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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宋史卷三百九十
元中書右丞相總裁托克托等修
列傳第一百四十九
李衡 王自中 家愿楊恂附張綱 張大經
蔡洸 莫濛 周淙 劉章 沈作賔
李衡字彦平江都人髙祖昭素仕至侍御史衡幼善博
誦為文操筆立就登進士第授吳江主簿有部使者怙
勢作威侵刻下民衡不忍以敲朴迎合投劾于府拂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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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歸後知溧陽縣專以誠意化民民莫不敬夏秋二稅
以期日榜縣門鄉無吏迹而輸送先他邑辦因任歴四
年獄戸未嘗繫一重囚隆興二年金犯淮堧人相驚曰
冦深矣官沿江者多送其孥衡獨自浙右移家入縣民
心大安盗蝟起旁境而溧陽靖晏自如帥汪澈轉運使
韓元吉等列上治狀詔進一秩尋召入為監察御史歴
司封郎中樞宻院檢詳出知温婺台三州惟婺嘗涖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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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加直祕閣而衡引年乞身懇懇不休上累郤其奏除
祕閣修撰致仕上思其樸忠旋召落致仕除侍御史以
老固辭不獲命差同知貢舉㑹外戚張說以節度使掌
兵柄衡力疏其事謂不當以母后肺腑為人擇官廷爭
移時改除起居郎衡曰與其進而負扵君孰若退而合
扵道章五上請老愈力上知不可奪仍以祕撰致仕時
給事中莫濟不書敇翰林周必大不草制右正言王希
呂亦與衡相繼論奏同時去國士為四賢詩以紀之衡
後定居崑山結茅别墅杖屨徜徉左右惟二蒼頭聚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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踰萬卷號曰樂菴卒年七十九衡自宣和間入辟雍同
舍有趙孝孫者洛人也其父實師程頤家學有源勸衡
讀論語曰學非記誦詞章之謂所以學聖賢也不可有
絲毫偽實處方可以言學衡心佩其訓雖博通羣書而
以論語為根夲臨沒沐浴冠櫛翛然而逝周必大聞之
曰世謂濳心釋氏乃能逹死生衡非迯儒入釋者而臨
終超然如此殆㡬孔門所謂聞道者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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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自中字道甫溫州平陽人少負竒氣自立崖岸繇是
忤世乾道四年議遣歸正人自中伏麗正門争論且言
今内空無賢外空無兵當捜羅豪俊廣募忠力以圗中
原坐斥徽州放還淳熈中登進士第主舒州懐寜簿嚴
州分水令樞宻使王藺薦召對帝壯其言將改秩為籍
田令又俾舉所知且嚮用矣以諫疏罷自中夲韓彦古
客王藺既薦之上大喜韓彦直彦質軰恐其為彦古報
讎力請交結扵自中而宻逹意近習謂自中受彦古賂
伏闕上書薦彦古為相上遣人物色其事中書舍人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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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恒懼自中入䑓將不利扵王淮知彦直軰譖已行亟
請對探上意退即走白右正言蔣繼周繼周方敢劾奏
讀至受賂伏闕處上曰卿可謂中其膏肓繼周奏臣非
不知孤蹤忤王藺但不敢曠職盖欲併中藺以媚淮上
但喜繼周善論事不知曲折如此通判郢州道除知光
化軍改信州丁内艱服闋還朝光宗即位迎謂曰朕得
卿名扵夀皇留為郎可乎言者不置主管冲佑觀起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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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州興化軍命下而自中已病慶元五年八月卒年六
十
家愿字處厚眉山人父勤國慶厯嘉祐間與從兄安國
定國同從劉巨逰與蘇軾兄弟為同門友王安石久廢
春秋學勤國憤之著春秋新義熈寜元豐諸人紛更而
元祐諸賢矯枉過正勤國憂之為築室作室喻二蘇讀
之敬歎愿弱冠逰京師以廣文館進士登第時紹聖元
年也廷策進士中書侍郎李清臣擬進策問力詆元祐
之政愿答策惟以守九年之所已行者為言時門下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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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蘇轍嘗上疏辨䇿問舉漢武帝事觸上怒待罪愿未
及知也因見轍誦所對驚喜曰故人子道同志合猶若
是也楊畏覆考專主熈寜元豐取畢漸為第一愿遂居
下第轍尋出守汝而國論大變矣元符三年以日食求
言愿時為普州樂至令應詔上言極論時政凡萬言其
大要有十一曰謹始以正本二曰敬徳以格天三曰謹
好惡以防小人四曰審信任以辨君子五曰開言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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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直諌六曰詳聴言以觀事實七曰破黨議以存至公
八曰登碩徳以服天下九曰從寛厚以盡人才十曰崇
名節以厚士風疏上不報崇寜元年詔籍元祐元符上
書人姓名愿以選人籍入邪下等謫監華州西嶽廟時
當改京秩迄不改禁錮不調凡十年大觀四年孛星出
降赦黨禁解始改秩調知䨇流縣通判文州郡守鄭行
純慿内侍勢自恣罷蕃夷互市啓邊隙愿争之不從徑
下令復其舊守怒交章互奏俱報罷而愿以曾入黨籍
謫英州酒稅量移黄州數年始予祠興元帥臣王庶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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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代通判果州靖康初左丞馮澥薦備諫列除開封府
工曹京城失守不克赴髙宗南渡擢知閬州㑹張浚謀
大舉愿謂浚厲兵足榖以俟機㑹浚不恱以便旨移彭
州有論邊防書名曰罪言守彭之明年乞骸骨以歸卒
方蘇轍之讀愿策謂愿少年能不為進取計異時當以
直道聞恨不及見轍之言至是而驗淳祐問愿曾孫大
酉侍講經筵因從容及之上改容嘉歎宣取所上書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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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書西社同門友元符上書人十大字以賜愿同郡楊
恂丹陵人也字信仲元豐五年登進士第元符初知廣
都縣與愿同時上書語甚切直越三年亦同入黨籍邪
下第五等其書以火不存
張綱字彦正潤州丹陽人入太學以上舍及第釋褐徽
宗知綱五中首選特除太學正遷博士除校書郎入對
論君子小人溷殽詢言試事則邪正自别小人得志邀
功生事禍有不可勝言者今用事者大言罔上風俗侈
靡背夲趍末日甚一日宜以祖考躬行之教為法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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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不難化矣上稱善論事與蔡京不相合擠之去主管
玉局觀久之還故官兼修國朝㑹要校正御前文字遷
著作佐郎屯田司勲郎初朝議遣童貫蔡攸使朔方綱
力論不可出師狀不報及金渝盟犯京闕命綱分守四
壁旋觧嚴詔登陴足月者遷綱曰主憂臣辱義當爾顧
因此受賞邪卒不自言出為兩浙提刑移江東池將王
進剽悍恣睢曹官以小過違忤遂釘手于門事聞詔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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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傳窮竟時國勢未安諸將往往易朝廷進擁甲騎數
百突至綱前綱叱進階下即按問罪立具自是無越法
者以左司召權監察御史請令郡邑月具繫囚存亡數
申提刑司嵗終較多寡行殿最進起居舍人改中書舍
人建言乞依祖宗法命大臣兼領史事詔宰臣呂頤浩
監修國史著為令試給事中大將有以軍中田不均乞
不収租朝廷將從之綱執不可㑹推恩元祐黨籍家有
司無限制自陳者紛至綱廷議以崇寜所刻十八人為
正自軍興後小人多乘時召亂歴五年而怨家告訐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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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綱謂非所以廣好生之徳乞自蔽囚後有告勿受宗
室令懬特轉太中大夫綱言庶官超轉侍從非法且自
崇寜以來官職不循資任致綱紀大壊今方丕變其俗
奈何以令懬故復違舊章詔以次官命詞舍人王居正
復執不行命遂寢宣撫使張俊駐師九江遣營卒以書
至瑞昌縣令郭彦章揣知卒與獄囚通乃械繫之俊愬
于朝彦章坐免綱言近時州縣吏多獻諛當路彦章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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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流俗是能奉法守職今不奬而黜何以示勸除給事
中侍御史魏矼劾綱提舉太平觀進徽猷閣待制引年
致仕秦檜用事久綱卧家二十年絶不與通問檜死召
為吏部侍郎兼侍讀初講詩闗雎因后妃淑女事歴陳
文王用人寓意規戒上曰久不聞博雅之言今日所講
析理精詳深啓朕心綱言比年監司資淺望輕請擇七
品以上清望官或曾任郡守有治狀者為之庶位望既
重材能已試可舉其職從之權吏部尚書時以彗出東
方詔求言綱奏求言易聴難察宜命有司詳審章奏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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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極其情無事苟簡除參知政事髙宗頻諭輔臣寛恤
民力盖懲秦檜苛政期安黎庶綱乃摘其切扵利民八
十事標以大指乞鏤版宣布中外扵是人皆昭知上徳
意告老以資政殿學士知婺州尋致仕髙宗幸建康綱
朝行宮孝宗登極召綱陪祀南郊以老辭不至詔嘉之
命所在州郡恒存問仍賜羊酒卒年八十四綱嘗書坐
右曰以直行已以正立朝以静退髙天下其篤守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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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諡文定吏部尚書汪應辰論駁之孫釡再請特賜曰
章簡釡慶元間為諫官力排道學諸賢累官至簽書樞
宻院事
張大經字彦文建昌南城人紹興十五年中進士第宰
吉之龍泉有善政諸司列薦賜對便殿出知儀真時兩
淮監司帥守多興事邀功大經獨以平易近民民咸徳
之提舉湖南常平提㸃湖北刑獄尋移江東他路有巨
豪犯法獄久不竟命移屬大經豪挾權勢求脫大經卒
正其罪孝宗重風憲之選命條上部使者十人上獨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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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經召見上曰朕十人中得卿一人以卿風力峻整遂
除監察御史命下中外聳歎大經首陳士風掊克媮惰
誕慢浮虚四弊時理官間多居外大經奏非便乃作舍
寺庭遷大理少卿守殿中侍御史言今日不治由大臣
不任責又言諸路荒政不實飛蝗頗多願益加恐懼申
飭大臣俾内而百官有司輸忠讜修厥職外而監司守
臣察貪理寃去苛斂寛民力上皆嘉納因論近習韓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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薦士上曰此亦無害昔楊得意為狗監亦嘗薦司馬相
如大經奏彼何人斯使得薦士將恐無亷耻者望風希
㫖傷毁士俗後數日上謂大經曰卿前所論韓俁朕思
之誠是也又論宦者董璉暴横將命淮甸所至誅求且
自號董閻羅上曰然人皆言之即依奏鐫罷竄南康軍
除侍御史上宣諭曰卿論事得體且詳練大經遂言士
風未厚吏治未肅民力未蘇和氣未應皆由人心未正
願察公正明義利以彰好惡抑浮薄去貪刻則莫不靡
然洗濯一歸於正上稱善再三又言監司治民之夲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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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限以資格上納其言即選四寺丞同時臨遣試右諌
議大夫兼侍講請通漕臣之計以補州郡之有無拘户
絶之租以廣常平之儲㣥嚴贓罪改正法以懲貪黷收
外路辟闕歸吏部以杜私謁而通孤寒秋旱詔求言大
經極言人心不和有以致之民力竭而愁歎多軍士貧
而怨嗟衆二者當今大弊州縣之間絹帛多折其估米
粟過收其贏關市苛征榷酤峻禁中外兵帥多出貴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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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門營利自豐素召衆怨敎閱滅裂軍容不整且近習
甲第名園越法踰制别墅列肆在在有之非賂遺何以
濟欲願陛下疎斥憸腐抑絶倖門埀意人主之職責成
宰輔一提其綱則天下事必有能辦之者俄而地司郝
政降充統制官殿帥補外蓋用其言也除禮部尚書兼
侍讀大經屢請祠上曰卿公亷必能為朕牧民以徽猷
閣學士知建寧府未幾移鎮紹興辭不拜予祠進龍圖
閣學士告老以通奉大夫致仕方主眷未衰抗疏引去
人方之孔戣壽逾八袠紹熙五年寧宗即位進正議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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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降詔撫問賜銀奩藥茗慶元四年七月疾革語諸子
曰吾目可瞑吾愛君憂國之心不可泯無一語及私卒
年八十九訃聞上甚悼之贈銀青光禄大夫諡簡肅
蔡洸字子平其先興化仙遊人端明殿學士襄之後徙
霅川父伸左中大夫洸以䕃補將仕郎中法科除大理
評事遷寺丞出知吉州召為刑部郎徙度支以户部郎
總領淮東軍馬錢糧知鎮江府㑹西溪卒移屯建康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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艫相衘時乆旱郡民築陂瀦水灌溉漕司檄郡決之父
老泣訴洸曰吾不忍獲罪百姓也卻之已而大雨漕運
通歳亦大熟民歌之曰我瀦我水以灌以溉俾我不奪
蔡公是賴就除司農少卿言鎮江三邑稅户客户輸丁
各異請為一體不得自為同異所輸丁絹依和買之直
計尺折納人給一鈔官自買絹起發公私皆便上嘉納
以户部侍郎召試吏部尚書移户部上謂侍臣曰朕以
版曹得人為喜洸常言財無滲漏則不可勝用未幾求
去除徽猷閣學士知寧國府陛辭賜坐上慰勞曰卿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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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火色風證也朕有二方賜卿洸謝即奉祠以歸卒年
五十七洸事親孝曾祖襄未易名力請於朝賜諡忠惠
所得奉每以振親戚之貧者去朝之日囊無餘資至售
所賜銀鞍韉治行人服其清潔云
莫濛字子濛湖州歸安人以祖䕃補將仕郎兩魁法科
累官至大理評事提舉廣南市舶張子華以贓敗朝廷
命濛徃鞫之濛正其罪又言秦熺鄭時中受子華賂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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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數千緡還朝除大理寺正吏部火連坐者數百人乆
不決命濛治之濛察最可疑者留于獄出餘人為耳目
以蹤跡之約三日復來遂得其實繫者乃得釋黄州倅
奏親擒盗五十餘人上命濛窮竟既至咸以寃告濛命
囚去桎梏引倅至庭詢竊發之由鬬敵之所逺近時日
悉皆牴牾折之語塞濛具正犯數人奏上餘釋之上諭
輔臣曰莫濛非獨曉刑獄可俾理金穀除户部員外郎
朝廷遣濛措置浙西江淮沙田蘆塲上語之曰得此可
助經費歸日以版曹處卿濛多方括責得二百五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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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七千餘畝言者論其丈量失實徵收及貧民責監饒
州景德鎮起知光化軍諜知金渝盟郡乏舟衆以為慮
濛力為辦集及敵犯境民賴以濟時餉餽急除淮南轉
運判官濛遷延不之任右司諫梁仲敏劾其慢命罷官
勒停宣諭使汪澈為言於上復舊職召見上諭曰朕常
記向措置沙田甚不易濛謝曰職耳不敢避怨上曰使
任責者人人如卿天下何事不成除湖北轉運判官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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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知卾州召除户部左曹郎中出知揚州陛辭上以城
圯命濛增築濛至州䂓度城闉分授諸將各刻姓名甃
堞間縣重賞激勸閱數月告成除直寳文閣學士大理
少卿兼詳定司敕令官兼權知臨安府未幾假工部尙
書使金賀正旦金庭賜宴濛以夲朝忌日不敢簪花聽
樂金遣人趣赴濛堅執不從竟不能奪使還除刑部侍
郎改工部侍郎兼臨安府少尹以言者罷起知鄂州卒
于官年六十一贈奉正大夫
周淙字彦廣湖州長興人父需以進士起家官至左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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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大夫淙幼警敏力學宣和間以父任為郎歴官至通
判建康府紹興三十年金渝盟邊事方興帥守難其選
士夫亦憚行首命淙守滁陽未赴移越州又徙濠梁淮
楚舊有並山水置砦自衛者淙為立約束結保伍金主
亮傾國犯邊民頼以全活者不可勝計除直祕閣再任
孝宗受禪王師進取虹縣中原之民翕然來歸扶老擕
幼相屬于道淙計口給食行者犒以牛酒至者處以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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廬人人感悅張浚視師駐于都梁見淙謀輙稱歎且曰
有急公當與我俱死淙亦感激至謂頭可斷身不可去
浚入朝悉陳其狀上嘉歎不已進直徽猷閣帥維揚㑹
錢端禮以尚書宣諭淮東復以淙薦進直顯謨閣時兩
淮經踐蹂民多流亡淙極力招輯按堵如故勸民植桑
柘開屯田上亦專以屬淙屢賜親札淙奉行益力進直
龍圖閣除兩浙轉運副使未幾知臨安府上言自古風
化必自近始陛下躬履節儉以示四方而貴近奢靡殊
不知革乃條上禁止十五事上嘉納之降詔奬諭賜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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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臨安駐蹕歳乆居民日增河流湫隘舟楫病之淙請
疏浚工畢除祕閣修撰進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
興國宮以歸上念淙不忘除敷文閣待制起知寧國府
趣入奏上慰撫逾渥魏王出鎮移守婺州明年春復奉
祠亟告老十月卒年六十積階至右中奉大夫封長興
縣男
劉章字文孺衢州龍游人少警異日誦數千言通小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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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四冠鄉舉紹興十五年廷對考官定其級在三迨進
御上擢為第一授鎮江軍簽判是冬入省為正字明年
遷祕書郎兼普安恩平兩王府敎授遷著作佐郎事王
邸四歳盡忠誠專以經誼文學啓廸掖導受知孝宗自
此始秦檜當國嗛不附已風言者媒糵其罪出倅筠州
檜死召為司封員外郎檢詳樞密院文字兼玉牒檢討
官擢祕書少監起居郎使金還除權工部侍郎俄兼吏
部兼侍講郊祀畢侍從上慶成詩初章在祕省嘗議郊
廟禮文當置局討論詔行其說正遷吏部御史論章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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胥長買絹髙宗愕然曰劉章必無是事御史執不已罷
提舉崇道觀舉朝嗟鬱起居郎王佐訟其寃亦坐絀起
知信州未乆復請祠孝宗受禪念舊學命知漳州為諫
議大夫王大寶所格尋除祕閣修撰敷文閣待詔召提
舉佑神觀兼侍讀遂拜禮部侍郎奏禁遏淫祀仍於三
朝史中刪去道釋符瑞志大畧以為非春秋法朝廷議
經畧中原調諸郡兵民頗擾少卿趙彦端指言非是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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譖彦端曰陛下究心大舉凡所圖囬但資趙彦端一笑
爾彦端懼不測上因夜對問章曰聞卿監中有笑朕者
章不知狀從容對曰聖主所為人焉敢笑若議論不同
或者有之上意頗解彦端獲免人稱章長者詔詢唐太
宗所問魏徵德仁功利優劣章上疏諄複且言太宗問
徵在貞觀十六年陛下宅天命十載于兹願益加意將
越商周紹唐虞矣太宗非難到也進權禮部尚書兼給
事中對選德殿問章今年幾而容貌未衰頗嘗學道否
章拱對曰臣書生無他長惟菲儉自度晏嬰一狐裘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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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不易人以為難臣以為易上嘉歎乆之親洒宸翰
以賜俾安職章力告歸以顯謨閣學士食祠祿淳熙元
年子之衡由御史檢法出守廣德軍當陛辭對便殿問
卿父學士安否撫勞再三臨退復謂曰卿歸侍為朕致
此意旋遣閤門祗候蘇曦至家宣問拜端明殿學士賜
銀絹四百疋四年上表告老以資政殿學士致仕卒年
八十贈光祿大夫諡靖文章容狀魁碩以周密自守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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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兩朝被顧遇未嘗泄禁中一語
沈作賔字賔王世為吳興歸安人以父任入仕監饒州
永平監冶鑄堅緻又承詔造鴈翎刀稱上意連進兩資
中刑法科歴江西提刑司檢法官入為大理評事改秩
通判紹興府帥守丘崈遇僚吏剛嚴作賔從容禆贊每
濟以寛秩滿知台州首訪民疾苦弛鹽禁寛租期均徭
役更酒政決滯獄五十日間盡除前政之不便民者邦
人胥悅而前守嫉其勝已巧媒糵之罷去民請于朝借
留不遂為立留賢碑除大理正以親嫌改太府丞遷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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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郎慶元初歴官至淮南轉運判官以治辦聞直華文
閣因其任擢太府少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繼升為卿
尋除直龍圖閣帥浙東知紹興府入對奏徽州南康軍
月椿不如期朝廷科降額比年曰權免一次來年督促
如初適足啓吏姦重民害乞明詔示又楚州武鋒一軍
已招三千五百餘人朝廷初欲減戍數年未就紀律一
主將望輕二郡守節制不為禮三訓練不盡其能願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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夲州少假借責之練習期以歲月考績用成否上于朝
而黜陟之上嘉納韓侂胄方用事族有居越者私醸公
行作賔逮捕寘于獄而竄其奴又論紹興府和買事語
在食貨志除兩浙轉運副使入對奏攢宮一司歳撥經
總制錢為緡率四萬有竒丹雘未敝加之塗飾墻壁具
存從而創易妄費固不足計亡謂驚黷非所以妥神靈
彰聖孝今後有合營繕聞于朝下守臣稽覈畫㫖而後
興役上首肯再三而修奉者不樂也除權工部侍郎繼
兼户部侍郎奏請修紹興三十一年以前故事復敕令
[390-19b]
所刪修官五員以待選人有才者又乞申嚴保伍法以
言者罷歸起知鎮江府除集英殿修撰改知寧國府除
寳謨閣待制知潭州除户部侍郎兼詳定敕令官奏湖
北當儲粟湖南當增兵未幾除龍圖閣待制知平江府
請得節制許浦水軍詔可郡有使臣故海盗也作賔使
招誘其黨既至慰勉之錫衣物又得强勇者幾千人置
將以統之號曰義士復募郡城内外惡少亦幾千人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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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壯士衣糧器械皆視官軍而輕㨗善鬬過之於是海
道不警市井無譁尋命參贊督府兼權鎮江府請留戍
兵千人又欲以江閩新軍二千人易舊軍千人備不虞
朝廷難之遂請祠言者繼及之復召為户部侍郎軍興
之餘國力殫耗見存金穀僅支旬日作賔考逋負柅吏
姦閱三月即有半年之儲充館伴使兼權工部尚書㑹
臨安闕知府事時相欲奏用作賔力辭除權户部尚書
以母憂解服闋授顯謨閣直學士知建寧府入覲乞申
嚴詭户之禁除寳謨閣學士江西安撫兼知隆興府奏
[390-20b]
部内南安南康龍泉三縣迫近溪峒三縣令尉及近峒
之砦曰秀洲曰北鄉曰蓮塘并永新縣之勝鄉砦宜就
委帥憲兩司擇才辟置量加賞格又乞詔諸道監司分
詣州郡選禁軍精練閱改刺其懦弱者為廂軍在郡撙
錢二十餘萬緡僚屬請獻諸朝作賔謂平生未嘗獻羡
以半歸帥司犒師半隷夲府除煥章閣學士提舉隆興
府玉隆萬壽宮進顯謨閣學士致仕卒于家贈金紫光
[390-21a]
祿大夫
論曰李衡進退雍容幾於聞道王自中家愿奇邁危言
摧折弗悔咸有可稱嘗考宋之立國元氣在臺諫崇寧
大觀而後姦佞擅權爵賞冒濫馴至覆亡髙孝重繩糾
封駁之司張綱抑令懬恩大經劾韓俁斥董璉人人振
揚風采正氣稍伸矣時則有若洸濛淙章作賔班班有
善同傳亦宜
宋史卷三百九十
[390-21b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