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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文苑英華巻三百五十四 宋 李昉等 編
騷一
五悲文五首 弔屈詞三章
五悲文并/序 盧照隣
自古為文者多以九七為題目乃有九歌九辨九章七
發七啓其流不一余以為天有五星地有五嶽人有五
章一作/常禮有五禮樂有五聲五者亦在天地之數今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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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悲以申萬物之情傳之好事耳
悲才難
一悲曰恭聞古之君子兮將逺適乎百蠻何故違父母
之宗國從禽獸於末班將矯詞兮不徃將背俗兮不還
寧曲成而薄䘮不直敗以厚顔彼聖人兮猶若此况不
肖於中間古徃今來邈矣悠哉嵇生玉折顔子蘭摧人
兮代兮俱盡代兮人兮共哀一作人代代兮俱/盡代人人兮共哀至如左
丘失明冉耕有疾兵法作而猶臏史記修而下室髙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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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鬼瞰其門正直者人怨其筆雖為鏡於前代終抱痛
於今日别有漢陽計掾邠國臺卿抗希代之竒節負超
時之令名坎壈九死離披再生伊才智之為患故賢哲
之所嬰若乃賈長沙之數竒崔亭伯之不偶思欲削魯
史之髙行鉗楊墨之辨口為書為禮驅季俗於三古之
前垂譽垂聲正頺綱於百王之後天子聞之而欲用羣
公畏之而莫取徒窘蠢於泥沙竟龍鍾於塵垢異乎稽
之古人則如彼考之今代又如此近有魏郡王公曰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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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隂楊氏曰亨咸能博逹竒偉覃思研精探孔門之禮
樂吞鬼谷之縱横嶽秀泉澄如川如陵髙談則龍騰豹
變下筆則煙飛霧凝王則官終於郡吏楊則官止於邑
丞何異夫操太阿以烹小鮮飛夜光而弹伏翼灼金龜
兮訪兆邀玉騏兮騁力雖勞形而竭思吾固知其不得
予之昆兮曰杲之余之季兮曰昻之杲也杲杲兮如三
足之鳥昻也昻昻焉如千里之駒杲之為人也風流儒
雅為一代之和玉昻之為人也文章卓犖為四海之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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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並蘭馨兮桂郁俱龍駒兮鳯雛生於戰國則管樂之
噐長於闕里則游夏之徒以方圓異用遭遇殊時故才
髙而位下咸黙黙以遲遲青青子衿兮時向晩黄黄我
綬兮鬢如絲昆兮何責坐乾封兮老矣季兮何負横武
陵而棄之舉天下兮稱屈何暗室之足欺為小人之所
笑為通賢之所悲童子尚知其不可矧衡鏡與蓍龜故
曰至道之精窅窅𡨕𡨕至道之極昏昏黙黙焚符破璽
而人朴鄙剖斗折衡而民不争捩莊子/作儷工倕之指而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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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始巧膠離朱之目而天下始明然後除其矯黠之患
安其性命之精太平之代萬物肫肫凡聖脗合賢愚滑
昏公卿不接友長吏不迎尊當成康勿用何暇談其兵
甲典謨既作焉得耀其書論雖有晏嬰子産將頓伏於
閭巷雖有冉求季路且耕牧於田園彼尋常之才子又
焉可以勝言命鸞鳯兮逐雀驅龍驥兮捕䑕使掌事者
校其功兮孰能與隼狸而齊舉金為舟兮瑇瑁楫不可
以渉丘陵些珠為衣兮翡翠裳不可以混樵蒸些何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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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之乖剌悼斯人之勤奓一作/些倚長巖以為枕兮吸流
光以髙卧見城市以盈虛若蚊䖟之相過當其時也巢
由滿野不知稷禹之尊周召盈朝莫救夷齊之餓若夫
管仲不遇齊桓則城陽之贅婿太公不遭姬伯亦棘津
之漁夫一義一仁柴也來兮由也醢一忠一孝㣲子去
兮箕子奴聖人百慮而一致君子同歸而殊途推既焚
兮胥既溺桀亦放兮文亦拘笙簧六籍則秦谷有坑儒
之痛黼藻百行則漢家有黨錮之誅鄴都傾覆飛禍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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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髙鼻洛陽板蕩横死坐其無鬚喔吚栗斯口含天憲
睚眦蠆芥屍僵路隅變化與屈伸交逐窮逹與存亡並
驅因其所有而有之則萬物無不有就其所無而無之
則萬物無不無有竅而生寧唯混沌無用而飽何獨侏
儒是以蘧伯玉巻兮長巻寗武子愚兮更愚庭有樹兮
樹有荆園有鳥兮鳥有鴒鴒其鳴矣思諸兄矣荆其顇
矣思諸季矣巖有芳桂隰有棠棣枝巃嵸兮相樛葉翩
翻兮相翳天之生胡寧不惠何始吉兮初征悲終㓙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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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濟
悲窮通
二悲曰流淚公子傷心乆之歴萬古以抽恨横八荒而
選悲有幽巖之卧客兀中林而坐思形枯槁以﨑峨足
聮踡以緇釐悄悄兮忽愴愴𦕈𦕈兮惆悵超遥兮獨蹇
淹留兮空谷天片片而雲愁山幽幽而谷哭露垂泣於
幽草風含悲於拱木徒觀其頂集飛塵凥埋積雪骸骨
半死血氣中絶四支萎墮五官欹缺皮襞積而千皺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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聮褰而百結毛落鬚秃無叔子之明眉脣亡齒寒有張
儀之羞舌仰而視睛翳其若瞢俯而動身羸而欲折神
若存而若亡生不生而不㓕其所居也不㸑其所狎也
非人古樹為伴朝霞作隣不隂森以多晦傍恍惚兮無
根枌門草合石路苔新公子方撫其背兮曵其裾曰子
非有唐之文士歟燕地之髙門歟昔也子之少則玉樹
金枝及其長則龍章鳯姿立身則淹中不足言其禮揮
翰則江左莫敢論其詩每兢兢於暗室恒詡詡於明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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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謂五府交辟三臺共推朝紆㑹稽之綬夕獻長楊之
辭痛私門之禍速惜公車之詔遲豈期晦明乖序寒燠
愆度鱗傷羽折筋變肉蠧離披於丹澗之隅觳
於藪
山之路已焉哉已焉哉崑山玉石忽摧頺事去矣事去
矣古今聖賢悲何已天道如何自古相嗟項羽帳中之
飲荆卿昜水之歌何壯夫之懦節伊兒女之情多借如
蘇武生還温序死節王陵之母伏劔杞梁之妻泣血事
盖廹於功名情有並於貞烈若關羽漢隂田横海島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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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已廹疲兵尚老離離碣石之鴻羃羃江潭之草廽首
永訣吞聲何道及夫獻帝偷生懐王客死哀西都之城
闕憶南荆之朝市鳯凰樓上隴山雲鸚鵡洲前呉江水
一離一别兮漢家宫掖似神仙獨坐獨悲一作獨/愁獨怨兮楚
國英華競桃李别有士安多疾顔竒不起馬援困於壼
頭冉耕悲於牖裏平生書劔宿昔琴樽研精殫於玉册
博思浹於銅渾思欲為龜為鏡立徳立言成天下之亹
亹定古今之諄諄一朝溘卧萬事寧論君徒見丘中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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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朽骨豈知陌上之有遊魂假使百年兮一作/之上壽又
何足以存存
悲昔遊
三悲曰竒峯合沓半隠天緑蘿䝉蘢水潺湲因嵌巖以
為室就芬芳以列筵川谷縈廽兮迷徑路山嶂重複兮
無人煙當䫜顤之洞壑臨泱咽之奔泉中有幽憂之子
長寂寞以思禪容色踳踳形神綿綿形半生而半死氣
一絶而一連自言少小一作/年遊宦來從北燕淮南芳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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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嶺峴北明珠之川東魯則過仲尼之故宅西蜀則耕
武侯之薄田舊鄉舊國白雲邉飛雪飛蓬暗逺天蹔辭
薊門千萬里少别昭丘三十年昔時人物都應謝聞道
城隍今可憐忽憶揚州揚子津遥思蜀道蜀橋人鴛鴦
渚兮羅綺月茱茰灣兮楊桞春煙波淼淼帶平沙門棧
一作/閤道連延狹復邪山頭交讓之木浦口同心之華嚴君
平之卜肆戴安道之貧家月犯少微弔呉中之隠士星
干織女乘海上之仙槎長安綺城二十重金作鳯凰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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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龍蕩蕩千門如錦綉巖巖雙闕似芙蓉題字於扶風
之柱繋馬於驪山之松㶚池則金人列岸太華則玉女
臨峯平明共戱東陵陌薄暮遥聞北闕鍾洛陽大道何
紛紛榮光休氣曉氛氲交衢近投東西署複道遥通南
北軍漢帝能拜嵩邱石陳王巧賦洛川雲河水河橋木
蘭栧金閨金谷石榴裙曾入西城㸔歌舞也出東郊送
使君一朝顦顇無氣力曝骸委骨龍門側當時相重若
鴻鐘今日相輕比蟬翼驅代情兮共此何余哀之能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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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我孤猿哀怨獨鶴驚鳴蘿月寡色風泉罷聲嗟昊天
之不弔悲后土之無情松架森沉兮户内一作/何掩石樓
摧折兮柱將傾竊不敢當雨露之恩專長痛恨於此生
悲今日
四悲曰傾盖若舊白頭如新嘗為疑作/謂談過其實辨而
非真自髙枕箕潁長揖交親以蕙蘭為九族以風煙為
四鄰朝朝獨坐惟見羣峯合沓年年孤卧常對古樹輪
囷相弔相哭則有饑鼯啼夜相慶相賀則有好鳥歌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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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麌麌兮多鹿山蒼蒼兮少人時向西溪汲水或就東
巖負薪百年之中皆為白骨千里之外時見黄塵平生
連袂宿昔啣杯談風雲於城闕弄花竹於池臺皆是西
園上客東觀髙才超班匹賈含鄒吐枚一琴一書校竒
蹤於既徃一歌一詠垂妙製於將來絃將調而雪舞筆
屢走而雲迴自謂蘭交永合松契長并通宵扼腕終日
盱衡罵蕭朱為賈竪目張陳為老兵悲蒼黄兮驟變恨
消長之相傾貴而不驕人皆共推晏平仲死且不朽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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毎獨稱楊疑相/范巨卿及其蹇産推聮支離括撮已濡首
兮將死尚摇尾兮求活莊西貸而魚窮姬東徂而狼䟦
今皆慶弔都斷存亡永濶憑駟馬而不追寄雙魚而莫
逹向時之清談尚存今日之相知已没則有河濵漂母
隴上樵夫盤食一作/飡帶粟粥麵兼麩藜羮一簋濁酒一
壺夫負妻戴男歡女娛攀重巒之岝㠋歴飛澗之﨑嶇
哀王孫而進饋問公子之所湏因謂予曰哀哉可憐聖
人之過乆矣君子之罪多焉詩書禮樂適足衰人之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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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宗族朋友不足駐人之頺年削跡伐衛孔席由來不
暖摩頂至踵墨突何時有煙一朝至此萬事徒然自昔
相逢把臂談𤣥六字一作相逢/把臂相見談𤣥横彫龍於翠札飛縞鳯
於瓊筵各自雲騰羽化谷變鸎遷鳴香車於闕下曵珠
履於君前豈憶荒山之幽絶寧知枯骨之可憐傳語千
秋萬古寄言白日黄泉雖有羣書萬巻不及囊中一錢
悲人生
五悲曰禮樂既作仁義不愆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一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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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化一虧一全去其外物歸於内篇一作歸/其自然儒與道兮
方計於前其書萬巻其學千年鍾鼔玉帛蹩躠邉一作/蹁
蹮金木水火混合推遷六合之内慕其風兮如市百代
之後隨其流兮若川三界九地徃返周旋四生六道出
没牽聮硠硠礚礚蠢蠢翾翾受苦受樂可悲可憐有超
然之大聖歴曠刼以為期戒定惠觧非隂入慈悲喜捨
非見思聞儒道之髙論乃撞鐘而應之曰止止善男子
觀向時之華説乃天子之辯士請弄宜僚之丸以合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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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之美若夫正君臣定名色威儀爼豆郊廟社稷適足
誇耀時俗奔競功名使六藝相亂四海相争我者遺其
無我生者哀其無生二句一作有者遺/其無死者哀其生孰與乎身肉手
足濟生人之塗炭國城府庫恤貧者之經營捨其有愛
以至於無愛捨其有行以至於無行若夫呼吸吐納全
身養精反於大素飛騰上清與乾坤合其壽與日月齊
其明適足増長諸見未能永證無生孰與夫離常離斷
不始不終恒在三昧常遊六通不生不住無所處不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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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㓕無所窮放毫光而普照盡法界與虛空苦者代其
勞苦䝉者導其愚䝉施語行事未嘗稱倦根力覺道不
以為功所言未畢儒道二客離席再拜稽首而言曰大
聖哉孔晩聞道聃今已老徒知其一未究其術何異夫
戴盆望天倚杖逐日蒼蒼之氣未辯昭昭之光已失嗚
呼優優羣品遑遑衆人雖鑿其竅未知其身來從何道
去止何津誰為其業誰作其因一翻一覆兮如掌一生
一死兮若輪不有大聖誰起大悲請北面而趨伏願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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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而教之
弔屈原辭三章并/序 劉 蛻
吁三閭大夫之事司馬相如集作/長卿班孟堅各有言蛻不
載故也噫大夫之賢懐王之事蛻得之涕泗下衣濡毫
瀝辭集作/血噫大夫之為臣千萬年其誰肖宋玉淮南王
劉向東方朔王褒繼有悼語蛻一小儒也思賢人之作
悲哿集作/苛人之侫著弔屈原集無/此字辭三章弔公之志也
雨濛湘波浮檝搖歌既集無/既字而悲伸紙披辭祈公兮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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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
哀湘竹
悵二妃之淚竹圓紅滴滴兮臨乎煙沚竦枝與脩幹兮
吟哀風之不已搖勁節而錦舒兮垂髙䕃集作/隂而自美
招翔鸞之與翠鳯兮緝晴霞之數里繁柯重乎舜祠兮
瘦影疊乎湘水諒髙節之自任集作/佳兮匪庭篠之云比
鄙衆䕃之延接兮耻凡羽之棲止入清溪之浪聲兮無
笙簧之相擬恨葉翻波兮騷屑之風露滴煙䝉兮濯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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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子悵靈均之節兮依然想眞姿兮千年若此
下清江
清江之上兮心夷猶清江之下兮煙波浮風軟雨絲兮
湘波髙雲昏竹暗兮鬼神愁逺霞開兮烏一作/鳥㠶隨碧
江平兮桂檝移帶隠虹兮衣凝雲披一作/被薜荔兮扈江
蘺歲華髙兮水東注秋色下兮紅蘭渡瓴甋合兮荆和
䘮岐鳯翔兮龍媒去又曰心既㓗兮道雲端水之浪兮
人之集無/之字波瀾浪可平兮人心不可平波瀾一翻兮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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測其情水之深兮不曰深悵前恨兮淚沾襟
招魂集作招/帝子
招湘靈兮澄瀾之渚雲蔽煙沉兮明月之浦唱宵歌兮
撫雲璫擊鳴根兮薦清醑鸞去鳯飛兮雲不歸九疑疊
翠兮横湘雨䬃輕颷兮揚㣲波激楚怨兮下湘娥緝荷
盖兮集雲壇㓗桂席兮紉芳一作/奠椒蘭霞為裳兮瓊為珮
舉雲旗兮持風幡若有來兮窸窣敲懸珂兮珊珊張孔
盖兮臨瑶䑓月凝袖兮雲裁冠目眇眇兮千里春悵集/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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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/無言兮蒼梧濱戢蕙帶兮握芳芬撫集作/拂瑤琴集作/瑟
兮淚斑筠乗桂櫂兮下清湘拖無集作/金波兮渉滄浪集/作
茫/九疑之翠兮不可尋懐沙之水兮恨之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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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華巻三百五十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