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39-1075c] 
凡
夫毒熾恚火
常然逢緣起障解境生瞋所以發言
一怒衝口燒心損害前人痛於刀割
乖菩薩之善心違如來之慈訓故業
報差別經偈云麤言觸惱人好
發他陰私剛强難調伏生燄口餓鬼引
證部第二如
智度論云或
有餓鬼先世惡口好以麤語加彼衆
生衆生僧惡見之如讎以此罪故墯
餓鬼中又法句經云雖爲沙門不攝
身口麤言惡說多所中傷衆所不愛
智者不惜身死神去輪轉三塗自生
自死苦惱無量諸佛賢聖所不愛惜
假令衆生身雖無過不愼口業亦
墯惡道故智度論云時有一鬼頭似
豬頭臭蟲從口出身有金色光明是
鬼宿世作比丘惡口
[39-1076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張土罵詈
客比丘身持淨戒故身有光明口有
惡言故臭蟲從口出增一阿含經云
寧以利劒截割其舌不以惡言麤語
墯三惡道又護
口經云過去迦葉如來出現於世敷
說法敎敎化巳周於無餘泥洹界而般
涅槃後時有三藏比丘名日黃頭衆
僧告勅一切
後學者說諸妙法時三藏比丘内心
輕篾不免僧命便與後學敷顯經義
喚受義日速前象頭次喚第二者曰
馬頭復喚騞駝頭驢頭豬頭羊頭師
子頭虎頭如是喚衆獸之類不可稱
數雖授經義不免其罪身壞命終入
地獄中經歷數千萬刧受苦無量餘
罪未畢從地獄出生大海中受水性
形一身百頭形體極大異類見之皆
悉馳走又出
曜經云昔佛在世時尊者滿足詣餓
鬼界見一餓鬼形狀醜陋見者毛豎
莫不畏懼身出熾熖如大火聚口出
蛆蟲膿血流溢臭氣難近或口出火
長數十丈或眼耳鼻身體支節
[39-1076b]
法苑珠林卷苐七十六苐三張土
放諸火熖長數十丈脣口垂倒像如
野豬身體縱廣一由旬也手自抓攫
舉聲㘁哭馳走東西滿足見問汝作
何罪今受此苦餓鬼報日吾昔出家
戀著房舎慳貪不捨自恃豪族出言
臭惡若見持戒精進比丘輒復罵辱
戾口戾眼或戾是非故受此苦寧以
利刀自割其舌積劫受苦不以一日
罵謗精進持戒比丘尊者若還閻浮
提地時以我形狀誡諸比丘善護口
過勿妄出言見持戒者念宣其德自
我受此餓鬼形來數千萬歲常受此
苦却後命終當入地獄說此語巳㘁
哭投地如大山崩天翻地覆斯由口
過故使然矣
又百緣經云有長者婦懷妊身體臭
穢都不可近年滿生兒連骸骨立羸
瘦憔瘁不可目視又多糞尿塗身而
生年漸長大不欲在
肯捨離父母諸親惡不欲見驅令遠
舎使不得近卽便在外常食糞穢諸
人見巳因爲立字名嚪婆羅値佛出
家得羅漢果日過去世時有佛出世
[39-1076c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四張土名拘
留孫出家爲寺主有諸檀越洗浴衆
僧訖復以香油塗身有一羅漢寺主
見巳瞋恚罵詈汝出家人香油塗身
如似人糞塗汝身上羅漢愍之爲現
神通寺主見巳㡨悔辭謝願除罪咎
緣是惡罵五百世中身常臭穢不可
附近由昔出家向彼悔故今得値我
出家得道是故衆生應護口業莫相
罵辱又賢
愚經云昔佛在世時與諸比丘向毗
舎離到梨越河見人捕魚網得一魚
身有百頭有五百人挽不出水是時
河邊有五百人而共放牛卽借挽之
千人併力方得出水見而怪之衆人
競看佛與比丘往到魚所而問魚言
汝是迦毗梨不魚荅言是復問魚言
敎匠汝者今在何處魚荅佛言墮阿
毗獄阿難見巳問其因緣佛告阿難
乃往過去迦葉佛時有婆羅門生一
男兒字迦毗梨聰明博達多聞第一
父死之後其母問兒汝今高朗世間
頗有更勝汝不兒荅母言沙門殊勝
我有所疑往問沙門爲我解說
[39-1077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五張土令我
開解彼若問我我不能荅母即語
言汝今何不學習其法兒荅母言若
欲習者當作沙門我是白衣何緣得
學母語兒言汝今且可僞作沙門學
達還家兒受母敎卽作比丘經少時
間學通三藏還來歸家母復問兒今
得勝未兒荅母言由未勝也母語兒
言自今巳
可罵辱汝當得勝兒受母敎後論不
如便罵言汝等沙門愚騃無識頭如
獸頭百獸之頭無不比之緣是罵故
今受魚身一身百頭駝驢牛馬豬羊
犬等衆獸之頭無不備有阿難問佛
何時當得脫此魚身佛告阿難此賢
刧中千佛過去猶故不脫此魚身也
以是因緣身口意業不可不愼又王
玄筞行傳云佛在世時游毗耶離城
觀一切衆生有苦惱者卽欲救拔乃
觀見此國有雞越吒二衆揔五百人
於婆去音羅倶末底河網得摩竭大魚
十有八首三十六眼其頭多獸自
外同前佛爲說法魚聞法巳便卽命終得生
天上而爲天子却觀本身是大
[39-1077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六張土
魚蒙佛說法遂得生天乃持諸種香
華瓔珞寶珠從天而下至佛供養于
時二衆並發心悔過卽於倶末底河
北一百餘步燒焚魚網銅甁盛灰埋
之向說法處於上起塔尊像儼然至
今現在雕飾如法覩者生善
又百緣經云昔佛在世時波斯匿王
婦末利夫人産生一女字日金剛面
貎極醜身體麤澀猶如蛇皮頭髪麤
强猶如馬尾王見不喜勅閉深宮不
令出外年漸長大任當嫁娶便遣一
臣推覓一人本是豪族今貧乏者卿
可將來臣受勅巳覓得付王王將屛
處密私語言聞卿豪族今者貧窮我
有一女面貎極醜卿幸納受當相供
給時此貧人跪白王日正使大王以
狗見賜亦不敢違豈况王女末利所
生王卽妻之爲造宅舎門戶七
囑女夫自捉戶鉤出入牢閉勿使人
見王出財物供給女婿無所乏少拜
爲大臣後與豪貴共爲邑會聚會之
契令婦共赴自餘諸人各將婦來唯
此大臣獨不將赴衆人疑怪彼人婦
[39-1077c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七張土者或
能端正或可極醜不能顯現是以不
來復於後會密共勸酒令使醉臥解
取門鉤遣其五人造家往看至家開
門婦疑非夫内自剋責懊惱而言我
宿何罪爲夫幽閉不覩日月卽便至
心遙禮世尊願佛慈悲來到我前暫
救苦戹佛知其意卽於女前地中
踊出紺髪相現其女舉頭見佛髪相
敬心歡喜女髪自然如紺靑色佛漸
現面女心倍喜面復端正惡相麤皮
自然化滅佛悉現身令其盡見更增
歡喜身體端正猶如天女佛便爲說
種種法要得湏陀洹果時佛去後五
人入見端正少雙觀看巳竟還閉門
戶繫鉤本處其人還家見婦端正欣
然問言汝是何人婦荅夫言我是汝
婦夫卽語言汝前極醜何緣端正乃
爾婦便白夫具說上事婦復向夫我
欲見王汝當爲我通白消息夫往白
王女郞今者欲來相見王荅女夫莫
道此事急當牢閉愼勿令出女夫白
王女郞今者蒙佛威神便得端正天
女無異王聞是巳卽遣往迎見
[39-1078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八張土女端
正歡喜無量將詣佛所而白佛言不
審此女宿種何福乃生豪貴而復醜
陋佛告王言乃往過去波羅柰國有
一長者日常供養一辟支佛身體醜
陋時長者家有一小女見辟支佛惡
心罵言面貎醜陋身皮麤惡何期可
憎時辟支佛
十八變其女見巳卽時自責求哀懺
悔緣於過去罵辟支故生常醜陋由
還懺悔今得端正以供養故所生之
處豪尊富貴快樂無極又興
起行經云釋迦過去以惡語道迦葉
秃頭沙門何有佛道故今六年受日
食一麻一米大豆小豆苦行又四
分律云佛告諸比丘往古世時得梨
尸羅國婆羅門有牛晝夜養飤刮刷
摩抆時得梨尸羅國復有長者牛於城
巿街巷徧自唱言誰有力牛與我力牛
共駕百車䞈金千两時婆羅門牛聞
唱聲自念此婆羅門畫夜餧飤我刮
刷摩抆我今冝當盡力自竭取彼千
兩金報此人恩時彼牛卽語婆羅門
汝今當知得刹尸羅國中有長
[39-1078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九張*者
作是唱言誰有牛與我牛共駕百車
䞈金千兩主今可往至彼長者家語
言我有牛可與汝牛共駕百車䞈金
千兩時婆羅門卽往至長者家語言
我有牛可與汝牛共駕百車䞈金千
兩長者報言今正是時婆羅門卽牽
巳牛與長者牛共駕百車䞈金千兩
時多人觀看婆羅門於衆人前作毁
呰語秃角可牽時牛聞毁呰語卽慚
愧不肯出力與對諍競於是長者牛
勝婆羅門牛不如輸金千兩時婆羅
門語彼牛言我晝夜餧飼摩抆刮刷
望汝當與我盡力勝彼牛云何今日
反更使我輸金千兩耶牛語婆羅門
言汝於衆人前毁呰我言秃角可牽
使我慚愧於衆人是故不能復出刀
與彼競駕若能改往言更不名字形相
我
牛共駕百車者更倍出二千兩金婆
羅門語牛言勿復令我更輸二千兩
金牛報婆羅門言汝勿復在衆人前
毁呰我言秃角可牽於衆人前當讃
歎我好牽端嚴好角時婆羅門至
[39-1078c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張土彼
長者家語言能更與我牛共駕百車
者䞈二千兩金長者報言今正是時
時婆羅門牛與長者牛共駕百車䞈
二千兩金多人共看時婆羅門於衆
人前讃歎言好牽端嚴好角牛聞
此語卽便勇力與彼競駕婆羅門牛
得勝長者牛不如婆羅門得二千兩
金爾時佛語諸比丘凡人欲有所說
當說善語不應說惡語善語者善惡
語者自生熱惱是故諸比丘畜生得
人毁呰猶自慚愧不堪進力況復於
人得他毁辱能不有慚愧故成實論
云若人惡口種種罵詈隨語受報又
修行道地經偈云口
癡而心剛不柔無惡言常懷惡兩舌不
念人善利所言不了了藏惡在於心如
灰覆炭火設躡燒人足其語常柔和順
從言可人言行而相副心身不復人譬
如好華樹成實亦甘美佛尊解說是心
口之謀相又
百緣經云爾時世尊初始成佛便欲
敎化諸龍王故卽便往至須彌山不
現比丘形端坐思惟時有金翅鳥
[39-1079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一張土
王入大海中捉一小龍還須彌頂規
欲食噉時彼小龍命故未斷遙
丘端坐思惟至心求哀尋卽命終生
舎衛國婆羅門家名日負梨端正姝
妙世所希有因爲立字名須菩提年
漸長大智慧聰明無有及者唯甚惡
性凡所眼見人及畜生則便瞋罵未
曾休廢父母親屬皆共猒患無喜見
者遂便捨家入山林中乃見鳥獸及
以草木風吹動搖亦生瞋恚終無喜
心時有山神語須菩提言汝今何故
捨家來此山林之中旣不修善則無
利益唐自疲苦今有世尊在祗桓中
有大福德能敎衆生修善斷惡今若
至彼必能除汝瞋恚惡毒時須菩提
聞山神語卽生歡喜尋問之曰今者
世尊爲在何處荅日汝但眠眼我自將
汝至世尊所時須菩提用山神語眠
目須臾不覺自然在祗桓中見佛世
尊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光明普曜如
百千日心懷歡喜前禮佛足却坐一
面佛卽爲說瞋恚過惡愚癡煩惱燒
滅善根增長衆惡後受果報墯在地
[39-1079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二張土獄
備受苦痛不可稱計設復得脫或作
龍蛇羅刹鬼神心常含毒更相殘害
時須菩提聞世尊說是語巳心驚毛
豎尋自悔責卽於佛前懺悔罪咎豁
然獲得須陀洹果心懷喜悦旣入道
次佛卽聽許善來比丘鬚髪自落
法服著身便成沙門精勤修習得
阿羅漢果諸天世人所見敬仰時諸比
丘見是事巳請說本緣佛告比丘此
賢刧中有佛出世號日迦葉於彼法中
有一比丘常行勸化一萬歲中將諸
比丘處處供養於後時間僧有少緣
竟不隨從便出惡罵汝等佷戾似如
毒龍作
五百世中受毒龍身心常舎毒觸嬈
衆生今雖得人宿習不除故復生瞋
佛告比丘欲知爾時勸化比丘惡口
罵者今須菩提是由於爾時供養僧
故今得値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巳歡
喜奉行又
百緣經云佛在世時王舎城中有一
長者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其婦足滿
十月便欲産子然不肯出尋重有
[39-1079c]
法苑珠林弟七十六弟十三丈土
身足滿十月復産一子先懷者住在
右脅如是次第懷妊九子各滿十月
而産唯先一子故在胎中不肯出外
其母極患設諸湯藥以自癁治病無
降損囑及家中我腹中子故活不死
今若設終必開我腹取子養育其母
於時不免所患卽便命終時諸眷屬
載其屍骸詣於塚間請大醫耆婆破
腹看之得一小兒形狀故小頭鬚皓
白俯僂而行四向顧視語諸親言汝
等當知我由先身惡口罵辱衆僧故
處此熟藏中經六十年受是苦惱難
可叵當諸親間巳號啼悲哭不能荅
之爾時世尊遙知此兒善根巳熟將
諸大衆往到屍所告小兒言汝是長
老比丘不荅言實是第二第三亦如
是問故言道是時諸大衆見此小兒
與佛荅對各懷疑惑前白佛言今此
老兒宿造何業在腹髪白俯僂而行
復與如來共相荅問
爾時世尊告諸大衆此賢刧中有佛
出世號日迦葉有諸比丘夏坐安居
衆僧和合差一比丘年在老耄爲僧
[39-1080a]
法苑珠林弟七十六弟十四丈土維那
共立制限於此夏坐要得道者聽共
自恣若未得者不
獨不得道僧皆不聽布薩自恣心懷
懊惱而作是言我獨爲爾營理僧事
令汝等輩安隱行道今復還返更不
聽自恣布薩羯磨卽便瞋恚罵辱衆
僧尋卽牽捉閉著室中作是唱言使
汝等輩常處暗冥不見光明如我今
者處此暗室作是語已自戮命終墯
地獄中受大苦惱今始得脫故在胎
中受是苦惱衆僧聞已各護三業猒
離生死得四沙門果者有發辟攰佛
心者有發無上菩提心者時諸親屬
還將老兒詣家養育年漸長大放令
出家得阿羅漢果佛告比丘緣於往
昔供養衆僧及作維那營理僧事故
今得値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巳歡喜
奉行正報
頌日惡口
如毒箭著物則破傷地獄開門待投之
以鑊湯割舌令自噉楚毒難思量若與
身無益愼口也何妨習報
頌日
[39-1080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五張土惡口
多解忤地獄被燒然人中有餘報還聞
刀釰言設令有談論諍訟被他怨往報
甘心受改惡善自鮮感應
緣略引一驗唐雍州醴
泉縣東陽鄕人楊師操至貞觀初任
司竹監後因公事遷任藍田縣尉貞
觀二十一年爲身老還家躬耕爲業
然操立性毒惡暴口但一主巳來喜
見人過毎鄕人有事卽錄告官縣司
以操曾在朝流亦與
不悦數忓擾官司覓鄕人事過無問
大小常生恐嚇於自村社之内無事
橫生整理大小譏訶是非浪作但有
牛羊蹤暴士女相爭即將向縣縣令
裵瞿曇用爲煩碎初二三迴與理後
見事繁不與理操後經州或上表聞
徹惡心日盛人皆不喜見操自知性
惡亦向人說云吾性多急暴口從武
德巳來四度受戒持行禮拜日誦經
論化人爲善然有大小侵巳操不能
忍後至永徽元年四月七日夜忽有
一人從東來騎白馬著靑衣直到操
門操見遂共溫涼訖人云東陽
[39-1080c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六張土大監
故遣我追你爲你自生巳來毒心纏
縛不能忍捨逢人卽說勸善巳身持
戒不令慳貪不施自噵我有善心供
養三寶然未曾布施片財雖口云慚
愧心中卽生别計惑亂凡俗爲此喚汝
須臾不見來人操身在門忽然倒地
口不能言唯心上少暖家人輿將入舎
臥經宿不蘇然操巳到東陽都錄處
于時府君大衙未散操遂私行曹司
皆有机案牀席甚大精好亦有囚人
或著枷鎖露頭散腰或坐立行住如
是罪人不可筭數操向東行過到一處
處孔極小唯見火星流出臭煙熢火不
中人立復有兩人手把鐵棒修理門
首操因問把棒人此是何曹司荅云是
猛火地獄擬著持戒不全人或修善
中休人知而故犯死入此處聞道有一
楊師操一生喜論人過毎告官司噵
他長短逢人詐言慚愧有片侵⬤實
不能忍今欲遣入此處故修理之其
人今日是四月八日家
布施齋供曹司平章還欲放歸未得
進止我在此間得師操操便叩
[39-1081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七張土頭禮
謝自云楊師操者弟子身是願作方
便若爲得脫此人荅云你但至心禮
十方佛殷心懺悔改却毒心卽隨往
生不來此處雖懷惡意一期能悔如
菩薩行不惜身命得生淨土師操得
此語巳卽便依教發露殷勤懺悔遂放
還家經三日得活操得蘇巳具述此
事操於後時便向惠靖禪師處改過
懺悔身今見在年至七十有五毎一
食長齋六時禮懺操田臨官道因行
看麥見牛三頭暴食麥苗操就牛慚
愧不復驅出歸家後日行麥不死但
有牛跡涇陽西界有陳王佛堂多人
聚集操向衆人具述其事道俗驚怪
禮懺彌殷其夜作夢見有人來語操
云我是使人故來誡你你旣止惡更
不追你但你勤誠修善不須憂之有僧
見操傳向臨說右一驗出冥祥記兩舌
部第九此別二部述意部第
一夫主老病
死無自出之期菩提涅槃有修入之
路諸佛所以得道由行四攝故凡聖
歸依菩薩所以成聖由行
[39-1081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八張土
六度故黑白欽敬今見流俗之徒乃
專搆屛辭惡傳彼此令他眷屬分離
朋友乖散樂種不和之業感得生離
之苦縱使善心敎離惡人亦是破壞
有益無罪故成論云若善心敎化雖
爲別離亦不得罪若以惡心令他鬭
亂則是兩舌得罪最深謂墯地獄畜
生餓鬼若生人中被他誹謗唯得弊
惡破壞眷屬當知上說妄語過中爲
乖
舌若說此罪三世招苦如上巳說不
須重述
引證部第二
如四分律云佛告諸比丘汝等當聽
古昔有兩惡獸爲伴一名善牙師子
二名善膊虎晝夜伺捕衆鹿時有一
野干逐彼二獸後食其殘肉以自全
命時彼野干竊自生念我今不能久
與相逐當以何方便鬭亂彼二獸令
不復相隨時野干卽往善牙師子所
如是語善牙善膊虎有如是語言我
生處勝種姓勝形色勝汝力勢勝汝
何以故我日日得好美食善牙師子
[39-1081c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十九張土逐我
後食我殘肉以自全命卽說偈言形
色
及所生大力而復勝善牙不能善善膊
如是說善牙
問野下言汝以何事得知荅言汝等二
獸共集一處相見自知爾時野干竊
語善牙巳便往語善膊虎言汝知
不善牙有如是語而我今日種姓生
處悉皆勝汝力勢亦勝何以故我常
食好肉善膊虎食我殘肉而自活命
爾時卽說偈言形色及
所生大力而復勝善膊不能善善牙如
是說善膊問
言汝以何事得知荅言汝等二獸共集
一處相見自知後二獸共集一處瞋
眼相視善牙師子便作是念我不應
不問便先下手打彼爾時善牙師子
向善膊虎而說偈言形色及所
生大力而復勝
邪彼自念言
必是野干鬭亂我等善膊虎說偈荅
善牙師子言善膊不說
是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復勝
[39-1082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張
善牙不能善若受無利言信他彼此語
親厚自破壞便成於怨家若以知眞實
當滅除瞋惱令可至誠說令身得利益
今當善降伏除滅惡知識可殺此野于
鬭亂我等者
卽打野干殺爾時佛告諸比丘此二
獸爲彼所破共集一處相見不悦況
復於人爲人所破心能不惱
又正法念經閻羅王責疏罪人說偈
云
太喜多言語增貪令他畏口過自誇誕
兩舌第一處
又華手經佛說偈言
惡口而兩舌好出他人過如是不善人
無惡而不造
又智度論云實語者不假布施持戒
學問多聞但修實語得無量福
又報恩經佛說偈言
佛告阿難人生世間禍從口出
當護於口甚於猛火猛火熾然
燒世間財惡口熾然燒七聖財
一切衆生禍從口出毁身之斧
滅身之禍
[39-1082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一張土
正報頌曰
燄刀割其舌苦痛旣如此加之以飢渴
惡業不自由還飮身中血
習報頌曰
讒毁害人深固受三塗苦設使得人身
餘報仍依怙眷屬多弊惡違逆恣瞋怒
但令惡不亡地獄無今古
感應緣略引二驗漢靈
帝宋皇后無寵而居正位後宮幸姬
衆共讚毁初中常侍王甫枉誅勃海
王悝及妃妃卽后之姑也甫恐后怨之
乃與太中大夫程何共搆后執左道
祝詛靈帝信之遂收后璽綬后自致
暴室而以憂死父及兄弟並被誅諸
常侍小黃門在省閤者皆憐宋氏無
罪帝後夢見桓帝怒日宋皇后無罪
而聽用邪嬖使絕其命勃海王悝旣
巳自貶又受誅斃今宋后及悝自訴
於天上帝震怒罪在難救夢殊明察
帝旣覺而懼以事問羽林左監許冰
此爲何祥其可禳乎冰對以宋石及
勃海王悝無辜之狀冝並改葬
[39-1082c]
法苑珠林弟七十六弟二十二張土以
安寃魂返宋家之徒復勃海之封以
消災咎帝弗能用尋亦崩焉出寃魂志唐
咸陽有婦女姓梁貞觀年中死經七
日而蘇自云被人收將至一大院内見
有大廳有一官人據案執筆翼待甚
盛令人勘問云此婦女合死以不有
人更齎一案勘云與合死者同姓名
所以追耳官人勅左右卽欲放還梁
白官人云
受罪而歸官人卽令勘案云梁生平
唯有兩舌惡罵之罪更無餘罪卽令
一人拔舌一人執斧斫之日常數四凡
經七日始送令歸初似落深崖少時
如睡而覺家人視其舌上猶大爛腫
從此巳後永斷酒肉至今猶存出冥報拾辵記綺
語部第十此別二部述意部
第一夫忠言
所以顯理綺語所以乖眞由忠故有
實有實故德生德生故所以成聖由
綺語故虛妄虛妄故罪生罪生故受
苦故知趣理求聖要須實說說若虛
假終爲乖理謂言不正皆名綺語但
諸綺語不益自他唯增放逸
[39-1083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三張土長諸
不善死落三塗後生人時所說正語
人亦不信凡所言說言不辯了亦名
綺諸故成實論云語雖是實非時而
說亦落綺語也引證
部第二如智
度論說偈言有墯
餓鬼中火燄從口出四向發大聲是爲
口過報雖復多聞見在大衆說法以不
成信業人皆不信受若欲廣名聞爲人
所信受是故當至誠不應作綺語又薩
婆多論云口中四過互歷各作四句
一或有兩舌非妄語非惡口如有一
人傳此人語向彼人說當實說故非
妄語軟語說故非惡口以分離心故
名兩舌第二或有兩舌是妄語非惡
口如有一人傳此人語向彼人說
離心故是兩舌以妄說故是妄語以
軟語說故非惡口第三或有兩舌是
惡口非妄語如有一人傳此人語向
彼人說以別離心故是兩舌以麤語
說故是惡口當實說故非妄語第四
或有兩舌是妄語是惡口如有一人
傳此人語向彼人說以別離心
[39-1083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四張土故是
两舌以妄說故是妄語以惡聲說故
是惡口自外妄語惡口各作四句亦
如是綺語一種各不相離故不別說
故成實論云餘口三業或合或離綺
語一種必不相離正報
頌日綺語
無義理令人心惑亂爲喪他善根烊銅
擘口灌燄鐵燒其舌腹藏皆焦爛此痛
不可忍悲號常噭喚習報
頌曰浮言
翳眞理爲此沉惡趣去彼暫歸人出言
無曉喻生無信仰心常被他笑具爲人
覺羞恥何不出典句感應
緣略引四驗漢明帝時
有檀國蠻夷善閑幻術能徙易牛馬
頭上與羣臣共觀之以爲笑樂及三
國時呉有徐光者不知何許人也常
行幻化之術於巿鄽内從人乞苽其
主弗與便從索子掘地而種顧盻之
閒苽生俄而蔓延生華俄而成實百
姓咸瞩目焉子成乃取而食之因以
賜觀者向之鬻苽者反視所齎皆耗
矣橘柚棗栗之屬亦如其
[39-1083c]
法苑珠林卷苐七十六苐二十五張土幼
化皆此類也
永嘉年中有天竺國人來度江南言
語譯道而後通其人有數術能截舌
續斷吐火變化所在士女聚共觀試
其將截舌先吐以示賓客然後刀截
流血覆地乃取置噐中傳以示人視
之舌頭觀其口內唯半舌在旣而還
取含之有頃吐巳示人舌還如故其
續斷絹布與人各執一頭對剪斷巳
而取兩叚合持祝之則復還連與舊
無異時人多疑以爲幻作陰而試之
猶是巳絹其吐火者先有藥在噐中
取一片與黍糠含之再三吹吁而張
口火出因就熱處娶以爨之則便火熾
也又書紙及繩縷之屬投火中衆詳
共視見其燒然消磨了盡乃撥灰中
舉而出之故是向物如此幻術作者非
一時天下方亂云建安霍山可以避
世乃入東冶不知所在也大
唐貞觀二十年西國有五婆羅門來
到京師善能音樂祝術雜戲截舌抽
腸走繩續斷又至顯慶巳來王玄策
等數有使人向五印度西國天王
[39-1084a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六張土
爲漢使設樂或有騰空走索履展
繩行男女相避歌戲如常或有女人
手弄三仗刀矟槍等擲空手接繩走
不落或有截舌自縛解伏依舊不勞
人功如是幻戲種種難述
唐雍州西盩厔縣西北有元從人坊
元從人程普樂少好音聲至永徽六
年五月七日因有微患暴死五日心
暖不臭家人不敢埋至第六日平旦
得蘇還如平生說云初死時有二靑
衣至牀前通王喚君普樂問何王荅
日閻羅王喚爲何事荅日須有勘問
催急
逐出坊南門漸向南山下至一荒草
處有少鹹鹵不生草有一大孔如大
甕口語樂云入樂懼不肯入一人推
入不覺有損直入見王大殿捉仗人
極衆王共諸臣及宮妃后在大殿上
相隔幔坐殿前大有諸音聲伎兒雜
戲引樂使人啓王云所追人來王問
是誰程普樂汝解俳說不荅日不
解王迴顧問一伎兒姓張名舎兒此
人不解俳說何故追喚舎兒生平共
[39-1084b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七張土普樂
初善後因相瞋俠怨舎兒遂俠怨漫
引此人舎兒不敢誑王還依實說王
怒令戲殿前音聲一時倶動還見打
鼓作儛緣竿緣竿人初緣至頭下時
以竿内口直下竿從後分出至地還
上六根倶破九孔流血緣竿上下並
皆如是復見黃唐巳來伎兒如齊嬰
子突出郞獨豬桃棒等數十人令作
俳說時口中吐火抽舌繞場周帀百
千鐵鳥諸惡毒蟲從空飛下一時向
舌上啄唼受其極苦噭聲動地不喜
人聞餘之雜戲之人諸小鐵蟲見其
一時拍手唱噭之聲如煙如火同時
被燒燒死還活更相受苦無暫停廢
音聲不捨受苦不廢王雖下杖然遣
獄卒手把鐵棒利戟鐵弓箭圍繞守
遣令作音樂受苦不歇普樂至獄五
日見此戲兒受苦如是至第六日旦
王喚普樂語云汝未合死更檢案看
却後三年汝命筭盡當來受若如
是此人爲生平妄語惡口綺語調弄
僧尼輕戲佛法假託三寶誑取他物
專將養活婦兒好殺豬羊食噉
[39-1084c]
法苑珠林苐七十六苐二十八張土酒肉
是等罪不持齋戒故受斯殃汝雖無
如此重罪非無餘過亦合受之且放
汝去死時取汝還令舊二人送到家
内見一牀許棘林枝葉稠密二人令
入此林此人初不肯八二人急推合
眼而八卽覺身巳在牀蘇活此普樂
因見此徴卽向京來歷寺受戒堅持
不犯菜食長齋禮敬無虧因向僧懺具說
此言法苑珠林卷
第七十六甲辰歲高麗
國分司大藏都監奉勅彫造
[39-1085a]
法苑珠林卷第七十七土
*西明寺沙明釋道世撰
十惡篇第八十四之五
慳貪部第十一此別二部述意
部第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