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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元史卷一百四十四
明翰林學士亞中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宋濂等修
列傳第三十一
達爾瑪
達爾瑪髙昌人大父薩奇蘇為遼王傳世祖稱其賢從
討李璮以勲授山東行省大都督達爾瑪弱冠入宿衞
大德十一年授御藥院達嚕噶齊遷回回藥物院尋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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僉湖北山南兩道廉訪司事召拜監察御史時丞相特
們德爾専權貪肆達爾瑪帥同寅琳沁馬祖常劾其罪
髙昌僧恃丞相威違法娶婦南城達爾瑪詰問之奮不
顧利害風紀由是大振擢河東道廉訪副使隰州村民
賽神因醉毆殺姚甲為首者乘閙逃去有司逮同㑹者
繫獄歴嵗不決達爾瑪曰殺人者既逃存亡不可知此
輩皆詿誤無罪而反桎梏耶悉縱之至治元年特們德
爾復相以復讎為事達爾瑪辭去明年改燕南道廉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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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使開州達嚕噶齊石布哈岱頗著政績同僚忌之嗾
民誣其與民妻俞氏飲達爾瑪察知俞氏乃八十老嫗
石布哈岱實不與飲酒於是抵誣告者罪石布哈岱復
還職行唐縣民砍桑道側偶有人借斧削其杖其人夜
持杖劫民財事覺并逮斧主與盜同下獄達爾瑪原其
未嘗知情即縱之深州民媪怒毆兒婦死婦方抱其子
子亦誤觸死媪年七十同僚議免刑達爾瑪不可曰國
制罪人七十免刑為其血氣已衰不任刑也媪既能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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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何謂衰老卒死獄中至治元年除濟寧路總管興
學勸農百廢具修府無停事濟陽縣有牧童持鐵連結
擊野雀誤殺同牧者繫獄數嵗達爾瑪曰小兒誤殺同
牧者實無殺人意難以定罪罰銅遣之泰定元年陞福
建廉訪使朝廷遣宦官巴延催督繡段横取民財宣政
院判官卓琳亦取賂于富僧達爾瑪皆劾之遷浙西廉
訪使㑹文宗發江陵阿爾噶圖來諭㫖求賂不獲還譖
于朝召至京處以重罪比至帝怒解遷上都同知留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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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厯元年八月明宗崩文宗入正大統使者旁午達爾
瑪朝暮盡力事無缺失帝特賜錦衣以嘉之天厯三年
遷淮東廉訪使明年召拜刑部尚書國制新君即位必
賜諸王駙馬妃主及宿衞官吏金帛達爾瑪曰必唱名
給散無虛増之數國費大省帝復賜黄金腰帶以旌其
能元統元年陞遼陽行省參知政事髙麗國使朝京道
過遼陽謁省官各奉布四疋書一幅用征東省印封之
達爾瑪詰其使曰國制設印以署公牘防姦偽何為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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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書况汝出國時我尚在京未為遼陽省官今何故有
書遺我汝君臣何欺詐如是耶使辭屈還其書與布元
統三年遷山東廉訪使時山東盜起陳馬騾及新李白
晝殺掠達爾瑪以為官吏貪汚所致先劾去之而後上
擒賊方略朝廷嘉納之即遣兵擒獲齊魯以安除大都
路留守帝宴大臣於延春閣特賜達爾瑪白鷹以表其
貞廉帝嘗命達爾瑪修七星堂先是修繕必用赤緑金
銀裝飾達爾瑪獨務樸素令畫工圖山林景物左右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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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皆不然是嵗秋車駕自上京還入觀之乃大喜以手
撫壁歎曰有心哉留守也賜白金五十兩錦衣一襲至
正六年陞河南行省右丞改翰林學士承㫖至正七年
遷陜西行臺中丞時年六十九致仕後召商議中書平
章政事不拜全俸優養終身
伊嚕特穆爾
伊嚕特穆爾布朗吉爾都爾伯特氏曽祖古裕事太祖
為管領齊哩克昆集賽官祖哈喇襲職事世祖父布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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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由宿衞為中書右司員外郎與丞相哈喇哈斯建議
迎武宗累遷至山北遼東道肅政廉訪使伊嚕特穆爾
幼警穎讀書强記俶儻有大志年十二成宗命與哈喇
哈斯之子托歡同入國學仁宗時入宿衞一日帝顧問
左右曰斯人容貌不凡誰之子耶左右忘其父名伊嚕
特穆爾對曰臣父布哷齊也帝曰汝父贊謀以定國難
朕未嘗忘因命托和台傳㫖四集賽扎薩克和碩令常
侍禁廷毋止其入哈喇哈斯欲用為中書䝉古筆且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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輒辭焉哈喇哈斯曰汝年幼欲何為乎對曰欲為御史
爾人壯其志久之遂拜監察御史巡按上都劾奏太師
右丞相特們德爾受張弼賕六萬貫貸死帝怒碎太師
印賜伊嚕特穆爾鈔萬貫除兵部郎中拜殿中侍御史
遷給事中左侍儀同脩起居注尋為右司郎中賜坐便
殿帝顧左右謂曰伊嚕特穆爾識量明逺可大用者也
他日帝語近臣曰朕聞前代皆有太上皇之號今皇太
子且長可居大位朕欲為太上皇與若等遊觀西山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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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天年御史中丞曼濟翰林學士明埒棟阿皆稱善伊
嚕特穆爾獨起拜曰臣聞昔之所謂太上皇若唐𤣥宗
宋徽宗皆當禍亂不得已而為之者也願陛下正大位
以保萬世無疆之業前代虛名何足慕哉帝善其對仁
宗崩特們德爾復入中書據相位參議青沙津以受人
金帶繫獄特們德爾使青沙津愬伊嚕特穆爾為御史
時誣丞相受賕皇太后命丞相哈克繖等即徽政院推
問不實事遂釋特們德爾乃奏以伊嚕特穆爾為山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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鹽運司副使降亞中大夫為承事郎期月間鹽課増以
萬計丁外艱扶喪西還擢山南江北道肅政廉訪副使
泰定初遷汴梁路總管再調總管武昌以養親不赴致
和元年河南行省平章巴延矯制起伊嚕特穆爾為本
省參知政事共議起兵伊嚕特穆爾固辭曰皇子北還
問參政受命何人則將何辭以對巴延怒㑹明埓棟阿
迓皇子過河南而伊嚕特穆爾為御史時嘗劾其娶娼
女冐受封明埓棟阿因説巴延收之丞相拜布哈亦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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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有隙乃謫伊嚕特穆爾乾寧安撫司安置至順三年
移置雷州至元六年順帝召之還至正二年入覲帝欲
留之以母喪未𦵏辭四年乃起同知將作院事尋除大
宗正府伊克扎爾古齊九年由太醫院使拜翰林學士
承㫖知經筵事進讀之際引援經史壹本於王道帝嘉
納焉十二年江南諸郡盜賊充斥詔拜伊嚕特穆爾平
章政事行省江浙因言于丞相托克托曰守禦江南為
計已緩若從權行事猶有可為不從陛辭賜尚醖御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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弓矢甲胄衞卒十人鈔萬五千貫以行比至鎮引僚屬
集父老詢守備之方招募民兵數千人號令明肅統師
次建德獲首賊何福斬于市遂復淳安等縣俘獲萬餘
人復業者三百餘家是年七月次徽州以疾卒于軍中
巴延特穆爾
巴延特穆爾字珍卿唐古鄂摩克氏性明鋭倜儻早備
宿衞歴事武宗仁宗英宗天厯初由太常署丞拜監察
御史殿中侍御史累除大都路達嚕噶齊都轉運鹽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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肅政廉訪使由行中書省參知政事陞左右丞擢行御
史臺中丞遂拜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十二年春蘄
黄賊徐夀輝遣兵陷湖廣侵江東西詔巴延特穆爾率
軍討之巴延特穆爾益募壯健為兵得驍勇士三千人
戰艦三百艘時湖廣平章政事額森特穆爾江西平章
政事桑節江南行臺御史中丞曼濟哈雅皆以兵駐太
平宿留不進巴延特穆爾至乃與俱前賊方聚丁家洲
官軍猝與遇奮擊敗之遂復銅陵縣擒其賊帥復池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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遂分遣萬户普賢努屯陽陵王建中屯白面渡魯爾討
無為州而自率鎮撫布哈萬户明安駐池口以防遏上
流為之節度已而江州再陷桑節死之曼濟哈雅及威
順王庫春布哈軍俱潰而東安慶被圍益急遣使來求
援諸將皆欲自守信地巴延特穆爾曰何言之不忠耶
安慶與池止隔一水今安慶固守是其節也而救患之
義我其可緩且上流官軍雖潰然皆百戰之餘所乏者
錢榖器具而已吾受命總兵其可視之而不恤哉即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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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帑藏以周之潰軍皆大集而兩軍之勢復振安慶之
圍遂解十三年三月賊衆復來攻池州衆且十萬諸縣
皆應之巴延特穆爾㑹諸將謀曰賊表裏連結若俟其
築壘成而坐食諸縣之粟破之實難今新至疲弊如乘
其驕惰盡鋭攻之則頃刻之間功可成矣衆曰諾遂分
畨與戰果大敗之擒其偽帥俘斬無算諸縣復平遂乘
勝率舟師以進五月與戰于望江又戰小孤山及彭澤
又戰龍開河皆破走之進復江州留兵守之七月進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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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蘄州擒其偽帥鄒普泰遂克其城進兵道士洑焚其
柵抵蘭溪口賊之巢曰黄連砦又克而殱之分兵平兩
巴河於是江路始通十一月與曼濟哈雅四川行省參
知政事哈喇圖左丞桑圖實哩西寧王英實軍合而湖
廣左丞巴延布哈等軍亦來㑹十二月分道進攻蘄水
縣拔其偽都獲偽將相而下四百餘人徐夀輝僅以身
免以功賜上尊黄金帶時丞相托克托方總戎南征聞
諸賊皆已破乃檄巴延布哈征淮東曼濟哈雅守裕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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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威順王還武昌而巴延特穆爾獨控長江十六年六
月復以軍守池州十一月卒巴延特穆爾持身廉介人
不敢干以私其為將所過不受禮遺宴犒民不知有兵
性至孝幼養於叔父阿珠事之如親父常乘花馬時稱
為花馬兒平章云
桑嘉依
桑嘉依字吉甫河西人曾祖多爾濟祖吹戬多爾濟父
吹戩世事太祖憲宗世祖為克埒穆爾齊桑嘉依事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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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潛邸以精敏稱至治初授中尚監改右侍儀兼修起
居注拜監察御史有直聲自是十五遷為宣政院使出
為江南行御史臺御史大夫時承平日久内外方以觀
望為政桑嘉依獨持風裁御史行部必勑厲而遣之湖東
僉亊三寳珠儒者也性廉介所至搏貪猾無所貸御史
有以自私請者拒不納則誣以事劾之章至桑嘉依怒曰
若人之廉孰不知之乃敢為是言耶即奏杖御史而白
其誣執政者惡之移湖廣行省平章政事湖廣地連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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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威順王嵗嘗出獵民病之又起廣樂園多萃名倡巨
賈以網大利有司莫敢忤桑嘉依至謁王王闔中門啟左
扉召以入桑嘉依引繩牀坐王中門而言曰吾受天子命
來作牧非王私臣也焉得由不正之道入乎閽者懼入
告王王命啟中門桑嘉依入責王曰王帝室之懿古之所
謂伯父叔父者也今德音不聞而騁獵宣淫賈怨於下
恐非所以自貽多福也王急握桑嘉依手謝之為悉罷其
所為畨僧曰小住持者服三品命服恃寵横甚數以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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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轢官府桑嘉依命掩捕之得妻妾女樂婦女十有八人
獄具罪而籍之由是豪强斂手貧弱稱快至正十一年
汝潁妖賊起㑹僚屬議之或曰有鄭萬户老將也宜起
而用之桑嘉依乃命募土兵完城池修器械嚴巡警悉以
其事屬鄭賊聞之遣其黨二千來約降桑嘉依與鄭謀曰
此詐也然降而卻之於事為不宜宜受而審之可也果
得其情乃殱之械其渠魁數十人以俟命適有㫖召為
大司農同僚受賊賂且嫉其功乃誣鄭罪釋其所械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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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日賊大至内外響應城遂陷武昌之人駢首夜泣曰
大夫不去吾豈為俘囚乎桑節既入見具陳賊本末帝
大喜命賜食時宰不悦奏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員外
郎桑嘉依至江東詔令守江州時江州已陷賊據池陽太
平官軍止有三百人賊號百萬衆皆欲走桑嘉依曰畏賊
而逃非勇也坐而待攻非智也汝等皆有妻子財物縱
逃其可免乎乃貸富人錢募人為兵先是行臺募兵人
給百五十千無應者至是桑嘉依募兵人五十千衆爭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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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一日得三千人乃具舟楫直趨銅陵克之又破賊白
馬灣賊敗走分兵躡之抵白湄賊窮急回拒官軍官軍
乘勝奮擊賊盡殪擒其渠魁周驢奪船六百艘軍聲大
振遂復池州乃命諸將分道討賊復石埭諸縣賊復來
攻命王惟恭列陣當之鋒始交出小艦從旁横擊大破
走之進據清水灣伺者告賊艦至自上流順風舉帆衆
且數十倍諸將失色桑嘉依日無傷也風勢盛彼倉卒必
不得泊但伏横港中偃旗以待俟過而擊之無不勝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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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怒水駛賊奄忽而過乃命舉旗張帆鼓譟而薄之官
軍殊死戰風反為我用又大破之時賊久圍安慶捷聞
遽燒營走進復湖口縣克江州留兵守之命王惟恭柵
小孤山桑嘉依自據番陽口綴江湖要衝以圖恢復時
湖廣已陷江西被圍淮浙亦多故卒無繼援之者日久
糧益乏士卒咸困或曰東南完實盍因糧以圖再舉乎
桑嘉依曰吾受命守江西必死於此衆莫敢復言有頃賊
乘大船四集來攻我軍取蒹葦編為大筏塞上下流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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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我軍力戰衆死且盡桑嘉依之從子拜布哈與親兵數
十人死之桑嘉依猶堅坐不動賊發矢射桑嘉依乃昏仆賊
素聞桑嘉依名不忍害舁置密室中至旦乃蘇賊羅拜爭
饋以食桑嘉依斥之遂不復食凡七日乃自力而起北面
再拜曰臣力竭矣遂絶年五十七嘉依為人公廉明決
及在軍中能與將士同甘苦以忠義感激人心故能以
少擊衆得人死力云
福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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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夀唐古人幼俊茂知讀書尤善應對既長入備環衞
用年勞授長寧寺少卿改引進使陞知侍儀使進正使
出為饒州路達嚕噶齊擢淮西廉訪副使入為工部侍
郎僉太常禮儀院事拜監察御史改户部侍郎陞尚書
出為燕南廉訪使又五遷為同知樞密院事至正十一
年潁州以賊反告時車駕在上都朝堂皆猶豫未決欲
驛奏以待命福夀獨以謂比使得請還則事有弗及矣
於是決議調兵五百遣衞官哈喇章實都竒爾討之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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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以聞順帝善其處事得宜明年改伊克扎爾古齊未
幾出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是時濠泗俱已陷師久無
功福夀至督戰甚急而上游賊勢甚洶湧福夀乃議築
石頭斷江面守禦有方衆恃以為固十五年遷江南行
臺御史大夫先是集慶嘗有警鄂爾和以湖廣平章政
事將苖軍來援事平其軍鎮揚州而鄂爾和御軍無紀
律苖蠻素獷悍日事殺虜莫能治俄而苖軍殺鄂爾和
以叛而集慶之援遂絶及髙郵廬和等州相繼淪陷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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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慶勢益孤人心益震恐且倉庫無積蓄計未知所出
於是民乃願為兵以自守福夀因下令民多貲者皆助
以糧餉激厲士衆為完守計朝廷知其勞數賞賚焉十
六年三月大明兵圍集慶福夀數督兵出戰盡閉諸城
門獨開東門以通出入而城中勢不復能支城遂破百
司皆奔潰福夀乃獨據胡牀坐鳯凰臺下指麾左右或
勸之去叱之曰吾為國家重臣城存則生城破則死尚
安往哉達嚕噶齊達年達薩見其獨坐若有所為者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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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所決留弗去俄而亂兵四集福夀遂遇害不知所在
達年達薩亦死之又同時死者有治書侍御史賀方達
年達薩字思明賀方字伯京晉寧人以文學名事聞朝
廷贈福夀金紫光禄大夫江浙行省左丞相上柱國追
封衞國公諡忠肅
道通
道通髙昌人自號石巖性深沈寡言以世胄入官授直
省舎人歴官清顯素負能名調信州路總管移平江皆
[144-15b]
以善政稱至正元年遷大都路達嚕噶齊出為江浙行
省參知政事尋召參政中書頃之又出為江浙行省右
丞遂陞本省平章政事十一年詔仍以平章政事行省
江西是年賊起蘄黄平章政事塔奇勒布哈將兵捍江
州既而土寇蠭起道通素不知兵事倉皇無所措左右
司郎中布延布哈曰今賊勢衝突城中無備萬一失守
奈何有章巴延左丞者致仕居撫州其人熟知軍務宜
以便宜禮請之使署本省左丞事専任調遣軍旅庶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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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有可濟道通從其言而巴延亦欣然為起曰此正我
報國之秋也至則與布延布哈設禦敵計甚悉明年正
月湖廣陷塔竒勒布哈由江州遁還二月布延布哈將
兵往江州至石頭渡遇賊戰敗道通聞之大恐即懷省
印遁走布延布哈還與巴延定為城守之計後數日道
通始自南昌民家來歸遂議分門各守以備敵三月賊
衆來圍城城中置各廂官及各巷長晝夕堅守衆心翕
然而道通素恤民能任人有功者必賞無功或不加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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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多為之用賊圍城凡兩月而民無離志道通宻召死
士數千人面塗以青額抹黄布衣黄衣為前鋒又别選
精鋭數千為中軍而募助陣者殿後命萬户章托音布
拉噶岱領之夜半開門伏兵柵下黎明征鼓大震因奮
擊賊賊驚以為神敗走遂乘勝擣其營復分兵掃其餘
黨是時章巴延布延布哈之功居多巴延尋以疾卒朝
廷以道通捍城有功加大司徒開府賜龍衣御酒及秋
朝廷命琳沁巴勒為江西行省左丞相和尼齊為左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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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將兵來江西未幾琳沁巴勒卒道通屬和尼齊平富
瑞二州分鎮其地適嵗大旱公私匱乏道通乃移咨江
浙行省借米數十萬石鹽數十萬引凡軍民約三日人
糴官米一斗入昏鈔貳貫又三日買官鹽十觔入昏鈔
貳貫民皆便之由是按堵如故而賊亦不敢犯其境十
八年夏四月陳友諒復攻江西城時和尼齊已陞平章
政事加封營國公行便宜事任専兵柄而素與道通不
相能且貪忍不得將士心見城且陷遂夜遁去道通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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棄城退保撫州路欲集諸縣義兵以圖克復而勢已不
可為因嘆曰我為元朝大臣官至極品今城陷不守尚
何面目復見人乎適賊追者至道通欲迎敵渡水未登
岸賊衆乘之遂為所害事聞賜諡忠烈
元史卷一百四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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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史卷一百四十四考證
達爾瑪傳行唐縣民砍桑道側 按行唐舊訛行堂據
地理志改
達爾瑪傳至治元年除濟寧路總管 按上文已載至
治元年及二年此處係複出考至治紀元止于三年
而達爾瑪之除總管本紀及他傳俱未載及姑仍其
舊
達爾瑪傳使辭屈還其書與布 按還字舊訛逺今改
[144-18b]
巴延特穆爾傳擒其偽帥俘斬無算 按俘字舊訛浮
今改
桑節傳番僧曰小住持者服三品命服恃寵橫甚 按
舊本命字下脫服字今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