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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明史卷一百五十
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敇修
列傳第三十八
郁 新 趙 羾
金 忠 李 慶
師 逵 古 朴向
陳 夀馬 京許思温 劉季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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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 辰 楊 砥
虞 謙吕 升 仰 瞻嚴 本湯 宗
郁新字敦本臨淮人洪武中以人才徴授户部度支主
事遷郎中踰年擢本部右侍郎嘗問天下户口田賦地
理險易應答無遺帝稱其才尋進尚書時親王嵗禄米
五萬石新定議減五之四竝定郡王以下禄有差又以
邊餉不繼定召商開中法令商輸粟塞下按引支鹽邊
儲以足夏原吉為户部主事新重之諸曹事悉委任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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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文二年引疾歸成祖即位召掌户部事以古朴為侍
郎佐之永樂元年河南蝗有司不以聞新劾治之初轉
漕北京新言自淮抵河多淺灘跌坡運舟艱阻請别用
淺船載三百石者自淮河沙河運至陳州潁溪口跌坡
下復用淺船載二百石者運至跌坡上别用大船運入
黄河至八栁𣗳諸處令河南車夫陸運入衛河轉輸北
京從之又言湖廣屯田所産不一請皆得輸官粟穀穈
黍大麥蕎穄二石准米一石稻榖薥秫二石五斗穇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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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石各准米一石豆麥芝蔴與米等著為令二年議公
侯伯駙馬儀賓禄二百石以上者請如文武官例米鈔
兼給三年以士卒勞困議減屯田嵗收不如額者十之
四五又議改納米北京贖罪者於南京倉皆允行是年
八月卒於官帝歎曰新理邦賦十三年量計出入今誰
可代者輟朝一日賜葬祭而召夏原吉還理部事新長
於綜理密而不繁其所規畫後不能易
趙羾字雲翰夏人徙祥符洪武中由鄉舉太學授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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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職方司主事圖天下要害阨塞竝屯戍所宜以進帝
以為才遷員外郎建文初遷浙江參政建䇿捕海宼有
功永樂二年使交阯還奏稱㫖擢刑部侍郎改工部再
改禮部五年進尚書賜宴華蓋殿撤膳羞遺其母初羾
每以事為言者所劾帝不問九年秋朝鮮使臣將歸例
有賜賚羾不以奏帝怒曰是且使朕失逺人心遂下之
獄尋得釋使督建隆慶保安永寧諸州縣撫綏新集民
安其業十五年丁母艱起復改兵部尚書専理塞外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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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帝北征轉餉有方仁宗嗣位改南京刑部宣徳五年
御史張楷劾羾及侍郎俞士吉怠縱召至命致仕羾性
精敏厯事五朝位列卿自奉如寒素正統元年卒年七
十三
金忠鄞人少讀書善易卜兄戍通州亡忠補戍貧不能
行相者袁珙資之既至編卒伍賣卜北平市多中市人
傳以為神僧道衍稱於成祖成祖將起兵託疾召忠卜
得鑄印乘軒之卦曰此象貴不可言自是出入燕府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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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以所占勸舉大事成祖深信之燕兵起自署官屬授
忠王府紀善守通州南兵數攻城不克已召置左右有
疑輙問術益驗且時進謀畫遂拜右長史贊戎務為謀
臣矣成祖稱帝論佐命功擢工部右侍郎贊世子守北
京尋召還進兵部尚書帝起兵時次子髙煦從戰有功
許以為太子至是淇國公邱福等黨髙煦勸帝立之獨
忠以為不可在帝前厯數古適孽事帝不能奪密以告
解縉黄淮尹昌隆縉等皆以忠言為是於是立世子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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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太子而忠為東宫輔導官以兵部尚書兼詹事府詹
事六年命兼輔皇太孫帝北征留忠與蹇義黄淮楊士
竒輔太子監國是時髙煦奪嫡謀愈急蜚語譖太子十
二年北征還悉徵東宫官屬下獄以忠勲舊不問而密
令審察太子事忠言無有帝怒忠免冠頓首流涕願連
坐以保之以故太子得無廢而宫僚黄淮楊溥等亦以
是獲全忠起卒伍至大位甚見親倚每承顧問知無不
言然慎密不洩處僚友不持兩端退恒推讓之明年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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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卒給驛歸葬命有司治祠墓復其家洪熙元年追贈
榮禄大夫少師諡忠襄官子達翰林檢討達剛直敢言
仕至長蘆都轉運使忠有兄華負志節忠守通州有功
欲推恩官之辭不就嘗召賜金綺亦不受成祖目為迂
叟放還一日讀宋史至王倫附秦檜事放聲長歎而逝
里中稱為白雲先生
李慶字徳孚順義人洪武中以國子生署右僉都御史
後授刑部員外郎遷紹興知府永樂元年召為刑部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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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性剛果有幹局馭下甚嚴帝以為才數命治他事不
得時至部然屬吏與罪人交通私饋餉慶輒知之繩以
重法五年改左副都御史兩遭親䘮竝起復時勲貴武
臣多令子弟家人行商中鹽為官民害慶言舊制四品
以上官員家不得與民争利今都督蔡福等既行罰公
侯有犯亦乞按問帝命嚴禁如制忻成伯趙彛擅殺運
夫盜賣軍餉都督譚青朱崇貪縱慶劾之皆下吏已劾
都督費瓛欺罔梁銘貪暴鎮守徳州都督曹得黷貨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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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責中外凛其風采十八年進工部尚書尋兼領兵部
事仁宗立改兵部加太子少保弋謙以言事忤㫖吕震
等交口詆之惟慶與夏原吉無所言帝尋悟降敇自責
竝責震等震等甚愧此兩人山陵事多趣辦中官有求
執不與人多嚴憚之號為生李奉命侍皇太子謁孝陵
在途約束將士秋毫無所擾太子欲獵慶諫止及太子
還北京遂留慶南京兵部宣徳二年安逺侯栁升討黎
利命慶參贊軍務許擇部曹賢能者自隨師至鎮夷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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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意輕賊不為備郎中史安主事陳鏞言於慶時慶已
病甚强起告升升不聼直前中伏敗死慶病遂篤明日
亦死一軍盡没
師逵字九達東阿人少孤事母至孝年十三母疾思藤
花莱逵出城南二十餘里求得之及歸夜二鼓遇虎逵
驚呼天虎舍之去母疾尋愈洪武中以國子生從御史
出按事為御史所劾逮至帝偉其貌釋之謫御史臺書
案牘乆之擢御史遷陜西按察使獄囚淹繫千人浹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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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決遣悉當其罪母憂去官廬墓側不飲酒食肉者三
年成祖即位召為兵部侍郎改吏部永樂四年建北京
宫殿分遣大臣出採木逵往湖湘以十萬衆入山闢道
路召商賈軍役得貿易事以辦然頗嚴刻民不堪多從
李法良為亂左中允周幹劾之時仁宗監國以帝所特
遣置不問八年帝北征命總督餽餉逵請量程置頓堡
更遞轉輸從之逵佐蹇義在吏部二十年人不敢干以
私仁宗嗣位與趙羾古朴皆改官南京而逵進户部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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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兼掌吏部宣徳二年正月卒官年六十二逵亷不殖
生産禄賜皆分宗黨有子八人至無以自贍成祖在北
京嘗語左右曰六部扈從臣不貪者惟逵而已
古朴字文質陳州人洪武中以太學生清理郡縣田賦
圖籍還𨽻五軍㫁事理刑自陳家貧願得禄養母帝嘉
之除工部主事母殁官給舟歸葬服闋改兵部累遷郎
中建文三年擢兵部侍郎成祖即位改户部永樂二年
朴奏先奉詔命江西湖廣及蘇松諸府輸糧北京今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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竝患水潦轉運艱難而北京諸郡嵗幸豐宜𤼵鈔命有
司増價收糴減南方運從之營建北京命採木江西以
恤民見褒七年帝北巡皇太子監國召還佐夏原吉理
户部仁宗即位改南京通政使明年就拜户部尚書出
督畿内田賦師逵病命朴代之宣徳三年二月卒於官
初户部主事劉良不檢乞中貴人求上考朴不可良遂
誣奏朴罪朴就逮成祖察其誣得釋他日吏部奏予良
誥仁宗曰此人素無行且嘗誣大臣不可與良後果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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贓敗朴在朝三十餘年自郎署至尚書確然有守不通
千請與右都御史向瑶俱以清介稱寶字克忠進賢人
洪武中以進士授兵部員外郎九年無過擢通政使以
不善奏對力辭改應天府尹建文時坐事謫廣西成祖
即位召復職已復坐事下獄降兩浙監運判官仁宗在
東宫知其亷及即位召為右都御史兼詹事竝給兩俸
尋應詔陳八事多可採者宣徳初改南京三年入覲帝
憫其老命致仕歸卒於途瑶有文學寛厚愛民而持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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亷直屢遭困阨不稍易平居言不及利厯仕四十餘年
卒之日家具蕭然
陳夀隨人洪武中由國子生授户部主事永樂元年遷
員外郎出為山東參政所至以愛民為務用夏原吉薦
召為工部左侍郎皇太子監國南京夀日陳兵民困又
乘間言左右千恩澤者多恐累明徳太子深納之嘗目
送之出顧侍臣曰侍郎中第一人也九年以漢王髙煦
譖下獄貧不能給朝夕官屬有饋之者拒不受竟死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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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踰年啟殯如生仁宗即位贈工部尚書諡敏肅官其
子瑺中書舍人後亦至工部侍郎與夀同下獄死者有
馬京許思温京武功人洪武中進士授翰林厯
左通政大理卿永樂元年為行部左侍郎皇太子守北
京命兼輔導盡誠翊贊太子甚重之數為髙煦所譖謫
戍廣西仍坐前事逮下獄思温字叔雍呉人以國子生
署刑部主事累官北平按察副使燕師起思温佐城守
有勞擢刑部侍郎改吏部兼贊善亦以䜛下獄皆瘦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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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宗立贈京少傳諡文簡思温吏部尚書官其子俊贊
禮郎進學翰林
劉季箎名韶以字行餘姚人洪武中進士除行人使朝
鮮却其餽贐帝聞賜衣鈔擢陜西參政陜有逋賦有司
峻刑督民不能輸季箎至與其寮分行郡縣悉縱械者
緩為期民感其徳悉完納陜不産碙砂而嵗有課季箎
言於朝罷之洪渠水溢為治堰蓄洩遂為永利建文中
召為刑部侍郎民為盗所引者逮至盜已死矣乃召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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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使識之聼其辭誣也釋之吏虧官錢誣千餘人悉
為辨免河陽逆旅朱趙二人異室寢趙被殺有司疑朱
殺之考掠誣服季箎獨曰是非夙讐且其裝無可利緩
其獄竟得殺趙者揚州民家盜夜入殺人遺刀屍傍刀
有記識其隣家也官捕鞫之隣曰失此刀乆矣不勝掠
誣服季箎使人懐刀就其里潛察之一童子識曰此吾
家物盗乃得永樂初纂修大典命姚廣孝鄭賜及季箎
總其事八年坐失出下獄謫外任逡巡未行復下獄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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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始釋命以儒服𨽻翰林院編纂尋授工部主事卒於
官
劉辰字伯静金華人國初以署典籖使方國珍國珍飾
二姬以進叱却之李文忠駐師嚴州辟置幕下元帥葛
俊守廣信盛冬𤼵民浚城濠李文忠止之不聼文忠怒
臨以兵辰請往諭之俊悔謝事遂己以親老辭歸建文
中用薦擢監察御史出知鎮江府勤於職事瀕江田八
十餘頃乆淪於水賦如故以辰言得除京口閘廢轉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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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道新河出江舟數敗辰修故閘公私皆便漕河易涸
仰練湖益水三斗門乆廢辰修築之運舟既通湖下田
益稔永樂初李景隆言辰知國初事召至預修太祖實
録遷江西布政司參政奏蠲九郡荒田糧嵗饑勸富民
貸饑者蠲其徭役以為之息官為立劵期年而償辰居
官亷勤尚氣與都司按察使不相得數争坐免官十四
年起行部左侍郎復留南京者三年帝念其老賜敇及
鈔幣令致仕卒於途年七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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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砥字大用澤州人洪武末由進士授行人司右司副
上疏言揚雄為莽大夫貽譏萬世董仲舒天人三策及
正誼明道之言足以扶翼世教今孔廟從祀有雄無仲
舒非是帝從之厯官湖廣布政司參議建文中言帝堯
之徳始於親九族今宜惇睦諸藩無自剪枝葉不報父
䘮歸成祖即位起鴻臚寺卿乞終制服闋擢禮部侍郎
坐視河渠失職降工部主事改禮部永樂十年遷北京
行太僕寺卿時呉橋至天津大水決堤傷稼砥請開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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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東南黄河故道及土河以殺水勢帝命工部侍郎藺
芳經理之定牧馬法請令民五丁養種馬一匹十馬立
羣頭一人五十馬立羣長一人養馬家嵗蠲租糧之半
而薊州以東至山海諸衛土地寛廣水草豐美其屯軍
人養種馬一匹租亦免半帝命軍租盡蠲之餘悉從其
議於是馬大蕃息砥剛介有守尤篤孝行十六年母䘮
哀毁未至家卒
虞謙字伯益金壇人洪武中由國子生擢刑部郎中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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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杭州府建文中請限僧道田人無過十畝餘以均給
貧民從之永樂初召為大理寺少卿時有詔建文中上
言改舊制者悉面陳謙乃言前事請罪帝見謙怖笑曰
此秀才闢老佛耳釋弗問而僧道限田制竟罷都察院
論誆騙罪準洪武榜例梟首以徇謙奏比奉詔準律㫁
罪誆騙當杖流梟首非詔書意帝從之天津衞倉災焚
糧數十萬石御史言主者盜用多縱火自蓋逮幾八百
人應死者百謙白其濫得論減七年帝北巡皇太子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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謙為右副都御史明年偕給事中杜欽巡視淮鳯及陳
州災傷免田租贖民所鬻子女明年謙請振太子諭之
曰軍民困極而卿等從容請啟彼汲黯何如人也尋命
督兩浙蘇松諸府糧輸南北京及徐州淮安富民賂有
司率得近地而貧民多逺運謙建議分四等丁多糧最
少者運北京次少者運徐州丁糧等者運南京淮安丁
少糧多者存留本土民利頼之又言徐州吕梁二洪行
舟多阻請每洪増挽夫二百月給廪官牛一百暇時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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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耕大舟至用以挽人以為便嘗督運木役者大疫謙
令散處之疫遂息未幾偕給事中許能巡撫浙江仁宗
即位召還改大理寺卿時吕升為少卿仰瞻為丞而謙
又薦嚴本為寺正帝方矜慎刑獄謙等亦悉心奏當凡
法司及四方所上獄謙等再四參復必求其平嘗語人
曰彼無憾斯我無憾矣嘗應詔上言七事皆切中時務
有言其奏事不密市恩於外者帝怒降少卿一日楊士
竒奏事畢不退帝問欲何言得非為虞謙乎士竒因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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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其誣且言謙厯事三朝得大臣體帝曰吾亦悔之遂
命復職宣宗立謙言舊制犯死罪者罰役終身今所犯
不等宜依輕重分年限報可宣徳二年三月卒於官謙
美儀觀風采凝重工詩畫自負才望工部侍郎蘇瓚以
鄙猥班謙上恒怏怏人以是隘其量云吕升山隂人永
樂初為溧陽教諭厯官江西福建按察僉事所至有清
慎聲入為大理寺少卿宣徳八年致仕卒仰瞻長洲人
永樂中由虎賁衞經厯遷大理寺丞正統間宦官王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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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事百官多奔走其門帷瞻與大理卿薛瑄不往㑹與
瑄辨殺夫寃獄益忤振下獄謫戍大同景泰初召為右
寺丞執法愈堅在位者多不悦移疾歸加大理少卿嚴
本字志道江隂人少通羣籍習法律以傳霖刑統賦辭
約義博註者非一乃著輯義四卷永樂十一年以薦徴
試以疑律敷析明暢授刑部主事侍郎張本掌部事官
吏少當意者獨重本疑獄輒俾訊之奉命使徽州時督
辦後期例罸工本不忍廹民或以為言本曰吾辦矣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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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寓書其子鬻田為工作償也仁宗立以刑部尚書金
純及虞謙薦改大理寺正㫁獄者多以知情故縱及大
不敬論罪本争之曰律自叛逆數條外無故縱之文即
不敬情有重輕豈可槩入重比謙韙之悉為駁正良鄉
民失馬疑其隣告於丞拷死丞坐決罰不如法當徒而
告者坐絞本曰丞罪當告者因疑而訢律以誣告致死
是丞與告者各殺一人可乎駁正之莒縣屯卒奪民田
民訟於官卒被笞夜盜民驢民搜得之卒反以為誣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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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千户民被禁死法司坐千户徒本曰千户生則死者
寃矣遂正其故勘罪蘇州衞卒十餘人夜劫客舟於河
西務一卒死懼事覺誣隣舟解囚人為盜其侣往救見
殺皆誣服本疑之曰解人與囚同舟為盗囚必知之按
驗果得實遂抵卒罪本立身方嚴非禮弗履其使徽也
知府饋酒肴亦不受年七十八卒
湯宗字正傳浙江平陽人洪武末由太學生擢河南按
察僉事改北平建文時上變言按察使陳瑛受燕邸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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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有異謀詔逮瑛安置廣西而遷宗山東按察使坐事
左遷刑部郎中出知蘇州府蘇連嵗水民流逋租百餘
萬石宗諭富民出米代輸富民知其愛民不三月悉完
納永樂元年有言其坐視水患者逮下獄謫判禄州以
黄淮薦召為大理寺丞或言宗曽發潛邸事帝曰帝王
惟才是使何論舊嫌時外國貢使病死從人謂醫殺之
獄具宗閱牘歎曰醫與死者何讐而故殺之乎卒辨出
之尋命振饑河南還署户部事觧縉下獄詞連宗坐繫
[184-17a]
十餘年仁宗立復官再遷南京大理卿宣宗初清軍山
東㑹天乆不雨極陳民間饑困狀帝為蠲租免役罷不
急之務宣徳二年卒
贊曰永宣之際嚴飭吏治職事修舉若郁新之理賦楊
砥之馬政劉季箎虞謙之治獄可謂能其官矣李慶師
逵諸人清介有執皆列卿之良也陳夀馬京遭讒早廢
惜乎未竟其用金忠奮身卒伍進自藝術末流而有士
君子之行當其侃侃持論於文皇父子間忠直不撓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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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誠信悟主豈不偉哉
明史卷一百五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