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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十三
宋 李燾 撰
哲宗
元祐三年八月乙亥詔吏部磨勘選人遇崇政殿坐聽
以次引見訖赴内東門謝前此須垂簾日乃謝慮或滯
留故有是詔
丙子秀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簽書公事沈括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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絹百匹仍從便居止以括上編修天下州縣圖故也
丁丑詔文武官雜壓增冀兖青徐揚荆豫梁雍州牧在
御史大夫之上
戊寅鄂特凌古遣人入貢 詔賜吳楚國安仁賢夀夫人
張氏殿前司虎翼空營地為夀堂從所乞也罷元祐二
年五月二十日不許諸處指占指揮御集八/月五日
己卯揚王顥改封徐王初封鄧王尋改此 朝奉郎集
賢校理權判登聞鼓院歐陽棐為職方員外郎 右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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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劉安世言臣昨以歐陽棐除館職不當已累次論列
至今不䝉指揮日近伏聞用為職方員外郎除目既傳
中外駭愕何者棐以憸邪庸瑣之才慿藉執政親昵之
勢百日之内三被恩榮雖臺諫交章盖有不能奪者而
又繼有此命是朝廷之名器可以倖取而天下無復有
公議也臣既有言責目覩僥倖茍不反覆開陳以破小
人之情状則天下將責臣以失職之罪是以願終言之
去嵗左司諫韓川嘗言王伯虎鄧忠臣以為不堪館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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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選二人者特以人才不髙或曾經罪廢雖已叙雪尚
皆落職授外任差遣今棐才既猥下性復憸回以交結
執政子弟預五鬼之目為清議所惡加以考功無狀屢
致人言固已赦而不問偶用大臣之薦驟遷太史之職
陛下幸聽臣等論列而大臣亦恐甚喧物論遂令追寢
自爾姦邪之黨恥於不勝爭為游説必欲用之於是無
名直除館職臣累疏極論不䝉施行縉紳皆曰伯虎忠
臣孤寒之士無人主張故韓川一言而遂令罷免棐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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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大臣力主而執政多姻家故小臣之論至於五六而
猶不能勝陛下以此二事對而言之則朝廷之公私可
見矣今既力排公議使棐濫得美職而棐入館未及一
月復授郎官慰滿其欲必謂臣等既為朝廷不聽其言
無敢復議急加引㧞以快私心滋開羣枉之門以累至
公之政略無顧憚漸不可長伏望陛下特賜睿斷稍正
紀綱罷棐誤恩黜之外郡使天下知公道之存而朝廷
名器不為有力可以幸得非特一人之私願實天下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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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也又言臣聞棐亦以恩命頻數人言籍籍居不自安
露章遜避而近日傳聞已降指揮不許辭免若果出於
陛下之意耶臣猶當援引義理反復論列必期開允庶
不曠職若出於大臣之謀耶則不過邪説巧進熒惑聖
聰沮遏言路以快私意而已進言者必曰棐嘗為郎官
矣今復還之未見其過此則繆妄之甚也且棐既任郎
官而朝廷無名除授館職臣等論其不可章五六上是
時用臣之言不過復與閒曹則合公議矣然而力排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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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必貼以職者豈非館閣之清選優異於郎官乎又不
即時兼除省郎而復命棐主判鼓院者盖郎官俸給優
厚資任自髙亦是進擢之路故使棐去彼就此不見其
有太優之迹足以解塞人言及人言既已沮止不行而
棐得就職旬日之間又有此除是將朝廷爵禄之柄有
同戲弄使小人用機巧而取之欺罔陛下一至於此臣
前章謂棐名預五鬼為清議所惡者非茍以流俗不根
之語妄加之也方今士大夫出入執政之門者比比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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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何嘗盡得鬼名惟其隂邪潛伏進不以道故此五人
獨被惡聲陛下試以今日棐事言之如王伯虎鄧忠臣
孤寒之士韓川一言則皆落職外補棐則百日之内三
被恩命雖臺諫交章藐然不顧自非大臣力主而孫固
王存以姻家之故共為營助何以至此古人所謂去佞
如㧞山者正謂此爾然則名號著於前而事實驗於後
雖欲以人言為妄不可盖也傳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
又曰欲人不知莫若不為茍有其實名必随之安可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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哉今陛下富於春秋太皇太后不出房闥正是辨别邪
正謹守法度之日而大臣好勝自任不恤是非使陛下
納諫之美漸減於初年小入之道寖長於今日臣竊憂
之惟陛下力主正道以折羣枉罷棐新命慰答僉言使
姦邪無倖進之階威福免下移之患非特臣惓惓之誠
盖天下之望於陛下者如此伏乞聖慈少賜留聽不勝
幸甚又言臣竊計言者必曰五鬼之號出於流俗不根
之語何足為據臣亦有以折之方今士大夫無不出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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權勢之門何嘗盡得鬼名惟其隂邪潛伏進不以道故
程頥畢仲游楊國寶歐陽棐孫朴五人者獨被惡聲孔
子曰吾之於人也誰毁誰譽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
盖人之毁譽必皆以事考之今衆議指此五人可謂毁
矣然推考其迹則人言有不誣者臣請力陳其説若程
頥則先以罪去陛下所知孫朴則偶以妨礙未敢超擢
外其畢仲游自監當人試中館職亟除河北提刑以私
計不便為辭即授開封府推官楊國寶自初改官知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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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除太常博士尋擢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未出京間
又移陜西上賴陛下聖明察其無名數遷職任遂令寢
罷歐陽棐考功亡狀嘗致人言則隠而不問大臣一薦
遂用為著作郎臺諫交章僅得追寢曾不旋踵直除校
理入館未及一月又授職方三人者才學庸常資性狡
獪惟是挾執政之勢所欲必獲朝遷暮徙略無公道上
欺主聽下拒人言欲望士心厭伏衆無異論何可得也
今二聖臨御責在大臣若差除未協公議惟臺諫官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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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之耳今則專權好勝一切不畏人言故臣論一歐陽
棐前後兩事凡奏七章而訖不施行致陛下諫諍之路
日衰而小人之道日長臣雖愚暗深以為憂伏望杜姦
邪倖進之門念威福下移之患特出睿斷罷棐誤恩力
主正道以杜羣枉實天下之幸 朝請郎充詳定重修
敕令等所刪定官王彭年為監察御史從中丞孫覺侍
御史盛陶等所舉也 朝奉大夫章楶為考功郎中
詔在京待制及監察御史以上毎任及三年一給般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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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
辛巳詔復荆南長林縣為荆門軍
乙酉環慶路經略使范純粹言准八月七日聖㫖指揮
諸路探得夏國已大叚㸃集兵馬今秋欲來作過却據
環慶路探報言西界今年天旱㸃集不起觀其事理全
然不同未審賊中今歳事力果是如何或實經凶歉止
揚言大舉以勞我隄備或實欲入冦却反言天旱以欵
我邉防有此二端正要精加探測先事破謀仰廣募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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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子細探伺仍火急選官㸃檢人馬糧草衣甲器械防
城守戰器具井泉砲石樓櫓壕塹之類不得闕誤臣勘
㑹未准今降朝㫖已前差副總管曲珍權管勾本司機
宜文字李公惲權第二副將張誠赴環慶州界沿邉城
寨躬親一一㸃檢城壁樓櫓壕塹嚴整戰守器具井泉
糧草各已足備及差諸將選擇蕃漢人馬凖備勾抽及
選人分頭深入探測賊中動息去訖貼黄去年夏國聚
集大兵自六月間已見形勢今來已是八月中旬全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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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㸃集次第臣以别路關探到㸃集聲勢不小而本路
獨不住分頭體探兼曾選擇驍勇蕃騎徃西界收捉得
生口再三體問各稱實以旱災人户不易不見衙頭有
指揮㸃集以臣愚料借使聚兵甚宻亦不應如此全無
息耗恐今歲之中决無邉事純粹八月十二日/奏此當刪取其略
丙戌詔熈河蘭㑹路經略安撫司應常平事凖五路法
仍給錢五萬緡充本 中書省勘㑹新敕已禁出賣詔
内外吏人衙前及試斷案並罷其許試斷案條更不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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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舊録云詔罷係官之人試斷刑法罷吏人試刑法熈/寜中以吏不知法乃設校試之令使之閲習至是罷
之新録辨曰罷試吏法此元祐政事中至細者耳史臣/之記必曰熈寜所立法至是罷之盖當時假紹述之名
以脅持上下事無巨細皆以為説耳今刪/去王巖叟集論試案人不當入等可參考
丁亥詔輔臣觀榖於後苑 三省奏太妃服用已依皇
后所居宫閤縁臣僚不見禁中事太皇太后諭皇后小
殿設吻今來太妃不設吻為是誕育之地不欲遷改政/目
十四日/事當考
辛卯龍圗閣直學士工部侍郎蔡延慶充太皇太后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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遼國生辰使皇城使海州防禦使劉永夀副之給事中
顧臨充皇帝賀遼國生辰使文思副使叚綽副之司農
少卿向宗旦充太皇太后賀遼國正旦使西京左藏庫
使高遵禮副之户部郎中王同老充皇帝賀遼國正旦
使内殿崇班閤門祇候賈祐副之 樞宻院言鄜延路
七月移牒宥州踰月方有回文專請疆土殊無悔罪謝
恩之意又託名議事實欲遷延以欵我師今諸路皆報
欲舉國併冦一路莫若先為大舉之状精選兵馬多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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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官廣張聲勢移屯近邉揚言約日互進時出輕兵倐
徃忽來令賊疑畏不知所備使不敢併一路則賊勢自
分我逸彼勞亦多方誤之之意設令遂犯一路必自顧
望亦不敢深入待其惰歸可以伺便擊逐詔陜西河東
帥臣從宜行訖以聞 御批左右廂新復馬監以四逺
聚到保馬不服水土又牧地乆在民間耕佃草未肥美
及値去冬大寒倒死數多及生駒不及分釐例該決配
以諸監言之該决配者不下千餘人可作為經去年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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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苦寒致有損失數多名目明降一指揮應倒死數多
及生駒不及分釐該决配之人并官吏並特與放罪仍
自今來指揮到日别立三年條限候年終依河南北監
牧司編敕比較分釐施行所有近降自元祐三年正月
一日至年終比較指揮更不施行三省樞宻院速與施
行御集三年八月十八日/手札倒死馬官放罪
乙未知眞州朝議大夫錢㬇提㸃福建路刑獄劉安世/云云附
月/末 詔罷秋宴以魏王出殯故也先是翰林學士蘇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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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臣近准鈐轄教坊所關到撰秋宴致語等文字臣謹
按春秋左氏傳昭公九年晉荀盈如齊卒於戲陽殯于
絳未葬晉平公飲酒樂膳宰屠蒯趨入酌以飲工曰汝
為君耳將司聰也辰在子卯謂之疾日君徹燕樂學人
舍業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謂股肱股肱或虧何痛如
之汝弗聞而樂是不聰也公説徹樂又按昭公十五年
晉荀躒如周葬穆后既葬除䘮周景王以賔燕叔向譏
之謂之樂憂夫晉平公之於荀盈盖無服也周景王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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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穆后盖朞喪也無服者未葬而樂屠蒯譏之朞喪者
已葬而宴叔向譏之書之史冊至今以為非仁宗皇帝
以宰相富弼母在殯為罷春宴傳之天下至今以為宜
今魏王之䘮未及卒哭而禮部太常寺皆以為天子絶
朞不妨宴樂臣竊非之若絶朞可以宴樂則春秋何為
譏晉平公周景王乎魏王之親孰與卿佐逺比荀盈近
比富弼之母輕重亦有間矣魏王之葬既以隂陽拘忌
别擇年月則當凖禮以諸侯五月為葬之期自今年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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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以前皆為未葬之月不當宴樂不可以權宜郊殯
便同已葬也臣竊意皇帝陛下篤於仁孝必罷秋宴不
待臣言但至今未奉指揮縁上件教坊致語等文字凖
令合於宴前二日進呈臣既未敢撰亦不敢稽延伏乞
詳酌如以為當罷只乞自陛下聖意施行更不降出臣
文字臣忝備侍從叨陪講讀不欲使人以絲毫議及聖
明故不敢不奏從之 詔李乾德曰朕惟先帝聖德兼
愛懐柔逺方頃自富良班師覽卿懇請即以廣源等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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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行給賜繼縁安南首領妄認省地尋復遣官辨正分
畫又於八隘之外以六縣二峒賜卿主領恩德之施可
謂至矣朕祇述先訓務寧邉圉况累降詔諭備極詳明
勿惡勿傷無復可議其修築山隘割丁戌守皆疆埸常
事况又歸明在前築隘在後亦理無不可夫何所疑尚
有陳述盖守藩之義以惇信為先母或譸張朕言不再
所有成卓因廵邉檢隘擅支物帛與外界首領有違條
制昨據經略司覺察奏劾為其生事已行貶竄卿能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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斂其物悉以送官載閲封章尤嘉恭順睠惟遐服方倚
令猷勉體至懐益綏多福 詔諸路帥臣令掌機宜官
將所受宣劄及不下司文字并軍中行遣處置分門編
排置冊封掌檢㑹治平中文彦博之請也 東頭供奉
官施州歌羅寨主幸則追三官江南西路監當以誘誤
夷人妄有殺戮詐求功賞故也
丙申詔官司毋以陜西路所給鹽引回易規利犯者以
違制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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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酉承議郎直集賢院知齊州王巖叟為起居舍人朝
請郎大理卿杜紘直祕閣知齊州 渠陽蠻入冦詔轉
運判官程節戒約兵將審詳賊勢如其烏合逺來不能
乆留勿與爭鋒須其歸設竒掩殺程節為湖北運判在/二年八月三年閏月
乃徙/江西 除在京通用法不以赦降原減條舊録云熈寧/以前在官樂
於因循多不事事至或幸其去職徼覬恩宥而狥私撓/法縱吏殘民乃立法以革其弊至是因言者有請蠲裁
之新録辨曰士懈於位嚴法令以肅之乆而知戒則/雖有小過聽從赦宥此相救之意舊録所載合刪去
以西蕃大首領果莊為陪戒校尉朝廷初有此議范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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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言果莊自先朝作過陷没將卒最多近日南川之圍
殺害邉人亦衆百里之地為之一空邉人素重怨讎發
憤徃報偶得擒獲昭告裕陵鄂特凌古失其彊臣亦便納
欵既釋先朝宿憤以快天下人心陛下曲示至慈特貸
其死足使族類懐感已是國家權宜今更命之以官於
事却恐過當伏惟陛下視民如子賞罰至公今殺匹夫
者必就大刑殺衆人者乃獲爵位不惟刑賞倒置有紊
典常兼恐被害之家寃憤難訴人情天道两皆有違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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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聖慈特以臣言子細詳察又言果莊曽授團練使仍
賜金帶尚自不顧恩義謀叛殺害邉人今一校尉何足
以收其子心若朝廷乆遠要與一官可俟它日不必太
速以違人心兼已具劄子進入昨日同樞宻院進呈依
已得㫖與官則恐臣言未能上動天聽臣以備位宰執
國之刑賞尤當盡心竊縁果莊俘獻之日親受聖㫖令
招喚其子歸漢或納質之時與貸生命後來果莊並不
曾肯依詔㫖冩蕃字招喚口稱我惟一死如此悖慢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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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朝廷尚貸其死已是優恩今更與官恐傷信令所有
樞宻院關到聖㫖未敢施行兼劉舜卿回報温錫沁文
字正用果莊曾陷邉將及昨來犯邉且歸罪果莊圖得
不見鄂特凌古罪過為解今却與果莊官爵即是今來朝
廷不以為果莊之罪不惟赦鄂特凌古無名兼使邉臣失
辭今後難為應答又欲使鄂特凌古人使略見果莊止欲
使知生存審實今既有文字來乞則是彼國已知果莊
之存今來人使自亦不消使見却恐誘引别生覬望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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㑹捉到西蕃大首領果莊昨引見日奉聖㫖候親書蕃
字招喚得結斡磋等歸漢或納質時與貸生命仍免囚
禁令於茶塲安下其果莊後來雖冩蕃字到熈州及鄂
特凌古亦遣使詣闕謝罪兼朝廷已降回詔訖乞賜詳察
不從
庚子三省奏奉㫖李常除翰林學士傅堯俞御史中丞
縁翰林學士承㫖鄧温伯非乆服闋赴闕欲李常改除
兵部尚書傅堯俞兼侍讀御批李常如罷侍讀即差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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堯俞兼侍讀如李常不罷侍讀且以即今三人侍讀為
額候將來於三人中有闕即差傅堯俞餘依㫖此事以/四年五
月二十七日御批編入它書無之/當考四年五月四日癸酉更詳之 先是知開封府錢
勰奏獄空中書劾其詐詔勰分析并下法寺約法既進
入乆不下中書以為言上批勘㑹開封府廂禁罪人從
來有例昨錢勰等奏獄空盖因三院實無禁繫假此可
以風化天下况又宣付史館今若便作妄冒斷遣恐有
傷事體卿等更宜詳酌施行所有已進入約法等文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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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不降出此段用御集八月二十四二十七日/兩手札修入九月七日錢勰降黜
辛丑録繫囚雜犯死罪已下第降一等杖以下釋之開
封府界及三京凖此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見祖宗
已來執政大臣親戚子弟未嘗敢授内外華要之職雖
有合得陳乞差遣亦止是閒慢監當局務原其深意盖
為父兄已居柄任而京師之官多是要劇為大臣者既
不能人人為朝廷推至公之心振㧞滯淹提奬寒素而
貪權好利多為子孫之謀援引親屬並據髙勢根連蔕
[417-16b]
固更相朋比絶孤寒之進路增膏粱之驕氣寖成大弊
有不勝言是以祖宗立法務加裁抑上下遵奉莫敢或
違自王安石秉政以後盡廢累聖之制專用親黨務快
私心二十年間亷恥掃地陛下踐阼之初勵精求治剗
革僥倖一本至公躬行法度不欲有毫髪之累此天下
之人所共聞見在位之臣化上之德謂宜盡忠交儆務
為正直而廟堂之上猶習故態子弟親戚布滿要津此
最當今大患也臣條列其弊屢欲面奏偶以秋暑尚盛
[417-17a]
伏恐乆煩聖覽用此未敢請對然近來差除尤多不協
物論是以不避煩凟聖聰須至具章疏論列臣伏見太
師文彦博之子及為光禄少卿保雍將作監丞孫永世
少府監丞妻族陳安民遷都水監丞女壻任元卿堂差
監商税院孫壻李慎由堂差監左藏庫或用恩例陳乞
而此兩處皆非陳乞之所當得也司空吕公著之子希
勣今年知潁州纔及成資召還為少府少監希純去年
自太常博士又遷宗正寺丞女壻范祖禹與其婦翁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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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於實録院前此盖未嘗有而次壻邵䶵為開封府推
官公著纔罷僕射即擢為都官郎中外甥楊國寳自初
改官知縣又堂除太常博士未㡬又擢為成都府路轉
運判官楊瓌寳亦自常調堂除差知咸平縣妻弟魯君
貺今年自外任擢為都水監丞姻家張次元堂除知洺
州胡宗炎擢為將作少監馬傳慶自冗官得大理寺主
簿其間雖或假近臣論薦之名皆公著任宰相日㧞擢
除授也宫教之職舊係吏部依法選差近方收為堂除
[417-18a]
而公著首用除其孫壻趙演宰相吕大防任中書侍郎
日堂除其女壻王讜京東排岸司妻族李栝知洋州李
機知華州范純仁拜相之初即用其姻家韓宗道為户
部侍郎妻族王古右司員外郎王毅近自常調堂差知
長垣縣門下侍郎孫固之子朴判登聞檢院臣聞鼓院
檢院乃天下訴寃之地豈可使執政子弟為之熈寧初
嘗以宰相子曽孝寛判鼓院是時言者以此弹奏即令
罷免而公亮陳乞監皮角場此近例也孫固及左丞王
[417-18b]
存右丞胡宗愈姻家歐陽棐除館職未及一月又授職
方員外郎宗愈之弟宗炎近除開封推官然王存除歐
陽棐外未聞其人及中書侍郎劉摯亦未見所引私親
而二人者依違其間不能糾正雷同循黙豈得無罪臣
之所陳皆彰明較著士大夫所共知其所不知者又不
可以悉數臣竊謂二聖臨御于兹四年未嘗以名器少
私於宗族外家而大臣所為乃反若此上下恬然不以
為怪此臣之所甚懼也昔唐之崔貽孫為相未踰年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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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吏八百員不避姻故之嫌後之大臣欲引其私親者
多假此以藉口而欺罔世主臣嘗疾之今考其傳盖亦
有説且唐自至德乾元以來天下兵興政事紛亂官賞
差繆永泰之後稍稍平定而元載用事賄賂盛行剗塞
公道綱紀大壊常衮當國力懲其弊凡奏請一切杜絶
而矯枉過正賢愚同滯及崔貽孫之相薦舉者惟其人
推至公以行之故除吏八百莫不諧允後之大臣能如
貽孫之盡公則縉紳之間自無異論惟其執心偏黨所
[417-19b]
用匪人排斥孤寒專引親戚而乃竊其緒餘文過飾非
及致人言又從而尤之亦已過矣今上等知州通判在
京寺監宫教畿内知縣之類號為優便者盡屬堂除雖
資任未至甚高固若不足寘於議論而常調之人一䝉
選用即今後每任例得朝廷差除不復歸吏部以此較
之僥倖不細况有司員多闕少四方寒士覉旅京師待
次選部徃徃踰嵗未得差遣及其注授又守二年逺闕
則世禄權要之家何幸而疎遠平進之士何獨不幸也
[417-20a]
臣伏見自來畿内知縣皆選試吏能之地近聞以宣德
郎王毅知長垣縣士大夫皆謂毅素號闒冗亡狀特甚
止縁范純仁妻族之故遂有此命中外傳播莫不駭笑
欲望聖慈特令追寢外其間人材粗堪或到官已乆未
至曠職固難追改臣亦不敢上煩朝廷必令並罷但以
執政大臣不避親嫌不畏公議衆論喧然為之不平者
乆矣竊恐陛下九重深遠不能盡知故敢略具所聞上
補聰明之萬一惟萬㡬之暇留神省覽仍願陛下出臣
[417-20b]
此章徧示三省俾自此以徃厲精更始庶㡬不廢祖宗
之法而示天下以至公之道豈勝幸甚貼黃稱臣孤立
小官䝉陛下誤加㧞擢寘在諫垣茍緘黙不言足以全
身保禄而今日之論徧及柄臣既犯衆怒決非自安之
計但臣不敢曠職上負陛下亦非敢捃摭大臣私事以
為捭闔之説盖得衆論所共不平者須至一一奏知惟
乞聖慈特賜詳察臣方欲發奏又聞除知真州錢㬇為
福建路提㸃刑獄亦是吕公著姻家其勢如此不已臣
[417-21a]
故不敢不亟論也願陛下早以臣言戒敕輔臣歐陽棐
除省郎不當臣已其狀論奏亦乞早賜施行又言臣近
日曽論列朝廷差除多渉嫌疑頗招物論及新知長垣
縣宣德郎王毅尤為闒冗人皆傳笑欲乞特行追寢至
今未䝉施行日近伏觀除目内奉議郎程公孫堂差監
在京商税院葛繁兵器監主簿吕公著掌記云葛繁名/聲藉甚荆公始愛其材
後當國以其/不附已疎之臣聞二人者與執政皆是姻家衆論亦喧
無不憤歎以為孤寒之士待次選部動踰歲月不得差
[417-21b]
遣及有注授仍守二年遠闕今公孫輩本係常調止縁
執政姻戚而京師優便之職無名輕授隳紊綱紀滋長
僥倖甚非所以稱陛下為官擇人之意伏望聖慈罷王
毅程公孫葛繁新命以伸公議貼黄稱臣聞程公孫乃
吕公著男希純之妻兄葛繁係范純仁之同門壻而執
政狥私率意無所顧憚如此之甚竊慮陛下體貌大臣
重傷其意欲乞去此貼黄付外施行 中書舍人曾肇
言七月二十七日内批左班殿直錢珏特差勾當牛羊
[417-22a]
司替殿直劉鋭元祐四年六月滿闕如劉鋭已有替人
即添差錢珏勾當一次候滿日更不差人八月三日内
批内殿崇班劉言特添差勾當翰林司候將來有先次
年滿之人更不差人臣伏見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
自臨御以來正身率下杜絶請謁裁抑恩倖凡自内出
無非德政未常以私撓公以人廢法親戚近習斂衽安
分退就繩墨朝廷清明紀綱肅然論者以為秦漢以來
母后共政未有若斯之懿非二聖一心秉誼克己何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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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此謂宜終始守之貽則萬世而近日以來頗有干求
内降特與差遣者雖其事至㣲未足仰累二聖大公至
正之盛德然竊恐僥倖之人乘間伺隙轉相攀援煩凟
聖聽雖二聖天地之度坦然無私但慮左右干祈廹切
不免曲狥其意杜漸防㣲宜自今日此臣之惷愚竊抱
惓惓愛君之心傾竭肺肝庶有補于萬一也臣竊觀前
史伏見仁宗在位四十餘年屢下詔書約束臣下干求
内降令中書樞宻院如内降與臣僚遷官及差遣者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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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條執奏以聞推勘干請之人明正其罪下御史臺閤
門牓諭仍著為法丁寧懇至出於誠心當時羣臣亦每
以禁止内降為言輙見納用故一時朝廷號為肅清雖
間有干請而不能虧損聖政者上下維持之力也大抵
人情茍務便私樂於僥倖此門一開浸淫不止始自一
二至于三四至于五六漸無紀極則國家名器繇此輕
矣朝廷百度繇此隳矣其源至小流弊至大此臣之所
大懼不得不為陛下極言之也且朝廷爵禄有限人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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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欲無窮茍不持之以公因縁請託將至於不勝其煩
陛下亦將厭之矣伏望聖明不以臣言為狂妄試加省
察若有人材可用或聨近親出自聖意欲與恩澤者自
可明諭輔臣度其所宜公行除授其餘一切禁止無得
私請仍詔輔臣如有内降與臣僚遷官及差遣者並執
奏以聞推勘干請之人明正其罪下閤門御史臺劾奏
以聞常加覺察牓諭朝堂使人人明知上意如此則聖
德日新朝無粃政邪枉之門塞公正之路開遠繼祖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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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明下為子孫之法萬世稱頌以為口實豈惟天下幸
甚實社稷無疆之福也臣備位侍從以論思為職竊有
所懐不敢隱黙謹併録上仁宗朝縁内降戒飭詔書事
迹凡八條别為一通伏乞置座右少助省覽僣易冒聞
或赦或誅惟陛下裁擇天聖九年十月詔曰朕遵列聖/之謀荷慈宸之教于兹八載雖
致小康而縉紳之門名節罔厲致臺文之上奏謂吏議/之不容矜勞者掠已以近名希進者行險以徼寵詆誣
執政干撓有司分屏翰者或奏請之靡厭主按察者或/寛縱之為德貪而無恥始務營私老而非材曾不知退
繇亷恥之未飭致風化之靡醇臨朝以思於朕何望用/稽彛訓申儆羣倫茍少冒於官箴將自投於公憲布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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遐邇體朕意焉初侍御史知雜事劉随言近年内外庶/官多營求内降公行請託至有涕泗上前以希恩澤者
請指其事以申戒之故降是詔明道二年四月詔比來/臣僚宗室外戚命婦多以進獻為名干祈恩澤自今非
舊例一切罷之凡表奏毋得縁親戚投進禁中或有傳/宣令有司實封覆奏内批改官及與差遣未得即行委
中書樞宻院審取處分天下毋得創修寺觀所進乾元/節香合及仙儀並停惟功德表疏聽附驛以聞例有賜
者令内東門司取㫖康定元年十月詔如内降指揮與/臣僚遷官及差遣者並令中書樞宻院具條執奏以聞
慶厯四年十二月諌官余靖言太常博士王翼西京按/事回上殿求假章服請自今臣僚入對有輙求恩澤者
令有司劾其罪從之慶厯六年四月權御史中丞張方/平言中書樞宻院比嵗以來除授多預批聖㫖俟半年
或一二年後與轉官或改職且遷除之體率有常規若/因勞應賞擢之不次孰曰不然事出僥倖縱賒歲月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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厭羣議譬之賈人交易於市作為契劵立期待價非惟/滋長濫恩實亦有虧治體請自今文武官輙援前比而
希遷改者並明行責降從之皇祐二年九月賜中書門/下詔曰朕躬庶政之機持大公之柄而比有憸倖肆興
妄圖或違理覬恩或負罪希貸率求内出間亦奉行蠹/政虧風莫斯為甚雖屢頒於詔約曾未絶於私祈兼慮
臣庶之家貴要之列交通請託巧詐營為隂致貨賕宻/輸珍玩夤緣結納侵撓權綱矧宗祀之㳙成屬祥釐之
均被嘉與中外絀此非邪勉於自新以底至治自今内/降指揮仰中書樞宻院并所承受官司執奏毋得施行
敢以貨賂結託貴近者令諫官御史劾奏之先是上謂/輔臣曰比有貴戚近習夤緣請託以圖内降雖頗抑絶
然未免時有侵撓可於赦文中禁止之庶澄清宿弊示/信天下輔臣等對曰陛下躬行大祀以新庶政開至公
之路杜私謁之蹊實天下幸甚然載之赦條恐未盡聖/意上乃别為手詔與赦同降嘉祐二年八月知諫院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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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之言比日内降營求恩賞者多雖許執奏而有司時/有奉行自今請令中書樞宻院推劾以正干請之罪從
之嘉祐二年正月鎮海軍節度觀察留後李璋罰銅三/十斤初璋求内降轉官而為知諫院陳升之引近詔奏
劾/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