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142-1a] 
欽定四庫全書
元史卷一百四十二
明翰林學士亞中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宋濂等修
列傳第二十九
達實巴圖爾
達實巴圖爾曾祖耨埒祖伊蘇岱爾有傳達實巴圖爾
囊嘉特子也以世襲萬户鎮守羅羅宣慰司土人作亂
達實巴圖爾捕獲有功四川省舉充船橋萬户出征雲
[142-1b]
南陞大理宣慰司都元帥至正十一年特除四川行省
㕘知政事撥本部特黙齊軍三千從平章耀珠討賊於
荆襄九月次安平站時耀珠兵既平江陵達實巴圖爾
請自攻襄陽十二年進次荆門時賊十萬官軍止三千
餘遂用宋廷傑計招募襄陽官吏及土豪避兵者得義
丁二萬編排部伍申其約束行至蠻河賊守要害兵不
得渡即令屈萬户率奇兵由間道出其後首尾夾攻賊
大敗追至襄陽城南大戰生擒其偽將三十人腰斬之
[142-2a]
賊自是閉門不復出達實巴圖爾乃相視形勢内列八
翼包絡襄城外置八營軍峴山楚山以截其援自以中
軍四千據虎頭山以瞰城中署從征人李復為南漳縣
尹黎可舉為宜城縣尹拊循其民以賦軍饋城中之民
受圍日久夜半二人縋城叩營門具告虚實願為内應
達實巴圖爾與之定約以五月朔日四更攻城授之密
號而去至期民垂繩以引官軍先登者近十人時賊船
百餘艘在城北隂募善水者鑿其㡳天將明城破賊巷
[142-2b]
戰不勝走就船船壊皆溺水死偽將王權領千騎西走
遇伏兵被擒襄陽遂平加達實巴圖爾資善大夫賜上
尊及黄金束帶以其弟實勒們為襄陽達嚕噶齊子博
囉特穆爾為雲南行省理問比賊再犯荆門安陸沔陽
達實巴圖爾轍引兵敗之尋詔益兵五千以烏撒烏蒙
元帥青圖布哈聴其調發十三年定青山荆門諸寨九
月率兵略均房平榖城攻開武當山寨數十獲偽將杜
將軍十二月趍攻峽州破偽將趙明逺木驢寨陞四川
[142-3a]
行省右丞賜金繫腰十四年正月復峽州三月陞四川
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樞密院事總荆襄諸軍五月命伊
蘇烏爾圖華代達實巴圖爾守中興荆門口令達實巴
圖爾以兵赴汝寧十月詔與台哈布哈㑹軍討安豐是
月復苗軍所據鄭均許三州十二月復河隂鞏縣十五
年命達實巴圖爾就管領台哈布哈一應諸王藩將兵
馬許便宜行事六月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亊進次許州
長葛與劉福通野戰為其所敗將士奔潰九月至中牟
[142-3b]
收散卒團結屯種賊復來劫營掠其輜重遂與博囉特
穆爾相失劉哈喇布哈進兵來援大破賊兵獲博囉特
穆爾歸之復駐汴梁東南青堽十二月調兵進討大破
賊于太康遂圍亳州偽宋主小明王遁十六年加金紫
光禄大夫三月朝廷差托歡知院來督兵達實巴圖爾
父子親與劉福通對敵自己至酉大戰數合達實巴圖
爾墜馬博囉特穆爾扶令上馬先還自持弓矢連發以
斃追者夜三更步回營中十月移駐陳留十一月攻取夾
[142-4a]
河劉福通寨十二月庚申次髙柴店偪太康三十里是
夜二鼔賊五百餘騎來劫以有備亟遁火而追之比曉
督陣力戰自寅至已四門皆陷壯士縁城入其郛斬首
數萬擒偽將軍張敏孫韓等九人殺偽丞相王羅二人
辛酉太康悉平遣博囉特穆爾告㨗京師帝賜勞内殿
王其先臣二世拜河南行省左丞相仍兼知樞密院亊
守禦汴梁實勒們雲南行省左丞博囉特穆爾四川行
省左丞將校僚屬賞爵有差十七年三月詔朝京師加
[142-4b]
開府儀同三司太尉四川行省左丞相九月取溝城東
明長垣三縣十月詔遣知院達爾瑪實哩來援分兵雷
澤濮州而達爾瑪實哩為劉福通所殺達勒達諸軍潰
達實巴圖爾力不能支退駐石村朝廷頗疑其玩寇失
機使者促戰相踵賊覘知之詐為達實巴圖爾通和書
遺諸道路使者果得之以進達實巴圖爾覺知一夕憂
憤死十二月庚子也子博囉特穆爾别有傳
慶通
[142-5a]
慶通字明徳喀喇氏祖莽賚特穆爾父烏魯斯皆封益
國公慶通早以勲臣子孫受知仁廟給事内廷遂長宿
衛授大宗正府掌判三遷為上都留守又累遷為江西
河南二行省平章政事入為太府卿復為上都留守出
為遼陽行省平章政事以寛厚為政遼人徳之至正十
年遷平章行省江浙適時承平頗沉湎于宴樂凡遺逸
之士舉校官者輙擯斥不用由是不為物論所與明年
盜起汝潁已而蔓延于江浙江東之饒信徽宣鈆山廣
[142-5b]
徳浙西之常湖建徳所在不守慶通分遣僚佐往督師
旅曾不踰時以次克復既乃令長吏按視民數凡詿誤
者悉置不問招徠流離俾安故業發官粟以賑之省治
燬于兵則拓其故址俾之一新募貧民為工役而償之
以錢杭民賴以存活尤衆十四年托克托以太師右丞
相統大兵南征一切軍資衣甲器伏穀粟薪藁之屬咸
取具於江浙慶通規措有方陸運川輸千里相屬朝廷
賴之明年盜起常之無錫衆議以重兵殱之慶通曰赤
[142-6a]
子無知廹於有司故弄兵耳苟諭以禍福彼無不降之
理盜聞之果投戈解甲請為良民十六年平江湖州陷
義兵元帥芳嘉努以所部軍屯杭城之北闗鈎結同黨
相煽為惡劫掠財貨白晝殺人民以為患慶通言于丞
相達實特穆爾曰我師無律何以克敵必斬芳嘉努乃
可出師丞相乃與慶通入其軍數其罪斬首以徇民大
悅繼而苗軍帥楊諤勒哲以軍守杭城丞相達實特穆
爾承制授諤勒哲江浙行省右丞而諤勒哲益以功自
[142-6b]
驕求娶慶通女慶通初不許時苗軍勢甚張達實特穆
爾方倚以為重强為主婚慶通不得已以女與之明年
出鎮海寧州距杭百里地瀕海磽瘠民甚貧居二年盜
息而民阜至是慶通在江浙己七年涉歴險艱勞績甚
優著召拜翰林學士承旨改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未行
仍任江浙十八年遷福建行省平章政事未行拜江南
行臺御史大夫賜以御衣上尊時南行臺治紹興所轄
諸道皆阻絶不通紹興之東明台諸郡則制於方國珍
[142-7a]
其西杭蘇諸郡則據於張士誠憲臺綱紀不復可振徒
存空名而已二十年召還朝慶通乃由海道趨京師拜
中書平章政事有譖其子噶勒桑私通宫人者帝怒殺
之慶通因鞅鞅不得志移疾家居乆之日飲酒以自遣
二十五年詔拜陜西行省左丞相時李思齊擁兵闗中
慶通至則御之以禮待之以和居三年闗陜用寧召還
京師二十八年七月大明兵逼京城帝與皇太子及六
宫至於宰臣近戚皆北奔而命淮王特穆爾布哈監國
[142-7b]
慶通為中書左丞相以輔之八月二日京城破淮王與
慶通出齊化門皆被殺
伊蘇
伊蘇蒙古人倜儻有能名由宿衛歴尚乘寺提㸃遷宣
政院參議至正十四年河南賊芝麻李據徐州伊蘇從
太師托克托南征徐州城堅不可猝拔托克托用伊蘇
計以巨石為礮晝夜攻之賊困不能支伊蘇又攻破其
南闗外城賊遂遁走以功除同知中政院事繼又領軍
[142-8a]
從父太尉伊徹察喇征淮西會賊圍安豐即往援之渡
淮無舟因策馬探水深淺浮而過賊大駭撤圍去進攻
濠州有詔班師乃還陞將作院使復從太尉征淮東取
盱眙遷淮南行樞密院副使陞同知樞密院事討賊海
州大敗之賊走航海襲山東盡有其地伊蘇計賊必乘
勝北侵急引兵北還表裏擊之復滕兖二州及費鄒曲
阜寧陽泗水五縣賊勢遂衂未幾復泰安州及平隂肥
城萊蕪新泰四縣又平安水等五十三寨陞知樞密院
[142-8b]
事討莆臺賊杜黑兒擒送京師磔之東昌賊將北寇道
出陵州伊蘇邀擊於景州斬獲殆盡復阜城縣有詔命
伊蘇以軍屯單家橋斷賊北路賊轉攻長蘆伊蘇往與
戰流矢貫左手不顧轉鬬無前殺賊五百餘人奪馬三
千匹於是分兵下山寨民争來歸拜中書平章政事改
行省淮南雄州蔚州賊繼起伊蘇悉平之知樞密院事
劉哈喇布哈所部卒掠懐來雲州欲為亂伊蘇以輕騎
擊滅其首禍者降其衆隸麾下賊陷大寧詔伊蘇往討
[142-9a]
之賊兵次侯家店伊蘇遇賊即前與戰自昏抵曙散而
復合伊蘇遣别騎繞出賊後賊腹背受敵大敗遂拔大
寧擒首賊湯通周成等三十五人磔于都市召入覲賞
賚優渥進階金紫光禄大夫知樞密院事既而賊雷特
穆爾布哈程思忠等陷永平詔伊蘇出師遂復灤州及
遷安縣時遼東郡縣惟永平不被兵儲粟十萬芻藁山
積居民殷富賊乘間竊入増土築城因河為塹堅守不
可下伊蘇乃外築大營絶其樵采數與賊戰獲其偽帥
[142-9b]
二百餘人平山寨數十又復昌黎撫寧二縣擒雷特穆
爾布哈送京師賊急乃乞降于㕘政徹爾特穆爾為請
命于朝詔許之命伊蘇退師伊蘇度賊必以計怠我師
乃嚴備以偵之程思忠果棄城遁去亟追至瑞州殺獲
萬計賊遂東走金復州詔還京師拜遼陽行省左丞相
知行樞密院事撫安迤東兵農委以便宜開省于永平
總兵如故金復海葢乾王等賊並起西侵興中州隂由
海道趨永平聞伊蘇開省乃止伊蘇亟分兵防其衝突
[142-10a]
賊乃轉攻大寧為守將王聚所敗斬其渠魁衆潰皆西
走伊蘇慮賊窺上都即調右丞和琳台提兵護上都簡
精銳自躡賊後賊果寇上都和琳台擊破之賊衆又大
潰永平大寧於是始平乃分命官屬勞來安輯其民使
什伍相保以事耕種民為立石頌其勲徳二十四年博
囉特穆爾與右丞相吹斯戩宦者保布哈有怨遣兵犯
闕執二人以去而伊蘇遂拜中書左丞相七月博囉特
穆爾留兵守大同自率兵復向闕京師大震百官從帝
[142-10b]
城守皇太子統兵迎於清河命伊蘇軍於昌平而博囉
特穆爾前鋒已度居庸闗至昌平伊蘇一軍皆無鬬心
不戰而潰皇太子馳入城尋出奔于太原博囉特穆爾
遂入京城為中書右丞相語具博囉特穆爾傳二十五
年皇太子在太原與庫庫特穆爾謀清内難承制調甘
肅嶺北遼陽陜西諸省諸王兵入討博囉特穆爾博囉
特穆爾乃遣御史大夫圖沁特穆爾率兵攻上都附皇
太子者且以禦嶺北之兵又調伊蘇率兵南禦庫庫特
[142-11a]
穆爾部將珠展摩該等伊蘇軍次良鄉不進謀之於衆
皆以為博囉特穆爾所行狂悖圖危宗社中外同憤遂
勒兵歸永平西連太原庫庫特穆爾東連遼陽額森布
哈國王軍聲大振博囉特穆爾患之遣其將同知樞密
院事姚巴延布哈以兵往討軍過通州白河水溢不能
進駐虹橋築壘以待姚巴延布哈素輕伊蘇無謀不設
備伊蘇覘知之襲破其軍擒姚巴延布哈博囉特穆爾
大恐自將討伊蘇至通州大雨三日乃還博囉特穆爾
[142-11b]
先以部將保安不附已殺之至是又失姚巴延布哈二
人皆驍將也如失左右手鬱鬱不樂事敗遂伏誅二十
七年詔以伊蘇為中書右丞相分省山東二十八年大
明兵取山東閏七月伊蘇與部將哈喇章田勝周達等
禦於莫州衆敗潰乃盡掠莫州殘民北遁
徹爾特穆爾
徹爾特穆爾阿嚕威氏祖父累立戰功為西域大族徹
爾特穆爾幼沉毅有大志早備宿衛擢中書直省舎人
[142-12a]
遂拜監察御史時右丞相特們德爾用事生殺予奪皆
出其意道路側目徹爾特穆爾抗言歴詆其姦特們徳
爾欲中傷之會山東水鹽課大損除山東轉運司副使
甫浹月補其虧數皆足轉刑部尚書京師豪右憚之不
敢犯法而以非罪麗法者多所全脫天厯二年拜中書
右丞㝷陞中書平章政事出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黄
河清有司以為瑞請聞于朝徹爾特穆爾曰吾知為臣
忠為子孝天下治百姓安為瑞餘何益于治嵗大饑徹
[142-12b]
爾特穆爾議賑之其屬以為必自縣上之府府上之省
然後以聞徹爾特穆爾慨然曰民饑死者已衆乃欲拘
以常格耶往復累月民存無幾矣此葢有司畏罪將歸
怨于朝廷吾不為也大發倉廪賑之乃請専擅之罪文
宗聞而悅之賜龍衣上尊至順元年雲南布呼叛以知
行樞密院事總兵討之治軍有紀律所過秋毫無犯賊
平賞賚甚厚悉分賜將士師旋囊裝惟巾櫛而已除留
守上都先是上都官買商旅之貨其直不即酬給以故
[142-13a]
商旅不得歸至有饑寒死者徹爾特穆爾為之請有旨
出鈔四百萬貫償之遷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以嚴厲為
政部内肅然尋召拜御史中丞朝廷憚之風紀大振至
元元年拜中書平章政事首議罷科舉又欲損太廟四
祭為一祭監察御史吕思誠等列其罪狀劾之帝不允
詔徹爾特穆爾仍出署事時罷科舉詔已書而未用寶
㕘政許有壬入爭之太師巴延怒曰汝風臺臣言徹爾
特穆爾邪有壬曰太師以徹爾特穆爾宣力之故擢寘
[142-13b]
中書御史三十人不畏太師而聴有壬豈有壬權重于
太師耶巴延意解有壬乃曰科舉若罷天下人才觖望
巴延曰舉子多以贓敗又有假蒙古色目名者有壬曰
科舉未行之先臺中贓罰無算豈盡出於舉子舉子不
可謂無過較之於彼則少矣巴延因曰舉子中可任用
者唯㕘政耳有壬曰若張夢臣馬伯庸丁文苑輩皆可
任大事又如歐陽原功之文章豈易及耶巴延曰科舉
雖罷士之欲求美衣美食者皆能自向學豈有不至大
[142-14a]
官者邪有壬曰所謂士者初不以衣食為事其事在治
國平天下耳巴延又曰今科舉取人實妨選法有壬曰
古人有言立賢無方科舉取士豈不愈於通事知印等
出身者今通亊等天下凡三千三百二十五名嵗餘四
百五十六人諤徳齊太醫控鶴皆入流品又路吏及任
子其途非一今嵗自四月至九月白身補官受宣者七
十二人而科舉一嵗僅三十餘人太師試思之科舉於
選法果相妨耶巴延心然其言然其議已定不可中輟
[142-14b]
乃為温言慰解之且謂有壬為能言有壬聞之曰能言
何益於事徹爾特穆爾時在坐曰㕘政坐無多言也有
壬曰太師謂我風人劾平章可共坐耶徹爾特穆爾笑
曰吾固未嘗信此語也有壬曰宜平章之不信也設有
壬果風人言平章則言之必中矣豈止如此而已衆皆
笑而罷翌日崇天門宣詔特令有壬為班首以折辱之
有壬懼及禍勉從之治書侍御史布哈誚有壬曰㕘政
可謂過河拆橋者矣有壬以為大恥遂移疾不出初徹
[142-15a]
爾特穆爾之在江浙也會行科舉驛請考官供張甚盛
心頗不平故其入中書以罷科舉為第一事先論學校
貢士莊田租可給集賽衣糧動當國者以發其機至是
遂論罷之徹爾特穆爾嘗指斥武宗為那壁那壁者猶
謂之彼也又嘗以妻弟阿爾和碩女為己女冒請珠袍
等物於是臺臣復劾其罪而巴延亦惡其忤己欲斥之
詔貶徹爾特穆爾于南安人皆快之久之卒于貶所至
正二十三年監察御史額森特穆爾等辯其罪可依哈
[142-15b]
沙國公追封王爵定諡加功臣之號事不行
納琳
納琳智曜之孫睿之子也大徳六年納琳以名臣子用
丞相哈喇哈斯達爾罕薦入備宿衛十年除中書舍人
至大四年遷宗正府郎中皇慶元年擢僉河南廉訪司
事延祐初拜監察御史以言事忤旨仁宗怒叵測中丞
多爾濟力救之乃解又言風憲恃糾劾之權而受人賂
者宜刑而加流四年遷刑部員外郎六年出為河南行
[142-16a]
省郎中至治三年入為都漕運使泰定中擢湖南湖北
兩道亷訪使天厯元年除杭州路總管鋤姦去螙吏畏
民悅明年改江西廉訪使南昌嵗饑江西行省難於發
粟納琳曰朝廷如不允我當以家貲償之出粟賑民全
活甚衆平章政事巴克實呼圖克貪縱不法納琳劾罷
之至順元年拜湖廣行省㕘知政事元統初召為刑部
尚書未至改江南行臺治書侍御史尋陞中丞至元元
年召拜中書㕘知政事遷同知樞密院事尋出為江浙
[142-16b]
行省右丞乞致仕不允除浙西㢘訪使力辭不赴至正
二年除行宣政院使上天竺耆舊僧彌戒徑山耆舊僧
惠州恣縱犯法納琳皆坐以重罪請行宣政院設崇教
所擬行省理問官秩四品以治僧獄訟從之尋為江浙
行省平章政事三年遷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明年入為
中書平章政事七年出為江南行臺御史大夫尋召拜
御史大夫所薦用御史必老成更事者八年進金紫光
禄大夫請老不許加太尉御史劾罷之退居姑蘇十二
[142-17a]
年江淮盜起帝命為南臺御史大夫納琳承詔即起仍
命兼太尉設僚屬總制江浙江西湖廣三省軍馬詔遣
直省舎人哈雅傳旨慰諭之納琳北面再拜曰臣雖耄
老敢不黽勉從事盡餘生以報陛下至則修築集慶城
郭會江浙杭城失守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實勒們引兵
往援次于采石納琳使止之曰聞杭賊易破不足憂今
宣城危急先宜以兵救宣城乃調典瑞院使托果齊率
蒙古軍應之大破賊于堈下門宣州以安己而賊陷徽
[142-17b]
州廣徳常州宜興溧水溧陽蔓延丹陽金壇句容略上
元江寧游兵至鍾山集慶勢甚危納琳乃力疾治兵部
署士卒分命治書侍御史尊達實哩守城中中丞伯嘉
努戍東郊是時湖廣行省平章政事額森特穆爾軍和
州納琳遣使求援額森特穆爾曰我奉命鎮江北不敢
往援江東納琳復遣監察御史鄭鄈力促其行額森特
穆爾引步騎度采石至臺城入候納琳疾納琳喜即以
其故聞于朝已而額森特穆爾兵東趨秣陵殺賊二千
[142-18a]
餘人平湖熟鎮盡復上元江寧境乘勝入溧陽溧水賊
潰奔廣徳其據龍潭方山者奔常州時江浙行省平章
政事薩木丹巴勒右丞佛嘉律引兵來㑹所在羣賊皆
敗州郡悉平十三年納琳固請謝事從之命太尉如故
乃退居慶元十六年九月詔以江南行臺移置紹興復
以納琳為御史大夫仍太尉明年移治紹興十八年赴
召由海道入朝至黑水洋阻風而還十九年復由海道
趨直沽山東俞寶率戰艦斷糧道納琳命其子昻阿及
[142-18b]
同舟人拒之破其衆於海口八月扺京師帝遣使勞以
上尊皇太子亦饋酒脯而納琳感疾日亟卒于通州年
七十有九
元史卷一百四十二
[142-19a]
元史卷一百四十二考證
達實巴圖爾傳 招募襄陽官吏及土豪避兵者得義
丁二萬 按及字舊訛乃今改
達實巴圖爾傳大敗賊于太原遂圍亳州 按圍字舊
訛為今改
徹爾特穆爾傳又如歐陽原功之文章 按原字舊作
元今據本傳改
徹爾特穆爾傳首議罷科舉 按科字舊訛行據續通
[142-19b]
鑑綱目改
納琳傳盡復上元江寧境 按江字舊訛注今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