臣竊詳元祐公式令諸奉制書及事已經奏而理有
不便者速具利害奏聞臣以許萬等刑名繫於生死雖
已得㫖猶不敢决是致冄具状申尚書省乞更賜詳酌
指揮其議論多自臣始今來郎官人吏皆被責罰臣獨
䝉免實所未安欲乞明正典刑以懲不恪臣見兼權吏
部侍郎更不敢供職見居家聽候指揮 又言臣比䝉
恩差充皇帝賀北朝生辰使既已受命今臣以議刑不
當已奏乞明正典刑以懲不恪乞照㑹改差官前去又
[469-31b]
言中書省奏上件申請未有體例臣檢㑹式令在前竊
以謂天下之事雖聖人不能無失也失而能救之雖失
而非失也故命令之出尚書省勘㑹中書省取㫖門下
省封駮若有不便有司得論盖非妄也刑莫重於殺人
今殺人有疑而不得議其為失大矣夫在下者肯與在
上者辨甚難在上者能致在下者之言亦難今朝廷操
是非擅禍福以臨有司盖甚可畏使其有所辨也至或
威之以責罰其誰敢有言哉今日有司守法至於特㫖
[469-32a]
即非有司所當與决可否今殺人固大矣使事有大於
殺人者而有失焉有司其可以不請乎今殺强盗一名
而已使殺人多而有誤焉有司其可以不請乎又言刑
部近凖戸部左曹闕凖&KR0897斷罰官吏臣已具状奏乞加
貶逐除東南一差遣去訖縁逐項申禀各有情理因依
及前後條例湏致逐項開析除許萬已得㫖貸配更不
湏開析外其張全劉儉雖有逐項罪犯然各有可憫情
理今畧具始末即知有司所申禀者非妄也張全母阿
[469-32b]
开自小為父所棄阿开不得侍養父死後方得母同居
不分阿蘇将母阿高親去馬僕射家作衣飰被人非説
以為羞辱及阿蘇鬬唆母要分離全存住不得自投河
及自縊不死後因此殺死阿蘇比之故殺人其情不同
又後來事未敗露能自言殺人情由及自叫収捉與興
化軍施滿謀殺貸配例畧同劉儉受楊宗結架初不曽
計謀殺人逐賊到門外人少不敢行威力只在中門外
等被傷主出來其劉儉為病脚因去彼睡着不至被傷
[469-33a]
主開門是劉譚楊宗入中門殺傷人劉儉睡覺走入中
門口稱道不要傷他人其被傷主亦聞此語自來强盗
不見被傷主人各有例貸配汝礪前後凡五六奏不聽
仍詔汝礪疾速赴部供職
癸未閏八月二/十七日汝礪又言臣累奏乞特加貶逐不敢赴
部供職詔令疾速赴部供職臣不肖既自失厥職更以
愚誠上凟至三至四慄然震懼寝食并廢臣伏念人臣
之視其君其尊則天地也其親則父母也萬物無所逃
[469-33b]
於覆載人子不可一日去其親若夫愚懦不得其官鄙
固或病厥事則下不敢自安上亦無所用矣冄念臣罪
戾餘生加以病疾冒恩就職必不克濟惟皇帝太皇太
后天地父母哀而憐之投諸冗散使得自省改畀賢才
典司邦憲庻能奉法守以稱二聖好生之徳臣雖屏廢
盖猶有補臣終不敢赴部供職見居家聽候指揮伏乞
檢㑹累奏施行貼黄稱臣頃以罪戾出知徐州後䝉恩
賜還戴天履地未報萬一復此失職理當自劾使臣稍
[469-34a]
可以處何敢至於三四不恭為罪臣且自知将致人言
復汙邦憲惟祈矜恤即賜允從後六日詔汝礪改禮部
侍郎九月四日改禮侍今并書政曽肇誌汝礪墓云自/禮部徙刑部㑹有具獄執 以為可殺汝礪以為
當貸而執政以特㫖殺之汝礪執不下執政怒舍汝礪/而罰其屬汝礪言奉制書而有不便許論奏法也且非
屬罪自劾請去章四上御史亦助之言遂并屬免罰汝/礪猶未出冄徙禮部賜告其家御史助言并其屬免罰
當考詳増入劉摯謂汝礪純禮壊法/恵姦盖猶指此事八月甲子可考
甲申詔淮南路轉運司根治馬守珍交通趙君錫王鞏
事状以聞從右正言姚勔論奏也勔論奏在八月二十/八日已載全書 實
[469-34b]
録於閏月二十八日乃書其大畧并下淮南運司根治/指揮今别刪修仍存實録於後或移勔全章入此削八
月二十八日所書十月六日鞏特衝替右正言姚勔言/朝奉郎王鞏昨為揚州通判日以本州人吏馬守珍為
腹心其後踰違𤼵覺朝廷本下路體量是時鞏令御史/中丞趙君錫以踏逐為名収馬守珍充御史臺人吏守
珍即乞假徃揚州為鞏營救竊以御史臺者朝廷紀綱/根本糾正官邪之地而君錫身居侍從任中執法以彈
劾為職不思正心奉上而與王鞏交通為姦潜結内外/以欺朝廷不加懲創何以杜私枉之門詔淮南路轉運
司根治/以聞 都水監言請諸路沿河隄堰物料聽相度𦂳
慢多寡移那支用從之 京東西路提刑司言諸路州
軍公庫器皿什物等若不係年額錢物置到除遇造麴
[469-35a]
時月或物價乘賤闕錢支用委非假託侵使聽典質應
副知州限任内抽収了當外其餘即不得於民間及抵
當庫質當錢物如有違犯其干繫官吏依編敇以官文
書質當錢物法科罪從之新/削 祕書監王欽臣乞差真
靖大師陳景元校黄本道書每月支錢五千緡詔從之
仍令祕書省具道書目録付陳景元據目録於道藏取
索先校定成本供祕書省委本省官對校 給事中范
祖禹言臣竊惟祖宗置三館祕閣以待天下賢材公卿
[469-35b]
侍從皆由此出不專為聚書設校理校勘之職亦非專
為校書也六經之書不可不尊孔氏之道不可不明至
於諸子百家神仙道釋盖以備篇籍廣異聞以示藏書
之富無所不有本非有益治道也嘉祐中増置編校之
官繕冩黄本自此書籍益廣充牣四館朽蠧相仍居中
者固未能周覧而徧校也今又使道士陳景元校道書
臣竊所未諭議者必曰漢成帝時劉向校經傳諸子詩
賦步兵校尉任宏校兵書太史令尹咸校數術侍醫李
[469-36a]
柱國校方技今使道士校道書亦其比也臣竊以為不
然漢之時以竹簡冩書在天下者至少非祕府不能備
非如後世以紙傳冩流布天下所在皆有也劉向總校
羣書非一人之力所能獨了故又用任宏等三人然兵
書數術方技皆為有用非異端之學也任宏等非異教
之人也今館閣羣聚天下賢材宜有殫見洽聞之士博
極羣書乃使陳景元先取道藏之書校定成本供祕書
省委本省官對校書皆取正於景元不亦輕朝廷之體
[469-36b]
羞朝廷之士乎又道書除老子荘列已立學官其餘多
虛誕不經儒者所不道天下名山宫觀自有道藏館閣
所藏惟備數可矣不必使方外之士讎校以崇長異學
也漢武帝時董仲舒對策以為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
之術者皆絶其道勿使並進武帝感其言遂罷黜百家
表章六經今館閣之書下至禆官小説街談巷語道聽
塗説之所造者無所不有既使景元校道書則他日僧
校釋書醫官校醫書隂陽卜相之人校伎術其餘各委
[469-37a]
本色皆可用此為例豈祖宗設館閣之意哉夫聖王作
事必防其㣲命出於上不可不謹昔熈寧中王韶開拓
熈河王安石使其門僧智縁随韶誘説摩正時人號為
安撫大師今館職之外已置校黄本官又於黄本之外
有校書道士天下之人必謂之編校大師事雖至㣲實
損國體祕書省所請乞更不施行祖禹自注此䟽以閏/八月八日上今附月
末其從/違當考 詔罷少府監造皇后禮冠首飾御集閏八月/二十八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