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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四十三
臣 司馬 光 奉 勑編集
齊紀九上章執/徐一年
東昬矦下
永元二年春正月元會帝食後方出朝賀裁竟即還殿
西序寢自己至申百僚陪位皆僵仆飢甚比起就會
遽而罷 乙巳魏大赦改元景明 豫州刺史裴叔業
聞帝數誅大臣心不自安登壽陽城北望肥水謂部下
曰卿等欲富貴乎我能辦之及除南兖州意不樂内徙
會陳顯逹反叔業遣司馬遼東李元䕶將兵救建康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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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兩端顯逹敗而還朝廷疑叔業有異志叔業亦遣使
參察建康消息衆論益疑之叔業兄子植颺粲皆為直
閤在殿中
早為計徐世
等以叔業在邊急則引魏自助力未能
制白帝遣叔業宗人中書舍人長穆宣㫖許停本任叔
業猶憂畏而植等説之不已叔業遣親人馬文範至襄
陽問蕭衍以自安之計曰天下大勢可知恐無復自存
之理不若回面向北不失作河南公衍報曰羣小用事
豈能及逺計慮回惑自無所成唯應送家還都以安慰
天下之事一舉可定若欲北向彼必遣人相代以河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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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州相處河南公寧可復得邪如此則南歸之望絶矣
叔業沈疑未决乃遣其子芬之入建康為質亦遣信詣
魏豫州刺史薛真度問以入魏可不之宜真度勸其早
降曰若事廹而
和建康人傳叔業叛者不已芬之懼復奔壽陽叔業遂
遣芬之及兄女壻杜陵韋伯昕奉表降魏丁未魏遣驃
騎大將軍彭城王
車騎將軍王肅帥歩騎十萬赴之
以叔業為使持節都督豫雍等五州諸軍事征南將軍
豫州刺史封蘭陵郡公庚午下詔討叔業二月丙戌以
衛尉蕭懿為豫州刺史戊戌魏以彭城王為司徒領
楊州刺史鎮壽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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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入壽陽又遣奚康生將羽林一千馳赴之大眼難當
之孫也魏兵未渡淮己亥裴叔業病卒僚佐多欲推司
馬李元䕶監州一二日謀不定前建安戌主安定席法
友等以元䕶非其郷曲恐有異志共推裴植監州
業䘮問教命處分皆出於植奚康生至植乃開門納魏
兵城庫管籥悉付康生康生集城内耆舊宣詔撫賚之
魏以植為兖州刺史李元䕶為齊州刺史席法友為豫
州刺史軍主京兆王世弼為南徐州刺史 巴西民雍
道晞聚衆萬餘逼郡城巴西太守魯休烈嬰城自守三
月劉季連遣中兵參軍李奉伯帥衆五千救之與郡兵
合撃道晞斬之奉伯欲進討郡東餘賊涪令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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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卒惰將驕乗勝履險非完䇿也不如少緩更思後計
奉伯不從悉衆入山大敗而還 乙卯遣平西將軍崔
慧景將水軍討壽陽帝屏除出琅邪城送之帝戎服坐
樓上召慧景單騎進圍内無一人自隨者裁交數言拜
辭而去慧景既得出甚喜豫州刺史蕭懿將歩軍三萬
屯小峴交州刺史李叔獻屯合肥
士帥衆萬餘屯死虎驃騎司馬陳伯之將水軍泝淮而
上以逼壽陽軍于硤石壽陽士民多謀應齊者魏奚康
生防禦内外閉城一月援軍乃至丙申彭城王王肅
擊松伯之等大破之進攻合肥生擒叔獻統軍宇文福
言於曰建安淮南重鎮彼此要衝得之則義陽昜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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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則壽陽難然之使福攻建安建安戌主胡景
略面縛出降 己亥魏皇弟恌卒 崔慧景之𤼵建康
也其子覺為直閤將軍密與之約慧景至廣陵覺走從
之慧景過廣陵數十里召會諸軍主曰吾荷三帝厚恩
當顧託之重幼主昏狂朝廷壊亂危而不扶責在今日
欲與諸君共建大功以安社禝何如衆皆響應於是還
軍向廣陵司馬崔
子假右衛將軍左興盛節督建康水陸諸軍以討之慧
景停廣陵二日即收衆濟江初南徐兖二州刺史江夏
王寶𤣥娶徐孝嗣女為妃孝嗣誅詔令離昏寶𤣥恨望
慧景遣使奉寶𤣥為主寶𤣥斬其使因𤼵將吏守城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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遣馬軍主戚平外監黄林夫助鎮京口慧景將渡江寶
𤣥密與相應殺司馬孔矜典籖吕承緒及
納慧景使長史沈佚之諮議栁憕分部軍衆寶𤣥乗八
掆輿手執絳麾隨慧景向建康臺遣驍騎將軍張佛䕶
直閤將軍徐元稱等六將據竹里為數城以拒之寶𤣥
遣信謂佛䕶曰身自還朝君何意苦相斷遏佛䕶對曰
小人荷國重恩使於此創立小戍殿下還朝但自直過
豈敢斷遏遂射慧景軍因合戰崔覺崔恭祖
荒傖善戰又輕行不㸑食以數舫縁江載酒肉為軍糧
每見臺軍城中煙火起輙盡力攻之臺軍不復得食以
此飢困元稱等議欲降佛䕶不可恭祖等進攻城㧞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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斬佛䕶徐元稱降餘四軍主皆死乙卯遣中領軍王瑩
都督衆軍據湖頭築壘上帶蔣山西巖實甲數萬瑩誕
之從曾孫也慧景至查硎竹塘人萬副兒説慧景曰
平路皆為臺軍所斷不可議進唯宜從蔣山龍尾上出
其不意耳慧景從之分遣千餘人魚貫縁山自西巖夜
下皷叫臨城中臺軍驚恐即時奔散帝又遣右衛將軍
左興盛帥臺内三萬人拒慧景於北籬門興盛望風退
走甲子慧景入樂遊苑崔恭祖帥輕騎十餘突入北掖
門乃復出宫門皆閉慧景
下新亭諸城皆潰左興盛走不得入宫逃淮渚荻舫中
慧景擒殺之宫中遣兵出盪不克慧景燒蘭臺府署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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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場守御尉蕭暢屯南掖門處分城内隨方應拒衆心
稍安慧景稱宣徳太后令廢帝為吴王陳顯逹之反也
帝復召諸王矦入宫巴陵王昭胄懲永泰之難
新矦昭頴詐為沙門逃於江西昭胄子良之子也及慧
景舉兵昭胄兄弟出赴之慧景意更向昭胄猶豫未知
所立竹里之㨗崔覺與崔恭祖爭功慧景不能决恭祖
勸慧景以火箭燒北掖樓慧景以大事垂定後若更造
費用功多不從慧景性好談義兼觧佛理頓法輪寺對
客高談恭祖深
帝遣密使告之懿方食投箸而起帥軍主胡松李居士
等數千人自採石濟江頓越城舉火臺城中皷叫稱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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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祖先勸慧景遣二千人斷西岸兵令不得度慧景以
城旦夕降外救自然應散不從至是恭祖請擊懿軍又
不許獨遣崔覺將精手數千人渡南岸懿軍昧旦進戰
數合士皆致
開桁阻淮恭祖掠得東宫女伎覺逼奪之恭祖積忿恨
其夜與慧景驍將劉靈運詣城降衆心離懷夏四月癸
酉慧景將腹心數人潜去欲北渡江城北諸軍不知猶
為拒戰城中出盪殺數百人懿軍渡北岸慧景餘衆皆
走慧景圍城凡十二日而敗從者於道稍散單騎至蠏
浦為漁人所斬
時殺之覺亡命為道人捕獲伏誅寶𤣥初至建康軍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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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城士民多往投集慧景敗收得朝野投寶𤣥及慧景
人名帝令燒之曰江夏尚爾豈可復罪餘人寶𤣥逃亡
數日乃出帝召入後堂以歩障裏之令左右數十人鳴
皷角馳繞其外遣人謂寶𤣥曰汝近圍
慧景欲交處士何㸃㸃不顧及圍建康逼召㸃㸃往赴
其軍終日談佛義不及軍事慧景敗帝欲殺㸃蕭暢謂
茹法珍曰㸃若不誘賊共講未易可量以此言之乃應
得封帝乃止㸃胤之兄也 蕭懿既去小峴魏王肅亦
還洛陽荒人往來者妄云肅復謀歸國五月乙巳詔以
肅爲都督豫徐司三州諸軍事
酉江夏王寶𤣥伏誅 壬子大赦 六月丙子魏彭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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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進位大司馬領司徒王肅加開府儀同三司 太
陽蠻田育丘等二萬八千户附於魏魏置四郡十八縣
乙丑曲赦建康南徐兖二州先是崔慧景既平詔赦
其黨而嬖倖用事不依詔書無罪而家富者皆誣為賊
黨殺而籍其貲實附賊而貧者皆不問或謂
王咺之云赦書無信人情大惡咺之曰正當復有赦耳
由是再赦既而嬖倖誅縱亦如初是時帝所寵左右凡
三十一人黄門十人直閤驍騎將軍徐世素為帝所
委任凡有殺戮皆在其手及陳顯逹事起加輔國將軍
雖用䕶軍崔慧景為都督而兵權實在世世亦知
帝昏縱密謂其黨茹法珍梅蟲兒曰何世天子無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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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儂貨主惡耳法珍等與之爭權以白帝帝稍惡其凶
彊遣禁兵殺之拒戰而死自是法珍蟲兒用事並
為外監口稱詔敕王咺之專掌文翰與相脣齒帝呼所
幸潘貴妃父寶慶及茹法珍為阿丈梅蟲兒及俞靈韻
為阿兄帝與法珍等俱詣寶慶家躬自汲水助廚人作
膳寶慶恃勢作姦富人悉誣以罪田宅貲財莫不啟乞
一家被陷禍及親隣又慮後患盡殺其男口帝數往諸
刀敕家游宴有吉凶輙往慶弔奄人王寶孫年十三
號為倀子最有寵參預朝政雖王咺之梅蟲兒之徒亦
下之控制大臣移易詔敕乃至騎馬入殿詆訶天子公
卿見之莫不懾息焉 吐谷渾王伏連籌事魏盡禮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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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其國置百官皆如天子之制稱制於其鄰國魏主遣
使責而宥之 冠軍將軍驃騎司馬陳伯之再引兵攻
壽陽拒之援軍未至汝隂太守傅永將郡
兵三千救壽陽伯之防淮口甚固永去淮口二十餘里
牽船上汝水南岸以水牛挽之直南趣淮下船即渡適
上南岸齊兵亦至會夜永潜進入城喜甚曰吾北望
已乆恐洛陽難可復見不意卿能至也令永引兵入
城永曰永之此來欲以却敵若如
受攻圍豈救援之意遂軍於城外秋八月乙酉部分
將士與永并勢擊伯之於肥口大破之斬首九千俘獲
一萬伯之脱身遁還淮南遂入于魏魏遣鎮
將軍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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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將兵救淮南未至伯之已敗魏主召還洛陽累
表辭大司馬領司徒乞還中山魏主不許以元
州事尋以王肅為都督淮南諸軍事揚州刺史持節代
之 甲辰夜後宫火時帝出未還宫内人不得出外人
不敢輙開比及開死者相枕燒三千餘間時嬖倖之徒
皆號為鬼有趙鬼者能讀西京賦言於帝曰拍梁既災
建章是營帝乃大起芳樂玊壽等諸殿以麝香塗壁
畫裝飾窮極綺麗役者自夜逹暁猶不副速後宫服御
極選珍奇府庫舊物不復周用貴市民間金寳價皆數
倍建康酒租皆折使輸金猶不能足鑿金為蓮華以帖
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歩歩生蓮華也又訂出雉頭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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氅白鷺縗
為人輸準取見直不為輸送守宰皆不敢言重更科斂
如此相仍前後不息百姓困盡號泣道路 軍主吳子
陽等出三關侵魏九月與魏東豫州刺史田益宗戰於
長風城
虞安福説懿曰誅賊之後則有不賞之功當明君賢主
尚或難立
宫行伊霍故事此萬世一時若不欲爾便放表還歷陽
託以外拒為事則威振内外誰敢不從一朝放兵受其
厚爵高而無民必生後悔長史徐曜甫亦苦勸之懿並
不從崔慧景死懿爲尚書令有弟九人敷衍暢融宏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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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憺恢懿以元勲居朝右暢爲衛尉掌管籥時帝出入
無度或勸懿因其出門舉兵廢之懿不聽嬖臣茹法珍
王喧之
在晷刻帝然之徐曜甫知之密具舟江渚勸懿西奔襄
陽懿曰自古皆有死豈有叛走尚書令邪懿弟姪咸爲
之備冬十月己卯帝賜懿藥於省中懿且死曰家弟在
雍深爲朝廷憂之懿弟姪皆亡匿於里巷無人𤼵之者
唯融捕得誅之 丁亥魏以彭城王為司徒録尚書
事固辭不免雅好恬素
故委以權任雖有遺詔復爲世宗所留每乖情願常
悽然歎息爲人美風儀端嚴若神折旋合度出入言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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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者忘疲敦尚文史物務之暇披覧不輟小心謹慎初
無過失雖閑居獨處亦無惰容愛敬儒雅傾心禮待清
正儉素門無私謁 十一月己亥魏東荆州刺史
暉
入㓂㧞下笮戍
疑雍州刺史蕭衍有異志直後滎陽鄭植弟紹叔為衍
寧蠻長史帝使植以候紹叔爲名往刺衍紹叔知之密
以白衍衍置酒紹叔家戲植曰朝廷遣卿見圖今日閑
宴是可取良會也賔王大笑又令植歷觀城隍府庫士
馬器械舟艦植退謂紹叔曰雍州實力未易圖也紹叔
曰兄還具爲天子言之若取雍州紹叔請以此衆一戰
送植於南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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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呂僧珍長史王茂别駕柳慶逺功曹吉士瞻等入宅
定議茂天生之子慶逺元景之弟子也乙巳衍集僚佐
謂曰昏主暴虐惡踰於紂當與卿等共除之是日建牙
集衆
裝艦葺之以茅事皆立辦諸將爭㯭呂僧珍出先所具
者毎船付二張爭者乃息是時南康王寳融為荆州刺
史西中郎長史蕭頴胄行府州事帝遣輔國將軍巴西
梓潼二郡太守劉山陽將兵三千之官就頴胄兵使襲
襄陽衍知其謀遣參軍王天虎詣江陵徧與州府書
云山陽西上并襲荆雍衍因謂諸將佐曰荆州素畏襄
陽人加以脣亡齒寒寧不闇同邪我合荆雍之兵皷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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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東雖使韓白復生不能為建康計况以昏主役刀敕
之徒哉頴胄等得書疑未能决山陽至巴陵衍復令天
虎齎書與頴胄及其弟南康王友頴逹天虎既行衍謂
張𢎞䇿曰用兵之道攻心為
有書今叚乗驛甚急止有兩函與行事兄弟云天虎口
具及問天虎而口無所説天虎是行事心膂彼間必謂
行事與天虎共隱其事則人人生疑山陽惑於衆口判
相嫌貳則行事進退無以自明必入吾謀内是馳兩空
函定一州矣山陽至江安
計無所出夜遣呼西中郎城局參軍安定席闡文諮議
參軍柳忱閉齋定議闡文曰蕭雍州蓄養士馬非復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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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江陵素畏襄陽人又衆寡不敵取之必不可制就能
制之歲寒復不為朝廷所容今若殺山陽與雍州舉事
立天子以令諸矦則覇業成矣山
我今斬送天虎則彼疑可釋至而圖之㒺不濟矣忱曰
朝廷狂悖日滋京師貴人莫不重足累息今幸在逺得
假日自安雍州之事且藉以相斃耳獨不見蕭令君乎
以精兵數千破崔氏十萬衆竟為羣邪所陷禍酷相尋
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也且雍州士鋭糧多蕭使君雄
姿冠世必非山陽所能敵若破山陽荆州復受失律之
責進退
詰旦頴胄謂天虎曰卿與劉輔國相識今不得不借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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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乃斬天虎送示山陽發民車牛聲云起歩軍征襄陽
山陽大喜甲寅山陽至江津單車白服從左右數十人
詣頴胄頴胄使前汶陽太守劉孝慶等伏兵城内山陽
入門即於車中斬之副軍主李元履收餘衆請降柳忱
世隆之子也頴胄慮西中郎司馬夏矦詳不同以告忱
忱曰易耳近詳求昏未之許
之謀詳從之乙卯以南康王寳融敎纂嚴又敎赦囚徒
施惠澤頒賞格丙辰以蕭衍為使持節都督前鋒諸軍
事丁巳以蕭頴胄為都督行留諸軍事頴胄有器局既
舉大事虛心委己衆情歸之以别駕南陽宗夬及同郡
中兵參軍劉垣諮議參軍樂藹為州人所推信軍府經
[143-12a]
略每事諮焉頴胄夬各獻私錢榖及換借富貲以助軍
長沙寺僧素富
以充軍費頴胄遣使送劉山陽首於蕭衍且言年月未
利當須明年二月進兵衍曰舉事之初所藉者一時驍
鋭之心事事相接猶恐疑怠若頓兵十旬必生悔吝且
坐甲十萬糧用自竭若童子立異則大事不成况處分
已定安可中息哉昔武王伐紂行逆太歲豈復待年月
乎戊午衍上表勸南康王寳融稱尊
胄與夏矦詳移檄建康百官及州郡牧守數帝及梅蟲
兒茹法珍罪惡頴胄遣冠軍將軍天水楊公則向湘州
西中郎參軍南郡鄧元起向夏口軍主王法度坐不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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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免官乙亥荆州將佐復勸寳融稱尊號不許夏矦詳
之子驍騎將軍亶為殿中主帥詳密召之亶自建康亡
歸壬辰至江陵稱奉宣徳皇太后令南康王宜纂承皇
祚方俟清宫未即大號可封十郡為宣城王
牧加黄鉞選百官西中郎府南康國如故須軍次近路
主者僃法駕奉迎竟陵太守新野曹景宗遣親人説蕭
衍迎南康王都襄陽先正尊號然後將軍衍不從王茂
私謂張𢎞䇿曰今以南康置人手中彼扶天子以令諸
矦節下前進為人所使此豈它日之長計乎𢎞策以告
衍衍曰若前塗大事不㨗故自蘭艾同焚若
威振四海誰敢不從豈碌碌受人處分者邪初陳顯逹
[143-13a]
崔慧景之亂人心不安或問時事於上庸太守杜陵韋
叡叡曰陳雖舊將非命世才崔頗更事懦而不武其赤
族宜矣定天下者殆必在吾州將乎乃遣二子自結於
蕭衍及衍起兵叡帥郡兵二千倍道赴之華山太守藍
田康絢帥郡兵三千赴衍
鄉人子弟勝兵者悉往赴之梁南秦二州刺史柳惔亦
起兵應衍惔忱之兄也帝聞劉山陽死發詔討荆雍戊
寅以冠軍長史劉澮為雍州刺史遣驍騎將軍薛元嗣
制局監暨榮伯將兵及運糧百四十餘船送郢州刺史
張冲使
夏口浦聞西師將至乃相帥入郢城前竟陵太守房僧
[143-13b]
寄將還建康至郢帝敕僧寄留守魯山除驍騎將軍張
冲與之結盟遣軍主孫樂祖將數千人助僧寄守魯山
蕭頴胄與武寧太守鄧元起書招之張冲待元起素
衆皆勸其還郢元起大言於衆曰朝廷暴虐誅戮宰輔
羣小用事衣冠 盡荆雍二州同舉大事何患不克且
我老母在西若事不成正受戮昏朝幸免不孝之罪即
日治嚴上道至江陵爲西中郎中兵參軍湘州行事張
寳積𤼵兵自守未知所附楊公則克巴陵進軍白沙寳
積懼請降公則入長
北秦州刺史楊
集始將衆萬餘自漢中北出規復舊地魏梁州刺史楊
椿將歩騎五千出頓下辯遺集始書開以利害集始遂
[143-14a]
復將其部曲千餘人降魏魏人還其爵位使歸守武興
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四十三
[143-14b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