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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明史卷一百三十六
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敕修
列傳第二十四
陶 安錢用壬 詹 同
朱 升 崔 亮牛諒 答祿與權 張 籌
朱夢炎劉仲質 陶 凱
曾 魯 任 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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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原名 樂韶鳳
陶安字主敬當塗人少敏悟博涉經史尤長於易元至
正初舉浙江鄉試授明道書院山長避亂家居太祖取
太平安與耆儒李習率父老出迎太祖召與語安進曰
海内鼎沸豪傑並爭然其意在子女玉帛非有撥亂救
民安天下心明公渡江神武不殺人心悦服應天順人
以行弔伐天下不足平也太祖問曰吾欲取金陵何如
安曰金陵古帝王都取而有之撫形勝以臨四方何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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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克太祖曰善留叅幕府授左司員外郎以習為太平
知府習字伯羽年八十餘矣卒於官安從克集慶進郎
中及聘劉基宋濓章溢葉琛至太祖問安四人者何如
對曰臣謀畧不如基學問不如濓治民之才不如溢琛
太祖多其能讓黄州初下思得重臣鎮之無逾安者遂
命知黄州寛租省徭民以樂業坐事謫知桐城移知饒
州信州賊兵攻城安召吏民諭以順逆嬰城固守援兵
至敗去諸將欲盡戮民之從冦者安不可太祖賜詩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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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州民建生祠事之吴元年初置翰林院首召安為學
士時徵諸儒議禮令安為總裁官㝷與李善長劉基周
禎滕毅錢用壬等刪定律令洪武元年命知制誥兼修
國史帝嘗御東閣與安及章溢等論前代興亡本末安
言䘮亂之源由於驕侈帝曰居高位者易驕處佚樂者
易侈驕則善言不入而過不聞侈則善道不立而行不
顧如此者未有不亡卿言甚當又論學術安曰道不明
邪說害之也帝曰邪説害道猶美味之悦口美色之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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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邪説不去則正道不興天下何從治安頓首曰陛下
所言可謂深探其本矣安事帝十餘歳視諸儒最舊及
官侍從寵愈渥御製門帖子賜之曰國朝謀畧無雙士
翰苑文章第一家時人榮之御史或言安隱過帝詰曰
安寧有此且若何從知曰聞之道路帝大怒立黜之洪
武元年四月江西行省叅政闕帝以命安諭之曰朕渡
江卿首謁軍門敷陳王道及叅幕府裨益良多繼入翰
林益聞讜論江西上游地撫綏莫如卿安辭帝不許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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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政績益著其年九月卒於官疾劇草上時務十二事
帝親為文以祭追封姑孰郡公子晟洪武中為浙江按
察使以貪賄誅其兄昱亦坐死發家属四十餘人為軍
後死亡且盡所司復至晟家勾捕安繼妻陳詣闕訴帝
念安功除其籍初安之裁定諸禮也廣徳錢用壬亦多
所論建用壬字成夫元南榜進士第一授翰林編修出
使張士誠留之授以官大軍下淮揚來歸累官御史臺
經歴預定律令尋與陶安等博議郊廟社稷諸儀其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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釋奠耤田皆援據經文及漢魏以來故事以定其制詔
報可語詳禮志洪武元年分建六部官拜用壬禮部尚
書凡禮儀祭祀宴享貢舉諸政皆専属禮官又詔與儒
臣議定乘輿以下冠服諸式時儒生多習古義而用壬
考証尤詳確然其後諸典禮亦多有更定云其年十二
月請吿歸
詹同字同文初名書婺源人幼頴異學士虞集見之曰
才子也以其弟槃女妻之至正中舉茂才異等除郴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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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正遇亂家黄州仕陳友諒為翰林學士承㫖太祖下
武昌召為國子博士賜名同時功臣子弟教習内府諸
博士治一經不盡通貫同學識淹博講易春秋最善應
教為文才思泉湧一時莫與並遷考功郎中直起居注
㑹議祫禘禮同議當遂用之洪武元年與都御史文原
吉起居注魏觀等循行天下訪求賢才還進翰林直學
士遷侍讀學士帝御下峻御史中丞劉基曰古者公卿
有罪盤水加劍詣請室自裁所以勵亷恥存國體也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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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侍側遂取戴記及賈誼疏以進復剴切言之帝嘗與
侍臣言聲色之害甚於鴆毒創業之君為子孫所承式
尤不可不謹同因舉成湯不邇聲色垂裕後昆以對其
因事納忠如此四年進吏部尚書六年兼學士承㫖與
學士樂韶鳳定釋奠先師樂章又以渡江以來征討平
定之蹟禮樂治道之詳雖有紀載尚未成書請編日厯
帝從之命同與宋濓為總裁官吴伯宗等為纂修官七
年五月書成自起兵臨濠至洪武六年共一百卷同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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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言日厯秘天府人不得見請訪唐貞觀政要分輯聖
政宣示天下帝從之乃分四十類凡五卷名曰皇明寳
訓嗣後凡有政蹟史官日記錄之隨類增入焉是年賜
敕致仕語極襃美未行帝復命與濓議大祀分獻禮久
之起承㫖卒同以文章結主知應制占對靡勿敏贍帝
嘗言文章宜明白顯易通道術達時務無取浮薄同所
為多稱㫖而操行尤耿介故至老眷注不衰子徽字資
善洪武十五年舉秀才官至太子少保兼吏部尚書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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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智剛決不可犯勤於治事為帝所奨任然性險刻李
善長之死徽有力焉藍玉下獄語連徽及子尚寳丞紱
並坐誅同從孫希原為中書舍人善大書宮殿城門題
額往往皆希原筆也
朱升字允升休寧人元末舉鄉薦為池州學正講授有
法蘄黄盗起棄官隱石門數避兵逋竄卒未嘗一日廢
學太祖下徽州以鄧愈薦召問時務對曰高築牆廣積
糧緩稱王太祖善之吴元年授侍講學士知制誥同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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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史以年老特免朝謁洪武元年進翰林學士定宗廟
時享齋戒之禮尋命與諸儒修女誡采古賢后妃事可
法者編上之大封功臣制詞多升撰時稱典核踰年請
老歸卒年七十二升自幼力學至老不倦尤䆳經學所
作諸經旁注辭約義精學者稱楓林先生子同官禮部
侍郎坐事死
崔亮字宗明藁城人元浙江行省掾明師至舊館亮降
授中書省禮曹主事遷濟南知府以母憂歸洪武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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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禮部尚書錢用壬請告去起亮代之初亮居禮曹時
即位大祀諸禮皆其所條畫丞相善長上之朝由是知
名及為尚書一切禮制用壬先所議行者亮皆援引故
實以定其議考証詳確逾於用壬二年議上仁祖陵曰
英陵復請行祭告禮太常博士孫吾與以漢唐未有行
者駁之亮曰漢光武加先陵曰昌宋太祖亦加高祖陵
曰欽曽祖陵曰康祖陵曰定考陵曰安蓋創業之君尊
其祖考則亦尊崇其陵既尊其陵自應祭吿禮固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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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而起者也廷議是亮頃之亮言禮運曰禮行於郊則
百神受職今宜增天下神祗壇於圜丘之東方澤之西
又言郊特牲器用陶匏周禮疏外祀用瓦今祭祀用瓷
與古意合而槃盂之属與古尚異宜皆易以瓷惟籩用
竹又請大祀前七日陪祀官詣中書受誓戒戒辭如唐
禮又依周禮定五祀及四時薦新祼禮圭瓚鬱鬯之制
并言旗纛月朔望致祭煩而瀆宜止行於當祭之月皆
允行帝嘗謂亮先賢有言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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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忍食其肉今祭祀省牲於神壇甚邇心殊未安亮乃
奏考古省牲之儀逺神壇二百歩帝大喜帝慮郊社諸
祭壇而不屋或驟雨沾服亮引宋祥符九年南郊遇雨
於太尉㕔望祭及元經世大典壇垣内外建屋避風雨
故事奏之遂詔建殿於壇南遇雨則望祭而靈星諸祠
亦皆因亮言建壇屋焉時仁祖已配南北郊而郊祀禮
成後復詣太廟恭謝亮言宜罷惟先祭三日詣太廟以
配享告詔可帝以日中有黑子疑祭天不慎所致欲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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郊壇從祀之神亮執奏漢唐煩瀆不宜取法乃止帝一
日問亮曰朕郊祀天地拜位正中而百官朝參則班列
東西何也亮對曰天子祭天升自午陛北向答陽之義
也祭社升自子陛南向答隂之義也若羣臣朝參當避
君上之尊故升降皆由卯陛朝班分列東西以避馳道
其義不同亮倉卒占對必傳經義多此類自郊廟祭祀
外朝賀山呼百司箋奏上下冠服殿上坐墩諸儀及大
射軍禮皆亮所酌定惟言大祀帝親省牲中祀小祀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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牲當遣官代帝命親祭者皆親省又請依唐制令郡國
奏祥瑞帝以災異所係尤重命有司驛聞與亮議異三
年九月卒於官其後牛諒達魯特與權張籌朱夢炎劉
仲質之属亦各有所論建牛諒字士良東平人洪武元
年舉秀才為典簿與張以寧使安南還稱㫖三遷至禮
部尚書更定釋奠及大祀分獻禮與詹同等議省牲冠
服御史達魯特與權請記三皇太祖下其議禮官併命
考歴代帝王有功徳者廟祀之七年正月諒奏三皇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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廟京師春秋致祭漢唐以下就陵立廟帝為更定行之
詳禮志是年怠職降主事尋復官後仍以不任職罷諒
著述甚多為世傳誦達魯特與權字道夫䝉古人仕元
為河南北道亷訪使僉事入明寓河南永寧洪武六年
用薦授秦府紀善改御史請重刋律令盱眙民進瑞麥
與權請薦宗廟帝曰以瑞麥為朕徳所致朕不敢當其
必歸之祖宗御史言是也明年出為廣西按察僉事未
行復為御史上書請祀三皇下禮官議遂并建帝王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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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遣使者巡視歴代諸陵寢設守陵户二人三年一祭
其制皆由此始又請行禘禮議格不行改翰林修撰坐
事降典籍尋進應奉十一年以年老致仕禘禮至嘉靖
中始定張籌字惟中無錫人父翼嘗勸張士誠將莫天
佑降復請於平章胡美勿僇降人城中人得完以詹同
薦授翰林應奉改禮部主事奉詔與尚書陶凱編集漢
唐以來藩王事蹟為昭鑑錄洪武九年由員外郎進尚
書與學士宋濓定諸王妃䘮服之制籌記誦淹博在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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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久諳於歴代禮文沿革然頗善附㑹初陶安等定圜
丘方澤宗廟社稷諸儀行數年矣洪武九年籌為尚書
乃更議合社稷為一壇罷勾龍棄配位奉仁祖配饗以
明祖社尊而親之之道遂以社稷與郊廟祀並列上祀
識者竊非之已出為湖廣叅政十年坐事罰輸作十二
年仍起禮部員外郎後復官以事免朱夢炎字仲雅進
賢人元進士為金谿丞太祖召居賔館命與熊鼎集古
事為質直語教公卿子弟名曰公子書洪武十一年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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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部侍郎進尚書帝方稽古右文夢炎援古証今剖析
源流如指諸掌文章詳雅有根據帝甚重之卒於官劉
仲質字文質分宜人洪武初以宜春訓導薦入京擢翰
林典籍奉命校正春秋本末十五年拜禮部尚書命與
儒臣定釋奠禮頒行天下學校每歳春秋仲月通祀孔
子如儀時國子學新成帝将行釋菜侍臣有言孔子雖
聖人臣也禮宜一奠再拜帝曰昔周太祖如孔子廟左
右謂不宜拜周太祖曰孔子百世帝王師何敢不拜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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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有天下敬禮百神於先師禮宜加崇乃命仲質詳議
仲質請帝服皮弁執圭詣先師位前再拜獻爵又再拜
退易服乃詣彛倫堂命講庶典禮隆重詔曰可又立學
規十二條合欽定九條頒賜師生已復奉命頒劉向說
苑新序於學校令生員講讀是年冬改華蓋殿大學士
帝為親製誥文坐事貶御史後以老致仕仲質為人厚
重篤實博通經史文體典確常當帝意焉
陶凱字中立臨海人領至正鄉薦除永豐教諭不就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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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初因薦徵入同修元史書成授翰林應奉教習大本
堂授楚王經三年七月與崔亮並為禮部尚書各有敷
奏軍禮及品官墳塋之制凱議也其年亮卒凱獨任定
科舉式明年㑹試以凱充主考官取吴伯宗等百二十
人程文進御凱序其首簡遂為定例帝嘗諭凱曰事死
如事生朕飬己不逮宜盡追逺之道凱以太廟已有常
祀乃請於乾清宫左别建奉先殿以奉神御明奉先殿
之制自此始五年凱言漢唐宋時皆有會要紀載時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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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起居注雖設其諸司所領諭㫖及奏事簿籍宜依會
要編類為書庶可以垂法後世下臺省府者宜各置銅
櫃藏之以備稽考俾無遺闕從之明年二月出為湖廣
參政致仕八年起為國子祭酒明年改晉王府左相凱
博學工詩文帝嘗厭前代樂章多諛辭或未雅馴命凱
與詹同更撰甚稱㫖長至侍齋宫言宜有篇什以紀慶
成遂命凱首唱諸臣俱和而宋濓為之序其後扈行陪
祀有所獻帝輒稱善一時詔令封册歌頌碑誌多出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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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云凱嘗自號耐久道人帝聞而惡之坐在禮部時朝
使往高麗主客曹誤用符驗論死
曾魯字得之新淦人年七歳能暗誦五經一字不遺稍
長博通古今凡數千年國體人才制度沿革無不能言
者以文學聞於時元至正中魯帥里中豪集少壯保鄉
曲數具牛酒為䦕陳順逆衆皆遵約束無敢為非義者
人號其里曰君子鄉洪武初修元史召魯為修纂官史
成賜金帛以魯居首乞還山㑹編類禮書復留之時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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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者蠭起魯衆中揚言曰某禮宜據某說則是從某說
則非有辨詰者必歴舉傳記以告尋授禮部主事開平
王常遇春薨高麗遣使來祭魯索其文視之外襲金龍
黄帕文不署洪武年號魯讓曰龍帕誤耳納貢稱藩而
不奉正朔於義何居使者謝過即令易去安南陳叔明
簒立懼討遣使入貢以覘朝廷意主客曹已受其表魯
取副封視之白尚書詰使者曰前王日熞今何驟更名
使者不敢諱具言其實帝曰島夷乃狡獪如此耶郤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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貢由是器重魯五年二月帝問丞相魯何官對曰主事
耳即日超六階拜中順大夫禮部侍郎魯以順字犯其
父諱辭就朝請下階吏部持典制不之許戍将捕獲倭
人帝命歸之儒臣草詔上閱魯藁大悅曰頃陶凱丈己
起人意魯復如此文運其昌乎未幾命主京畿鄉試甘
露降鍾山羣臣以詩賦獻帝獨褒魯是年十二月引疾
歸道卒淳安徐尊生嘗曰南京有博學士二人以筆為
舌者宋景濓以舌為筆者曾得之也魯属文不留藁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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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間有所輯錄亦未成書云洪武中禮部侍郎二十餘
人其知名者自曾魯外有劉崧秦約陳思道張衡數人
崧自有傳約崇明人字文仲博學工辭章洪武初以文
學舉召試慎獨箴約文第一立擢禮部侍郎母老乞歸
已復召入陳三事皆切直仍乞歸卒思道山隂人字執
中以進士授刑部主事帝賞其執法超拜兵部侍郎益
勵風節人莫敢干以私改禮部乞歸居家不殖生産守
令造門不得見久之卒衡事别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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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昻字伯顒河隂人元末舉進士除知寧晉縣不赴洪
武初薦起為襄垣訓導擢御史十五年拜禮部尚書帝
加意太學罷祭酒李敬吴顒命昻增定監規八條遂以
曹國公李文忠大學士宋訥兼領國子監事會司諫闗
賢上言邇來郡邑所司非人師道不立嵗選士多缺甚
至俊秀生員㸃充承差乖朝廷育賢意昻乃奏定天下
歳貢士從翰林院考試以為殿最明年命科舉與薦舉
並行昻條上科塲成式視前加詳取士制始定廣東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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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揮狄崇王臻以妾為繼室乞封下廷議昻持不可從
之遂命昻及翰林院定嫡妾封贈例因詔偕吏部定文
官封贈例十一廕敘例五頒示中外尋請更定冕服之
制及朝叅坐次又奏毁天下淫祠正祀典稱號蜀祀秦
守李冰附以漢守文翁宋守張詠密縣祀太傅卓荗鈞
州祀丞相黄霸彭澤祀丞相狄仁傑皆遺愛在民李龍
遷祀於隆州謝夷甫祀於福州皆為民捍患吴丞相陸
遜以勞定國宜祀於吴以子抗從子凱配元總管李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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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祀江州元帥余闕立廟安慶皆以死勤事從闕守皖
全家殉義者有萬户李宗可宜配享闕廟皆報可明年
命以鄉飲酒禮頒天下復令制大成樂器分頒樂宫是
時以入事考課外吏及次第雲南功賞事不隸禮部帝
皆令昻主其議尋予告歸
李原名字資善安州人洪武十五年以通經儒士舉為
御史十二年使平緬歸言思倫發懐詐窺伺宜嚴邉備
靖江王以大理印行令皆非法為逺人所輕稱㫖擢禮
[156-16b]
部尚書自是逺方之事多咨之高麗奏遼東文高和定
州皆其國舊壤乞就鐵嶺屯戍原名言數州皆入元版
圖属於遼高麗地以鴨綠江為界今鐵嶺已置衛不宜
復有陳請帝命諭其國守分土無生釁安南嵗貢方物
帝念其勞民原名以帝意諭之令三年一貢自是為定
制又以帝命行飬老政申明府州縣嵗貢多寡之數定
官民巾服之制皆著為令初以達魯特與權言建歴代
帝王廟至是原名請以風后力牧等三十六人侑享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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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趙普安圖阿珠而增陳平馮異潘美穆呼哩餘悉如
原名奏魯王夢定䘮服之制進士王希曾請䘮出母原
名謂非禮宜禁凡郊祀宗廟社稷嶽瀆諸制先後儒臣
論定時有詳畧帝悉令原名更正之諸禮臣惟原名在
任久二十三年以老致仕
樂韶鳳字舜儀全椒人博學能文章謁太祖於和陽從
渡江參軍事洪武三年授起居注數遷六年拜兵部尚
書與中書省御史臺都督府定教練軍士法改侍講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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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與承㫖詹同正釋奠先師樂章編集大明日厯七年
帝以祭祀駕還應用樂舞前導命韶鳳等撰詞因撰神
降祥神貺恵酣酒色荒禽荒諸曲以進凡三十九章曰
回鑾樂歌皆寓規諌禮部具樂舞圖以上命太常肄習
之明年帝以舊韻出江左多失正命與廷臣參考中原
雅音正之書成名洪武正韻又命考陵寢朔望祭祀及
登壇脫舄諸禮儀皆詳稽故實俱從之尋病免未幾復
起為祭酒奉詔定皇太子與諸王往復書劄禮考據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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詳屢被褒答十三年致仕歸以夀終弟暉禮毅皆知名
贊曰明初之議禮也宋濓方家居諸儀率多陶安裁定
大祀専用安議其餘參彚諸說從其所長凡祫禘用詹
同時享用朱升釋奠耕耤用錢用壬五祀用崔亮朝㑹
用劉基祝祭用魏觀軍禮用陶凱皆能援據經義酌古
準今郁然成一代休明之治雖折中斷制裁自上心諸
臣之功亦曷可少哉
明史卷一百三十六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