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2b0019 續資治通鑑長編-宋-李燾 (master)


[483-1a]
欽定四庫全書
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七十九
             宋 李燾 撰
  哲宗
元祐七年十二月庚戌軍頭司引見交趾奔回供奉官
蘇佐等三人蘇佐特與西京左藏庫使曹紘為全家陷
沒能同母還歸中國特與三班差使添差河北路州軍
指揮使孫延太與州散教練使每月支錢二千米一石
[483-1b]
各賜袍帶有差八月二十四/日當并此 集賢殿修撰知襄州楊
汲知河陽章衡並除集賢院學士紹聖元年正月二十/二日甲午詔章衡敘
集賢院學士以刑部言三期滿應再敘也不知此何以/書或誤也汲於十一月二十四日已自襄州改越矣當
并考政目十二月二日亦/書章衡楊汲並除集學 中書舎人喬執中言刑房
送到刑部檢舉邢恕復一官詞頭按恕奔趨權勢鼔唱
扇揺交結蔡確冀確復有進用幸朝廷黜降監當今來
若遂與復官恐中外疑之所有詞頭難以具草詔邢恕
更候一朞取旨 河東路經略司言西界投來頭首伊
[483-2a]
朗僧鄂及從人綏等識認得伊朗僧鄂是西界正鈐轄
乞特與一諸司副使名目支與巡檢請受其從人綏等
曾差去探事鬬敵重傷詔伊朗僧鄂與内殿承制給驛
券差赴麟府路軍馬司使喚候別立勞効從軍馬司保
明以聞當便推恩綏䓁為探事重傷與副兵馬使殿
中侍御史吳立禮與一子官以使遼卒於道故也政目/十二
月二/日事
辛亥西蕃邈川首領河西軍節度使鄂特凌古授特進與
[483-2b]
安南都護南平王李乾徳並加食邑實封 翰林侍讀
學士范祖禹言臣伏覩陛下近者郊見天地雪止風和
景氣清霽神祇享答福應尤盛侍祠之臣以為前後未
有都城之人瞻望玉色歡呼洋溢皆云陛下克類仁宗
臣觀天意人心實宗社無疆之福也然臣愚竊以聖人
福至而益戒則能長享其福譽美而副之以實則能永
保其譽唯兢兢業業不自暇逸乃可以答天休衆之所
欲因而從之乃可以副民望若一有滿假之意則今日
[483-3a]
之福乃他日危亂之基也不能副之以實則今日之譽
乃他日怨誹之端也故臣願陛下既受天福又獲民譽
益思戒謹惟勤修徳修徳之實惟法祖宗恭惟一祖五
宗畏天愛民後嗣子孫皆當取法惟是仁宗在位最久
徳澤深厚結於天下是以百姓思慕終古不忘陛下誠
能上順天意下順民心專法仁宗則垂拱無為海内晏
安成康之隆不難致也臣承乏史官嘗采集仁宗聖政
得數百事欲乞撰録成書上進少資睿覽監觀成憲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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舉而行副羣生之所願則天下幸甚祖禹尋采集仁宗
聖政三百十七事編録成書名曰仁皇訓典凡六卷上
此以十二月三日進呈邇英留對其進呈/仁皇訓典在八年正月十九日今附此
壬子遼國賀興龍節使奉國軍節度使耶律可舉副使
太常少卿乾文閣待制鄭碩入見 直集賢院兼侍講
吳安詩為秘書少監安詩十月十二日已除天章/閣侍講或誤作待制當考 左
朝請大夫柯述為光禄少卿 詔應獄死罪人歳終委
提刑司在京委御史臺取索具姓名罪犯報刑部數多
[483-4a]
者申尚書省八年二月/五日可考
乙卯龍圖閣直學士太中大夫提舉洞霄宫盧秉卒
甲子内侍省左班副都知勾當御廚趙世長令再任
詔今後南郊禮畢飲福宴並罷 詔太皇太后曾祖贈
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吳王瓊改封韓王曾祖母贈
邠國太夫人李氏改兖國贈陳國太夫人李氏改越國
祖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兖王繼勲改封秦王祖
母贈楚國太夫人康氏改漢國贈揚國太夫人郭氏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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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國贈商國太夫人王氏改雍國父贈太師開府儀同
三司追封周王遵甫改封陳王母贈越國太夫人曹氏
改鎮國荆雍國太夫人李氏追封豫陳國皇太后曾祖
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定王敏中改封秦王曾祖
母贈荆國太夫人梁氏改韓國贈陳國太夫人張氏改
越國贈豫國太夫人宋氏改荆國贈唐國太夫人王氏
改揚國祖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追封衞王傅亮改封
燕王祖母贈吳國太夫人吳氏改魯國父贈太師開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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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同三司追封秦王經改封冀王母贈燕國太夫人李
氏改周國贈韓國太夫人張氏改陳國皇后曾祖贈太
師孟元追封温國公曾祖母贈舒國太夫人苑氏改蔡
國祖贈檢校太傅安化軍節度使孟隨改淮康軍節度
使開府儀同三司祖母贈潭國太夫人張氏改定國贈
隨國太夫人劉氏改潞國父榮州刺史提舉中太一宫
兼集禧觀公事孟在加輕車都尉食邑五百户母榮國
夫人王氏追封慶國夫人皇太妃曾祖贈太保任百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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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太傅曾祖母贈秦國太夫人孫氏改陳國祖贈太傅
任士清改太師祖母贈魏國太夫人康氏改楚國父贈
太師任延和追封康國公母贈魯國太夫人康氏改越
國贈周國太夫人王氏改吳國贈漢國太夫人逯氏改
冀國繼父贈萊州防禦使朱士安改青州觀察使並以
郊禮示優恩也
丁卯環慶路經畧使章楶奏準樞密院劄子合要見十
月十二日西賊犯邊於當日甚時報到帥府於甚時日
[483-6a]
差牒總管李浩統領兵馬令前去何處照援委的於何
日時起離帥府如不即起發有何的確因依雖節次據
經略司奏稱李浩十六日申時到故府寨十七日未時
到黙伯鎮十八日未時到環州勘㑹尾擊之師三日之
内共行一百七十五里又十八日正是西賊頭回當日
將官折可適在洪徳寨外已出兵邀擊浩乃止在環州
不曾乗勢統率人馬張大聲勢前去照援直至十九日
賊已出界方統領軍馬出離環州前去稱襲逐賊馬即
[483-6b]
未委別有是何因依須議指揮仰環慶路經略司詳前
項事理疾速具詣實事狀入急遽聞奏本司今體量得
李浩自十六日已時起離慶州至十七日午時到黙伯
計一日兩時辰帶領甲兵晝夜行一百四十里路及到
黙伯西賊重兵在前只於端正平下寨至十八日西賊
拔寨前去尋那移人馬至未時到環州是時浩未知折
可適實在甚處行兵兼洪徳肅逺烏蘭三寨至環州相
去共只四十里其烏蘭以北盡是西賊駐劄之處賊勢
[483-7a]
至重道路不通不可不深防賊衆復來掩襲浩遂將所
統人馬於環州城裏外歇泊餵飼整齪陣隊遲明與賊
決戰兼西賊人馬數十萬衆而李浩所統慶州界四將
人馬不滿二萬晝夜兼行已是疲乏若賊知我兵虚實
量那數萬人復來掩擊必是失利李浩知衆寡不敵能
持重養威大張虚聲先選擇精銳漢蕃輕兵尾擊追殺
而李浩勒重兵相續照應前去其西賊到洪徳雖被折
可適邀擊潰散亦緣李浩統領重兵在後又遣張誠領
[483-7b]
蕃漢輕兵梢擊追襲賊之所畏者腹背受敵是致賊兵
狼狽逺遁並是詣實黄貼子兵有奇正用之各有所宜
兵法曰避其實擊其虚折可適據要窺隙得避實擊虛
之意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故能以少擊衆力戰成功至
於李浩以二萬之師襲數十萬之衆又西賊自來行兵
入境則精銳在前出境則精銳在後若兩軍衆寡相敵
然而勝負未可必彼以數十倍之衆殿後者皆鐵騎又
隱輕騎於其間其氣可吞我軍若僥倖尾擊之勝是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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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也豈不危殆哉我軍與賊相持久之亦各有說蓋
道路不通彼此皆不知虛實使西賊知浩所領之衆不
多駐兵決戰何啻拉朽使李浩知洪徳已挫其鋒當賊
衆擾攘之際則分遣將佐各取間道邀擊其虛必亦有
功李浩以兵少襲衆能持重不輕易接戰張大聲勢賊
莫知我軍之多寡亦知避實之說二人易地則皆然事
過之後覩已然之勢人人皆能言胡不追襲尾擊必有
大利乃是因已然之事責利害未形之時豈不過哉使
[483-8b]
浩不量衆寡不度事勢輕易邀戰僥倖一勝必有覆軍
亡將之虞上則損國威靈下則公違節制浩死無所矣
浩既能不違節制張大聲勢襲賊之後使賊不敢少留
而所部亡失甚少為功亦不細伏乞朝廷詳察契勘本
路蕃漢及東兵共五萬餘人除疲癃老弱疾患差出及
州縣城寨鎮堡防守外係出戰者共二萬六千人兵勢
單弱幸賊不知虚實賊未入寇以前移文諸處聲言差
總管將重兵帶領諸將前去皆是虚聲姑欲安慰人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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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大聲勢耳考其實張存帶出五千餘人其後慶州之
兵止於二千人多揀選之餘則其單弱不言可知又賊
之師回皆選精兵鐵騎以為殿後行陣堅壯勢甚雄偉
我之追兵緣路屢為鐵騎翼張圍裹難以追逐權第四
將馬琮蕃官貝䓁迫而擊之幾為賊所得賴戰士同心
勠力以故得脫衆之多寡勢之强弱何啻倍蓰便欲責
以赴敵死戰恐非決勝之䇿欲望朝廷深賜詳察又勘
㑹折可適係準本司指揮取間道由安塞洪徳寨十八
[483-9b]
日邀擊西賊中軍輜重人馬是時可適元未曾受得李
浩統領節制其李浩亦未知可適人馬所在去處本司
於十月十九日二十七日取到逐官狀可適稱十九日
方受得李浩節制文字伏乞照㑹又臣自賊入界移那
兩州六將人馬之後自度別無重兵相繼可遣故於十
四日遣路分都監張存經兩日又遣總管李浩前去只
是虚張聲勢以示相續遣師擊討之勢賊果以此知懼
遂謀班師
[483-10a]
庚午詔輔臣分詣諸宫觀祈雪 以温州刺史提舉中
太一宫兼集禧觀事尚宗回知陳州從其請也
壬申起居舍人吕陶言伏覩邇英閣講讀罷臣寮退有
顧臨吕希哲再留奏事臣不復預聞切謂起居之職記
人主言動凡講讀官有所奏陳或陛下宣答訪問皆須
載録修為信史今乃不得預聞臨等所奏深恐於分守
未安伏望特降睿旨今後講讀罷有臣寮再留奏請並
許記注官侍立所貴操筆不敢闕略從之 環慶路第
[483-10b]
七將皇城使賀州刺史折可適領遥郡團練使帶御器
械環慶路兵馬都監依舊兼第七將以能邀擊西賊中
砦有功也十月十二日章楶奏議七年十一月二十八/日保明西賊入寇環州諸將功勞乞優加推
恩狀内一項一據皇城使環慶路第七將權同管幹第/二將公事折可適申奉經略司指揮統領環州界三將
漢蕃軍馬差人體探得西界舉國犯境作過可適於十/月初八日那移環州三將軍馬分擇地利於伯清谷等
處據險保聚等候西賊打劫輕兵掩殺至故鎮鋪已來/逢西賊鬬敵微有斬獲及生擒下蕃賊詰問賊中動息
詳細遂將三將輜重在後輕兵取金村堡間道至安塞/砦賊馬已先次發赴黙伯續諜報黙伯賊馬飜砦下環
州旦夕頭回並取洪徳大川路可適尋於安塞砦將三/將人馬重行整齪陣隊俟夜由大䖝谷道於賊砦傍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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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前去洪徳下砦仍分擘蕃官慕化等帶領兵馬留駐/肅逺砦令探候西人頭回以舉火把數為號至十八日
早肅逺舉火認號是西賊由洪徳大川頭回可適先於/洪徳西界城埋伏兵馬至當日卯時賊馬擺拽過砦先
從南門出兵邀擊戰勢欲酣開放西門勁兵疾攻矢石/俱發殺散西賊中軍人馬後軍繼亦奔潰輜重孳畜驚
亂互相枕藉撲入溝澗死傷極衆自卯至戌血戰不已/遂略那人馬歇定三更已來再出兵衝擊其西賊即時
敗走散往川原逃遁為月黑風昏難以深入追逐并第/二將副崇儀使冀徳亦揀選守禦人兵出戰共力破賊
計所部三將漢蕃兵馬八千四百八十八人除亡失與/所獲準折外計獲首級三百二十一級强壯蕃丁七人
小貼子折可適自十月十二已後統領環州三將出戰/人馬節次那移追至馬嶺與慶州三將人馬各據高險
劄野砦照應控扼可適至十四日探得西賊稍欲引退/遂留下權第七將許良肱部領手脚遲鈍之人只在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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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再揀選精銳兵馬將帶第六副將劉珩同管幹第六/將人馬黨萬權第七副將張禧由間道取金村堡入安
塞砦歇泊分遣蕃官將帶軍馬四散於山谷間稍擊西/賊至十六日帶領劉珩張禧黨萬及蕃官孟真等先入
洪徳砦又分遣蕃官摩勒博慕化潛入烏蘭肅逺砦觀/望伺候分頭邀擊及預與摩勒博慕化約定暗為舉燧
火把數之號至十八日既見火把數得知賊馬更由洪/徳出塞遂整齪軍馬藏形匿跡設伏伺候賊軍前來外
示城砦空虚佯為畏怯亦不敢當鋒接戰既見得賊馬/前鋒已逺中砦方來出其不意遣伏兵邀擊中砦截斷
歸路自辰刻至未時以來賊軍鐵鷂子數萬迫近洪徳/寨欲向城攻圍將佐領蕃漢兵與賊力戰可適當來路
多撒鐵蒺藜在城分布硬弩手神臂弓更互射箭然猶/奔衝不止因更設虎蹲砲於城外砲石與硬弩神臂弓
箭及鐵蒺藜傷害西賊人馬駞畜既多因此潰散我軍/乗勝突擊賊衆不得已遂登山引避望見我軍迫逐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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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擾狼狽自相騰蹋墜入坑谷駞馬甲士枕藉積疊死/者不知其數賊每以鐵騎圍裹及以青幕夾道遮欄遁
走今遣將佐當鋒力戰致賊退却並是折可適武謀黨多/萬與蕃部軍主阿雅卜領兵先據隘截斷來路功力最
張禧劉珩蕃官孟真死戰功亦甚大其漢使臣李成王/渙孫天覺張康國張萬慕奉吉王常郝亨蕃官威凌斡
白忠梅懐徳伊克阿等一十二人各能奮身用命協力擊/賊慕化摩勒博在肅逺首當賊鋒接戰斬獲七十七級
與可適南北相照忘身併力掩殺賊人並是奇功若只/以常法論賞恐未足以勸死戰破敵之人况夏賊舉國
入寇事勢不小伏望聖慈特賜優加殊賞又小貼子洪/徳之戰賊軍數十萬折可適等三將并本砦人馬共不
滿九千多寡不啻三十倍卒能摧鋒破敵使賊遁去若/非人人死戰豈能成功諸將及城砦官并部隊將漢蕃
使臣等若用常法計校亡失斬獲為數少推恩賞則恐/無以率勸非常奮命之人敢望聖慈更賜詳酌事勢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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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指揮又小貼子諸將下共斬獲七百餘級奪到馬六/百餘匹駝九百餘頭到官其落崖撲死及散在民間不
在此數及奪到監軍已下銅印共二十四面偽國母梁/氏隨行衣服龍牌等欲詳折可適擊破西賊中砦事迹
故取章楶狀附注要當刪修乃可十/二月十二日明年正月二十三日 樞密院上本院
條二十一䇿目録二䇿看詳三十䇿請自元祐八年正
月一日頒行從之
癸酉三省訪聞緣邊欲兊封樁錢物多虛稱止於別路
樁定及至過兊却未有的實錢物撥還不唯指望去官
赦降免罪兼日漸侵使封樁錢物數多深為不便今立
[483-13a]
法擅支借朝廷及户部封樁錢物并常平等錢物及他
司借常平錢糴買物斛應副對行交撥未樁撥價錢而
輒支用者徒二年内封樁錢物若係應副軍興小可那
調者并所須急闕委實不可待報者方許支借仍具數
并急闕因依申所屬㸃檢給限撥還若兊緣邊要切支
用而已於別州樁定錢物或召人入便省得運送之費
而無妨闕者申禀尚書省及本部以上如違並不以覺
舉去官赦降原減未斷而還足者奏裁從之 戸部狀
[483-13b]
檢㑹今年九月六日役法朝旨節文下項一壯丁於本
村合差人户依版簿名次實輪充役半年一替除本等
應副他役外如一村有四十户合差壯丁之人本村壯
丁二人處每一年輪四户祇應十年輪遍周而復始訪
聞外路官司有將壯丁一役使空閑年限及有作十年
輪遍者勘㑹上條立定空閑年限皆謂合雇之役壯丁
既係在家應役自不合用空閑年限其注文云十年輪
遍只是假令之法除本等應副他役外據合差壯丁人
[483-14a]
户實輪充役周而復始不必須限十年輪遍亦不用空
閑之法兼勘㑹壯丁一役雖近改作半年一替慮差罷
頻數人情茍簡於公別有妨廢并府界諸路見今壯丁
額數多是過於熙寧四年行募法日所定人額今來合
行裁損詔府界諸路壯丁並依熙寧四年行募法日立
定額數差置内見今人數少者只以見今數為額其合
減放人即將先入役者放罷如有村分合差壯丁户少
役頻者即將隣村合差壯丁户遍輪充役勾當仍並一
[483-14b]
年一替先次施行所有上件朝旨内壯丁半年一替指
揮更不施行法册二月二/十五日聖旨
甲戌遼國遣使長寧軍節度使蕭昌祐益州觀察使蕭
福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少卿充史館修撰劉嗣昌海
州防禦使韓适來賀正旦
丙子荆湖北路都鈐轄唐義問言渠陽蠻連年作過朝
廷發近兵討蕩已畫江立定邊面今雖寧帖然不可便
恃無事不為豫備請今後蠻人結集輒離巢穴入寇即
[483-15a]
量事勢隨機殺逐出界若在溪洞自相讐殺但令城寨
密為隄備毋輕出兵應援若攻犯歸明籬落不侵省地
祇令沅州依楊晟同例量事大小支牛酒鹽綵令自犒
召隣近團洞救助殺逐從之 中書侍郎范百禄言臣
近以樞密院欲連書奏請進築蘭州聚卜結隆䓁川二
城累與宰執同議臣以利害所繫甚大不敢果決臣竊
聞聚卜結隆川等處良田六千餘頃從來蕃界呼為御莊
今欲築城而據有之不過給與屬户蕃弓箭手佃種收
[483-15b]
得物斛中糴入官因而保䕶得裕勒藏蕃族以此為利此
今日所欲進築二城之本意也臣竊慮進築二城之後
未免賊馬時出爭占則凡我佃種之人何由耕得縱能
耕種何由收得若數年無收則其利安在當彼之時却
欲棄而與之和耶則城功所費已是不貲我必不與則
地界不定地界不定則爭鬬暴犯必無休時今若為其
累來作過罪不可恕須要築城奪地以懲其侮又不知
蕃情因此果能畏我而不侵犯耶或只轉加怨忿而愈
[483-16a]
更讎害吾邊民也為今日大計臣願罷進築二城之議
止令諸邊嚴斥堠謹隄備蓄積持重以待之彼若來犯
一處則我諸路各選兵入擣其虛更一二年賊益困敝
待其再三懇欵然後為之分畫疆界將上件田土令蕃
漢除兩不耕外各自住坐耕種官出價錢收糴自然蕃
漢皆來糴賣御莊之利終亦歸我若自此一定即永逺
為利無窮頗得柔逺之道兼目下先且省得剏建二城
一二百萬緡錢糧之費數十萬衆兵夫攻築之勞况攻
[483-16b]
築之時豈能保得寇賊不來全無一事兼契勘自蘭州
以西至秦州隆諾特城邊面凡三百里昨范育等所請修築
二城之外更有城寨五六要相照望於上件三百里之
間儻築却二城其他豈能但已若一例營建則其費又
須不貲令若徇一時好事者爭利之謀捨此取彼直恐
他日終有悔吝臣聞自古馭外蕃之道只有以威制服
不則以徳懐來今强占必爭之地是徳不足以懐來之
矣麟環二境遭寇如此是威不能以制服之矣二者未
[483-17a]
能有其一焉而又欲進築二城功費浩大置城之處分
畫未定元非吾土安得不爭既知其必爭安得更要造
事端激其狼戾堅其永逺不和之心而殘暴吾邊民生
聚也哉臣竊聞仁宗時范仲淹築大順城劉滬築水洛
城范祥築通逺軍英宗時郭逵築治平寨神宗時亦築
綏徳城其餘不盡述歴世進築並是據其險要固我邊
疆皆不與之爭膏腴之田所以敵人終亦易為納欵今
乃侵占生界止於奄有良田必恐向去一二十年猝不
[483-17b]
能得其回心欵附邊兵何時休息臣伏望太皇太后陛
下特留聖意明斷可否別白是非為邊民久長安寧之
計勿使命令一誤動成遺䇿生事無已噬臍不及七年/十月
十二日敵圍環州此稱麟環遭寇/則當在十月後也今附冬末當考先是朝廷以夏人入
河東遂絶歳賜禁和市使沿邊為淺攻之計仍令熙河
進築定逺城夏人不能爭未幾復入環慶朝廷復議令
熙河進築努扎衆議皆允獨百禄以為不然蘇轍度百
禄意趙卨昔在延安議疆事欲以綏州二十里為例熙
[483-18a]
河指其不便議久不決而卨死百禄與卨姻家故主此
議一日吕大防先入尚書省轍與百禄韓忠彦劉奉世
分㕔行且告之曰公才地界之議欲依綏州於延安則
可它路逺者或至七八十里槩以二十里可乎雖然此
非獨公才之失朝廷亦自不審耳方今共論國事親舊
得失不宜寘胷中也忠彦奉世撫掌稱善百禄悻然不
可㑹夏人乞和議遂不成既而蘇頌罷相百禄以同省
待罪因遂其請蓋坐努扎故也此據蘇轍龍川別志及/穎濵遺老傳西人乞和
[483-18b]
在明年正月十二日今因附百禄兩奏即見此百禄罷/在三月十四日轍謂百禄罷實為努扎當考六年七月
二十七日都堂議分畫轍與韓忠彦/所議今年二月末五月初皆當考
是月左僕射吕大防以疾懇求罷政太皇太后宣諭曰
主上富於春秋相公未可去位更少俟歳月吾亦就東
朝矣大防乃不敢請復起視事此據大防行狀日歴在/十二月二十日哲宗御
集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左僕射吕大防陳乞外郡已/降批答不允可指揮收接文字去處如下到文字不許
收接/投進
是歳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四十七人斷大辟四千一百
[483-19a]
九十一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