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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明史卷二百三十九
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敕修
列傳第一百二十七
張 臣子承廕 孫應昌全昌 徳昌董一元王 保
杜 桐弟 松 孫文煥孫𢎞域蕭如薫
達 雲尤繼先 官秉忠
柴國柱 李懐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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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臣榆林衛人起行伍為隊長蹻㨗精悍搏戰好䧟堅
從千總劉朋守黄甫川朋遇寇䘮馬被圍臣單騎馳救
射中其魁奪馬載朋歸由此知名旋代朋職屢戰跨馬
梁李家溝髙家堡田家梁西紅山並有功遷宣府膳房
堡守備寇嘗大入環攻堡欲生得臣臣召麾下酌水為
酒歡呼歌飲寇莫測所為不敢登臣夜决圍出取他道
以歸上官壯之擢延綏入衛遊撃將軍隆慶元年九月
土黙特大入昌黎撫寧樂亭盧龍騎至灤河諸將莫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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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臣獨勒兵赴之遼帥王治道曰敵衆我寡往必無利
臣不顧率所部千人擐甲直馳呼聲震山谷寇以數騎
嘗奮前斬之追至棒槌崖斬首百十餘級墜崖死傷者
無筭事寜薊鎮諸將悉獲罪臣以功増秩二級無何寇
潛入場子嶺参將吴昂被殺命臣代之尋進副總兵領
總督標下事改守薊鎮西協萬厯初錄秋防功進署都
督僉事綽滿潛入古北口参將苑宗儒追至十八盤山
戰歿餘衆被圍臣急偕逰撃髙廷禮等馳救寇始去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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鐫一秩五年春以總兵官鎮守寧夏順義王諳逹報怨衛
拉特欲取道賀蘭臣不可諳達恚語不遜臣夜決漢唐
二渠水道不通復陳兵赤水口諳達乃從山後去三嵗
互市毋敢譁者閲邉給事中以苛禮責望劾罷之十一
年小阿布呼犯黑峪闗守將陳文治以下俱逮繫詔起
臣副總兵駐守馬蘭峪㑹朶顔長安屢擾邊薊鎮總兵
官楊四畏不能禦乃調四畏保定而徙臣代之長安雅
憚臣使其從母圗幹妻棟固欵闗乞降乃撫賞如初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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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章者諳達弟婁巴圗棄妾葉磋與小阿布呼犯黒峪
闗罷嵗賞既納欵復猖獗以謾詞報邉臣而令大必濟
代為謝罪大必濟者順義王徹辰汗棄妾葉沁等測其
詐令將士出塞捕二十三人繋之獄令還我被掠人孟
克章以所愛者五人在俘中許獻還所掠親叩闗索故
賞臣等并召大必濟入演武塲譙責甚厲兩婦叩頭請
死乃貸之先後獻還八十餘人中有被拘數十年者臣
以功紀錄優叙尋進署都督同知召僉書左府事出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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陕西總兵官鎮守固原十八年春移鎮甘肅浩爾齊犯
洮河布色圗將往助之其母泣沮不從遂擕妻女行由
永昌宋家莊穴牆入臣逆戰水泉三道溝手格殺數人
奪其坐纛布色圗及其黨綽和爾並中流矢走臣亦被
創將士斬級以百數生獲其愛女及牛馬羊萬八百有
竒布色圗仰天大慟曰傷哉我女悔不用母言以至此
也自是不敢歸巢與宰桑匿西海已属宰桑謝罪其母
及順義王亦代為言乃還其女而使歸套臣以功進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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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真時諸部長桀驁甚經畧鄭洛専主欵臣以為不足
恃上書陳八難五要大畧云邉薄兵寡餉絀寇驕諸部
順逆難明宜復額兵嚴勾卒足糧餉分敵勢明賞罰且
以創重乞歸帝不許後二年謝病去臣更歴四鎮名著
塞垣為一時良將子承廕由父廕積功至延綏副縂兵
勇而有謀尤精騎射數鏖戰未嘗挫䘐萬厯三十七年
代王威為延綏總兵官沙津及孟克什勒數犯邉是年
冬復犯波羅神木承廕邀郤之追斬八十餘人沙津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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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貢守臣惡其反覆拒之益徙近邉以數千騎犯雙山
堡承廕撃走之俘斬百二十有竒四十年沙津復入塞
承廕遮撃之嚮水斬首百七十餘級積前功進署都督
同知世廕本衛副千户是嵗遼東總兵官麻貴罷敕承
廕馳代之莽錦諸部近寜前守將祖大夀間出獵被圍
曹莊將士死者二百三十人被掠者六百餘人大夀以
數騎免事聞論死承廕初抵任獲免烏克等犯中後所
拒斬其二長餘走出塞時呼爾敦圗綽哈努圗克濟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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逼處遼境無嵗不犯邉承廕未至時呼爾敦圗以三萬
騎犯穆家堡参將郎名忠等遏斬其四十餘騎及再舉
守將梁汝貴襲破其營已而奈曼諸部連犯中後所連
山驛副總兵李繼功力戰殪其魁徐引去自是呼爾敦
圗所属古英阿哈等三十餘部悉奉約束遼西得少安
承廕旋以病去甫嵗餘起守薊鎮未至復改鎮遼東四
十六年四月我
太祖髙皇帝起兵㧞撫順廵撫李維翰趣承廕赴援承廕急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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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將頗廷相参將蒲世芳逰撃梁汝貴等諸營並發次撫
順承廕據山險分軍三立營浚濠布列火器甫交鋒
大清兵蹴之大潰承廕世芳皆戰死廷相汝貴已潰圍
出見失主將亦陷陣死將士死者萬人生還者十無一
二舉朝震駭既而撫安三岔兒白家衝三堡連失詔逮
維翰贈承廕少保左都督立祠曰精忠世廕指揮僉事
廷相以下贈廕有差承廕子應昌全昌徳昌應昌嗣祖
臣職當為指揮僉事以父陣亡増三秩為都司僉書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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畧楊鎬用為左翼遊撃四路出師使從李如栢天啟元
年遷大同井坪参將調延綏二年秋河套入犯不能禦
免歸督師孫承宗召置麾下命駐錦州承宗去髙第盡
撤松錦守具應昌亦歸崇禎二年總督楊鶴檄應昌署
定邉鎮將事河套入寇撃斬百二十餘級擢昌平副總
兵鶴遂薦應昌以副將鎮定邉四年春神一元陷保安
應昌偕左光先破斬一元其弟一魁代領其衆圍慶陽
應昌及杜文煥趨戰圍始解巴扎納圍米脂應昌偕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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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恩撃走之楊鶴撫一魁處之寜塞而殺其黨茹成名
賊黨張孟金黄友才懼挟一魁以叛延綏巡撫張福
令應昌及馬科撃之斬首千七百餘級友才走一魁守
不下其冬洪承疇代鶴命参政戴君恩總兵曹文詔同
應昌討之數敗賊賊棄城走文詔偕應昌撃敗之駙馬
溝明年春應昌禽友才混天猴陷宜君鄜州襲靖邉應
昌追敗之射傷賊將白廣恩八月山西總兵官馬士麟
病免擢應昌都督僉事代之言者謂寜武卒善逃宜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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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昌率所部三千人以從報可王之臣陷臨縣其地倚
黄雲山榆林河水出焉入於黄河城三面峭壁西阻水
巡撫許鼎臣總督張宗衡督兵攻賊與土寇田福田科
等相倚乆不拔會王自用陷遼州逼㑹城鼎臣還専以
恢復責應昌六年春賊約福劫官軍撫標中軍陳國威
因偽稱之臣往逆斬福頭懸城下急撃賊始降應昌在
闗中威名甚著及是選愞逗撓務與賊相避總督宗衡
五檄之不赴奏諸朝限應昌與文詔三月平賊應昌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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賊不撃殺良民冒功為廵按御史李嵩兵科祝世美所
劾帝乃遣近侍為應昌内中軍七月部卒潰鳴謙驛監
視中官劉允中劾其避賊帝猶貸之令㑹𠞰畿南賊乆
之撃賊平山偽報首功連為允中及巡按御史馮明玠
真定巡撫周堪賡所劾帝令圗功自贖七年春追賊靈
寳稍有功已撃賊均州五嶺山敗績身中一矢退還河
南其弟全昌為宣府總兵官宣府有警令應昌援又無
功命解職候勘八年洪承疇出師河南令率私家士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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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從三月抵信陽㑹賊大入秦承疇命應昌及鄧玘尤
翟文防漢江南北玘死承疇以賊必由鳯縣棧道直入
畧陽改命應昌翟文自鄖陽轉赴興安漢中以會左光
先趙光逺諸軍至六月艾萬年曹文詔相繼戰歿賊盡
趨西安承疇急檄應昌及光先還救八月李自成陷咸
陽越二日應昌光先兵至撃斬四百四十餘級獲軍師
一人及全昌兵敗陷賊其潰卒歸闗中掠沿河州縣山
西巡撫吴甡請令應昌收置麾下應昌已得疾不能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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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何卒全昌由廕叙歴官靈州参將崇禎四年與同官
趙大允撃㸃燈子於中部連戰郃陽韓城首功功多巡
撫練國事請加二將副將銜大允駐耀州富平間扼賊
西路全昌駐韓城郃陽間扼賊東路五年七月代應昌
為定邉副總兵曹文詔追賊隴州平鳳界全昌及馬科
率千人應之珍滅殆盡明年五月擢署都督僉事充總
兵官鎮守宣府應昌方鎮山西兄弟接壌為大帥明年
七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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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清兵西征察罕旋師入其境攻圍龍門新城赤城克
保安州薄鎮城全昌嬰城固守已而
大清兵西行全昌進兵應州帝以其孤軍敕吴襄尤世
威赴援不應全昌至渾源以㨗聞還軍葛峪羊房口襄
等復不援八月
大清兵再入其境閏八月四日克萬全右衛他城堡多
失守既解嚴兄應昌以罪解職命全昌并將其軍兵科
常自裕言文臣張宗衡等重論而武臣輕貸非法於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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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昌與文詔並戍邉用山西巡撫吴甡請命全昌文詔
為援𠞰總兵官與猛如虎等大破髙加計八年春㑹洪
承疇於汝寜撃敗汝州賊俄西入闗與祖大弼敗賊涇
陽未幾敗賊醴泉五月與賀人龍敗老囘囘於秦王嶺
尋解鳯翔圍走賊秦州敗之張家川已而都司田應龍
張應龍戰死艾萬年曹文詔相繼歿官軍益衰賊盡趨
西安承疇急檄全昌及曹變蛟先赴渭華格其前親督
軍尾其後却賊紅鄉溝賊乃南入商雒承疇又命全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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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趙光逺提兵三千截潼闗大峪口部卒大譁闌入榮
澤劫庫殺人河南巡撫元黙請急援盧氏不聴光逺擅
歸闗中全昌迤邐至頴州九月中追蝎子塊於沈邱瓦
店戰敗被執賊挟之攻蘄黄金昌因代賊求撫總理盧
象昇不許責全昌䘮師辱國曰賊果欲降可滅其黨示
信賊不聴命乆之全昌脱歸謁象昇陽和象昇令募兵
山陕尋薦之朝令赴軍前立功帝不許十年四月以楊
嗣昌言逮付法司謫戍邉衛徳昌崇禎初為清水營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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備三年夏𠞰王嘉𦙍被傷坐奪官乆之起歴保定参將
連破土寇仁義王十四年春總督楊文岳命從虎大威
以五千人援開封不敢進其冬擢保定副總兵仍從文
岳數有功十六年卒贈特進榮祿大夫左都督
董一元宣府前衛人父暘嘉靖中為宣府逰撃將軍諳
達犯滴水崖力戰死贈官錫廕春秋世祝兄一奎都督
僉事歴鎮山西延綏寜夏三邉以勇敢著一元勇如兄
而智畧過之嘉靖時歴薊鎮逰撃將軍土黙特哈斯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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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以萬餘騎犯一片石總兵胡鎮禦之一元功最超俸
三級遷石門寨参將隆慶初破敵棒槌崖功復最再進
二級遷副總兵駐防古北口移守宣府萬厯十一年以
都督僉事為昌平總兵官尋徙宣府十五年徙薊州乆
之劾罷鄭洛經畧洮河命一元練兵西寜浩爾齊入犯
一元撃之西川多所斬獲尋以副總兵協守寜夏擢延
綏總兵官巴拜之亂套中諸部長悉助之一元乗其西
掠輕騎搗圗們巢獲首功百三十驅其畜産而還寇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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掠引去進署都督同知入為中府僉事遼東自李成梁
後代以楊紹勲一嵗三失事尤繼先繼之半嵗病去廷
議擇帥乃以命一元泰寜蘇巴爾噶為官軍所殺其次子
巴圗爾常欲復讐從父綽哈及姑壻呼達助之勢益强
西部布延台吉故察罕土黙特子也部衆十餘萬與巴
圗爾東西相倚數侵邉至是布延合伊克輝章諾穆岱
諸部聲犯廣寜而巴圗爾以綽哈呼達努圗克巴雅爾
之衆營舊遼陽将入掠鎮武錦義一元與巡撫李化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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䇿曰布延雖衆然去邉逺特患巴圗爾及綽哈耳今其
衆不過萬騎破之則西部將不戰走乃遣副將孫守亷
馳右屯禦西部而親將大軍匿鎮武外為空營待之寇
馳入營大笑以為怯乃深入官軍忽從中起奮呼陷陣
自午至酉寇大奔逐北七十餘里至白沙堝俘斬五百
四十有竒獲馬駝二千計巴雅爾中矢死巴圗爾亦傷
餘衆終夜馳天明駐馬環哭其明日布延台吉入右屯
攻五日夜守亷等固守乃引去時二十二年十月也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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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帝大喜祭告郊廟宣㨗行賞進一元左都督加太子
太保廕本衛世指揮使兵部尚書石星以下亦進秩有
差巴雅爾最慓悍諸部倚以為强嘗誘殺慶雲守備王
鳯翔坐革嵗賞至是被殱諸部為奪氣其部下遂納欵
巴圗爾綽哈及布延台吉昭托爾岱青復臨邉駐牧期
以明年正月畧遼瀋東西一元慮嵗晏不備為寇所乗
乃先西巡以遏其鋒化龍亦留弱卒廣寜數西發以疑
寇一元提健卒踏氷渡河監軍楊鎬與之俱度墨山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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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將士氣益奮行四百里三日夜乃抵其巢斬首百
二十級獲牛馬甲仗無筭全師而還巴圗爾以鎮武創
重嘆曰我竟不獲報父讐乎未幾死其衆散亂諸部悉
逺遁一元以功進世廕二秩久之以病歸命王保代朝
鮮再用師詔一元𨽻總督邢玠麾下参賛軍事尋代李
如梅為禦倭總兵官時兵分四路一元由中路禦石曼
子於泗州先抜晋州下望晋乗勝濟江連毁永春昆陽
二寨賊退保泗州老營攻下之逰撃盧得功陣歿前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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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寨寨三面臨江一面通陸引海為濠海艘泊寨下千
計築金海固城為左右翼一元分馬步夹攻步兵逰撃
彭信古用大棓撃寨碎其數處衆軍進逼賊濠毁其柵
忽營中礮裂煙焰漲天賊乗勢衝撃固城援賊亦至騎
兵諸將先奔一元亦還晋州事聞詔斬逰撃馬呈文郝
三聘落信古等職充為事官一元亦奪宫保貶秩三等
㑹闗白死倭遁走石曼子為陳璘所殱一元得還故秩
賚銀幣乆之卒一元歴鎮衝邉並著勞績與麻貴張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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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桐達雲為邉將選云王保榆林衛人驍勇絶倫起行
伍積功為延綏叅將萬厯十六年遷延綏定邉副縂兵
十九年冬擢署都督僉事充昌平總兵官㝷改山西薊
鎮縂兵官張邦竒被劾命保與易任自嘉靖庚戌後薊
鎮重於他鎮穆宗有詔獲大小部長者破格酬他鎮不
得比迨諳達欵寨宣大山西三鎮烽煙寂然陕西四鎮
以浩爾齊敗盟始復用兵然寇弱易禦獨泰寕察罕諸
部時時犯遼東而薊門密邇王畿與遼帥俱慎選以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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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威望用之朶顔長安當張臣鎮薊時納款居五六
年復連寇石門路木馬峪花瑒谷遂罷其市賞後偕音
登寇山海闗已又馳喜峰口要賞邦竒佯許増市誘殺
其通事二十五人長安益怒犯大青山頃之遣其黨沙
哩勒等潛伏喜峰口射殺偵卒㑹保已至遂禽之長安
每資沙哩勒籌䇿懼而謝罪獻還被掠人畜保乃釋還
沙哩勒長安補五貢邉吏始補二賞互市如初御史陳
遇又援穆宗詔以請進保署都督同知副將張守愚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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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皆進秩薊三協南營兵戚繼光所募也調攻朝鮮撤
還道石門鼔譟挟増月餉保誘令赴演武塲擊之殺數
百人以反聞給事中載士衡御史汪以時言南兵未嘗
反保縱意擊殺請遣官按問巡闗御史馬文卿庇保言
南兵大逆有十尚書石星附㑹之遂以定變功進保秩
為真廕子督撫孫鑛李頣等亦進官受賜時論尤之二
十三年冬順義王徹哩克弟噶勒圗卒三軍犯白馬闗
及東西臺為守備徐光啟副將李芳春戴延春所却明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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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復偕部長多博犯黒谷頂敗而去保庭其再至分營
升連口及横河兒寇果馳横河官軍夜半疾抵石塘嶺
襲其營寇大驚潰乗勢追出塞其冬復犯羅文峪敗去
詔代一元鎮遼東朝鮮再用師敕保防海卒於海州贈
左都督子學書宣府縂兵官學詩學禮並副總兵學書
既里居守榆林城拒李自成不屈死
杜桐字来儀崑山人徙延安衛萬厯初由世廕累官清
水營守備以謀勇著遷延綏衛逰撃將軍尋改古北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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叅將用總督梁夢龍薦擢延綏副總兵十四年就拜署
都督僉事充總兵官時布色圗以都督同知為套中主
威令不行其下各雄長志常叵測朔漠素無痘症自嘉
靖庚戌深入石州染此症犯者輒死達爾罕者布色圗
祖濟農部落也數將命奉貢累官指揮同知一日互市
還與托充托台吉等俱染痘死托克托子阿津欵疑吏
酖其父思亂及布色圖西助浩爾齊共擾河西諸部遂
蠢動十九年冬達爾罕子圗們與他部明安互市訖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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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邉要賞聲犯内地桐與巡撫賈仁元計先出兵襲之
乃令参將張剛自神木逰撃李紹祖自孤山桐率輕騎
自榆林三道並出遇寇力戰大破之斬首四百七十餘
級馘明安而還延綏自濟農納欵塞上息肩二十年自
此兵端復開明安子巴延台日思報復冦鈔無已時矣
桐先被劾罷以是役功超授右都督僉書後府二十一
年以總兵官鎮保定二十四年徙延綏明年再徙鎮寜
夏卓哩克圗宰桑入犯逆戰水塘溝俘斬百二十寇益
[361-17a]
紏諸部連犯平虜興武桐督諸將馬孔英鄧鳳蕭如蕙
等連破之斬首二百餘級延綏將士亦數搗巢諸部長
懼乞欵詞甚哀三十年二鎮撫臣孫維城黄嘉善協謀
撫之乃復貢市論功文臣自内閣以下悉進官桐以先
去職但賚銀幣許復用而已乆之卒於家桐自偏裨至
大帥積首功一千八百時服其勇弟松字來清有膽智
勇健絶倫由舍人從軍累功為寜夏守備萬厯二十二
年布色圗掠張春井大入下馬闗松偕逰撃史見李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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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二千餘騎邀撃馬蓮井小勝誤入伏中見戰死松經
皆重傷士卒死過半麻貴援軍至松復裹創力戰寇始
敗走時松已進逰撃將軍論功遷延綏参將貴大舉搗
巢松以右軍出清平塞多所斬獲進副總兵尋以本官
改寜夏東路松為將亷尚氣不能容物常因小忿薙髪
為僧部議聴其歸尋起孤山副總兵三十三年擢署都
督僉事代李如樟鎮延綏明年套冦犯安邉懐逺松大破
之改鎮薊州三十六年夏代李成梁鎮遼東十二月敗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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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山驛約蘇岱者朶顔長安子也狡黜為邉患與從
父莽錦潛入薊鎮河流口大掠去復結黄台吉謀犯喜
峰口松受總督王象乾指潛搗黄台吉帳以牽薊寇乃
從寜逺中左所夜馳至哈流圗掩殺恭圗部落百四十
餘級以大㨗聞邀重賞副使馬拯謂恭圗内属不當𠞰
彼且復讐與松相訐松忿邀賞愈急詔予之恭圗果以
無罪見𠞰怒小岱青又數激之乃以五千騎攻陷大勝
堡執守將耿尚仁支解之深入小凌河肆焚掠逰撃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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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志遇於山口大敗死千餘人守志亦重創松駐大凌
河不敢救遼人多咎松朝議謂松前僅抵錦州邉十里
未嘗出塞所殺乃保塞部落悉縳殺之非陣斬松愈忿
言撫按諸臣附㑹馬拯害其竒功自提兵出塞將搗巣
以雪前恥而所得止五級士馬多陷大凌河松益慙憤
數欲自經盡焚其鎧胄器伏置一切疆事弗問兵部以
聞乃勒松歸里而以王威代之松既廢時多惜其勇然
惡其僨事無推轂之者至四十三年河套寇大入令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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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輕騎搗浩爾齊營獲首功二百有竒復叙用逾二年
薊遼多事特設總兵官鎮山海闗以松任之四十六年
張承廕戰歿詔松馳援遼陽明年二月楊鎬議四路出
師以撫順最衝令松以六萬兵當之故總兵趙夢麟保
定總兵王宣為佐期三月二日抵二道闗㑹李如栢等
並進松勇而無謀剛愎使氣二十九日夜出撫順闗日
馳百餘里抵渾河半渡河流急不能盡渡松醉趣之將
士多溺河中松遂以前鋒進連克二小砦松喜三月朔
[361-19b]
乗勢趨薩爾滸谷口時
大清方築城界凡山上役夫萬五千以精騎四百䕶之
聞松軍至精騎則盡伏谷口以待松軍過將半伏兵尾
撃之追至界凡渡口與築城夫合據山旁吉林崖明日
松引大軍圍崖别遣將營薩爾滸山上松軍攻崖方戰
大清益千人助之已又續遣二旗兵趨界凡以為援而
遣六旗兵攻松别將於薩爾滸山明日六旗兵大戰破
薩爾滸山軍死者相枕藉所遣助吉林崖者自山馳下
[361-20a]
撃松軍二旗兵亦直前夹撃松兵大敗松與夢麟宣皆
歿於陣横屍亘山野流血成渠
大清兵逐北二十里至碩竒珊而還時車營五百尚阻
渾河而松已敗頃之馬林劉綎兩軍亦敗獨李如柏一
軍遁還事聞朝議多咎松輕進天啟初贈少保左都督
世廕千户立祠賜祭宣亦贈官立祠世廕指揮僉事宣
榆林人夢麟見父岢傳桐子文煥字
武由廕敘厯延
綏遊撃將軍累進㕘將副總兵四十三年擢署都督僉
[361-20b]
事寜夏總兵官延綏被寇文煥赴救大破之明年遂代
官秉忠鎮延綏屢敗寇安邉保寜長樂斬首三百有竒
西路浩爾齊布延泰懼相率降沙等數盜邉為文煥所
敗遂納欵既而復與濟農明安合駐髙家栢林邉要封
王補賞十事文煥襲其營斬首百五十浩爾齊諸部落
攅刀立誓獻罰九九九九者部落中罰駝馬牛羊數也
已沙津又伏兵沙溝誘殺都指揮王國安糾孟克什勒
犯雙山堡復犯波羅文煥撃破之追奔二十餘里當是
[361-21a]
時套寇號十萬然其衆分四十二枝多者二三千少不
及千騎屢不得志沙津乃與濟農明安孟克什勒相繼
納欵延綏遂少事文煥尋以疾歸天啟元年再鎮延綏
詔文煥援遼文煥乃遣兵出河套搗巢以致㓂諸部大
恨深入固原慶陽圍延安揚言必縛文煥掠十餘日始
去命解職候勘奢崇明圍成都總督張我續請令文煥
赴救至則圍已解偕諸軍復重慶崇明遁永寜文煥頓
不進尋擢總理盡統川貴湖廣軍度不能制賊謝病去
[361-21b]
坐延綏失事罪戍邉七年起鎮寜夏寜錦告警詔文煥
馳援俄令分鎮寜逺進右都督調守闗門尋引疾去崇
禎元年錄重慶功廕指揮僉事三年陕西羣盗起五鎮
總兵並以勤王行總督楊鶴請令文煥署延鎮事兼督
固原軍數敗賊賊亦日益多㑹山西總兵王國樑擊王
嘉允於河曲大敗賊入據其城部議設一大將兼統山
陕軍協討乃令文煥為提督偕曹文詔馳至河曲絶饟
道以困之神一元陷寜塞文煥家破遂留文詔令文煥
[361-22a]
西還四年御史吴甡劾其殺延川難民冒功給事中張
承詔復劾之下獄褫職十五年用總督楊文岳薦以故
官討賊無功復謝病歸子𢎞域天啟初歴延綏副總兵
七年夏文煥援遼即擢總兵官代鎮寜夏積資至右都
督崇禎中提督池河浦口二營練兵遏賊南渡頗有功
十三年移鎮浙江尋謝病去國變後文煥父子歸原籍
崑山卒
蕭如薰字季馨延安衛人萬厯中由世廕百户歴官寜
[361-22b]
夏参將守平虜城二十年春巴拜劉東晹㩀寕夏鎮城
返遣其黨四出畧地巴拜子承恩徇玉泉營逰撃𫝊桓拒
守為其下所執賊已徇中衛及廣武参將熊國臣等棄
城奔列城皆風靡賊黨土文秀徇平虜獨如薰堅守不下
如薰妻楊氏故尚書兆女也賢而有智賛夫死守日具
牛酒犒士巴拜養子雲最驍勇引河套卓哩克圗急攻
如薰伏兵南闗佯敗誘賊入射雲死餘衆敗去又襲卓
哩克圗營獲人畜甚多卓哩克圗憤復来攻為麻貴所
[361-23a]
却城獲全初帝聞如薫孤城抗賊大喜厚賚銀幣擢官
副總兵六月遂以都督僉事為寜夏總兵統延綏甘肅
固原諸援軍其秋竟與李如松等共平賊再進署都督同
知廕錦衣世指揮僉事妻楊氏亦被旌二十二年八月
布色圗西犯定邉闌入固原塞副將姜直不能禦遂由
沙梁隤牆入直抵下馬闗縱横内地幾一月如薫免官
直下吏尋復以總兵官鎮守固原套寇入犯撃却之青
海寇糾番族犯洮岷如薫及臨洮總兵孫仁禦之禽斬
[361-23b]
三百四十有竒撫叛番五千獲駝馬甲伏無筭再鎮寜
夏伊勒敦達春數入犯輒挫䘐去徙鎮薊州乆之罷歸
再起故官鎮延綏天啟初廷議京軍不足用召邉將分
營訓練如薫典神機營陛見帝賜食加奬勞焉明年出
鎮徐州俄召還京復以縂兵官鎮守保定五年夏魏忠
賢黨劾其與李三才聨姻遂奪職崇禎初卒賜恤如制
如薰為將持重更厯七鎮所在見稱自隆慶後欵市既
成烽燧少警輦下視鎮帥為外府山人雜流乞朝士尺
[361-24a]
牘往者無不饜所欲薊鎮戚繼光有能詩名尤好延文
士傾貲結納取足軍府如薰亦能詩士趨之若鶩賓座
常滿妻楊氏繼妻南氏皆貴家女至脱簮珥供客猶不
給軍中患苦之如薫莫能却也一時風㑹所尚諸邉物
力為耗識者歎焉如薫祖漢涼州副總兵都督僉事父
文奎京營副將都督同知兄如蘭陕西副總兵都督僉
事前府僉書如蕙寜夏總兵官都督同知如芷提督南
京教場都督僉事
[361-24b]
達雲涼州衛人勇悍饒智略萬厯中嗣世職指揮僉事
擢守備進肅州遊擊將軍綽和爾入犯偕𠫭將楊濬撃
敗之遷西寜𠫭將永什卜者順義王諳達從子也部衆
强盛先授都督同知再進龍虎將軍自以貢市在宣府
守臣遇已厚不可逞乃隨諳達西迎活佛留據青海與
衛拉特塔布囊嵗為西寜患嘗誘殺副將李魁邉臣不
能執益有輕中國心二十三年九月九日度將士必燕
飲擁勁騎直入南川屬番偵告雲設兵要害令番人繞
[361-25a]
出朶爾硖口外潛扼其背而已提精卒二千與戰方合
伏忽起宼首尾不相顧番人夹撃大敗之雲手馘其帥
一人斬首六百八十餘級其走峡外者又為番人所殱
獲駝馬戎器無筭為西陲戰功第一所馘巴圗爾罕即
前殺李魁者其地即魁陣亡處時又皆九月也先是副
將李聨芳為寇所殺總兵尤繼先生獲其讐邉人以此
二事為快雲既勝度寇必復至厚集以待踰月寇果連
宰桑浩爾齊諸部先圍番敕卜爾寨以誘官軍番不能
[361-25b]
支合於寇冦遂逼西川雲督諸軍營康纒溝寇悉衆圍
之矢石如雨雲左右衝撃自辰至申戰數十合寇死傷
無筭乃以長鎗鈎杆専犯西寜軍西寧軍堅不可破冦
始遁追奔數十里而還㨗聞帝大喜遣官吿郊廟宣㨗
大學士趙志臯以下悉進官雲擢都督同知廕本衛世
指揮使寇嵗掠諸番番不敵則折而入寇及寇敗逺徙
雲急招番復業者七千餘戸永什卜連犯明沙上谷雲
並撃走之初南川奏㨗雲已進副總兵至是命以總兵
[361-26a]
鎮守延綏未幾鎮甘肅二十六年永什卜復犯西寜参
將趙希雲等陣歿雲坐停俸甘寜間有松山必圗阿齊
圗宰桑卓哩克圗等居之屢為兩鎮患巡撫田樂決䇿
恢復雲偕副將甘州馬應龍涼州姜河永昌王鐡塊等
分道襲之㓂遠竄盡拔其巢攘地五百里雲以功進右
都督廕世指揮僉事無何青海冦紏衆分犯河西五道
俱有備獻首功百七十有竒松山既復為築邉垣分屯
置戍錄功進左都督寇戀其故巢乗官軍撤防時潛兵
[361-26b]
入犯雲據險邀撃之寇大敗斬首百六十加雲太子少
保寇益紏其黨犯鎮番雲及諸將葛敕等大破之斬首
三百七十餘級帝為告廟行賞進雲世廕二秩寇復入
犯雲破走之時寇失松山走據賀蘭山後連青海諸部
寇鈔不已伊勒敦達春尤桀驁三十三年連營犯鎮番
雲遣副將柴國柱撃之寇大敗去未幾青海寇復大入
將士分道遮撃生禽其長實𠻳餘敗奔三十五年叙功
雲増勲廕是年松山青海二寇復連兵犯涼州雲逆戰
[361-27a]
紅崖大獲斬首百三十有竒雲為將先登陷陣所至未
嘗挫䘐名震西陲為一時邉將之冠以秋防卒於軍贈
太子太保子竒勛萬厯未為昌平總兵官尤繼先榆林
衛人萬厯中積功為大同副總兵十八年浩爾齊宰桑
犯洮河副縂兵李聨芳等戰死詔進署都督僉事充總
兵官代劉承嗣鎮守固原寇據莾剌揑工二川日蠶食
番族且擾西寜聞官軍大集布色圖又敗於水泉乃乗
冰堅渡黄河北走留其黨克伯里總塔爾等五百餘人
[361-27b]
牧莾剌川南山南山即石門大山口走烏斯藏門戸也
属悉来告繼先乃命番以八百人前導與故總兵承嗣
遊撃原進學吴顯等疾馳七百里直抵南山奮撃大破
之斬首百五十有竒生獲十二人而拜巴爾的者克伯
里從子前殺聨芳至是被禽師旋寇尾至撒川見有備
乃夜走他寇犯鎮羌西寜石羊亦俱敗浩爾齊遂徙帳
西海錄功進秩為真増世廕一秩尋以病歸起僉中軍
府事二十一年冬為遼東總兵官綽哈二千騎入韓家
[361-28a]
路繼先督諸軍奮撃寇乃去再引疾歸二十四年起鎮
薊州自戚繼光鎮守十年諸部雖叛服不常然邉警頗
稀寇嘗一入青山口輒敗去最後長安導班白二部長
入犯道石門闞山海闗京東民盡逃入通州繼先出闗
寇已縱掠寜前去總督蹇達怒繼先不追撃而繼先方
收召降丁八百人欲倚為用達乃疏言番情難馭恐遺
後夏請調繼先别鎮俾降丁隨往部議以延綏杜松與
易任巡撫劉四科争之達復疏言守邉在自强繼先獨
[361-28b]
言惟藉降丁去嵗出闗何竟不得降丁力羽書狎至邉
隘虚實乆為所窺呼吸變生安所措手兵科宋一韓等
力主達議且劾繼先他事繼先遂罷卒於家繼先眇一
目習兵敢戰時稱獨目將軍
官秉忠榆林衛人萬厯中起世廕厯官固原參將擢寜
夏甘肅副縂兵嘗與主將達雲破寇於紅崖伊勒敦達
春屢被挫去移守薊鎮東協積功加署都督同知四十
年五月擢縂兵官代張承廕鎮延綏套寇犯保寜秉忠
[361-29a]
督参將杜文煥等敗之白土澗一日再㨗俘斬二百五
十馘其長十二人無何旗牌撒勒犯長樂秉忠將輕騎
追襲之大獲孟克什勒犯保寜秉忠又破之已而孟克
什勒挟賞不獲再寇保寜及懐逺秉忠隨所向遮撃先
後斬首二百二十有竒克什勒及旗牌復以千餘騎犯
波羅遥見保寜軍遂遁去濟農者布色圗子為套中之
主士馬雄諸部見布色圗襲順義王補其五年市賞遂
挟求封王且還八年市賞邉臣不許則大怨㑹他部塔
[361-29b]
類以痘瘡死忘言邉吏毒殺之而沙津盗邉又被䘐去
濟農遂合套中諸部大舉入寇東道髙家大柏油神木
柏林中道波羅西道磚井寜塞諸城堡盡被蹂躙副將
孫洪謨禦之大栢油中伏被圍遊撃萬化孚等不救士
卒死傷過半洪謨遂降秉忠聞寇入急遣遊撃張榜潛刼
其營又敗死四百餘人會故帥杜松寧夏帥杜文煥援軍
至竝破敵而秉忠所部亦有斬獲寇始退然猶駐塞下時
鈔掠秉忠亦屢出襲撃多獲首功竟以前負被劾去官方
[361-30a]
候代沙津謀從䨇山建安入犯秉忠設伏待之遂大敗去
斬其首二百有竒四十六年與劉綎柴國柱等同被召令
僉書前府㝷赴援遼東楊鎬之四路出師也令秉忠防守
鎮城無何辭疾歸久之卒子撫民亦為寧夏總兵官
柴國柱西寜衛人萬厯中由世廕厯西寜守備驍猛善
射從𠫭將達雲撃寇南川勇冠軍録功進都指揮僉事
寇盜邉輒為國柱屢挫屢進涼州副總兵松山既復方
建堡置堠寇數来擾國柱撃却之伊勒敦達春連兵寇
[361-30b]
鎮番國柱馳救斬首二百有竒獲馬駝甲仗無筭青海
寇大掠鎮羌黒古城諸堡守備楊國珍不能禦國杜率
遊撃王允中等撃走之伊勒敦達春復犯河西國柱邀
撃獲首功百二十擢署都督僉事陕西總兵三十六年
春改鎮甘肅伊勒敦達春屢不得志益寇鈔永昌國柱
馳與大戰敗之追至麻山湖斬首百六十有竒其部落
復入寇守備鄭崇雅等戰歿國柱坐奪俸一年河套松
山諸部長合兵入寇國柱檄諸將分道撃復斬首百六
[361-31a]
十屢加右都督世廕指揮僉事久之罷官四十六年夏
召僉書都督府事無何代杜松鎮山海關松敗歿呼爾敦
圖乗機犯邉國柱等力遏之㝷移鎮瀋陽謝病歸天啟
初追錄邉功左都督卒賜恤如制
李懐信大同人由世廕歴都指揮僉事掌山西都司亷
勤数被推薦萬厯中遷延綏中路參將進定邉副總兵
布色圗浩爾齊塔類巴延泰等嵗擾邉定邉居延綏西
被患尤棘懐信勇敢有謀寇入輙敗其先後鎮帥杜松
[361-31b]
王威張承廕官秉忠又皆一時選故邉患雖劇而士氣
不衰四十三年擢甘肅總兵官延人為立生祠松山寇
入掠蘆溝墩諸處懐信邀撃大敗之斬首三百有竒獲
駝馬甲仗無筭已復分三道犯鎮番諸堡懐信亦分遏
之㓂引還將士尾其後獲首功百九十有竒自後㓂入
多失利去威名著河西先是陕西止設四鎮自西寧多
警増設臨洮總兵官遂為五鎮然惟甘延最當敵衝故
擇帥常慎而甘肅北有松山南臨青海諸部落環居其
[361-32a]
外尤難禦懐信在鎮邉人恃以無恐四十七年遼東急
詔充援𠞰總兵馳赴遼東時熊廷弼為經畧令懐信偕
柴國柱賀世賢以四萬人守瀋陽努圗克綽哈謀入犯
廷弼急移懐信戍首山寇不敢入俄泛懿有警檄懐信
禦却之遼事益急諸老将多引避廷弼復負氣凌諸將
懐信不能堪亦堅卧引疾去天啟二年起鎮大同明年
罷已追録邉功進左都督乆之卒於家
賛曰張臣諸人勇畧自奮著效邉陲均一時良将選也
[361-32b]
董一元白沙堝墨山之㨗竒偉不下王越至承廕與松
以將門子捐軀報國視世所稱東李西麻者相去何等
也
明史卷二百三十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