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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
後晉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 昫撰
列傳第一百一十七
趙宗儒 竇易直 李逢吉
叚文昌子成式宋申錫 李程
趙宗儒字秉文八代祖彤仕後魏為征南將軍父驊為
祕書少監宗儒舉進士初授弘文館校書郎滿嵗又以
書判入髙等補陸渾主簿數月徴拜右拾遺充翰林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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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時父驊祕書少監與父並命出于一日當時榮之建
中四年轉屯田員外郎内職如故居父憂免䘮授司門
司勲二員外郎貞元六年領考功事定百吏考績黜陟
公當無所畏避右司郎中獨孤良噐殿中侍御史杜倫
各以過黜之尚書左丞裴郁御史中丞盧紹比皆考中
上宗儒貶之中中又祕書少監鄭雲逵考其同官孫昌
裔入上下宗儒復入中上凡考之中上者不過五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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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多减入中中徳宗聞而善之遷考功郎中丁母憂終
䘮授吏部郎中十一年遷給事中十二年與諌議大夫
崔損同日以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俱賜紫金魚袋
十四年罷相為右庶子宗儒端居守道勤奉朝請而已
徳宗聞而嘉之二十年遷吏部侍郎召見勞之曰知卿
閉關六年故有此拜曩者與先臣並命尚念之耶宗儒
因俯伏流涕徳宗崩順宗命為徳宗哀册文辭頗悽惋
元和初檢校禮部尚書判東都尚書省事兼御史大夫
充東都留守畿汝都防禦使入為禮部户部二尚書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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檢校吏部尚書守江陵尹兼御史大夫荆南節度營田
觀察等使散冗食之戌二千人六年又入為刑部尚書
八年轉檢校吏部尚書興元尹兼御史大夫充山南西
道節度觀察等使九年召拜御史大夫俄遷檢校右僕
射河中尹兼御史大夫晉絳磁隰節度觀察等使赴鎮
後擅用供軍錢八千餘貫坐罰一月俸十一年七月入
為兵部尚書九月改太子少傅權知吏部尚書銓事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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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九月拜吏部尚書穆宗即位以初釋服令尚書省
官試先朝所徴集應制舉人宗儒奏曰凖今月十五日
勑比者先朝徴集應制人等已及時限恐皆来自逺方
難于乆住酌宜審事遂委有司定日就試聞所集之人
多已分散湏知審的然後裁定宜令所司商量聞奏者
伏以制科所設本在親臨南省試人亦非舊典今覃恩
既畢庶政惟新况山陵日近公務繁廹待問之士就試
非多臣等商量恐湏權罷從之復拜太子少傅判太常
卿事長慶元年二月檢校右僕射守太常卿太常有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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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樂備五方之色非㑹朝聘享不作㓜君荒誕伶官縱
肆中人掌教坊者移牒取之宗儒不敢違以狀白宰相
宰相以為事在有司執守不合關白以宗儒怯不任事
改太子少師寳歴元年遷太子太保昭肅晏駕為大明
宫留守太和四年拜檢校司空兼太子太傅文宗召見
諮以理道對曰堯舜之化慈儉而已願陛下守而勿失
文宗嘉納之五年宋申錫被誣上召師保已下議其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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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以宗儒髙年宣令不拜尋拜疏請老六年詔以司空
致仕是嵗九月卒年八十七廢朝册贈司徒宗儒以文
學進前後三鎮方任八領選部畧於儀矩切於治生時
論以此少之
竇易直字宗玄京兆人祖元昌彭州九瀧縣令父彧廬
州刺史易直舉明經為祕書省校書郎再以判入等授
藍田尉累歴右司兵部吏部三郎中元和六年遷御史
中丞謝日賜緋魚袋八年改給事中九月出為陜虢都
防禦觀察使仍賜紫入為京兆尹萬年尉韓晤姦贓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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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易直令曹官韋正晤訊之得贓三十萬上意其未盡
詔重鞫坐贓三百萬貶易直金州刺史正晤長流昭州
十三年六月遷宣州刺史宣歙池都團練觀察等使長
慶二年七月汴州将李㝏逐其帥李愿易直聞之欲出
官物以賞軍或謂易直曰賞給無名却恐生患乃己軍
士己聞之時江淮旱水淺轉運司錢帛委積不能漕州
将王國清指以為賞激諷兵謀亂先事有告者乃收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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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下獄其黨數千大呼入獄中簒取國清而出之因欲
大剽易直登樓謂将吏曰能誅為亂者每獲一人賞十
萬衆喜倒戈擊亂黨並擒之國清等三百餘人皆斬之
九月以李徳裕代還為吏部侍郎十一月改户部兼御
史大夫判度支四年五月以本官同平章事判使如故
改門下侍郎封晉陽郡公寳歴元年七月罷判度支太
和二年十月罷相檢校左僕射平章事襄州刺史山南
西道節度使五年入為左僕射判太常卿事十一月檢
校司空鳯翔隴節度使六年以疾求還京師七年四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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卒贈司徒諡曰恭惠易直自入仕十年餘常居散秩不
應請辟及居方任亦以公亷聞在相位未嘗論用親黨
凡於公舉即無所避然元和中吏部尚書鄭餘慶議僕
射上日儀制不與隔品官亢禮易直時為御史中丞奏
駮餘慶所議及易直為右僕射却行隔品致敬之禮時
論非之
李逢吉字虚舟隴西人貞觀中學士李玄道曽孫祖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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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歸期逢吉登進士第釋褐授振武節度掌書記入朝
為左拾遺左補闕改侍御史充入吐蕃册命副使工部
員外郎又充入南詔副使元和四年使還拜祠部郎中
轉右司六年遷給事中七年與司勲員外郎李巨並為
太子諸王侍讀九年改中書舎人十一年二月權知禮
部貢舉騎都尉賜緋四月加朝議大夫門下侍郎同平
章事賜金紫其貢院事仍委禮部尚書王播署牓逢吉
天與奸回妬賢傷善時用兵討淮蔡憲宗以兵機委裴
度逢吉慮其成功密沮之繇是相惡及度親征學士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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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楚為度制辭言不合㫖楚與逢吉相善帝皆黜之罷
楚學士罷逢吉政事出為劍南東川節度使檢校兵部
尚書穆宗即位移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逢吉於
帝有侍讀之恩遣人密結倖臣求還京師長慶二年三
月召為兵部尚書時裴度亦自太原入朝以度招懐河
朔功復留度與工部侍郎元稹相次拜平章事度在太
原時嘗上表論稹姦邪及同居相位逢吉以為勢必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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傾乃遣人告和王傅于方結客欲為元稹刺裴度及捕
于方鞫之無狀稹度俱罷相位逢吉代度為門下侍郎
平章事自是寖以恩澤結朝臣之不逞者造作謗言百
端中傷裴度頼學士李紳韋䖏厚等顯于上前言度為
逢吉排斥而度于國有功不宜擯棄故得以僕射在朝
時已失河朔而王智興擅㩀徐州李㝏㩀汴州國威不
振天下延頸俟度再秉國鈞以攘暴亂及為逢吉嫁禍
奪其權四海為之側目朝士上疏論列者十餘人屬時
君荒淫政出羣小而度竟逐外藩學士李紳有寵逢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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惡之乃除為中丞又欲出於外乃以吏部侍郎韓愈為
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放臺叅以紳褊直必與愈争及制
出紳果移牒徃来愈性木强遂至語辭不遜喧論于朝
逢吉乃罷愈為兵部侍郎紳為江西觀察使紳中謝日
帝留而不遣翼城人鄭注以毉藥得幸于中尉王守澄
逢吉令其從子仲言賂注求結于守澄仲言辯譎多端
守澄見之甚恱自是逢吉有助事無違者敬宗初即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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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方童丱守澄從容奏曰陛下得為太子逢吉之力也
是時杜元頴李紳堅請立深王為太子乃貶紳端州司
馬朝士代逢吉鳴吠者張又新李續之張權輿劉栖楚
李虞程昔範姜洽李仲言時號八關十六子又新等八
人居要劇而胥附者又八人有求于逢吉者必先經此
八人納賂無不如意者逢吉尋封凉國公邑千戸兼右
僕射昭愍即位左右屢言裴度之賢曽立大勲帝甚嘉
之因中使徃興元即令問訊寳歴初度連上章請入覲
逢吉之黨坐不安席如矢攅身乃相與為謀欲沮其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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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權輿撰非衣小児之謡傳于閭巷言度相有天分應
謡䜟而韋䖏厚于上前觧析言權輿所撰之言既不能
沮又令衛尉卿劉遵古從人安再榮告武昭謀害逢吉
武昭者有才力裴度破淮蔡時奨用之累奏為刺史及
度被斥昭以門吏乆不見用客于京師途窮頗有怨言
逢吉冀法司鞫昭行止則顯裴度任用以沮入朝之行
逢吉又與同列李程不協太學博士李渉金吾兵曹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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彚者于京師貴遊間以氣侠相許二人出入程及逢吉
之門水部郎中李仍叔程之族知武昭鬰鬰恨不得官
仍叔謂昭曰程欲與公官但逢吉阻之昭愈憤怒因酒
與京師人劉審張少騰說刺逢吉之言審以昭言告張
權輿乃聞于逢吉即令茅彚召昭相見逢吉厚相結託
自是疑怨之言稍息逢吉待茅彚尤厚嘗與彚書云足
下當字僕為自求僕當字足下為利見文字徃来其間
甚宻及裴度求覲無計沮之即令訐武昭事以暴揚其
迹再榮既告李仲言誡彚曰言武昭與李程同謀則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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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則爾死彚曰寃死甘心誣人以自免予不為也及昭
下獄逢吉之醜迹皆彰昭死仲言流象州茅彚流嶲州
李渉流康州李虞自拾遺為河南士曹敬宗待裴度益
厚乃自漢中召還復知政事逢吉檢校司空平章事襄
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仍請張又新李續之為叅佐
太和二年改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使五年八月入為
太子太師東都留守東畿汝防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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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李訓用事三月徴拜左僕射兼守司徒時逢吉已
老病足不任朝謁即以司徒致仕九年正月卒時年七
十八贈太尉諡曰成
叚文昌字墨卿西河人髙祖志玄陪葬昭陵圖形凌煙
閣祖徳皎贈給事中父諤循州刺史贈左僕射文昌家
于荆州倜儻有氣義節度使裴胄知之而不能用韋臯
在蜀表授校書郎李吉甫刺忠州文昌嘗以文干之及
吉甫居相位與裴垍同加奬擢授登封尉集賢校理俄
拜監察御史遷補闕改祠部員外郎元和十一年守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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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充翰林學士文昌武元衡之子壻也元衡與宰相韋
貫之不協憲宗欲召文昌為學士貫之奏曰文昌志尚
不修不可擢居近密至是貫之罷相李逢吉乃用文昌
為學士轉祠部郎中賜緋依前充職十四年加知制誥
十五年穆宗即位正拜中書舎人尋拜中書侍郎平章
事長慶元年拜章請退朝廷以文昌少在西蜀詔授西
川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文昌素洽蜀人之情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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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寛政為治嚴静有斷蠻夷畏服二年雲南入冦黔
中觀察使崔元畧上言朝廷憂之乃詔文昌禦偹文昌
走一介之使以喻之蠻冦即退敬宗即位徴拜刑部尚
書轉兵部兼判左丞事文宗即位遷御史大夫尋檢校
尚書右僕射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同平章事淮南節度
使太和四年移鎮荆南文昌于荆蜀皆有先祖故第至
是贖為浮圖祠又以先人墳墓在荆州别營居第以置
祖禰影堂嵗時伏臘良辰羙景享薦之徹祭即以音聲
歌舞繼之如事生者搢紳非焉六年復為劔南西川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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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九年三月賜春衣中使至受宣畢無疾而卒年六十
三贈太尉有文集三十卷文昌布素之時所向不偶及
其達也揚歴顯重出入將相洎二十年其服飾玩好歌
童妓女茍恱于心無所愛惜乃至奢侈過度物議貶之
子成式成式字柯古以䕃入官為祕書省校書郎研精
苦學祕閣書籍披閱皆遍累遷尚書郎咸通初出為江
州刺史觧印寓居襄陽以閑放自適家多書史用以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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娱尤深於佛書所著酉陽雜爼傳於時
宋申錫字慶臣祖素父叔夜申錫少孤貧有文學登進
士第釋褐祕書省校書郎韋貫之罷相出湖南辟為從
事其後累佐使府長慶初拜監察御史二年遷起居舎
人寳歴二年轉禮部員外郎尋充翰林侍講學士申錫
始自䇿名及在朝行清慎介潔不趨黨與當長慶寳歴
之間時風囂薄朋比大扇及申錫被用時論以為激勸
文宗即位拜户部郎中知制誥太和二年正拜中書舎
人復為翰林學士初文宗常患中人權柄大盛自元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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寳歴比致宫禁之禍及王守澄之領禁兵恃其宿舊䟦
扈尤甚有鄭注者依恃守澄為奸利出入禁軍賣官販
權中外咸扼腕視之文宗雅知之不能堪申錫時居内
廷文宗察其忠厚可任以事嘗因召對與申錫從容言
及守澄無可奈何令與外廷朝臣謀去之且約命為宰
相申錫頓首謝之未幾拜左丞踰月加平章事申錫素
能謹直寵遇超軰時情大為屬望及到中書割斷循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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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實頗不相副太和五年忽降中人召宰相入赴延英
路随李宗閔牛僧儒等既至中書東門中人云所召無
宋申錫申錫始知被罪望延英以笏叩頭而退随等至
文宗以神䇿軍中尉王守澄所奏得本軍虞候豆盧著
狀告宋申錫與漳王謀反随等相顧愕然初守澄於浴
堂以鄭注所構告于文宗守澄即時于市肆追捕又將
以二百騎就靖恭里屠申錫之家㑹内官馬存亮同入
諍于文宗曰謀反者適宗申錫耳何不召南司㑹議今
卒然如此京師企足自為亂矣守澄不能難乃止乃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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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相告之又遣右軍差人于申錫宅捕孔目官張全真
家人買子縁信等又于十六宅及市肆追捕胥吏以成
其獄文宗又召師保僕射尚書丞郎常侍給事諌議舎
人御史中丞京兆尹大理卿同于中書及集賢院叅驗
其事翌日開延英召宰臣及議事官帝自詢問左常侍
崔元亮給事中李固言諌議大夫王質補闕盧鈞舒元
裦羅㤗蔣係裴休竇宗直韋温拾遺李群韋端符丁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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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袁都等一十四人皆伏玉階下奏以申錫獄付外請
不于禁中訊鞫文宗曰吾已謀于公卿大僚卿等且出
玄亮固言援引今古辭理懇切玄亮泣涕乆之文宗意
稍觧貶申錫為右庶子漳王為巢縣公再貶申錫為開
州司馬初申錫既得密㫖乃除王璠為京兆尹以密㫖
喻之璠不能謀而注與守澄知之潛為其偹漳王湊文
宗之愛弟也賢而有人望豆盧著者職属禁軍與注親
表文宗不省其詐乃罷申錫為庶子時京城恟恟衆庶
譁言以為宰相真連十宅謀反百寮震駭居一二日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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審其詐諌官伏閤懇論文宗震怒叱諌官令出者數四
時中外屬望大竂三數人廷辯其事僕射竇易直曰人
臣無將將而必誅聞者愕然惟京兆尹崔琯大理卿王
正雅連上䟽請出内獄且曰王師文未獲即獄未具請
出豆盧著與申錫同付外廷勘當時人情翕然推重初
議申錫抵死顧物論不可又將投于嶺表文宗終悟外
廷之言乃有開州之命初申錫既被罪怡然不以為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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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中書歸私第止于外㕔素服以俟命其妻出謂之曰
公為宰相人臣位極于此何負天子反乎申錫曰吾生
被厚恩擢相位不能鋤去姦亂反為所夫人察申
錫豈反者乎因相與泣下申錫自居内廷及為宰相以
時風侈靡居要位者尤納賄賂遂成風俗不暇更方逺
害且與貞元時甚相背矣申錫至此約身謹潔尤以公
亷為己任四方問遺悉無所受既被罪為有司驗劾多
獲其四方受領所還問遺之狀朝野為之歎息七年七
月卒于開州詔曰申錫雖不能周慎自抵憲章聞其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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殁遐荒良用悲惻宜許其歸葬郷里以示寛恩開成元
年九月詔復申錫正議大夫尚書左丞同中書門下平
章事上柱國賜紫兼贈兵部尚書仍以其子慎徽為城
固縣尉
李程字表臣隴西人父鷫伯程貞元十二年進士擢第
又登宏辭科累辟使府二十年入朝為監察御史其年
秋召充翰林學士順宗即位為王叔文所排罷學士三
[167-16a]
遷為員外郎元和中出為劍南西川節度行軍司馬十
年入為兵部郎中尋知制誥韓弘為淮而都統詔程銜
命宣諭明年拜中書舎人權知京兆尹事十二年權知
禮部貢舉十三年四月拜禮部侍郎六月出為鄂州刺
史鄂岳觀察使入為吏部侍郎封渭源男食邑三百戸
敬宗即位之五月以本官同平章事敬宗冲㓜好治宫
室畋遊無度欲于宫中營新殿程諫曰自古聖帝明王
以恭儉化天下陛下在諒闇之中不宜興作願以瓦木
廻奉園陵上欣然從之程又奏請置侍講學士數陳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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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程辯給多智算能移人主之意尋加中書侍郎進封
彭原郡公寳應二年罷相檢校兵部尚書同平章事太
原尹北京留守河東節度使太和四年三月檢校尚書
左僕射平章事河中尹河中晉絳節度使六年就加檢
校司空七月徵為左僕射中謝日奏曰臣所忝官上禮
前後儀注不同在元和長慶中僕射数人上日不受四
品已下官拜近日再定儀注四品已下官悉許受拜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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涯竇易直已行之于前今御史臺云已聞奏太常寺定
取十五日上臣進退未知所據時中丞李漢以為受四
品已下拜太重敕曰僕射上儀近已詳定所縁拜禮皆
約令文已經施行不合更改宜凖太和四年十一月六
日敕䖏分程藝學優深然性放蕩不修儀檢滑稽好戲
而居師長之地物議輕之七年六月檢校司空汴州刺
史宣武軍節度使九年復為河中晉絳節度使就加檢
校司徒開成元年五月復入為右僕射兼判太常卿事
十一月兼判吏部尚書銓事二年三月檢校司徒出為
[167-17b]
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卒有司諡曰繆子廓廓進
士登第以詩名聞于時大中末累官至潁州刺史再為
觀察使廓子晝亦登進士第
史臣曰宗儒易直以寛柔養望坐致公台與時沉浮夀
考終吉可謂能奉身矣逢吉起徒歩而至鼎司欺蔽幼
君依慿内豎蛇虺其腹毒害正人而不與李訓同誅天
道福淫明矣申錫小噐大謀貶死為幸程不持士範殁
[167-18a]
獲醜名君子操修豈宜容易
贊曰趙竇優柔坐享公侯蝮蛇野葛逢吉之流豈無令
人主輔謨猷程錫弼諧于道難周
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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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考證
竇易直傳遷宣州刺史宣歙池都團練觀察等使○沈
炳震曰案紀元和十四年五月易直自宣歙遷浙西
觀察使下皆浙西事傳缺遷浙西文
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考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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