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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文苑英華巻一百十五 宋 李昉等 編
寳一
六瑞賦一首 玉賦一首
攻玉賦一首 石韞玉賦二首
韞玉求價賦一首 沽美玉賦一首
良玉出櫝賦一首 良玉不琢賦一首
良玉比君子賦一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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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瑞賦以儉故能廣被/褐懷玉為韻 李子卿
昔先王之朝列位也宴以示慈惠享以訓恭儉故六瑞
之等差為百僚之形檢將以守官有序而亦在瑕無掩
其質不昧特明乎等威其義則深兼管乎褒貶然而珪
璧列布方圓為度煥彼憲章請徴其故且五節之制以
瑞為恒美王者有逮下之徳而鎮圭是増庶存乎可大
可乆仍契乎不騫不崩追琢斯成伊桓伊信㑹朝是執
惟股惟肱伯置躬以式禮子揖糓以旌能况不闕一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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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璧固知夫立疑作/六瑞之道斯𢎞若乃伯禹塗山千載
攸仰率土肆覲普天歸往獻替之道若木従繩朝宗之
心猶風召響棣棣之威儀是浹愔愔之徳音克廣徴往
㑹之有倫信斯瑞之所奬洎夫道徳浸㣲君臣失義或
求車棄禮或舉烽成偽出而非正為丘明所羞召之河
陽則文宣興刺九服自失其序四海莫由光被徒以彼
狄為好仇豈用我珪為嘉瑞丕休哉否不可終道窮斯
達我國家崇儀式禮敦本棄末三起衣荷再徴被褐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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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既翼其左右班瑞仍霑於退闊美其四時展禮百神
允懷奉珪以拜亦授鎮之力孰云祈年而階一作/諧則知
禮之所貴莫先於玉發六瑞於周典冠二牲書作/二生於舜
録其難致也恥應連城之價不易知焉甘刖三獻之足
儻未逢至鑒之所珍誰辨混沙以雌伏者哉
玉賦 仲之𤣥
𦕈坤珍之潜思察妙有之嘉生伊靈丘之産玉得天地
之純一作/淳精超衆寳而惟美比君子而居貞含温潤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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麗色抱清越之竒聲神光照廡髙價連城瑜滅有私而
不掩珪美無心而自明爾乃太𤣥分儀洪纎是質瓊瑶
琬琰之殊號結緑懸黎之衆述五色相宣千名競出振
鶴羽以益鮮聳雞冠而増煥匪蒸栗之足侔何純漆之
能亂乃堅以守正妙以通㣲洪爐不能易其色厚地不
能瘞其輝乍騰虹於白氣或見女於青衣山林孕之而
含鬱川瀆育之而漣漪昭靈神之景命啓聖哲之昌期
無終設漿而獲偶渭浦投釣而匡時復有逍遥人俗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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髴仙府泛醴流膏崇臺結宇飛華崑閬之岫結影蓬瀛
之浦使人主齋戒班垂歎揚磨礱規矩華睆文章琢之
為珪下辨君臣之節合之為璧上連日月之光既展禮
於天地亦分榮於殿堂垂纓珮兮濟濟登鑾輅兮鏘鏘
入管絃而流韻備罇俎而含芳然而運有屈伸時兼否
泰當其潛影幽阻抱璞荒外碔砆紛揉砂礫無汰空泥
涅而不緇何風雲之難㑹嗟夫雖天下至寳必俟鑒而
後知苟非人而妄進則按劍以興疑故卞和為之瀝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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鄒陽為之銜悲夫物不可以衒賣將韞櫝而藏之
攻玉賦以他山之/石為韻 趙 昻
有美玉於斯有工人在茲玉待人而成器人捨玉而何
之於是施一作/用其巧審其思事必堅决心無墜虧再視
再度以䝉夫精鑒匪瑕匪穢注在/前寜有於吾欺向無質
直之性琬琰之姿特達人許清貞自持則大匠不顧天
材或遺亦何知入之於火也不變其色投之於泥也不
染其緇良工見此闕/ 多惜直以為珽圓而作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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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枉纎毫皆知所適遇今晨之發彩冀入珪璋察往日
之屈䝉期分干石於是虹氣玉白雞冠與赤執之以禮
故有藉而見文受之必齊非許城而不易若然者疑/隠
於玉玉無憚於可磨𤣥黄糅色山水騰波但因時而獲
賞敢輕議乎其他人未我知甘無言於見棄賢能相達
將不索而謂何况乎玉之寡珉之多夫子有比徳之歎
卞生為追怨之歌歌曰昔之玉在石石在山山有玉兮
隠其間今則石為錯玉為環環亦獻兮君解顔遂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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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芻為比與郄桂同攀豈辛勤於道路徒抱泣於荆
蠻
石韞玉賦以温潤積中英/華發外為韻 白行簡
髙山穹崇山有石兮玉在其中物不能自珍綿千載而
抵飛鵲寳所以為異貫四時而見白虹積苔文而外翳
涵氷形而内融煥乎其文既自抱其堅白敦兮在璞將
有俟於磨礱嗟夫委質含章藏輝晦迹閟竒文於特達
韜善價於今昔棄他山之下未得輝乎滿堂泛渭一作/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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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之中誰復知其盈尺混清潤以潛穎託層崖而委積
愛而不見雖類懷寳迷邦和而不同終辨我心匪石懿
夫石惟縝密玉乃堅貞孕明含粹養素挺英包其䝉詎
覩蘂兮之色藏於宻誰識詘然之聲徒觀夫明其内晦
其外諒可乆而可大見其素隠其華若去泰而去奢形
委順而可轉心抱忠而無瑕闇然而章同夫珠媚於水
光而不耀異乎金在於沙爾其玉方藴藏石未磨磷氣
中潛以育徳色旁達而示信處於鑿鑿則氷疑作水見/文選顔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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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/詩折而方流依彼巖巖亦山輝而木潤照廡之光尚戢
截肪之色空存昧識者但見其落落精鑒者方辨其温
温石不能言莫遇琢磨之力玉未成噐難逢拂拭之恩
則知至寳在乎藏真至徳惡夫自代刳其心而白不受
采實其腹而間不容髪客有愛此堅貞想其清越歎時
俗之莫顧惜輝華之潛發儻見彩於一拳庻無虞於再刖
第二以淳粹積中英/華發外為韻 李 瑾
客有感物而憤激何彼連城之珍尚藴他山之石嗤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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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之謬好嗟卞子之未覿抱昭質而陸沈緘異彩而塵
積則知時有興廢道有窮通以彼十徳之美處斯一拳
之中光未施於照廡氣潛發於如虹知識真者希故處
幽自秘莫覩縝宻空含精粹良工未遇曷溢目之可觀
髙價儻來將無脛而自至其窮也類獨善以自守其出
也比兼濟而為利誠宜取貴於人資琢成器也今用晦
而明抱素含英慮以俱焚每懼崑岡之火俟乎人用自
憐一作/為物産之精豈直潤木有所輝山可名惜冲鑿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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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臨倦凡目之見忽徒在山而期乆獨䝉垢而未發麗
質可嘉采實損華居其中誰謂困乎石藏於宻非曰匿
其瑕是知物變則通否極將泰彼含章而混跡由因中
而表外當今庶類歸真萬物化醇地不藏寳山將貢珍
豈使永韞光於散地獨埋照於窮塵願鑿石出於竒璞
知乎希代之無鄰
韞玉求價賦以韞櫝藏諸沽/求善賈為韻 獨孤授
物有可為之感憤彼玉也則良寳而斯韞豈不以識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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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寡至真難鬻白虹之氣莫通𤣥圃之英乆伏精鑒頗
期於卞氏無厭匪及於虞叔懐特達之性豈傷於山抱
堅剛之姿寧毁於櫝雪澤膏光隂中之陽工成六器色
備五方是飾容乗乎車服亦將頒瑞於侯王表其華同
貞士之素履韞於宻叶至人之退藏誠異乎石處而以
居可比夫處實而若虚我則物之貴者彼宜力以求諸
惟賢有孚豈名是沽佩諸身可以節君之歩執於手可
以息君之趨或稱之以琬琰或嘉之以瑾瑜韞櫝如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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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慢藏匪瑕之匿連城儻用之善賈何脛之無是知接
神祗者必我之由奉朝聘者亦我之求雖含光之未發
信入用而則周伊入用也理均乎兼濟其含光也義等
乎獨善詎若韞鄭䑕之足嗤寳燕石而莫辨有客感而
嘆曰玉也者固可取貴乎天下今不售於人猶獨髙其
價垂大賢之盛徳非小禮之能捨故有偃蹇當時沈冥
委化必使反荆王之深惑審田文之見詐則美玉器而
髦士官豈徒埋身而照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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沽美玉賦以懷寳迷時豈/曰君子為韻 白行簡
美矣哉有玉於兹不磷不緇韜而藏則傷乎秘寳懐而
匿又慮乎失時是以露瑶華之炯爾就朝市而沽之且
以辨玉璞之名且以見至珍之道耀盈尺之燦燦彰合
拱之皓皓使思之者覩於貞清仰之者知乎堅好首六
瑞以為瑞排衆寳而稱寳然後厥聲載路厥價載聞藴
十徳以光代先駟馬以薦君亦何必隠映其華韜藏其
美行於魯謂迷邦之士入於宋比越鄉之子豈獨用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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薦神亦自以為厲已一作一自以為身/危一自以為厲已且時見玉而既
重玉待時而以諧獻楚之忠誠必賞求秦之價直非乖
自可覆之於匵鬻之於懷間彼琅玕照追師之笥離于
衣褐禆天子之階寜令善價不再良辰無幾且逺於簮
裾永踈於筐篚夫然則玉工貽誚君子不韙韞藏之則
求沽之則吾豈如垂棘之璧不琢之珪亦當出彼巖
石鬻此規携是以百爾之行一與之齊未有玉逢價而
更惜士於時而自迷然則事有可而必行辭有為而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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説道既危而思隠善求顧一作售/求善而無伐故沽玉者遵
於賜言待賈者存乎子曰沽哉於斯文而蓋闕
良玉出櫝賦以藏輝乆矣善/賈今來為韻 嚴楚封
美玉於斯兮韞櫝未揚閟其質韞疑/其光寧處幽而遂
乆將發䝉之可望貞必俟時奚甘其隠伏寳實稀代安
得而蓋藏勿謂愛之而不見願使闇然而後章比事詎
同乎剖蚌契已可侔乎釣璜其始也不琢而成効珍可
喜絢彩旁射寒煙溢起辭礦璞而山輝乍無受緘縢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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虹氣未已同被褐之内朗類守墨之中美君方固扄鐍
彼孰得而沽諸君儻力提携必同兹而出矣於是至寳
將唘良工肯來目力深昧心源獨裁念孤貞之特逹聊
徙倚而徘徊將發䝉之是思玉不得不發苟開物以為
務櫝不得不開既而真質騰晶孤光盈手貞非受采一/作
温/明不容垢希成器而入用因比徳而見厚荷拂拭於
惟新忘沈淪之永乆温其朗潤動有清輝知照廡而識
之者異將抵鵲而用之者非用如之何規模之下為環
[115-10b]
而循理不盡製佩而流韻相借在昔退藏於宻何敢稱
珍幸今顧盼生光終希善價乃知良玉之比也重出櫝
之義也深雖寓言於彼而察人在今欲使出處有節貞
方其心無毁匵之嗟誠非肆志起生芻之詠寧懼陸沉
則有報匪瓊玖器慙瑚璉倘雕琢之見嘉庶英華之獨
善
良玉不琢賦以資質温潤無/假雕刻為韻 崔 咸
惟玉也稟堅白惟琢也散貞姿璞且無瑕可重其良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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徳斯有比不在於文之故以素為貴也任其自然之資
則追琢其章不得以曲肆其巧特達之節不得以無飾
而疑懿夫蓄温潤以生輝見精神於照室發虹氣彰皓
質欲磨不可每清貞以自持其美孔嘉在切磋而何必
體乎智而其理以宻合乎仁而其色斯温既有求於剖
璞寧不憚於焚崑諒成器之罔念固全真之一作/而可敦
嗤獻斗負一作/員來終見碎於亞父鄙成環可佩俾獲罪
於叔孫含其章積其潤恥従飾以變質豈匿瑕而為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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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奪價於連城笑如泥於利刃所寳者道不在其沽幸
可貴於君子非賈害於匹夫流水之文記其方兮斯有
他山之錯施其用兮則無美可同於韞櫝嫌匪生於掩
瑜秉不磷不緇之道陋為珪為璧之徒則知玉之美者
是吾寳也異宋人越鄉之患司城安得而使攻類晉侯
外府之珍虞道固知而可假雖天子賜珪於朝亦琢亦
雕諸侯受瑞于國亦磨亦刻所以尚其名一作/信尊其徳
豈徒文被褐之懷飾截肪之色又有一拳可尚三獻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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識俟覽一作/鍳者而求旃兾善價而不忒
良玉比君子賦以精光茲色矩/絶寳圖為韻暢 瓘
白虹為氣太陽為精堅其質孕其明卞子識之而曰至
寳他山之石攻而挺英融雪華於潛潤一作/映洞氷彩而
凝清彼其一作/既良玉焜焜煌煌瑩若既兼縝宻粲乎其
有文章積千金而比價掩十城以騰光將以配君子比
皇王豈徒潤林薄藴巒岡而已哉伊何配之温潤含茲
瑕穢已注/在前不匿貞心固持性自然也灼而不變質有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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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湼而不緇温以作徳成我邦式天子展四時之儀庶
官修五等之職珪以為瑞佩以比徳上下有軌尊卑有
翼既山水節其文𤣥蒼差其色四者爰備勞逸是主民
也事也右叶於角徴君也物也左諧於宫羽反而規旋
而矩其志不散其容斯取况居則設朝則結進退鏘鳴
抑揚磬折禮樂之儀著非僻之心絶是則惟身允固惟
玉不撤且駭雞之珍驪龍之寳雖赩其豔煥其藻但侈
於庶心何補於王道豈若玉之義也深乎博乎詩人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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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芻取喻一作/興賢則髙矣孔氏以佩環譲徳謙莫比夫
故藏之瑞府偶一作/隅之河圖奉之者生敬執之者不趨
幸無棄於照廡得一獻而論都尹文子王問玉價工曰/無價五城之都僅可一
觀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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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華巻一百十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