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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二
後晉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 昫撰
列傳第八十二
李抱玉 李抱真 王虔休
盧從史 李芃 李澄族弟元素
李抱玉武徳功臣安興貴之裔代居河西善養名馬為
時所稱羣從兄弟或徙居京華習文儒與士人通婚者
稍染士風抱玉少長西州好騎射常從軍幕沉毅有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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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心忠謹乾元初太尉李光弼引為偏裨屢建勲績由
是知名二年自特進右羽林軍大将軍知軍事遷鴻臚
卿員外置同正員持節鄭州諸軍事兼鄭州刺史攝御
史中丞鄭陳頴亳四州節度時史思明陷洛陽光弼守
河陽賊兵鋒方盛光弼謂抱玉曰将軍能為我守南城
二日乎抱玉曰過期若何光弼曰過期而救不至任棄
城也賊帥周摰領安太清徐黄玉等先次南城将陷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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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玉乃紿之曰吾糧書明日當降賊衆大喜斂軍以俟
之抱玉因得繕完設備明日堅壁請戰賊怒欺紿急攻
之抱玉出奇兵表裏夾攻殺傷甚衆摰軍退光弼自将
于中潬城摯捨南城攻中潬不勝乃整軍将攻北城光
弼以兵出戰大敗之固河陽復懐州皆功居第一遷澤
州刺史兼御史中丞代宗即位擢為澤潞節度使潞州
大都督府長史兼御史大夫加領陳鄭二州遷兵部尚
書抱玉上言臣貫屬涼州本姓安氏以禄山構禍恥與
同姓去至徳二年五月䝉恩賜姓李氏今請割貫屬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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兆府長安縣許之因是舉宗並賜國姓廣徳元年冬吐
蕃寇京師乗輿幸陜諸軍潰卒及村閭亡命相聚為盜
京城南面子午等五谷羣盜頗害居人朝廷遣薛景仙
領兵為五谷使招討連月不㨗乃詔抱玉兼鳯翔節度
使討之抱玉探知賊帥行止之處先分屯諸谷乃設奇
潜使輕鋭數百南自洋州入攻之賊帥髙玉方與諸偷
會遽為鋭卒數十人掩擒之因大搜獲偷黨悉斬之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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黨不討自潰旬日内五谷平以功遷司空餘並如故時
吐蕃每嵗犯境上以岐陽國之西門寄在抱玉恩寵無
比遷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又兼山南西道節度使河西
隴右山南西道副元帥判梁州事連統三道節制兼領
鳯翔潞梁三大府秩處三公抱玉以任位崇重抗疏懇
譲司空及山南西道節度判梁州事乞退授兵部尚書
上嘉其謙譲許之抱玉凡鎮鳳翔十餘年雖無破虜之
功而禁暴安人頗為當時所稱大歴十二年卒上甚悼
之輟朝三日贈太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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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抱真抱玉從父弟也抱玉為澤潞節度使甚器抱真
任以軍事累授汾州别駕當是時僕固懐恩反于汾州
抱真陷焉乃脱身歸京師代宗以懐恩倚廻紇所将朔
方兵又勁憂甚召見抱真問狀因奏曰郭子儀領朔方
之衆人多思之懐恩欺其衆曰子儀為朝恩所殺詐而
用之今復子儀之位可不戰而克其後懷恩子瑒為其
下所殺懐恩奔遁多如抱真筞因是遷殿中少監居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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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為陳鄭澤潞節度留後抱真因中謝言曰臣雖無可
取當今百姓勞逸繫在牧守願得一郡以自試上許之
改授澤州刺史兼為澤潞節度副使居二年轉懐州刺
史復為懐澤潞觀察使留後凡八年抱玉卒抱真仍領
留後抱真密揣山東當有變上黨且當兵衝是時乗戰
餘之地土瘠賦重人益困無以養軍士籍戸丁男三選
其一有材力者免其租徭給弓矢令之曰農之隙則分
曹角射嵗終吾當會試及期按簿而徴之都試以示賞
罰復命之如初比三年則皆善射抱真曰軍可用矣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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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舉部内鄉得成卒二萬前既不廩費府庫益實乃繕
甲兵為戰具遂雄視山東是時天下稱昭義軍歩兵冠
諸軍無幾復代李承昭為昭義軍及礠邢節度觀察留
後加散騎常侍徳宗即位拜檢校工部尚書兼潞州長
史昭義軍節度支度營田澤潞礠邢觀察使建中三年
田悦以魏博反乃悉兵圍邢州及臨洺益急詔河東節
度使馬燧及神筞兵救之抱真與燧敗悦兵於雙岡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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悦将楊朝光又擊破悦于臨洺遂觧臨洺及邢州之圍
以功加檢校兵部尚書復與燧大破悦於洹水悦以數
百騎走歸魏州復與燧圍魏州又敗悦於城下以功加
檢校右僕射時悦窘蹙朱滔王武俊皆反聨兵救悦抱
真與燧等退次魏縣上幸奉天中使告問至諸将皆仰
天慟哭李懐光席卷奔命馬燧李芃各引兵歸鎮朱泚
既汙宮闕時李希烈陷大梁李納亦反鄆州無何上幸
梁州李懐光又竊據河中抱真獨於擾攘傾潰之中以
山東三州外抗群賊内輯軍士群賊深憚之興元初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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檢校左僕射平章事時朱滔悉幽薊軍借兵廻紇擁衆
五萬南向以應泚攻圍貝州初群賊附於希烈希烈僣
偽有臣屬群賊意群心稍離上自奉天下罪己之詔悉
赦群賊抱真乃遣門客賈林以大義説武俊合從擊朱
滔武俊許之時兩軍尚相疑抱真乃以數騎徑入武俊
營其将去也賔客皆止之抱真遣軍司馬盧玄卿勒軍
部分曰僕今日此舉繫天下安危僕死不還領軍事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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聼朝命亦唯子奮勵士馬東向雪僕之恥亦唯子言訖
而去武俊設備甚嚴抱真曰朱泚希烈僭竊大位朱滔
攻圍貝州此軰皆欲陵駕吾屬足下既不能自振數賊
之上捨九葉天子而北面臣反虜乎乃者聖上奉天下
罪己之詔可謂禹湯之主也因言及播越持武俊哭涕
泗交下武俊亦哭感動左右因退卧武俊帳中酣寝久
之武俊感其不疑待之益恭指心仰天曰此身已許公
死敵矣遂與結為兄弟而别約明日合戰遂擊破朱滔
于經城以功加檢校司空實封五百戸貞元初朝于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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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居頃之還鎮抱真沉㫁多智計嘗欲招致天下賢儁
聞人之善必令持貨幣數千里邀致之至與語無可採
者漸退之時天下無事乃大起臺榭穿池沼以自娯晚
節又好方士以兾長生有孫季長者為抱真鍊金丹紿
抱真曰服之當昇僊遂署為賔僚數謂叅佐曰此丹秦
皇漢武皆不能得唯我遇之他年朝上清不復偶公軰
矣復夢駕鶴冲天寤而刻木鶴衣道士衣以習乗之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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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丹二萬丸腹堅不食将死不知人者數日矣道士牛
洞玄以猪肪糓漆下之殆盡病少間季長復曰垂上僊
何自棄也益服三千丸頃之卒初抱真久疾好禨祥或
令厭勝為巫祝所惑請降官爵以禳除之是年凡七上
章譲司空復為檢校左僕射貞元十年卒時年六十二
廢朝三日贈太保賻以布帛米粟有差抱真薨之日其
子殿中侍御史緘匿喪不發營田副使盧會昌令抱真
從甥元仲經潛與緘謀其明日将吏㑹集仲經詐為抱
真令曰吾疾甚不能莅職今令緘掌軍事諸軍善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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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度副使李説及諸将吏俛首皆曰諾須臾緘盛服而
出衆皆拜之緘乃悉府藏頒賞軍士盧㑹昌仍詐為抱
真表請以職事付緘翌日又令諸将連奏請緘領軍上
已聞抱真卒乃遣中使第五守進馳傳觀變且令以軍
事屬於大将王延貴守進至潞州緘詐言抱真疾病請
見明日如此者凡三日緘乃出見中使左右皆陳兵甚
嚴備中使謂緘曰朝廷已知相公薨殁今以兵務屬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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貴侍御宜歸發喪行服也緘愕然出謂諸將曰有詔不
許緘掌事諸公意若何将吏莫有對者緘懼以退遽以
使印及管鑰歸監軍是日乃發喪畢一哭中使召延貴
以口詔令視事趣遣緘赴東都元仲經逃于外延貴捕
得殺之既歸罪仲經盧㑹昌得不坐緘初謀亂遣禆将
陳榮詐以文書告成德節度使王武俊求假財帛武俊
大怒曰吾與汝府公善者兾恭王命非同惡也今聞已
亡孰詐令其子而不俟朝㫖耶何敢告我況有求也乃
因陳榮而遣使譲緘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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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虔休字君佐汝州梁人也本名延貴少渉獵書籍鄉
里間以信義畏慕之尤好武藝大歴中汝州刺史李深
用之為将久之澤潞節度李抱真聞名厚以財帛招之
累授兵馬使押衙建中初抱真統兵馬與諸将征討河
北其雙岡水寨營等陣虔休攻戰居多擢為歩軍都虞
候累加兼御史中丞大夫賜實封百戸洎抱真卒裨将
元仲經等議立抱真子緘軍中擾亂虔休正色言於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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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軍州是天子軍州将帥闕合待朝命何乃云云妄生
異意軍中服從其言由是竟免潰亂朝廷知而嘉之以
邕王為昭義節度觀察大使授虔休潞州左司馬依前
兼御史大夫掌留後仍賜名虔休號令安撫軍州大理
二嵗遷潞州長史昭義軍節度澤潞礠邢洺觀察使㝷
加檢校工部尚書貞元十五年卒年六十二廢朝三日
贈左僕射賻以布帛米粟虔休性恭勤儉省節用管内
州倉庾皆積糧儲可支軍人數嵗又常撰誕聖樂曲以
進其表曰臣聞於師夫君子為能知樂是故審音以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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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審樂以知政則理道備矣清明廣大終始周旋與天
地同其和與四時合其序豈止於鍾鼓管磬云乎哉臣
伏見開元中天長節著于甲令每於是日海縣懽娯稱
萬壽之無疆樂一人之有慶故能追堯接舜邁禹踰湯
自周已後不能議矣臣竊以陛下降誕之辰未有維新
之曲雖太和已布於六氣而大樂未宣於八音無乃臣
子之分或有所闕愚臣不揆頑昧敢思祖述毎思歌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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抃忘寝與食久矣適遇有知音者與臣論及樂章採㣲
賾奥窮理盡性臣乃遣造繼天誕聖樂一曲大抵以宫
為調表五音之奉君也以土為徳知五運之居中也凡
二十五遍法二十四氣而足成一嵗也毎遍一十六拍
象八元八凱登庸於朝也所兾雲門咸池永傳於律呂
空桑孤竹合薦於宮懸不聞惉懘之聲長作中和之樂
可使九域之人頓忘於肉味四夷之俗皆播於薰風與
唐惟休終古盡善臣不勝懇欵屏營之至謹昧死陳獻
以聞其所造譜謹同封進先時有太常樂工劉玠流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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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潞州虔休因令造此曲以進今中和樂起此也
盧從史其先自元魏已來冠冕頗盛父虔少孤好學舉
進士歴御史府三院刑部郎中江汝二州刺史祕書監
從史少矜力習騎射遊澤潞間節度使李長榮用為大
将徳宗中嵗毎命節制必令採訪本軍為其所歸者長
榮卒從史因軍情且善迎奉中使得授昭義軍節度使
漸狂恣不道至奪部将妻妾而辯給矯妄從事孔戡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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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言直不從引去前年丁父憂朝㫖未議起復屬王士
真卒從史竊獻誅承宗計以希上意用是起授委其成
功及詔下討賊兵出逗留不進隂與承宗通謀令軍士
潛懐賊號又髙其芻粟之價售於度支諷朝廷求宰相
且誣奏諸軍與賊通兵不可進上深患之䕶軍中尉吐
突承璀将神筞兵與之對壘從史往往過其營博戲從
史沓貪好得承璀出寳帯奇玩以炫燿之時其愛悦而
遣焉從史喜甚日益狎上知其事取裴垍之謀因戒承
璀伺其來博揖語幕下伏壯士突起持捽出帳後縳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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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車中馳以赴闕從者驚亂斬十數人餘號令乃定且
宣諭密詔詔赴闕庭都将烏重胤素懐忠順乃嚴戒其
軍衆不敢動㑹夜使疾驅未明出境道路人莫知元和
五年四月制曰邪以蓄衆自致覆車姧以事君所宜用
鉞故楚人告變韓信患釋於事先蜀土徴災鍾㑹禍生
於部下況害深楚蜀功匪鍾韓構此厲階布於公議懐
私負徳合寘於嚴科屈法申恩尚從於寛典前昭義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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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盧從史擢自裨将居于大藩不
思報國之誠毎設徇身之計比丁家禍曾無戚容行棄
人倫孝虧天性屬常山稱亂朝制未行固願興師茍求
復位刻期効用請以身先指日投誠誓云獨致示於懐
撫推以信誠棑衆論以釋其苴麻決中心而授之鈇鉞
委以重任命之専征章奏所陳事無違者恩光是貸予
何愛焉而乃冒利蓄姧隳政敗度成師既出保敵而交
通邪計以行臨戎而向背諸侯盡力而不應遺寇遊魂
而是託臣節既喪恩豈念於生成台位干求禮頓虧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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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敬肆其醜行熾以兇威至於逼脅軍中潛施賊號陵
汙麾下實玷皇風貨以藩身虐而用衆士庶怨而罔恤
将校勞而不圖禀於陶鈞行事至此視於天地負我何
多且辜覆載之仁寧逭神鬼之責況頃年上請就食山
東及遣旋師不時恭命致動其衆覬生其心頼劉濟抗
忠正之辭使邪豎絶遟廻之計加以徧毁隣境密疏事
情反覆百端高下萬變心無恥愧事至滿盈朕念以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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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務於含貸所期悔過豈謂踰兇而昭義軍忠節夙彰
義聲昭著發其衆怒叶以一心顧大惡而不容幸全軀
而自免宜從大戮以正彞章尚以曾列方隅嘗經任使
惜君臣之體抑中外之情俾投魑魅之鄉以觧人神之
憤可貶驩州司馬嗚呼姧由事驗自開棄絶之門禍實
已招豈漏恢疎之網凡百多士宜諒朕懐子繼宗等四
人並貶嶺外
李芃字茂初趙郡人也觧褐上邽主簿三遷試大理評
事攝監察御史山南東道觀察支使嚴武為京兆尹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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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長安尉李勉為江西觀察使署奏祕書郎兼監察御
史為判官永泰初轉兼殿中侍御史時宜饒二州人方
清陳莊聚衆據山洞西絶江路劫商旅以為亂芃乃請
於秋浦置州守其要地以破其謀李勉然其計以聞代
宗嘉之以宣州之秋浦青陽饒州之至徳置池州焉芃
攝行州事無幾乃兼侍御史居無何魏少遊代勉為使
復署奏檢校虞部員外郎賜金紫為都團練副使頃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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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江州刺史州人便之丁母憂免喪永平軍節度李勉
署奏檢校工部郎中兼侍御史為判官尋攝陳州刺史
嵗中即值李靈曜反於汴州勉署芃兼亳州防禦使練
達軍事兵備甚肅又開陳潁運路以通漕輓徳宗嗣位
授檢校太常少卿兼御史中丞河陽三城鎮遏使撫勞
備至資廩膳者必先軍士間一年為節度使路嗣恭之
副加檢校左庶子河陽三城懐州節度觀察使以東畿
汜水等五縣隷焉時河南北連大兵詔益以神筞汝陜
之師芃進收新鄉共城遂圍衛州明年詔與河東節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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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燧等諸軍破田悦於洹水以功加檢校兵部尚書累
封開郡王實封一百戸進圍悦於魏州将符璘以精騎
五百夜降芃開營以納之明日歸璘於招討使上居奉
天歛軍還興元初檢校右僕射無何以疾固譲罷歸芃
将請告謂所親曰今年夏被蝗旱人主猒兵革然則天
下城壘堅厚矣戈鋌銛利矣以力勝之則有得失其可
盡乎除弊之急莫先徳化循而理之斯易致耳方鎮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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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翼時主宜先退讓貪權持禄吾所不取也吾既疾病
豈能言而不踐乎乃手疏乞罷貞元元年卒年六十四
廢朝一日贈太子太保
李澄遼東襄平人隋蒲山公寛之後也居京兆父鎬清
江太守以澄贈工部尚書澄以武藝為偏将累除試将
作監隷於江淮都統李峘建中初以檢校太子賔客兼
御史中丞隷於永平軍節度使李勉及勉移理汴州乃
奏澄為滑州刺史四年冬李希烈陷汴州勉奔歸行在
澄遂以城降希烈偽署尚書令兼滑州永平軍節度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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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元元年春澄密令親信人盧融間道賫表逹於奉天
上嘉之乃以帛詔蔵於蠟丸中加澄刑部尚書兼汴州
刺史汴滑節度觀察使澄祕而未宣乃集州兵嚴加訓
習希烈頗疑之乃令養子六百人戍之以虞其變希烈
苦攻寧陵邀澄率其衆至石柱澄令縱火焚營而偽遁
誘六百人因驚行剽而加其罪果大俘掠悉令斬之以
告希烈不能窮詰焉無㡬希烈遣其将翟暉等寇陳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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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之未復是嵗十月澄以汴州兵寡度希烈不能制已
又㑹中官薛盈珍持節且至加檢校兵部尚書封武威
郡王賜實封五百戸澄乃乗勢力焚賊旌節誓衆歸國
及十一月希烈既失澄又聞翟暉大敗由是奔歸蔡州
澄遽率衆将復汴州屯於城北門恇怯不敢進及宣武
軍節度使劉洽師至城東門賊将田懐珍開闗以納之
翌日澄方自北入洽已據子城澄乃舍於浚儀縣兩軍
将士日有忿競不自安㑹鄭州賊将孫液通欵於澄澄
遣其子清赴之先是河陽軍節度使李芃遣其将雍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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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鄭州顥所過縱掠液拒之尤固及清至遂納之顥怒
攻液清以衆助之殺登城者數十人顥方引退又焚陽
武而歸澄乃出赴鄭州朝廷特授清檢校太子賔客兼
御史中丞更名克寧貞元元年三月就加澄檢校左僕
射義成軍鄭滑許等州節度使二年卒年五十四廢朝
一日贈司空賵布帛粟有差仍令左散騎常侍歸崇敬
充弔祭使所緣喪葬並勒官給澄實以八月癸未終克
[132-17a]
寧祕之以九月庚寅欲自起視事其行軍司馬馬鉉不
許克寧隂遣殺之乃墨絰而出加卒於城門将為不順
劉洽出師屯於境上以制之且使告諭切至由是克寧
不敢妄發然道路絶商旅者凡十四五日及賈躭代澄
克寧䕶喪将歸乃悉索府中財貨以夜出城軍人從而
剽奪及明殆盡澄柩至京師又賜克寧荘一所錢千貫
粟麥二千碩初封隴西郡公進武威郡王每上疏連稱
二封頗為時人所哂
李元素字大朴蒲山公密之孫任侍御史時杜亞為東
[132-17b]
都留守惡大将令狐運㑹盜發洛城之北運適與其部
下畋于北郊亞意其為盜遂執訊之逮繫者四十餘人
監察御史楊寧按其事亞以為不直密表陳之寧遂得
罪亞将逞其宿怒且以得賊為功上表指明運為盜之
狀上信而不疑宰臣以獄大宜審奏請覆之命元素就
決亞迎路以獄成告元素驗之五日盡釋其囚以還亞
大驚且怒親追送馬上責之元素不答亞遂上疏又誣
[132-18a]
元素元素還奏言未畢上怒曰出俟命元素曰臣未盡
詞上又曰且去元素復奏曰一出不得復見陛下乞容
盡詞上意稍緩元素盡言運寃狀明白上乃寤曰非卿
孰能辨之後數月竟得其真賊元素由是為時器重遷
給事中時美官缺必指元素遷尚書右丞數月鄭滑節
度盧羣卒遂命元素兼御史大夫鎮鄭滑就加檢校工
部尚書在鎮稱理元和初徴拜御史大夫自貞元中位
缺久難其人至是元素以名望召拜中外聳聼及居位
一無修舉但規求作相久之寖不得志見客必曰無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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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官散相疎也見屬官必先拜脂韋在列大失人情李
錡為亂江南遂授元素浙西道節度觀察處置等使數
月受代入拜國子祭酒尋遷太常卿轉戸部尚書判度
支元素少孤奉長姊友敬加於人及其姊殁沉悲遘疾
上疏懇辭職從之數月以出妻免官初元素再娶妻王
氏石泉公方慶之孫性柔弱元素為郎官時娶之甚禮
重及貴溺情僕妾遂薄之且又無子而前妻之子已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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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良元素寝疾昏惑聼譖遂出之給與非厚妻族上訴
乃詔曰李元素病中上表懇切披陳云妻王氏禮義殊
乖願與離絶初謂素有醜行不能顯言以其大官之家
所以令自處置訪聞不曾告報妻族亦無明過可書蓋
是中情不和遂至於此脅以王命當日遣歸給送之間
又至單薄不唯王氏受辱實亦朝情悉驚如此理家合
當懲責宜停官仍令與王氏錢物通所奏數五千貫元
和五年卒贈陜州大都督
史臣曰李抱玉李抱真以武勇之材兼忠義之行有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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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良将也且如農隙教潞人之射數騎入武俊之營非
有奇謀孰能如是惜乎服食求仙為藥所悞王虔休不
黨僭命有足可嘉盧從史動多懐姧自貽伊戚芃則老
也知足澄則過而改圖元素為御史時執德不回居大
夫日其心甚短因緣七出益露醜聲善少惡多又何足
算
賛曰抱玉抱真我朝良将虔休之心亦多可尚史懐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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謀芃将禄譲澄迷却行素貪一嚮吾誰與欺豈如忠諒
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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