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55 御定淵鑑類函-清-張英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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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欽定四庫全書
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八
  人部十七九流/傭保 奴婢/
   九流
 原儒家者流藝文志葢出於司徒之官助人君順隂陽/明教化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宗師仲尼以
 重其言於道最髙然惑者既失精㣲而僻者又随抑揚/違離道本茍以譁衆取寵後進循之是以五經乖析儒
 學寖衰此僻/儒之患也 道家者流詳道/教 隂陽家者流藝文志/葢出於
 羲和之官敬授民時此其所長也及拘者為/之則牽於禁忌泥於小數舍人事而任鬼神 名家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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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流又云葢出於禮官古者名位不同禮亦異數子曰必/也正名乎此其所長也及譥者為之則茍鉤釽析亂
 而已注譥訐也工/弔反鈲破也音匹 墨家者流又云墨家者流葢出於/清廟之守茅屋采椽是
 以貴儉養三老五更是以兼愛選士大射是以上賢宗/祀嚴父是以右鬼順四時而行是以非命以孝視天下
 是以上同此其所長也及蔽者為之見儉之/利因以非禮推兼愛之意而不知别親疎 縱横家
 者流又云葢出於行人之官孔子曰誦詩三百使於四/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又曰使乎使乎言當
 權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辭此其所長/也邪人為之則尚詐諼而棄其信也 雜家者流又云/葢出
 於議官兼儒墨合名法此其所長/也盪者為之則漫羡而無所歸心 農家者流又云葢/出於農
 稷之官播百榖助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/二曰貨及鄙者為之欲使君臣並耕誖上下之序 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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説家者流又云葢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聼塗説者所/作也孔子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逺恐
泥是以君子弗為也然亦弗滅也如/或一言可采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 兵家者流又云/葢出
古司馬之職洪範八政八曰師孔子曰為國者足食足/兵湯武受命以師克亂司馬法是其遺事也自春秋戰
國變詐之兵並作漢興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/百八十二家至成帝命任宏論次兵書為四種
  奴婢一
原說文曰男人罪曰奴女人罪曰婢 方言曰秦晉之
間罵奴曰侮燕齊之間養馬者及官婢女厮皆謂之娠
女厮婦人/給事者 周禮注曰男奴女婢鄭司農注云奴罪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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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男女同名 又曰其奴男子入於罪隸女子入於舂
注云謂坐盗賊則沒入官為/奴即今之奴婢古之罪人也 又曰奚三百人注云
今時侍史官奴婢也 方言曰臧甬侮獲奴婢賤稱也
荆淮海岱之間罵奴曰臧罵婢曰獲齊之北鄙燕之南
郊凡民男而壻婢謂之臧女而婦奴謂之獲亡奴謂之
臧亡婢謂之獲此皆異方罵奴婢之醜稱也 風俗通
曰古制本無奴婢即犯事者原之臧者被臧罪沒入為
官奴獲者逃亡復得為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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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奴婢二
原漢書曰武帝時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終身復為郎增
秩 顧譚别傳曰譚為太常録尚書事徙交州家無私
積奴婢不滿十人 宋書曰太祖欲北討沈慶之固陳
不可丹陽尹徐湛之吏部尚書江湛並在坐上使湛之
等難慶之慶之曰理國譬如理家耕當問奴織當問婢
陛下欲伐國而與白面書生輩謀之事何由濟上大笑
 增齊書曰虞悰治家富殖奴婢無遊手雖在南土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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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稽海味無不畢致焉 王氏彚苑曰劉宏基始病給
諸子奴婢各十五人謂所親曰使賢固不藉多財即不
賢守此亦可脫饑凍 唐書曰肅宗嘗賜元真子張志
和奴婢二人名奴曰漁童婢曰樵青人問其故答曰漁
童使捧釣收綸蘆中鼓枻樵青使蘇蘭薪桂竹裏煎茶
 又徳宗初即位詔曰邕府嵗貢奴婢使其離父母之
鄉絶骨肉之戀非仁也罷之 合璧事𩔖曰孔戣拜嶺
南節度使南方鬻口為貨掠人為奴婢戣峻為之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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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書曰張廷珪為監察御史會詔市荆益奴婢廷珪上
書荆益奴婢多國家户口姦豪掠賣一入於官永無脫
免南北異宜必至生疾此有損無益也 又曰趙憬位
台宰而第室童獲猶儒生家已上奴/婢總載 原左傳曰斐豹
隸也杜預注云犯罪沒為奴 新序曰昌邑王以側注
冠賜師及儒者後以冠冠奴龔遂免冠歸之曰今以冠
冠奴是奴虜畜臣也 史記曰季布為朱家鉗奴 又
曰欒布嘗為人所略賣為奴賣與燕將臧荼後為都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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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又曰衞青為侯家人少時歸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
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青常至甘泉居室有鉗奴相青
曰貴人也官至封侯青歎曰為人奴虜得免笞罵足矣
安望封侯 增又曰原渉遣奴至市買肉奴乘渉氣與
屠爭言斫傷屠者亡是時茂陵令尹公新視事知渉名
豪欲以厲俗遣兩使脅守渉至日中奴不出吏欲殺渉
渉肉袒自縛箭貫兩耳詣廷尉門謝罪 原漢書曰王
鳯羣弟争為驕侈奴僮以千數 又曰張安世家僮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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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人皆有手技 又曰王莽時匈奴侵寇乃大募天下
囚徒人奴名曰豬突豨勇 後漢書曰彭寵自立為燕
王其蒼頭子宻等三人因寵卧寐縛著牀上以寵命呼
其妻入劫取寳物又使縫兩縑囊夜斷寵及妻首盛之
馳詣世祖封為不義侯 又曰劉寛嘗坐有客遣蒼頭
市酒遲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産寛湏臾遣人
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産辱孰甚焉
故我懼其死也 東觀漢記曰韓卓臘日奴竊食祭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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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卓義其心即日免之 又曰鄧宏奴醉擊長夀亭長
宏見亭長賞錢五千異日奴得復與宫中衞士忿爭衞
士箠奴宏聞又與五千 梁冀别傳曰梁冀愛監奴秦
宫官至大倉令得出入妻所每見輒屏御者託以言事
因通焉内外兼寵刺史二千石皆謁拜之 風俗通曰
將作大匠陳國公孫志節有蒼頭地餘年十七工書疏
志節為户曹吏令地餘歸取物地餘馳車馬亡去至丹
陽改姓王名斌字文髙遂留為諸曹吏志節拜揚州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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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郡衣冠子弟皆出斌下乃用之斌乞屏左右叩頭涕
洟曰斌即使君地餘也斌後為蒼梧太守 三輔決録
曰平陵孟佗盡以家財賂張譲監奴奴慙問佗所欲佗
曰欲得卿曹拜時賔客求見譲者車常數百乘累日不
得通佗後至諸奴拜迎徑將佗車獨入衆謂佗與譲善
争以珍物賂佗佗得以賂讓 江表傳曰谷利孫權大
奴也 增魏志曰晉室踐祚下詔曰故司空王基著徳
立勲不營産業其以官奴二人賜其家 杜蘭香傳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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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太康中蘭香降張碩為詩贈碩云縱轡代摩奴須臾
就尹善摩奴是香御車奴曾忤其㫖是以為御碩說如
此 晉書桓伊傳曰晉孝武帝召伊飲帝命伊吹笛伊
即吹一弄乃放笛云臣於筝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韻
合歌管請以筝歌并請一吹笛人帝善其調達乃勅御
妓吹笛伊又云御府人於臣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
串帝彌賞放率乃許召之奴既吹笛伊便撫筝而歌
石虎鄴中記曰石勒字世龍上黨郭季子奴也勒未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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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襄國有䜟曰古在左月在右讓言退或入口襄國
字也遂治襄國 前秦録曰慕容沖進逼長安堅登城
觀之大言責沖曰爾輩奴正可牧羊耳何為送死沖曰
奴則奴矣既厄奴苦欲取爾相代 齊書曰陸澄弟鮮
揚州主簿顧測以兩奴就鮮質錢鮮死子暉誣為賣劵
澄為中丞測與書相往返後又牋與太守蕭緬云澄欲
遂子弟之非未近義方之訓此趨販所不為况搢紳領
袖儒宗勝逹乎 續捜神記曰勾章張然滯役在都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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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婦遂與奴通然養一狗甚快後還奴欲謀殺張然張
弓㧞刀當户然大喚曰烏龍狗遂咋奴頭然取刀殺奴
以婦付官 王氏彚苑曰滑州刺史王軌為奴所殺以
首奔建徳建徳曰奴殺主大逆納之不可命斬奴而還
軌首 又曰唐貞觀時有奴告其主謀反者太宗曰謀
反理不獨成尚有他人論之豈藉奴告耶乃著令奴婢
告主者斬 唐書曰哥舒翰有家奴曰左車年十五六
有膂力翰善使槍追賊及之以槍搭其肩而喝之賊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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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翰從而刺其喉皆剔髙三丈而墮無不死者左車輙
下馬斬首率以為常 王氏彚苑曰李賀出遊常命小
奚奴背一古錦嚢以隨得句即貯之 山堂肆考曰宋
李沆字太初一僕逋宅金數十一夕遁去僕有女將十
嵗自寫一劵繫於帶願賣於宅以償焉沆大惻然祝夫
人曰願如己子育於室及笄擇壻具奩歸之後父歸感
佩刻心骨沆病夫婦刲股為羮饋之沆薨縗絰三年以
報 又曰宋張齊賢為江南漕日一奴竊銀器數事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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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中公熟視不問後為宰相厮役多得班行此奴不沾
寸禄乘間泣告公曰爾憶江南盜吾銀器乎吾進退百
官激濁揚清安敢以盜賊薦耶 燉煌實録曰張存善
針有奴好逃亡存宿則針縮奴足欲使則針解之 元
史列傳曰羊仁廬江人至元初阿珠兵南下仁家為所
掠父被殺母及兄弟皆散去仁年七嵗賣為汴人李子
安家奴力作二十餘年子安憐之縱為良仁蹤跡得母
及兄弟家俱為役尚無恙乃徧懇親故貸得鈔百錠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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詣各家贖之大小二十餘口復聚居為良鄉里嗟之
又曰俞金杭州人幼被掠賣為劉餻家奴後獲為良自
汴歸杭尋其母及姊得之事母以孝聞 又曰趙一徳
隆興新建人至元中被俘至燕為鄭留守家奴歴事三
世號忠幹主阿爾斯蘭以寃被誅羣奴各亡去一徳獨奮
曰主家禍吾忍同路人耶即留不去與張錦童詣中書
訴枉狀得昭雪主母太夫人勞一徳因分美田廬遣之
一徳謝曰一徳雖鄙人非有利於是也重哀吾主無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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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受戮故留以報之今老母八十餘得歸侍養主之賜
已厚矣何以田廬為遂不受而去 眀列朝詩傳曰李
佸扶溝人早年供青衣之役年三十始折節讀書詩成
一家言士夫禮重之 又曰李英以青衣給事南海歐
楨伯遂能為詩士大夫與楨伯遊者皆知李生詩愛而
傳之天目山人讀李生詩有句云能詩况在方回上戀
主寧言頴士非 又曰馬來如李翰林子田之僕也子
田内鄉詩選載其詩八首有為主人稱夀及送郎君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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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之作 事文𩔖聚曰宋杜生善易有亡奴者問所從
曰自此行逢使者懇乞其鞭若不可則以情告其人果
值使者如其語使者曰去鞭無以進馬可折道旁葼代
之乃往折葼奴伏其下獲之以上/奴 原管子曰齊桓公
使管仲求甯戚戚應之曰浩浩乎仲不能知婢子問之
仲曰非婢子所知也婢子曰詩有之浩浩之水育育之
魚未有家室我將安居甯子其欲室乎仲以其言告桓
公 漢書曰傅太后使謁者買諸官婢賤取之復取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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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吾婢八人 東觀漢記曰朱暉為郡督郵太守阮況
當嫁女欲買暉婢暉不與及況卒暉送金三斤問其故
暉曰前不與婢者恐以財汚府君今重送欲眀己心也
 增魏志曰武帝遺令吾婢皆勤苦使著銅雀臺善待
之 又曰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㨗剛猛有諸兄風
侍婢百餘人執刀立先主每入心常懍懍 原蜀志曰
劉琰侈靡侍婢十人皆能為聲樂又悉讀書教誦靈光
殿賦 蜀普録曰閬州參軍王渉有婢笑春紅死渉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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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洒淚爛損犀簾 捜神記曰晉杜嘏家𦵏而婢誤不
得出十餘年開墓婢尚生云其始如眠有頃漸覺自謂
一再宿初婢之埋年十五六及開時猶十五六嫁之有
子 又曰諸葛恪已被誅其妻在室問婢爾何故血臭
婢忽然起躍至於棟攘臂切齒曰諸葛恪公乃為孫峻
所殺 語林曰裴秀母是婢秀年十八有令望而嫡母
妬猶令秀母親下食與衆賔賔見並起拜之答曰㣲賤
豈宜如此當為小兒故耳於是父母乃不敢復役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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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書曰烈宗之母本織坊中婢也形長色黒宫人謂之
崑崙太宗以計幸之有身生烈宗 増又曰桓温自以
雄姿風氣是宣帝劉琨之儔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訪
之乃琨妓女也一見温便澘然泣曰公甚似劉司空温
大恱出外整理衣冠又呼婢問之婢云唇甚似恨薄眼
甚似恨小鬢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似恨雌温於
是褫冠解帶昏然而睡不怡者累日 又曰干寳父先
有所寵侍婢母甚妬忌父亡乃生推婢於墓中後十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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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母喪開墓而婢伏棺如生載還經日乃蘇言其父常
取飲食與之恩情如生既而嫁生子 原世說曰石崇
富侈厠旁常令婢數十曳羅縠直之 又曰石崇厠有
十餘婢侍列如厠而出各與新衣出多羞不能如厠王
敦往脫故衣著新衣意氣傲然羣婢謂曰此客必能作
賊 又曰祖納字士言少孤貧至孝常自炊爨養母北
平將軍王敦聞而佳之乃以二婢餉焉因辟為從事中
郎人戲之曰奴價倍於婢訥答曰百里奚亦何必輕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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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羖之皮也 晉中興書曰祖約為丞相從事中郎於
府内為婢所傷司直劉隗奏約患生婢僕身被刑傷解
職還家 皇甫謐列女後傳曰會稽翟素受聘未及配
適遭賊欲犯之臨之以白刄素曰我可得而殺不可得
而辱素婢名青乞代素賊遂殺素復欲犯青青曰向欲
代素者恐被恥獲害耳今素已死我何以生為賊復殺
之 唐書曰李元道時王君廓為幽州都督朝廷以其
武將不習時事拜元道幽州長史以維持府事君廓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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遺元道一婢元道問婢所由云本良家子為君廓所掠
因放遣之 增山堂肆考曰唐楊慎矜父塜草木皆流
血懼問所善胡人史敬忠敬忠使身桎梏而坐林中厭
之會婢春草有罪慎矜欲殺之敬忠曰賣之可市十牛
從之婢入貴妃姊家因得見帝帝愛其辯慧留侍左右
問所從來婢奏為慎矜家所賣具言敬忠夜過慎矜坐
庭歩星夜分乃去帝大怒後王鉷等作飛牒告慎矜有
詔賜死 又曰從事崔郊唐末進士也初有婢端麗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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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律郊寵視之既貧鬻於連帥于頔家得錢四十一萬
寵盼彌深郊思慕不已其婢因寒食來從事家值郊立
栁隂馬上連泣誓若山河崔生贈以詩曰公子王孫逐
後塵緑珠垂淚濕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
路人或有嫉郊者寫詩於頔座頔覩詩令召崔生曰此
詩是公作耶遂命婢與生同歸 東軒筆録曰鍾離君
買一婢以從嫁其婢執箕箒至堂前熟視泣曰㓜時我
父於此地穴為毬窩導我戲劇也鍾離君曰汝父何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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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我父兩政前令身死家破流落民間令詢實以書抵
許令曰吾買婢得前令之女憐而悲之義不可久辱當
輟吾女嫁資先為求婚更俟一年别為吾女營辦奩篚
以歸君子可乎許君答書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願前
令女配吾子君别求良媒以嫁君子於是前令之女卒
歸許氏 異録傳曰廬陵歐眀商行經彭澤湖每以物
投湖中為禮後見湖中有吏著禪衣乘馬云青洪君使
要眀道至一府舍吏曰青洪感君以禮必有重送者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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勿取但求如願眀從之青洪君不得已呼如願送眀去
如願者神婢也所願輒得數年大富以上/婢
  奴婢三
原周奚 晉隸鄭元周禮注曰古者從坐男女沒入縣/官曰奴婢其有才智者以為奚 下詳
奴婢/一 遺賈 賜光史記曰諸吕檀權陸賈曰天下安/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將相和調
則士豫附陳平結歡太尉以奴婢百人遺賈奴漢書宣/帝詔大司馬光宿衞忠正宣徳眀恩前後賜 婢百七
十/人 鄭泥中 龎竈下世說曰鄭康成家奴婢讀書嘗/使一婢不稱㫖將撻之方自陳
說康成怒使人曳著泥中須臾復一婢來問曰胡為乎/泥中荅曰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風俗通曰南陽龎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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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失其父後居廬里鑿井得錢千餘萬行求老蒼頭使/主牛馬耕種直錢二萬有賔婚大會奴在竈下竊言堂
上母我婦也婢即具白母母使儉問曰是我翁也因下/堂抱其頸啼泣遂為夫婦儉及子歴二千石刺史七八
人時為之語曰廬里諸/龎鑿井得銅買奴得翁 沈當問耕 劉使執杼上詳/奴婢
二得劉謐之與天公牋曰在於建寧之邑/始 數年相遲方得教奴學耕使婢執杼 胡婢善射
 夷奴作石三輔決録曰金禕為郡上計留在許都時/魏武使長史伍必將兵衞天子於許都禕
與必善必見禕有胡婢善射必常從請之從役也為林/邑記曰范文夷師奴也以刀斫石障如斬蘆葦後 國
王/ 禮有不為 律限多畜周禮凡人有爵者與七十/者與未齔者皆不為奴注
有爵者謂命士已上齔七八嵗初毁齒者是也諸哀帝/詔諸侯王以下及豪富人多畜奴婢有司條奏 侯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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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闗内侯吏人四十人年六/十以上七十以下不在此數犯者以律論過則沒縣官
 豈惟炊爨之勞 抑亦巾箱之寵 茍古今之可徴
 雖㣲賤而何害 乃生無恤終因子貴見後子/必貴注 作
殯王父未爽夫賢以上奴/婢總 負續 罵兢後漢書李善/字次孫本李
元蒼頭也建武中元家疾疫相繼死沒唯孤子續始生/數旬諸奴婢欲殺續分産善傷不能止負續逃亡瑕邱
界中親自奉養乳為生汁推燥居溼雖在孩時奉之如/長君每事長跪請白而後行閭里感之續年十嵗然後
與善歸本縣理舊業告奴婢於長吏悉收殺之鍾離意/上書言狀世祖詔拜善及續並為太子舍人後為本郡
太守路經元墓躬自除草洒道自執爨修饌祭祀拜辭/涕泣而去 初班固在竇憲幕府有奴千洛陽令种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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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騎吏呵之奴醉罵兢兢大怒時畏憲不敢發/及憲敗賔客皆逮拷兢捕繫固固遂死於獄中 陪臺
 執事逃而舍之是無陪/臺 執煩辱之事 千指 五尺漢書僮手指/千比千乘之
家應李令伯表曰内/無 門五尺之童 增廬兒 家僕漢蕭望之傳王/仲翁補大將軍
出入從蒼頭廬兒注漢名奴為蒼頭諸給事殿中所居/為廬蒼頭侍從因呼為廬兒 史記與家僕雜居齊處
也/ 典琴 執鞕啓顔録北齊元景有奴名典琴不肆/考晉陶侃家僮千餘有胡奴者 喜
言常黙坐侃一日出郊奴執鞭随胡僧見而驚禮云/此海山使者也因而墮淚侃異之至夜失奴所在
助勞 怙勢晉陶淵明為彭澤令不以家累自随送一/力給其子書曰汝旦夕之費自給為難今
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勞此亦人子可善遇之稱唐劉子/華為昭應令宰相元載有别墅以奴主務自 郎將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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勢暴縱租賦未嘗入官子華因奴入謁/收付獄發其宿罪杖殺之一邑震伏 作車 鋤藥
韓愈送窮文主人使奴星結栁作車縛草為船奴星/韓奴名 唐施肩吾詩鋤藥催老叟焚香呼小青
癩鬚 蓬首見後王褒辭僕輟耕録許魯齋在中書日/命牙儈僱一 役特選一能應對閑禮節
者進却之曰特欲老實耳他日領/一蓬首垢面愚騃之人來遂用之 易酒 取漿唐陽/城嘗
絶糧遣奴求米奴以米易酒醉卧於路城怪其不還與/弟迎之未醒城乃自負以歸及醒謝罪城曰天寒而飲
何責焉而唐竇軌戒家奴無出外忽遣奴取漿/公㕑既 悔焉曰要當借汝頸以明法命斬奴 恃愛
 感恩漢霍光監奴馮子都有殊色光愛幸之常/與計事頗挾權傾都邑 下詳奴婢一 愛
才 化徳唐蕭頴士有奴事頴士十年笞楚嚴慘或勸/其去答曰非不能去愛其才耳 唐陽城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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嵗飢屏跡不過鄉里屑榆為粥講論不輟有奴都/兒化其徳亦方介自約或哀其餒與之食不納 原
舍人斷席 平頭提箱史記任安為衞將軍舍人過平/陽主家主家設食與騎奴同席
而食安抜佩刀斷席别座子古詩曰/足下絲履五文章平頭奴 提履箱 増引泉灌蔬
接水釀酒見泉小酉陽雜俎魏賈&KR2010有蒼頭善别水常/令乘 艇於黄河中以瓠匏接河源水經宿
色如綘以釀酒名崑/崙觴芳味世所絶有 訴主藏甲 買奴置田唐本傳/大理卿
馬曙有犀鎧數十具懼而瘞之奴王慶以怨告曙藏甲/異謀按之無他狀竞投曙嶺外慶免罪魏謩引律固爭
乃論慶死陽史記季布楚人也項羽滅髙祖購求布千/金布匿濮 周氏周氏迺髠鉗季布之魯朱家所賣之
朱家心知是季布/乃買而置之田 不肯酤酒 何事執燭見王褒僮/約 後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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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琛舉秀才入都嘗與客奕棊蒼頭執燭或睡則加杖/奴曰郎君若為讀書執燭不敢辭今博奕是何事也琛
大慙遂研習經/史 以上奴 執罏 添香肆考漢尚書郎入直給/侍史二人選端正妖麗
者執香罏䕶衣/服 下見後詩 主爨 掌牋上詳奴婢一薛肆考唐/潞州節度使 嵩有青
衣紅線能彈阮咸通經史/嵩遣掌牋表號内記室 原翻羮汚衣 覆酒就杖
東觀漢記曰劉寛性簡略夫人試寛恚伺當朝會装嚴/已訖使婢奉肉羮翻汚朝衣婢收之寛神色不異乃徐
語曰羮爛爾手乎之列女傳曰周室大夫仕於周妻滛/於鄰主父還恐覺 為毒藥使婢進之婢私曰進之恐
殺主父告之恐殺主母因僵覆酒主父怒而笞之妻恐/婢言之因他故過欲殺婢婢就杖將死而不言主父弟
聞之復以告主父主父放其妻/將納婢辭以自殺乃厚幣嫁之 增吹箎降羌肆考後/魏河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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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琛為秦州刺史諸羌叛屢討之不降有婢曰朝雲善/吹箎王令朝雲假為貧媪吹箎而乞諸羌聞之悉皆流
涕即相率歸降秦人語曰/快馬健兒不如老嫗吹箎 焚券遣歸 質錢許贖又/曰
唐羅遜嘗有以婢遺之者遜問所從來答曰女兄九人/皆為官所賣留者獨老母耳遜慘然焚券召母歸之
彚苑栁子厚為栁州其俗以男女質錢約不時贖如子/本相侔則沒為奴婢子厚為設方計悉令贖歸 以上
婢/
  奴婢四
原改曰私屬漢書王莽曰秦置奴婢之市與牛馬同/籍今改令婢曰私屬禁不得買賣也
灸灼光武詔敢灸灼奴婢論如/律免所灸灼者為庶人 拘制又詔吏人遭亂/為青徐賊所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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賣為奴欲恣聼之敢/拘制以掠人論也 詔殺者罪又詔天地之性人為/貴殺奴婢者不得減
其/罪 除傷人律又除奴婢射/傷人棄市律 厮臺掠民唐安樂公主/與長寧定安
三家厮臺掠民子女為奴婢左臺御史袁從一縳送獄/主入訴帝為手詔諭免從一曰陛下納主訴縱奴騶掠
平民何以治天下臣不忍屈陛/下法以偷生也 以上奴婢總 著丹書傳斐豹隸也/著於丹書欒
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曰茍焚丹書我殺督/戎宣子喜曰所不焚丹書者有如皎日遂殺督戎注豹
犯罪沒入官奴/以丹書其罪 操箠出主戰國䇿楚公子㣲服過宋/門者難之其僕操箠而罵
曰隸也不力/門者出之 告官田儋陽為縛其奴從少年之廷欲/謁殺其奴注古者殺奴婢皆告官
如不告/者罪之 為奴報讐史記欒布為奴於/燕為家主報讐也 八百人又司/馬相
[263-19a]
如傳卓氏富/家僮八百人 誤殺子東漢宋則為鄢陵令則子年十/嵗與蒼頭共弩射絃斷矢激誤
中子即死奴抱頭/就戮則察而恕之 匿主子本傳晉祖逖有胡奴曰王/安者逖甚愛之及逖子紹
之誅安歎曰豈可使士雅無後乎乃往就市觀刑逖/庶子重道始十嵗安竊取以歸匿之變服為沙門
善文章晉書郗愔字方回有蒼頭善知文章王羲之愛/之每稱奴於劉惔惔問何如方回羲之曰小人
耳何得比郗公惔曰/不如方回故常奴耳 有士風雄翹嘗為石崇蒼頭性/亷直有士風潘岳見而
稱異勸崇免/之乃還鄉里 二百嵗世說云并州刺史畢軌送故漢/度遼將軍范明友鮮卑奴年二
百五十嵗言語/飲食如常人 增崑崙奴漢武帝寵一崑崙/奴嘗以杖擊羣臣 善騎
唐王毛仲父坐事沒為官奴生毛仲長事臨淄王王/出潞州有李守徳者為人奴善騎射王市得之與毛
[263-19b]
仲/並 銀杯羽化唐栁公權善書公卿贈巨萬多為主藏/奴海鷗龍安盜用嘗别貯杯盂一笥緘
縢如故而器皆亡奴妄言叵測者/公權笑曰銀杯羽化矣不復詰 待以忠信宋程明/道雖奴
婢必待以忠信嘗自澶淵遣奴持金詣京師奴無父母/妻子同列聞之皆駭且誚既而奴持物如期而歸衆咸
歎/服 守主不離涑水記聞王逵者屯田郎中李曇僕夫/也事曇久既而去曇應募為兵選入捧
日軍凡十餘年㑹曇以子學妖術父子械繫御史臺上/怒甚治獄急曇平生親友無一人敢餉問之者逵旦夕
守臺門不離四十餘日曇坐貶恩州别駕諸子皆流嶺/外從者皆辭去數日曇忿恚死旁無家人逵使母守其
屍為治喪事哭如親父子殯曇/於城南僧舍然後去 以上奴 原侍史周禮女酒女/漿女籩女醢
女醯女羃女鹽注古者從坐男女没入縣/官為奴今之御史官婢也以巾覆物曰羃 女祝女婢/曉祝
[263-20a]
之/事 女史曉/書 女工曉裁/縫 子必貴史記姑布子卿見/無䘏曰此真將軍
也簡子曰此母賤翟婢也曰/天之所授母雖賤子必貴也 贖父又曰太倉令淳于/公將刑少女緹縈
上書請沒身為/奴贖父死罪 隨軍後漢書馮緄為車騎將軍平定/荆州振旅還京監軍張敞承宦
官指奏緄將傅婢/二人戎服自随 認盜紫金别傳後漢梁冀認士孫/奮母以為守藏婢盜白
珠紫/金 累騎世說阮咸素愛幸姑婢婢從姑去時方有/客咸借客馬追姑家婢既及與婢累騎而
還客/非之 妖可滅晉書郭璞爱主人婢無由得乃取小豆/三斗繞主人舍散之主人晨起見赤衣
人數千圍其家就視即滅主人請璞為卦璞曰君家不/宜畜此婢可於東南二十里賣之勿爭價妖可滅主人
從之璞隂使人賤買此婢復為符投井中赤衣人/皆反縛一一自投井中主人恱璞乃攜婢而去 丸
[263-20b]
陳夀居喪使婢丸藥/客見之沈累數年 歌團扇晉樂志團扇歌者中/書令王珉與嫂婢有
情愛甚篤嫂箠婢過苦其婢素/善歌而珉好把團扇故製此歌 增著約令還肆考李/徳裕鎮
蜀時蜀人多鬻女為人婢徳裕為著科約凡年十/三而上執三年勞下者五嵗及期則令還其父母 詐
疾送還小說栁仲郢鎮西川日嘗怒出婢鬻於大校葢/巨源宅葢臨街呼賣縑者親於束内手揣厚薄
酬酢可否婢於窗隙偶見因作中風狀失聲仆地因令/送還既出外舍或問之婢曰我曾服事栁家郎君豈忍
更事賣絹牙郎/耶 以上婢
  奴婢五
原詩晉張翰周小史詩曰翩翩周生婉孌幼童年十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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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如日在東香肌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
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輕車随風飛霧流煙轉側猗靡顧
盼便妍和顔善笑美口善言 劉夷道詠死奴詩曰丹
籍生涯淺黄泉歸路深不及江陵樹千秋常作林 唐
喬知之緑珠篇曰石家金谷重新聲眀珠十斛買娉婷
此日可憐只自許此時可愛得人情君家閨閣不曾難
恒將歌舞借人看意氣豪雄非分理驕矜勢力横相干
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面傷鉛粉百年離别在髙樓
[263-21b]
一代紅顔為君盡 增温州刺史朱褒悼亡奴詩曰魂
歸冥漠魄歸泉只住人間十五年昨日施僧裠帶上斷
腸猶繫琵琶絃唐人亡者過七日則以其/衣物施僧事見楊氏喪儀 杜甫示獠
奴阿段詩曰山木蒼蒼落日曛竹竿裊裊細泉分郡人
入夜爭餘瀝豎子尋源獨不聞病渴三更回白首傳聲
一注溼青雲曾驚陶侃胡奴異怪爾常穿虎豹羣 白
居易誚失婢詩曰宅院小牆庳坊門榜帖遲舊恩慙自
薄前事悔難追籠鳥無常主風花不戀枝今宵在何處
[263-22a]
惟有月眀知 前題劉禹錫和曰把鏡朝猶在添香夜
不歸鴛鴦拂瓦去鸚鵡透籠飛不逐張公子即随劉武
威新知正相樂從此脫青衣 韓愈詩曰玉川先生洛
城裏破屋數間而已矣一奴長鬚不褁頭一婢赤脚老
無齒 宋黄庭堅余成詩并序曰役者余成忠信不貳
事鄙八年未嘗見其過其畏得而好徳畏不善而慎罰
躬行而心安樂問其部位葢自其少時至於今役六十
年矣猶一日也察其私持亷甚謹而逺名吾嘗與僚友
[263-22b]
論其人雖古之學問士大夫木强而厚於徳如第五公
胡威未能逺過此也其人豈子夏所謂雖曰未學吾必
謂之學矣者乎吾貧不能脫其役與之同歸江湖之上
因作詩以識愧云丹籍生涯無列鼎白頭忠信可耑城
自非車騎將軍勢愧使王尼常作兵按王尼晉人嘗為/兵在大將軍幕府
洛中名士皆與友大/將軍聞之遂得離兵 劉克莊老奴詩曰少賤腸枵破
褐單傍人門户活飢寒自從毁齒初成劵直至長鬚尚
不冠冷炙時霑筵上餕秃芒旋埽臼邊殘他時縱取封
[263-23a]
侯印僅得君王踞厠看 眀楊基贈跛奚詩曰人笑跛
奚躄我愛跛奚跛蚿雖百跂連䕫亦一足可履平疑屐
齾歴險若箕簸立如鷺聫拳行𩔖鱉□□形欹裠長前
肩脅鞲短左非斮渉寒脛豈刖獻玉踝附婁渉水阨哂
郤搆兵禍疢同哀駘佗怒及趙女婐觸屏屢思倚守户
每得坐戒奚勿躁歩世路方轗軻
原賦後漢蔡邕青衣賦曰金生砂礫珠出蚌泥歎兹窈
窕産於一作/散在卑㣲盼倩淑麗皓齒蛾睂元髪光潤領如
[263-23b]
螬蠐縱横接髪葉如低葵修長冉冉碩人其頎綺袖丹
裳躡蹈絲扉盤跚□蹀坐起低昂和暢善笑動揚朱唇
都冶斌媚卓躒多姿精慧小心趨事如飛中饋裁割莫
能雙追闗睢之潔不蹈邪非察其所履世之鮮希宜作
夫人為衆女師伊何爾命在此賤㣲代無樊姬楚莊晉
妃感昔鄭季平陽是私故因錫國歴爾邦畿雖得嬿婉
舒寫情懐寒雪繽紛充庭盈階兼裳累鎮展轉倒頽昒
昕將曙雞鳴相催飭駕趣嚴將舍爾乖矇冒矇冒思不
[263-24a]
可排停停溝側噭噭青衣我思逺逝爾思來追眀月昭
昭當我户扉條風狎躐吹予牀帷河上逍遥徙倚庭階
南瞻井栁仰察斗機非彼牛女隔於河維思爾念爾惄
焉且飢 張安超誚青衣賦曰彼何人斯恱此豔姿麗
辭美譽雅詞斐斐文則可嘉志鄙意㣲鳯兮鳯兮何徳
之衰髙岡可華何必棘茨醴泉可飲何必洿泥隋珠彈
雀堂谿刈葵鵷雛啄䑕何異於鴟歴觀古今禍福之階
多由孽妾淫妻書戒牝雞詩稱哲婦三代之季皆由此
[263-24b]
起晉獲驪戎斃壊恭子有夏取仍覆宗滅祀叔肸納申
聼聲狼似穆子私庚豎牛餒已黄歇之敗從李園始魯
受齊樂仲尼逝矣文公懐安姜誚其鄙周漸將衰康王
晏起畢公喟然深思古道感彼闗睢徳一作/性不雙侣但
願周公妃音/配以窈窕防㣲消漸諷諭君父孔氏大之列
冠篇首晏嬰潔志不顧景女及雋不疑奉霍不受見尊
不迷況此麗豎三族無紀綢繆不序蟹行索妃旁行求
偶婚無媒理宗廟無主門户不名依其在所生女為妾
[263-25a]
生男為虜嵗時酹祀詣其先祖或於馬廐廚間竈下東
向長跪接神觴酒悉請諸靈僻邪無主多乞少出銅丸
鐵柱績繒累繶皆來集聚婍婉歡心各有先後臧獲之
𩔖葢不足數古之贅壻尚猶塵垢況眀智者欲作叔父
勤節君子無當自逸宜如防水守之以一秦穆思諐故
獲終吉
原牋 喬道安與天公牋曰奴曰髙安兩手並殘指如
竹筒畏風惡寒小者家生厥名曰饒腹中瘕堅大如飯
[263-25b]
筲飽食終日不能作勞借一小兒傖公吳母近因冬節
暫詣其舅狗咬其脛肉落如手攣觔徹骨跂而不愈長
婢來成左目失眀動則入井已死復生次婢良信有桓
公司馬之疹行歩雖曠了無前進隐疾難眀辭不盡韻
小婢從成南方之奚形如驚麞言語嘍厲聲音駭人唯
堪驅雞兹無所役遣詣阿稽復被狗咋困熟如泥
原書梁簡文帝答安吉公主餉胡子書曰方言異俗極
有可觀山髙水逺宛在其邈不使去來執轡嫓彼青衣
[263-26a]
正當出入燒香還依丹轂豈直王濟女奴獨有羅袴方
使樂府行胡羞論歌舞垂膝新竒伏增荷抃
原辭前漢王褒責髯奴辭曰我觀人鬚長而復黑冉弱
而調離離若緑坡之竹鬰鬰若春田之苗因風披靡随
風飄颻爾乃附以豐頥表以蛾睂發以素顔呈以妍姿
約之以紲綫潤之以芳脂莘莘翼翼靡靡綏綏振之發
&KR0627若元珪之垂於是摇鬢奮髭則論說虞唐鼓鬐動
鬛則研覈否臧内育瓌形外闡宫商相如以之都雅顓
[263-26b]
孫以之堂堂豈若子髯既亂且赭枯槁秃瘁劬勞辛苦
汗垢流離汙穢泥土傖囁穰擩音/而與塵為侣無素顔可
依無豐頥可怙動則困於總滅靜則窘於囚虜薄命為
髭正著子頤為身不能庇其四體為智不能御其形骸
癩鬚痩面常如死灰曾不如犬羊之毛尾狐狸之毫氂
為子鬚者不亦難哉
原約漢王褒僮約曰蜀郡王子淵以事到煎上寡婦楊
惠舍有一奴名便了倩行酤酒便提大杖上冢巔曰大
[263-27a]
夫買便了時但約守冢不約為他家男子酤酒子淵大
怒曰奴寧欲賣耶惠曰奴父許人人無欲者子即決賣
劵之奴復曰欲使皆上劵不上劵便了不能為也子淵
曰諾劵文曰神爵三年正月十五日資中男子王子淵
從成都安志里女子楊惠買夫時户下髯奴便了決賣
萬五千奴從百役使不得有二言晨起早歸食了洗滌
居當穿臼縛帚裁盂鑿井浚渠縛落鋤園研陌杜埤音/脾
地刻大枷屈竹作杷削治鹿盧出入不得乘馬載車踑
[263-27b]
坐大呶下牀振頭垂鈎刈芻結葦臘纑沃水酪佐䣯音/徂
&KR2978音/莫織履作麤黏雀張烏結網捕魚繳鴈彈鳬登山射
鹿入水捕龜後園縱養鴈鶩百餘驅逐䲭鳥持捎牧豬
種薑養芋長育豚駒糞除常潔一作/堂廡餧食音/伺馬牛鼓四
起坐夜半益芻二月春分陂隄杜疆落葉披椶種𤓰作
音/昨瓠别茄披蔥焚槎發疇壟集破封日中早熭音/衞雞鳴
起舂調治馬驢兼落三重舍中有客提壺行酤汲水作
音/甫滌盂整案園中抜蒜斲蘇切脯築肉臛芋膾魚炰
[263-28a]
鼈烹茶盡餔已而葢藏闗門塞竇餧豬縱犬勿與鄰里
爭鬬奴但當飯豆飲水不得嗜酒欲飲美酒唯得染唇
漬口不得傾盂覆斗不得晨出夜入交闗伴偶舍後有
樹當裁作船下至江州上到煎主為府掾求用錢推訪
惡敗椶索綿亭買席往來都洛當為婦女求脂澤販於
小市歸都擔枲轉出旁蹉牽犬販鵞武陽買茶楊氏池
中擔荷往來市聚慎䕶姦偷入市不得夷蹲旁卧惡言
醜罵多作刀弓持入益州貨易牛羊奴自交精慧不得
[263-28b]
癡愚持斧入山斷槧裁轅若殘當作俎机木屐及彘盤
焚薪作炭礨力罪/反石薄岸治舍葢屋書削代牘日暮已
歸當送乾薪二三束四月當披五月當穫十月收豆多
取蒲苧音/佇益作繩索雨墮無所為當編蔣織箔植種桃
李梨柿柘桑三尺一樹八尺為行果𩔖相從縱横相當
果熟收歛不得吮甞犬吠當起驚告鄰里棖門拄户上
樓擊鼓荷盾曳矛環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遊奴老
力索種莞織席事訖欲休當一作/常舂一石夜半無事浣
[263-29a]
衣當白若有私錢主給賔客奴不得有姦私事當闗白
奴不聼教當笞一百讀劵文訖詞窮咋索仡仡扣頭兩
手自縛目淚下落鼻涕長一尺當如王大夫言不如早
歸黄土陌蚯蚓鑽額早知當爾為王大夫酤酒不敢作

增文宋黄山谷詔跛奚文曰女弟阿通歸李安詩為置
婢無所得乃得跛奚蹣跚離䟽不利趨走主人不恱廚
人怒罵黄子笑之曰堯牽羊而舜鞭之羊不得食堯舜
[263-29b]
俱疲百羊在谷牧一童子草露晞而出草霧溼而歸不
亡一羊在其指揮故曰使人也器之物有所不可則亦
有所宜呼跛奚來前善為若詔之汝能與壯士抜距乎
能與羣狙賦芧乎能與八駿取路乎能逐三窟狡兎乎
皆曰不能曰是固不能閨門之内固無事此今將詔若
可為者晨入庖舍滌鐺瀹釜料簡蔬茹留精去觕臠肉
法欲方膾魚法欲長起溲如截肪煑餅深注湯和糜勿
投醯韲臼晩用薑蔥渫不用焦旋葅不用黄飯不欲著
[263-30a]
牙揚盆勿駐沙姨㜮臨食爬垢掩髪染指䑛杓嘬胾懐
骨事無大小盡當闗白凡前之為汝能之否跛奚對曰
我缺於足猶全於手如前之為雖勞何咎黄子曰若是
則不既有用矣乎皆應曰無不滿意
  傭保一
原史記曰荆軻死髙漸離變姓名為人傭保作於宋子
縣/名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筑不能去仿徨從者告
其主使擊筑一坐稱善 又曰欒布與彭越為家人
[263-30b]
鶡冠子曰伊尹酒保立為世師 增後漢書曰公沙穆
來遊太學無資糧乃變服客傭為吳祐賃舂與語大驚
遂共訂交於杵臼之間 又曰杜根字伯堅永初時鄧
后臨朝權在外戚根以帝長宜親政上書直諌太后大
怒令盛以縑囊於殿上撲殺之執法者以根知名私語
行事人使不加力載去城外得蘇因逃為宜城山中酒
家保積十五年酒家知賢厚敬待之 元史列傳曰郭
回素貧年六十無妻奉母寄宿神祠中營養甚艱母卒
[263-31a]
回傭身得錢𦵏之 眀詩小傳曰谷淮字文東客於淮
陽傭書穉而秀頗好博覽仿文徵仲書法給事澄江張
學士家
  傭保二傭賣附/
原傭耕 賃載陳勝少時常與人傭耕輟耕隴上而歎/ 鄭莊字當時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費
多財用亦屈當時為大司農任人賔客僦賃多逋負以/此䧟罪貶為庶人注僦賃受雇賃而載言當時保賃其
賔客於司/農載運 轉移 救助周禮太宰以九職任萬民九/曰閒民無常職轉移執事注
閒民謂無業者轉移為人執事閒人若/今之傭人 又云移用其人轉相救助 揆日 計傭
[263-31b]
 廢事 食力 揆以時日 計其功用 原傭賣販
繒 燒塼灌嬰夜王髙畫則/傭賃 則燒塼
  傭保三
原賃舂梁鴻字伯/鸞賃舂 傭書後漢班超/貧常傭書 賣傭彭越為家/人時窮困
賣傭於齊/為酒家保 僕賃傳申鮮虞/僕賃於野 飽食而已魏焦先自有/一蝸舍淨埽
其中呻吟獨處飢則為人/客作飽食而已不取其直 誦書亦徧吳闞澤貧常為/人傭書以供紙
筆所寫既畢/誦之亦徧 增借書元史趙宏毅字仁卿少好學家/貧無書傭於巨室晝則為役夜
則借書讀之或閔其志/但使總其事而不役焉
[263-32a]
 
 
 
 
 
 
 
 
[263-32b]
 
 
 
 
 
 
 
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