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2b0019 續資治通鑑長編-宋-李燾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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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九
             宋 李燾 撰
  哲宗
元祐六年六月壬辰疎决在京及開封府界諸縣繫囚
自雜犯死罪遞降一等至杖釋之 先是四月末王巖
叟移簡劉摯請早疎决摯答云即商量蓋自元祐以來
多四月已前今歲差遲諸司繫囚殆千人故巖叟以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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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既踰月乃有是命 龍圖閣待制梁燾權禮部尚書
燾與朱光庭劉安世俱以論鄧温伯不從請補外燾出
知鄭州光庭安世正月已復用獨燾至五月末乃降召
㫖後七日始有此除命燾在鄭州甞因日食奏疏言臣
聞日者衆陽之長人君之象以清明博照為徳而不容
蔽虧侵掩一有此變則君徳傷矣乃今春以來䝉濁霧
翳不見清明之景者六十日間得一仰光輝則欣欣然
物榮而人喜今又食五月之朔為變亦已甚矣竊為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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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憂之臣願陛下思所以銷變之理而上恱天心銷變
之速莫如修徳修徳之要莫如進學伏望陛下屏逺聲
色披繹經史宫中清燕熟復前代治亂之要退朝之餘
經筵之外間召講讀侍臣咨訪論議 又奏太皇太后
曰日灾之應主弱臣强下陵上隂侵陽之謂也宜舉三
務以銷之願陛下外飭政事以行王道勸上進學以强
君徳早正中宫之位以為内助辭多不錄行狀云燾既/因日食奏疏
哲宗數問大臣以燾所在六月/召為禮書恐行狀飾說今不取劉摯甞敘燾除尚書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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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燾與朱光庭劉安世賈易同以言事補外三人者相
繼召還前後摯累以白諸公同體之人用舍不可異或
有不樂燾者遲遲不决前月二十八日遂䝉宣諭先問
鄧温伯行計如何蘇轍對曰臣昨日見之云已上船料
不乆行諭曰禮部可召燾為尚書即承詔而退是月辛
卯堂集將散都不及此事摯曰前時宣諭事當將上畫
㫖施行衆曰然摯又曰然有一事禮部彭侍郎恐相妨
蓋向緣梁彈劾而黜大防曰須於别曹對移議兵吏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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皆不安未定間傅堯俞曰西掖闕人不若還其舊物大
防曰甚善既退王巖叟以小簡白摯及堯俞皆云異意
者置之肘腋將有後害中書晩集各道其故摯知堯俞
為一二人干逼故主之頗不欲峻言可否但云比及梁
來須半月二十日莫且更待商量且了尚書事是日壬
辰殿廬堯俞徑白大防大防曰莫不妨一就了之蘇轍
曰彭自西掖責去未乆最先召今又先進於同黜之人
恐有異大防曰當時為甚巖叟曰朋附蔡確得罪大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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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如此則别商量摯曰梁未便來足可别議大防曰假
如不避亦自不妨摯稱汝礪修潔有行義氣剛勁喜古
人風節蔡確之貶獨上書救之其意非善確也亦不欲
朝廷有此一事爾但不量確之潛于心而發見于外者
其詩如此是豈可救哉此汝礪見有所偏也一陷於此
議而常為公論所指笑然其人亦豈可廢不用哉左朝
散郎荆湖北路轉運使李湜為集賢校理知潭州正月/二日
又五月十/二日可考 三省言潁昌府推勘陽翟縣令趙仁恕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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狀非一盛夏株連繫逮甚衆乞免重勘詔追兩官罰銅
十斤除名勒停左諫議大夫鄭雍言臣竊聞潁昌府所
勘趙仁恕公事有㫖更不再勘止約法斷放朝廷雖以
盛暑為念然仁恕之罪不一若其罪盡輕於自盗官錢
般家僱人尚恐不可以為後法况更有自盗贓罰錢官
酒錢等事疏駁所稱未見盗贓多少容有至於重罪豈
可不令勘見罪名若以夏月淹繫為言則如在京及外
處見禁罪人不可勝數豈獨仁恕一獄可約法斷放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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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此例一開所害不細伏望聖鑒特賜省察只依韓維
奏請朝廷選差官就潁昌府責立近限勘奏明正國典
貼黄前來潁昌府所勘未曽結正後來推勘院雖已勘
結又經疏駮今若更止約法斷遣則仁恕之罪終是不
正他日仁恕重罪固已冺滅只今來所坐安知不為辯
訴之因伏乞更賜詳酌又貼黄暑月淹繫誠宜疎滌所
有推勘可决者决之恐不可將未明罪狀獨約法斷放
施行又貼黄所有推勘院官如將來再勘到趙仁恕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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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故出情狀乞賜重行黜責以警觀望欺謾之吏十六/日彦
若乞祠二十四日仁恕/編管二十八日彦若罷 右正言姚勔奏臣伏見今月
初四日降聖㫖指揮依大理寺約情斷趙仁恕事此蓋
聖恩以盛夏之月念及干連禁繫之人早令斷放誠見
陛下矜憐庶獄之意然臣竊聞潁昌府元勘趙仁恕贓
汚不法共十餘事並不曽招伏今來大理寺止取一事
約情便行勘罪未協至公若朝廷開此事以為弊端則
將來勢家犯法得以希例甚傷公議如此則昨來錄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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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疏駮無所是非而勘官亦不加罪臣恐朝廷典刑輕
重平法馭民之意無以示天下近聞韓維奏稱趙仁恕
妻見患乞早賜差無觀望之人就本處推勘兼安鼎亦
奏乞從朝廷差官就勘臣伏望聖慈依韓維安鼎所奏
差官就潁昌府推勘施行所貴用刑當罪以徇公議所
有初四日約情指揮乞賜寢罷貼黄趙仁恕是翰林學
士彦若之子親連大臣今約情定罪不更根勘臣恐逺
近觀聽人心不服乞賜詳酌令依公推勘施行又貼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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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來雖是盛夏之月裏外罪人似此未結正者不少豈
可諸罪不究而止以一事約情斷罪放兼本人既無錄
問未圓如將來别有翻論則朝廷又須詔獄於國家公
道何所取信伏乞早賜指揮又言臣伏見潁昌府所勘
趙仁恕公事已見情理欲結正之次只因仁恕父彦若
奏論稱本路監司挾情攟拾意謂其子無贓汚等事以
為枉陷非辜朝廷從此下别路差官推勘其勘官孟易
因而觀望風㫖將前勘大情出入以致錄問官疏駮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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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降朝㫖差官以致再勘凡經十餘月不能了絶但只
淹延時日一行干證人乆在囚繫皆緣彦若奏陳所致
今來勘案内趙仁恕委有贓盗不法等事顯是彦若專
欲以私意茍免其子無忠正之心為國家動搖吏議罔
冒上聰使監司沮發擿之効勘官起觀望之意稽留獄
禁兾逭典刑臣備位言司不敢緘黙謹按翰林學士趙
彦若身為從官親侍經幄可謂天子近臣矣其子敢為
不法干犯國典蓋彦若素乖義訓以負陛下厚恩自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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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咎杜門惶怖待罪而乃公然論奏移過監司且犯罪
麗刑邦有常憲假使勘院屈抑迨其結正自許翻論豈
得規免獄成僥求别鞠若下民皆許如此則訟豈不煩
如使貴者獨然則何以示天下今以彦若一言之訴遂
至十餘月勘不圓太平公朝而彦若侵亂邦法合行黜
責臣竊甞聞仁宗朝翰林學士張瓌與范鎮同判流内
銓瓌有子因鎻㕔補考當用審狀移縣令而鎮令用例
以隨身歴子為證是時瓌雖不與然知而弗止輔臣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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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瓌應罰金勿劾仁宗曰不可瓌私其子不顧銓法特
奪一官降知亳州且鎮失取㑹狀瓌誠不與尚且奪官
責小郡蓋罪其懷情弗舉以倖其子也今彦若挾私罔
上其罪當黜非瓌之比伏乞聖斷重行責降以厭輿論
 又言臣近曽上言乞責降趙彦若未䝉施行臣竊以
法者天下之公共非一人法也法尊則朝廷尊朝廷尊
則羣下服故人臣不可以不敬法人臣而不敬法者必
誅此百王不易之典也今監司按吏是職也吏惡而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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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不舉罪重而勘官不究則於朝廷之法何謂哉監司
勘官者皆有朝廷之法在焉於彦若之子何有哉而彦
若敢奪其成而請移之敢以聲勢動搖其獄而使出沒
之如彦若者其不敬朝廷之法可謂甚矣彦若一移其
獄紛紛至於半年不了天下獄事蓋當如此者乎推勘
官出沒其情則無所加罪錄問官疏駮其失則無所是
非由彦若故屈天下法彦若之罪豈小也哉今誣人以
不實者返本罪告上以不實者從徒坐而彦若誣監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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挾情攟拾欺罔聖聰謂枉陷非辜彦若猶可以異於人
哉彦若者不敬朝廷之法不顧人臣之義但知愛子而
不知愛君今不重懲臣恐他日將有倣此者寖不可止
陛下何以持至公之法而馭天下伏乞聖斷重行責降
以戒後來姚勔四奏其一六月五日其二無月/日其三六月十二日其四十六日 監察
御史安鼎言臣伏覩勅命節文趙仁恕特不重勘除名
勒停者竊以仁恕創造獄具木蒸餅木驢木挾木架子
石匣鐵裹長枷及暗添杖數决人殺傷人命不少又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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盗官錢等罪雖投竄遐荒未足塞其責伏䝉聖慈以人
衆時暑哀矜平民囚繫之苦特令約法斷遣此二聖至
仁盛徳臣不勝慶幸雖然刑名未盡其罪臣更不敢論
列所有仁恕父現任翰林學士彦若當仁恕就獄之初
曽奏朝廷恐鍾浚挾情攟拾臣男為王安禮報怨臣男
即今第三任有舉主無過犯乞下别路差官勘鞫朝廷
因此令淮南路差官推治得仁恕贓汚酷虐之狀是實
已論報訖其趙彦若有誣告鍾浚及奏書不實之罪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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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朝廷依法施行謹按彦若身為從官朝廷倚以表民
厲俗者也厥子犯法不自克責而遷怒尤人欺惑君上
畧無恥辱之意昔者石奮治家子孫有失輒對案不食
其子固謝請改過廼許之孟仁監魚池以鮓饋母其母
還之曰汝不避嫌邪為人父母戒飭子孫固當如是彦
若不務出此而覆惡飾非助為不善以至共抵憲綱皆
自取之也宜付吏議以肅朝綱六月/八日 又言臣近上章
乞依法施行趙彦若誣告鍾浚及書奏不實事竊聞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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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朝㫖放罪士論沸騰未以為允臣職在言路理難循
嘿伏以昔堯舜之用刑曰宥過無大刑故無小言迷誤
過失則雖大必宥故犯無忌則雖小必刑也孔子亦曰
赦小過今彦若自蔽其子貪暴之惡而誣奏監司云挾
情攟拾為人報怨遂致朝廷特起一獄増延三百餘日
捕逮囚繫寧無寃煩是皆彦若一言之所致也原其情
則非誤論其過則非小當刑也而復宥之既不應經復
不應律借如昨因移推得仁恕事狀果如彦若所言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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舉發監司與前勘官吏朝廷能置而不問邪臣知其必
不能矣於彼不能容而此獨釋之似非公朝之所為也
故臣以謂茍貸彦若則有四失請極言之一者啓近臣
詐妄之論也二者沮監司嫉惡之失也三者世家驕横
子弟無所累其心也四者示朝廷用法不平急疎賤而
緩貴近也彦若一徼倖而四失從之其利害孰多焉伏
望陛下暫割優禮之情特為天下行法糾䖍不肅警戒
未然所謂懲一勸百刑期於無刑者也臣不勝愚直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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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十四日安鼎四奏其一六月八日其二六月/十四日其三六月十七日其四六月二十三日
監察御史虞䇿言臣伏見京西提刑鍾浚昨按發許州
陽翟縣令趙仁恕酷虐貪贓犯狀甚明仁恕父彦若身
居侍從其子憑藉恣横犯法而彦若乃更緣飾姦言公
肆欺罔却指論鍾浚為王安禮報怨欲以惑聽亂法今
朝廷以干連人衆適當大暑更不重勘約法斷遣而仁
恕猶得除名赦下之日公議甚喧莫不喜朝廷愍惻干
連人大暑繫獄特行斷遣莫不忿彦若前言欺罔朝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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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罪監司欲示人以形勢動搖獄情罪不可赦其翰林
學士趙彦若伏望睿斷特賜黜責以昭示至公厭服羣
六月/八日 又言臣伏謂朝廷方患諸路監司寛弛不能
奉法以肅所部今來京西監司按發仁恕在任酷虐贓
汚等事乃其本職當為朝廷行法為百姓除害而彦若
輒忿怒上書肆其巧言欺罔朝廷欲中傷監司稱是挾
情攟拾為人報怨使彦若之言是則監司之罪將安所
逃今仁恕已除名彦若之言豈可獨釋而不問也其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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彦若顯有上書不實等罪伏望聖斷特行黜責乃協天
下公議臣以言為職事有當言不敢循嘿虞䇿四奏其/一六月八日
其二六月十四日其三六月/十七日其四六月二十五日
癸巳詔因親屬沒於王事補授名目人並須存恤亡歿
人孤遺毋令失所若情義有虧聽所在陳訴官司驗實
聞奏取㫖 先是西賊數萬人冦定西城及通渭寨
是日執政聚議欲絶歲貢以坤成使人已逼姑止此據/王巖
叟繫年錄李惠十朝綱要冦定西城及通渭寨攻毁並/邊崖巉殺守巉人甚衆又冦涇原大掠開逺堡得勝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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寨而/去
甲午尚書省言開封府推官楊景謨狀凖府牒詣諸縣
决遣不合該赦原者按開封府推官張商英先因奏請
被㫖徒以下罪狀分明不該編配及奏讞者雖小節不
圓並許專决自今疎决並乞依此從之
乙未詔應侍從官待制以上職事官監察御史以上寄
祿官中散大夫以上武臣横行諸司使遙郡以上及宗
室侍講讀崇政殿說書修撰直龍圖閣都知押班開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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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推判官府界提㸃發運轉運使副判官提㸃刑獄提
㸃鑄錢並進敕
丙申户部侍郎寳文閣待制范純粹知延安府先是樞
密院聞趙卨死韓忠彦與王巖叟議所以代卨者惟純
粹可及都堂聚議吕大防亦以為莫如純粹忠彦曰向
以純粹輕甞議韓縝大防曰老矣亦難往劉摯曰前執
政中宜有人衆不應蘇轍曰舊聞曽欲用范堯夫大防
曰甞有言者遂已蘇頌傅堯俞無所可否巖叟謂無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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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純粹於是進呈純粹除目巖叟曰純粹壯年有風力
似其父又甞在延安委任極得人也摯及忠彦曰純粹
方自邊上來必以母老辭巖叟曰國事為重太皇太后
以巖叟言為然而純粹果上章辭免太皇太后曰來恰
一兩月大防曰在純粹不得不辭免且依前降指揮他
日樞密院又言差純粹極當乞以恩意慰遣太皇太后
曰三省適欲遣中使巖叟曰甚善都堂又召純粹面諭
純粹猶不肯受命三省樞密院言朝廷恩意如此若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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辭免朝廷何以使人欲限五日朝辭如不行則須與行
遣純粹乞八月初赴任從之大防又謂同列曰延安雖
去終恐心不安萬一厥母道病卒不如易之巖叟曰誰
可曰渭帥可乎巖叟曰渭方有警却誰可大防無以對
巖叟又與忠彦論不可易之理謂同列曰塞上數十萬
生靈性命繫一主帥惻隱此一人不若惻隱及數十萬
人也此用王巖叟繫年錄修入劉摯日記載此事尤詳/今附注此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純粹知延安吾甞
白衆純粹母老方自外來恐難便遣微仲彦霖皆謂邊/事熟無若此人者及進呈又以其親老而病彦霖曰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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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重私計輕衆和曰然遂可十二日范刑侍以純粹事/來十七日集都堂純粹至范既以親老而疾人子之心
安委以去辭帥甚哀昨日上前吾亦畧為言其故而呂/相决欲其去呂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
特以王彦霖確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純粹習邊事詳且/乆耳此固國事也不當以私義免然吾甞白二三公以
謂急難之時則可以一切斷之今幸平居無事亦可以/少伸臣子之情范母七十風病八年臥于床止有一子
從來飲食起居賴以為命今使之離去似非人情呂相/曰適以鄜延要地有邊機之事未了故須其人吾曰所
謂邊事是地界也地界之辦于本路者已了當自來只/有熙河地界未必在延安適議近已有指揮令夏人遣
使自詣熙河說話則延安無所事矣又曰陜西門户在/延安不獨熙蘭地界也吾曰使純粹死則延安遂不差
人乎韓師朴亦曰誠是誠是使其丁憂則又如何呂相/曰事至如此則須别論也吾於上前雖開陳其端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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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極力論之蓋吾所主者純粹之私計彼所主者為王/事擇人上之聽有難易也呂相因請曰臣昔為陜西經
畧判官而先臣病於家䝉先帝遣中使按問今乞遣人/問勞范母以遣其子之意邊事了即召歸矣簾可之今
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諭之說呂相語之曰便歸矣/莫且勉為朝廷行范懇甚切至既去呂相曰莫須别商
量師朴欲以韓玉汝蘇子由欲以范堯夫呂相欲以苖/授又欲以劉舜卿吾以班薄示呂相曰請於學士待制
或前執政内選人皆不可吾曰從官内外如林豈無一/人可帥者乎蔣之竒錢勰皆在陜西乆可擇一人呂相
曰皆難保彦霖曰純粹遣不行則他人若再辭豈當强/之師朴曰不若且令純粹去嚴與一指揮呂相曰范若
免須與宫觀顧師朴曰請諭如此來日且再遣之更看/上面如何議事之難大約如此十八日延和諭曰昨日
遣人諭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三二公執前議仍云若/堅辭須當行遣與一閑慢差遣吾曰彼以親疾而辭亦
[463-15b]
須甘心遂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辭過都省微仲留門/下范純粹來云見呂相已有回意將詣右府按摯所稱
右府指韓忠彦及王巖叟在樞密也忠彦/同知巖叟簽書然純粹卒不免延安之行 著作佐郎
集賢校理張耒為秘書丞五年六月二十二日耒以正/字為小著十二月四日加集
校今却除秘丞政目有此姑存之六年/十一月十六日復自秘丞集校為史局 右朝奉郎王
鞏罷知宿州仍舊管勾太平觀以監察御史安鼎論其
行穢而體量監司觀望如重於置獄姑乞追還新命故
五月二十/二日可考劉摯甞敘鞏事云鞏竒俊有文詞然不就
規檢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於進取蘇轍兄弟奬引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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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力然好作論議夸誕輕易臧否人物其口可畏所喜
所不喜别白輕重無所顧忌以是頗不容于人昔坐事
竄南荒三年安患難一不戚于懷歸來顔色和豫氣益
剛實此其過人逺甚不得謂無入於道也元祐初司馬
光甚恱之以為宗正寺丞意欲有功名不免時復上書
又有犯分之舉公議惡之去通判揚州在任皎皎當事
府賴以治更謝景温王安禮二守皆相歡甚於是有少
年之過代還除知海州不滿意有所干請呂大防愛其
[463-16b]
才憐其有志改與密州除知海州在四年三月二十六/日改密州在六月八日罷在九
月二十/二日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轉運使張修言有狀
然不指其實迹乃罷密州時到官數月矣還京索寞乆
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觀見議者既息而鞏意復有所萌
乃謀得中司特薦又遍以干求復除宿州言者交攻之
再下本路考按林積意以為無事而其言媕娿不堅决
言者劾積罔上請再體量於是中書具坐諫官鄭雍姚
勔章疏下淮東提㸃刑獄王桓按實鞏曰是必欲取其
[463-17a]
有罪而後已不可留矣乃去南京以待官期摯與鞏實
連姻言者攻鞏不釋意有在也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
如此哉元祐以來以不謹被劾者前後非一皆不體量
獨鞏如是事可知矣宿州固未可保也鞏去未幾鄭雍
姚勔及安鼎並乞罷鞏宿州三省議以為然蘇轍欲候
體量既進呈呂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來而言者又
如此更聽聖裁摯因進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紛
紛不已事至尋常獨以鞏與臣連姻所以外言疑臣主
[463-17b]
之然臣從來不曽與議今莫若罷鞏以慰言者俟按見
無罪却還鞏一郡如此亦所以安鞏也從之摯季子蹟
實娶鞏女云十月六日/鞏特衝替提㸃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張
升卿知宿州從其請也特封實錄院檢討官黄庭堅母
壽光縣太君李氏為安康郡太君從庭堅所乞以轉官
恩回授也庭堅尋丁憂去詔特賜絹二百匹賜絹在二/十日今并
書劉摯十二日記以錢五萬賻黄氏庭堅丁母憂庭堅/以實錄成當進秩請回授其母一郡太君勘當乆之其
母臥病累年庭堅侍藥極於誠孝近聞增甚吾為趣其/所請狀又為擇美名與之曰安康郡太君兾以迎禧却
[463-18a]
咎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實李公擇之姊也可為歎惻/將歸𦵏于洪州分寧家貧甚夫人鍾愛一女嫁用三千
緡庭堅一切無違坐是窶乏按摯於/庭堅尤拳拳者囚安康事附注此 及第進士馬㳙
為承事郎簽書雄武軍節度判官朱紱為忠正軍節度
推官張庭堅為成都府觀察推官庭堅廣安人紱秀州
人也劉摯日記云㳙紱庭堅皆太學髙第/㳙狀寝不及二子庭堅尤有操行
戊戌兵部言戎瀘州義軍雖有團結之名其部分未必
齊整難便畨分按試犒設恐因追呼生事欲將元豐條
約刪定諸指揮各於本村教習歲一設酒食支賜衣鹽
[463-18b]
扇繖之𩔖從之
庚子樞密院言元豐七年中書省條堂除知州軍三年
為任武臣依此元祐元年指揮以成資為任武臣未曽
立法詔武臣任六等差遣川廣成資餘並三十箇月為
任 初韓忠彦等建請太皇太后曰只為貟多闕少忠
彦曰使臣有待闕三四年者王巖叟曰如此不惟與文
臣均一兼爭得半年差注稍疾且輪轉得行故有是詔
 樞密院又言新復七監其所生駒數不足以補死損
[463-19a]
之馬又多低小不應上軍格深恐有不貲之費而無武
備之實今欲選差知馬政大使臣二貟分詣左右廂諸
監詢訪利害與提㸃官詳究事狀同赴太僕寺講議聞
奏從之 詔方盛暑慮刑獄繫囚除在京府界諸縣已
降疎决其諸路令監司除所住州府及鄰近州躬行分
詣外其餘州軍即選官催促結絶事理輕者先次斷放
 詔諸路州縣自今非法令所聽即不得以官物賒貸
及抑配亦不得以財産抵當請出令監司鈐束如違并
[463-19b]
監司不切覺察並取㫖重斷
壬寅給事中范祖禹言左諫議大夫鄭雍奏貢舉條程
文經義每道不得過五百字䇿不得過七百字如過二
分雖合格並降一等今辭理優長者往往過數欲用舊
制自發解至御試文並不以過數為限廣收閎博之儒
以副設科之意令禮部詳定聞奏竊謂對䇿字數不當
立限衆所共知理無可疑不必更令禮部詳定乞並用
舊制詔今後對䇿過二分更不降等已上並/依舊錄惟經義猶
[463-20a]
依前降指揮祖禹又封還以為不可此㨿祖禹家傳不/從給事中朱光庭
再封還亦不從政日七月四日給事中朱光庭繳科場/不限字數文字今附此七年四月二日乃從臣僚不限
字/數 熙河蘭岷路經畧司言故東上閤門副使景思誼
永樂死事已推恩親弟興宗及再從兄姪外不及三女
欲乞改正詔親三女夫各授三班借職其再從兄姪所
授並追改 詔今後入伏前復令入内内侍省差人傳
宣三衙權放諸軍班教閱以殿前馬步軍司乞復舊制
故也 初三衙申樞密院狀近伏七十日已依令式減
[463-20b]
放訖王巖叟白韓忠彦曰故事自景徳以來皆内侍省
檢舉遣中侍傳宣所以感恱人心今編之令式作常事
行不復見朝廷恩意矣忠彦甚以為然及開陳太皇太
后亦曰如此則為常事巖叟曰事雖小實繫衆心今臣
等所奏止及軍中若據舊制并皇城司軍器將作監共
差内侍五人京師皆徧太皇太后曰待處分内侍省遂
降是詔 是日三省樞密院同奏事得㫖神宗御集已
賜外更不頒初編成九十巻四十巻係邊機更不印賜
[463-21a]
始議文臣待制武臣觀察使已上皆賜及是先賜二府
各五十巻韓忠彦謂呂大防曰編賜非便五十巻中猶
有機事及峻斥大臣者復賜其人不可大防欲再刪削
減巻以賜既進呈太皇太后曰不賜何如王巖叟曰不
賜更好忠彦亦云遂定
甲辰天章閣待制知蘇州黄履知江寧府左朝請郎彭
汝雲權淮南路計度轉運使五月六日自京西除河/北尋罷汝雲事當考
詔國史院置修撰官二貟内長官兼知院事檢討官一
[463-21b]
貟遂以翰林學士趙彦若給事中范祖禹兼國史修撰
内彦若兼知院事 樞密院言管勾河東沿邊安撫司
請弓箭手所養馬聽馬主乘騎即經宿䭾載私物過五
十斤並以不應為從重論從之翰林學士兼侍讀趙彦
若乞京東宫觀差遣詔不許
乙巳右正言姚勔言臣近三次上言乞責降趙彦若未
䝉施行臣竊惟陛下聖意以彦若侍從經筵之臣不欲
遽加黜責雖然朝廷典刑不可不振祖宗法制不可不
[463-22a]
行臣昨曽以仁宗朝責降張瓌事聞於陛下當時為翰
林學士止坐子違銓法知而弗舉尚奪官責知小郡仁
宗天性至仁蓋不肯以瓌廢天下公議此事載在寳訓
垂式萬世伏望陛下上稽先烈下察臣言無以區區一
彦若而屈朝廷公論今趙仁恕虐毒贓汚無罪殺人衆
惡發聞獄以情得只因彦若誣罔奏論而牢禁一移姦
弊百出直至半年有餘而仁恕之罪十脫其九勘官如
此亦無是非皆由彦若誣罔奏陳所致安可不責雖陛
[463-22b]
下欲赦之如天下何彦若心昵惡子依倚形勢以紊朝
廷公法罪當重黜伏乞聖斷早賜施行 監察御史安
鼎言臣近者再上封章彈奏趙彦若誣告鍾浚及上書
不實等事罪未䝉朝廷依法施行臣再詳誣人以罪國
有常刑欺君不誠人所共惡况居貴近之列得無名教
之責彦若厥子貪殘情狀明白不自媿耻又從而蔽之
巧詆監司誑惑君上畧無士君子之行此而不懲何以
誡衆臣又伏覩去歲冬温無冰今春極寒至夏方過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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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燠如大暑後推其咎證皆正當洪範舒緩之罰舒緩
者無功受賞有罪不誅之謂也國家三數年來賞惟務
増罰惟務減恩浮威弛上干隂陽其報應已著而猶為
此姑息之事臣恐沴氣浸深别致祥異伏乞陛下早賜
黜責彦若以糾不肅仍深省天戒善必賞惡必罰常留
意於乾斷也臣不勝愚直之至六月十/七日 監察御史虞
䇿又言臣近曽再具狀彈奏趙彦若為其子仁恕在任
酷虐贓汚事發輒緣飾姦言欺罔朝廷指論監司不實
[463-23b]
乞特加黜責未䝉俞允施行臣伏謂不問是非不畏法
禁裝飾巧詞忿然抵冒者此田里小民不知義理者之
所為也彦若身居貴仕當知義理當畏法禁乃敢公然
無所愧恥倚勢快忿巧言上書欺罔朝廷動搖大獄行
誼如此而猶可以論思玉堂侍經帷幄談先聖王道徳
啓沃人主者未聞也况上書不實自有常刑其趙彦若
伏望聖斷早行黜責以清禁從以尊朝廷六年六月十/七日奏也
 侍御史賈易言臣聞賞善罰惡帝王之操柄天下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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賴以治也惟大公無私故能服人心信天下有如髙下
重輕一失其平則人主威令有所不得行積而不已至
於失天下之心是以明君敬畏而不敢忽也伏見陽翟
縣令趙仁恕貪賊暴虐近世未有既倚其父為侍從要
官又託執政大臣夤緣姻婭肆行不法賊殺無辜自盗
官物贓滿數百貫强取部民女使并奪財貨語其貪則
甚於冦賊論其虐則酷如猛虎使一邑良民嗸然受毒
幾不聊生本路監司依公按發有司勘鞫罪狀明白其
[463-24b]
父彦若身為近臣素無教子之義知其所犯在於極典
乃為茍免之計巧飾市井無恥之言欺惑朝廷指提刑
鍾浚為與王安禮報仇傳之中外人皆嗤鄙憤疾怪其
敢為誕謾不顧義理如此之甚也既而上下徇情行其
誣奏不待本州結絶更令隔路差官别推世俗之情動
懷觀望故出脫仁恕自盗死罪殺人重辟錄問官駮其
案節臺諫論其罪惡未聞有所施行遽罷移勘指揮直
使憑空約法止於勒停而已變亂法令欺誣上下有加
[463-25a]
於此者乎案仁恕慘毒汚濁禀受特異憑藉勢要輕侮
朝廷法外峻刑公行黷貨實與犬狼同其質性彦若備
數從官獲侍帷幄有子如此不思戒敕至使播棄官刑
滅絶人理而彦若偃然畧無慙懼之心恣為諼詐之惡
謂天為可欺上為可慢且欺天不道也慢上不臣也議
罪定刑在所不赦若仁恕不抵嚴科彦若不行逺竄臣
恐人主威柄移於下天下之人亦無所取信其為禍患
豈可一一而數哉故曰刑罰象天之震曜言非臣下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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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干也今以一近臣之子而亂天下之法何以厭息姦
臣之横議宣揚二聖大公無私之盛徳耶貼黄仁恕非
法造作鐵枷石匣木蒸餅之類皆今昔未有怙威肆虐
如古跋扈之臣贓汚奪攘劇於刼盗前後統屬監司畏
其氣勢莫敢指議養成其惡塗炭生靈今來提刑鍾浚
果遭彦若誣奏未克自明臣恐此風浸長姦宄不法之
人無復顧忌實亂天下之道也又貼黄仁恕非法行杖
數决殺平人郭徳今勘却仁恕不知自盗官錢就延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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支散樂人弟子今勘却作賣酒支破在任買賣剰利贓
今勘却作仁恕不知令本妻一面承認兼風聞推勘院
放令人禁干照入往陽翟縣以根檢文字為名傳送獄
情令諸色符同供答有至三五次往來本縣者遂將仁
恕入已贓錢作先在人吏私家收掌逐家亦便承認以
此觀之小人望風附㑹公然出入重罪不畏朝廷典刑
專務希合權貴臣欲乞直付御史臺根治或自朝廷選
差强明官一貟前去許州置司勘鞫庶盡情實以示天
[463-26b]
下至公無私之政又貼黄彦若以學問備從官之列實
論思啓沃之地侍帷幄之嚴乃講讀師儒之任而内無
教子之方外失事君之義觀其所發凡鄙闇狠市井所
不為豈可更容塵厠清班終何補於聖治邪伏望睿慈
深鑒馭臣之柄察其有不可赦之惡出於獨斷黜之散
地以風動四方天下幸甚 又言祖宗以來命官犯贓
罪不以輕重皆有特㫖如仁恕所犯自當極典乃更從
輕是必出於曲相隱庇之情何其棄公議而貴私恩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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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其至也伏乞聖慈深賜辨察賈易二奏其一六月十/七日其二六月二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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