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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製改譯遼金元三史序
改譯遼金元三史成司事者以序請史無序例也
齊梁陳書及後五代乃有序葢出於宋臣修史者
剏為之飾例也亦足以觀其政之不綱而事之紛
紊也若今三史之請序将比於孰乎曰彼之序皆
序其事而此之序乃序其言則不可以齊梁等比
之矣序其言亦非為之修辭飾說乃改譯漢文譯
其國語之訛誤者至於其國制度之理亂君臣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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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失未嘗一字易葢史者信也所以𫝊萬世垂法
戒彼其時之史或已不能保其必信數百年之後
無庸為之修飾且改譯者不過正其訛誤之語而
其舊史之布天下者自在也讀史者執舊簡而証
以新書則可知語之異而事之同則此序之不可
不作乃所以明吾志也夫春秋一字之褒貶示聖
人大公至正之心若遼金元三國之譯漢文則出
于秦越人視肥瘠者之手性情各别語言不通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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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謬寓嗤斥之意存焉此豈春秋一字褒貶之
為哉向于改譯三史之㫖及同文韻綂熱河志諸
序已屢言之兹不復綴夫遼金雖稱帝究屬偏安
元雖一統而主中華者纔八十年其時漢人之為
臣僕者心意終未浹洽我國家承
天庥命建極垂綂至於今百四十年矣漢人為臣僕者
自其髙曾逮将五世性情無所不通語言無所不
曉且今之纂修諸臣即有善通清書兼習諸國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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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人則兹三史必當及此時而改譯其訛誤者是
則吾于遼金元三代實厚有造而慰焉雖然是造
非吾造乃
天造我國家重熙累洽而後得此則所以祈
天永命日慎一日之忱惟益兢兢懼乃勝于慰焉云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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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元史
提要
臣/等謹按元史二百一十卷明宋濓等奉勅
撰洪武二年詔修元史以濓及王禕為總裁
二月開局天寧寺八月書成而順帝一朝史
猶未備乃命儒士歐陽佑等往北平採其遺
事明年二月詔重開史局閲六月書成為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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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七卷志五十三卷表六卷列𫝊一百十
四卷書始頒行紛紛然已多竊議迨後來遞
相考証紕漏彌彰顧炎武日知録摘其趙孟
頫諸𫝊備書上世贈官仍誌銘之文不知芟
削河渠志言耿㕘政祭祀志言田司徒引案
牘之語失於剪裁朱彝尊曝書亭集又謂
其急於成書故前後複出因舉其一人兩𫝊
者條其篇目為倉猝失檢之證然元史之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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駁不在於蕆事之速而在於始事之驟以
後世論之元人載籍之存者說部文集尚
不下一二百種以訂史傳時見牴牾不能不
咎考訂之未宻其在當日重開史局距元亡
二三年耳後世所謂古書皆當日時人之書
也其時有未著者有著而未成者有成而
未出者勢不能裒合衆説㕘定異同考徐一
夔始豐稿有重開史局時與王禕書云近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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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史者莫過於曰厯日厯者史之根柢也至
起居注之設亦専以甲子起例盖紀事之
法無踰比也元則不然不置曰厯不置起居
注獨中書置時政科遣一文學掾掌之以事
付史館及易一朝則國史院據所付修實録
而已其朝制原於史事固甚疎畧幸而天厯
間虞集倣六典法纂經世大典一代典章
文物粗備是以前局之史既有十三朝實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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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經世大典可以參稽厪而成書若順帝
二十六年之事既無實録可據又無參稽之
書惟憑採訪以足成之竊恐事未必覈言未
必馴首尾未必貫穿也云云則是書之疎漏
未經屬草以前一夔已預知之非盡濓等之
過矣惟是事蹟雖難以遽詳其體例則不
難自定其訛脫則不難自校也今觀是書三
公宰相分為兩表禮樂合一志又分祭祀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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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為兩志列𫝊則先及釋老次以方技皆不
合前史遺規而刪除藝文一志収入列𫝊之
中遂使無傳之人所著皆不可考尤為乖迕
又帝紀則定宗以後憲宗以前闕載者三年
未必寔錄之中竟無一事其為漏落顕然
至於姚燧𫝊中述其論文之語殆不可曉証
以元文類則引其送暢純甫序而互易其
問答之辭殊為顛倒此不得委諸無書可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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矣是則濓等之過無以解於後人之議者耳
解縉集有與吏部侍郎董倫書稱元史舛
誤承命改修云云其事在太祖末年豈非太
祖亦覺其未善故有是命歟若夫厯志載
許衡郭守敬之厯經李謙之厯議而并及庚
午元厯之未嘗頒用者以証其異同地理志附
載潘昻霄河源考而取朱思本所繹梵字圖
書分証於下河渠志則北水兼及於盧溝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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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河南水兼及於鹽官海塘龍山河道並詳
其繕濬之宜未嘗不可為考古之證讀者節
取其所長可也乾隆五十四年正月恭校上
總纂官臣/紀昀臣/陸錫熊臣/孫士毅
總 校 官 臣/ 陸 費 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