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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五
後晉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劉 昫撰
列傳第一百五
穆寧子賛質員賞 崔邠弟鄯郾鄲
竇羣兄常牟弟庠鞏 李遜弟建
薛戎弟放
穆寧懐州河内人也父元休以文學著撰洪範外傳十
篇開元中獻之玄宗賜帛授偃師縣丞安陽令寧清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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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正重交逰以氣節自任少以眀經調授鹽山尉是時
安禄山始叛偽署劉道玄為景城守寧唱義起兵斬道
玄首傳檄郡邑多有應者賊将史思眀來宼郡寧以攝
東光令将兵禦之思眀遣使説誘寧立斬之郡懼賊怨
深後大兵至奪寧兵及攝縣初寧佐採訪使廵按常過
平原與太守顔真卿宻揣禄山必叛至是真卿亦唱義
舉郡兵以拒禄山㑹間使持書遺真卿曰夫子為衞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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乎更無他詞真卿得書大喜因奏署大理評事河北採
訪支使寧以長子属母弟曰惟爾所適茍不乏嗣吾無
累矣因往平原謂真卿曰先人有嗣矣古所謂死有輕
於鴻毛者寧是也願佐公以定危難真卿深然之其後
寧計或不行真卿廹蹙棄郡夜渡河而南見肅宗於鳳
翔帝問拒賊之状真卿曰臣不用穆寧之言功業不成
帝竒之發驛召寧将以右職待之㑹真卿以抗直失㫖
事遂止上元二年累官至殿中侍御史佐鹽鐵轉運使
副元帥李光弼以餉運不繼或惡寧者誣譖於光弼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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弼揚言欲殺寧寧直抵徐州見光弼喻以大義不為撓
折光弼深重之寧得行其職寶應初轉侍御史為河南
轉運租庸鹽鐵等副使眀年遷戸部員外郎無㡬加兼
御史中丞為河南江南轉運使廣徳初加庫部郎中是
時河運不通漕輓由漢沔自商山逹京師選鎮夏口者
詔以寧為鄂州刺史鄂岳沔都團練使及淮西鄂岳租
庸鹽鐵㳂江轉運使賜金紫時淮西節度使李忠臣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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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不奉法設防戍以税商賈又縱兵士剽劫行人殆絶
與寧夾淮為理憚寧威名宼盗輙止沔州别駕薛彦偉
坐事忤㫖寧杖之致死寧坐貶虔州司馬重貶昭州平
集尉大歴四年起授監察御史領轉運留後事於淄青
間一年改檢校司封郎中兼侍御史領轉運留後事於
江西眀年拜檢校秘書少監兼和州刺史理有善政居
無何官罷代寧者以天寶版籍校見戸誣以逋亡多坐
貶泉州司户寧子賛守闕三年告冤詔遣御史按覆而
人户增倍詔書召寧除右諭徳寧强毅不能事權貴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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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者以為不附已且憚其難制故處之散位寧黙黙不
得志且曰時不我容我不時殉則非吾之進也在於退
乎辭病居家請告㡬十旬者數矣親友强之復一朝請
上居奉天寧詣行在拜秘書少監興元初改右庶子徳
宗還京師寧曰可以行吾志矣因移病罷歸東都貞元
六年就拜秘書監致仕寧好學善教諸子家道以嚴稱
事寡姊以悌聞通逹體命未嘗服藥毎誡諸子曰吾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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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之事親養志為大直道而已慎無為謟吾之志也
貞元十年十月卒時年七十九四子賛質員賞賛字相
眀釋褐為濟源主簿時父寧為和州刺史以剛直不屈
於廉使遂被誣奏貶泉州司户參軍賛奔赴闕庭號泣
上訴詔御史覆問寧方得雪詔曰令子申父之冤憲臣
奉君之命楚劍不衝於牛斗秦臺自洗於塵埃由是知
名累遷京兆兵曹參軍殿中侍御史轉侍御史分司東
都時陜州觀察使盧岳妾裴氏以有子岳妻分財不及
訴於官賛鞫其事御史中丞盧佋佐之令深繩裴罪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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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平不許宰臣竇㕘與佋善㕘佋俱持權怒賛以小事
不受指使遂下賛獄侍御史杜倫希其意誣賛受裴之
金鞭其使以成其獄甚急賛弟賞馳詣闕撾登聞鼓詔
三司使覆理無驗出為郴州刺史㕘敗徴拜刑部郎中
因次對徳宗嘉其才擢為御史中丞時裴延齡判度支
以姦巧承恩属吏有贓犯賛鞫理承伏延齡請曲法出
之賛三執不許以欵状聞延齡誣賛不平貶饒州别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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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母憂再轉虔常二州刺史憲宗即位拜宣州刺史御
史中丞充宣歙觀察使所莅皆有政聲永貞元年十一
月卒時年五十八贈工部尚書賛與弟質員賞以家行
人材為搢紳所仰賛官逹父母尚無恙家法清嚴賛兄
弟奉指使笞責如童僕賛最孝謹質强直應制䇿入第
三等其所條對至今傳之自補闕至給事中時政得失
未嘗不先論諫元和初掌賦使院多擅禁繫户人而有
笞掠至死者質乃論奏鹽鐵轉運司應決私鹽繫囚須
與州府長吏監決自是刑名畫一憲宗以王承宗叛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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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官吐突承璀為招討使質率同列伏閤論奏言自古
無以中官為将帥者上雖改其名心頗不悦尋改質為
太子左庶子五年坐與楊憑善出為開州刺史未㡬卒
員工文辭尚節義杜亞為東都留守辟為從事檢校員
外郎早卒有文集十卷質兄弟俱有令譽而和粹世以
滋味目之賛俗而有格為酪質羙而多入為酥員為醍
醐賞為乳腐近代士大夫言家法者以穆氏為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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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邠字處仁清河武城人祖結父倕官卑邠少舉進士
又登賢良方正科貞元中授渭南尉遷拾遺補闕常疏
論裴延齡為時所知以兵部員外郎知制誥至中書舎
人凡七年又權知吏部選事眀年為禮部侍郎轉吏部
侍郎賜以金紫邠温裕沉宻尤敦清儉上亦器重之裴
垍将引為相病難於承荅事竟寝兄弟同時奉朝請者
四人頗以孝敬怡睦聞後改太常卿知吏部尚書銓事
故事太常卿初上大閲四部樂於署觀者縱焉邠自私
第去帽親導母轝公卿逢者迎騎避之衢路以為榮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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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憂歳餘卒元和十年三月也時年六十二贈吏部尚
書諡曰文簡弟鄯郾鄲等六人子璀璜璀子彦融皆登
進士第歴位臺閣鄯少有文學舉進士元和中歴監察
御史太和元年十月自太子詹事拜左金吾衞大将軍
鄯昆弟六人仕官皆至三品邠郾鄲三人知貢舉掌銓
衡冠族聞望為時名徳鄯太和九年冬為左金吾大将
軍無病暴亡不旬日有訓注之亂其亂始自君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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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知鄯之亡崔氏積善之徴也贈禮部尚書子瑄郾字
廣畧舉進士平判入等授集賢殿校書郎三命升朝為
監察御史刑部員外郎姿質秀偉神情重雅人望而愛
之終不可捨不知者以為事髙簡拘静黙耳居内憂釋
服為吏部員外姦吏不敢欺孤寒無援者未嘗留滯銓
叙之美為時所稱再遷左司郎中元和十三年鄭餘慶
為禮儀詳定使選時有禮學者共事以郾為詳定判官
吏部郎中十五年遷諫議大夫穆宗即位荒於禽酒坐
朝常晚郾與同列鄭覃等延英切諫穆宗甚嘉之畋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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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簡長慶中轉給事中昭愍即位選侍講學士轉中書
舎人入思政殿謝恩奏曰陛下用臣為侍講半嵗有餘
未嘗問臣經義今蒙轉改實慙尸素有愧厚恩帝曰朕
機務稍閑即當請益髙鉞曰陛下意雖樂善既未延接
儒生天下之人寧知重道帝深引咎賜之錦綵郾退與
同列髙重抄撮六經嘉言要道區分事類凡十卷名曰
諸經纂要冀人主易於省覽上嘉之賜錦綵二百匹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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器等其年轉禮部侍郎東都試舉人凡兩嵗掌貢士平
心閱試賞㧞藝能所擢者無非名士至大中咸通之代
為輔相名卿者十數人出為陜州觀察使舊弊有上供
不足奪吏俸以益之嵗八十萬郾以廉使常用之直代
之居二年政績聞於朝遷鄂岳安黄等州觀察使又五
年移浙西道都團練觀察使至用寛政安疲人及居鄂
渚則峻法嚴刑未常貰一死罪江湖之間萑蒲是叢因
造蒙衝小艦上下千里朞月而盡獲羣盗凡三按廉車
率由清簡少事財用有餘人遂寧㤗開成元年卒年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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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贈吏部尚書諡曰徳郾與兄邠弟鄲等皆有令譽
而郾疎財恢廓昆仲所不及子瑶瓌瑾珮璆瑶太和三
年登進士第出位藩方入升朝列累至中書舎人大中
六年知貢舉旋拜禮部侍郎出為浙西觀察使又遷鄂
州刺史鄂岳觀察使終於位瓌珮璆官至郎署給諫瑾
大中十年登進士第累居使府歴尚書郎知制誥咸通
十三年知貢舉選㧞頗為得人尋拜禮部侍郎出為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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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觀察使鄲登進士第累遷監察御史三遷考功郎中
太和三年以本官充翰林學士轉中書舎人六年罷學
士八年為工部侍郎集賢殿學士權知禮部真拜兵部
侍郎本官判吏部東銓事文宗勤於政道每苦選曹訛
弊延英謂宰臣曰吏部殊不選才安得摭實無濫可釐
革否李石對曰令録可以商量他官且宜循舊上曰循
舊如配官耳賢不肖安能甄别帝召三銓謂之曰卿等
比選令録如何注擬鄲對曰資叙相當問其為治之術
視可否而擬之帝曰依資合得而才劣者何授對曰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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邉逺慢官帝曰如以不肖之才治邉民則疾苦可知也
凡朝廷求理逺近皆須得人茍非其才人受其弊矣尋
拜吏部侍郎開成二年出為宣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宣
歙觀察使四年入為太常卿七月以本官同中書門下
平章事尋加中書侍郎銀青光禄大夫會昌初李徳裕
用事與鄲弟兄素善鄲在相位累年歴方鎮太子師保
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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竇羣字丹列扶風平陵人祖亶同昌郡司馬父叔向以
工詩稱代宗朝官至左拾遺羣兄常牟弟鞏皆登進士
第唯羣獨為處士隠居毗陵以節操聞及母卒囓一指
置棺中因廬墓次終喪後學春秋於啖助之門人盧庇
者著書三十四卷號史記名臣疏貞元中蘇州刺史韋
夏卿以丘園茂異薦兼獻其書不報及夏卿入為吏部
侍郎改京兆尹中謝日因對復薦羣徴拜左拾遺遷侍
御史充入蕃使秘書監張薦判官羣因入對奏曰陛下
即位二十年始自草澤擢臣為拾遺是難其進也今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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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以二十年難進之臣用為和蕃判官一何易也徳宗
異其言留之復為侍御史王叔文之黨柳宗元劉禹錫
皆慢羣羣不附之其黨議欲貶羣官韋執誼止之羣嘗
謁王叔文叔文命徹榻而進羣揖之曰夫事有不可知
者叔文曰如何羣曰去年李實伐恩恃貴傾動一時此
時公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耳今公已處實形勢又安
得不慮路旁有公者乎叔文雖異其言竟不之用憲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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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位轉膳部員外兼侍御史知雜出為唐州刺史節度
使于頔素聞其名既謁見羣危言激切頔甚悦奏留充
山南東道節度副使檢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賜紫
金魚袋宰相武元衡李吉甫皆愛重之召入為吏部郎
中元衡輔政舉羣代已為中丞羣奏刑部郎中吕温羊
士諤為御史吉甫以羊吕險躁持之數日不下羣等怒
怨吉甫三年八月吉甫罷相出鎮淮南羣等欲因失恩
傾之吉甫嘗召術士陳登宿于安邑里第翌日羣令吏
捕登考劾偽構吉甫隂事宻以上聞帝召登面訊之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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辯其偽憲宗怒将誅羣等吉甫救之出為湖南觀察使
數日改黔州刺史黔州觀察使在黔中属大水壊其城
郭復築其城徴督谿洞諸蠻程作頗急於是辰錦生蠻
乗險作亂羣討之不能定六年九月貶開州刺史在郡
二年改容州刺史容管經畧觀察使九年詔還朝至衡
州病卒時年五十羣性狠戾頗復恩讐臨事不顧生死
是時徴入云欲大用人皆懼駭聞其卒方安二子謙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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審餘兄常字中行大厯十四年登進士第居廣陵之柳
楊結廬種樹不求茍進以講學著書為事凡二十年不
出貞元十四年鎮州節度使王武俊聞其賢遣人致聘
辟為掌書記不就其年杜佑鎮淮南奏授校書郎為節
度叅謀元和六年自湖南判官入為侍御史轉水部員
外郎出為朗州刺史歴固陵潯陽臨川三郡守入為國
子祭酒求致仕寳歴元年卒時年七十子弘餘㑹昌中
為黄州刺史牟字貽周貞元二年登進士第試秘書省
校書郎東都留守廵官歴河陽昭義從事檢校水部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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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賜緋再為留守判官入為都官郎中出為澤州刺史
入為國子祭酒長慶二年卒時年七十四子周餘大中
年秘書監牟弟庠字胃卿釋褐國子主簿吏部侍郎韓
臯出鎮武昌辟為推官臯移鎮浙西奏庠為節度副使
殿中侍御史遷澤州刺史又為宣歙副使除奉天令登
州刺史東都留守判官歴信婺二州刺史卒年六十三
子繇載鞏字友封元和二年登進士第袁滋鎮滑州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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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從事滋改荆襄二鎮皆從之掌管記之任平盧薛平
又辟為副使入朝拜侍御史歴司勲員外刑部郎中元
稹觀察浙東奏為副使檢校秘書少監兼御史中丞賜
金紫稹移鎮武昌鞏又從之鞏能五言詩昆仲之間與
牟詩俱為時所賞重性温雅多不能持論士友言議之
際吻動而不發白居易等目為囁嚅翁終于鄂渚時年
六十子六人景餘師裕最知名
李遜字友道後魏申公發之後於趙郡謂之申公房曽
祖進徳太子中允祖珍玉昌眀令父震雅州别駕世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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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荆州之石首遜登進士第辟襄陽掌書記復從事於
湖南主其留務頗有聲績累拜池濠二州刺史先是濠
州之都将楊騰削刻士卒州兵三千人謀殺騰騰覺之
走揚州家属皆死濠兵不自戢因行攘剽及遜至郡餘
亂未殄徐驅其間為陳逆順利害之勢衆皆釋甲請罪
因以寧息觀察使旨限外徴役皆不從入拜虞部郎中
元和初出為衢州刺史以政績殊尤遷越州刺史兼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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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大夫浙東都團練觀察使先是貞元初皇甫政鎮浙
東嘗福建兵亂逐觀察使吴詵政以所鎮實壓閩境請
權益兵三千俟賊平而罷賊平向三十年而所益兵仍
舊遜視事數日舉奏停之遜為政以均一貧富扶弱抑
强為己任故所至稱理九年入為給事中遜以舊制隻
日視事對羣臣遜奏論曰事君之義有犯無隠陳誠啓
沃不必擇辰今羣臣敷奏乃候隻日是畢歳臣下覩天
顔獻可否能幾何憲宗嘉之乃許不擇時奏對俄遷戸
部侍郎元和十年拜襄州刺史充山南東道節度觀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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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使襄陽前領八郡唐鄧隋在焉是時方討吴元濟朝
議以唐蔡鄰接遂以鄧隷唐州三郡别為節制命髙霞
寓領之専俟攻討遜以五州賦餉之時遜代嚴綬鎮襄
陽綬以八州兵討賊在唐州既而綬以無功罷兵柄命
髙霞寓代綬将兵於唐州其襄陽軍隷于霞寓軍士家
口在襄州者遜厚撫之士卒多捨霞寓亡歸既而霞寓
為賊所敗乃移過于遜言供饋不時霞寓本出禁軍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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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皆佐之既貶官中人皆言遜撓霞寓軍所以致敗上
令中使至襄州聴察曲直奏言遜不直乃左授太子賔
客分司又降為恩王傅十三年李師道効順命遜為左
散騎常侍馳赴東平諭之師道得詔意動即請効順旋
為其下所惑而止遜還未㡬除京兆尹改國子祭酒十
四年拜許州刺史充忠武節度陳許溵蔡等州觀察處
置等使是時新罹兵戰難遽完緝及遜至集大軍與之
約束嚴具示賞罰必信號令數百言士皆感悦長慶元
年幽鎮繼亂遜請身先討賊不許但命以兵一萬㑹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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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營遜奉詔即日發兵故先諸軍而至由是進位檢校
吏部尚書尋改鳳翔節度使行至京師以疾陳乞改刑
部尚書長慶三年正月卒年六十三廢朝一日贈右僕
射遜幼孤寓居江陵與其弟建皆安貧苦易衣併食講
習不倦遜兄造知二弟賢日為營丐成其志業建先遜
一年卒兄弟同致休顯士君子多之諡曰恭肅造早卒
建字杓直家素清貧無舊業與兄造遜於荆南躬耕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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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嗜學力文舉進士選授秘書省校書郎徳宗聞其名
用為右拾遺翰林學士元和六年坐事罷職降詹事府
司直髙郢為御史大夫奏為殿中侍御史遷兵部郎中
知制誥自以草詔思遟不願司文翰改京兆尹與宰相
韋貫之友善貫之罷相建亦出為灃州刺史徴拜太常
少卿尋以本官知禮部貢舉建取捨非其人又惑於請
託故其年選士不精坐罰俸料眀年除禮部侍郎竟以
人情不洽改為刑部建名位雖顯以廉儉自處家不理
垣屋士友推之長慶二年二月卒贈工部尚書三子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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恪朴訥最知名官至華州刺史檢校尚書右僕射
薛戎字元夫河中寳鼎人少有學術不求聞逹居於毗
陵之陽羡山年餘四十不易其操江西觀察使李衡辟
為從事使者三返方應故相齊映代衡又留署職府罷
歸山福建觀察使柳冕表為從事累月轉殿中侍御史
㑹泉州闕刺史冕署戎權領州事是時姚南仲節制鄭
滑從事馬揔以其道直為監軍使誣奏貶泉州别駕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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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㑹權勢欲構成揔罪使戎按問曲成之戎以揔無辜
不從冕意别白其状戎還自泉州冕盛氣據衙而見賔
客戎遂歴東廂從容而入冕度勢未可屈徐起以見一
揖而退又構其罪以状聞置戎於佛寺環以武夫恣其
侵辱如是累月誘令成揔之罪操心如一竟不動摇杜
佑鎮淮南知戎之寃乃上其表發書諭冕戎難方解遂
辭職寓居於江湖間後閻濟羙為福建觀察使備聞其
事奏充副使又随濟羙移鎮浙東改侍御史入拜刑部
員外郎出為河南令累改衢湖常三州刺史遷浙東觀
[155-17b]
察使所莅皆以政績聞居數歳以疾辭官長慶元年十
月卒贈左散騎常侍戎檢身處約不務虚名俸入之餘
散於宗族身歿之後人無譏焉兄弟五人季弟放最知
名放登進士第性端厚寡言於是非不甚繫意累佐藩
府莅事幹敏官至試大理評事擢拜右拾遺轉補闕歴
水部兵部二員外遷兵部郎中遇憲宗以儲皇好書求
端士輔導經義選充皇太子侍讀及穆宗嗣位未聴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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間放多在左右宻㕘機命穆宗常謂放曰小子初承大
寶懼不克荷先生宜為相以匡不逮放叩頭曰臣實庸
淺獲侍冕旒固不足猥塵大位輔弼之任自有賢能其
言無矯飾皆此類也穆宗深嘉其誠因召對思政殿賜
以金紫之服轉工部侍郎集賢學士雖任非峻切而恩
顧轉隆轉刑部侍郎職如故穆宗常謂侍臣曰朕欲習
學經史何先放對曰經者先聖之至言仲尼之所發眀
皆天人之極致誠萬代不刋之典也史記前代成敗得
失之迹亦足鑒其興亡然得失相㕘是非無凖的固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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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為經典比也帝曰六經所尚不一志學之士白首不
能盡通如何得其要對曰論語者六經之菁華孝經者
人倫之本窮理執要真可謂聖人至言是以漢朝論語
首列學官光武令虎賁之士皆習孝經玄宗親為孝經
注解皆使當時大理四海乂寧蓋人知孝慈氣感和樂
之所致也上曰聖人以孝為至徳要道其信然乎轉兵
部侍郎禮部尚書判院事放閨門之内尤推孝睦孤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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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口家貧毎不給贍常苦俸薄放因召對懇求外任其
時偶以節制無闕乃授以廉問及鎮江西惟用清潔為
理一方之人至今思之寶歴元年卒於江西觀察使廢
朝一日
史臣曰穆秘監之剛正不奪如寒松倚巖千丈勁節而
竇容州之敢决如鷙鳥逐雀英氣動人巖穴之流罕能
及此然矯激過當君子不為如塤如箎不通不介士行
之羙崔氏諸子有焉建遜之貞方戎放之道義元和已
來稱為令族宜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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賛曰穆之賛質竇之常羣迹㕘時傑氣爽人文二李英
英四崔濟濟薛氏一門難兄難弟
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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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五考證
竇羣傳扶風平陵人○沈炳震曰新書京兆金城人案
扶風無平陵金城本始平疑為始平然不属扶風
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五考證
[155-20b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