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55 御定淵鑑類函-清-張英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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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欽定四庫全書
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八十六
  人部四十五富難附戒懼/禍 貪富 驕佚/吝嗇
   富一
 増釋名曰福富也其中多品如富者也 易曰富家大
 吉 又曰富有之謂大業 詩曰哿矣富人 書洪範
 五福二曰富 又曰既富方穀 又曰資富能訓惟以
 永年 禮曰問國君之富數地以對山澤之所出問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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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夫之富曰有宰食力祭器衣服不假問士之富以車對
 問庶人之富數畜以對 孝經曰滿而不溢所以長守
 富也 家語曰以富貴而下人何人不與以富貴而敬
 人何人不親 又曰魯哀公問政於孔子孔子曰政之
 急莫大乎使人富且夀也公曰為之奈何孔子曰省力
 役薄賦斂則民富矣公曰寡人欲行夫子之言恐吾國
 貧矣孔子曰詩云豈弟君子民之父母未有子富而父
 母貧者 韓詩外傳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成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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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千金之玉不知治猶之貧也良工宰之則富及子
孫 戰國䇿司馬錯曰欲富國者務廣其地欲强兵者
務富其民 又蘇秦說齊宣王曰臨淄甚富而實其民
無不吹竽鼓瑟彈琴擊筑鬭雞走狗六博蹋踘者臨淄
之塗車轂擊人肩摩連袵成帷舉袂成幕揮汗成雨家
殷人足志髙氣揚 史記曰君子富好行其徳小人富
以適其力淵深而魚生之山深而獸徃之人富而仁義
附焉是故本富為上末富次之姦富最下 又曰今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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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秩禄之奉爵邑之入而樂與之比者命曰素封陸地
牧馬二百蹄牛蹄角千千足羊澤中千足彘水居千石
魚陂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樹棗燕秦千樹栗蜀漢江
陵千樹橘淮北常山以南河濟之間千樹荻陳夏千畝
漆齊魯千畝桑麻渭川千畝竹及名國萬家之城帶郭
千畝畝鍾之田若千畝巵茜千畦薑韭此其人皆與千
户侯等然是富給之資也不窺市井不行異邑坐而待
收身有處士之義而取給焉 又曰夫用貧求富農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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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此言末業貧者之
資也 前漢書曰浮食奇民欲擅斡山海之貨以致富
羨 公孫宏策曰不奪民時不妨民力則百姓富 老
子曰我無事而民自富 管子曰務五穀則食足養桑
麻育六畜則民富 莊子曰有萬不同之謂富無所不/有也
 韓非子曰耕之用力也勞而民為之者曰可以得富
也 淮南子曰得道者不待財而富 說苑曰楚王問
莊辛曰君子之富奈何對曰君子之富假貸人不買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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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食人不使不役也親戚愛之罪人善之不肖者事之
皆欲其夀樂不傷於患此君子之富也 論衡曰百金
之家境外無絶交千乗之國同盟無廢贈財多故也使
穀食如水火雖貪吝之人越境而布施矣 鹽鐵論曰
古者無出門之祭今富人祈名嶽望山川椎牛擊鼓戲
倡舞像中者南居當路水上雲臺屠牛殺狗鼓瑟吹笙
 又曰古人無杠樠之寢牀栘之案今富人黼繡幃幄
塗屏錯跗中者錦綈髙張采畫丹漆 又曰古者無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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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之加旃蒻之美今富人繡茵翟柔蒲子露林中者&KR3197
皮代旃闒坐平筦 又曰古者土鼓凷音/塊音/桴擊木拊
石以盡其歡無要妙之音變羽之轉今富人鍾鼓五樂
歌兒數曹中者鳴竽調瑟鄭舞趙謳 又曰古者庶人
鹿菲草芰縮絲尚韋而已今富人革中名工輕靡使容
紈裏紃下越端縱縁中者鄧里間作蒯苴秦堅婢妾韋
沓絲履走者茸芰狗官 原初學記曰夫貴者必富而
富者未必貴也故士之欲貴乃為富也然欲富者非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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貴也從是觀之富人之所極願也 増唐書曰夫財之
所生必因人力有藏於襟懐囊篋物貴而人莫窺者有
塲圃囷倉直輕而人以為富者 宋紀程頤曰聖人奉
天理物之道在乎六府六府之任治於五官山虞澤衡
各有常禁故萬物阜豐而財用不乏 宋蘓洵曰耕者
之田資於富民富民之家地大業廣阡陌連接募召浮
客分耕其中鞭笞驅役視以奴僕安坐四顧指麾於其
間而役屬之民夏為之耨秋為之穫無有一人違其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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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以嬉而田之所入已得其半耕者得其半有田者一
人而耕者十人是以田主日累其半以至於富 蘇軾
曰夫民方窮困時所望不過十金之資寛然而有餘及
一旦稍稍蓄聚衣食既足則心意之欲日以漸廣是以
富而愈貪 文獻通考宋葉適曰今俗吏欲抑兼并破
富人以扶貧弱者意則善矣此可隨時施之於其所治
耳非上之所恃以為治也夫州縣獄訟繁多終日之力
不能勝大半為富人役耳是以吏不勝忿常欲起而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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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縣官不幸而失養民之權轉歸於富人其積非一世
也小民之無田者假田於富人得田而無以為耕假貲
於富人歲時有急求於富人其甚者傭作奴婢歸於富
人游手末作俳優技藝傳食於富人而又上當官輸雜
出無數吏常有非時之責無以應上命常取具於富人
然則富人者州縣之本上下之所頼也富人為天子養
小民又供上用雖厚取贏以自封殖計其勤勞亦略相
當矣 歐陽修曰古者計口而受田家給而人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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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富二
増漢書曰生人之本興自神農之世斵木為耜揉木為
耒耒耜之利以教天下而食足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
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而貨通食足貨通然
後國實民富而教化成 五帝紀曰炎帝之世其俗樸
重端慤不忿爭而財足 五帝外紀曰帝堯廵狩至於
華華封人祝曰請祝聖人使聖人富夀多男子 漢鼂
錯傳曰人情莫不欲富三王厚而不困也 禮記曰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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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貴富而尚齒 晉書曰九土既敷四民承範東吳有
齒角之饒西蜀有丹砂之富兖豫漆絲之廥燕齊怪石
之府秦邠旄羽逈帶琅玕荆郢桂林旁通竹箭江干橘
柚河外舟車遼西旃罽之鄉蔥右蒱捎之駿殖物怪錯
於何不有若乃上法星象下料無外因天地之利而總
山海之饒百畝之田十一而稅九年躬稼而有三年之
蓄可以長孺齒可以養耆年因乎人民用之邦國宫室
有度旗章有序朝聘有其儀宴享有其制家殷國阜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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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邇安商周之興用此道也 國語曰秦后子來仕其
車千乘楚公子干來仕其車五乗叔向為太傅實賦禄
韓宣子問二公子之禄焉對曰大國之卿一旅之田上
大夫一卒之田夫二公子者上大夫也皆一卒可也宣
子曰秦公子富若之何其均之也對曰夫爵以建事禄
以食爵徳以賦之功庸以稱之若之何其以富賦禄也
夫絳之富商韋藩木楗韋藩韋蔽前後/木楗木簷也以過於朝惟其
功庸不稱而能金玉其車文錯其服能行諸侯之賄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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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尋尺之禄無大績於民故也且楚秦匹也若之何其
回於富也 史記管仲列傳曰管仲既任政相齊在海
濵通貨積財富國强兵 左傳曰宋人或得玊獻諸子
罕子罕弗受寘諸其里使玉人為之攻之富而後使復
其所注賣玉得富悉以與/得玉者而遣歸焉 史記曰范蠡既雪㑹稽之
恥乃喟然而歎曰計然之䇿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
施於國吾欲用之家乃乗扁舟浮於江湖變名易姓適
齊為鴟夷子皮之陶為朱公朱公以為陶天下之中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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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四通貨物所交易也乃治産積居與時逐而不責於
人故善治生者能擇人而任時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
再分散與貧交疏昆弟此所謂富好行其徳者也子孫
修業而息之遂致巨萬故言富者皆稱陶朱公 又曰
子貢既學於仲尼退而仕於衞廢著鬻財於曹魯之間
七十子之徒賜最為饒益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
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著猶居/也音貯 劉向新
序曰魯孟獻子聘於晉韓宣子觴之飲三徙鍾石之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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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移而具獻子曰富哉宣子曰子之家孰與我富獻子
曰吾家甚貧惟有二士曰顔回兹無靈者使我邦家安
平百姓和協客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養賢為富我鄙
人也以鍾石金玉為富 韓詩外傳曰子路與巫馬期
薪於韞丘之下陳之富人有處師氏者脂車百乗觴於
韞丘之上子路與巫馬期曰使子無忘子之所知亦無
進子之所能得此富終身無復見夫子子為之乎巫馬
期喟然仰天而歎闟然投鐮於地曰吾嘗聞之夫子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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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不忘䘮其元志士仁人不忘在溝壑子不知予與試
予與意者其志與 列子曰齊之國氏大富宋之向氏
大貧自宋之齊請其術國氏告之曰吾善為盜也一年
而給二年而足三年而富穰自此以徃施及州閭向氏
大喜喻其為盜之言而不喻其為盜之道遂踰垣鑿室
手目所及亡不探也未及時以贓獲罪没其先君之財
向氏以為國氏之謬已也徃而怨之國氏曰若為盜若
何向氏言其狀國氏曰嘻若失為盜之道至此乎今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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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若矣吾聞天有時地有利吾盜天地之時利雲雨之
滂潤山澤之産育以生吾禾殖吾稼築吾垣建吾舍陸
盜禽獸水盜魚鼈夫禾稼土木禽獸魚鼈皆天之所生
豈吾之所有然吾盜天而無殃夫金玉珍寳穀帛貨財
人之所聚豈天之所與若盜之而獲罪奚怨哉向氏大
惑以為國氏之重罔已也 列女傳曰周陶答子為陶
大夫治陶三年家富三倍其妻諌之曰妾聞南山有𤣥
豹霧雨七日不下食何也飽其志飢其腹將欲以澤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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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羽而成其文章也故藏而遠害豕不擇食以肥身坐
而須死夫子治陶家日益富而國日益貧逢禍必矣
漢書食貨志曰秦孝公用商君壞井田開阡陌王制遂
滅僭差無度庶人之富者累巨萬 史記貨殖列傳曰
白圭周人也樂觀時變故人棄我取人取我與能薄飲
食忍嗜欲節衣服與用事僮僕同苦樂趨時若猛獸鷙
鳥之發蓋天下言治生祖白圭 又趙世家曰烈侯好
音謂相國公仲連曰寡人有愛可以貴之乎公仲曰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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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可貴之則否 又曰漢興七十餘年之間國家無事
非遇水旱之災民則人給家足都鄙廩庾皆滿而府庫
餘貨財京師之錢累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
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衆庶街巷有馬
阡陌之間成羣而乗字牝者擯而不得聚㑹守閭閻者
食粱肉為吏者長子孫居官者以為姓號故人人自愛
而重犯法先行義而後絀恥辱焉當此之時網踈而民
富 漢書陳平傳曰平少家貧無與婚者有富人張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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謂子仲曰豈有美如陳平而長貧者乎遂以孫女嫁之
 又曰吳以諸侯即山鑄錢富埒天子 史記曰鄧通
蜀郡南安人也文帝說焉賞賜通巨萬以十數使善相
者相通曰當貧餓死文帝曰能富通者在我也何謂貧
乎於是賜鄧通蜀嚴道銅山得自鑄錢鄧氏錢布天下
其富如此 魏其武安侯傳曰武安侯田蚡孝景后同
母弟也治宅甲諸第田園極膏腴而市買郡縣器物相
屬於道前堂羅鐘鼔立曲旃後房婦女以百數諸侯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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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玊狗馬玩好不可勝數 梁孝王世家曰孝王未死
時財以巨萬計及死藏府餘黄金尚四十餘萬斤他財
物稱是 又貨殖傳曰夫纖嗇筋力治生之正道也而
富者必用奇勝田農拙業而秦陽以蓋一州掘冢姦事
也而田叔以起博戲惡業也而桓發用之富行賈丈夫
賤行也而雍樂成以饒販脂辱處也而雍伯千金戴角/者曰
脂無角/曰膏賣漿小業也而張氏千萬洒削薄技也而郅氏
鼎食削刀者名洒削謂/摩刀以水洒之也胃脯簡微耳濁氏連騎馬醫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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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張里擊鐘此皆誠壹之所致由是觀之富無經業則
貨無常主能者輻凑不肖者瓦解千金之家比一都之
君巨萬者乃與王者同樂豈所謂素封者耶非也 又
曰蜀卓氏之先趙人也用鐵冶富秦破趙遷卓氏卓氏
見擄略獨夫妻推輦行詣遷處諸遷擄少有餘財爭與
吏求近處處葭萌唯卓氏曰此地狹薄吾聞岷山之下
沃野下有蹲鴟至死不飢民工於市易賈乃求逺遷致
之臨卭大喜即鐵山鼓鑄運籌策傾滇蜀之民富至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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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人田池射獵之樂擬於人君 司馬相如傳曰臨卭
中多富人而卓王孫家僮八百人程鄭亦數百人 漢
書張安世傳曰安世尊為公侯食邑萬户能殖其貨富
於大將軍光 王充論衡曰揚子雲作法言蜀富賈人
齎錢十萬願載於書子雲不聽曰夫富無仁義猶圈中
之鹿欄中之羊也安得妄載 拾遺記曰郭况光武皇
后之弟也累金數億家僮數百餘人以黄金為器攻治
之聲震於都鄙時人謂郭氏之室不雨而雷言其鑄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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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聲盛也庭中起髙閣長廡置衡石於其上以稱量珠
玉閣下有藏金窟列武士以衞之錯雜寳以飾臺榭懸
明珠於四垂晝視之如星夜望之如日里語曰洛陽多
錢郭氏寳夜日晝星富無匹 蜀志曰糜竺祖世貨殖
僮客萬人貨財如山大珠如卵謂之寶庭 三國杜畿
傳曰畿為河東太守課民畜㹀牛草馬下逮雞豚犬豕
皆有章程百姓勸農家家豐實畿乃曰民富矣不可不
教也 王世貞宛委餘編曰何曽食日萬錢子劭日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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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錢任愷一食萬錢和嶠日三萬錢高陽王元雍一食
數萬錢杜岐公悰日五食一食萬錢李衞公徳裕至一
杯羮二萬錢韋侍郎陟至㕑中棄遺直萬錢元丞相載
用食物椀器至三千事 陶潛搜神後記曰晉太元初
廬陵巴丘人文晁者一作/周冕世以田作為業秋收已過刈
穫都畢明旦至田禾悉復滿湛然如初即便更穫所穫
盈倉於此遂為巨富 晉書石崇傳曰崇字季倫財産
豐積室宇宏麗後房百數皆曳紈繡珥金翠絲竹盡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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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之選庖膳窮水陸之珍與貴戚王愷羊琇之徒以奢
靡相尚愷以飴澳釡崇以蠟代薪愷作紫絲歩障四十
里崇作錦歩障五十里以敵之崇塗屋以椒愷用赤石
脂崇愷爭豪如此武帝每助愷嘗以珊瑚樹賜之髙二
尺許枝柯扶疎世罕所比愷以示崇崇便以鐵如意擊
之應手而碎愷既惋惜又以為疾已之寶聲色方厲崇
曰不足多恨今還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樹有髙三四
尺者六七株條榦絶俗光彩耀目如愷比者甚衆愷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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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自失矣 陶侃傳曰侃媵妾數十家僮千餘珍奇寶
貨富於天府 刁達傳曰達兄弟子姪並不拘名行以
貨殖為務田有萬頃奴婢數千人餘貲稱是 隋書曰
隋文帝十二年有司上言庫藏皆滿帝曰朕既薄賦於
人又大經賜用何得爾也對曰用處常出納處常入略
計每年賜用至數百萬段曽無減損於是乃更闢左藏
之院搆屋以受之下詔曰既富而教方知亷恥寧積於
人無藏府庫河北河東今年田租三分減一兵減半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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調全免 唐書曰貞觀初户不及三百萬絹一匹易米
一斗至四年米斗四五錢外户不閉馬牛被野人行數
千里不齎糧 又曰天寶時海内富實斗米之價錢十
三青齊間斗纔三錢絹一匹錢二百道路列肆具酒食
以待行人店有驛驢行千里不持尺兵天下税入之物
租錢二百餘萬緡粟千九百八十餘萬斛庸調絹七百
四十萬匹綿百八十餘萬屯布千三十五萬餘端 獨
異志曰唐明皇嘗召王元寶問其家財多少對曰臣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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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絹一匹繫陛下南山樹南山樹盡臣絹未窮 唐書
楊貴妃列傳曰貴妃得寵兄銛錡國忠諸姨五家第舍
聯亘擬憲宫禁率一堂費緡千萬見他第有勝者輒壞
復造務以瓌侈相夸詡每帝幸華清宫五宅車騎皆從
家别為隊隊一色俄五家隊合爛若萬花川谷成錦繡
遺鈿墮舄瑟瑟璣琲狼籍於道香聞數十里 郭子儀
傳曰子儀歲入官俸無慮二十四萬緡宅居親仁里四
分之一中通永巷家人三千相出入不知其居前後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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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田美器名園甲館不可勝紀 元載傳曰載久得君
關通貨賄城中開南北二第室宇奢廣當時為冠近郊
作觀榭帳㡩什器不徙而供膏腴别墅疆畛相望具數
十區名姝異伎雖禁中不逮大歴十二年詔賜載自盡
籍其家鍾乳五百兩胡椒至八百石他物稱是 獨異
志曰唐宰相王涯庭穿大井以珍珠瓊璧投置水中汲
水供涯飲後肉色並如金 五代史房知温傳曰知温
在鎭積貲巨萬治第青州南城出入以聲伎游嬉卒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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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將吏分其餘貲者皆為富家云 遼史曰契丹舊俗
其富以馬 稗編元漕法志曰元海運自朱清張瑄始
歲運江淮米三百餘萬石以給元京四五月南風至起
運得便風十數日即抵直沽交卸朝廷以二人之功立
海運萬户府以官之賜鈔印聽其自印鈔色比官造加
黒印朱加紅富遂埒國 又曰明沈富字仲榮行三故
吳人呼沈萬三為江南第一家二子茂旺太祖定鼎金
陵召廷見令嵗獻白金千錠黄金百斤甲馬錢穀多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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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於茂茂後得罪發遼陽從戎又穴地得金牛馬亦累
千云 明初政記曰洪武嘗問户部天下民孰富對曰
以田賦較之惟江浙多富室若蘇州一郡民嵗輸糧百
石至四百石者四百九十户五百石至千石者五十六
户千石至二千石者六户二千石至三千八百石者二
户計五百四十四户而嵗輸至五十萬有奇上曰富民
多豪强故民受其累宜召之來朕時勉諭之於是諸郡
富民入見諭之皆頓首謝復賜酒食遣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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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富三
原素封 丹穴上詳富一而漢書巴寡婦清/先得丹穴 擅其利以致富 金溝
錢井晉書王濟傳濟性豪侈麗服玉食時洛京地甚貴/濟買地為馬埒編錢滿之時人謂之金溝 風俗
通河南平隂龎儉遭倉卒之時隨母流/轉客居廬中鑿井得錢千萬遂因得富 銅山 金穴
上詳富二故拾遺記漢郭况累金數億以/玉器盛食 東京謂郭氏家為瓊厨金穴 藩身 潤
左傳貨以藩身屋大/學曽子曰富潤 増寶精 財雄九國志王處/回積巨萬計
蜀中富家罕與比先在太原家甚貧有善相者用元豹/指謂曰此子寳精也他日當大富果如其言 漢班固
自叙逺祖以/財雄北邊 犀犬 玉豚捜神記元康中瑶懷家忽/聞池中有犬聲視之得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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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雌雄各一長老云此名犀犬得之者富從幽明録餘/杭人沈縱家素貧與父同入山得一玉豚 此所向如
意田蠶並/收家遂富 掣鏁 傳鈎寰宇記牛潭北㟁有石周圛/三丈許漁人見金牛自水而
出盤於此石義興周雲甫嘗見此牛寢伏石上旁有金/鎻如索䋲雲甫素鋭勇徃掩此牛掣斷其鎻得二尺許
遂以財雄於搜神記京兆有張氏者獨處室有鳩自外/入於室止 對牀張氏披懷而祝曰為我福耶來入我
懐鳩飜入懷以手探之得一金帶鈎焉自/後子孫貨財萬倍故闗西稱張氏傳鈎 銀槽 寶
伽藍記河間王琛遣使向西域求名馬逺至波斯國/得千里馬號曰追風赤其次有七百里馬十餘匹皆
有名字以銀為槽金為鎻環諸王服其豪富四拾遺記/范蠡相越日致千金家僮閑算術者萬人收 海難得
之貨盈積於越都以為器銅鐵之𩔖/積如山阜或藏之井塹謂之寶井 怨府 通人清/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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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談富者怨之府人/ 論衡通人猶富 飛錢 種珠幽明錄海陵人黄/尋常因大風雨散
錢飛至其家拾而得之尋巨富錢數至千萬杜南唐近/事陳繼善自江寜尹拜少傅致仕富於資産 絶賔客
惟自荷以鋤理小圃成畦取眞珠布土壤間/若種蔬狀既種俯拾周而復始以此為樂焉 足穀
多田北夢𤨏言相國韋宙善治生江陵府東有别業良/田美産最號膏腴積稻如坻皆為滯穗咸通初授
嶺南節度使懿宗以番禺珠翠之地垂貪泉之戒宙從/容奏曰江陵莊積榖尚有七千固無用貪矣帝曰此所
謂足榖翁也數唐盧從愿傳從愿盛/殖産占良田 百頃帝目為多田翁 窖粟 載金史/記
貨殖傳宣曲任氏之先為督道倉吏秦之敗也豪傑皆/爭取金玉而任氏獨窖粟楚漢相距滎陽民不得耕種
米石至萬而豪傑金玉盡歸任氏任氏以此起富/ 錦繡萬花谷唐馮盎豪俠入朝載金一舸自隨 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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積財如山 閉門成市王𨼆晉書石崇百道營生積財/如山 東觀漢記樊重素富閉
門成/市 輜車千乘 僮客萬人史記穰侯出關輜車千/乘 蜀志糜竺僮客萬
人貲産/巨萬 曰安曰富 謂賞謂殃周禮以保息養萬民/六曰安七曰富謂平
其税不専取也穆左傳子服恵伯謂叔孫曰天殆富淫/人慶封又富矣 子曰善人富謂之賞淫人富謂之殃
天其殃/之也 計算帛金 秤量珠玉徐廣晉紀王戎殖財/賄家僮數百計算金
帛有如不足二下/郭况事詳富 史稱陶白 漢著程羅史記范蠡/白圭事詳
富二曰漢書程鄭冶鑄富埒卓/氏又 成都羅裒貲至鉅萬 不過百乗 三致千
禮記家富不過百乗致史記范/蠡善治生十九年三 千金 増漿酒霍肉 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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罍玉鍾漢書鮑宣上書曰奈何獨私養外親與幸臣董/賢多賞賜以千萬數使奴從賔客漿酒霍肉蒼
頭盧兒皆用致富非天意也鍾鹽/鐵論富者銀口黄耳金罍玉 原饌飾綵繢 谷
量馬牛宋史石保吉傳保吉累世將相家多財所在有/邸舍别墅雖饌品亦飾以綵績 漢書烏氏嬴
畜牧及衆斥賣求奇繪物間獻遺戎王戎/王十倍其償與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馬 増擬于公
室 比之邦君史記管仲傳管仲富擬于公室有三歸/反坫齊人不以為侈 後漢隂興傳宣
帝時隂子方者臘日晨炊而竈神形見子方再拜受慶/家有黄羊因以祀之自是以後暴至巨富田有七百餘
頃輿馬僕𨽻/比之邦君 兼有山海 資之天地伽藍記髙陽王/雍為丞相給羽
葆鼔吹虎賁班劒百人貴極人臣富兼山海地/宋王安石與馬運判書欲富天下則資之天 金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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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甕 珠殿玉堂伽藍記河間王琛嘗㑹宗室陳諸寶/器有水晶鉢瑪瑙□椀赤玉巵數十
枚作工奇妙中土所無皆自西域而來金瓶銀甕百餘/口甌檠盤合稱是又陳女樂及諸名馬復引諸王按行
府庫錦罽珠璣冰羅霧穀充積其内為五代南漢劉/龑世家龑好奢侈悉聚南海珍寳以 玉堂珠殿
牀為玳瑁 窓有珊瑚西京雜記韓嫣以玳瑁為牀筵/唐沈佺期七夕曝衣篇瑇瑁
中别作春珊瑚/窓裏翻成晝 衆人之怨 君子所辭漢疏廣傳廣/曰富者衆人
之怨也不禮記君/子辭富 辭貧 皆及十世 不出微財南中志益/州西部金
銀寶貨之地居其官者皆富及十/世 九經制財章富不出微財 當畜五㹀 願足
百羊孔叢子猗頓魯之窮士聞朱公富徃而問術公告/曰子欲速富當畜五㹀乃適河東大畜牛羊于猗
[291-20b]
氏之南滋息以興故曰猗頓曰金樓子魏文侯見宋陵/子三仕不願文侯曰何貧乎 王見楚富者牧羊九十
九而願百常訪邑里故人其鄰人貧有一羊者富拜/之曰吾羊九十九今君之一盈成我百則牧數足矣
北路南路 黄衣白衣南史徐君蒨傳君蒨為湘東王/鎭西諮議參軍頗好聲色侍妾
數十皆佩金翠曳羅綺服玩悉以金銀時襄陽魚宏亦/以豪侈稱于是府中謡曰北路魚南路徐 稽神錄陳
尚書言某昔在鄉里性疎簡喜賔客嘗有二道一黄衣/一白衣詣其家求宿舍之㕔事夜聞二客牀上鋾然有
聲久之若無人秉燭視之見白衣/下乃銀人也黄衣不復見家遂富 彈以金丸 躡皆
珠履西京雜記漢韓嫣好彈以金為九所失者日有十/餘長安為之語曰苦饑寒逐彈丸 史記楚春申
君賔客三千/人皆躡珠履 可埒王者 不如儒生史記貨殖傳猗/頓用鹽鹽起而
[291-21a]
邯鄲郭縱以鐵冶成業與王者/埓富 論衡富人不如儒生 後自能得 此安可
晉石崇傳崇父芭臨終分財物與諸子獨不及崇其/母以為言苞曰此皃雖小後自能得 南史廬陵威
王續傳續躭色愛財極意收斂倉儲庫藏盈溢臨終有/啓遣中録事參軍謝宣融送所上金銀器千餘件武帝
始知其富以為財多徳寡因問宣融曰王/金盡於此乎宣融曰此之謂多安可加也 連車列騎
 藏新食陳鹽鐵論富者連車列騎驂貳輜軿足又徃/者未伐胡越之時田賦省而民富 温衣
飽食藏新食陳布帛充用牛馬成/羣農夫以馬耕載而民莫不騎乗 樹榆成籬 吐金
滿釡三國鄭渾傳渾為山陽魏郡太守以郡下百姓苦/乏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榆皆成籬五
果豐實入魏郡界邨落齊整如一民得財足用饒願述/異記晉時晉陵薛願家有虹飲釡中水須臾而竭 因
[291-21b]
以酒祝而益之虹復飲盡/吐金滿釡而去願家大富 不待委積 欲為繫援韓/詩
外傳安命養性者不待委積而富曰國語董叔將/取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 欲為繫援焉 雨
金十斛 種橘千頭述異記翁仲孺家貧力作居渭川/一日天雨金十斛于其家 姓譜
三國吳李衡每欲理産業妻習氏不許衡密遣人于龍/陽種橘千株臨終戒其子曰汝母惡吾營家故家貧如
此吾于汜川種橘乃千頭木奴不費汝衣食/又史遷言江陵千樹橘其人與千户侯等 王清買
栗 元寶視龍酉陽雜爼唐元和初洛陽邨百姓王清/買田畔一枯栗樹經宿為隣人盜斫創
及腹忽有黒蛇舉首如臂人語曰我王清木也汝勿斫/其人驚懼失斤而走及明王清率子孫薪之復掘其根
根下得大瓮二散錢實之王清因是獲利而歸十餘年/巨富遂甃錢成龍形號王清木 春渚記聞昔唐明皇
[291-22a]
見一龍横亘南山而首尾皆具詢之左右侍臣或有見/有否者所見者亦止見龍之一體未見全龍也帝曰朕
聞至富可敵至貴令召王元寳/視之元寶奏稱所見與帝同 皆飾龍鳳 不設檯
五代晉臣傳天福八年秋出帝幸大年莊還置酒景/延廣第延廣所進器服鞍馬茶牀椅榻皆裏金銀飾
以龍鳳不錦繡萬花谷唐宰相楊國忠家富凡有賔客/設酒則 設檯柈令妓女各執其事號曰肉檯柈又冬
月則令妓女圍/之號肉屏風 涇渭漑田 黄紫標庫前漢張禹傳/禹内殖貨財
家以田為業及富貴多買田至四百頃皆涇渭灌溉極/膏腴上賈他財物稱是 南史梁臨川靜惠王宏傳宏
性愛錢百萬一聚黄榜標之千萬一庫懸/一紫標如此三十餘間計見錢三億餘萬 庭中栽樹
各出一枝 樓上扣鐘便輸十萬姓譜宋馮大亮見樵/叟八人各出柟木一
[291-22b]
枝才五六寸曰可栽庭中樹徑尺則家財百萬旬月而/樹凌空金玉自至 中朝故事京輦自黄巢退後修葺
殘毁之處時定州有王酒胡居于上都巨富納錢三十/萬貫助修朱雀門僖宗詔令重修安國寺畢親降車輦
以設大齋乃扣新鐘十撞捨錢一萬貫命諸大臣各取/意而擊上曰有能捨一千貫文即打一槌齋罷王酒胡
半醉而入逕上鐘樓連打/一百下便運錢十萬入寺 被裁百幅酬太守之前言
 錢用一文見郡王之獨坐姓譜梁裴之横少好賔游/重氣俠不事産業兄之髙
以其縱誕乃為狹被蔬食以激厲之之横歎曰大丈夫/富貴必作百幅被遂與僮僕數百人于芍陂大營田野
遂至殷富後除吳興太守乃作百幅被以成其志王委/巷叢談宋南渡諸將韓世忠封蘄王楊沂中封和 張
俊封循王俱享富貴之極而俊復善治生其罷兵而歸/歲收租米六十萬斛紹興間内宴有優人作善天文者
[291-23a]
云世間貴官人必應星象我悉能窺之法當用渾儀設/玊衡若對其人窺之見星而不見其人若玉衡不能測
辨用銅錢一文亦可乃令窺光堯曰帝星也秦師垣曰/相星也韓蘄王曰將星也張循王曰不見其星衆皆駭
復令窺之曰中不見星只見張郡王在/錢眼内坐殿上大笑俊最多貲故譏之 波潮噴激眞
推袁氏之名園 珠玉贈遺咸羡王郎之善筆西京雜/記茂陵
富人袁廣漢藏鏹巨萬家僮八九百人於北邙山下築/園東西四里南北五里搆石為山髙千餘丈連延不斷
牦牛青兕奇獸委積積沙為洲嶼激水為波潮蓄白鸚/鵡紫鴛鴦于中江鷗海鶴孕雛産鷇奇花異草靡不具
植屋皆徘徊連屬重閣修廊行之移晷不能徧也陽拾/遺記琅邪王溥家貧不得仕乃挾竹簡插筆於洛 市
傭書美於形貌又多文辭來僦其書者丈夫贈以衣冠/婦人遺以珠玉一日之中衣寶盈車而歸積栗於廩九
[291-23b]
族宗親莫不仰其衣食/洛陽稱為善筆而得富
  戒懼附/
原知止 能散老子知止者富/ 禮積而能散 不貪 周施左傳子/罕曰我
以不貪為寳八後漢書折象父國為鬱林太守有貲財/二億家僮千 百人及國卒象感多藏厚亡之義乃散
金帛資産/周施親踈 増賑施宗族 泛游湖湘三國志温恢傳/恢内足于財曰
世方亂安以富為一朝盡散賑施宗族州里髙之比之/郇越 已瘧編洪武初嘉定安亭萬二富甲一郡嘗有
人自京師回問其何所見聞其人曰上近日有詩云百/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
髙文五猶披被萬歎曰兆已萌于此矣即以家貲付託/諸僕買巨船載妻子泛游湖湘而去不二年江南大族
[291-24a]
以次籍沒獨/萬獲令終
  驕佚附/
原服文彩 食膏粱老子服文彩厭飲食是為盜夸難/國語膏粱之性難正也言易驕
正/ 増皆窮上品 猶無下箸南史到撝傳撝資藉豪/富厚自奉養供一身一
月十萬宅宇山池伎妾姿藝皆窮上品窮晉書何曽傳/曽字潁考性奢豪務在華侈惟帳車服 極綺麗㕑膳
滋味過于王者每燕見不食大官所設帝輒命取其食/蒸餅上不拆作十字不食食日萬錢猶曰無下箸處
 鳥羽擇米 人乳蒸肫唐書韋陟傳陟性侈縱侍兒/列左右常數十窮治饌羞以
鳥羽擇米每食厨中所棄猶不減萬錢常以五采牋為/書使侍妾主之裁答授意而已陟惟署名自謂所書陟
[291-24b]
字若五朶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蒸晉書王濟傳/帝常幸濟宅供饌甚豐悉貯琉璃器中 肫甚美帝問
其故答曰以/人乳蒸之 塗巷盈滿 錦繡牽持南史徐湛之傳/湛之貴戚豪強
産業甚厚室宇園池貴游莫及伎樂之妙冠絶一時門/生千餘皆三吳富人子姿質端美衣服鮮麗每出入行
游塗巷盈滿泥雨日悉以後車載之即五代王鎔傳鎔/襲成徳軍節度使梁太祖以女妻之 位封趙王鎔驕
于富貴又好左道鍊丹藥求長生與道士王若訥留遊/西山登王母祠使婦人維錦繡牽持而上每出逾月忘
歸/ 各執一器 必費萬錢五代南唐孫晟傳晟事李/昇父子二十餘年官至司
空家益富驕每食不設几案使衆伎各執一器環立而/侍 又梁趙犨傳犨子巖自以有功又尚長樂公主聞
唐駙馬杜悰位至將相自奉盛豐恥其不及乃占天下/良田大宅裒列商賈其門如市租庸之物半入其私巖
[291-25a]
一飲食必/貴萬錢 閣名多寶 館造迎風宋賈似道傳時襄/陽圍已急似道日
坐葛嶺起樓閣亭榭取宫人倡尼有美色者為妾日淫/樂其中惟故博徒日至縱博人無敢窺其第者嘗與羣
妾踞地鬭蟋蟀所狎客入戲之曰此軍國重事耶酷嗜/寶玩建多寶閣日一登玩 伽藍記河間王琛嘗語人
云石崇乃是庶姓猶能雉頭狐腋畫茅雕薪况吾大魏/天潢不為華侈造迎風館于後園窓户之上列錢青𤨏
玉鳯銜鈴金龍吐佩素奈朱李/枝條入簷伎女樓上坐而摘食 苑包山藪 舫立亭
後漢梁冀傳冀大起第舍冀妻孫夀亦對街為宅彈/竭土木互相誇競堂寢皆有隂陽奥室連房洞户柱
壁雕鏤加以銅漆窓牖皆有綺疏青瑣圖以雲氣仙靈/臺閣周通更相臨望飛梁石磴凌跨水道金玉珠璣異
方珍怪充積藏室逺致汗血名馬又廣開園囿採土築/山十里九坂以象二崤深林絶澗有若自然奇禽馴獸
[291-25b]
飛走其間冀壽共乘輦車張羽蓋飾以金銀遊觀第内/多從娼妓鳴鐘吹管酣謳竟路或連繼日夜以騁娛恣
客到門不得通皆請謝門者門者累千金又多拓林苑/禁同王家西至宏農東界滎陽南極魯陽北逹河淇包
含山藪逺帶邱荒周旋封域殆將千里致南史孫瑒傳/瑒居家頗失於侈家庭穿築極林泉之 歌童舞女當
世罕儔賔客塡門軒蓋不絶及出鎭郢州乃合十餘船/為大舫于中立亭池植芰荷每良辰美景賔僚並集泛
長江而置酒亦/一時之勝賞焉
  禍難附/
原將殲 必毁左傳慶封奔吳吳與之朱方富于其舊/穆子曰天其殃之也其將聚而殲旃
白帖盈必/毁天之道 生孽 賈害左傳藴利生孽獻又虞叔有/玉虞公求旃弗 既而悔之
[291-26a]
曰周諺有之曰匹夫無罪懷璧/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賈害也 焚身 覆餗左傳象/有齒以
焚其身公易鼎/折足覆 餗 陳車服 墜腐䑕左傳鄭駟秦富而/侈嬖大夫也而常
陳卿之車服于其庭鄭人惡而殺之擊列子虞氏梁之/富人錢帛無量登髙樓臨大路陳酒 博俠客相隨而
行飛鳶適墜其腐䑕中俠客俠客相謂曰虞/氏富樂乃辱我以腐䑕乃聚衆攻之滅其家
  貪富附/
原行妨 欲縱老子難得之貨令人行/妨 禮記欲不可縱 載寶 飲泉
檀弓南宫敬叔反必載寶而朝懷晉書吳隱之/傳廣州石門有水曰貪泉飲者 無厭之欲 増怙
勢 敵國宋符彦卿傳彦卿鎭大名以政委牙校劉思/遇思遇貪黠怙勢斂貨財公府之利多入其
[291-26b]
家于宋秦檜傳檜開門受賂富/敵 國外國珍寶死猶及門 市帶償價 行服分
五代漢蘇逄吉傳逄吉納貨賂市權鬻官謗者讙譁/鳳翔李永吉初朝京師逄吉以永吉故秦王從曮子
家世王侯當有竒貨使人告永吉許以一州而求其先/王玉帶永吉以無為解逢吉乃使人市一玉帶直數千
緡責永吉償之金呼都克傳呼都克以后戚贓汚不/法其在横海拜富人為父及死為其行服而分其資
成市里 室充珍玩晉羅尚傳尚性貪富擬魯衞家成/市里貪如豺狼無復極已 又王
國寶𫝊國寶貪縱聚斂不知紀極後/房伎妾以百數天下珍玩充滿其室 入庫取帶 給
麻助緡北史逹奚武傳武性貪吝其為大司寇也在庫/有萬釘金帶當時寶之武因入庫乃取以歸主
者白晉公䕶䕶以武勲重不彰其過因而賜之時論鄙/馬 唐書滕王元嬰傳髙宗嘗賜諸王綵五百以元嬰
[291-27a]
及蔣王貪黷但下書曰滕叔蔣弟不/須賜給麻二車助為錢緡二王大慙
  吝嗇附/
原甚愛 既孅老子甚愛必大費孅前漢書貨/殖傳周人既孅注 者儉嗇也 衣弋
綈 鑚李核漢書張安世身衣弋綈夫人自紡績家僮/七百人皆有手役 晉書王戎家有好李
常出貨之恐人/得種恒鑚其核 癖譏和嶠 疾笑王戎晉書和嶠富/擬王者而至
吝杜預以為嶠有錢癖嗇又王戎園田水磑周遍天下/自執牙籌晝夜算計儉 不自奉飬天下人謂之膏盲
之/疾 還直乃歡 遺衣更取晉書王戎事詳債負三/ 又王戎事詳乞假三
増空懸金帛 常棄珍羞南史梁諸子傳圎正武陵王/紀第二子紀聞國難謂僚佐
[291-27b]
曰七官文士豈能匡濟既東下黄金一斤為餅百餅為/簉至有百簉銀五倍之其他錦罽繒采稱是每戰則懸
金帛以示將士終不賞賜寜州刺史陳知祖請散金銀/募勇士不聽慟哭而去自是人有離心莫肯為用 又
朱异傳异及諸子自潮溝列宅至青溪其中有臺池翫/好每暇日與賔客游馬四方饋遺財賄充積性吝嗇未
嘗有散施厨下珍羞恒爛腐每月常/棄十數車雖諸子别房亦不分瞻
  富四
増奇智青藜子梁王曰陶之朱公以/布衣富侔國是必有奇智 貧母唐柳宗元/答元饒州
論政理書富/室貧之母也 出溢論衡農商殊業所蓄之貨貨不可/同計其精粗量其多少其出溢者
名曰富人富人/在世鄉里願之 原貲次如苴漢書成都羅裒貲至巨/萬初裒賈京師為平陵
[291-28a]
石氏持錢其人强力石氏貲次如苴親信之遣令徃來/巴蜀數年間致千餘萬裒舉半賂遺曲陽定陵侯依其
權力餘貸郡國人莫敢負/注如氏苴氏皆富人也 増鞭懸桑樹晉中興書上/黨鮑瑗家多
喪疾貧苦嘗就卜淳于智智作卦成曰君宅東北有大/桑樹君至市入門數十歩當有一人將新馬鞭就買者
以懸此桑樹三年當暴得財也瑗承其言詣市果得馬/鞭懸之三年後浚井得錢千萬銅鐵雜器復可二千餘
萬于是家/業用饒 抱甕可熟獨異志晉羊琇家富豪秋冬月/造酒令人抱甕須臾易之有頃
便可/熟 用財自衞史記巴蜀寡婦清能/守其業用財自衛 積如丘山後/漢
董卓傳皇甫嵩攻卓弟旻于都鄔鄔中珍藏有金二/三萬斤銀八九萬斤錦綺繢糓紈素奇珍積如丘山
室有牛聲五代袁象先傳象先平生所積財産數十萬/邸舍四千間其卒也不以分諸子而悉與長
[291-28b]
子正辭正辭積錢盈室室中嘗有聲如牛人以為妖勸/其散積以禳之正辭曰吾聞物之有聲求其同𩔖耳宜
益以錢聲必止/聞者傳以為笑 言依於豪鄧析子與富/者言依於豪 元叔豪宕
姓譜宗連長長安富人季女賢而有色欲求賢壻時趙/元叔豪宕家徒四壁宗以女妻之與奴婢二十餘口馬
十餘匹金帛巨/萬遂為富人 不可禄使鹽鐵論民大富則/不可以禄使也 視其
所與韓詩外傳富/則視其所與 游閒公子漢書貨殖傳南陽宛孔/氏大鼓鑄規陂田連騎
游諸侯因通商賈之/利有游閒公子之名 誤入卿内語林劉實詣石崇家/如厠見有絳紗帳大
牀茵褥甚麗兩婢持錦香囊實反/走謂崇曰誤入卿内崇曰厠耳 張裠引星廣古今/五行記
北齊後主武平初王氏與同邑人李家為婚載酒宴㑹/行不過三里日沒漸暗見南五十歩外有赤物大如升
[291-29a]
若流星曵影其妻遂下車載拜張裠引之便入裠下還/家觀之乃金也遂盛於庫□每至良辰恒以香火祈恩
後四方異貨畢集其家田蠶每年百倍庭生一桑樹枝/葉異於衆木數年之間遍滿一院奇禽異鳥莫不栖集
家遂/大富 字有青麻春渚記聞宣和間科增郡縣兌夫錢/海州有楊秀才妻劉氏饒于財乃以
十萬錢代下户之輸縣令欣然輦還庫藏為空翼日庫/錢復滿每緡首有青麻二字觀者異之或曰聞青州有
麻十萬家豈神運至此耶劉因密令徃青/州躁跡之果有麻氏失錢其後家益富云 木土被文
漢書貨殖傳富者木土/被文錦犬馬餘肉粟 藏酒萬餘石史記大宛列/傳宛左右以
蒲萄為酒富人藏酒至萬/餘石久者數十歲不敗
  戒懼附/
[291-29b]
原毋茍得禮記臨財/毋茍得
  驕佚附/
原不期侈尚書傳富不與/侈期而侈自來 増選極一時晉書賈充傳/充外孫韓謐
既為充嗣負其驕寵奢侈踰度室宇/崇僭器服珍麗歌童舞女選極一時 駿馬侯服北史/爾朱
榮傳榮子文略初神武遺令恕文略十死恃此益横多/所陵忽齊天保末嘗邀諸王至宅供設奢麗各有贈賄
諸王共假寶物以邀之文略葬衣而徃從/奴五十人皆駿馬侯服其豪縱不遜如此 速探牛心
晉書王濟傳王愷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駁常瑩/其蹄角濟請以錢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愷亦自恃其
能令濟先射一發破的因據胡牀叱左/右速探牛心來須臾而至一割便去 衫皆火浣宛/委
[291-30a]
餘編晉武帝時外國有進火浣布者帝服以幸石季/倫李倫身敝服候帝左右從奴五十人悉衣火浣衫
  禍難附/
原多藏厚亡老子多藏/必厚亡 増潁水清濁漢魏其武安侯/傳灌將軍夫家
累數千萬食客日數千百人陂池田園宗族賔客為權/利横于潁川潁川兒乃歌之曰潁水清灌氏寧潁水濁
灌氏/族 麻鞋一屋顔氏家訓鄴下有一領軍貪積已甚/家僮八百誓滿一千朝夕肴膳以十
五錢為率遇有客至更無以兼後坐事伏法籍/其家麻鞋一屋敝衣數庫其餘財寶不可勝言 令尹
不免國語鬭且廷見令尹子常子常與之語問蓄貨聚/馬歸以語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
吾見令尹令尹問蓄/聚積實如餓豺狼焉 福進玉枕五代漢史宏肇傳燕/人何福進有玉枕直
[291-30b]
錢十四萬遣僮賣之淮南以鬻茶僮隱其錢福進笞責/之僮乃誣告福進得趙延壽玉枕以遺吳人史宏肇捕
治福進棄市/籍其家財 子昂筮卦唐陳子昂𫝊子昂父世髙貲/子昂解官歸縣令叚簡貪暴
聞其富欲害子昂家人納錢二十萬緡簡薄其賂捕送/獄中子昂見捕自筮卦成驚曰天命不佑吾殆死乎果
死獄/中 何不早散晉書石崇傳孫秀矯詔收崇車載詣/東市崇歎曰奴輩利吾家財收者答
曰知財致害/何不早散 一騎走南山五代唐臣列傳劉延朗掌/機密専任事諸將當得州
者不以功次為先後納賂多者得善州少及無賂者得/惡州及晉兵入延朗以一騎走南山過其家指而歎曰
吾積錢三十萬于此不知/何人取之遂為追兵所殺
  貪富附/
[291-31a]
増饕餮左傳縉雲氏有不才子貪于飲食/冒于貨賄天下之人謂之饕餮 影質北史/徐遵
明傳遵明講學于外二十餘年海内無不宗仰頗好聚/斂與劉獻之張吾貴皆河北聚徒教授懸納絲粟留衣
物以待之/名曰影質 地癖唐書李愷并州人頗殖/産田疇彌望時謂地癖 為郡四盡
南史梁魚宏傳宏累從征討常為軍鋒歴南譙盱眙竟/陵太守常謂人曰我為郡有四盡水中魚鼈盡山中麞
鹿盡田中穀米/盡邨里人庶盡 傷腰折股左編北魏孝明靈太后常/幸左藏王公嬪主從者百
餘人皆令任力負布絹即以賜之多者過二百疋少者/百餘李崇與章武王融以所負多顚仆于地崇乃傷腰
融至損脚時人為之語/曰陳留章武傷腰折股 結為兄弟北史齊漁陽王紹/信傳紹信行過漁
陽與大富人鍾長命結為義兄弟妃與長命妻為/姊妹責其闔家長幼皆有贈賄鍾氏因此遂貧 置
[291-31b]
金牛後稗海秦惠王伐蜀刻五石牛置金于後曰此天/牛能糞金蜀王以為然即發五丁力士拖成道
秦使張儀隨/其後開蜀 取不見人列子齊有欲金者至鬻金所/攫金而去吏捕之對曰取金
之時徒見/金不見人 足以畢老魏志董卓築鄔髙與長安城埒/積穀為三十年儲云事成雄據
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及卓死塢中金二三/萬銀八九萬奇玩雜物山崇阜積不可知數 且寄
且養天中記益州新昌縣令夏侯彪之初下車問里正/曰雞子一錢幾顆曰三顆彪之乃取十千錢令買
三萬顆謂里正曰吾未須此且寄雞母抱之遂成三萬/頭經數月便令賣却一雞三十錢得三十萬又問竹筍
一錢幾莖曰五莖又取十千錢付之謂里正曰吾亦未/須此且林中養之至秋竹成每莖十錢遂得五十萬
 渠伊捋鬚天中記張崇帥廬州士庶苦之常入覲廬/人幸其改任皆相謂曰渠伊不復來矣崇
[291-32a]
復歸乃計口索渠伊錢明年又入覲有罷府之議人/不敢指實道路相見皆捋鬚相慶崇歸又徵捋鬚錢
  吝嗇附/
増獵酒續世說漢韋思在上黨五年性鄙吝未嘗與賔/佐有酒食之㑹有從事欲求謁見者思覽刺而
怒曰必是/來獵酒也 原從洪貸絹魏志曹洪家富性吝嗇文帝/在東宫時從洪貸絹不如意
恨/之 食常不足白帖鄭太有田四/百頃食常不足 増頫拾仰取漢書/魯人
俗儉嗇而丙氏尤甚以鐵冶起富至巨/萬然家自父子兄弟約穎有拾仰有取 噉肉封殘北/夢
瑣言尚書歸登性甚吝嗇常爛一羊脾旋割旋噉封其/殘者一日登妻悞于封處割食登不見原封大怒其妻
由是沒身/不食肉 止有二韭伽藍記李崇為尚書令富傾天/下而性多儉吝惡衣粗食常無
[291-32b]
肉味止有二韭崇客李元祐語人云李令公一食十/八種人問其故元祐曰二韭一十八聞者為之大笑
行如環珮周太祖紀吏部侍郎張允家資萬計而性吝/雖妻子亦不之委常自繫衆鑰于衣下行如
環/珮 不知景卿三輔決錄平陵士孫奮字景卿少為郡/五宮掾起宅得錢貲至一億七千萬富
聞京師而性儉吝常宿客舍雇錢甚少主人曰君士/大夫惜錢如此欲作士孫景卿耶不知實是景卿
刺史不守鞋天中記鄭仁凱為密州刺史有少奴告以/履穿仁凱曰阿公為汝經營有頃門夫著
新鞋而入仁凱㕔前樹上有鴷窠遣門夫上樹取其子/門夫脱鞋而緣之仁凱令奴著鞋而去門夫徒跣訴之
仁凱曰刺史不是守/鞋人注鴷啄木鳥也
  富五
[291-33a]
増詩唐髙適行路難曰君不見富家翁舊時貧賤誰比
數一朝金多結豪貴百事勝人健如虎子孫成行滿眼
前妻能管絃妾能舞自矜一身忽如此却笑傍人獨愁
苦 宋蘇軾詩曰君家稻田冠西蜀擣玊揚珠三萬斛
寒江流水起書樓碧瓦朱欄照幽谷傾家取樂不論命
散盡黄金如轉燭
増賦漢班固西都賦曰其陽則崇山隱天幽林穹谷陸
海珍藏藍田美玉商洛緣其隈鄠杜濵其足源泉灌注
[291-33b]
陂池交屬竹林果園芳草甘木郊野之富號為近蜀
張衡西京賦曰其館室次舍采飾纖縟裛以藻繡文以
朱綠翡翠火齊絡以美玉流懸黎之夜光綴隋珠以為
燭金戺玉階彤庭煇煇珊瑚琳碧瓀珉璘彬珍物羅生
煥若崑崙雖厥裁之不廣侈靡踰乎至尊注琳碧瓀珉/皆玉石璘彬
雜色也雖館宇不廣大然雕/飾華麗無有越于天子者矣 晉左思蜀都賦曰闤闠
之里伎巧之家百室離房機杼相和貝錦斐成濯色江
波黄潤比筒籝金所過侈侈隆富卓鄭埒名公擅山川
[291-34a]
貨殖私庭藏鏹巨萬鈲槻兼呈亦以財䧺翕集邊城注/離
異也言房屋雖異機杼和鳴黄潤謂筒中細布也籝盛/金之器梁益之間裁木為器曰鈲裂帛為衣曰槻兼呈
者皆有常課至擬于王者翕集盛/貌臨卭是蜀之邊縣故亦云邊城 又吳都賦曰富中
之甿貨殖之選乘時射利財豐巨萬競其區宇則并疆
兼巷矜其宴居則珠服玉饌
増疏漢鼂錯論貴粟疏略曰今農夫被水旱之災急政
暴虐賦斂不時朝令而暮改當其有者半價而賣亡者
取倍稱之息于是有賣田宅鬻子孫以償債者矣而商
[291-34b]
賈大者積貯倍息小者坐列販賣操其竒贏日遊都市
乗上之急所賣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蠶織衣必文
采食必粱肉亡農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
王侯力過吏勢以利相傾千里游敖冠蓋相望乗堅䇿
肥履絲曵縞此商人所以兼并農人農人所以流亡者
也今法律賤商人商人已富貴矣尊農夫農夫已貧賤
矣故俗之所貴主之所賤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
下相反好惡乖迕而欲國富法立不可得也
[291-35a]
 増論宋劉峻廣絶交論曰富埒陶白貲巨程羅山擅銅
 陵家傳金穴出平原而聯騎居里閈而鳴鐘則有窮巷
 之賔繩樞之士冀宵燭之末光邀潤屋之微澤魚貫鳬
 躍颯沓鱗萃分鴈鶩之稻粱霑玉斚之餘瀝銜恩遇進
 欵誠援青松以示志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賄交
 増雜文宋馬端臨論坑冶曰漢法置小鐵官徧于天下
 獨未聞有犯金之禁鐵至賤也而𣙜之析秋毫金至貴
 也而用之如泥沙然則國家之征利無資于金也貨殖
[291-35b]
 傳所載蜀卓氏山東程鄭宛孔氏魯丙氏稱為尤富然
 皆言其擅鐵冶之利而未聞有藏金之事然則豪傑之
 致富不由於金也
 
 
 
 
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八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