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13 册府元龜-宋-王欽若 (master)


[696-1a]
欽定四庫全書
 冊府元龜卷六百九十六 宋 王欽若等 撰
  牧守部
    修武備  抑豪彊
   修武備
夫備豫不虞古之善教思艱圖易政之善經乃有居牧
伯之重總連城之寄屬冦攘之連結或𦍑戎之密邇以
至俯逼強敵旁接叛壘而能發先見之慮設未然之防
[696-1b]
厚囷倉之蓄増池隍之固簡稽軍實申明師律訓練講
閲之必至斥堠烽燧之必嚴峻誅賞之令治戰守之具
觸類而長大為之防用能應變無窮遇戰必克叶干城
之詠得庇民之術者焉古所謂物不素具則不可以應
卒誠哉是言矣
後漢第五種為髙密侯相時徐兖二州盜賊羣起髙密
在二州之郊倫乃大儲粮稸勤厲吏士賊聞皆憚之桴
皼不鳴流民歸者嵗至數千家
[696-2a]
郭伋為漁陽太守時匈奴數抄郡界邊境苦之伋整勒
士馬設攻守之畧匈奴畏憚逺迹不敢復入塞民得安
業後為并州牧伋知盧芳夙賊卒難以力制常嚴烽堠
明購賞以結冦心芳將随昱遂謀脅芳降伋芳乃亡入
匈奴
崔實為五原太守是時胡虜連入雲中朔方殺畧吏民
一嵗至九奔命實整厲士馬嚴烽堠虜不敢犯常為邊

[696-2b]
樊凖為鉅鹿太守而趙魏之郊數為𦍑所鈔暴凖外禦
冦虜内撫百姓郡境以安後轉河内太守時𦍑復屢入
郡界凖輙將兵討逐修理塢壁威名大行
任延為武威太守郡北當匈奴南接種𦍑民畏冦抄多
廢田業延到選武畧之士千人明其賞罰令將雜種胡
騎休屠黄石屯據要害其有警急逆擊追討虜常多殘
傷絶不敢出
魏劉馥為揚州刺史髙為城壘多積木石編作草苫數
[696-3a]
千萬枚益貯魚膏數千斛為戰守備建安十三年孫權
率十萬衆攻圍合肥城百餘日時天連雨城欲摧於是
以苫蓑覆之夜燃脂炤城外視賊所作而為備賊以破
走揚州士民益追思之以為雖董安于之守晉陽不能
過也
賈逵為豫州刺史州南與吳接逵明斥堠繕甲兵為守
賊之備賊不敢犯
張既為涼州刺史與夏侯儒擊叛胡破之遂上疏請與
[696-3b]
儒治左城築鄣塞置烽堠邸閣以備胡西羌恐率衆二
萬餘落降
范粲為武威太守時戎夷頗侵疆塲粲明設防備敵不
敢犯西城流通無烽燧之警
吳吾彦為建平太守時王濬將伐吳造船於蜀彦覺之
請増兵為備皓不從彦乃輙為鐵鎻横斷江路及師臨
境緣江諸城皆望風降附或見攻而㧞唯彦堅守大衆
攻之不能剋
[696-4a]
晉王濬為益州刺史武帝謀吳詔濬修舟艦濬乃作大
船連舫方百二十歩受二千餘人以木為城起樓櫓開
門四出其上皆得馳馬来往又畫鷁首恠獸於船首以
懼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濬造船於蜀其木柹蔽江
而下吳建平太守吳彦取流柹以呈孫皓曰晉必有攻
吳之計宜増建平兵建平不下終不敢渡皓不從尋以
謡言拜濬為龍驤將軍監梁益諸軍事
劉敬宣為江州刺史課集軍粮搜召舟乗軍戎要用常
[696-4b]
有儲備故西征諸軍雖失利退據因之每即振復
虞潭為吳國内史修滬瀆壘以防海抄百姓頼之
梁廬陵王續為雍州刺史多聚馬仗畜養驍雄金帛内
盈倉廪外實
鄭紹叔為司州刺史創立城隍繕修兵器
陳毛喜為永嘉内史喜至郡不受俸秩政尚清静民吏
便之遇豐州刺史章大寳舉兵反郡與豐州相接而素
無備禦喜乃修治城隍嚴飭器械又遣所部松陽令周
[696-5a]
磻領千兵援建安賊平授南安内史
後魏韋彧為豫州刺史於城北置崇武舘以習武焉境
内清肅
江文遥為汝州刺史善於綏納甚得物情時雒州葛榮
等相繼叛逆自幽燕以南悉皆淪䧟惟文遥介在羣賊
之外孤城獨守鳩集荒餘且耕且戰百姓皆樂為用
北齊封子繪為合州刺史到州未幾值蕭軌裴英起等
江東敗没行臺司馬恭發厯陽徑還夀春疆塲大駭兼
[696-5b]
在州器械随軍畧盡城隍樓雉虧壊者多子繪乃修造
城樓繕治軍器守禦所湏畢備人情漸安尋勅於舟營
造船艦子繪為大使總監之陳武帝曽遣其䕶軍將軍
徐度等率輕舟從柵口厯東關入巢湖徑襲合肥規燒
船艦以夜一更潜冦城下子繪率將士格戰陳人奔退
後周王思政為荆州刺史州境卑濕城塹多壊思政乃
命都督藺小歡督工匠繕治之
權景宣為南陽太守地隣敵境景宣修起城樓多備器
[696-6a]
械冦盗歛迹民得肄業
宇文測行綏州事先每嵗河冰合後突厥即来冦掠測
乃於要路數百處並多積柴仍逺斥堠知其動静
唐顔真卿為平原太守時安祿山逆節頗著真卿以霖
雨為託修城浚池隂科丁壯儲廪實乃陽㑹文士泛舟
外池飲酒賦詩或讒於祿山密偵之以為書生不足虞
無幾祿山反河朔盡䧟獨平原城守具備
張鎰為濠州刺史屬李靈曜反於汴州鎰訓練鄉兵嚴
[696-6b]
守禦之備詔書褒異加侍御史緣淮鎮守
李芃為陳州刺史時李靈曜反於汴州永平節度使李
勉署芃兼亳州防禦使練逹軍事兵備甚肅
關播為淮南節度陳少遊判官攝滁州刺史時李靈曜
阻兵䟦扈於汴州少遊自領兵鎮淮上所在盜賊蜂起
播調閲州兵令具守備
嗣曺王臯為洪州刺史時梁崇義反乃集州吏令軍中
曰嘗有功未伸者别為行有䇿謀及器能堪佐軍者别
[696-7a]
為行有禆將伊慎李伯潜劉旻皆自占臯察其詞氣驗
其有功皆補大將擢王鍔委之中軍以馬彛許孟容為
賓介繕甲兵具戰艦將軍二萬焉
張建封為夀州刺史時李希烈䧟汴州遣使赴揚州未
至為建封所得斬之希烈聞之大怒即署其大將杜少
誠為偽僕射淮南節度令先平夀州然後取廣陵建封
於霍丘堅柵嚴加守禦少誠竟不能進後為濠夀廬三
州觀察使大修緝城池悉心綏撫逺近悦附
[696-7b]
韓滉為潤州刺史屬輿駕廵幸河汴騷然滉訓練士卒
鍜礪戈甲稱為精勁
王翃為東都留守凡開置二十餘屯復市勁筋長鐵簡
練器械無何吳少誠反蔡州翃賦車籍甲僅得完繕而

吕元膺為東都留守請募置山棚子弟以衛宫城東畿/西南
聮鄧/號山山谷曠逺多麋鹿猛獸人習射獵不務耕稼春夏
以其族黨遷徙無常俗呼為山棚前留守權徳輿知其
[696-8a]
可縻而用將請之㑹詔徴故元膺繼請焉
李景畧為豐州刺史廪儲備器械具二嵗後軍聲雄冠
北邊
梁趙犨唐末為陳州刺史時黄巢犯宫闕犨謂將吏曰
賊巢之虐徧於四方茍不為長安市人所誅則必驅殘
黨以東下况與忠武久為仇讎凌我土疆勢必然也乃
遣増垣墉濬溝洫實倉廪積薪芻凡四門之外兩舍之
内民有資糧者悉令輓入郡中繕甲利兵劍矟弓弩矢
[696-8b]
石無不畢備又招召勁勇寘之麾下以仲弟昶為防遏
都指揮使以季弟珝為親從都知兵馬使長子麓次子
霖皆分領鋭兵黄巢在長安果為王師四面振束食盡
人饑謀東奔之計先遣驍將孟楷擁徒萬人直入項城
犨引兵擊之賊衆大潰斬獲畧盡生擒孟楷中和三年
朝廷聞其功就加檢校兵部尚書
王檀守密州刺史郡接淮戎舊無壁壘乃率丁夫修築
羅城六旬而畢居民頼之
[696-9a]
鄧季筠為登州刺史下車稱理登州舊無羅城及季筠
至郡率丁壯以築之民共安之
   抑豪彊
孔子曰齊之以刑國僑曰紏之以猛是知剛嚴武徤以
御其下者盖亦有不得已而然也若夫豪猾之民陵暴
疲弱兼并之族雄張邑里撓敗法令侵害吏治復有倚
恃強勢肆行姦宄條教不足以懲違徳義不能以宣化
繇是聳疾邪之志以除惡為務靡顧權右専事威斷道
[696-9b]
徳齊禮我則未暇風行霜烈一致於法俾暴横者自禁
柔愞者獲全其或深刻之過差勝任而媮快固與夫斷
斷守道之吏異矣
漢郅都景帝時為中郎將濟南瞷氏宗人三百餘家豪
猾二千石莫能制於是帝拜都為濟南守至則誅瞷氏
首惡餘皆股栗言懼之甚至於/股脚戰栗也居嵗餘郡中不拾遺旁
十餘郡守畏都如大府
嚴延年武帝時為涿郡太守其治務在摧折豪強扶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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貧弱貧弱雖䧟法曲文以出之其豪桀侵小民者以文
納之飾文而入/之為罪
義縱為河内都尉至則族滅其豪穰氏之屬河内道不
拾遺
趙廣漢守京兆尹時新豐杜建為京兆掾䕶作平陵方
瀇蔵/上也建素豪侠賔客為姦利廣漢聞之先風告不改
於是收案致法致至也令至/於罪罰之法中貴人豪長者為請無不
至終無所聼中貴人居中朝而貴者也豪/豪傑也長者名徳之人也宗族賔客謀
[696-10b]
欲簒取逆取/曰簒廣漢盡知其計議主名起居起居謂居止/之處及欲發
之/狀使吏告曰若計如此且并滅家令數吏將建棄市莫
敢近者京師稱之遷潁川太守先是潁川豪傑大姓相
與為婚姻吏宿朋黨廣漢患之厲使其中可用者受計
受相訟牋記也擇其中/可使者奬厲而使之出有案問既得罪名行法罰之
廣漢故漏洩其語令相怨咎遣知其事由某人/發故結怨咎也又教吏
為缿筩缿若今盛錢蔵缾為小孔可入而不可出或/缿或筩皆為此制而用受書令投於其中也
得投書削其主名而託以為豪傑大姓子弟所言其後
[696-11a]
強宗大族家家結為仇讎姦黨散落風俗大改吏民相
告訐靣相斥/曰訐廣漢得以為耳目盜賊以故不發發又輙
得一切治理威名流聞
孫寳為京兆尹以立秋日署侯文東部督郵入見勅曰
今月鷹隼始擊當順天氣取姦惡以成嚴霜之誅掾部
渠有其人乎渠豈也言掾所部/内豈有其人乎文卬曰無其人不敢空
受職卬謂仰頭/而對也寳曰誰也文曰覇陵杜穉季寳曰其次
除季穉之外/更有誰也文曰豺狼當道不宜復問狐狸言不當釋/大而取小
[696-11b]
也/寳黙然穉季者大侠與衛尉淳于長大鴻臚蕭育等
皆厚善寳前失車騎將軍與紅陽侯有郤失車騎將軍/謂失王音意
奏扈商/事也自恐見危時淳于長方貴幸友寳寳亦欲附之
始視事而長以穉季託寳故寳窮無以復應文文恠寳
氣索索盡/也知其有故因曰明府素著威名今不敢取穉
季當且闔閤勿有所問闔閉/也如此竟嵗吏民未敢誣明
府也誣謗/也即度穉季而譴它事過度不/治罪衆口讙譁終身
自堕堕毁/也寳曰受教穉季耳目長聞知之杜門不通水
[696-12a]
杜塞也不通水火謂/雖鄰伍亦不徃来也穿舍後墻為小户但持鉏自治
園因文所厚自陳如此具言恐懼改/飾之狀也文曰我與穉季幸
同土壤素無睚眦顧受將命分當相直言自顧念受天/子命為郡將以
職分故當/相直遇也誠能自改嚴將不治前事即不更心但更門
户適趨祻耳更改/也穉季遂不敢犯法寳亦竟嵗無所譴
何並為潁川太守郡人鍾元為尚書令領廷尉用事有
權弟威為郡掾臧千金臧謂致罪/之臧也並過辭鍾廷尉廷尉
免冠為弟請一等之罪減死罪/一等願蚤就髠鉗並曰罪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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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身與君律不在於太守元懼馳遣人呼弟時陽翟輕
侠趙季李欵多畜賓客以氣力漁食閭里漁者謂侵奪/取之若漁獵
之為/也至姦人婦女持吏長短縱横郡中聞並且至皆亡
去並下車求勇猛曉文法吏且十人使文吏治三人獄
武吏往捕之各有所部勅曰三人非負太守乃負王法
不得不治鍾威所犯多在赦前驅使入函谷關勿令汙
民間不入關乃收之趙李桀惡雖逺去當得其頭以謝
百姓鍾威負其兄止雒陽負謂恃其/權力也吏格殺之亦得趙
[696-13a]
李它郡持頭還並皆縣頭及其具獄於市郡中清静
尹翁歸為東海太守大豪郯許仲孫郯縣之豪姓/許名仲孫為姦
猾亂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輙以力勢變詐自
解終莫能制翁歸至論棄仲孫市一郡怖栗莫敢犯禁
東海大治以髙第入守右扶風滿嵗為真緩於小弱急
於豪強豪強有論罪輸掌畜官論罪決罪也扶風畜牧/所在有苑師之屬故曰
掌畜/官也使斫莝莝斬/也責以貟程不得取代貟數也計其人/及日數為功程
不中程輙笞督督責/也極者至以鈇自剄而死鈇所莝刀/也使其斫
[696-13b]
莝故因以/莝刀自剄京師畏其威嚴扶風大治
陳咸為南陽太守操持掾史操執/也郡中長吏皆令閉門
自歛不得踰法公移勅書曰公然移書/以約勅也即各欲求索自
快是一郡百太守也何得然哉下吏畏之豪強慹服令
行禁止然亦以此見廢
後漢蔡茂為廣漢太守有政績稱時隂氏賓客在郡界
多犯吏禁茂輙紏察無所廻避
董宣為北海相到官以大姓公孫丹為五官掾丹新造
[696-14a]
宅而卜工以為當有死者丹乃令其子殺道行人置屍
舍内以塞其咎宣知即收丹父子殺之丹宗族親黨三
十餘人操兵詣府稱寃號呌宣以丹前附王莾慮交通
海賊乃悉繫劇獄劇縣/之獄使門下書佐水丘岑盡殺之青
州以其多濫奏宣考岑宣坐徴詣廷尉在獄晨夜諷誦
無憂色及當出刑官屬具饌送之宣乃厲聲曰董宣平
生未曽食人之食况死乎升車而去時同刑九人次當
及宣光武馳使騶騎特原宣刑且令還獄遣使者詰宣
[696-14b]
多殺無辜宣具狀以對言水丘岑受臣㫖意罪不繇之
願殺臣活岑使者以聞有詔左轉宣懐令令青州勿案
岑罪
第五倫為蜀郡太守蜀地肥饒人吏富實掾吏家資多
至千萬皆鮮車怒馬以財貨自逹怒馬謂馬之肥/壯其氣憤怒也倫悉
簡其豐贍者遣還之更選孤貧志行之人以處曺任於
是争賕抑絶文職修理
羊陟為河南尹禁治豪右京師憚之
[696-15a]
史弼為平原相為政特挫抑豪強其小民有罪多所容

張歆為淮陽王相時王新歸國賓客放縱干亂法禁歆
將令尉入宫搜捕王白上歆坐左遷為汲令
王暢為南陽太守前後二千石逼懼帝鄉貴戚多不稱
職暢深疾之下車奮厲威猛其豪黨有釁穢者莫不紏
發㑹赦事得散暢追恨之更為設法諸受臧二千萬以
上不自首實者盡入財物若其隠伏使吏發屋伐樹堙
[696-15b]
井夷竈豪右大震
任延為武威太守將兵長史田紺郡之大姓其子弟賓
客為人暴害延收紺繫之父子賓客伏法者五六人紺
少子尚乃聚㑹輕薄數百人自號將軍夜来攻郡延即
發兵破之自是威行境内吏民累息
滕延為濟北相時小黄門叚珪中常侍侯覧家在濟隂
立田業近濟北界僕從賔客侵犯百姓刼掠行旅延一
切收捕殺數十人陳尸路衢覧珪大怨以事上訴延坐
[696-16a]
多殺無辜徴詣廷尉免
朱穆為兾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為中常侍並以檄
謁穆穆疾之辭不相見
黄昌為陳相縣人彭氏舊豪縱造起大舍髙樓臨道昌
每出行縣彭氏婦人輙升樓而觀昌不喜也亟勅付獄
案殺之郡中震慄
任宏為𢎞農太守考案郡中有事官官買爵位者雖位
至二千石皆掠考收捕遂殺數十人威動鄰界
[696-16b]
苑康遷泰山太守是時山陽張儉殺常侍侯覧毋案其
宗黨賔客或有迸匿泰山界者康既嘗疾閹官因此皆
窮相收掩無得遺脱覧大怨之誣康與兖州刺史第五
種及都尉壺嘉詐上賊降徴康詣廷尉獄減死罪一等
徙日南潁隂人及太山羊陟等詣闕為訟乃原還本郡
李固為荆州刺史上奏南陽太守髙賜等贓穢賜等懼
罪遂共重賂大將軍梁冀冀為千里移檄言移一日行/千里救之急
也/而固持之愈急冀遂令徙固為泰山太守
[696-17a]
李爕為河南尹先是潁川甄邵謟附梁冀為鄴令有同
嵗生得罪於冀亡奔邵邵偽納而隂以告冀冀即捕殺
之邵當遷為郡守㑹母亡邵且埋屍於馬屋先受封然
後發䘮邵還至雒陽爕行途遇之使卒投車於溝中笞
捶亂下大署帛於其背曰謟貴賣友貪官埋母乃具表
其狀邵遂廢錮終身
杜密厯代郡泰山太守北海相其宦官子弟為令長有
姦惡者輙捕案之
[696-17b]
第五種為兖州刺史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為濟隂太守
負勢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㑹聞從事衛羽素抗厲
乃召羽具告之謂曰聞公不畏強禦今欲相委以重事
若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以鈆/刀論羽出遂馳至定陶閉門
收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中紏發其贓五六十
萬種即奏匡並以劾超超窘迫遣刺客刺羽羽覺其姦
乃收繫客具得情狀州内震慄朝廷嗟嘆之
荀昱為沛相弟曇為廣陵太守兄弟皆正身疾惡志除
[696-18a]
閹官其支黨賓客有在二郡者纎罪必誅昱後共大將
軍竇武謀誅中官與李膺俱死曇亦禁錮終身
魏倉慈為燉煌太守郡在西陲以䘮亂隔絶曠無太守
二十嵗大姓雄張遂以為俗前太守尹奉等循故而已
無所改革慈到抑挫權右撫恤貧羸甚得其理舊大族
田地有餘而小民無立錐之土慈皆随口割賦稍稍使
畢其夲直
吳鄭冑為建安太守時校事吕壹賓客於郡犯法胄收
[696-18b]
付獄考竟壹懐恨後密譖冑大帝大怒召胄還潘濬陳
表並為請得釋太常潘濬偏/將軍陳表
晉劉裔為豫章太守郡人莫鴻南土豪族因亂殺夲縣
令横恣無道百姓患之裔至誅鴻及諸豪右界内肅然
宋蔡興宗為㑹稽太守郡多豪右不遵王憲又幸臣近
習叅半宫省封畧山湖妨民害治興宗皆以法䋲之㑹
稽全實民物殷阜王公妃主邸舍相望所在撓亂大為
民患子息滋長督責無窮興宗悉啓罷省又陳原諸逋
[696-19a]
負解遣雜役並見從
南齊顧憲之為東中郎長史行㑹稽郡事山隂人吕文
度有寵於武帝於餘姚立邸頗縱横憲之至郡即表除之
文度後還葬母郡縣争赴弔憲之不與相聞文度深恨
之卒不能傷也
梁謝覧為吳興太守中書舍人黄睦之家居烏程子弟
専横前太守皆折節事之覧未到郡睦之子弟来迎覧
覽逐去其船杖吏為通者自是陸之家杜門不出不敢與
[696-19b]
公私關通
何逺為東陽太守疾強富如仇讐視貧細如子弟特為
豪右所畏憚
後魏趙郡王謐弟譚自羽林監出為髙陽太守為政嚴
斷豪右畏之
房士逹為平原太守抑推豪強境内肅然
劉藻為秦州刺史秦人恃險率多麄暴或拒課輸或害
長吏藻開示恩信誅戮豪强羗氐憚之守宰於是始得
[696-20a]
居其舊
元仲景為河南尹奉法無私時吏部尚書樊子鵠部下
縱横又為盜竊仲景密加收捕悉獲之咸即行決於是
豪貴寒心
北齊裴讓之為清河太守郡有二豪吏田轉貴孫舍興
久吏姦猾多有侵削於是遂脅人取財計贓依律不至
死讓之以其亂法殺之
後周栁慶魏末孝武帝時為雍州别駕廣陵王元欣魏
[696-20b]
之懿親其甥孟氏屢為凶横或有告其盜牛慶推捕得
實趣令就禁孟氏殊無懼容乃謂慶曰今若加以桎梏
後復何以脱之欣亦遣使辨其無罪孟氏繇此益驕慶
於是大集僚吏盛言孟氏依倚權戚侵虐之狀言畢便
令笞殺之此後貴戚歛手不敢侵暴
韓褒為都督西涼州刺史羌胡之俗輕貧弱尚豪富豪
富之家侵漁小民同於僕𨽻故貧者日削豪者益富褒
乃悉募貧民以充兵士優復其家蠲免徭賦又調富人
[696-21a]
財物以賑給之每西域商貨至又先盡貧乏者市之於
是貧富漸均户口殷實
竇熾為原州刺史抑挫豪右申理幽滯
泉企為東雍州刺史部民楊年皮太保椿之從弟恃託
椿勢侵害百姓守宰多被其凌侮皆畏而不敢聞企收
而治之將加極法於是楊氏漸懼闔宗詣闕請恩自此
豪右屏迹無敢犯者
隋庫狄士文為雍州長史士文謂人曰我向法深不能
[696-21b]
窺候要貴必死此官矣及下車執法嚴正不避貴戚賓
客莫敢至門人多怨望
唐魏元忠則天長安中為并州副元帥時奉宸令張易
之甞縱其家奴凌暴百姓元忠笞殺之權豪莫不敬憚
路嗣恭代宗大厯中為江南西道都團練觀察使在官恭恪善
理財賦賈明觀者事北軍都虞候劉希暹及魚朝恩誅希
暹從坐明觀積惡犯衆怒時宰相元載受賂遣江南効力魏少
遊承載意茍容之及嗣恭代少遊即日杖殺識者稱之
[696-22a]
鄭叔則徳宗貞元初為京兆尹奏射生神䇿及六軍將
士准三月二十一日勅如有關府縣湏其辨對者先具
奏聞然後移牒夲軍不得懸有追捕伏以浩穰之地姦
慝不常小失提防恐難懲肅其婚田常務即請准勅處
分其盜賊鬭毆及姦偽等若待奏報恐失罪人請以時
追捕具狀申奏從之
許孟容憲宗元和四年為京兆尹神䇿軍吏李昱假貸
長安富人錢八百貫滿三嵗不償孟容遣吏收捕械繫
[696-22b]
尅日命還之曰不及期當死自興元以後禁軍有功又
中貴人尤有恩渥者方得䕶軍故軍士益横府縣不能
制孟容剛正不懼以法䋲之一軍盡驚寃訴於帝帝命
中使宣㫖令送本軍孟容繫之不遣中使再至乃執奏
曰臣誠知不奉詔當誅然臣職司輦轂合為陛下彈抑
豪強錢未盡輸昱不可得帝以其守正許之自此豪右
歛迹威望大震
王播元和五年代許孟容為京兆尹時禁軍諸鎮布列
[696-23a]
畿内軍人出入屬鞬佩劍往往盜發難以擒姦播奏請
畿内軍鎮將卒出入不得持戎具諸王駙馬權豪之家
不得於畿内試鷹犬畎獵之具詔從之於是姦豪彌息
劉栖楚敬宗寳厯中為京兆尹摧抑豪右甚有鈎距時
人比之西漢趙廣漢
馮宿為河南尹雒苑使姚文夀縱部下侵欺百姓吏不
敢捕一日遇大會常所捕者傲睨於文夀之側宿知而掩
之杖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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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起鎮蒲州有豪民怙西軍之勢者立擒而鞭之一境
獲濟
韋長文宗太和末為京兆尹奏准勅天下州府所犯罪
除情狀巨蠧者其他過誤及尋常公事違犯不得鞭背
者伏以京師浩穰姦豪所聚終日懲罰牴犯猶多小有
寛容即難禁戢若恭守勅㫖則無以肅清若臨事用刑
則有違詔命伏望許依前據輕重處置從之
薛元賞開成初為京兆尹奏京城豪猾素難禁戢自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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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後益恣兇狂假託軍司刼掠坊市伏望自去年十一
月後府縣所繇及坊市百姓投名諸軍諸使諸司悉令
解還府縣兾得畿内寕止輦下清肅許之
栁仲郢武宗㑹昌中為京兆尹時紇于泉訴表甥劉翊
毆母翊為禁軍小校仲郢不候奏下杖殺之
王龜宣宗大中中為同州防禦使同州素稱難理春夏
稍有水旱公賦不齊以妄訴者得計龜下車之後春雨
霑洽夏復訴之乃分幹吏䋲其強者蠲其貧者有牙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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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約者兇戾狡譎前後長吏皆為姑息龜知之一日有
軍士揚言云月給虧損承前必撻其主吏遂令擒揚言
者於其理所詰之咸曰白約所教也遂遣判官韋嶽鞫
而得情杖殺之有為黨者悉配之於外繇是兇豪者肅
然革靣感其威而且惠
 
 
 冊府元龜卷六百九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