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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文苑英華巻一百三十二 宋 李昉等 編
鳥獸二
渥洼馬賦一首 却千里馬賦一首
漢文帝却千里馬賦一首獲大宛馬賦一首
汗血馬賦一首 朔方獻千里馬賦一首
燕王市駿骨賦一首 市駿骨賦一首
千金市駿骨賦一首 飲馬投錢賦一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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渥洼馬賦 喬 彛
域中之寳生乎天涯天子之馬産乎渥洼澤出騰黄獨
降精於太乙神開滇壑固不渉於流沙目散電兮彪駮
喙含丹而虎牙躡紅雲而噴玉霑赤汗以攢花望兮以
乆来無晩耶應圖合謀光我帝業星通兩瞳月貼雙頰
四蹄曳練飜瀚海之霜華一噴生風下胡山之木葉然
後絡以金覊拂于鱗鬐睛射紫焰梢垂緑絲凝驕欲嘶
嚼凄鏘之玉勒疊影不顧紛偃蹇之朱旗皇矣武帝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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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斯缺慿百萬之精勁倚四夷之磔裂屠蒲梢而亘大
漠指二師而求汗血謂滅没之未來竟覊縻而不絶有
生必感有感必通通也不極環之無窮彼泓汚之斗水
乃幽賛於神功然後豗沙巻浪扵馮夷之宫疊足側身
於奫淪之中星精降兮河嶽動天駟入兮駑駘空嗟我
皇之英特而牽其惑欲能敗度侈多凉德夏后九代山/海
經夏啓舞/九代馬越天地之紀穆皇八駿荒帝王之則而况金
通月支價及踈勒悉復馳去終無所得此余吾之降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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觧倒懸於中國祈招愔愔式昭徳音感激萬古凄凉至
今願以采求馬之人為求賢之使待馬之意為待賢之
心
却千里馬賦以上之所班諸/侯不貢為韻獨孤申叔
惟漢徳之雍熈俾遐荒兮肅祗布澤所治致逺人之樂
只任土必貢奉良馬以來思殊乎皎皎陋乃騤騤冀八
鑾以御矣齊四牡以維之由是朝發於窮邉夕獻于君
所倐追風以掣電邈千里兮一舉仰騄驥之居周鄙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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驦之在楚故將進薦於象魏庶得超遥於苑圉帝曰斯
馬爾其還與平/聲旅
之訓今則皎如歸獸之義寜當忽
諸矧乃乖乎法駕而不合於乘輿且帝之御也厥儀惟
舊帝之動也其道惟守驅千乗以啓前羅萬騎以居後
分青旌兮在左揚素斾兮在右儼五路以居中矯六龍
以齊首龢鑾是響将節乃疾徐次舍有期豈宜乎奔走
蓋順之而則可信違之而則不雖千里兮足珍於一人
兮何有矧乃塲苖既食馬政攸班間以赤兎兼之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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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圖之駒伏皂稱徳之驥在閑足以驅馳於九域之内
足以巡狩於六合之間宜乎旋爾故鄉歸扵舊壤超乎
半漢適彼莽蒼千蕩/反庶逐北風之思却從東道之上俾
得交頸裔土翹足荒陬克全真性有歸羣休同越地之
放象似桃林之罷牛豈彼驊騮卒見覊於造父寧同屈
産終服御扵晉侯是知漢文之徳彌尊歸馬之猷克中
示後之立國者盡規矩之以却遠方之貢
漢文帝却千里馬賦以清道乘輿前/警後蹕為韻闕 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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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天眷命兮炎漢斯興運鍾三葉兮文徳可稱六龍一/作
飛/整儀賤纎英而不服五馭飭駕却良一作/駔駿而不乗
猶猶由/通用是遐邇授首蠻夷屈膝梯山航海者望之如雲
納賮貢珍者府無虚日别有吉良博物志曰馬名吉/良乗之者夀千嵗之
種渥洼之出嫓飛黄於軒宫奄驊騮於周室歴無草以
入貢渉流沙而效質就御服以馴養願馳驅而警蹕其
體也廣膺毛服其目也擁後决前眸㸃漆而鏡朗權應
規而璧懸禀月精於地法星象於天鬛上朱明溝中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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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朝辭窮髪之鄉暮憇雕題之藪驌驦慙專美於前騕
褭愧垂名扵後及夫噴玉勒而沫素鳴金珂而響清指
九重以獻夀勒百禮以效誠帝於是宣皇風馳聖道前
賢斯鑒古訓斯考差轍迹於穆王想旅獒於召保乃宣
言曰朕法天以清净法地以𤣥虚有典有則不疾不徐
捎星之旗逮於前步彗雲之斾設於後車吉行三十而
當息良馬千里而焉如爾以馬為寳我以德為輿與其
授受以交喪曷若乾乾而捨諸獻馬者乃黙爾慚顔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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徊弔影步遷延以眷眷神寂寞而耿耿於是德日洽祚
惟永俾來葉之嗣君仰斯道以自警
獲大宛馬賦以開逺戎得/天馬為韻 胡直鈞
昔孝武寤善馬駕英才窮二師於海外獲汗血之龍媒
於是宛卒大北神駒盡來駔駿竒狀超攄逸材走追風
扵馬邑嘶逐日於雲堆因行師之勲著辨前王之業開
當夫海西出征制敵要逺始遲疑而不進承再命之爰
晩奉皇風之用宣冀邊草之齊偃既量功就已料生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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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窮海之沙塵及大宛之城苑既髙勲以茂閥且不愧
於分閫芻糧盡取騄驥亦空材為地産之最精降天山
之中背不毛之殊俗從入律之東風沛艾骨異低昻氣
雄溢鏡光於金勒流雪彩扵花驄悉可耀威華夏奪魄
獯戎若乃發跡窮荒來儀中國史驚千載之異朝慶一
人之徳君子之徳式孚天王之道允塞騰驤永埒曾何
比於權竒滅没長衢獨有賴於筋力然則馬惟行地君
實統天黷兵者耗財之本愛財者有國之先徒知天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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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可獲莫痛征夫之寡全時泰俗饒固理道之所急珍
禽竒獸在人君而可捐穆王之荒何取文帝之事足傳
竟洽大東之詠何為天馬之篇况驥之生也有矣屈之
產也在焉復何必勤求於逺卒當耗斁之事邊向使武
帝退術士寳賢者罷征戰於戎夷浹風俗於純嘏自將
致丹質之鳳鳥豈徒來汗血之龍馬故前代論邊之徒
以勞師逺伐屈衆筞之下
汗血馬賦以絶足方騁流/汗如珠為韻 王損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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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彼天馬生于逺方每流汗以津潤如成血以熒煌所
以名重騄驥價髙驌驦骨騰肉飛既揮紅而沛艾麟超
龍翥亦流汗以倘徉當其武皇燿兵二師服猛破大宛
之殊俗獲斯馬於絶境由是辭虜塞以員一作/俱來望漢
庭於遐騁初疑霡霂染瀚海之霜華終訝淋漓變榆關
之霞一作/雪影及乎獻闕之始就駕之初飾金羈而勢如
躡影排玉勒而態若凌虚伯樂乍觀訝霑襟而沃若王
良載馭驚濺袖以班如觀其步驟如流驅馳若滅恣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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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而聳躍控中衢而夐絶長鳴向日躞蹀而色若渥丹
驤首臨風奮迅而光如振血疾徐中節羈束如濡流膺
臆以飛赭灑纓鬛以疑珠雄姿泛彼逸態濡于映白駒
之羣皆疑失素齊紫燕之匹不可奪朱卓彼竒姿實為
殊觀初溢腹二字一/作益丹而霑灑終盡足而渙汗此朱翼而
表異難並駿良彼赤鬛以稱竒飜同款段超騰莫及迅
疾難儔遽赫如以浹洽乍煥若以飛浮儻遂越都甚追
風而更疾如同過隙似奔電以潜流且其戢聫翩異踡跼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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逾良駿名先逸足倘不棄於血誠將八鑾而齊躅
朔方獻千里馬賦以題/為韻 王 起
駜彼名馬產兹𤣥朔得遐方之勁氣是稟嚴凝應一作/昭
上聖之禎符其來綿邈固可以飾和鸞之噦噦就鈎膺
之濯濯始其同羣豐草挺質寒鄉名超兹白瑞掩飛黄
伊六轡之爰設非九重之孰當爾其走險鹿駭望雲龍
驤縶之維之登歌不慙於西極若滅若沒獻狀聿來於
北方于以効伏皁之勤于以釋長鳴之怨流離而走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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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格濩落而執靮斯獻計鴻鵠之舉彼未居多渉燕宋
之遥我方適願柔心有待逸足未宣權竒於綘闕之下
沛艾於紫庭之前禀月未匹追風莫先所以闡幽都之
美所以増華廐之妍既佶且閑軼其羣兮相萬視逺如
邇遵其路兮且千一人既瞻八駿初比彼千駟花發六
騶雲起其止也可齊乎足其行也無踰於里信愕視於
華原而騰輝於良史伊兹駿之間出在前王而殊寡或
鑾輅而見損或皷車而不捨我皇昭景福錫純嘏稱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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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喻夫俊乂服勞以勸夫忠者豈惟同兩漢之帝獲千
里之馬
燕王市駿骨賦以求骨知好騏/驥雲集為韻闕 名
昔燕王思良馬以扶輈搜揚未獲寤寐而求以為激貪
可以動物明誠可以感幽乃市乎死駿之貴疑作/骨比飛
黄與驊騮則有權竒之類倜儻之儔既淪精於一代埋
朽骨於千秋甘委土以從棄忽兼金而見留爾其愜意
如生沉吟未歇朔風至若聞其激揚纎塵飛想見其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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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用已息於躡影状猶存乎挾月匪充貨賄殊巨象之
焚身不薦宗祧異立龜之祀骨嗟夫君之愛彼彼竟奚
為雖云力則無展儻亦魂而有知恩實殊常誠所謂汗
血而匪恨生如可再思所願肉骨以効竒既而視同龜
玉之珍藏諸韞櫝之奥衆既美其惟一孰不從其所好
於是不逺而致一作/至賁然來思競選竒而徃矣争簡異
而歸之迭進騕褭争呈秀騏包在坰於魯頌掩食塲於
周詩豈非結之以志感之以類寸誠式孚片骨罔棄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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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階而屈身果鱗集而麇至詎比夫虞公愎諌竟貪屈
産之良漢武勞師逺取大宛之驥乃知市骨以求駿馬
則其至成羣築臺而尊郭隗則其從如雲骨何施焉姑
明好駿之意隗未足也且表樂賢之君至矣哉可垂規
於典墳國家皇極立洪勲集安輪之聘尚無斁側席之
求如不及儻駿骨之已收欲騰驤而見縶
市駿骨賦以買死招生騰方必/至為韻方一作黄韋執誼
代有良驥勤求可致上心好也固有開而必先朽骨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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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蓋有不期一作/求而自至於是搜延一作/馬廐發屠肆出
千金而易之獲一骼而無棄不賈其用雖増飾而無成
将慮其先使雄名而不墜昔之服纓玉飾軌鞗追長風
而噴沬先急景而揚鑣豈知衂駿足於千里摧壯心於
一朝權含月而共落蹄帶雪而俱銷當其死而不顧豈
其生而可招是以服其無斁守而無失外揚嘉善之名
内作旁求之術伊希代之異産固入用而無必處南中
之穴莫測從來遊北土之泉始將安出聿求既彰類聚
[132-10b]
其方人獻騄驥天降此祥滅虞之役不興取諸外廐伐
燕之師不舉貢自遐荒此韻不見黄字官韻觀此集時/有無官韻者不知唐制如何
蓋将翕必張期於至止俾善始而令終寜賤目而貴耳
假其力既重之於生思其勞曷輕之於死物以徳易道
由人𢎞當不遇其知乃負車而伏櫪苟應乎其感必虬
躍而龍騰故八駿咸臻萬邦為楷物非其産将命逾逺
而來骨在於斯何惜發幣而買亦猶賢士所趣知機彚
征田忌收老以成仁卒强齊國燕昭市骨而種徳乃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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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生覩求賢之未暢悟得駿之非輕倘長鳴之見識庶
吾道之將行
千金市駿骨賦以題/為韻 張仲素
良金可聚駿骨難遇傳名豈限乎死生賈一作/買價寜親
乎金具伊前王之善誘頼下臣之素一作/逺數滿籯初訝
乎一空絶足終欣其荐赴故郭隗發求馬之術使燕昭
興築臺之務賢為國寳昔見載之於經馬以龍名後亦
表之於賦當其勤求未至思慮益專安得戀軒而就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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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聞馳荆而刷燕多亦奚為每厭倦於凡類愛而不見
寧惜費於且千盖為傾心於延望之日市骨實由生之
年其志著其謀宣非獨自馬而獲馬此實因賢而訪賢
何異禄豐而遊士可集餌美而潜魚必懸夫其取與之
分戒其鄙吝是非罔一作/國惑孰敢妄進苟能賤貨以沽
名果乃愜心而得駿斯骨也當填溝壑誰分天驥之上
才縱視丹青豈辨靈疑作雲赭白馬/賦祖雲螭兮螭之洪𦙍幸特達
而見重使聲價之復振至若唐公驌驦穆王騄驥代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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馳路追奔結軌陳力効能死而後已豈若稱徳之際交
義之始金侔龜形骨異象齒求焉事殊於漢日懸之數
合於秦市智能測逺利用鈎深叶田方之念諧季札之
心敦信外彰表然諾於匪石沉機内密重枯朽於捐金
想夫嘶風頫影垂髾廣韻有/此字植髪雖仆質於敝帷曽受
精於皎月䝉君子一顧之渥恩知異窮塵之委骨
飲馬投錢賦以好善馳名叶/乎前志為韻 王損之
昔人有暗室無欺行行路岐渉清流之蕩漾指白水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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驅馳乗匹馬而來念兹枯渇傾一囊以用投彼漣漪且
水本無情人能誓志俯濯纓之上善控奔蹄之小駟廉
隅是切斗升之水無多重價將酬子母之錢盡棄湯湯
淺瀬歴歴五銖飲之而忘其量也投之而無乃甚乎同
濟河而沉璧異濁水以求珠隠金沙之中迷於赤仄落
蘋蘩之上混彼青蚨嗟乎利己則多潔身誠鮮在一飲
而何損投半兩而稱善鳬鷖下處對鵝眼而難分鱣鮪
游時雜鯨文而不辨駸駸練影潏潏波聲滿腹而自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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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道墜泉而孰謂沽名郭况之家人儻來訝移金穴漢
代之貲郎或見猶認水衡浦溆縈盈汀州不當從水/已注在前重
疊呉酌貪而難並王不言而雅叶致香醪而一醉且乏
杖頭入春溜以俱沉不漂榆莢登一作/澄明水底散亂馬
前乍似揀金之磧何殊種玉之田逐好利之徒無辭俯
拾同貫珠之子幾誤旁穿是知雅志無儔常情不到將
均勺水之直自勝飲氷之操則墜銀瓶於井底思婦徒
傷投竹杖於陂中仙翁可報賢哉項氏之心從吾所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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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英華巻一百三十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