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020-1a] 
皇明文衡卷之二十
頌
節婦黃氏旌門頌并序蘇伯衡
姑蘇吳縣之閶門里有旌門焉朝廷所以寵褒姚節婦者
也節婦姓黄氏名妙清歸姚氏爲諱榮之妻生男女各一
人而榮以病卒榮卒時節婦年二十有九子文聰纔二歲
貧甚力紡績以俯育或勸其更嫁節婦曰夫死不嫁婦人
之常况有子可從何爲而更嫁此足一移我則匪人不聽
後十二年張士誠入據姑蘇亂兵掠文聰以去數從人問
消息比二年不聞問或曰異日者有子可無更嫁也今子
俘矣無論死藉令生歸亦不可望不嫁將焉恃乎節婦曰
我豈以子存子亡爲去留者哉終不聽又四年文聰始脫
[020-1b]
身來歸節婦驚喜且泣曰姚氏有後矣我死亦無憾後八
年里耆列其状上于縣若府監察御史爲察實以聞
制下旌其門爲節婦之門則洪武七年春三月也今節婦[婺-矛+牙]
居且三十四年秊巳六十有三文聰愳無以侈
上賜而昭示罔極聞伯衡嘗簉屬太史氏介朱恪卽金華山
中求書其事勒諸樂石伯衡惟唐虞三代之世其敎旣明
其化旣成其民俗之美至於比屋可封當是之時旌其門
間表厥宅里猶不敢緩然則所謂樹之風聲使民益勸於
善雖唐虞三代之聖人猶不能不以之爲務也况當世降
俗漓之後有天下者不善其善以爲勸奚可哉
皇帝受天景命君臨萬邦凡有係於風化者輙加表異蓋以
此也而姚滎妻黄以貞節著聞蒙被寵褒如此是猶唐虞
[020-2a]
三代之民加唐虞三代之令典矣遠近聞之其誰不感莫
而興起此所謂賞一而勸百者也不其休哉不其休哉夫
推明
聖意而播諸聲詩者史氏之職也因不辭而爲之頌頌曰
天眷 聖神民君民師匪曰治民亦欲迪之
聖神奉天式和民則隂握化權作新萬國褒嘉節義錫以旌
書風行而表孰不犇趋非有舘鎋自率䂓矩曰維旣張五倫
攸叙吳縣有婦姚妻氏黃年二十九良人遽亡儲無儋石室
若懸罄毋子煢煢相依爲命霜風凄其落月照帷間關機杼
影與形隨人或憐之勸之他適胡乃茹荼有薺如蜜慷慨自
誓辭與涕俱可以人焉而犬彘如我不卽死我志靡他我下
從夫我子何如子未成童掠於亂兵倚閭而望寒暑再更僉
[020-2b]
曰巳矣安知非死無子焉恃不嫁奚俟婦曰咈哉何言之卑
我志可易太山可墮我志不易仰天一憅血淚雨集時旣寧
謐子亦生還雖無甘㫖志養攸全郡守御史交謂宜褒乃具
封章乃請于
朝乃𬒳綸音旌其閭里苦節之報庻其在是昔視其門門則
以席今過其門門有綽楔楔楔巍巍龍光有耀匪爾之私俾
世視傚嗟臣事君猶婦從夫凡百在位曷鍳曷圖婦道不虧
尚稱 聖意臣節殫竭有不寵異刻辭堅珉以昭鴻恩以揚
清芬以詔後昆
平雲南頌 王景
聖天子之御大歴服也維清緝熈載敡武功盪攘群雄混一
偃凾宇於是偃武脩文與民休息垂十餘年
[020-3a]
皇帝若曰元綱解紐土宇瓜分朕奮起淮甸鏖戰番昜江漢
以清捲甲長驅遂定中夏元君北跳秦晉吳蜀所向風靡
不十年而成大業雖天命有歸皆師武臣之畧也維雲南
一隅獨沮聲敎卿謂何如僉曰雲南塹山墉壑狼子野心
聚螫挺獸况把匝刺瓦爾宻爲元臣子罔知天命宜其無
嚮化心若以天兵臨之彼惡能敵
帝曰俞哉乃命頴川侯臣傳某西平侯臣沐某永昌侯臣藍
某將鷹揚虎校之士三十餘萬聲罪致討樓船蔽江旌旗
亘天星流電邁分道並進大軍繇貴廣軼普定下牂柯深
踐不毛奇軍繇羅佐關擊鳥撒攻可渡河大㑹于曲靖疾
若風雨所向克捷元兵蜂屯蟻聚毋敢抗我師者先是下
令曰若至曲靖便可輕騎長驅未至十里許大霿霧元司
[020-3b]
徒答理麻柜烏白江爲陣未成列我師泗水以濟徑前奮
擊其陣遂亂逹理麻䧟于淖生擒之殺將士若干人元兵
大奔遂分兵逆可渡河望風席捲梁王把匝刺瓦爾宻棄
城遁至晉寧率妻子死之雲南平自出師至是凢百餘日
得府州若干戸若干馬牛軍實無筭三帥承制建官大軍
鎭焉遂下大理㧞金齒凡雲南故壤皆郡縣矣明年遣使
降車里降緬降八百咸以壤奠貢洪惟
天兵不浹十辰拓地萬里西南諸夷悉臣悉妾何成功之速
哉蓋
天子文武神聖徯來望切而有三帥善長駕逺馭也上自漢
唐以迄于元羈縻而巳乃今與内地等功髙千古信乎王
者之無外也又明年班師振旅獻俘授馘定功行賞封傳
[020-4a]
某爲頴國公諸將以下進爵有差於乎古之有盛德大到
必形諸歌頌皇風興大雅作草茅微臣不敢多讓謹稽首
頓首而爲頌曰
皇明御天統有萬方際天蟠穹武功煌煌三光耀靈海宇聿
清叶氣嘉生蒸爲太平蠢兹蠻方稔藏奸兇惟恇穰穰以䙝
天常乾坤之量海嶽是包彼昏而狂誕敢呌呶
皇赫斯怒爰整元戎吉日載戒車攻馬同於鑠
王師赫赫桓桓天討是將震懾百蠻兵無留行勢若震霆日
星晦霿江海沸騰鷹揚曲靖俘彼統酋征麾所指載揚天休
戰不貪殺殺不却降斥原䟽斾以迄用康大憝聿逋筐玄篚
黃拓禹之跡維周職方表方建官棋布星分仡仡大城以奠
其民封豕脩蛇以變以化昔也猰㺄今爲騶虞載馹載伐戈
[020-4b]
鋋不腥南金象齒罔敢弗庭凡此南功三帥僉同維一乃心
上毗 帝聰大烈之龎超漢軼唐風雲胥慶天地開張㑹朝
清明 聖化基之萬國一統坐而釐之草茅微臣作此頌焉
武功告成
四夷咸賔詩有序解縉
皇帝臨大寳之明年紀元永樂嘉與萬方共躋仁夀一德感
孚休祥昭應民安物阜四夷畢來東若朝鮮日本暹羅東
南若琉球中山南北有安南古城西南海東洋瓜哇鬼方
𬗟國木邦孟定麓川威遠八百老撾里車西若烏思尼八
刺西北畏吾匈奴哈迷遠者數萬朝 聞夕引奉貢儀物
皆至 京師其文辭稱述盛德對揚鴻休誠服心恱發見
于外殊音重譯異服奇詭懽忻攸同嚮慕無已庻衆聚觀
[020-5a]
天下忭喜咸相謂
聖神光𬒳如日月之照臨天行雨施妙運莫測垂裳拱手
於穆清而有生之類盛利見于四方萬里之遠鼔舞輻輳
而歸之來享來王而不能巳吾民何幸而臻兹嘉㑹實萬
世一時也朝之群臣亦咸相謂虞舜有三苗之征周公有
戎狄之膺宣王逐玁狁而秦漢及隋疲弊中國力夫之爭
無時或寧唐宋否極上天厭罪命我
太祖聖神文武欽明啓運俊德成功統天大孝高皇帝起而
定之不令而從不言而化八表同風四十餘年
皇帝以聖繼聖比隆唐虞殊方歸命者接迹而至宜有詩歌
垂之頌聲軼逺古而過之又咸謂臣縉宜為義不可辭則
合群臣百姓之言從容奏寫
[020-5b]
皇帝曰咨周家九夷通道大保進旅獒之訓虞廷干羽旣舞
伯益有儆戒之箴故愚者常以小康肆志賢者不以外物
動心朕方兢業於𥘉服是何足云頌聲其為作君臣相飭
之歌以繼虞周之治臣縉竊謂自古頌美而寓規諫皆臣
子攄誠委曲之小心臣愚不及此乃自
皇上發之是誠萬世一時也謹拜手稽首而獻詩曰
皇帝明德與天同運華夏奠安四夷効順限山阻海風氣不
通不招不約奔走來同梯陟踆阪航渉濤龍沍寒溽暑赤雪
玄霜殊形奇醜異服紛龎總髮焦赤睒𥅆深黄猩唇假喙黎
靣文身袒跣椎結皮裳卉巾離披落索揺曵縈纒鞮鞻殊音
侏離禽言吚嗢重譯舎舘授粲窮物式陳兼金玉瓉齒革羽
毛服食器用
[020-6a]
皇帝儉勤異物非重厚徃薄來懷柔無外八表同仁膺兹嘉
㑹以心感人人心自㱕其來無喜矧徃或追陋彼漢唐好大
喜功本之不競而末是從苟得其人不為富强苟得其地不
足廣疆耳目細玩惟彼所産躭玩惑心悔之已晚
皇帝明徳謹之於細愼始惟終圖難於易照乘之珠衆庶所
嘉詎若得賢照千萬里四夷畢來衆庶榮之曷若中夏一民
無饑明良責難安不忘危小臣作戒賢聖是師
御書嘉禾詩頌有序
洪武二十有八年秋九月壬辰朔庚戌北平永清衛之龍
門禾有異莖同穗之祥其三幹合爲一仍三穗者二二幹
合爲一仍二穗者六是歳大熟今
上皇帝遣使來進群臣上表賀
[020-6b]
太祖聖神文武欽明啓運俊徳成功統天大孝髙皇帝親御
翰墨爲詩一章以賜今
上皇帝其詩首言創業之艱天命之不易除暴禁亂之師撫
民致治之略中言天錫豐登之屢史書垂示之嚴明堂禋
薦之重末示謙冲戒謹之意爲善不足之誠大矜下民之
惠與民同樂之盛心溢於言表蓋不以嘉禾之祥爲可矜
而以爲可懼而思以自勉
聖不自聖兢兢業業足以垂訓於千萬年今
上皇帝服膺聖訓念手澤之存諷誦追惟不䏻自巳乃永樂
三年九月朔旦用摹勒于石拓本裝治成軸分賜諸王及
近臣於是臣縉亦得與賜焉又適有嘉禾之瑞臣縉仰惟
日月之光蕐昭著于天地其溢而上者爲慶雲爲景星爲
[020-7a]
霞五色其下者爲璿珠爲美玉爲丹砂使人歆慕而寳愛
者皆日月之餘光也古先聖帝明王有日月光華之德其
禮樂文章流風遺韻之傳若詩書所刻百世之下光景常
新猶足以使人歆慕與景星慶雲諸福之物同一快覩而
况身被其澤目覩其盛鼓舞涵濡其有不發而爲華封之
祝康衢之謡以自鳴其慶幸之萬一乎實人情之所不能
自巳也拜手稽首而獻頌曰
洪武乙亥秋榖登朔方龍門嘉禾生三穗二穗交兩騰異本
同類同敷榮蕋珠金粟隔露凝親藩錫貢來神京玉匣上有
黃雲蒸衮衣當日御彤廷百辟忻嘉陳休徴四野懽呼傳頌
聲
帝曰俞哉稽之經旅命歸禾澟不矜作詩致戒尤丁寧昌言
[020-7b]
受命畏天明降福穰穰恐弗勝庸錫親藩鍾 聖情亦知
玄德由玆弘十年事驗 天威靈 聖孝通天推至誠永樂
重華信有禎 賜詩日閱心屏營手澤猶存訓服膺毎御翰
墨懷墻羮想當 
思玉几憑智周八極通杳冥重念稼穡
憂農耕暑寒怨咨憐獨㷀秪願年登百榖成群臣環列忭且
驚百神降監來軒盈雲霞的皪飛陶泓鴻章
聖藻驅風霆造化萬彚皆流形工巧人爲何足稱奎章爛爛
不可名但見東壁餘光精刻以端溪紫玉英摹本裝以龍鸞
紋頒錫群臣荷
寵榮天球大訓河圖并人文至寳奠八紘夜夜虹光燭太淸
聖子神孫萬億齡萬世黎民歌太平
視學詩有序胡廣
[020-8a]
皇帝即位之初載夙夜延訪群臣愽詢治道從容燕暇召日
三儒臣于前而諭之曰使天下人人崇尚儒術其道何由
咸頓首惶懼不敢言明日又問訖無敢以對
上曰必使天下人人崇尚儒術其機在上於是咸稽首曰誠
如
陛下所言至是求賢之詔屢下凡巖穴幽潜之士占一技能
者卽禮聘至
闕下親承頋問命之以職而優待之故四海之內罔有遺才
焉明年䇿易士于廷簡其尤者二十八人俾究極群書期
其至于古人一切政事不以干之恒祿之外復有他賜鼓
舞作興之道至矣天下之士聞風而歆慕者皆奮躍於下
有菁莪棫樸之盛乃永樂四年二月朔勑群臣曰孔子萬
[020-8b]
世帝王之師其道之在天下載於六經天下不可一日無
生民生民不可一日無孔子之道朕將臨國學躬禮孔子
以稱尊崇之典所司其差吉日行之於是有司差以三月
朔日辛卯是日昧爽
上備法駕謁廟行舎菜禮先是命禮官考謁廟儀禮官奏宋
服靴𫀆行再拜
上曰見先師禮寧過厚至是
上服皮弁行四拜禮禮畢
駕幸大學授經祭酒臣儼司業臣智賜之坐講文武三品
以上及翰林儒臣皆賜坐聽講講畢賜茗飲降
玉音難問勉飭衣冠之士反四夷之人圜大學而觀者以
億萬計視東京永平無足言矣明日臣儼臣智率六堂儒
[020-9a]
生上表謝錫賚有差大宴羣臣于
奉天門莫不懽忻踴躍以爲自古帝王崇尚儒術未有若
此之盛臣仰見
太祖髙皇帝告成武功大興文敎臨幸太學親講經書與諸
儒難疑答問終日弗倦今伏遇
皇上尊信儒術躬率舊典有光前烈揆諸古昔誠無與比故
盛治之風薄極海宇凡四方僻遠非一譯所能通者遣一
介之士持咫尺之書以諭之莫不奔走順服頓䫙闕庭夫
豈威力所能強是皆文敎躬行之効也臣維孔子之道與
天地相爲終始其在於人心者昭晣不泯當
聖人在上天下文明則其道大行
皇上金聖智之德居至尊之位恢弘治敎表章孔子之道如
[020-9b]
日麗天中四海之民皆仰見之俾知所趋向
皇上作興人心推明世敎誠有以度越千古非近代帝王所
能及也臣廣猥以菲才幸依日月之光獲覩文明之盛職
在紀載不敢以黙謹述爲古詩一章以獻以播盛美於無
窮焉詩曰
維古聖神繼天立極爰修敎化以彰明德曰堯舜禹所傳一
心無間顯微爰有古今學校之政敎化先務三綱以正九疇
攸叙周綱解紐正路日堙不有至聖孰宣人文大哉孔子道
髙德厚出類㧞萃生民未有祖述憲章乃欲無言賢於堯舜
事功則然敎化無窮如天垂象六經昭晣萬世尊仰至治之
要一本於玆生民永頼帝王寔師於
皇太祖受天明命道侔天地卓冠前聖武功爰定文敎首崇
[020-10a]
表彰絶學大闡休風載新庠序甄陶士類親臨璧雍以嚴祀
事躬御講筵觀者如雲衣冠萬國集于橋門猗歟盛哉亘古
莫比爲憲萬世式承無巳
皇帝纉承舊章是遵緝熈聖學弗懈益勤季春初吉躬視廟
學舎奠先師秉䖍有恪衮服大圭星弁煌煌穆穆淸廟濟濟
祼將載臨講席列侍群儒紬繹問難六經群書聖道顯明
皇心以喜章甫逢掖蹌舞士子圜瞻萬億華夏蠻貊左祍雕
題亦皆夷懌治有先後敎有本源仁義之訓彌乆彌敦於昭
聖皇遹駿有赫洪化維神無思不服
平安南詩 楊士奇
臣聞天以風雨霜露育成萬物聖人以禮樂征伐綏輯天
下一出於至仁周之文武皆一怒以安其民故雖聖人不
[020-10b]
志用兵亦不去兵以爲治洪惟我
國家肇興
太祖聖神文武欽明啓運俊德成功綂天大孝高皇帝深仁
大義順天應人平靖四方以敎以育罔有孽害時謂泰和
至于
皇上益廣仁義禮樂之化海內奠安四夷嚮慕小大遐邇熈
然同春惟是安南其王孱微其賊臣黎季犛曁其子蒼沿
襲悖兇屢弑國主淫刑暴歛毒虐下人滋乆滋甚
皇上閔焉弗寜發詔使諭使遷悔賊罔忌畏數侵掠厥鄰占
城又冦我思明祿州寧遠之地在廷之臣咸請發兵討罪
上曰彼匪人乎斯不可終化發詔使申諭焉賊聞其主有遺
胤子奔來京師即
[020-11a]
上表謝過請還之
上曰彼其庻㡬有悔乎遣使者衛送出境賊伏衆邀遏使者
執殺其主遺胤子事聞
皇上震怒召文武羣臣諭曰予承 天命保康兆億民一民
弗獲惟予弗恭人有弗迪而遽誅斯遏抑厥自新乃有弗
迪至于再三而釋弗誅惟予弗君今盗滋弗迪予必不釋
將徃大正匪予志用武惟盗滋稔惡羣臣合辭力賛必决
乃告祀 天地宗廟及天下山川命征夷將軍左右副將
軍左右叅將曁神機横海驃騎游擊鷹揚五將軍率師討
賊師發金川門
上臨江送之諭之曰汝其代予徃行天討惟盜曁厥子必誅
弗釋曁同惡必誅弗釋凡厥脅從咸釋弗誅惟兹安南咸
[020-11b]
朕所綂厥民滋困于盗罔攸訴告汝其代予徃弔毋有侵
害或有侵害卽旣殄戮盗猶底汝罰旣殄戮盗其咨求其
王遺嗣子俾綂治厥民徃哉惟懋師入安南黎賊脅驅其
民號號百萬拒于境上民聞王師來爲巳除害皆倒戈迓
降師渡富良江入其東都城又入其西都城如蹈無人之
地賊窮迫盡棄其衆獨與其孥數人並海遁去王師追之
悉生縶之不遺一人乃縱所脅從咨民所苦罷其竒禁敷
求安南王遺嗣民旣罔有侵害又蒙哀矜弔恤悉解去所
苦咸竊喜曰我幸復見今日幸
聖天子不遐棄我萬里外而復生我欣然如脫虎口歸慈父
母相率跽軍門言曰惟故安南王遺嗣悉殱于冦暴無遺
惟兹土故隷中國誠願復列中國氓宻比
[020-12a]
聖化俾我曁我子我孫咸免於夷狄禽獸軍中獻所獲俘且
具言民所欲
皇上重違民意下詔郡縣其地選置守吏復置交阯布政司
總之在廷文武羣臣上表稱賀臣惟安南本漢南越地武
帝置交阯郡曁五季丁氏竊據之始僣稱王宋弗能制因
授之卒循爲常更歴數姓蟠結深固屢叛弗服宋元數舉
兵誅訖無成功
皇明奄有四海率先欵服曽不踰世終梗冦盗天地之德務
隆包荒累誨弗悛肆急援溺仁義之旅弔伐並行恩威所
臨有迎無拒累月之頃肅淸兇憝大拯塗炭弘復疆土功
德俊茂振古無倫焉惟古帝王施德建功皆有頌歌傳播
後世臣忝列從臣後輙儗古作者之意譔平安南詩一首
[020-12b]
以示後來謹拜手稽首上進詩曰
維天生民咸俾遂適有攸弗及肆命有德惟德格天爲君爲
師以敎以治俾適咸宜天啓
皇明悉卑所覆明明
太祖生育敎誘衣之食之邇安遠歸禮昭義布長㓜尊卑
皇帝繼統四方萬國益富而敎和豫安適蕞爾蠻交醜孽其
間爲狼爲豺小大畢殘
皇曰彼醜匪異人類庻或改率予其化誨誨言諄諄弗遷益
驕戕暴厥鄰盗我邊郊百辟文武頫伏陛言弗時翦屠將俾
蔓延 皇曰申誨猶或改率弗改弗率跳梁狂獝僞恭籲命
賊我使人曁彼遺孽磔身百分
皇曰彼醜獸心靡易螟
弗除遏遺嘉稷惟
[020-13a]
皇上帝付予八埏有溺弗援予滋違天誕命將臣曁旅師徒
徃勵汝勇徃宣汝謨咸弔困窮殱惟醜虜職敷予仁匪曰究
武六師遄邁辭直氣厲渉危蹈深若履平地嘽嘽烈烈赫赫
業業如飄剟剟如霆
蠢彼醜虜脅驅爲拒仁威天降孰
有強禦雞翎夜闢富良爲帶投兵委戈奔降迓拜乃入交城
乃走兇渠縶之海隅如探取鶵乃咨脅從悉解而縱乃視交
人弔其疾痛交人悴悴爰始色温舒其兢兢爰始笑言交人
有言我困荼毒 天子生我旋癘爲福交人有言我初匪夷
逖遠淪汗䧟玆塗泥 天子聖仁曷返我初内我庇我永康
不虞俘獻于廷 天子受之民有願欲
天子予之四夷有聞懽喜告語 天子聖仁我有父母救民
之疾不以遐僻有梗弗率必誅不釋
[020-13b]
天子聖仁孔武且神孰其爲梗鍳彼交人芒芒四裔威服德
拊巍巍中夏尊安鞏固海航陸車來享來庭千萬億年拱我
皇明
平胡詩
洪惟 上天眷佑我國家
皇帝陛下以至仁大聖纉承
太祖髙皇帝鴻業爲億兆生民主綏靖涵育四方萬國林林
總總之生皆皷舞忻戴趍走承奉惟恐不及至於朔漠氊
裘瓣髪之衆各率其属歸誠慕義拜俯
闕下蒙荷官賞者不可勝計惟本雅失里弗率倔強化外
皇上推天地之大德謂率土皆朕民其可使一芥獨失其性
屢發詔使撫徠之虜弗悛益甚要執我使臣侵擾我疆埸
[020-14a]
疆埸之民罹其毒虐
皇上憫焉弗寜謂皇天旣付予天下天下有一民一物失其
所予曷敢坐視不䘏且仁者不姑息畜患以厲民虜怙終
不可赦予必躬徃視師以永寜我宗社生民時
車駕廵北京詔 皇太子監國至是復詔 皇太子告 天
地宗社及詔告天下以發兵所由遂命將閱師永樂庚寅
二月丁未 車駕發北京旣出塞踰五雲關道壓虜舟龍
旂所嚮上天助佑風日和融消剥寒沍坤靈恊賛磧滷之
野咸出甘泉㓗清芳冽随地而有士馬所過無不飫足衆
心
懌咸懐敵愾五月巳卯 車駕次玄𬈑河本雅失里
率衆迎拒
皇上以數百騎獨先大破之諸將率麾下繼進奮驅逐北本
[020-14b]
雅失里盡棄其族屬牛羊輜重以七騎遁去諸將咸請追
戮之
皇上謂帝王除暴祛之而已不窮殺以爲武時將士生縶虜
衆來獻者萬計詔悉去其縶虜衆有釋兵以其屬來附者
又萬計
皇上進而諭之曰若等悉吾民困于兇孽懷蓄憤欝不獲自
歸乆矣今朕不遠萬里來爲爾除害勿有疑畏悉給予所
獲孳畜俾自擇便地以居皆喜膜拜舉手加額呼萬歲
虜衆遂平獨支冦阿魯台初聞天兵且壓境率衆先遁上
曰此虜竄匿不能遠當還師撲之如拾芥耳及班師六月
甲辰至静虜鎮冦衆來奔者具言其狀徑搗之冦迫急請
降
[020-15a]
上曰虜欲緩我師耳必詐也麾將士上馬控弦以俟言未旣
虜悉衆薄我右翼諸將赴之未决
上麾虎賁三千奮進斬虜虜大震怖悉解甲去弓矢俯伏降
阿魯台以數騎遁去遂誅其同惡盡釋其餘從而撫定之
繇是瀚海迤北沙漠萬里悉平悉寧封山勒石紀述功德
告示萬世七月壬午 車駕至北京中外臣民懽忻舞蹈
臣惟夷狄世爲中國患莫甚北虜
皇上乗中興之運奉若天道恢弘治化奮揚神武廓清六合
功德隆盛宜有詠歌宣播無極臣忝執筆從詞臣後謹撰
平胡詩一首上進詩曰
皇明受命綂御寰宇
皇帝仁聖承序
[020-15b]
太祖以敎以理洽于率普神化所濡涵泳鼓舞逖彼朔土負
恃遐阻弗馴弗㤤執我使者横縱桀驁跳梁醜䰩毒其與處
連我邊野人之鞠窮鬰憂以癙呌號旻天盍于我抒
皇帝仁聖憫焉興憷曰時天氓彼敢虐苦惟天命予予曷敢
捨彼絶于天匪予志武乃命將臣整徒閱旅告誓啓行以類
以祣六師導御萬乗從扈如雷如霆如飊迅騖萬里一瞬飛
越峐岵謨斷自天孔神且訏計遐測幽瞭如眝暏逖彼朔土
夏不觧沍芒芒磧滷沃渇惟乳
皇德格天昭畣靈祜春晹流敷融麗昫昫甘泉洋洋徒乗厭
飫競奮敵愾踴躍馳赴搗其狡穴玄㝠之滸揮戈擊殳闞若
虓乕虜急在鬴強抗螳斧殱之糜腐縱惟七馬乃有支孽潜
伏于莽一鼔而獮迅於焚羽肆犂其薮散其蔵聚
[020-16a]
皇帝有詔厥衆咸赦解其縶縛綏其降附曰予寕汝汝罔予
懼汝飢錫汝馬牛肥羜蘇其創殘伸其噢咻如旱惔焚霈施
甘雨懽呼膜拜
皇帝聖主我昔罔知今我父母
皇帝神武徳施弘溥惠彼朔野同我中土夷堠去防罷革邉
戌邉人肆寕如愈沉痼虜人始悔知㝱斯寤徃來孚好無有
疑迕
帝曰康哉其還予駕雍雍凱歌懽騰載路四方萬國奔賀拜
俯
皇帝功徳超冠千古相彼自古夏殷而下漢唐暨宋咸弊戎
侮于備于禦不以晨暮財殫力劬卒罔驅去帝御九五降
治弘化肆揚神武抉剔民惡洗濯曠蕩俾民得所五兵偃戢
[020-16b]
四海熈豫宣昭人文丕闡皇度億萬斯年永降
宗社臣謹作詩以繼肆夏
清邊頌 鄒緝
臣緝稽首頓首言臣伏惟
皇帝陛下以天錫勇智之資具聖神文武之徳紹嗣
太祖髙皇帝之綂緒克勤克愼懷保小民外暨四夷咸加惠
撫
威徳所至無逺不服東極朝鮮日本南踰交趾西抵番戎
大邦小國以至海外諸蠻夷君長悉皆臣附來朝貢獻不
絶而獨比邊殘胡遺孽未底寧順徃者阿魯台梗化弗庭
數爲冦害
皇上親御六師以討之阿魯台奔命不支由是疑塞稱臣朝
[020-17a]
貢于 闕下
皇上功德之盛巳莫與並矣惟是瓦刺三酋昔受封爵于朝
爲邊疆之臣而乃背恩棄信阻兵搆逆與其黨類互相讎
殺且復冦掠我邊境殺傷我人民
皇止以爲此叛命之臣不可以不討之也復選將命師親駕
徃征之六月進至撒里怯兒之地遇虜兵與戰擊走之追
至土刺河虜酋大集其衆據險阻以拒我師我師勇銳齊
發左右奮擊大破之殺其酋長及其衆數千人追奔逐北
虜救死扶傷不暇乗夜遁走漠北爲之遂清乃命諸將班
師而還至飮馬河和寧王阿魯台遣其酋長來朝
上撫以恩信慰而遣之六月振凱還
北京臣緝於是稽首頓首言曰自古聖德之君必以安攘
[020-17b]
爲首務盖斯民旣安而夷狄未除終爲邉境之患在周之
時玁狁作難宣王興師以伐之觀之六月之詩可見矣漢
武帝之逐匈奴唐太宗之擒頡利皆以其患害滋甚不得
而不討之也五代及宋契丹女真迭盛復爲中國患而逹
旦之元遂有中土以夷裔變華夏中國之民辮髪左袵爲
夷伙之俗者㡬百年我
太祖皇帝受天明命起自布衣躬親師旅削平冦亂掃逐戎
胡北出于沙漠旣已一洗前代腥羶之習復還先王衣冠
之治矣
皇上紹承大統繼守先業復剪剔其芽枿而剗盪之神謀睿
筭預决勝於萬里之外以成千古所無之功使三邊永寧
天下蒙福眞所謂功高百王而紹隆古昔帝王之治也臣
[020-18a]
緝不勝慶幸謹撰永樂清邊頌一篇拜手稽首以進其辭
曰
聖王在御四夷咸附悉享悉臣孰敢違忤天之所覆地之所
承殊方絶域莫不來庭蠢玆醜虜包有遺枿煦沐涵
恩以長以息惟
皇之德懷附以仁錫之封爵俾長其人大漠之墟窮隂之野
息養蕃滋以有羊馬乃逞其兇乃肆其奸驕欲是爲因搆兵
端同類相讎遏我來附掠境盗邊以啓
皇怒
皇帝曰吁曷可不治冝飭六師徃伐殛之乃修我戈乃整我
旅乃奮我謀乃振我武旗纛旄鉞連屬後先摐金伐皷震盪
山川北出興和直指沙漠虎旅長驅聲震窮朔進抵其巢索
[020-18b]
虜震驚百萬之乘如雷如霆如熊如罷莫不齊奮電掣飈馳
川嶽變眩天戈所指孰有不摧旣殱其衆亦殞其魁逷彼大
酋剪其遺蘖投石糜鷇振枯隕葉隂山澣海所向無堅順附
則全違迕則顛旣剗旣除旣獮群醜盪剔腥羶踈遠斥堠旋
師飲馬撫納降胡綏之懷之其來塞塗凱入居庸萬民呼抃
鐃吹髙喧懽騰交甸邊塵絶息
皇心攸寧飮至䇿勛賞賚兼行爾侯爾伯錫爵進秩爾將爾
吏咸加優恤
皇曰汝士惟汝予功嗟汝勞瘁其休汝躬無功不酬無勞不
録凡在于行悉蒙優渥群方九有同仰
大明無小無大各遂生成乾端坤倪清夷軒豁異域殊邦悉
從包括 聖功旣遠 聖德益昭霈澤旁施上齊軒堯選賢
[020-19a]
任能置在左右同享太平以期永乆三邊静謐烽燧不傳於
皇
聖世惟億萬年
騶虞詩有序梁潜
臣聞自古聖帝明王至治之極必有禎祥若麒麟鳯凰醴
泉甘露應時而産皆所以符聖徴彰至德者也乃永樂二
年秋八月
皇帝冡弟
周王畋于鈞州厥有異獸白質黒章猊首虎軀其狀孔威
不可迫視
王俾部曲俟之其性孔仁遂擾致之以詢之故老蓋古所
謂騶虞者此其是巳夫惟人君有至信之德則見於是九
[020-19b]
月丁未
王率厥属表獻
闕下
皇帝服皮弁服御
奉天殿以觀不震不動柔伏自然
皇帝若曰厥爲嘉瑞予罔敢知維致自昆弟之邦予其嘉焉
於是
太子太師淇國公臣丘福謹率百官上
千萬歳夀旣而京師人士忻喜聚觀咸以爲聞自古昔見始
今玆臣潜伏覩盛典不敢自黙退而考之騶虞詠於詩記
於禮列於傳記或以爲義獸或曰仁獸或曰聖獸至以爲
嘉祥者則其言皆同也傳曰國家將興必有禎祥洪惟
[020-20a]
皇上紹登大寳率由
舊章親親而仁民恩沛而義洽萬方咸和以及乎庻類黍同
頴於郊𧖟成繭於野文犀白象諸福之物抑之而愈臻却
之而復至何其盛也豈非上天以是昭至德哉臣潜忝職
記注苟不形之歌詠以垂示無窮輙爲不職謹百拜稽首
而獻詩曰
於穆
聖皇綏懷兆民端本自家篤於周親恩沛義洽如煦春陽至
和冲融發爲禎祥禎祥伊何厥惟騶虞産于王國惟
皇德符 王馴致之獻于
帝庭素質玄章雲舒霧凝
帝乃觀焉載戢其瓜爰言究之踐匪生艸吁嗟騶虞外何其
[020-20b]
威内何其仁匪苞而鳯匪角而麟吁嗟騶虞曷爲來哉
王拜稽首
皇則召之
皇之仁民淪膚洽肌弘暢旁逹物以不疵
皇之孝友本乎至性萬邦咸懷物以類應
皇帝曰俞惟王信恭王乃麟趾奚必騶虞
皇帝曰吁凡百在位惟德召和匪物其瑞庻臣拜手
皇帝萬夀慶祥畢臻德音是懋
瑞應甘露詩 王直
臣聞聖人之德配天地則天地之心欣合無間故必凝英
萃和以昭其盛若黄帝之甘露虞舜之卿雲是也恭惟
皇帝陛下以至誠之德統承
[020-21a]
太祖髙皇帝基緒繼述之孝不忘乎公遵用舊章未甞改作
德化所及罔不愛戴故自天地之所覆載日月之所照臨
無有遠邇熈然㤗和動植之物亦各生遂而
太祖髙皇帝之盛徳大業愈益元明是以天發其祥地闡其
景星慶雲醴泉甘露嘉禾瑞麥麒麟騶虞諸福之物駢
臻沓至此臣等之所親見天下之所共知也而聖心惓惓
益勤不懈乃永樂十七年十一月 日甘露復降于孝陵
凡四日松栢之上凝爲玉脂融爲瓊液粲若垂珠聮若編
貝臣民聚觀皷舞抃咸以爲甘露之降不于其他而于
孝陵者蓋 聖孝所致也於是
皇太子命採取馳獻于北京
皇上祗薦 宗廟傾賜百官芳香之氣旁逹左右甘羙之味
[020-21b]
莫可擬倫誠天地之精英 聖明之上瑞所以彰
皇上之大德爲 天地之所恱鍳 景命之隆長太平之悠
乆歴千萬世而益盛也昔虞舜有卿雲之祥百工相和而
歌之萬世之下因是想見帝舜之德使人起敬起慕今
聖德之大實同 天地甘露之瑞不减慶雲是冝有紀也臣
愚不自揆輙形之聲詩以繼虞廷之歌垂之萬世使知
聖德格天之盛巍然煥然如此臣等誠懽誠忭稽首拜手謹
言 甘露昭
聖孝也
有瑞甘露其集瀼瀼𬒳于長松孝陵之岡如珠之英如瓊之
漿於粲其光承彼朝陽有瑞甘露其融湜湜亦𬒳于柏 孝
陵之側如肪斯白如玉斯㓗其馨有烈敷暢旁逹維彼露兮
[020-22a]
天乳之滋維此受兮 上帝之貽 皇有大德神人具依集
此大瑞福祿攸冝 皇德之大實配于天永言孝思
太祖是憲懿彼舊章于嗣于宣夙夜敬恭穆穆乾乾維
太祖肇邦皇以廣之維 太祖受命皇以康之顯顯大猷萬
邦仰之巍巍成功無以尚之
上帝 太祖樂此德馨屢開厥祥甘露斯零甘露斯零維
帝命是膺維 太祖是承 皇祚以攸寧乃取乃獻
皇太子之恭乃賜乃頒以洽于臣工匪餄匪酮旣甘旣融靈
液攸降物莫與同臣拜稽首
天子萬年以臨下民以對 上天維禎維祥繼繼綿綿
聖子神孫萬世之傳
芝頌
[020-22b]
禮部尚書毘陵胡公於𪠘署之南作小軒以爲思政之所
凡公之佐
天子舉禮樂以施政敎則必思其宜扵此而後行之天下公
忠信明逹君子也其精神感而和氣應之蓋有不期然而
然者宣德八年九月軒之中甃甓隱起發而視之有芝生
焉其色純白如刻玉如截肪輪囷敷暢鮮潤華好公卿大
夫來觀皆以爲瑞而賛詠之夫芝之瑞始於漢重於唐至
宋而極盛蓋謂和氣薫蒸之所成非人力能爲也然彼宫
殿門廡之所産者國之瑞也生於士大夫家倚廬齋閣之
中者家之瑞也今皆不然惟於公思政之所見之蓋公盡
心於其職故天以是彰厥美則玆瑞爲公精誠之應無疑
也然竊思之公之所任大矣其應亦有大者焉北特其兆
[020-23a]
也禮曰樂者天地之和禮者天地之序又曰禮樂極乎天
蟠乎地行乎隂陽通乎鬼神此豈細務哉今上有
聖明之君而下得公之賢以爲臣厚禮樂之本逹禮樂之
用極其至也天地安其位日月著其明四時寒暑順其序
明而爲人幽而爲鬼神流而爲川峙而爲山精而爲百榖
粗而爲草木鳥獸一皆遂其性無毫髮爽焉至和之氣充
周于六合之間則甘露醴泉噐車馬圖龜龍麟鳯諸福之
物靡不畢至而國之大瑞備矣故曰此特其兆也有其兆
而賛詠之思迓續其大者云爾烝民之詩尹吉甫送仲山
甫也而序者以爲美宣王蓋能任賢使修其職宣王之美
見矣今公之有此皆 上委任之所致則諸公之賛詠雖
以美公而亦以美 朝廷也作芝頌
[020-23b]
春官名卿禮樂宗兹誰任者毘陵公美哉新署欎穹崇華軒
結構居南東 聖明在上眷遇隆懷清履直持敬恭孜孜夙
夜亮天工施諸政敎審厥衷精誠孚暢靡不通靈芝煌煌産
其中至和絪緼之所鍾殊姿宻理鮮且重刻脂鏤玉紛璁瓏
叅成樊桃差可從瑤英紫脫徒芃芃嘉生本自造化功滋殖
豈與凡卉同知公秉德乆愈克輔翼
帝道宣 皇風上追䕫夷躡高蹤體信逹順更豐融四靈畢
至百福隆君明臣良格昊穹頌歌繼作聲渢渢鴻名赫奕垂
無窮
皇明文衡卷之二十
[020-24a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