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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舊唐書卷一百十四
後晉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 昫撰
列傳第六十四
魯炅 裴茙 來瑱 周智光
魯炅范陽人也身長七尺餘渉獵書史天寶六年隴右
節度使哥舒翰引為别奏顔真卿為監察御史使至隴
右翰嘗設宴真卿謂翰曰中丞自郎將授將軍便登節
制後生可畏得無人乎炅時立在階下翰指炅曰此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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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當為節度使矣後以隴右破吐蕃跳盪功累授右領
軍大將軍同正員賜紫金魚袋禄山之亂選任將帥十
五載正月拜炅上洛太守未行遷南陽太守本郡守捉
仍充防禦使尋兼御史大夫充南陽節度使以嶺南黔
中山南東道子弟五萬人屯葉縣北滍水之南築柵四
面掘壕以自固至五月賊將武令珣畢思琛等来擊之
衆欲出戰炅不許賊扵營西順風燒烟營内坐立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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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門扇及木争出賊矢集如雨炅與中使薛道等挺身
遁走餘衆盡没嶺南節度使何履光黔中節度使趙國
珍襄陽太守徐浩未至裨將嶺南黔中荆襄子弟半在
軍多懐金銀為資糧軍資器械盡棄扵路如山積至是
賊徒不勝其富炅收合殘卒保南陽郡為賊所圍尋而
潼闗失守賊使哥舒翰招之不從又使偽將豫州刺史
武令珣等攻之累月不能尅令珣死又令田承嗣攻之
潁川太守来瑱襄陽太守魏仲犀合勢救之犀使弟孟
馴為將領兵至明府橋望賊而走衆遂大敗炅城中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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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煮牛皮筋角而食之米㪷至四五十千有價無米䑕
一頭至四百文餓死者相枕藉肅宗使中官將軍曹日
昇来宣慰路絶不得入日昇請單騎入致命仲犀曰不
可賊若擒吾敕使我亦何安顔真卿適自河北次于襄
陽謂仲犀曰曹使既果决不顧萬死之地何得沮之縱
為賊所獲是亡一使者茍得入城則萬人之心固矣公
何愛焉中官馮廷瓌曰將軍必能入我請以兩騎助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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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昇又自有傔騎數人仲犀又以數騎共十人同行賊
徒望見知其驍鋭不敢逼日昇既入城炅衆初以為望
絶忽有使来宣命皆踴躍一心日昇以其十人至襄陽
取糧賊雖追之不敢擊遂以一千人取音聲路運糧而
入賊亦不能遏又得相持數月炅在圍中一年救兵不
至晝夜苦戰人相食至徳二年五月十五日率衆持滿
傅矢突圍而出南陽投襄陽田承嗣来追苦戰二日殺
賊甚衆賊又知其决死遂不敢逼朝廷因除御史大夫
襄陽節度使時賊志欲南侵江漢頼炅奮命扼其衝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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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夏所以保全十月王師收兩京承嗣令珣等奔扵河
北南陽遭大亂之後距鄧州二百里人烟斷絶遺骸委
積扵牆壍間十二月筞勲行賞詔曰特進太僕卿南陽
郡公兼御史大夫權知襄陽節度事上柱國金鄉縣公
魯炅藴是韜畧副兹節制竭節保邦悉心䧟敵表之旗
幟分以土田可開府儀同三司兼御史大夫封岐國公
食實封二百户兼京兆尹乾元元年兼鄭州刺史充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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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潁亳等州節度使上元二年為淮西襄陽節度使鄧
州刺史十月與朔方節度使司徒郭子儀河東節度使
太尉李光弼等九節度同圍安慶緒扵相州炅領淮西
襄陽節度行營歩卒萬人馬軍三百以李抱玉為兵馬
使炅分界知東面之北二年六月六日賊將史思明自
范陽来救戰扵安陽河北王師不利炅中流矢奔退時
諸節度以廽紇戰敗因而退散盡棄軍糧器械所過虜
掠炅兵士剽奪尤甚人因驚怨五日至新鄭縣聞郭子
儀已整衆屯榖水李光弼還太原炅憂懼仰藥而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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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茙以門䕃入仕累遷京兆府司録叅軍来瑱鎮陜州
引為判官瑱移襄州又為瑱行軍司馬瑱遇之甚厚及
瑱淮西之敗逗留不行茙宻表聞奏朝廷以瑱掌重兵
惡之宻詔以茙代瑱為襄州刺史充防禦使茙本鎮榖
城及受宻命乃率麾下二千人赴襄陽時瑱亦奉詔依
舊任瑱遂設具扵江津以俟之茙初聲言假道入朝及
見瑱即云奉代且欲視事瑱報曰瑱已奉恩命復任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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茙惶惑喻其麾下曰此言必妄遂引射瑱軍因與瑱兵
交戰茙大敗士卒死傷殆盡茙走還榖城舊營瑱追擒
之朝㫖務安漢南乃歸咎扵茙寶應元年七月敕曰前
襄州刺史裴茙性本頑疎行惟狂悖頃因試用爰委軍
戎守在要衝無聞方畧所以申命来瑱重撫漢南即宜
奔赴闕廷謝其曠職而乃顧惜名位輕圖異端誣構忠
良妄興兵甲遽令追召敢欲逗留是有無君之心不唯
罔上之罪又轉輸之物軍國所資擅為費用其數甚廣
據其抵犯合寘嚴誅但自朕登極已来屢施恩宥肆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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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市所未忍為宜寛殊死之刑俾就投荒之謪宜除名
長流費州茙器局輕褊初興師徒給用無節及敗撓遅
廽赴召將至京師㑹有是命既行至藍田驛賜自盡
来瑱邠州永夀人也父曜起扵卒伍開元十八年為鴻
臚卿同正員安西副都護持節磧西副大使四鎮節度
使後為右領軍大將軍仗内五坊等使名著西陲寶應
元年以子貴贈太子太保瑱少尚名節慷慨有大志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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渉書傳天寶初四鎮從職十一載為左贊善大夫殿中
侍御史充伊西北庭行軍司馬玄宗詔朝臣舉智謀果
决才堪統衆者各一人拾遺張鎬薦瑱有縱横之畧臨
事能斷堪當禦侮之任丁母憂以孝聞安禄山反張垍
復薦之起復兼汝南郡太守未行改潁川太守賊攻之
城中積粟素多瑱繕修有備賊繼至城下瑱親射之無
不應弦而斃賊使降將畢思琛招瑱琛即瑱父曜故將
城下拜泣弔瑱瑱不應前後殺賊頗衆咸呼瑱為来嚼
鐵以功加銀青光禄大夫攝御史中丞本郡防禦使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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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淮南逰奕逐要招討等使魯炅敗扵葉縣退守南
陽乃以瑱為南陽太守兼御史中丞充山南東道節度
防禦處置等使以代炅尋以嗣虢王巨為御史大夫河
南節度使因奏炅能守南陽詔各復本位賊攻圍南陽
累月瑱分兵與襄陽節度使魏仲犀救之犀遣弟孟馴
將兵至明府橋望風敗走賊追䠞大敗而還兵素少遇
敗人情忷懼瑱綏撫訓練賊不能侵詔為淮南西道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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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使收復兩京與魯炅同制加開府儀同三司兼御史
大夫封潁國公食實封二百户餘如故乾元元年召為
殿中監二年初除涼州刺史河南節度經略副大使未
行屬相州官軍為史思明所敗東京震駭元帥司徒郭
子儀鎮榖水乃以瑱為陜州刺史充陜虢等州節度并
潼闗防禦團練鎮守使乾元三年四月十三日襄州軍
將張維瑾曹玠率衆謀亂殺刺史史翽以瑱為襄州刺史
兼御史大夫充山南東道襄鄧均房金商随郢復十州
節度觀察處置使上元三年肅宗召瑱入京瑱樂襄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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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士亦慕瑱之政因諷將吏州牧縣宰上表請留之身
赴詔命行及鄧州復詔歸鎮肅宗聞其計而惡之後吕
諲王仲昇及中官皆言瑱布恩恵懼其得士心以瑱為
鄧州刺史充山南東道襄鄧唐復郢随等六州節度餘
並如故俄而淮西節度王仲昇與賊將謝欽讓戰扵申
州城下為賊所虜初仲昇被圍累月吕諲病扵江陵瑱
在襄州又恐仲昇構已遂顧望不救及師出仲昇已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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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茙頻表陳瑱之狀謀奪其位稱瑱善謀而勇崛强難
制宜早除之可一戰而擒也肅宗然之遂以瑱檢校户
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安州刺史充淮西申安蘄黄光沔
節度觀察兼河南陳豫許鄭汴曹宋潁泗十五州節度
觀察使外示尊崇實奪其權也加裴茙兼御史中丞襄
鄧等七州防禦使以代之瑱懼不自安上表稱淮西無
糧饋軍臣去秋種得麥請待收麥畢赴上復諷屬吏請
留之裴茙扵商州召募以窺去就寶應元年五月代宗
即位因復授瑱襄州節度奉義軍渭北兵馬等使官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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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潛令裴茙圖之其月十九日裴茙率衆浮漢江而下
日暮候者白瑱謀扵帳下副使薛南陽曰尚書奉詔留
鎮裴茙以兵代是無名也且茙之智勇非尚書敵也衆
心歸尚書不歸扵茙彼若乗我之不虞今夕而至直燒
城市我衆必懼而亂彼乗亂而擊則可憂也若及明而
至尚書破之必矣翌日平明茙督軍士五千列于榖水
比瑱以兵逆之登髙而陣呼茙將士告之曰爾何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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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尚書不受命謹奉中丞伐罪人若尚書受替謹當釋
兵瑱曰恩制復除瑱此州乃取告身敕書以示茙軍皆
曰偽也承命討君豈千里空歸富貴在扵今日遂争射
之瑱奔歸旗下薛南陽曰事急矣請以三百騎為竒兵
尚書勿與之戰兩軍相見遂以麾下旁萬山而出其背
表裏夾擊茙軍大敗投水而死殺獲殆盡茙及弟薦脱
身北走妻子並為瑱所擒瑱甚厚撫之因抗表謝罪擒
茙扵申口送至京師長流費州賜死扵藍田故驛八月
瑱入朝謝罪代宗特寵異之遷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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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章事依前山南東道節度觀察等使代左僕射裴冕
充山陵使時中官驃騎大將軍程元振居中用事發瑱
言涉不順王仲昇賊平来歸證瑱與賊合故令仲昇䧟
賊三年代宗含怒久之因是下詔曰春秋之義貴在扵
必書君臣之間法存扵無赦沮勸式遵扵前典進退莫
匪扵至公惡稔既彰明罰難貸開府儀同三司行兵部
尚書中書門下平章事充山南東道節度觀察處置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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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上柱國潁國公来瑱謬當任用素乏器能亟歴班榮
累經節制莅職蔑聞扵成績登朝虚羙扵崇名頃者分
閫頒條久淹江漢或頻徴不至或移鎮遅留實乖堂陛
之儀爰及干戈之忿朕以舊臣宿將道在含弘㑹其来
庭用甄後効超登宰輔光拜夏卿列在三台掩其一青
山陵先逺事委近臣謀謨素闕扵大猷卜祝頗聞扵私
議實虧周慎且間樞言何以輔弼鼎司儀刑簮紱據其
所犯合寘殊科以嘗侍軒闥用存寛免之辜緬範舊章
兼膺黜削之譴其身官爵一切削除寶應二年正月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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播州縣尉員外置翌日賜死扵鄠縣籍沒其家琪之被
刑也門客四散掩于坎中校書郎殷亮後至獨哭扵屍
側貨所乗驢以備棺衾夜詣縣令長孫演以情告之演
義而從之亮夜葬而祭走歸京師代宗既悟元振之誣
構積其過而配流溱州先是瑱行軍司馬龎充統兵二
千人赴河南至汝州聞瑱死將士魚目等廽兵襲襄州
左兵馬使李昭禦之奔房州昭及薛南陽與右兵馬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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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崇義不叶相圖為崇義所殺朝廷授崇義節度使兼
御史中丞以代瑱崇義為瑱立祠四時拜饗不居瑱廰
及正堂視事扵東廂下搆一小室而寢止抗疏哀請收
葬優詔許之廣徳元年追復官爵
周智光本以騎射從軍常有戎㨗自行間登偏裨宦官
魚朝恩為觀軍容使鎮陜州與之昵狎朝恩以扈從功
恩渥崇厚奏請多允屢扵上前賞拔智光累遷華州刺
史同華二州節度使及潼闗防禦使加檢校工部尚書
兼御史大夫永泰元年吐蕃廽紇党項羌渾奴刺十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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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衆冦奉天醴泉等縣智光邀戰破扵澄城收駝馬軍
資萬計因逐賊至鄜州智光與杜冕不協遂殺鄜州刺
史張麟坑杜冕家屬八十一人焚坊州廬舍三千餘家
懼罪召不赴命朝廷外示優容俾杜冕使梁州實避讐
也永泰二年十二月智光専殺前虢州刺史兼御史中
丞龎充充方居縗絰潛行智光追而斬之又劫諸節度
使進奉貸物及轉運米二萬石據州反智光自鄜坊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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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朝廷患之遂聚亡命不逞之徒衆至數萬縱其剽掠
以結其心初與陜州節度使皇甫温不協監軍張志斌
自陜入奏智光館給禮慢志斌責其不肅智光大怒曰
僕固懐恩豈有反狀皆由爾鼠輩作福作威懼死不敢
入朝我本不反今為爾作之因叱下斬之臠其肉以飼
從者時淮南節度使檢校右僕射崔圓入覲方物百萬
智光强留其半舉選之士竦駭或竊同州路以過智光
使部將邀斬扵乾坑店横死者衆優詔以智光為尚書
左僕射遣中使余元仙持告身以授之智光受詔慢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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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智光有數子皆彎弓二百斤有萬人敵堪出將入相
只如挾天子令諸侯天下只有周智光合作因歴數大
臣之過元仙股慄智光贈絹百匹遣之扵州郭置生祠
俾將吏百姓祈禱大歴二年正月宻詔闗内河東副元
帥中書令郭子儀率兵討智光許以便宜從事時同華
路絶上召子儀女婿工部侍郎趙縱受口詔付子儀縱
裂帛寫詔置蠟丸中遣家童間道逹焉子儀奉詔將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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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華州將士相顧携貳智光大將李漢恵自同州以其
所管降子儀貶智光為澧州刺史散官勲封如故乃聴
將一百人随身便路赴任其所部將士官吏一無所問
乃以兵部侍郎張仲光為華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潼闗
防禦使又以大理卿敬括為同州刺史兼御史大夫長
春宫等使是日智光為帳下將斬首并子元耀元幹等
二人来獻丁卯梟智光首于皇城之南街二子腰斬以
示衆判官監察御史邵賁都虞侯蔣羅漢並伏誅餘黨
各以親踈准法定罪命有司具儀奏告太清宫太廟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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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時淮西節度使李忠臣入覲次潼闗聞智光阻兵駐
所部將往禦之及智光死忠臣進兵入華州大掠自赤
水至潼闗二百里間畜産財物殆盡官吏至有著紙衣
或數日不食者
史臣曰嘗讀李陵傳戰敗不能死屈節降虜庭君不得
為忠臣母不得為孝子毎長歎久之炅收滍水敗衆守
南陽孤城毎蹈危機竟効死節料敵雖非其良將事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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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失為忠臣茙浮躁無行狂悖用兵宜其死矣瑱善軍
政得士心庶㡬干城禦侮者哉始固名位為裴茙巧言
終歸朝廷遭元振誣構賜死之辜匪辨用刑之道不明
致舊將立祠門吏偷葬出將入相一至扵斯惜哉智光
狂悖不足與論
贊曰魯炅竭節来瑱枉死裴茙兇人智光逆子
舊唐書卷一百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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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唐書卷一百十四考證
魯炅傳乾元元年兼鄭州刺史○肅宗本紀在二年
上元二年十日與朔方節度使司徒郭子儀等九節度
同圍安慶緒于相州○臣徳潛按九節度圍安慶緒
乃乾元元年秋八月非上元二年也但上已書元年
此不當重書
二年六月六日賊將史思明自范陽来救戰于安陽河
北王師不利○臣徳潛按此二年三月事誤作六月
六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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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唐書卷一百十四考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