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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册府元龜卷四百六十三 宋 王欽若等 撰
臺省部
謙退
夫讓之謂懿徳紀於春秋謙之能有終載於易象非夫
明哲之兼藴㡬神之内朗其孰能與於此乎漢氏而下
政歸臺閣典掌機要叅預顧問權任斯劇位望彌峻乃
有畏逺名勢推避光寵深戒盛滿固懐冲抑薦賢而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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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者期乎達人引年而斂迹者表乎知止或形於封疏
極其剖陳或面述至誠發於悃愊固亦感動時主獲寢
成命高謝榮爵言還故里者斯不乏焉雖復周旋敦諭
黽勉就職然其孤風逸軌亦足以厲俗矣傳所謂難進
而易退見利而思義者皆斯人之徒歟
漢金日磾為侍中武帝病屬霍光以輔少主讓日磾日
磾曰臣外國人且使匈奴輕漢於是遂為光副武帝遺
詔以討莽何羅功封日磾秺侯日磾以帝少不受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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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覇宣帝時拜太中大夫為人謙退不好權勢嘗稱爵
位泰過何徳以堪之帝欲致覇相位自御史大夫貢禹
卒及薛廣徳免輒欲拜覇覇讓位自陳至三帝深知其至
誠廼弗用以是敬之賞賜甚厚
貢禹為河南令去官元帝初即位徴為諌大夫遷光禄
大夫禹上書曰臣禹年老貧窮家貲不滿萬錢妻子糠
豆不贍裋褐不完有田百三十畆陛下過意徴臣過猶/誤也
臣賣田百畆以供車馬至拜為諌大夫秩八百石俸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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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九千二百廩食太官謂太官/給其食又蒙賞賜四時雜繒緜
絮衣服酒肉諸果物徳厚甚深疾病侍醫臨治侍醫天/子之醫
也/頼陛下神靈不死而活又拜為光禄大夫秩二千石
俸錢月萬二千禄賜愈多家日以益富身日以益尊誠
非草茅愚臣所蒙也
晋山濤太康初遷右僕射加光禄大夫侍中掌選如故
濤以老疾固辭手詔曰君以道徳為世模表况自先帝
識君逺意吾將倚君以穆風俗何乃欲舎逺朝政獨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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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志邪吾之至懐故不足以喻乎何來言至懇切也且
當以時自力深副至望君不降志朕不安席濤又上表
固讓不許
紀瞻轉尚書上疏諌諍多所規益帝甚嘉其忠烈㑹乆
病不堪朝請上疏曰臣疾疚不痊曠廢轉久比陳誠欵
未見哀察重以尸素抱罪枕席憂責之重不知埀没之
餘當所投厝臣聞易失者時不再者年故古之志士義
人負鼎趣走商歌於市誠欲及時效其忠規名傳不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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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然失之者億萬得之者一二耳常人之情貪求榮利
臣以凡庸邂逅遭遇勞無負俎口不商歌横逢大運頻
煩饕竊雖思慕古人自效之志竟無毫釐報塞之效而
犬馬齒衰衆疾廢頓僵卧救命百有餘日叩棺曳衾日
頓一日如復天假之年蒙陛下行葦之惠適可薄存性
命枕息陋巷亦無繇復厠八座升降臺閣也臣目㝠齒
墮胸腹氷冷創既不差足復偏跛為病受困既以荼毒
七十之年禮典所遺衰老之徴皎然露出臣雖欲勤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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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護隠伏何地臣之職掌户口租税國之所重方今六
合波盪人未安居土被大化百度草創發卒轉運皆湏
人力以臣平强兼以晨夜尚不及事今俟命漏刻而當
乆停機職使王事有廢若朝廷以之廣恩則憂責日重
以之序官則官廢事弊湏臣病差則臣日月衰退今以
天慈使官曠事滯臣受偏私之宥於大望亦有虧損今
萬國革面賢俊比迹而嘗虚停好爵不以縻賢以臣穢
病之餘妨官固職誠非古今黜進之急惟陛下割不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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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仁賜以敝帷隕仆之日得以藉尸時銓俊乂使官修
事舉臣免罪戮死生厚幸因以疾免尋除尚書右僕射
屢辭不聽遂稱病篤還第不許
蔡謨遷五兵尚書領瑯琊王師謨上疏讓曰八座之任
非賢莫居前後所用資命有常孔愉諸葛恢竝以清節
令才少著名望昔愉為御史中丞臣尚為司徒長史恢
為㑹稽太守臣為尚書郎恢尹丹陽臣守小郡名軰不
同階級殊懸今猥以輕鄙超倫踰等上亂聖朝貫魚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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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下違羣士凖平之論豈唯㣲臣其亾之誡實招聖政
惟塵之累且左長史一超而侍帷幄再登而厠納言中
興以來上徳之舉所未嘗有臣何人斯而猥當之是以
叩心自忖三省愚身與其茍進以穢清塗寕受違命狷
固之罪疏奏不許
何充為尚書令加左將軍充以内外統任宜相糾正若
使事綜一人於課對為嫌乃上疏固讓許之從中書令
加散騎常侍領軍如故又領州大中正以州有先達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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徳固讓不拜後為驃騎將軍獻后臨朝詔曰驃騎任重
可以甲仗百人入殿又加中書監録尚書事充自陳既
録尚書不以復監中書許之
卞壼為尚書令廉潔儉素居甚貧約息當婚成帝特賜
錢五十萬固辭不受
孔愉為左僕射詔給親信二十人廪賜愉上疏固讓優
詔不許重表曰臣以朽闇忝厠朝右而以惰劣無益毗
佐方今疆場日駭政煩役重百姓困苦姦吏擅威暴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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肆虐大弊之後倉庫空虚功勞之士賞賜不足困悴之
餘未見拯恤呼嗟之怨人鬼感動宜并官省職貶食節
用勤撫其人以濟其艱臣等不能賛揚大化糾明刑政
而偷安高位横受寵給無徳而禄殃必及之不敢横受
殊施以重罪戾從之
王彪之為東海王文學從伯導謂曰選官欲以汝為尚
書郎汝幸可作諸王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計
自當任之於時至於超遷是所不願遂為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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顔含除國子祭酒加散騎常侍遷光祿勲以年老遜位
成帝美其素行就加右光禄大夫門施行馬賜牀帳被
褥勑太官四時致膳固辭不受
王洽加中書令固讓表疏十上穆帝詔曰敬和清裁貴
令昔為中書郎吾時尚小數呼見意甚親之今所以用
為令既機任湏才且欲時時相見共講文章待以友臣
之義而累表固讓甚違本懐其催洽令拜苦讓遂不受
郄愔再遷黄門侍郎時呉郡守闕欲以愔為太守愔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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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望少不宜超蒞大郡朝議嘉之轉為臨海太守
宋王裕之字敬𢎞為吏部尚書兼散騎常侍敬𢎞每被
除名即便祗奉既到宜退旋復解官高祖嘉其志不茍
違也復除廬陵王師加散騎常侍自陳無徳不可師範
令王固讓不拜又除秘書監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騎常
侍本州中正又不就文帝元嘉六年遷尚書令敬𢎞固
讓本求還東帝不能奪改授侍中特進左光禄大夫給
親信二十人讓侍中特進求减親信之半不許十六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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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為光禄大夫開府儀同三司侍中敬𢎞詣京師乃上
表曰臣比自啓聞謂誠心已達天監𤣥邈未䝉在宥不
敢晏處牽曳載馳臣聞君子行道忘其為身三復斯言
若可庶勉顧惜惛耄志與願違禮年七十老而傳家家
道猶然况於在國伏願陛下矜臣西夕愍臣一至時廻
聖恩賜反其所則天道下濟愚心盡矣竟不拜東歸二
十三年重申前命又表曰臣躬耕南澧不求聞達先帝
拔臣於蠻荆之域賜以國士之遇陛下嗣徽特蒙眷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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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是感激委質聖朝雖懐犬馬之誠遂無塵露之益年
上九十生理始盡永絶天光淪没丘壑謹冒奉表傷心
乆之
王曇首文帝時為太子詹事侍中謝晦平後帝欲封曇
首等㑹讌集舉酒勸之因拊御牀曰此坐非卿兄弟無
復今日時封詔已成出以示曇首曇首曰近日之事釁
難將成頼陛下英明速斷故罪人斯戮臣等雖得仰慿
天光効其毫露豈可因國之災以為身幸陛下雖欲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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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當如直史何帝不能奪故封事遂寢
王僧綽為侍中先是王曇首與王華竝為文帝所任華
子嗣人才既劣位遇亦輕僧綽嘗謂中書侍郎蔡興宗
曰弟名位應與新建齊超至今日蓋繇姻戚所致也新
建者嗣之封也及為侍中時年二十九始興王濬嘗聞
問其年僧綽自嫌早逹逡廵良乆乃荅其謙虚自退若
此元嘉末文帝頗以後事為念以其年少方欲大相付
託朝政小大皆與叅焉從兄㣲清介士也懼其太盛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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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損抑僧綽乃求呉郡及廣州帝竝不許
殷景仁拜侍中累表辭讓又固陳曰臣志幹短弱歴著
出處值皇塗隆泰身荷恩榮階牒推遷日月頻積失在
饕餮患不自量而奉聞今授固守愚心者竊推殊次之
寵必歸器望喉唇之任非才莫居三省諸躬無以克荷
豈可茍順甘榮不知進退上虧朝舉下貽身咎求之公
私未見其可顧涯審分誠難庶㡬踰方越序益以誡懼
所以俯仰周徨無地寕處若惠澤廣流蘭艾同潤廻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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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㫖賜以降階雖實不敏敢忘循命臣迕違之愆既已屢
積寕當徒尚浮采塵黷天聽丹情悾欵仰希炤察詔曰
景仁退挹之懐有不可改除黄門侍郎以申君子之請
顔俊為丹陽尹加中書令丹陽如故上表讓中書令曰
虚竊國靈生玷禁要聞命慚惶形魂震越臣東州凡鄙
生於㣲族長自閭閫不窺官轍門無富貴志絶華伍值
以委身壠畆饑寒交切先朝陶鈞庶品不遺愚賤得免
耕税之勤厠仕進之末陛下盛徳居藩揔攬英異越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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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才超塵清軌奉躬歴稔勞効莫書仰恃曲成之仁畢
願守宰之秩豈期天地中闋殷憂啓聖倚附興運擢景
神塗雲飛海泳冠絶倫等曽未三期殊命八萃詳科賞
典則臣不應科瞻言勤良則臣當與責方欲訴欵皇朝
降階盛序㣲已國言少徹身謗而制書猥下爵秩彌隆
臣小人也不及逺謀寵利之來何能居約徒以上凟天
明下汨彛議災謫之興懼必在邇今之過授以先㣲身
茍曰非據危辱将及十手所指喻等膏肓所以寤寐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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遽維縈苦疾者也伏願陛下察其丹誠矜其疾願絶惠
收恩以全愚分則造化之施方兹為薄見許
江智淵為中書侍郎智淵愛好文雅辭采清贍孝武世
祖深相知待恩禮冠朝帝讌私甚數多命羣臣三五人
游集智淵常為其首同侣未及前轍獨蒙引進智淵每
以越衆為慙未嘗有喜色每從游幸與羣僚相随見傳
詔馳來知當呼已聳動愧恧形於容貌論者以此多之
謝莊為吏部尚書莊素多疾不願居選部與大司馬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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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王義恭牋自陳曰下官凡人非有達槩異識俗外之
志實因羸疾嘗恐奄忽故少来無意於人間豈當有心
於崇達耶頃年乘事廻薄遂累叨非次既足貽誚明時
又亦取愧朋友前以聖道初開不遑引退及此諸夏事
寧方陳㣲請欵志未申仍荷今授被恩之始具披寸心
非唯在已知尤實懼塵穢彛序禀生多病天下所悉兩
臂癖疾殆與生俱一月發動不減兩三每至一惡痛來逼
心氣餘如綖斯患數年遂成痼疾吸吸惙惙甞如行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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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居死病而不復道者豈是疾痊直以荷恩深重思荅
殊施牽課尫瘵以綜所忝眼患五月來便不復夜坐嘗
閉惟避風日晝夜惛懵為此不復得朝謁諸王慶弔親
舊惟被勑見不容停耳此段不堪見賔已數十日持此
苦生而使銓綜九流應對無方之訴實由聖慈罔已然當
之信自苦劇若才堪事任而體氣休健承寵異之遇處
自効之塗豈茍欲思閒避事耶家素貧敝宅舎未立兒
息不免麄糲而安之若命寕復是能忘㣲禄正以復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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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於此處故無復他願耳今之所希唯是小閒下官㣲
命於天下至輕在已不能不重屢經披請未蒙哀恕良
繇誠淺辭訥不足上感家世無年高祖四十曽祖三十
二亾祖四十七下官新嵗便三十五加以疾患如此當
復㡬時見聖世就其中煎憹若此實在可矜前時曽啓
願三呉勅㫖云都不湏復議外出莫非過恩然亦是下
官生運不應見一閒逸今不敢復言此當待之來生耳
但得保餘年無復物務少得飬痾此便是志願永畢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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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門下有所懐動止必聞亦無假居職患於不能裨補
萬一也識淺才常羸疾如此孤負主上擢授之恩私心
實自哀愧入年便當更申前請以死自固但庸近所訴
恐未能仰徹公恩盻𢎞深粗照誠懇願侍坐言次賜垂
拯助則苦誠至心庶獲哀允若不蒙降祐下官當於何
希兾邪仰慿愍察願不垂恠二年坐辭疾多免官
劉勔拜散騎常侍中領軍勔以世路糾紛有懐止足求
東陽郡明帝以勔啓遍示朝臣自尚書僕射袁粲以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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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不稱贊咸謂宜許帝曰巴陵建平二王竝有獨往之
志若世道寕安皆當繇其所請勔經始鍾嶺之南以為
栖息聚石蓄水髣髴丘中朝士愛素者多往逰之
王景文為中書監太子太傅自陳求解揚州曰臣凡猥
下劣方圓無算特逢聖私頻叨不次乗非其任理宜復
折雖加恭謹無補横至夙夜憔戰無地容䖏六月中得
臣外生女殷常妻蔡疏欲令其兒啓聞乞禄求臣署入
云凡外人通啓先經臣署于時驚怖即欲封疏上呈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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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此家落寞庻非通謗且廣聽察幸無復所聞比忽得
兖州都送迎西曹解季遜板云是臣屬既不識此人即
問郄顒方知虛託比十七日晩得征南叅軍事謝儼口
信云臣使人畧奪其婢臣遣李武之問儼元繇荅云使
人謬伏自念終誤誤之與實雖所不知聞此之日唯有
憂駭臣之所知便有此三變臣所不覺尤不可思若守
爵散軰寕當招此誠繇闇拙非復可防自竊州任倐已
七月無徳而禄其殃将至且傅職清峻元禮儲極以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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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走豈可暫安荷恩懼罪不敢執固燋䰟褫氣憂迫失
常况臣髮醜人羣病絶力効穢朝㸃列顧無與等獨息
易駭慙懼難持伏願薄廻矜愍全臣身計大夫之俸足
以自周乆懐欣羡未敢千請仰希慈宥照臣欵誠明帝
詔荅曰去五月中吾病始差未堪勞役使卿等㸔選牒
署竟請勑施行此非宻事外間不容都不聞然傳事好
訛繇來常患殷常妻匹婦耳閨閣之内傳聞事復作一
兩倍落寞兼謂卿是親故希卿署不必云選事獨闗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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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常妻雖是傳聞之僻大都非可駭異且舉元薦愷咸
繇疇諮可謂唐堯不明下干其政也愚人好詐貴人及
在事者屬卿偶不悉耳多是其周旋門生軰作其屬託貴
人及在事者永無繇知非徒止于京師乃至州郡縣中
或有詐作書疏灼然有文迹者諸舎人右丞軰及親近
驅使人慮有作其名載禁物求停檢校强賣猥物與官
仍求交直或屬人求乞州郡資禮希蠲呼召及慮發船
車竝啓班下在所有即駐録但卿貴人不容有此啓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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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有是何故獨驚人居貴要但問心若何耳大明之世
巢徐二戴位不過執㦸權亢人主顔師伯白衣僕射横
行尚書中今袁粲作僕射領選而人往往不知有粲粲
遷為令居之不疑今既省録令便居昔之録任置省事
及幹僮竝依録格粲作令来亦不異為僕射人情向粲
淡淡然亦復不改常以此居貴位要任當有致憂兢理
不卿今雖作揚州太子傅位雖貴不闗朝政可安不懼
差于粲也想卿虚心受榮而不為累貴高有危殆之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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卑賤有溝壑之憂張單䨇災木鴈兩失有心于避禍不
如無心于任運夫千仭之木既摧於斧斤一寸之草亦
悴於踐蹋高崖之脩榦與深谷之淺條存亾之要巨細
一揆耳晋卿畢萬七戰皆獲死於牗下蜀相費禕從容
坐談斃於刺客故甘心於履危未必逢禍縱意於處安
不必全福但貴者自惜故每憂其身賤者自輕故易㤀
其已然為教者每誡貴不誡賤言其貴滿好自恃也凢
名位貴達人以在懐恭則觸人改容否則行路嗟愕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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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賤者否泰不足以動人存亾不足以絓數死於溝瀆
死於塗路者天地之間亦復何限人不以係意耳以此
而推貴何必難處賤何必易安但人生也自應卑慎為
道行已用心務思謹惜若乃吉㓙大期正應委之理運
遭随参差莫不繇命也既非聖人不能見吉㓙之先正
是依稀於理言可行而為之耳得吉者是其命吉遇不
吉者是命㐫以近事論之景和之世晋平庻人從夀陽
歸亂朝人皆為之戰慄而乃遇中興之運袁顗圗避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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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襄陽當時皆羡之謂為凌霄駕鳯遂與義嘉同滅駱
宰見㓜主語人云越王長頸烏喙可與共憂不可與共
樂范蠡去而全身文種留而遇禍今主上口頸頗有越
王之状我在尚書中乆不去必危遂求南江小縣諸都
今史住京師者皆遭中興之慶人人蒙爵級宰值義嘉
染罪金木纒身性命㡬絶卿耳眼所聞見安危在運何
可預圗耶
册府元龜卷四百六十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