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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明史卷三百二十八
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敕修
列傳第二百一十六
外國九
衞拉特 朶顔福餘泰寜
衛拉特䝉古部落也在韃靼西元亡其強臣孟克特穆
爾據之死衆分為三其渠曰瑪哈穆特曰太平曰巴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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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囉成祖卽位遣使往告永樂初復數使鎮撫逹哈特
穆爾等諭之并賜瑪哈穆特等文綺有差六年冬瑪哈
穆特等遣諾衮達實等随額埓蘇來朝貢馬仍請封明
年夏封瑪哈穆特為特進金紫光祿大夫順寜王太平
為特進金紫光祿大夫賢義王巴圖博囉為特進金紫
光祿大夫安樂王賜印誥諾衮逹實等宴賚如例八年
春衛拉特復貢馬謝恩自是歳一入貢時元主布尼雅
錫哩偕其屬阿嚕台居漠北瑪哈穆特乃以兵襲破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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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帝既自将擊破布泥雅錫哩及阿嚕台兵瑪哈穆特
上言請得早為滅㓂計十年瑪哈穆特遂攻殺布尼雅
錫哩復上言欲獻故元傳國璽慮阿嚕台來邀請
中國除之托克托布哈子在中國請遣還部屬多從戰
有勞請加賞賚又衛拉特士馬強請予軍器帝曰衛拉
特驕矣然不足較賚其使而遣之明年瑪哈穆特留敕
使不遣復請以甘肅寕夏歸附韃靼者多其所親請給
還帝怒命中官海童切責之冬瑪哈穆特等擁兵飲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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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將入犯而揚言襲阿嚕台開平守將以聞帝詔親征
明年夏駐蹕和拉和實衮三部埽境来戰帝麾安逺侯
栁升武安候鄭享等先嘗之而親率鐵騎馳擊大破之
斬王子十餘人部衆數千級追奔度兩髙山至圖拉河
瑪哈穆特等脫身遁乃班師明年春瑪哈穆特等貢馬
謝罪且還前所留使詞卑帝曰衛拉特故不足較受其
獻館其使者明年衛拉特與阿瀂台戰敗走未幾瑪哈
穆特死海童歸言衛拉特拒命由順寕順寕死賢義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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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皆可撫帝因復使海童往勞太平巴圖博囉十六年春
海童偕衛拉特貢使来瑪哈穆特子托懽請襲爵帝封
為順寕王而海童及都督蘇和囉海等以綵幣往賜太
平巴圖博囉及弟恩克别遣使祭故順寕王自是衛拉
特復奉貢二十年衛拉特侵掠哈密朝廷責之遣使謝
罪二十二年冬衛拉特部屬賽音逹賚来降命為所鎮
撫賜綵幣襲衣鞍馬仍命有司給供具自後来歸者悉
如例宣徳元年太平死子鼐喇呼嗣時托
與阿嚕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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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敗之遁穆納山察罕諾爾間宣徳九年托襲殺阿
嚕台遣使来告且請獻玉璽帝賜敕曰王殺阿嚕台見
王克復世仇甚善顧王言玉璽傳世乆近殊不在此王
得之王用之可也仍賜紵絲五十表裏正統元年冬成
國公朱勇言近衛拉特托以兵迫逐韃靼多爾濟巴
勒恐吞併之日益強大乞敕各邉廣儲積以備不虞帝
嘉納之未幾托内殺其賢義安樂両王盡有其衆𣣔
自稱汗衆不可乃共立托克托布哈以先所併阿嚕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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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歸之自為承相居漠北喀喇泌等部俱屬焉已襲破
多爾濟巴勒復脅誘朶顔諸衛窺伺塞下四年托懽死
子額森嗣稱太師淮王於是北部皆服屬額森托克托
布哈具空名不復相制每入貢主臣竝使朝廷亦兩敕
答之賜賚甚厚竝及其妻子部長故事衞拉特使不過
五十人利朝廷爵賞嵗増至二千餘人屢敕不奉約使
往来多行殺掠又挾他部與俱邀索中國貴重難得之
物稍不饜輒造釁端所賜財物亦嵗増額森攻破哈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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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王及王母旣而歸之又結婚沙州赤斤䝉古諸衞破
烏梁海脅朝鮮邉將知必大為㓂屢疏聞止敕戒防禦
而已十一年冬額森攻烏梁海遣使抵大同乞糧并請
見守傋太監郭敬帝敕敬毋見毋予糧明年復致書宣
府守將楊洪洪以聞敕洪禮其使報之頃之其部衆有
来歸者言額森謀入㓂托克托布哈止之額森不聼尋
約諸番共背中國帝詔問不報時朝使至衞拉特額森
等有所請乞無不許衞拉特使来更増至三千人復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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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數以冐廩餼禮部按實予之所請又僅得五之一額
森大媿怒十四年七月遂誘脅諸番分道大舉入㓂托
克托布哈以烏梁海㓂遼東阿拉知院㓂宣府圍赤城
又遣别騎㓂甘州額森自㓂大同參將吳浩戰死猫児
莊羽書踵至太監王振挾帝親征羣臣伏闕争不得大
同守将西寕候宋瑛武進伯朱冕都督石亨等與額森
戰陽和太監郭敬監軍諸将悉為所制失律軍盡覆瑛
冕死盡伏草中免亨奔還車駕次大同連日風雨甚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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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中常夜驚人恟懼郭敬宻言於振始旋師車駕還次
宣府敵衆襲軍後恭順候吳克忠拒之敗殁成國公朱
勇永順伯薛綬以四萬人繼往至鷂兒嶺伏發盡陷次
日至土木諸臣議入保懐来振顧輜重遽止額森遂追
及土木地高掘井二丈不得水汲道已為敵據衆渴敵
騎葢増明日敵見大軍止不行偽退振遽令移營而南
軍方動額森集騎四靣衝之士卒爭先走行列大亂敵
跳陣而入六軍大潰死傷數十萬英國公張輔駙馬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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尉井源尚書鄺埜王佐侍郎曹鼐丁鉉等五十餘人死
之振亦死帝䝉塵中官喜寕從額森聞車駕至錯愕未
之信及見致禮甚恭奉帝居其弟巴延特穆爾營以先
所掠校尉袁彬来侍額森将謀逆會大雷雨震死額森
所乘馬復見帝寢幄有異瑞乃止額森擁帝至大同城
索金幣都督郭登與白金三萬登復謀奪駕入城帝沮
之不果額森遂擁帝北行九月郕王自監國即皇帝位
尊帝為太上皇帝額森詭稱奉上皇還由大同陽和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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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荆關攻入之直前犯京師兵部尚書于謙督武清伯石亨都
督孫鏜等禦之額森邀大臣出迎上皇未果亨等與戰數敗之
額森夜走自良鄉至紫荆大掠而出都督楊洪復大破其餘衆
於居庸額森仍以上皇北行額森夜常於御幄上遥見赤光奕
奕若龍蟠大驚異額森又欲以妺進上皇上皇却之益敬服時
時殺羊馬置酒為夀稽首行君臣禮景泰元年額森復奉上皇
至大同郭登不納仍謀欲奪上皇額森覺之引去初額森有輕
中國心及犯京師見中國兵強城池固始大沮會中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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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誘誅賊奄喜寜失其間諜而托克托布哈阿拉知院
復遣使與朝廷和皆撤所部歸額森亦決意息兵秋帝
遣侍郎李實少卿羅綺指揮馬政等齎璽書往諭托克
托布哈及額森而托克托布哈額森所遣必喇滿哈嗎
爾等已至帝因復使都御使楊善侍郎趙榮率指揮千
户等往額森語實雨國利速和迎使夕至大駕朝發但
當遣一二大臣来實歸善等至致奉迎上皇意額森曰
上皇歸當仍作天子邪善曰天位已定不再更額森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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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見上皇遂設宴餞上皇行額森席地彈琵琶妻妾奉
酒顧善曰都尉史坐善不敢坐上皇曰太師著坐便坐
善承㫖坐卽起周旋其間額森顧善曰有禮巴延等亦
各設餞畢額森築土臺坐上皇臺上率妻妾部長羅拜
其下各獻器用飲食物上皇行額森與部衆皆送約半
日程額森巴延乃下馬伏地慟哭曰皇帝行矣何時復
得相見良乆乃去仍遣其頭目七十人送至京上皇歸
後衛拉特歳来貢上皇所亦别有獻於是帝意欲絶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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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特不復遣使往額森以為請尚書王直金濂胡濙等
相繼言絶之且起釁帝曰遣使有前事適以滋釁耳曩
衛拉特入㓂時豈無使邪因敕額森曰前者使往小人
言語短長遂致失好朕今不復遣而太師請之甚無益
額森與托克托布哈内相猜托克托布哈妻額森姊也
額森欲立其姊子為太子不從額森亦疑其通中國將
謀已遂治兵相攻托克托布哈敗走額森追殺之執其
妻子以其人畜給諸部屬遂乘勝迫脅諸蕃東及建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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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梁海西及赤斤䝉古哈密三年冬遣使来賀明年正
旦尚書王直等復請答使報之下兵部議兵部尚書于
謙言臣職司馬知戰而已行人事非所敢聞詔仍毋遣
使明年冬額森自立為汗以其次子為太師来朝書稱
大元田盛大汗末曰添元元年田盛猶言天聖也報書
稱曰衛拉特汗未幾額森復逼徙朶顔所部於黄河穆
納地額森恃強日益驕荒於酒色六年阿拉知院攻額
森殺之韃靼部保喇復殺阿拉奪額森母妻并其玉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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額森諸子和爾固逹等徙居噶爾干河弟巴圖王侄烏
固納等往依哈密巴圖王哈密王母之弟也英宗復辟
三年哈密為請封詔授巴圖王都督僉事烏固納指揮
僉事自額森死衛拉特衰部屬分㪚其承襲代次不可
考天順中衛拉特阿實克特穆爾屢遣使入貢朝廷以
其為額森孫循例厚賚之又徹哩克者常與保喇讐殺
又拜薩哈勒者常偕哈密来朝其長曰克實克頗強數
糾韃靼小王子入宼克實克死揚汗王稱雄擁精兵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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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克實克弟阿實克為太師成化二十三年楊汗王謀
犯邉哈宻哈啇来告楊汗不利去憾哈密兵還掠其逹
都拉𢎞治初衛拉特中稱太師者一日和爾和里一曰
呼嚕古逹衮皆遣使朝貢土魯番據哈密都御史許進
以金帛厚啗二部令以兵擊走之其部長博囉王者屯
駐博斯呼正徳十三年土魯番犯肅州守臣陳九疇因
遺博囉王綵幣使乘虚襲破土魯番三城殺擄以萬計
土魯番畏逼與之和嘉靖九年復以議婚相仇隙土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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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益强衛拉特數困敗又所部輒自殘多歸中國哈密
復乘間侵掠博囉王不支亦求内附朝廷不許遣出關
不知所終
朶顏福飲㤗寕高皇帝所置三衛也其地為烏梁海在
黒龍江南漁陽塞北漢鮮卑唐吐谷渾宋契丹皆其地
也元為大寜路北境高皇帝有天下東蕃遼王惠寕王
朶顏元帥府相率乞内附遂卽古會州地置大寕都司
營州諸衛封子權為寕王使鎮焉已數為韃靼所抄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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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二十二年置泰寕朶顏福餘三衛指揮使司俾其頭
目各自領其衆以為聲援自大寜前抵喜峰口近宣府
曰朶顏自錦義歴廣寕至遼河曰㤗寕自黄泥窪逾瀋
陽鐵嶺至開原曰福餘獨朶顏地險而強乆之皆叛去
成祖從燕起兵患寕王躡其後自永平攻大寕入之謀
脅寕王因厚賂三衛說之来成祖行寕王餞諸郊三衞
從一呼皆起遂擁寕王西入關成祖復選其三千人為
奇兵從戰天下旣定徙寕王南昌徙行都司於保定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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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割大寕地畀三衛以償前勞帝踐阼初遣百户裴雅
鍚哩等往告永樂元年復使指揮蕭尚都齎敕諭之明
年夏頭目托爾呼爾察等二百九十四人隨尚都来朝
貢馬命托爾呼爾察為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哈喇威
岱為都指揮同知掌朶顏衛事安春及圖卜愼俱為都
指揮僉事掌福餘衛事呼喇博勒呼為都指揮僉事掌
泰寕衛事餘三百五十七人各授指揮千百户等官賜
誥印冠帶及白金鈔幣襲衣自是三衛朝貢不絶三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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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命来朝頭目額森為泰寕衛掌衛事都指揮僉事其
多爾多卧等各陞賞有差四年冬三衛饑請以馬易米
帝命有司第其馬之高下各倍價給之乆之隂附韃靼
掠邉戍復假市馬来窺伺帝下詔切責令其以馬贖罪
十二年春納馬三千於遼東帝敕守将王眞一馬各予
布四匹已復叛附阿嚕台二十年帝親征阿嚕台還擊
之大敗其衆於楚埒河戰馘無算来降者釋勿殺仁宗
嗣位詔三衛許自新洪熙元年安春奏其印為宼所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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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更給許之冬三衛頭目烏哲圖来歸授千戸賜鈔幣
襲衣鞍馬仍命有司給供具自後来歸者悉如例宣宗
初三衛掠永平山海間帝将親討之三衛頭目皆謝罪
入貢撫納之如初七年更給泰寕衛印秋以朶顏頭目
哈喇哈斯福餘頭目安春泰寕頭目吒和齊等㳟事朝
廷乆加賜織金綵幣表裏有差正統間屢㓂遼東大同
延安境獨石守備楊洪擊敗之禽其頭目多囉特穆爾
未幾復附衛拉特額森泰寕卓泌妻額森以女皆隂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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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耳目入貢輒易名且互用其印又東合建州兵入廣
寕前屯帝惡其反覆九年春命成國公朱勇偕恭順候
吳克忠出喜峰興安伯徐亨出界領都督馬亮出劉家
口都督陳懷出古北各将精兵萬人分𠞰之勇等捕其
優邉者致闕下并奪回所掠人畜卓泌等拘肥河衛使
人殺之肥河衛頭目伯勒格與戰於克埓琨徳楞卓泌
大敗衛拉特復分道截殺建州亦出兵攻之三衛大困
十二年春總兵曹義叅将胡源都督焦禮等分廵東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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値三衛入宼擊之斬三十二級禽七十餘人其年衛拉
特賽堪王復擊殺朶顔鼐爾布哈大掠以去額森繼至
朶顔泰寕皆不支乞降福餘獨走避諾衮江三衛益衰
畏衛拉特強不敢背仍嵗来致貢止以利中國賜賚又
心銜邉将𠞰殺故常潛圖報復十四年夏大同參将石
亨等復擊其盗邉者於箭谿山禽斬五十人三衛益怨
秋遵衛拉特大入英宗遂以是役北狩景泰初朝廷仍
遣使撫諭三衛受額森㫖數以非時入貢多遣使往来
[538-13b]
伺察中國旣而額森虐使之復逼徙朶顔所部於黄河
穆納地三衛皆不堪遂隂輸衛拉特情於中國請得近
邉屯駐舊制三衛每歳三貢其貢使俱從喜峰口驗入
有急報則許進永平時三衛使有自獨石及萬全右衛
来者邉臣以為言敕止之天順中嘗乘間掠諸邉復竊
通韃靼保喇每為之鄉遵所遣使與保喇使臣偕見中
國待韃靼厚請加賞不得大忿遂益與保喇相結成化
元年頭目多羅干等以兵從保喇大入遼河已復西附
[538-14a]
瑪哈噶東合海西兵數入塞又時獨出没廣寜義州間
九年遼東總兵歐信以偏将韓斌等敗之於興中追及
麥州斬六十二級獲馬畜器械幾數千其年喜峰守将
吳廣以貪賄失三衛心三衛入犯廣下獄死明年復掠
開原慶雲參将周俊擊退之十四年詔復三衛馬市初
國家設遼東馬市三一城東一廣寕皆以待三衛正統
間以其部衆屢叛罷之㑹韃靼們都埒暴強侵掠三衛
三衛頭目皆走避塞下數饑困請復馬市再四不許至
[538-14b]
是廵撫陳鉞為帝言始許之們都埒死伊斯瑪音主兵
柄三衛復數為所窘二十二年韃靼别部諾海擁三萬
衆入大寕金山渉老河攻殺三衛頭目巴延等掠去人
畜以萬計三衛乃相率攜老弱走匿邉圉邉臣劉潺以
聞詔予芻糧優䘏之𢎞治初常盗掠古北開原境守臣
張玉總兵李杲等以計誘斬其来市者三百人遂北結
陀羅該請為復讐數宼廣寕寕逺諸處時海西尚呼者
以不得通貢叛中國數以兵阻諸蕃入貢諸蕃並銜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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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廷旋許尚呼納款撫寜孟克特穆爾等皆以尚呼為
辭入㓂遼陽殺掠甚衆韃靼小王子屢掠三衞三衞因
各叩關輸罪朝廷許之然陽為恭順而已朶顏都督和
爾丹子恃險而驕數請増貢加賞不許正徳十年和爾
丹子巴爾斯以千騎毁鮎魚關入馬蘭峪大掠參将陳
乾戰死復以五百騎入板場谷千騎入神山領又千餘
騎入水開洞事聞命副總兵桂勇禦之和爾丹退去屯
駐紅羅山匿巴爾斯使其子逹哈等入朝請罪詔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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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十三年帝廵幸至大喜峰口將徴三衛頭目使悉詣
關下宴勞不果當巴爾斯犯邉時朝廷詔削其職巴爾
斯死其子伯格入貢嘉靖九年詔予伯格父爵而逹哈
自以和爾丹子不得職怒遂先後掠冷口擦崖喜峰間
參將袁繼勲等失於防禦皆逮治十七年春指揮徐顥
誘殺泰寕部九人其頭目巴爾逹噶率衆宼大清堡總
兵馬永擊斬之其屬博遜以朶顔部衆復入鎮守少監
王永與戰敗績二十二年冬攻圍墓田谷殺守備陳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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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總兵王繼祖等赴援擊斬三十餘級其年詔罷舊設
三衛馬市并新設木市亦罷之秋三衛復導韃靼㓂遼
州入沙河堡守將張景福戰死三衛之迭犯也實朶顏
部哈州兒陳通事為之二人者俱中國人被擄遂為三
衛用二十九年韃靼諳逹謀犯畿東哈舟兒為指潮河
川路諳逹移兵白廟近古北哈舟兒詐言敵已退邉備
緩諳逹遂由鴿子洞曹榆溝入直犯畿甸已諳逹請開
馬市哈舟兒復往来誘阻之三十年薊遼總督何棟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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捕至京伏誅朶顏托干者諳逹子錫林阿妻父也四十
二年古北哨卒出關為朶顔所撲殺俄托干叩關索賞
副總兵胡鎮伏兵執之總督楊選將為牽制錫林阿計
乃拘縶托干令其諸子更迭為質三衛恨甚遂導諳逹
入掠順義及三河選得罪萬歴初朶顏長安益強挾賞
不遂數糾衆入掠截諸蕃貢道十二年秋復導土黙特
以四千騎分掠三山三道溝錦川諸處守臣李松請急
𠞰長安等朝議不從僅革其月賞未幾復以千騎犯劉
[538-17a]
家口官軍禦之殺傷相當於是長安益䟦扈自恣東勾
土黙特西結婚博和木逹以擾諸邉十七年合韃靼東
西二部寇遼東總兵李成梁逐之官軍大敗殲八百人
又二年大掠獨石路二十二年復擁衆犯中後所攻入
小屯臺副總兵趙夢麟秦得倚等力戰却之明年潛入
喜峰口官軍禽其頭目小郎兒二十九年長安與董呼
哩等皆納款請復寕前木市許之三十四年冬復糾韃
靼班布爾實巴延台吉等以萬騎迫山海關總兵姜顕
[538-17b]
謨擊走之長安復以三千騎窺義院界邉將有備乃引
去旋詣喜峰自言班勒布入宼已不預知守臣具以聞
詔長安復貢市頒給撫賞加例長安死諸子稍衰三衛
皆靖崇禎初與察罕戰於哈喇烏蘇勝之殺獲萬計以
㨗告未幾皆服屬於
大清云
明史卷三百二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