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13 册府元龜-宋-王欽若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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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 冊府元龜卷六百六十四 宋 王欽若等 撰
  奉使部
    失指 辱命 挫辱 專恣 受賂
   失指
夫荷皇華之任通二國之好而乏其専對之能失彼綏
逺之指或吐詞過佞致終身而見踈或撫邊不恭召羣
羌之抵冐請救兵而發其忿覆民災而言無損罔宣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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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不沃主心繇是自掇悔尤多從遣謫信史是載所以
顯其顓蒙後生覽之猶或為之媿赧者矣
魯隱公五年鄭伐宋入其郛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
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忿公知/而故問
責窮/辭公怒乃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
問諸使者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
漢公孫𢎞武帝時為博士使匃奴還報不合意奏事不/合天子
之/意帝怒以為不能𢎞乃托病免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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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渠安國宣帝時為光禄大夫使行諸羌行音于/更切先零
豪言願時度湟水北零一音憐豪帥長也湟水出金城/臨羌塞外東入河湟水之北是漢
地湟/音皇逐民所不田處畜牧安國以聞趙充國劾安國奉
使不敬是後羌人旁縁前言抵冐度湟水旁依也抵冐/犯突而前旁
音歩浪切/冐莫比切郡縣不能禁
吳張温大帝時以輔義中郎將使於蜀既至詣闕拜章
曰昔髙宗以諒闇昌殷祚於再興成王以㓜冲隆周徳
於太平功冐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以聰眀之姿等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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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古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燿遐邇望風莫不欣
頼吳國勤任膂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一宇内委心
叶規有如河水軍事興煩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羞
使下臣温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
逺境及即近郊頻蒙勞來㤙詔輙加以榮自懼悚怛若
驚謹奉所齎函書一封蜀甚貴其才而大帝隂衘温稱
羡蜀政後終斥之
南齊茹法亮武帝時為竟陵王司徒中兵叅軍巴東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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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響於荆州殺僚佐帝遣軍西上使法亮宣㫖慰勞安
撫子響法亮至江津子響呼法亮法亮疑畏不肯往又
求見傳詔法亮又不遣故子響怒遣兵破尹略軍事平
法亮至江陵刑賞處分皆稱勑斷決軍還帝悔誅子響
法亮被責
唐髙表仁太宗時為新州刺史貞觀十一年十一月倭
國使至太宗矜其路逺遣表仁持節撫之浮海數月方
至表仁無綏逺之才與其王爭禮不宣朝命而還繇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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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絶
元彦冲𤣥宗時為陳留郡太守充河南道處置採訪使
天寳十二載坐失移官詔曰元彦冲頃以宿名俾為連
率澄清之内淑慝未分廵略之中紀綱不振至於洪河
所歴湍悍是嘗毎軫朕懐恐為人患况先有處分早令
隄防如聞脩塞之間責成官吏決溢之後致損黎甿曽
不存撫便來朝計及别差廵問遽請旋歸字牧之方有
損成寄去就之外未為得所豈可尚居雄鎮仍在輶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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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從薄懲俾申後效可使持節南陽郡太守
趙計代宗大厯末為御史㑹京畿水旱京兆尹黎幹
奏損田户部侍郎判度支韓滉執奏幹不實乃命廵復
時渭南縣令劉澡曲附度支且干善名以縣界田並無
損白於府及户部分廵計不欲忤度支奏報協澡帝覽
奏以為水旱咸均不宜渭南獨免申命侍御史朱敖再
覆命渭南損田三千餘頃帝歎息久之大怒澡因謂敖
曰縣令職在字人不損猶宜稱損損而不問豈存恤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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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意耶卿之此行可謂稱職下有司訊覆澡及計並伏
罪乃貶澡為萬州南浦縣員外尉計為澧州員外司户
叅軍
成抗敬宗寳厯初為右庶子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答
賀正使而抗獻章請事漏署其名帝以其誠敬有乖恐
不能將命故以光録卿李銑代焉抗貶饒州長史
羅讓寳厯中為吏部郎中充滄州宣慰使是時李全略
既死其子同㨗竊主兵事弔贈使迴朝廷又命讓等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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慰蓋欲示以威信兾其革心而讓與判官樂坤等至滄
州莫能措一言授其書詔而歸殊失奉使之㫖
李從簡文宗開成初為左金吾衛將軍兼御史中丞將
命北庭不能専對貶復州刺史
   辱命
傳曰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夫達一國之政繫
一介之使或奉執圭之信或專持斧之威周旋揖讓之
間觀聼㡬宜之際而乃辯對失禮稽違過期是為辱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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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克奉公孔子曰誦詩三百不能專對亦奚以多為也
仍叔為周大夫桓王使仍叔之子聘於魯仍叔之子弱
仍叔之子來聘童子將命/無速反之心久留在魯
華耦為宋大夫聘於魯文公與之宴辭曰君之先臣督
得罪於宋殤公名在諸侯之䇿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華/耦
督曽孫也督弑殤公在桓二年耦自以/罪人子孫故不敢屈辱魯君對共宴㑹請承命於亞旅
亞旅上/大夫也魯人以為敏無故揚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魯/人以為敏眀君子所不與也
王叔為周卿士靈王使王叔陳叔愬戎於晉戎陵虣周/室故告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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盟/主晉人執之士魴如京師言王叔之貳於戎也王叔反/有二心
於戎失奉使之/義故晉執之
孫文子衛大夫聘於魯公登亦登禮登階臣/後君一等叔孫穆子
相趨進曰諸侯之㑹寡君未嘗後衛君體敵/並登今吾子不
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安徐/也孫子無辭亦
無悛容
漢王翁孺武帝時為繡衣御史逐捕魏郡羣盗堅盧等
黨與及吏畏懦逗遛當坐者翁孺皆縱不誅它郡御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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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勝之等奏殺二千石誅千石以下二千石者奏而殺/之其一千石以下
則得/誅及通行飯食坐連及者大部至斬萬餘人翁孺以
奉使不稱免
車千秋為髙寢令上書訟戾太子寃立拜大鴻臚數月
為丞相後漢使者至匃奴使者史不/書姓名單于問曰聞漢新
拜丞相何用得之言此人何以/得為相也使者曰以上書言事故
單于曰如是漢置丞相非用賢也妄一男子上書即得
之矣使者還道單于語武帝以為辱命欲下之吏良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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迺貰之
魏邢貞史不/書官文帝黃初二年使吳拜孫權為吳王貞入
門不下車軍師張昭謂貞曰夫禮無不敬故法無不行
而君敢自尊大豈以江南寡弱無方寸之刄故邢貞即
遽下車
後魏元孚為北道行臺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環於柔𤣥
懐荒二鎮間阿那環衆號三十萬隂有異意遂拘留孚
載以韞車日給酪一升肉一叚毎集其衆坐孚東廂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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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行臺甚加禮敬環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
表謝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髙謙之云孚辱命處孚
流罪
盧度世為散騎侍郎使於宋宋孝武遣其侍中柳元景
與度世接對度世應對失理還被禁劾經年乃釋
東魏鄭伯猷為光禄大夫孝静元象初以本官兼散騎
常侍使梁前後使人梁武令其侯王於馬射之日宴對
申禮伯猷之行梁武令其領軍將軍臧盾與之相接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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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以此貶之
北齊魏收為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聘梁收在舘遂買
奴婢入舘其部下有買婢者收亦喚取遍行姦穢梁朝
舘司皆為之獲罪人稱其才而鄙其行
後唐李彦珣眀宗天成初為通事舍人常遣使東川至
其境從人為董璋所收彦珣竄還以失敬故也
烏昭遇為供奉官天成初使於両浙毎以朝廷事私於
吳人仍目錢鏐為殿下自稱臣謁鏐行舞蹈之禮及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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迴副韓玫具述其事
李仁矩為客省使左衛大將軍天成中奉使東川張宴
以召之仁矩貪於舘舍與娼妓酣飲日既中而不至大
為璋所詬焉自是深銜之
蘇繼顔為閤門副使長興四年六月繼顔自夏州使迴
朝見初令繼顔入夏州宣諭與夏州押衙賈師温同行
繼顔請繇蘆闗路入樞宻使謂之曰尚平闗路平北無
蕃部結集蘆闗路險蕃部阻兵為患况與夏州牙將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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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不如繇尚平闗為便繼顔堅請繇蘆闗及至蘆闗果
為蕃部阻路繼顔遂以勅書手詔授賈師温令入夏州
自於延州候師温而還既朝見眀宗怒其不親至夏州
謂左右曰頃年楊彦温據河中令供奉官往宣諭不入
河中顧望而還尋笞背長流蘇繼顔如何處斷延光等
皆不對
漢郭允眀為翰林祭酒使隠帝乾祐元年命允眀宣賜
荆南髙保融旌節官誥允眀出自羣小舉動驕縱奉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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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行令本司官健荷御酒數十甖至渚宫毎保融宴席
之際惟厲聲索御酒自飲嘗出郭遣人歩量壕塹之深
淺城壘之髙下以動保融多希贈遺
張誼為中書舍人乾祐元年與兵部郎中馬承翰俱衘
命於兩浙覩其驕僣之失形於譏誚兼乗醉有輕肆之
言錢俶恥之摭其過以奏之朝廷以方務懐柔責授誼
房州司户承翰慶州司户
周李損為諫議大夫太祖廣順三年正月命使兩浙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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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命之後過備行李務極華楚在朝親識及前任侯伯
皆詣之強有假貸衆惮其利口兇率僶俛應副或有告
王峻者峻召損深責之損拜謝而去又陳啟事願改前
過仍有詛誓之語峻稍解然損亦如故有賣玉帶者邀
價千緍應聲取之約以使迴償價遂帶之即路所經州
府無不強貸遣人齎書青州借錢千緍属符彦卿移鎮
天平遇之於路獻詩逰說懇求借貸彦卿辭以移任干
祈不已終借三百緍及至青州又於知州張凝借貸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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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郵驛行止穢雜張凝具事以聞太祖謂王峻曰李損
所為如此爭堪更至海外峻乃請行貶逐尋改太府少
卿李玼為兩浙弔祭使以代李損主客郎中盧振為两
浙起復副使
金彦英本東夷人為尚輦奉御奉使髙麗稱臣於夷王
恭帝顯徳六年決杖一百配流商州
   挫辱
古者兵交使在其間蓋所以尚禮義而重誠眀也䧏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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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季忠信陵遲以侯衛而執王人以蠻夷而辱漢使暨
南北分峙好問交通或仇怨之未平則禮遇之多闕茍
執節靡屈蹈義不迴雖罹厥艱蓋非其恥若乃臨難而
變矢謀不臧自貽其憂又誰咎也
周㳺孫伯為大夫襄王十三年鄭人伐滑王使㳺孫伯
詣滑鄭人執之
漢郭吉史不/書官武帝元封元年廵邊使吉風告單于曰能
戰自將兵待邊不能亟南靣而臣單于大怒立斬主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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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留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宼於漢

蘇武為栘中廐監天漢元年武帝遣武以中郎將使持
節使匃奴單于使衛律廹武䧏武終不可脅單于愈益
欲䧏之迺幽武置大窖中絶不飲食天雨雪武齧雪與
㫋毛并咽之數日不死匃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
人處使牧羝羝乳乃得歸其别官属常恵等各置他所
趙徳為軍侯元帝時使罽賔與隂末赴相失失意/也隂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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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鎻琅當徳琅當長鎻也若今/之禁繫人鎻矣殺副已下數十餘人遣
使者上書謝帝以絶域不録放其使者於縣度絶而不

張正為大中大夫成帝時夜郎王興相攻漢遣正和解
興等不從命刻木象漢吏道旁謝之
後漢伏隆為大中大夫光武拜隆光禄大夫復使於張
歩即拜歩為東萊太守而劉永亦復遣使立歩為齊王
歩貪受王爵遂執隆而受永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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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日磾為太尉獻帝時奉使袁術術從日磾借節觀之
因奪不還備軍中十餘人使促辟之日磾謂術曰卿先
代諸公辟士云何而言促之謂公府掾可刼得乎從術
求去而術不遣既以失節屈辱憂恚而死
吳張彌為太常大帝嘉和中與許晏使於公孫淵彌晏
等具到襄平官属從者四百餘人淵欲圖彌晏先分其
人衆置遼東諸郡縣以中使秦旦張羣杜徳黃疆等及
吏兵六十人置𤣥莬郡旦等皆舍於民家仰其飲食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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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餘日旦等後踰城而走旦得達句驪句驪王遣人
送還吳
陳王瑜為侍中髙祖永定元年使於北齊以陳郡袁憲
為副齊以王琳之故瑜即/琳弟執而囚之文宣毎行載死囚
以從齊人呼曰供御囚毎有他怒則召殺之以快其意
瑜及憲並危殆數矣齊僕射楊遵彦憫其無辜毎祐䕶
之天嘉二年還朝詔復侍中
後魏盧昶為太子中舍兼員外散騎常侍昶與副使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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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石等使南齊既至彼值眀帝即位於是孝文南討昶
兄淵為别道將而齊以朝廷加兵遂酷遇昶等昶等本
非骨梗聞南人云兄既作將弟為使者乃大恐怖淚汗
交橫齊以腐米臭魚莝豆供之
唐歐陽裔封南海公髙祖武徳九年三月突厥宼靈州
裔為行人率行徒五十人將掩可汗牙帳謀泄為虜所

崔漢衡為兵部尚書徳宗貞元三年閏五月充吐蕃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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盟副使為吐蕃所執漢衡乃夷言謂執者曰我漢使崔
尚書也結贊與我善汝若殺我結贊亦殺汝乃捨之盡
驅而西行既已面縳各以一木自領至於身以毛繩三
束之又以繩連其髪而牽之夜皆踣之於地以髪繩各
繫於一橛又以毛罽都覆之守衛者卧其上以防其亡
逸也至故原州結贊坐於帳中召與相見數讓國家因
怒渾瑊曰武功之難皆我之力許以經州靈州相報竟
食其言負我矣舉國所怨本刼是盟在擒瑊也吾遣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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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金銀飾桎梧待瑊將獻於贊普既已失之虚致君等
耳當遣君輩一二人歸報家族也吕温帶瘡亦至結贊
嘉其義厚給賚之結贊率其衆屯於石門遣中官俱文
珎渾瑊之將馬寕馬燧之將馬弇歸燧送漢衡鄭叔矩
等囚於河州宰榮扶余准等或囚於故廓州故鄯州分
囚之漢衡與同䧟者並至河州結贊令召之與孟日華
中官劉延邕俱至石門而遣五騎送至境上且齎表請
進及潘原李觀使止之有詔不許更納蕃使受其表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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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其人
晉盧損為左散騎常侍髙祖天福三年使於閩國王昶
昶不郊迎不接見但遣其子繼恭陳主禮而已
   專恣
周美行人漢稱使者皆慎選於王僚斯不辱於君命若
乃通聘結好則保其歡心省風察俗則蘇其民瘼按姦
糾慝則去其人患雖有專命之心亦符茍利之訓其或
軌度靡遵威福自肆奮其胸臆忽彼簡書弊移於人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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盈於已以之掇咎又何逃焉以之圖全非所及爾
漢張翁為車騎將軍長史昭帝時烏孫狂王復尚楚主
解憂生一男鴟靡不與主和又暴惡失衆漢使衛司馬
魏和意副侯任昌送侍子公主言狂王為烏孫所患苦
易誅也遂謀置酒㑹罷使士拔劍擊之劍旁下不正/下
王傷上馬馳去其子細沉痩痩音/捜㑹兵圍和意昌及公
主於赤谷城數月都䕶鄭吉發諸國兵救之乃解去遣
翁留驗公主與使者謀殺狂王狀主不伏叩頭謝翁捽
[664-16a]
主頭罵詈主上書翁還坐死
韓昌為車騎都尉元帝時與光禄大夫張猛使匃奴呼
韓邪單于昌猛見單于民衆益盛塞下禽獸盡單于足
以自衛不畏郅支聞其大臣多勸單于北歸者塞下無/禽則射
獵無所得又不畏郅/支故欲北歸舊處恐北去後難約束不可更共/為言要昌猛
即與為盟約曰自今以來漢與匃奴合為一家世世毋
得相詐相攻有竊盗者相報行其誅償其物漢人為盜/於匃奴匃
奴人為盗於漢皆/相告報而誅償有㓂發兵相助漢與匃奴敢先背約
[664-16b]
者受天不祥令其世世子孫盡如盟昌猛與單于及大
臣俱登匃奴諾水東山諾水即今突厥/地諾真水也刑白馬單于以
徑路刀金留犁撓酒徑路匃奴寳刀也金契金留犁飯/匕撓和也契金著酒中撓攪飲之
契刻攪也/音呼髙反以老上單于所破月氐王頭為飲器者共飲
血盟昌猛還奏事公卿議者以為單于保塞為藩雖欲
北去猶不能為厄害昌猛擅以漢國世世子孫與夷狄
詛盟令單于得以惡言上告於天羞國家傷威重羞辱/也
不可行宜遣使往告祠天與解盟昌猛奉使無狀罪至
[664-17a]
不道不狀蓋/無善狀帝薄其過以其罪過/為之薄有詔昌猛以贖論勿
解盟
夏侯藩為中郎將與副校尉韓容使匃奴時帝舅大司
馬驃騎將軍王根領尚書事或說根曰匃奴有斗入漢
地直張掖郡斗絶也/直當也生竒材木箭竿就羽就大鵰也黃/頭赤目其羽
可為箭竿/音工旱反如得之於邊甚饒國家有廣地之實將軍顯
功垂於無窮根為上言其利帝直欲從單于求之直猶/正爾
為有不得傷命損威詔命不行故/云傷命也根即但以帝指曉藩
[664-17b]
令從藩所說而求之自以蕃意說/單于求之藩至匃奴以語次說
單于曰竊見匃奴斗入漢地直張掖郡漢三都尉居塞
上士卒數百人寒苦候望久勞單于宜上書獻此地直
斷閼之省兩都尉士卒數百人以復天子厚恩復亦/報
報必大漢得此地必/厚報賞單于單于曰此天子詔語邪將從使者
所求也藩曰詔㫖也然藩亦為單于畫善計耳單于曰
孝元皇帝哀憐父呼韓邪單于從長城以北匃奴有之
此温偶駼王所居地也偶音玉口/反駼音塗未曉其形狀所生請
[664-18a]
遣使問之所生謂之所出/草木鳥獸為利藩容歸漢後復使匃奴至則
求地單于曰父兄傳五世漢不求此地至知獨求何也
已問温偶駼王匃奴西邊諸侯作穹廬及車皆仰此山
材木謂諸小王為諸侯者效中/國之言耳仰音牛向切且先父地不敢失也藩
還遷為太原太守單于遣使上書以藩求地狀聞詔報
單于曰藩擅稱詔從單于求地法當死更大赦二更經/也音
工衡/反今徙藩為濟南太守不令當匃奴
譙𤣥為中散大夫平帝元始四年選眀逹政事能化風
[664-18b]
俗者八人時並舉𤣥為繡衣使者持節與太僕任暉等
分行天下觀覧風俗所至專行誅賞事未及終而王莽
居攝
後漢陳龜為五原太守順帝永和中拜使匃奴中郎將
時南匃奴左部反亂龜以單于不能制下外順内畔促
令自殺坐徵下獄免
北齊司馬子如初仕東魏為北道行臺廵簡諸州守令
已下委其黜陟子如至定州斬深澤縣令至兾州斬東
[664-19a]
光縣令皆稽留時漏致之極刑若言有進退少不合意
便令武士頓曵白刃臨項士庶惶懼不知所為
隋武威為右僕射文帝開皇九年持節廵撫江南得以
便宜從事過㑹稽踰五嶺而還江表自晉已來刑法䟽
緩代族貴賤不相陵越平陳之後牧人者盡改變之無
長㓜悉使誦五敎威加以煩鄙之辭百姓嗟怨使還奏
言江表依内州責户籍帝以江表初平召户部尚書張
嬰責以政急時江南州縣又訛言欲徙之入闗逺近驚
[664-19b]
駭饒州吳世華起兵為亂生臠縣令㗖其肉於是舊陳
率土皆反執長吏抽其腸而殺之曰更使儂誦五敎耶
尋詔内史令楊素討平之
王文同為常山郡丞煬帝大業中征遼東令文同廵察
河内諸郡文同見沙門齊戒菜食者以為妖妄皆收繫
獄北至河間召諸郡官人小有遲違者輙皆覆靣於地
而箠殺之有沙門相聚講論及長老共為佛㑹者數百
人文同以為聚結惑衆盡斬之又悉祼僧尼驗有淫狀
[664-20a]
非童男女者數十俱復將殺之郡中士女號哭於路諸
郡驚駭各奏其事帝聞而大怒遣使者達奚善意馳勦
之斬於河間以謝百姓讐人剖其棺臠其肉而噉之斯
湏咸盡
唐洪經綸徳宗建中初為黜陟使至東都訪聞魏州田
悦食糧兵七萬人經綸素昧時機先以符停其兵四萬
令歸農畝悦偽示順命即依符罷之既而大集所罷將
士激怒之曰爾等久在軍旅各有父母妻子既為黜陟
[664-20b]
使所罷如何得衣食自資衆遂大哭悦乃盡出其財帛
衣服厚給之各令還其部伍自此人堅叛心繇是罷職
栢耆為諫議大夫文宗太和三年充德州行營諸軍計
㑹使詔曰頃以徳州未下俾宣朝㫖慰勉勤瘁詢謀事
機計日指程候其速達而所至留滯請兵自隨假勢張
皇乗險縱恣奏報蔑聞擅入滄州專殺大將捕置逆挍
潜送兇渠物議紛然逺近駭聽貶循州司户叅軍判官
殿中侍御史沈亞之可䖍州南康縣尉
[664-21a]
周李玊為賛善大夫世宗將用師於西南用玊為轉運
判官行次永興玊為人所說欲襲取歸安鎮鎮在永興
之南距永興三百餘里山路險阻不通車馬雖𨽻於永
興其實蜀宼之狡穴也玊素輕脫銳意邀功乃先以其
事白於永興節度使王彦超彦超素知歸安路險深不
之許玊稱奉宻㫖彦超無以阻之玊因移牒永興取本
城兵士二百人徑往襲之既入山行數百里前阻隘路
蜀㓂奄至軍士多死其逃歸者十無二三遂為其所虜焉
[664-21b]
   受賂
夫奉皇華之命乗使者之車不畏簡書罔思亷慎恣彼
貪饕之性廣求賂遺之貲而使君命不行臣節靡著至
於是也不亦鄙矣詩云貪人敗類其是之謂乎
趙使者史失/名姓亷頗既奔魏之大梁趙以數困於秦兵趙
王思復得亷頗亷頗亦思復用於趙趙王使使者視亷
頗尚可用否亷頗之仇郭開多與使者金令毁之趙使
者既見亷頗亷頗為之一飯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馬以
[664-22a]
示尚可用趙使還報王曰亷將軍雖老尚善飯然與臣
坐頃之三遺矢矣趙王以為老遂不召
漢司馬相如為中郎將使蜀其後人有上書言相如使
時受金失官居嵗餘復召為郎
晉李苾為侍御史恵帝元康中頻大饑百姓流移入漢
川既至漢中上書求寄食巴蜀朝廷不許遣苾持節慰
勞且監察之不令入劒閣苾至漢中受流人貨賂反為
表曰流人千萬餘口非漢中一郡所能振贍東下荆州
[664-22b]
水湍迅險又無舟船蜀有倉儲又復豐稔宜令就食朝
廷從之繇是散在益梁不可禁止
宋沈勃為侍中時欲北討使勃還鄉里募人多受貨賄
上怒下詔曰沈勃琴書藝業口有美稱而輕躁躭猶多
罪愆比奢淫過度妓女數十輩沉酣放縱無復劑限自
恃吳興土豪北門義故脅士庶告索無已又輙聼募將
委役還西鄉計病叛遂有數百周旋門生競受贓貨少
者至萬多者千金考計贓物二百餘萬便宜眀罰勑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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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正典刑
後魏翟黒子封遼東公有寵於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
疋事尋發覺黒子請計於著作郎髙允曰主上問我首
為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入告忠誠罪必
無慮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咸言首實罪不可測宜
諱之黒子以覽等為親已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
何其不直遂與允絶黒子以不實對竟為太武所踈終
獲誅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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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莫寒孝文時為殿中尚書使西部勑勒簡豪富兼丁
者為殿中武士而大納財貨衆怒殺莫寒及髙平假鎮
將奚陵於是諸部悉勒悉叛
閭文祖為中散孝文太和初南安王禎有貪累之響遣
文祖詣長安察之文祖受禎金寳之貽為禎隱而不言
事發殺之
隋虞慶則為尚書右僕射突厥主攝圖將内附髙祖使
慶則出使勑之曰我欲存立突厥彼送公馬但取五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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匹攝圖見慶則贈馬千匹又以女妻之帝以慶則勲髙
皆無所問
唐栢耆為諫議大夫文宗太和初滄州李同㨗叛山東
連兵日乆耆銜命宣慰大肆生平所欲廣受金帛妓女
先是王稷為德州刺史自元和中家稱大富為同㨗之
父全略刼之盡取其家金帛為己有及同㨗兵破耆又
納稷之女為妓女宣慰使内養馬國亮奏耆於逆賊李
同㨗處得人事奴婢大小共九人綾絹一千五百匹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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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止委所在長吏尋勘勒住分析聞奏帝赫怒俱竄殛
及此受誅時人莫不稱快
梁曹守當為廣州宣慰使迴進馬三匹銀二千两及香
藥等合價凡四百餘萬夫王者之命降於侯國彼以賄
受此以賄上君子惜之
後唐史在德為著作郎末帝清泰中充太子少保致仕
朱漢賔弔祭使賻絹數百疋就亳州賜之在德移文本
州取木輿百餘擎張皇其事以邀饋遺漢賔之子悉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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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奉之
 
 
 
 
 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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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冊府元龜卷六百六十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