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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舊唐書卷一百十七
後晉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 昫撰
列傳第六十七
嚴武 郭英乂 崔寜 弟寛從孫蠡蠡子蕘蕘子黯
嚴震 嚴礪
嚴武中書侍郎挺之子也神氣雋爽敏扵聞見幼有成
人之風讀書不究精義涉獵而已弱冠以門䕃䇿名隴
右節度使哥舒翰奏充判官遷侍御史至徳初肅宗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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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靖難大收才傑武杖節赴行在宰相房琯以武名臣
之子素重之及是首薦才略可稱累遷給事中既收長
安以武為京兆少尹兼御史中丞時年三十二以史思
明阻兵不之官優㳺京師頗自矜大出為綿州刺史遷
劒南東川節度使入為太子賔客兼御史中丞上皇誥
以劔南兩川合為一道拜武成都尹兼御史大夫充劒南
節度使入為太子賔客遷京兆尹兼御史大夫二聖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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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以武為橋道使無何罷兼御史大夫改吏部侍郎尋
遷黄門侍郎與宰臣元載深相結託冀其引在同列事
未行求為方面復拜成都尹充劒南節度等使廣徳二
年破吐蕃七萬餘衆拔當狗城十月取鹽川城加檢校
吏部尚書封鄭國公前後在蜀累年肆志逞欲恣行猛
政梓州刺史章彛初為武判官及是小不副意赴成都
杖殺之由是威震一方蜀土頗饒珍産武窮極奢靡賞
賜無度或由一言賞至百萬蜀方閭里以徴斂殆至匱
竭然蕃虜亦不敢犯境而性本狂蕩視事多率胷臆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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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母言不之顧初為劒南節度使舊相房琯出為管内
刺史琯扵武有薦導之恩武驕倨見琯略無朝禮甚為
時議所貶永㤗元年四月以疾終時年四十
郭英乂先朝隴右節度使左羽林軍將軍知運之季子
也少以父業習知武㙯䇿名河隴間以軍功累遷諸衞
員外將軍至徳初肅宗興師朔野英乂以將門子特見
任用遷隴右節度使兼御史中丞既收二京徴還闕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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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禁兵遷羽林軍大將軍加特進以家艱去職朝廷方
討史思明選任將帥乃起英乂為陜州刺史充陜西節
度潼闗防禦等使尋加御史大夫兼神䇿軍節度代宗
即位加檢校户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元帥雍王自陜統
諸軍討賊洛陽留英乂在陜為後殿東都平以英乂權
為東都留守既至東都不能禁暴縱麾下兵與朔方廽
紇之衆大掠都城延及鄭汝等州比屋蕩盡廣徳元年
䇿勲加賞封二百户徴拜尚書右僕射封定襄郡王恃
富而驕扵京城創起甲第窮極奢靡與宰臣元載交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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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久其權㑹劒南節度使嚴武卒載以英乂代之兼成
都尹充劒南節度使既至成都肆行不軌無所忌憚玄
宗幸蜀時舊宫置為道士觀内有玄宗鑄金真容及乘
輿侍衞圖畫先是節度使毎至皆先拜而後視事英乂
以觀地形勝乃入居之其真容圖畫悉遭毁壊見者無
不憤怒以軍政苛酷無敢發言又頗恣狂蕩聚女人騎
驢擊毬製鈿驢鞍及諸服用皆侈靡装飾日廢數萬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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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笑樂未嘗問百姓間事人頗怨之又以西山兵馬使
崔旰得衆心屢抑之旰因蜀人之怨自西山率麾下五
千餘衆襲成都英乂出軍拒之其衆皆叛反攻英乂英
乂奔扵簡州普州刺史韓澄斬英乂首以送旰并屠其
妻子焉
崔寜衞州人本名旰雖儒家子喜縱横之術衞州刺史
茹璋授旰符離令既罷久不調遂客逰劒南從軍為歩
卒事鮮于仲通又随李宓討雲南宓戰敗旰歸成都行
軍司馬崔論見旰悦其狀貌又以其宗姓厚遇薦為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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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歴事崔圓裴冕冕遭流謗朝廷將遣使推按旰部下
截耳稱寃中使奏之旰亦赴京師授司戈歴司階折衝
郎將軍等官寶應初蜀中亂山賊擁絶縣道代宗憂之
嚴武薦旰為利州刺史既至山賊遁散由是知名嚴武
為劒南節度赴鎮過利州心欲辟旰為部將以利非屬
部旰難輒去俾旰籌之旰曰節度使張獻誠見忌且又
好利誠能重賂之旰可以從大夫矣武至劒南遺獻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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竒錦珍貝價兼百金獻誠大悦武乃遺獻誠書求旰獻
誠然之令旰移疾去郡旰乃之劒南武奏為漢州刺史
久之吐蕃與諸雜羌戎冦陷西山柘静等州詔嚴武收
復武遣旰統兵西山旰善撫士卒皆願致死命始次賊
城周圍皆石礫攻具無所設唯東南隅環丈之地壤土
可穴諜知之以告旰晝夜穿地道攻之再宿而㧞其城
因拓地數百里下城寨數四番衆相語曰崔旰神兵也
將更前進以糧盡還師武大悦装七寶轝迎旰入成都
以誇士衆賞賚過厚永泰元年五月嚴武卒杜濟為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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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行軍司馬權知軍府事時郭英幹為都知兵馬使郭
嘉琳為都虞候皆請英幹兄英乂為節度使旰時為西
山都知兵馬使與軍衆共請大將王崇俊為節度使二
奏俱至京師會朝廷已除英乂旰使因見英乂陳其事
英乂至成都數日誣殺王崇俊又召旰還成都英乂減
將健糧賜人心怨怒旰在西山聞之大恐乃託備吐蕃
未赴成都英乂怒出兵聲言助旰討吐蕃其實襲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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旰家在漢州英乂遷之成都通其妾媵旰知之轉入深
山英乂自率師攻旰值天大寒雪深數尺英乂士馬凍
死者數百人衆心離叛旰遂出兵拒敵英乂與之接戰
英乂軍大敗而還收餘兵纔千人歸成都將卒因多逃
散初天寳中劒南節度使鮮于仲通嘗建一使院院宇
甚華麗及玄宗幸蜀嘗居之因為道觀兼寫玄宗真容
置之正室英乂因入觀行香悦其竹樹遂奏請以仲通
舊院為軍營乃移去真容自居之旰聞之謂將士曰英
乂反矣不然何得除毁玄宗真容而自居之乃率兵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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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都英乂出兵扵城西門令栢茂琳為前軍郭英幹為
左軍郭嘉琳為後軍與旰戰茂琳等軍累敗軍人多投
旰旰令降將統兵與英乂轉戰大敗之兵至子城英乂
單騎奔簡州為普州刺史韓澄所殺時卭劒所在起兵
相攻劒南大亂永泰二年二月乃以黄門侍郎平章事
杜鴻漸兼成都尹山南西道劒南東川西川南卭等道
副元帥劒南西川節度使鴻漸出駱谷有謀者曰相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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駐軍閬州遥制劒南數移牒述英乂過失言旰有方略
旰腹心攝諸州刺史者皆奏正之令旰及將校不疑怨
然後與東川節度使張獻誠及諸賊帥合議數出兵攻
旰既數道連兵未經一年兵勢減耗旰窮必束身歸朝
此上䇿也鴻漸畏懦計疑未决㑹旰使至卑辭厚禮送
繒錦數千匹鴻漸貪其利遂至成都日與判官杜亞楊
炎將吏等髙㑹縱觀軍州政事悉委旰仍連表聞薦先
時張獻誠數與旰戰獻誠屢敗旌節皆為旰所奪朝廷
因鴻漸之請加成都尹兼西山防禦使西川節度行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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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仍賜名曰寜大厯二年鴻漸歸朝遂授寜西川節
度使恃地險人富乃厚斂財貨結權貴令弟寛留京師
元載及諸子有所欲寛恣與之故寛驟歴御史知雜事
御史中丞寛兄審亦任郎中諌議大夫給事中寜在蜀
十餘年地險兵强肆侈窮慾將吏妻妾多為所淫汚朝
廷患之而不能詰累加尚書左僕射大厯十四年入朝
遷司空平章事兼山陵使尋代喬琳為御史大夫平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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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寜以為選擇御史當出大夫不謀及宰相乃奏請以
李衡于結等數人為御史楊炎大怒其狀遂寝炎又數
讒毁劉晏寜又救解之寜既厚結元載已久楊炎又出
自載門寜初附炎炎因此大怒其年十月南蠻大下與
吐蕃三道合進一出茂州過文川及灌口一出扶文過
方維白埧一出黎埧雅過卭敕戎酋誡其衆曰吾要蜀
川為東府凡伎巧之工皆送邏娑平嵗賦一縑而已是
蠻之入連陷郡邑士庶奔亡山谷屬寜在朝軍中無帥
徳宗促寜還鎮炎懼寜怨已入蜀難制謂徳宗曰蜀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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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奥壤自寜擅置其中朝廷失其外府十四年矣今
寜来朝尚有全師守蜀貨利之厚適中奉給貢賦所入
與無地同始寜與諸將等夷獨因叛亂得位不敢自有
以恩柔煦育威令不行今雖歸之必無功是徒遣也若
有功義不可奪則西川之奥敗固失之勝亦非國家所
有陛下熟察帝曰卿䇿何從炎曰請無歸寜今朱泚所
部范陽勁兵戍在近甸促令與禁兵雜往舉無不㨗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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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役得寘親兵内其腹中蜀將必不敢動然後換授他
帥以收其權得千里肥饒之地是因小禍受大福也帝
曰善即止寜不行乃發禁兵四千范陽兵五千赴援東
川出軍自江油趣白埧與山南兵合擊蠻兵敗走范陽
軍又擊破扵七盤遂㧞新城戎蠻大敗凡斬馘六千生
擒六百傷者殆半饑寒隕於崖谷者八九萬寜遂罷西
川節度使制授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御史大
夫京畿觀察使兼靈州大都督單于鎮北大都護朔方
節度等使兼鄜坊丹延都團練觀察使託以重臣綏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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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邉但令居鄜州雖以寜為節度毎道皆置留後自得
奏事炎悉諷令伺寜過犯杜希全為靈州王翃為振武
李建徽為鄜州及戴休顔杜從政吕希倩等皆炎署置
也寜廵邉至夏州刺史吕希倩與寜同力招撫党項歸
降者甚多炎惡之因奏希倩撫綏之功才堪委任召歸
朝除右僕射知省事以神武將軍時常春代之朱泚之
亂上卒迫行幸百寮諸王鮮有知者寜後數日自賊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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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上初喜甚寜私謂所親曰聖上聰明英邁從善如轉
規但為盧杞所惑至此爾杞聞之潛與王翃圖議陥之
初涇原兵作亂之夕寜與翃及御史大夫于頎俱出延
平門而西數下馬便液毎下輒良久翃等促之不敢前
又懼賊兵追及翃乃大聲而言曰已至此不必顧望至
奉天翃具以事聞㑹朱泚行反間偽除栁渾宰相署寜
中書令寜朔方掌書記康湛時為盩厔尉翃逼湛作寜
遺朱泚書使寜無以自辯翃遂獻之杞因誣奏曰崔寜
初無葵藿向日之心聞扵城中與朱泚堅為盟約所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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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扵百辟今事果驗使兇渠外逼姦臣内謀則大事去
矣因俯伏歔欷曰臣備位宰相危不能持顛不能扶宜
當萬死伏待斧鉞上命左右扶起之既還俄有中人引
寜扵幕後二力士自後縊殺之時年六十一初將誅寜
召至朝堂云令江淮宣慰尋命翰林學士陸贄草誅寜
制贄求寜與泚書將以狀生之復亂言云其書已失寜
既得罪籍沒其家中外稱其寃乃赦其家歸其資産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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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十二年六月寜故將夏綏銀節度使韓潭奏請以新
加禮部尚書恩制以雪寜之罪詔從之任其家收葬初
寜入朝留弟寛守成都瀘州楊子琳乗間以精騎數千
突入成都據城守之寛屢戰力屈子琳威聲頗盛寜妾
任氏魁偉果幹乃出其家財十萬募勇士信宿間得千
人設隊伍將校手自麾兵以逼子琳子琳懼城内糧盡
乃拔城自潰子琳素有妖術其夕致大雨引舟至庭除
登之而遁寜季弟密密子繪父子皆以文雅稱歴使府
從事繪生四子蠡黯確顔皆以進士擢第蠡字越卿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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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五年擢第累辟使府寶厯中入朝監察御史太和初
為侍御史三遷户部郎中出為汝州刺史開成初以司
勲郎中徴尋以本官知制誥明年正拜舍人三年權知
禮部貢舉四年拜禮部侍郎轉户部上疏論國忌日設
僧齋百官行香事無經據詔曰朕以郊廟之禮嚴奉祖
宗備物盡誠庶㡬昭格恭惟忌日之感所謂终身之憂
而近代以来歸依釋老徴二教以設食㑹百辟以行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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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以有助聖靈㝠資福祚有異皇王之術頗乖教義之
宗昨得崔蠡奏論遂遣討尋本末禮文令式曽不該明
習俗因循雅當整革其兩京天下州府以國忌日為寺
觀設齋焚香赴今已後並宜停罷蠡尋為華州刺史鎮
國軍等使再歴方鎮子蕘蕘字野夫大中二年擢進士
第累官至尚書郎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户部侍郎乾
符中自尚書右丞遷吏部侍郎蕘美文詞善談論而馭
事簡率銓管非所長出為陜州觀察使以器韻自髙不
屑細故權移僕下時河南冦盜蜂起王仙芝亂漢南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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綱不振而蕘自恃清貴不恤人之疾苦百姓訴旱蕘指
庭樹曰此尚有葉何旱之有乃笞之吏民結怨既而為
軍人所逐饑渴甚投民舍求水民以溺飲之初為軍人
所俘翦其髭髮拜而獲免以失守貶端州司馬復入為
左散騎常侍卒子居敬居儉居敬終尚書郎居儉中興
终户部尚書黯字直卿太和二年進士擢第開成初為
青州從事入為監察御史奏郊廟祭器不虔請敕有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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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宗謂宰臣曰宗廟之事朕合親奉其禮但以千乗萬
騎動費國用毎有司行事之日被衣冠坐以俟旦比聞
主者不虔祭器勞敝非事神蠲潔之義卿宜嚴敕有司
道吾此意黯具條奏以聞尋遷員外郎㑹昌中為諌議
大夫確字岳卿顔字希卿位皆至尚書郎
嚴震字遐聞梓州鹽亭人世為田家以財雄扵鄉里至
徳乾元已後震屢出家財以助邉軍授州長史王府諮
議叅軍東川節度判官韋收薦震才用扵節度使嚴武
遂授合州長史及嚴武移西川署為押衙改恒王府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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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嚴武以宗姓之故軍府之事多以委之又歴試衞尉
太常少卿嚴武卒廼罷歸東川節度使又奏為渝州刺
史以疾免山南西道節度使又奏為鳯州刺史加侍御
史丁母憂罷起復本官仍充興鳯兩州團練使累加開
府儀同三司兼御史中丞為政清嚴興利除害逺近稱
美建中初司勲郎中韋楨為山劒黜陟使薦震理行為
山南第一特賜上下考封鄖國公在鳯州十四年能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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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渝建中三年代賈耽為梁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山南
西道節度觀察等使及朱泚竊據京城李懐光頓軍咸
陽又與之連結泚令腹心穆庭光宋瑗等齎白書誘震
同叛震集衆斬庭光等時李懐光連賊徳宗欲移幸山
南震既聞順動遣吏馳表往奉天迎駕仍令大將張用
誠領兵五千至盩厔已東迎護上聞之喜既而用誠為
賊所誘欲謀背逆朝廷憂之㑹震又遣牙將馬勛奉表
迎候上臨軒召勛與之語勛對曰臣請計日至山南取
節度使符召用誠即不受召臣當斬其首以復上喜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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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何日當至勛尅日時而奏帝勉勞之勛既得震符乃
請壯丁五人偕行既出駱谷用誠以勛未知其謀乃以
數百騎迎勛勛與俱之傳舍用誠左右森然勛先聚草
發火扵驛外軍士争附火勛乃從容出懐中符示之曰
大夫召君用誠惶懼起走壯士自背束手而擒之不虞
用誠子居後引刀斫勛勛左右遽承其臂刀下不甚㣲
傷勛首遂格殺其子而仆用誠扵地壯士跨其腹以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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擬其喉曰出聲即死勛即其營軍士已被甲執兵矣勛
大言曰汝等父母妻子皆在梁州一朝棄之欲從用誠
反逆有何利也但滅汝族耳大夫使我取張用誠不問
汝輩欲何為乎衆皆讋服扵是縳用誠送州震杖殺之
拔其副將使率其衆迎駕勛以藥封首馳赴行在愆約
半日上頗憂之及勛至上喜動顔色翌日車駕發奉天
及入駱谷李懐光遣數百騎来襲頼山南兵擊之而退
輿駕無警急之患尋加震檢校户部尚書賜實封二百
户三月徳宗至梁州山南地貧糧食難給宰臣議請幸
[117-15b]
成都府震奏曰山南地接京畿李晟方圖收復藉六軍
聲援如幸西川則晟未見收復之期也幸陛下徐思其
宜議未决李晟表至請車駕駐驆梁洋以圖收復羣議
乃止梁漢之間刀耕火耨民以採稆為事雖節察十五
郡而賦額不敵中原三數縣自安史之後多為山賊剽
掠户口流散太半洎六師駐驆震設法勸課鳩聚財賦
以給行在民不至煩供億無闕其年六月收復京城車
[117-16a]
駕將還京師進位檢校尚書左僕射詔曰朕遭罹冦難
播越梁岷蒸庶煩扵供億武旅勤扵扞衞凡百執事各
奉厥司眷于是邦復我興運宜加崇大以示將来宜改
梁州為興元府官名品制同京兆河南府鄭縣昇為赤
諸縣昇為畿見任州縣官考滿日放選百姓給復一年
洋州宜昇為望見任州縣官考滿減兩選山南西道將
士並與甄叙以震為興元尹賜實封二百户貞元元年
十一月徳宗親祀昊天上帝于南郊震入朝陪祭十一
年二月加同平章事貞元十五年六月卒時年七十六
[117-16b]
廢朝三日冊贈太保賻布帛米粟有差及喪將至令百
官以次赴宅弔哭
嚴礪震之宗人也性輕躁多姦謀以便佞在軍歴職至
山南東道節度都虞候興州刺史兼監察御史貞元十
五年嚴震卒以礪權留府事兼遺表薦礪才堪委任七
月超授興元尹兼御史大夫山南西道節度支度營田
觀察使詔下諌官御史以為除拜不當是日諫議給事
[117-17a]
補闕拾遺並歸門下省共議礪資歴甚淺人望素輕遽
領節旄恐非允當既兼雜話發論喧然拾遺李繁獨奏
云昨除拜嚴礪衆以為不當諫議大夫苗拯云已三度
表論未見聽允給事中許孟容曰誠如此不曠職矣又
云李元素陳京王舒並見拯及孟容言議上遣三司使
詰之拯狀云實扵衆中言曾論奏不言三度繁證之不
已孟容等又云拯實言兩度拯請依衆狀翌日貶拯萬
州刺史李繁播州叅軍並同正礪在位貪殘士民不堪
其苦素惡鳯州刺史馬勛誣奏貶賀州司户縱情肆志
[117-17b]
皆此類也元和四年三月卒卒後御史元稹奉使兩川
按察紏劾礪在任日贓罪數十萬詔徴其贓以死恕其
罪
史臣曰爵人扵朝與衆共之刑人扵市與衆棄之縊崔
寜除嚴礪時君之政可知矣輔相之才可見矣武不禀
父風有違母誨凡為人子者得不誡哉雖有周孔之才
不足稱也況狂夫乎英乂失政其死也宜哉嚴震立功
[117-18a]
其道也顯矣
賛曰英乂失政崔寜發身武為士子震作純臣
舊唐書卷一百十七
[117-18b]
[117-19a]
舊唐書卷一百十七考證
嚴武傳上皇誥以劍兩川合為一道○沈炳震曰按方
鎮表廣徳二年合兩川為一道則是代宗時事非上
皇誥也
崔寜傳尋代喬琳為御史大夫平章事○沈炳震曰按
紀及宰相表喬琳免後皆無寜入相文疑代琳為御
史大夫非平章事也
杜希全為靈州王翃為振武○本紀張光晟非王翃
賛語武為士子震作純臣○沈炳震曰按傳意言武之
[117-19b]
狂暴不得為克家子也士字誤
舊唐書卷一百十七考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