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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明史卷一百五十四
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敕修
列傳第四十二
張 輔高士文徐 政 黄 福
劉 儁吕 毅劉 昱 陳 洽候 保 馮 貴伍 雲 陳 忠
李 任等 李 彬
桞 升崔 聚 史 安 陳 鏞李宗昉 潘 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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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 銘 王 通陶季容陳 汀
張輔字文弼河澗王玉長子也燕師起從父力戰為指
揮同知玉殁東昌輔嗣職從戰夾河藁城彰徳靈壁皆
有功從入京師封信安伯禄千石予世劵妹為帝妃邱
福朱能言輔父子功俱高不可以私親故薄其賞永樂
三年進封新城候加禄三百石是時安南黎季犛弑其
主自稱太上皇立子蒼為帝其故王之孫陳天平自老
撾來奔季犛佯請歸國帝遣都督黄中以兵五千送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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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大理卿薛嵓為輔季犛伏兵芹站殺天平嵓亦死帝
大怒命成國公朱能為征夷將軍輔為右副將軍帥豐
城候李彬等十八將軍兵八十萬會左副將軍西平候
沐晟分道進討兵部尚書劉儁贊軍事行部尚書黄福
大理寺卿陳洽給饋餉四年七月能卒於軍輔代領其
衆自憑祥進師度坡壘闗望祭安南境内山川檄季犛
二十罪進破隘留鷄陵二闗道芹站走其伏兵抵新福
晟軍亦自雲南至營於白鶴安南有東西二都依宣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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沲富良四江為險賊縁江南北岸立栅聚舟其中築城
於多邦隘城栅橋艦相連九百餘里兵衆七百萬欲㩀
險以老輔師輔自新福移軍三帯州造船圖進取會帝
聞朱能卒敕拜輔為將軍制詞以李文忠代開平王常
遇春為比且言乘冬月瘴癘未興宜及時滅賊十二月
輔軍次富良江北遣驃騎將軍朱榮破賊嘉林江遂與
晟合軍進攻多邦城佯欲他攻以懈賊令都督黄中等
將敢死士人持炬火銅角夜四鼔越重濠雲梯傳其城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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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揮蔡福先登士蟻附而上角鳴萬炬齊舉城下兵鼓
噪繼進遂入城賊驅象迎戰輔以畫獅䝉馬衝之翼以
神機火器象皆反走賊大潰斬其帥二人追至繖圓山
盡焚縁江木栅俘斬無算進克東都輯吏民撫降附來
歸者日以萬計遣别將李彬陳旭取西都又分軍破賊
援兵季犛焚宫室倉庫逃入海三江州縣皆望風降明
年春輔遣清逺伯王友等濟自注江悉破籌江困枚萬
刼普頼諸寨斬首三萬七千餘級賊將胡杜聚舟盤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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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輔使降將陳封襲走之盡得其舟遂定東潮浙江諸
府州尋擊破季犛舟師於木丸江斬首萬級擒其將校
百餘人溺死者無算追至膠水縣悶海口還軍築城鹹
子闗令都督柳升守之已賊由富良江入輔與晟夾岸
迎戰升等以舟師横擊大破之馘斬數萬江水為赤乘
勝窮追時天旱水淺賊棄舟陸走官軍至忽大雨水漲
遂畢渡五月至竒羅海口獲季犛及其子蒼並偽太子
諸王將相大臣等檻送京師安南平得府州四十八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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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八十户三百十二萬求陳氏後不得遂設交阯布
政司以其地内屬自唐之亡交阯淪於蠻服者四百餘
年至是復入版圖帝為詔告天下諸王百官奉表稱賀
六年夏輔振旅還京師再賜宴奉天殿帝為賊平安南
歌進封英國公嵗禄三千石予世劵其年冬陳氏故臣
簡定復叛命沐晟討之敗績於生厥江明年春復命輔
佩征虜將軍印帥師徃討時簡定已僭稱越上皇别立
陳季擴為皇勢張甚輔就叱覽山伐木造舟招諒江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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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避㓂者復業遂進至慈亷州破喝門江克廣威州孔
目栅遇賊鹹子闗賊舟六百餘保江東南岸輔帥陳旭
等以划船戰乘風縱火擒賊帥二百餘人盡得其舟追
至太平海口賊將鄧景異以三百艘迎敵復大破之於
是季擴自言陳氏後遣使求紹封輔曰向者遍索陳王
後不應今詐也吾奉命討賊不知其他遂遣朱榮蔡福
等以歩騎先進輔帥舟師繼之自黄江至神投海㑹師
清化分道入磊江獲簡定於美良山中及其黨送京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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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正月進擊賊餘黨斬數千人築京觀惟季擴未獲
帝留沐晟討之詔輔班師謁帝於興和命練兵宣府萬
全督運北征時陳季擴雖請降實無悛心乘輔歸攻剽
如故晟不能制交人苦中國約束又數為吏卒侵擾徃
往起附賊乍服乍叛將帥益玩宼九年正月仍命輔與
沐晟協力進討輔至申軍令都督黄中數驕違節度詰
之不孫斬以徇將士愓息無敢不用命者其年七月破
賊帥鄧景異於月常江獲船百餘生擒偽元帥鄧宗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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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又捕斬别部首數人以瘴癘息兵明年八月擊賊首
於神投海賊舟四百餘分三隊鋭甚輔衝其中堅賊却
左右隊迭進官軍與相鉤連殊死戰自夘至已大破賊
擒渠帥七十五人進軍乂安府賊将降者相繼十一年
冬與晟㑹順州戰愛子江賊驅象前行輔戒士卒一矢
落象奴二矢射象鼻象奔還自蹂其衆禆將楊鴻韓廣
薛聚等乘勢繼進矢落如雨賊大敗擒其帥五十六人
追至愛母江盡降其衆明年正月進至政平州聞賊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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暹蠻昆蒲諸栅遂引兵徃懸崖側徑騎不得進輔與將
校徒歩行山箐中夜四鼔抵其巢悉擒鄧景異阮鎔等
季擴走老撾遣指揮師祐以兵索之破其三闗遂縛季
擴及其孥送京師賊平承制以賊所取占城地設升華
思義四州増置衛所官其降人留軍守之而還十三年
春至京旋命為交阯總兵官徃鎮而餘㓂陳月湖等復
作亂輔悉討平之十四年冬召還輔凡四至交阯前後
建置郡邑及増設驛傳遞運規畫甚備交人所畏惟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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輔還一年而黎利反累遣將討之無功至宣徳時柳升
敗没王通與賊盟倉卒引還廷議棄交阯輔爭之不能
得也仁宗即位掌中軍都督府事進太師並支二俸尋
命輔所授太師俸於北京倉支給時百官俸米皆給於
南京此葢特恩云成祖喪滿二十七日帝素冠麻衣以
朝而羣臣皆已從吉惟輔與學士楊士竒服如帝帝歎
曰輔武臣也而知禮過六卿益見親重尋命知經筵事
監修實録宣徳元年漢王高煦謀反誘諸功臣為内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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潛遣人夜至輔所輔執之以聞盡得其反狀因請將兵
擊之帝决策親征命輔扈行事平加禄三百石輔威名
益盛而乆握兵四年都御史顧佐請保全功臣詔輔觧
府務朝夕侍左右謀畫軍國重事進階光禄大夫左柱
國朝朔望英宗即位加號翊運佐理知經筵監修實録
如故輔雄毅方嚴治軍整肅屹如山岳三定交南威名
聞海外厯事四朝連姻帝室而小心敬慎與蹇夏三楊
同心輔政二十餘年海内宴然輔有力焉王振擅權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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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大臣望塵頓首惟輔與抗禮額森入犯振導英宗親
征輔從行不使預軍攻輔老矣黙黙不敢言至土木死
於難年七十五追封定興王諡忠烈子懋九嵗嗣公憲
宗閲騎射西苑懋三𤼵連中賜金帯厯掌營府累加至
太師嘗上言防邉事宜諫止發京營兵作圓通寺𢎞治
中御史李興彭程下獄懋論救復請罷作真武觀免織
造召還中官董織者武宗即位與羣小狎遊懋率文武
大臣諫其言皆切直然性豪侈又頗朘削軍士屢為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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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所紏嗣公凡六十六年握兵柄者四十年尊寵為勲
臣冠正徳十年卒年亦七十五贈寧陽王諡恭靖萬厯
十一年與朱希忠竝削王號孫崙嗣傳爵至世澤流宼
䧟京師遇害初輔之定交阯也先後百餘戰其從征死
事最著者有髙士文徐政士文咸陽人洪武中以小校
從征雲南及金山有功為燕山左䕶衛百户質直剛果
善騎射從成祖起兵累官都督僉事從張輔征交阯黎
季犛既擒餘黨竄山谷中出没為宼五年八月士文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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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部敗之廣源進圍其寨晝夜急攻垂破賊突走士文
追與戰中飛石死所部復追賊賊失巢潰㪚遂為指揮
程瑒所滅朝廷念士文功追封建平伯令其子福嗣禄
千三百石予世劵三傳至孫霳無子以義子為嗣事覺
爵除徐政儀真人建文時為楊州衛副千户以城降成
祖累遷都指揮同知從征交阯奪船於三帯江以濟大
軍㧞西都戰鹹子闗皆有功陳季擴反盤灘地最要衝
張輔遣政守之七年八月賊黨鄧景異來攻與戰飛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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貫脇猶督兵力戰竟敗賊賊退腹潰而死
黄福字如鍚昌邑人洪武中由太學生厯金吾前衛經
厯上書論國家大計太祖竒之超拜工部右侍郎建文
時深見倚任成祖列姦黨二十九人福與焉成祖入京
師福迎附李景隆指福姦黨福曰臣固應死但目為姦
黨則臣心未服帝置不問復其官未幾拜工部尚書永
樂三年陳瑛劾福不恤工匠改北京行部尚書明年坐
事逮下詔獄謫充為事官已復職督安南軍餉安南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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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郡縣其地命福以尚書掌布政按察二司事時逺方
初定軍旅未息庶務繁劇福隨事制宜咸有條理上疏
言交阯賦税輕重不一請酌定務從輕省又請循瀘江
北岸至欽州設衛所置驛站以便徃來開中積鹽使商
賈輸粟以廣軍儲官吏俸廪倉粟不足則給以公田又
言廣西民餽運陸路艱險宜令廣東海運二十萬石以
給皆報可於是編氓籍定賦税興學校置官師數召父
老宣諭徳意戒屬吏母苛擾一切鎮之以静上下帖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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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羣臣以細故謪交阯者衆福咸知拯恤甄其賢者與
共事由是至者如歸鎮守中官馬騏怗寵虐民福數裁
抑之騏誣福有異志帝察其妄不問仁宗即位召還命
兼詹事輔太子福在交阯凡十九年及還交人扶攜走
送號泣不忍别福還交阯賊遂劇訖不能靖仁宗崩督
獻陵工宣徳元年馬騏激交阯復叛時陳洽以兵部尚
書代福累奏乞福還撫交阯會福奉使南京召赴闕敕
曰卿惠愛交人乆交人思卿其為朕再行仍以工部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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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兼詹事領二司事比至桞升敗死福走還至雞陵闗
為賊所執欲自殺賊羅拜下泣曰公交民父母也公不
去我曹不至此力持之黎利聞之曰中國遣官吏治交
阯使人人如黄尚書我豈得反哉遣人馳徃守䕶饋白
金餱糧肩輿送出境至龍州盡取所遺歸之官還為行
在工部尚書四年與平江伯董漕事議令江西湖廣浙
江及江南北諸郡事量地逺近轉粟於淮徐臨清而令
軍士接運至北京民大稱便五年陳足兵食省役之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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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言足食謂永樂間雖營建北京南討交阯北征沙漠
資用未嘗乏比國無大費而嵗用僅給即不幸有水旱
征調將何以濟請役操備營繕軍士十萬人於濟寧以
北衛輝真定以東縁河屯種初年自食次年人收五石
三年收倍之既省京倉口糧六十萬石又省本衛月糧
百二十萬石歲可得二百八十萬石帝善之下行在戸
兵二部議郭資張本言縁河屯田實便請先以五萬頃
為率發附近居民五萬人墾之但山東近年旱饑流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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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復衛卒多力役宜先遣官行視田以俟開墾帝從之
命吏部郎中趙新等經理屯田福總其事既而有言軍
民各有常業若復分田役益勞擾事竟不行改户部尚
書七年帝於宫中覽福漕事便宜疏出以示楊士竒曰
福言智慮深逺六卿中誰倫比者對曰福受知太祖正
直明果一志國家永樂初建北京行部綏輯凋瘵及使
交阯總藩憲具有成績誠六卿所不及福年七十矣諸
後進少年高坐公堂理政事福四朝舊人乃朝暮奔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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勞悴殊非國家優老敬賢之道帝曰非汝不聞此言士
竒又曰南京根本重地先帝以儲宫監國福老成忠直
緩急可倚帝曰然明日改福官南京明年兼掌南京兵
部英宗即位加少保参贊北京守備襄城伯李隆機務
留都文臣參機務自福始隆用福言政肅民安正統五
年正月卒年七十八福丰儀修整不妄言笑厯事六朝
多所建白公正亷恕素孚於人當官不為赫赫名事㣲
細無不謹憂國忘家老而彌篤自奉甚約妻子僅給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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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所得俸録惟待賓客周匱乏而已初成祖手䟽大臣
十人命解縉評之惟於福曰秉心易直確乎有守無少
貶福參贊南京時嘗坐李隆側士竒寄聲曰豈有孤卿
而旁坐者福曰焉有少保而贊守偹者邪卒不變然隆
待福甚恭公退即推福上坐福亦不辭士竒之省墓也
道南京聞福疾徃候之福驚曰公輔幼主一日不可去
左右奈何逺出士竒深服其言兵部侍郎徐琦使安南
回福與相見石城門外或指福問安南來者曰汝識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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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否對曰南交草木亦知公名安得不識福卒贈諡
不及士論頗不平成化初始贈太保諡忠宣
劉儁字子士江陵人洪武十八年進士除兵部主事厯
郎中遇事善剖決為帝所器二十八年擢右侍郎建文
時為侍中成祖即位進尚書永樂四年大征安南以儁
參贊軍務儁為人縝密勤敏在軍佐畫籌策有功還受
厚賚未幾簡定復叛儁再出參贊沐晟軍務六年冬晟
與簡定戰生厥江敗績儁行至大安海口颶風作揚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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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晦且戰且行為賊所圍自經死洪熙元年三月帝以
儁䧟賊不屈有司不言未加褒䘏敕責禮官乃賜癸贈
太子少傅諡節愍官其子奎給事中與儁同死者吕毅
劉昱毅項城人以濟南衛百户從成祖渡江積功至都
督僉事與同官黄中充左右副將軍佐征南將軍韓觀
鎮廣西尋與中將兵送故安南王孫陳天平歸國至芹
站天平被刼去坐奪官帝薄毅罪起為鷹揚將軍從張
輔討季犛有功掌交阯都司事至是與賊戰深入䧟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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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昱武城人自吏科給事中遷左通政出為河南參政
改交阯嚴肅有治材吏民畏憚軍敗亦死之
陳洽字叔逺武進人好古力學與兄濟弟浚竝有名洪
武中以善書薦授兵科給事中嘗奉命閲軍一過輒識
之有再至者輒叱去帝嘉其能賜金織衣父戍五開殁
洽奔喪㑹蠻叛道梗冐險間行負父骨以歸建文中以
茹瑺薦起文選郎中成祖即位擢吏部右侍郎改大理
卿安南兵起命洽赴廣西與韓觀選士卒從征及大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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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遂命贊軍務主饋餉安南平轉吏部左侍郎是時黄
福掌布按二司事専務寛大拊循其民洽甄拔才能振
以風紀覈將士功罪建置土官經理兵食剖決如流還
朝命兼署禮部工部事七年復參張輔軍討簡定平之
還從帝北征與輔練兵塞外九年復與輔徃交阯討陳
季擴居五年進兵部尚書復留贊李彬軍事仁宗召黄
福還以洽掌布按二司仍參軍務中官馬騏貪暴洽不
能制反者四起黎利尤桀黠而榮昌伯陳智都督方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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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相能宼勢日張洽上䟽言賊雖乞降内懷詭詐黨羽
漸盛將不可制乞諭諸將速滅賊毋為所餌宣宗降敕
切責智等令進兵復敗於茶籠州帝乃削智政官爵命
成山候王通佩征夷將軍印徃討洽仍贊其軍宣徳元
年九月通至交阯十一月進師應平次寧橋洽與諸將
言地險惡恐有伏宜駐師覘賊通不聴麾兵徑渡陥泥
淖中伏𤼵官軍大敗洽躍馬入賊陣創甚墜馬左右欲
扶還洽張目叱曰吾為國大臣食禄四十年報國在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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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義不茍生揮刀殺賊數人自剄死事聞帝歎曰大臣
以身殉國一代幾人贈少保諡節愍官其子樞刑科給
事中自黎利反用兵三四年將吏先後死者甚衆候保
贊皇人由國子生厯知襄城贛榆博興三縣有善政交
阯初設府縣擇人撫綏以保知交州府遷右叅政永樂
十八年黎利反保以黄江要害築堡守之賊至力拒數
月出戰不勝死馮貴武陵人舉進士為兵科給事中從
張輔征交征督兵餉累遷左參政涖事明敏善撫流亡
[192-16a]
土兵二千人驍果善戰貴撫以恩意數擊賊有功中官
馬騏盡奪之黎利反貴以嬴卒數百禦賊於瑰縣力屈
而死仁宗時尚書黄福言狀贈貴左布政使保右布政
使然貴嘗言交阯産金遂命以參議提督金場時論非
之伍雲定逺人以荆州䕶衛指揮同知從征交阯破坡
壘隘留多邦城㧞東西二都皆有功賊平調昌江衛仁
宗初隨方政討黎利於茶籠深入陷陣死陳忠臨淮人
初為寛河副千户以靖難功積官指揮同知坐事戍廣
[192-16b]
西從征交阯自箇招市舁小舟入江刦黎季犛水寨破
之攻多邦城先登論功還故官調交州左衛屢與賊戰
有功進都指揮同知黎利宼清化忠戰死仁宗憫之與
雲皆優恤如制李任永康人以燕山衛指揮僉事從成
祖起兵累功為都指揮同知宣徳元年從征交阯守昌
江黎利以昌江為官軍徃來要路悉力攻之時都督蔡
福為賊所𫉬逼令招任降任於城上罵福曰汝為大將
不能殺賊反為賊用狗彘不食汝餘𤼵礮擊之賊擁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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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大集兵象飛車衝梯薄城環攻任與指揮顧福帥精
騎出城掩擊燒其攻具賊又築土山臨射城中鑿地道
潛入城任福隨方禦之死守九月餘前後三十戰賊聞
征夷將軍桞升兵將至益兵來攻二年四月城陷任福
猶帥死士三戰三敗賊賊驅象大至不能支皆自剄死
内官馮智指揮劉順俱自經城中軍民婦女不屈死者
數千人劉子輔廬陵人由國子生擢監察御史巡按浙
江性亷平浙人徳之按察使周新不茍許與獨稱子輔
[192-17b]
賢遷廣東按察使坐累左遷諒江知府善撫循其民黎
利反子輔與守將集兵民死守亦九閲月與昌江先後
同陷子輔曰吾義不汚賊刃即自縊死一子一妾皆死
何忠字廷臣江陵人由進士為監察御史亷慎人莫敢
干以私永樂中三殿災言事忤㫖出為政平知州民安
其政寧橋之敗王通詭與賊和而請濟師於朝為賊所
遮不得達賊遣使奉表入謝通乃遣忠及副千户桂勝
與偕行以奏還土地為辭隂令請兵至昌江内官徐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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泄其謀賊遂拘忠勝臨以白刃二人瞋目怒罵不屈竝
忠子皆被害徐麒桂林中衛指揮使與南寧千户蔡顒
守邱溫時賊勢已熾將吏多棄城遁邱温被圍麒與顒
猶帥疲卒固守城䧟皆死無一降者易先湘隂人以國
子生受諒山知府有善政嵗滿還朝郡人乞留詔進秩
三品還任賊破諒山先自縊死周安以指揮僉事守備
乂安黎利勢張都督蔡福以芻糧將盡退就東闗既行
千户包宣以其衆詣賊降安等至富良江為賊所蹙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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䧟賊賊逼蔡福詣諸城説降安憤甚潛與衆謀俟官軍
至為内應包宣覺之以告利利收安將殺之安曰吾天
朝臣子豈死賊手與指揮陳麟躍起奪賊刀殺數人皆
自刎死所部九千餘人悉被殺交阯布政使弋謙以任
等十二人死事聞宣宗歎息贈任都督同知福順麒都
指揮同知安指揮同知顒指揮僉事勝正千户竝令子
孫承襲子輔先布政司參政忠府同知智太監竝予誥
賜祭惟麟嘗與朱廣開門納賊故贈恤不及已而黎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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稱臣歸蔡福朱廣等六人盡棄市籍其家
李彬字質文鳳陽人父信從太祖渡江積功為濟川衛
指揮僉事彬嗣職從潁國公傅友徳出塞斬獲多還與
築諸邉城成祖起兵彬歸附為前鋒轉戰有功累遷右
軍都督僉事永樂元年四月以邱福議封豐城候禄千
石予世劵明年襄城伯李濬討永新叛宼命彬帥師䇿
應未至宼平命以所統鎮廣東四年召還捕南陽皁君
山宼其年七月以左參將賫征夷副將軍印授沐晟進
[192-19b]
討安南十二月彬及雲陽伯陳旭破安南西都又大敗
賊於木丸江安南平論功與旭皆以臨敵稽緩不益封
加禄五百石尋充總兵官備倭海上移兵討擒長沙賊
李汝良又帥浙閩兵捕海宼十年命徃甘肅與西寧候
宋琥經畧降酋彬與桞升嚴兵境上而令土官李英防
野馬川涼州酋婁達哈叛都指揮何銘戰死英追躡盡
俘其衆婁達哈走赤斤䝉古帝欲發兵彬言道逺餉難
繼宜緩圖之明年代琥鎮甘肅赤斤䝉古縛婁逹哈以
[192-20a]
獻帝嘉彬功賜賚甚厚十二年從北征領右哨破敵於
和實衮追奔至圖拉河師還受上賞移鎮陜西十五年
二月命佩征夷將軍印鎮交阯至則破擒陸那縣賊阮
貞遣都督朱廣等平順州及北晝諸寨明年清化府土
巡檢黎利反彬遣廣討破之利遁去十七年遣都督同
知方政襲利於可藍栅獲其將軍阮箇立等利走老撾
師還復出為宼都指揮黄誠擊走之以暑雨旋師當是
時交人反者四起彬遣諸將分道徃討方政討車綿子
[192-20b]
等於嘉興鄭公証於南䇿丁宗老於大灣朱廣討譚興
邦等於别部都指揮徐謜討范軟於俄樂指揮陳原瑰
討陳直誠於惡江都指揮王忠討楊恭於峽山皆先後
報㨗而賊勢尤劇者彬輒自將徃擊潘僚者乂安土知
府也為中官馬騏所虐反衙儀彬擊敗之追至玉麻州
擒其酋進焚賊栅僚竄老撾彬遣都指揮師祐帥師徃
僚以老撾兵迎戰破之農巴林悉降其衆范玉者塗山
寺僧也反東潮州彬徃討敗之江中玉脱走追獲之東
[192-21a]
潮而鄭公証之黨黎姪復起都指揮陳忠等累敗之於
小黄江彬自將追捕至鎮蠻盡縛其衆於是諸賊畧平
惟黎利數出没聚衆磊江屢為徐謜方政所敗復遁去
十九年彬以餽運不繼請令官軍與上軍參錯屯田竝
酌屯守征行多寡之數以聞帝從之將𤼵兵入老撾索
黎利老撾懼請自捕以獻㑹彬疾作而罷明年正月卒
繼之者孟瑛陳智李安方政皆不能討王通代鎮賊勢
益盛交阯遂不可守彬卒贈荗國公諡剛毅子賢嗣宣
[192-21b]
徳三年從出塞還修永寧隆慶諸城正統初鎮大同尋
守備南京景泰二年卒贈豐國公諡忠憲子勇嗣再傳
至孫旻正徳中鎮貴州擒思南石阡流賊平武定諸蠻
有功加太子太傅嘉靖初鎮湖廣有威恵楚人安之徙
兩廣武定候郭勛典京營以罪罷世宗以旻逺鎮無内
黨召代之尋坐事罷卒諡武襄無子從子熙嗣出鎮湖
廣楚世子獄株連甚衆熙言於御史平反二百餘人討
平沅州麻陽叛蠻卒無子從子儒嗣傳至孫承祚天啓
[192-22a]
時附魏忠賢請設海外督理内臣又請予忠賢九鍚崇
禎初奪爵戍邉子開先嗣為伯都城䧟遇害
桞升懷寧人襲父職為燕山䕶衛百户大小二十餘戰
累遷左軍都督僉事永樂初從張輔征交阯破賊魯江
斬其帥阮子仁等守鹹子闗賊入富良江舟亘十餘里
截江立寨陸兵亦數萬人輔將步騎升將水軍夾攻大
敗之獲偽尚書阮希周等又敗賊於竒羅海口得舟三
百部卒得季犛及其子澄升賫露布獻俘被賞賫師還
[192-22b]
封安逺伯禄千石予世劵七年同陳瑄帥舟師巡海至
青州海中大破倭追至金州白山島而還明年從北征
至回曲津將神機火器為前鋒大敗呵魯台進封候加
禄五百石仍世伯爵出鎮寧夏討斬叛將馮達蘭特穆
爾等召還總京營兵十二年復從北征將大營兵戰和
拉和鍚衮以火器破敵十八年蒲臺妖婦唐賽兒反命
升與都指揮劉忠將京軍徃勦圍其寨升自以大將意
輕賊賊乞降信之夜為所襲忠中流矢死賽兒遁去及
[192-23a]
明始覺追獲其黨百餘人都指揮衛青刀戰觧安邱圍
升忌其功摧辱之徴下獄已得釋二十年復從北征將
中軍破烏梁海於竒拉爾河予世侯帝五出塞升皆從
數有功寵待在列候右仁宗即位命掌右府加太子太
傅宣徳元年冬成山候王通征黎利敗聞命升為征虜
副將軍充總兵官保定侯梁銘為左副總兵都督崔聚
為參將尚書李慶贊軍務帥步騎七萬㑹黔國公沐晟
往討時賊勢已盛道路梗絶朝廷久不得交阯奏報二
[192-23b]
年六月有軍丁李荗先者三人間道走京師言昌江被
圍急帝授三人百户敕升急進援而昌江已於四月䧟
九月升始入隘留闗利偽為國上人書請立陳氏後升
不啓封以聞賊縁途據險列栅官軍速破之抵鎮夷闗
升以賊屢敗易之時李慶梁銘皆病甚郎中史安主事
陳鏞言於慶曰桞將軍辭色皆驕驕者兵家所忌賊或
示弱以誘我未可知也防賊設伏壐書告誡甚切公宜
力言之慶強起告升升不為意至倒馬坡與百餘騎先
[192-24a]
馳度橋橋遽壞後隊不得進賊伏四起升䧟泥淖中中
鏢死其日銘病卒明日慶亦卒又明日崔聚帥軍至昌
江賊來益衆官軍殊死闘賊驅象大戰陣亂賊大呼降
者不死官軍或死或走無降者全軍盡沒史安陳鏞及
李宗昉潘禋皆死之崔聚懷逺人從成祖起兵八年從
北征敗敵於廣漠戍洪熙元年累遷左軍都督僉事至
是力戰被執賊百計降之終不屈死升質直寛和善撫
士卒勇而寡謀遂及於敗升敗沐晟師不得進亦引還
[192-24b]
王通孤軍援絶遂棄交阯朝議以升䘮師不令子溥襲
爵乆之乃許正統十二年贈升融國公謚襄愍溥初掌
中府出鎮廣西亷慎然無將畧承山雲後不能守成法
過於寛弛猺獞相煽為亂溥先後討斬大藤峽賊渠破
桞州思恩諸蠻寨而賊滋蔓如故景泰初兵事亟召掌
右府總神機營事定復出鎮天順初召還防宣府大同
累進太傅陜西有警命佩平虜大將軍印徃禦敵再入
凉州溥閉壁不出敵飽掠去躡取數十級報㨗被劾落
[192-25a]
太傅間住尋復起掌神機營卒諡武肅孫景嗣景子文
文子珣凡三世皆鎮兩廣有平蠻功嘉靖十九年命珣
佩征夷副將軍印征安南莫登庸登庸乞降加太子太
傅又以討瓊州黎賊功加少保卒贈太保諡武襄傳至明
亡爵絶史安字志静豐城人亷重好學由進士厯官
儀制司郎中陳鏞字叔振錢塘人由庶吉士授祠祭司
主事楊士竒稱其清介端確表裏一出於正李宗昉不
知何許人亦以主事從潘禋鄞人以後軍都事從嘗勸
[192-25b]
升持重廣偵探引芹站寧橋事為戒升不聴軍敗格闘
死
梁銘汝陽人以燕山前衛百户從仁宗守北平李景隆
圍城戰甚力積功至後軍都督僉事侍仁宗監國永樂
八年坐事下獄十九年赦復職副都督胡原捕倭廣東
仁宗即位進都督同知以參将佩征西將軍印同都督
同知陳懷鎮寧夏追論守城功封保定伯禄千石予世
劵宣徳初御史石璞劾其貪黷下獄當奪爵宥之副桞
[192-26a]
升征交阯升敗銘病卒銘勇敢善戰能得士卒心既死
崔聚獨以衆入全軍遂覆子珤嗣正統末充副總兵討
福建盗鄧荗七擊斬餘賊於九龍山班師而賊黨復作
謫充為事官從石亨立功復爵景泰元年拜平蠻將軍
代王驥討貴州苗其冬分四道進攻大敗之斬首七千
有竒破寨五百明年自沅州進兵與都督方瑛破賊於
興澤又大破之香罏山俘偽王韋同烈等擒斬數千人
分兵攻都匀草塘諸苗悉震恐降師還苗復叛珤復與
[192-26b]
瑛討平之論功進侯益禄五百石四年討平湖廣清浪
叛苗天順元年出鎮陜西破敵涼州又破敵靖虜堡召
還理左府事成化初卒贈蠡國公諡襄靖珤天資平恕
數總兵柄未嘗妄殺一人子弟從征以功授官輒辭不
受人以為賢傳爵至世勲崇禎初提督京營京師䧟遇
害
王通咸寧人金鄉侯真子也嗣父官為都指揮使將父
兵轉戰有功累進都督僉事復以父死事故封武義伯
[192-27a]
禄千石予世劵永樂七年董營長陵十一年進封成山
侯加禄二百石明年從北征領右掖二十年從出塞以
大軍殿連出塞竝領右掖仁宗即位命掌後府加太子
太保時交阯總兵官豐城侯李彬已前卒榮昌伯陳智
都督方政以參將代鎮不恊黎利益張數破郡邑殺將
吏智出兵數敗宣宗削智爵而命通佩征夷將軍印帥
師徃討黎利弟善攻交州城都督陳濬等擊却之㑹通
至分道出擊參將馬瑛破賊於石室縣通引軍與瑛合
[192-27b]
至應平之寧橋中伏軍大潰死者二三萬人尚書陳洽
與焉通中傷還交州利在乂安聞之自將精兵圍東闗
通氣沮隂遣人許為利乞封而檄清化迤南地歸利按
察使楊時習執不可通厲聲叱之清化守羅通亦不肯
棄城與指揮打忠堅守朝廷遣桞升等助通未至二年
二月利攻城通以勁兵五千出不意擣賊營破之斬其
司空丁禮以下萬餘級利惶懼欲走諸將請乘勝急擊
通猶豫三日不出賊勢復振樹栅掘濠塹四出攻掠分
[192-28a]
兵䧟昌江諒江而圍交益急通斂兵不出利乞和通以
聞㑹桞升戰殁沐晟師至水尾縣不得進通益懼更㗖
利和為利馳上謝罪表其年十月大集官吏軍民出城
立壇與利盟約退師因宴利遺利錦綺利亦以重寳為
謝十二月通令太監山壽與陳智等由水路還欽州而
自帥步騎還廣西至南寧始以聞㑹廷議厭兵遂棄交
阯交阯内屬者二十餘年前後用兵數十萬餽餉至百
餘萬轉輸之費不與焉至是棄去官吏軍民還者八萬
[192-28b]
六千餘人其䧟於賊及為賊所戮者不可勝計而土官
嚮義者陶季容陳汀之屬乃徃徃自㧞來歸明年通還
京羣臣交劾論死繫獄奪劵籍其家正統四年特釋為
民景帝立起都督僉事守京城禦額森有功進同知守
天壽山還其家産景泰三年卒天順元年詔通子琮嗣
成山伯琮子鏞成化時賜原劵傳爵至明亡陶季容者
世為水尾土官交阯平以為土知縣厯歸化知州遷宣
化府同知守北閑堡宣徳元年遣所部阮執先等追賊
[192-29a]
至清波縣為所獲既而遣執先還招季容脅以兵不為
動宣宗聞之擢宣化知府降敕奬勞賊復遣人誘季容
季容執以送沐晟而導官軍敗賊於水尾王通棄交阯
季容率官屬入朝陳汀古雷縣千夫長數從方政擊賊
有功政信倚之王通棄地汀北行為賊所得授以官令
守交州東闗汀挈其家九十餘人從間道走賊追之家
屬盡䧟汀獨身入欽州帝嘉其義以為指揮原賚之他
若土官阮世寧阮公庭皆不願從利率所部來歸乞居
[192-29b]
龍州陳州之地帝命加意撫䘏資糧器用官給之
贊曰成祖因季犛簒立興師問罪以彰天討求陳氏後
不得從而郡縣其地得取亂侮亡之道矣蠻疆險逺易
動難馴數年之間叛者數起桞升以輕敵䘮師王通以
畏怯棄地雖黄福恵愛在交叛人心折而大勢已去再
至無功宣宗用老成謀國之言廓然置之度外良以其
得不為益失不為損事勢所不必爭非獨憚於勞民而
絀於籌餉也嘗考黄福與張輔書言惡本未盡除守兵
[192-30a]
不足用馭之有道可以漸安守之無法不免再變權交
事之始終葢惜張輔之不得為滇南之沐氏也
明史卷一百五十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