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2k0036 欽定日下舊聞考-清-于敏中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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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欽定日下舊聞考卷六十九
  官署八/
原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與古文或同或異時人/即謂之籀書 北史江式論書表
原周宣王太史籀循科斗之書采蒼頡古文綜其遺美/别署新意號曰籀文 書㫖述
原史書者周宣王太史籀所作之書也凡五十五篇可/以教童幼 後漢書注
原世咸言筆蹟存者李斯最古不知史籀之蹟近在闗/中虞禇歐陽共稱妙墨 周秦刻石釋音
原自伏羲畫八卦史籀造文字斯作篆書程邈起隸法/王次仲為八分體漢章帝始為章草名厥後流傳工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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間出史籀石鼓文崔子玉篆吕望張衡碑李斯嶧山㑹/稽山碑蔡邕鴻都三體石經八分西嶽光和殷筆馮敦
等數碑并蔡中郎章草並為曠絶古古蹟記小異七略/原籀文者周太史籀之所作也與 文大篆
曰史籀者周時史官教學童書也與孔氏壁中古文異/體甄豐定六書二曰竒字是也其跡有石鼓文傳焉葢
諷宣王畋獵之所作今在陳倉李斯小篆兼采其意/書斷
原石鼓文開闔古文暢其盛鋭但折直勁迅有如鏤鐡/而端委旁逸又婉潤焉若取于詩人則雅頌之作也亦
所謂楷隸曽髙字書淵藪使放小學者漁獵其中/上 同/
原史籀周宣王時史官著大篆教學童岐州雍城南有/周宣王獵碣十枚並作鼓形上有篆文今見打本吏部
侍郎蘇朂叙記卷首云世咸言筆蹟存者李斯最古不/知史籀之迹近在闗中即其文也 述書賦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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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石鼓文在天興縣南二十里許石形如鼓其數有十/葢紀周宣王畋獵之事其文即史籀之迹唐貞觀中吏
部侍郎蘇朂紀其事云虞禇歐陽共稱古妙雖嵗乆譌/闕然遺迹尚有可觀而厯代紀地理志者不存紀録尤
可嘆&KR0579文元和郡縣志獵碣共有十鼓其文則史籀大/原石鼓 謂之周宣王
篆也年代斯逺字多訛闕舊存岐山石鼔村今移置鳯/翔府夫子廟 周氏法書苑
原自後漢始作墓碑故今人所見漢碑皆東京文字也/西漢以前石刻極少惟石鼔文與吉日癸巳及秦李斯
篆耳籀東臯雜録鼓以其籀之所創故名之曰籀書以/原史 書存者石
其為太史氏而得名又謂之曰史書遺宣和書譜原父/原觀石鼓文受其古蹟物象形勢有 思焉及得
鼎器銘又知古之篆字或多或省或移之左右上下惟/其意之所欲然亦有工拙秦漢以來歸一體故古文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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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者止此筆蔡㐮石鼓文跋非後人所能贗作/原石鼓文 法如圭璋特逹 山谷/
集岐陽十鼓周宣王太史籀所書嵗月深逺剥泐殆盡/原
前人嘗以其可辨者刻之於石以甲乙第其次雖不成/文然典型尚在 鐘鼎欵識
原按岐陽十鼔乃周宣王内修外攘明堂受朝岐邑講/蒐海字廓清之日勒駿功於十鼓以永鎮於岐周者也
其曰我馬既同車攻之徂東也其曰佳魚魴鱮吉日之/宴語也其文髙字古雖龍騰蛟躍鸞下鳯翥亦不能擬
其萬一誠楊修不能妙其語子雲不能識其竒者矣摩/娑徙倚之餘雖字體不知伊誰之筆作誦者必當時之
吉甫也嶧山之碑原廟之彛孰有過於斯焉往同上距/原歐陽文忠公謂今世所有漢桓靈時碑往 而在
今未及千載大書深刻而磨滅者十有八九此鼓自宣/王時至今實千有九百餘年鼓文細而刻淺理豈得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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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為可疑余觀秦以前碑刻如此鼓及詛楚文泰山/秦篆昏麄石如今世以為碓臼者石性既堅頑難壞又
不堪他用故能存至今漢以後碑碣石雖精好然亦易/剝缺又往往為人取作柱礎之類葢古人用意深逺事
事有理類如此况此文字畫竒古决非周以後所能到/文忠公亦以為非史籀不能作此論是也 金石録
原古之石刻存于今者惟石鼓也本露處于野司馬池/待制知鳯翔日輦置于府學之門廡下外以木櫺䕶之
其石質堅頑類今人為碓磑者古篆刻缺可辨者幾希/ 倦㳺雜録 墨刻揮犀緗素雜記俱同
原石鼓周宣王時物在孔子廟東坡先生詩云憶昔周/宣歌鴻㕍當時籀史變蝌蚪則石鼓之字葢蝌蚪之變
韓愈有蝌蚪書後記云李陽水之子服之授予以其家/蝌蚪孝經漢衛宏官書兩部合一卷且曰古書得其依
據葢可讀如是則退之宜識蝌蚪書者而石鼓歌乃云/辭嚴義宻讀難曉字體不類隸與蝌先生今詩乃能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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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六句則先生為精于字學矣歐陽集古跋尾葢謂韋/應物以為文王之鼓韓退之好古不妄者為可信然未
嘗載其文至子由和先生詩乃云形雖不具意可知有/云楊栁貫魴鱮先生詩注其文云維魴維鯉而子由云
魴鱮豈各以所辨之字言之乎宣王在位四十六年史/冊無載石鼓之事宣王之詩其見於經所作者有曰仍
叔冇曰尹吉甫今石鼓上無名氏故又云欲尋年嵗無/甲乙豈有名字記誰某也 趙彦林東坡詩注
原石鼓十其一無文其九有文可見者四百一十七字/可識者二百七十二字 趙䕫東坡詩注
原石鼔文舊在岐陽孔子廟世傳周宣王刻石史籀書/大觀中自鳯翔遷入辟雍後入保和殿 諸道石刻録
原周宣王石鼓歐陽文忠公以為有可疑者三惟唐以/來韋應物韓退之嘗盛稱賛予謂不特二公老杜固嘗
有李潮八分小篆歌云陳倉石鼔文已訛況蘇朂載記/亦言石鼓文謂之獵碣共十皷其文則史籀大篆則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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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鼔稱為周宣王所創者在昔不止三公也/漫録 能改齊/
原歐陽集古所録其文可見者四百六十有三磨滅不/可識者過半今資古所録其文所見者四百七十有四
磨滅不可識者十二三葢予先世所藏本猶在集古之/前也國朝崇寧中蔡京作辟雍取十鼓置講堂後予嘗
見之辟雍廢徙置禁中而岐下有摹本殊失古意并録/之以見三代書蹤非後世摹冩所能及也 資古紹志
録宣和以後所貯古噐累至萬餘若岐陽宣王之石鼓/原
西蜀文翁禮殿之繪像凡所知名罔間巨細逺近悉索/入中禁而宣和又剏立保和殿者左石有稽古傳古尚
古等閣咸以貯古玉印璽鼎彛禮器法書國畫等物自/經僣亂散落無存言之可為於邑 鐵圍山叢談
原史籀書傳世者岐鼔耳僕弱齡喜篆法初得岱宗秦/刻及朝那石章學之後得岐鼓壇山字及三代彛器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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識又學之仰其髙古惟是之師而漢魏碑首印章亦時/寓日下此者未嘗過而問焉 東觀餘論
原韓退之但得墨本而詩之其曰張生手持石鼓文勸/我試作石鼓歌是也及東坡蘇氏則親見石鼓矣其詩
曰冬十二月嵗辛丑我初從政見魯叟舊聞石鼓今見/之文字鬰律龍蛇走強尋偏旁推㸃畫時得一二遺八
九是也東坡初仕鳯翔府推官石鼔在焉故得而親見/之也予之取古辭而叙辨石鼔也非獨不曽見石鼓亦
復不見墨本獨因鄭樵模冩其字之可曉者而隨用其/見以為之辨南劍州州學以鄭本鋟木予既得版本遂
隨事而為之辨紹興辛亥有以木本見示者建康秦丞/相家藏本也㸃畫模糊皆不可讀而其觕可曉解者曰
我車既攻我馬既同此即東坡所謂衆星錯落僅名斗/者也鄭樵南劍本其成字而粗可讀者比東坡又多特
不知鄭本所傳奚自耳東坡自記其所覽曰其詞云我/車既攻我馬既同其魚維何維鱮維鯉何以貫之維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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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柳此六句可讀餘多不可通此二十四字葢東坡仕/岐而于鼓上見之其曰何以貫之維楊及栁而鄭本乃
作摽葢疑鄭本不真也又冇異者古傳鼓冇十中失其/一皇祐間向傳師得之而十鼓復足秦丞相家本有傳
師自跋乃云其第十鼔最小其文亦不相類尋訪得之/形半壞而書體是遂易去小鼓而置其所得之鼔又不
知何世何年好事者悵其不足而剏為一鼓以補足之/也 雍録
原宣和元年九月燕蔡京保和新殿京作記以進畧曰/保和殿三楹時落成于八月而髙竹叢檜已森陰蓊鬰
中楹置御榻東西二間列寳玩與古鼎彛玉芝左挾閣/曰妙冇右挾閣曰宣道有稽古邃古尚古鑑古作古訪
古博古秘古諸閣稽古閣有宣王石鼓/要 九朝編年備/
原石鼓文周宣王之獵碣也唐自貞觀以來蘇朂李嗣/真張懷瓘竇臮竇䝉徐浩咸以為史籀筆蹟虞世南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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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詢褚遂良皆冇墨妙之稱杜甫八分小篆歌叙厯代/書亦厠之蒼頡李斯之間其後韋應物韓愈稱述為尤
詳至本朝歐陽修作集古録始設三疑以韋韓之説為/無所考據後人因其疑而增廣之南渡之後冇鄭樵者
作釋音且為之序乃摘㞼殹二字以為見于秦斤秦權/而指以為秦鼔偽劉詞臣馬定國以宇文周嘗蒐岐陽
而指以為後周物嗚呼二子固不足為石鼔重輕然近/人稍有惑其説者故予不得不辨集古之一疑曰漢桓
靈碑大書深刻磨滅十八九自宣王至今為尤逺鼔文/細而刻淺理豈得存予謂碑刻之存亡係石質之美惡
摹拓之多寡水火風雨之及與不及不可以年祀乆近/論也且如詛楚文刻于秦恵王時去宣王為未逺而文
細刻淺過于石鼓逺甚由始出于近嵗戕害所不及至/無一字磨滅者顔真卿干禄字刻于大厯九年顯暴于
世工人以為衣食業摹拓為多至開成四年纔六十六/載而遽已訛闕由是言之年祀乆近不足推其存亡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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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疑者二疑以謂自漢以來博古之士畧而不道三疑/以謂隋世藏書最多獨無此刻予謂金石遺文溷于瓦
礫厯代湮沒而後世始顯者為多三代彛器或得于近/嵗其制度精妙有馬融鄭𤣥所不知者又詛楚文筆蹟
髙妙世人無復異論而厯秦漢以來數千百年湮沉泉/壤近世始出于人間不可謂不稱于前人不録于隋氏
而指為近世偽物也予意此鼓之刻雖載于傳記而經/厯亂離散落草莾至唐之初文物稍盛好事者始加採
録乃復顯于世及觀蘇朂叙記尤喜予言之為得也則/夫隋世之不録又無足疑者況唐之文籍視今為甚備
而學者不敢為臆説自貞觀以來諸公之説若出一人/固不特起于韋韓也而韋應物又以為文王時鼔宣王
時刻言之如是之詳當時無一人非之傳記必有可考/者矣小篆之作本于大篆㞼殹二字見于秦器固無害
況㞼字從山取山髙奉㞼之羲著在説文字體宜然非/始于秦也唐初去宇文周為甚近事語尚在于長老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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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文帝鐫功勒成以告萬世豈細事哉宜時人共知之/况蘇朂之祖邳公綽用事于周文物號令悉出其手豈
得其賢子孫乃不知其祖之所作者乎嗚呼三代石刻/存于世者壇山吉日癸巳刻與此耳而吉日癸巳無所
考據獨此鼓昔人稱説如是之詳觀其字畫竒古足以/追想三代遺風而學者因可以知篆隸之所自出好異
者又附㑹異説而詆訾之亦已甚矣其鼓有十因其石/之自然粗具鼓形字刻于其旁石質堅頑類今人為碓
磑者其初散在陳倉野中韓吏部為博士時請于祭酒/欲以數槖駝輿致太學不從鄭餘慶始遷之鳯翔孔子
廟經五代之亂又復散失本朝司馬池知鳯翔復輦至/于府學之門廡下而亡其一皇祐四年向傳師搜訪而
足之大觀中歸于京師詔以金填其文以示貴重且絶/摹拓之患初致之辟雝後移入保和殿靖康之末保和
珍異北去或傳濟河遇大風重不可致者皆棄之中流/今其存亡特未可知則拓本留于世者宜與法書並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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詎可輕議也哉紹興己夘嵗予得此本於上庠喜而不/寐手自裝池成帙因取薛尚功鄭樵二音叅校異同并
考覈字書而是正之書于帙之後其不知者姑兩存之/以俟博洽君子而質焉 復齊碑録
原石鼓詛楚音皆直寳文閣臨川王順伯所為書也公/稽古成癖至忘渇饑石鼓考辨尤為精詣葢自南渡以
還故家之藏絶不多見況摹冇精粗故亦艱得往本叅/校同異宿乗傳海濱賓朋罕至時尋翰墨拂洗吏塵以
先後得於北方及石林葉氏本訂其筆意粗得一二乃/畧倣古人入行足成是書如詛楚文山谷先生浮休張
公皆嘗有釋王氏尋訪未獲比嵗里居得石林三文音/釋頗備又傳從互市得朝那碑陰有畢造記徙置宋城
縣治是嵗葢紹興八年也先一嵗為丁巳金人既廢劉/豫至己未正月嘗歸我河南陜西地碑云嵗在敦牂則
戊午嵗也其意亦不肯用彼年號故為此間嵗月皆并/録之異時中原掃清猶可按圖問此石之在否也嗚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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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周至戰國遺文見于金石者不過三數祐陵悉萃之/保和寶䕶甚至至用金填鼓文以絶摹拓一旦四海横
流冺焉無復遺踪良可哀嘆此書之刻使好古者相與/讀之猶足想絶學于千載穆王吉日癸巳諸家所記皆
言在趙州州廨石林跋乃以政和五年歸内府矣其説/為信因附卷末庻廣異聞苐石林諸跋其間亦有譌舛
而無别本可證不容臆决姑俟知者正之嘉定六年重/五日吳興施宿書 石鼓音
原岐陽蒐狩實肇中興之美勒石紀功詞章渾厚足以/補詩雅之遺佚 古文芘序
原周宣王狩于岐陽所刻石鼓文十篇近世薛尚功鄭/樵各為之音釋王厚之考正而集録之施宿又㕘以諸
家之本訂以石鼓籀文真刻夀梓于淮東倉司其辨證/訓釋葢亦詳備按此編孫巨源得于僧寺佛書龕中以
為唐人所録審爾則又在薛鄭之前二三百年矣詳考/其文字畫音訓多與鄭本合豈鄭為音釋時嘗得其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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㕘校耶惟甲乙之次與薛鄭本俱不同今合諸家之説/并摘經傳語可為證者載于下 古文苑註
原周宣王石鼔文蘇朂謂之獵碣獵碣二字甚生蘇氏/用此必有所據按任昉述異記崆峒山有堯碑禹碣亦
用碣字氏緈畧鼓三疑終則曰觀其字畫髙妙非史籀/原歐陽 冇石
不能作眉山蘇氏石鼓詩則曰勛勞至大不矜伐文武/未逺猶忠厚又曰自從周衰更七國竞使秦人有九冇
登山刻石頌功烈後者無繼前無偶皆云皇帝巡四國/烹滅强暴救黔首合二公之詞觀之則石鼓為宣王時
物不必多辨矣王古文苑注宣王時然其辭有似車攻/原石鼓冇説成 時又有説
甫田詩辭恐是宣王時未可知遺朱子詩傳遺説者得/原岐陽石鼓之十章實雅頌之 文殘闕磨滅或
之千載之後而有周之全文尚可考葢因蒐狩講武之/作也 羣書考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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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史籀書與古文時冇異同今稱史籀之迹者惟岐陽/石鼔文為真蹟 淮海集
補岐陽石鼓之詩寂寥簡短至不可考後世以為周宣/王之作形之歌詠極其揄揚 止齊集
補宣王嘗狩于岐石鼓之詩偉矣夫子乃舍而不録得/非岐之狩為常而東都之狩非常乎 嵩山集
補周宣王時柱下史史籀始著籀書今六八之法雖存/十五之篇亡矣 字府
補史籀始變古文著大篆十五篇秦焚詩書惟易與此/篇得全 唐元度十體書
補籀文其跡冇石鼓文存焉葢諷周宣王畋獵而作今/在陳倉少人攻學 釋夢英十八體書
補唐初盛臨摹始有以楮搨碑碣為墨本者東巡之石/偃師之槃岐陽之鼓延陵季子之墓篆石泐而墨傳
鐘鼎篆韻鼔中興績勒/補岐陽有 鐵菴集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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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唐貞觀中吏部侍郎蘇朂著論岐陽獵鼓引歐陽虞/褚並稱墨妙為據三君體法為世楷式賞好為物軒輊
在當時已爾今其故跡僅存隋珠和璧不足喻其珍也/子避地來南方日料檢行李流徙之餘岐鼔諳碑偶無
散落為之驚喜書以示子孫建炎己酉夾鐘五日洛人/李處權㢲伯 朱子大全集
補史籀著大篆十五篇與古文或異然不外六書之指/亦名籀書與古文兼行 封氏聞見記
補岐陽石鼓文前世未傳至唐始盛稱韋應物韓退之/皆為歌詩以詠之歐陽永叔疑其唐以前不傳又疑漢
魏以後凡碑大書深刻多已磨㓕而此又逺數百年文/細刻淺豈得尚存然以余論之古物埋沒不見于世者
多矣陵谷遷變此鼓或埋于土中或淪于水濱或隠蔽/於幽僻之地至唐始見于世物雖古而風日雨雪所侵
未乆摸打者亦未多故缺譌尚寡不可知也/話 庚谿詩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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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周宣王蒐于岐陽刻石為十鼓今其存者九而已字/猶畧可讀 伐檀集
補逸詩之傳幸而記于金石得完者岐下之石鼓也/嵩山集
原周宣王時史籀變古文科斗為大篆今存者祇有石/鼓文耳 陵川集
原大都國子監文廟石鼔十枚其一已無字其一但存/數字今漸磨滅其一不知何代人鑿為臼而字却稍完
此鼓據傳聞徽宗時自京兆移置汴梁貴重之以黄金/實其字金人得汴梁竒玩悉輦至燕京移者初不以此
鼓為何物但見其以金塗字必貴物也亦在北徙之列/置之王宣撫家後為大興府學大徳之末集為大都教
授得此鼓于泥土草萊之中洗刷扶植足十枚之數後/助教成均言于時宰得兵部差大車十乗載之于今國
子學大成門内左右壁下各五枚為磗壇以承之又為/䟽櫺而扄鐍之使可觀而不可近然三十年來摹搨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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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字畫比當時已多漫滅者然移來時已不能如薛尚/功鐘鼎欵文所載者多矣大抵石方刓而髙畧似鼓耳
不盡如鼔也文道園學古録所載字完於真本多故不/原史籀石鼔 薛尚功法帖
更具真本在燕都舊城文廟鄭樵音不可信曲學古編/原石鼓文前人音辨多矣然皆以斷文連屬 取意義
其字冇不可識者亦强為之辭質諸真刻或前後相逺/十餘字何其陋耶余舊藏甲秀堂小譜圖畫鼓形隨缺
補字以意想像則我車既攻維楊及栁之句不止乎此/因取真刻置几上列錢為文以求章句㕘以薛氏欵識
及古文苑等書隠度成章因影得表其闕文不敢以己/意填補依穆天子傳例補以圍方其冇重文亦注于右
不可識者闕音惟鄭樵音訓最為乖誕因削去不用昔/淳熙間楊文昺以詛楚石鼓泰山嶧山碑作周秦刻石
釋音其瑯琊之碑不類秦文亦與收入似未盡善今皆/刪定止存泰山嶧山刻字併二世詔文正詛楚絆縫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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遂二字共成一卷仍以周秦刻石為題號云至大戊申/十二月魯郡吾衍序 周秦刻石釋音序
原六一公謂石鼓可疑者三余嘗至燕都孔廟草莾間/手撫遺跡躊蹰乆之今見此刻文裝褙甚整附昌黎東
坡二詩于後余于是而深敬宗茂之好古也宗茂多蓄/古人墨蹟名畫而家無銖兩資處之裕如吁是豈可為
俗子道哉定吴文正集鼔字畫以為宇文周時所造作/原金人馬 國嘗考石
辨餘萬言余按元魏景明三年帝躬承弧矢射逺及一/百五十步羣臣勒銘射所此北史宣武本紀所載今世
尚有碑刻其詞有云慨岐陽之未訓又冇彼岐陽由此/觀之石决非宇文周之物也 研北雜志
原右石鼓文十其辭類風雅然多磨滅不可辨世傳周/宣王獵碣初在陳倉野中唐鄭餘慶始遷之鳯翔宋大
觀中徙開封靖康末金人取之以歸于燕聖朝皇慶癸/丑始置大成至聖文宣王廟門之左右豈物之顯晦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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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耶鼓之所自先儒辨證已詳固不敢妄議然其文/曰天子永寜則為臣下祈祝之辭無疑又曰公謂天子
則似是畿内諸侯從王于狩臣述其君語天子之言吁/鼓之時世雖不可必但其字畫髙古非秦漢以下所及
而習篆籀者不可不知也迪自為諸生徃來鼔傍毎撫/玩弗忍去距今纔三十餘年昔之所存者今已磨滅數
字不知後今千百年所存又何如也好古者可不為之/受䕶哉間取鄭氏樵施氏宿薛氏尚功王氏厚之等數
子之説考訂其音訓刻諸石碑習篆籀者有所稽云至/元己夘五月甲申奉訓大夫國子司業潘迪書翰林侍
講學士通奉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兼國子祭酒歐陽/𤣥承事郎典簿尹忠承直郎博士黄溍奉議大夫助教
祁君璧從仕郎助教劉聞承務郎助教趙璉/從仕郎助教康若泰同校 石鼓文音訓
  臣/等謹按潘迪石鼓文音訓碑今尚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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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宣王時石鼓文字形多如小篆恐當時與古文科斗/書兼行 潛溪集
原岐陽石鼓三代石刻之僅存于今者也宋東都時嘗/鑄金填其刻文移置保和殿金人入汴剔取其金而棄
去之故自靖康土宇分裂之後拓本絶不易得好事者/以銀一定購其十紙則其見寳于世可知國朝既取中
原乃輦至京師置國學廟門下于是搨本日以廣而字/畫益漫漶不可辨矣至正元年義烏王禕 王忠文
集嗚呼三代之文字存于今者惟禹治水文穆王吉日/原
癸巳史籀石鼓夫子比干盤銘延陵墓碣及法帖所載/皇頡文二十八字間見商周鼎彞欵識而已夫蒼夏之
文漫不可考吉日癸巳延陵墓碣數字而已比干盤銘/世復罕用商周欵識又不多得法帖所載翻摹失真然
嚴正婉潤端姿旁逸銛利鉤殺自然而無涯生動而神/馮機發秀出惟石鼔文焉耳矣竇臮所謂逺則虹紳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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絡邇則瓊樹披離㫖哉言也惜其嵗乆剥落至唐始顯/遂至紛紛疑議歐陽文忠謂其書非史籀不能作但疑
其自宣王至今實千有九百餘年理豈得存是不然也/夫石刻之易漫者以其摹搨者多故也今石鼓委置草
萊泥土之中兀然不動至唐始出以故完美如初况其/石之質頑性堅若世為碓磑者哉此不足疑一也鄭漁
仲謂是秦篆因其以殹為也見于秦斤以㞼為丞見于/秦權其文有曰嗣王有曰天子天子可為帝亦可為王
秦自恵文稱王始皇稱帝以為恵文之後始皇之前所/作也余按易書經文無也字則知古轉用殹㞼字正當
從山取奉㞼髙意六月宣王之詩也曰王于出征以佐/天子吉日宣王田獵之詩也曰天子之所口以燕天子
祈父刺宣王之詩也曰予王之爪牙此不足疑二也温/彦威使三京以後周文帝獵于岐陽所作葢因史大統
十一年西狩岐陽之語而云也尤為謬妄夫自秦漢晉/宋隋唐以來茍能書者如斯氷瑗邕諸人皆名後世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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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周時有能書若此而不名乎况其詩詞嚴古尤非南/北朝時所能到者且蘇朂韋韓諸公去後周未逺不應
謬稱如是此不足疑三也故今斷然以為宣王田狩之/詩而史籀之書也葢宣王田狩岐陽之時從臣賛美刻
詞出于一時若車攻吉日則田獵東都時所作者其詞/多與石鼓同如我車既攻我馬既同脩備之詞一也麀
鹿麌麌麀鹿趍趍獸多之詞同也車攻曰四牡龎龎四/牡奕奕吉日亦曰四牡孔阜葢即石鼓&KR2231&KR2231六馬四馬
其冩之謂也它如駕言徂東駕言行狩即我其用道之/謂也曰之子于苗即君子之求之謂也曰選徒囂囂徒
御不驚即徒□孔庻&KR1014从既簡之謂也曰建旐設旄悠/悠斾旌即其斿鼎斿之謂也其曰赤芾金舄即華勅填
填之謂也曰㑹同冇繹即來樂天子之謂也曰决拾既/佽弓矢既調即口口口口秀弓孔碩彤矢□□之謂也
曰兩驂不倚不失其馳即左驂旛旛右驂騝騝之謂也謂/曰助我舉柴即我鹿允異之謂也曰大庖不盈即㢤公
[069-13a]
大害不余及之謂也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以燕天子/即君子乃樂天子永寧之謂也曰吉日維戊吉日庚午
即日維丙申之謂也曰田車既好即田車既安我車既/好之謂也曰從其羣醜瞻彼中原其祁孔有即我以隮
于原我戎止射其來大有其來䢱䢱之謂也曰儦儦俟/俟即㚟田若反之謂也曰既張我弓既挾我矢即秀弓
時射射之族族之謂也曰漆沮之從即于水一方之謂/也曰殪此大兕即我敺其特之謂也又況石鼓漫滅者
其詞繁而不殺不若車攻二詩嚴肅簡潔足該十篇之/意故偶見刪削也古詩三千餘篇而夫子定為三百十
一篇此類是也若以不見收録而遽以是疑之則論語/所引素以為絢兮偏其反而之句皆逸詩也豈可以是
而盡疑論語乎前人音辨者多皆有得失或前後相逺/者有之或多寡不同者有之歐陽集古所録可見者四
百六十有五胡世將資古所録雖後出可見者四百七十/冇四吾衍氏比資古又加三字余得宋時搨本雖不能
[069-13b]
如集古資古吾氏所載然比今世所有者極為精好因裝/潢成軸毎鼓後以釋文譜之其闕文依吾氏潘迪補以圍
方末書杜甫以下諸賢詩文時一觀焉則儼如對古人/矣時洪武乙丑夏五月朔後學趙古則書 鐵網珊瑚
原石鼓文隋唐以前未見紀録自蘇朂而下名公聞人/稱述者始衆或以為周宣王時太史籀所書或以為秦
人之篆或以為西魏後周之制作評論紛更莫之適從/雖歐陽文忠公之博古猶未免以其文細刻淺厯年深
乆而不漫滅為疑焉余友趙君撝謙獨能脱畧舊聞辨/正浮議定為籀文而不惑其髙見逺識可謂度越前人
什伯矣然前人皆以十鼓為十篇余則以為一詩而十/章不知撝謙以為然否嗟乎自周宣王時逮今二十餘
年石鼓之顯晦毎有闗于世運之興衰今自變故以來/其存歿未可知而氊包輦運金填櫺䕶固不可復得乃
得吾撝謙訂正而發揮之其亦籀文之幸也與吳但跋/ 同上
[069-14a]
原岐陽石鼓文周史籀所作昔人以為宣王時物銛利/鈎殺為大篆之祖自後别為十有三源分派衍㳫見錯
出若李斯崔駰蔡邕李陽氷諸前烈以篆名家者率本/於此昌黎韓公眉山蘇公詠歌深致重焉舜江趙先生
撝謙得古刻完本裝潢成軸躬為音注叅互考訂用車/攻吉 詩比類而同之至謂周雅偶刪削葢昔人所未
發之㫖所書篆隷渾厚髙古如見史籀于千載之上觀/人文以化天下者舍撝謙其誰哉時洪武二十二年八
月初五日鄉貢進士將仕佐郎廣信府儒學教授四明/鄭真識 同上
原石鼓凡十相傳為周宣王時史籀小篆嵗乆刻淺字/多不可識非秦漢以來之人所能為也 格古要論
原永樂之初子與餘姚柴廣敬同被簡入翰林講學之/暇因論及石鼓文廣敬為道其師趙撝謙得善本審定
為周宣王時詩史籀所書無疑永樂十一年予從太宗/皇帝來北京乃得見十鼓于太學門下亟摹搨成卷間
[069-14b]
一展玩惜其訛闕已多時廣敬去世七八年欲求趙先/生所藏卷一觀庻稍補其闕文而不可得今稽勲員外
郎柴蘭廣敬姪也忽持此卷示余閲之信為善本而趙/先生之文援引切當辨論精覈真博雅君子哉廣敬純
謹該洽不媿其師而蘭亦甚似之先生之所以教者可/知矣卷留于閣中凡兩日得從容觀覽俯仰今昔為之
慨然石王文端集國子司業潘廸考訂音訓刋附于後/原右 鼓文十元
在今北京國子監此刻鄭夾漈定為秦篆歐陽公集古/録疑此文自宣王共和至宋嘉祐千九百年且文細刻
淺理不應得存又疑其自漢以來博古好竒之士皆畧/而不道余謂石鼓文决非秦漢以下之人所能為謂文
細刻淺者安知當時不深刻厯世乆逺則磨滅如此而/今文字之存者計裁三之一耳其中不可辨識者又三
之一則亦乆逺之騐也三代鐘鼎卣彛之屬前未嘗見/稱於世而後來田夫牧子往往出之荒野埋沒之中者
[069-15a]
代有之矣何獨致疑於石鼔哉子東里集廟門内始余/原石鼔文并音訓在今北京國 監先聖
欲求之而未知鼓之所在永樂七年來北京乃見之於/此欲摹拓其文未暇及而歸後四年扈從再至又明年
始摹得之深加愛惜乃令工人裝潢成卷并録韋韓蘇/之詩歐陽公王順伯跋尾於後以藏於家葢自宣王至
今二千二百六十餘年矣而猶存此刻信物之竒古莫/有先於此者然考其文之所存則其漫滅剥落已十之
八九當歐陽公為集古録時尚存四百五十六字後二/百二十八年當元後至元己夘國子司業潘廸為音訓
時所存猶三百三十九字當時已惜其剥落之甚又後/有七十有六年至今永樂十二年甲午則僅餘二百七
十八字矣就二百七十八字中昏缺難辨字或存半體/証以音訓而後可識者又九十八字葢其嵗月益深則
磨滅益甚加以摹拓椎擊之多其不能無損缺亦理勢/然也昔王順伯居宋南渡後不獲見此鼓而甚貴其文
[069-15b]
以為難得況至於今又二百餘年其可寳貴當何如也/故并述其年嵗之乆近其文之多寡使後乎今者得以
此參考文素齊集謂為周宣王時韓公必冇所見也/原石鼓 韓文公
格古要論補宋代搨本洪武中藏於餘姚儒者趙古則/原右石鼓文
後歸予家石鼓昔人論之詳矣趙氏䟦謂温彦威使三/秦以石鼓為後周文帝獵於岐陽所作而斷其謬妄子
按姚氏殘語云彦威使三秦此得之偽劉詞臣馬定國/然亦非金元好問編中州詩定國小傳云仕金翰林學
士考石鼓字畫定為宇文周時所造作文辨之萬有餘/言元台州劉仁本為石鼓論本之定國而㫁其非籀之
書二子謬妄固不俟言䟦復謂蘇朂韋韓諸公去後周/未逺不應謬稱如是而以其言為可信予觀應物退之
其去後周似為遼潤朂貞觀時仕吏部侍郎視後周則/誠未逺又按李嗣真書後品張懐瓘書斷亦皆以石鼔
[069-16a]
為史籀嗣真髙宗時人而懷瓘老於開元則稱石鼓為/籀書者始於蘇氏繼於李張而退之直據之爾古則字
撝謙宋宗室之後讀書博古尤精字學所著有六書本/義聲音文字通二書嘗仕廣東瓊山教諭卒于官 金
薤琳瑯漈謂石鼓至唐始出于岐陽鄭餘慶取置鳯翔/原鄭夾
孔廟而亡其一皇祐四年向傳師求于民間得之十鼓/遂足王順伯謂五代之亂鼔復㪚失司馬池復輦至府
學其一已亡向傳師搜訪足之二説皆同予近見傳師/跋謂數内第十鼔較之文亦不類訪于閭里果獲一鼓
字雖半缺騐之書體真得其蹟遂易而置之其數方備/乃知第十鼓其先葢嘗有偽為者至傳師而真鼓始復
出此皆王鄭之所未及豈其未嘗見向跋耶鄭復謂大/觀中鼓置之辟雍復取入保和殿經靖康之變未知其
遷徙與否王則謂大觀中鼓歸京師詔以金填其文靖/康之末保和珍異北去或傳濟河遇風棄之中流而存
[069-16b]
亡未知後王子充題此謂金人入汴剔取其金而棄去/之至元乃輦至京師置于國學廟門之下余案胡世將
資古録云崇寧中蔡京作辟雍取十鼓置講堂後辟雍/廢徙置禁中則置之辟雍者蔡氏而所謂禁中即保和
殿也若王鄭之説未知其遷徙存亡葢富是時北方非/中國所有而二公又皆南人故云然也及觀之虞伯生
云金人得汴梁鼓亦北徙留王宣撫宅宅後為大興府/學伯生助教成均言於時宰得置之國學大成門内則
侖入濟河與夫金人棄之之説皆不足信不知二公何/從而得此也鼓今在北京國子監即元之舊地余官禮
部時嘗命工搨之字多漫滅較之宋本僅十之二三而/已 同上
原石鼓文在太學潘廸有音訓凡四百九十四字子得/唐人拓本于李文正先生凡七百二字葢全文也嘗刻
之木以傳矣然都元敬金薤琳瑯劉梅國廣文選所收/仍是殘闕四百九十四字本葢亦未見此也 丹鉛録
[069-17a]
原石鼓今在太學其文為章十總六百五十七言可模/索者僅三十餘字鼓旁刻元潘廸氏音訓一碑二百年
前物也惜夫遺墜字無慮近百載考唐人古文苑此文/特軋卷首裒録年厯逺在音訓之先然廸所遺墜者此
仍缺如也薛尚功鄭樵二家各冇音釋與文苑所載大/抵相出入文無補綴義鮮發明三家之外見其文者或
寡矣好古者以為深慊又廸所訓釋君子員員邋邋員/斿二句牽合紕謬重堪嗤鄙原古人書字下句之首承
上句之末文同者但作二㸃更不復書此易見耳廸既/誤讀君子員員邋邋員斿遂復臆釋云員員衆多貌邋
邋旌旗摇動貎此豈特文法大戾書例亦大昧矣君子員/員成何訓詁邋邋員斿成何語言不知妄作乃所謂
郢書燕説也一隅若此餘奚取哉慎昔受嶪於李文正/先生暇日語慎曰爾為石鼓文矣乎則舉潘薛鄭三家
者對先生曰否我猶及見東坡之本也篆籀特全音釋/兼其諸家斯下矣然本隻字存將恐乆而遂失之也當
[069-17b]
為繼絶表㣲手書上石又作歌一首葢丹書未竟而先/生已棄後學矣去今又將六年追維耳言未墜手跡莫
續天固愛寳奈斯文何敢以先生舊本屬善書者録為/一卷音釋一卷今文一卷韋應物韓退之蘇子瞻歌三
首唐愚士古詩一首先生歌一首附之卷末藏之齊閣/以無忌先生之教云 楊升菴集
原慎得石鼓文拓本於先師李文忠公竇泉所謂石雖/貞而云泐紙可壽而保傳胡世將所云岐下有摹即此
是也元至元丁未唐愚士翻刻於太學作歌紀之今本/存焉據古文苑所載及王順伯鄭漁仲二公石鼓音皆
言其文可見者四百七十冇四梅聖俞贈逸老以石鼔/文見遺詩云四百六十飛鳯凰以兹本所載六百五十
七字完好無訛斯文所在真有神物獲持耶得之不啻/寳玉大弓矣歐陽公獨言漢桓靈世碑刻未及千載磨
滅者十之八九自宣王至今千冇九百餘年豈得獨存/又疑此文初不見稱于前代又謂隋氏藏書最多其所
[069-18a]
志所録自始皇刻石婆羅門外國書皆具而獨無石鼔/遺大録細不宜如此嗚呼歐陽公所見謬矣隋藝文志
所收固博矣寧無絓萬而漏一乎試引前代名士之言/所及歐陽公雖復生亦必心服焉後周吏部侍郎蘇朂
云世咸言筆跡存者李斯最古不知史籀之跡近在闗/中此可證一也唐章懷太子賢注漢書鄧隲傳遭元元
之災引岐陽石鼓文凢重言者皆為二字此可證二也/髙宗時李嗣真書後品云倉頡造書鬼哭凜凛史籀堙
㓕陳倉籍甚此可證三也開元中張懷瓘書㫁云籀文/者周太史史籀之所作也其跡有石鼓文存焉今在陳
倉縣李斯小篆兼採其意此可證四也徐浩古跡紀云/史籀石鼓李斯嶧山㑹稽碑崔子玉篆蔡邕並為曠絶
此可證五也杜工部贈李潮八分小篆歌云陳倉石鼓/乆已訛此可證六也韋應物石鼔歌云周宣大獵兮岐
之陽刻石表功兮煒煌煌喘息逶迤相糺錯乃是宣王周/之臣史籀作此可證七也至徳中竇&KR2116述書賦云篆則
[069-18b]
史籀秦李斯漢冇蔡邕後代師之籀之狀也若生動而/神慿通自然而無涯逺則虹紳結絡邇則瓊樹披離又
云周秦漢之三賢今日騐之所先石雖貞而云泐紙可/夀而保傳其弟䝉注云史籀周宣王史官岐州雍城南
冇周宣王獵碣十枚上篆文今見打本此可證八也至/昌黎之歌一出則表章稱賛至矣歐陽公尊信韓公而
不從此其意云何合八公紀述及韓而九九徴至而不/肖得矣歐九果不讀書耶此公葢師心獨見至謂十翼
非孔子所作河圖洛書不足信無所忌憚如此何冇于/石鼔乎東坡之歌繼韓而作先後如出一口豈阿私所
好者耶他若周越法書苑樂史寰宇記趙明誠金石録/王深甫故迹遺文張師正倦逰録胡世將資古紹志録
所云云不暇縷縷可覆視也司馬池待制知鳯翔府日/輦致于府學之門廡䕶以一木櫺鄭樵石鼓音云鼔亡
其一皇祐四年鄭餘慶向傳師求于民間得之十鼔于/是乎足梅聖俞贈雷逸老倣石鼓文見遺因呈吳祭酒
[069-19a]
長詩畧云我欲效韓非痴狂至寳宜列孔子堂其後徽/宗大觀中始移置之辟雍復取入保和殿元人移之太
學刻潘廸釋文以畢先師之志遂詳述其説以印正于/海内大方家云 同上
原石鼓文字畫竒古皆云史籀書不知何時徙置北太/學門廡下字磨漫過半矣升庵得唐人拓本于李文正
所凡七百二字葢全文合于潘廸音訓間有同異然無/從復考 金石古文
原石鼓詩先儒辨論至多葢風雅之遺鼓今在北監余/為國子司業時慮其日泐也欲扄鑰之而不果别有樹
碑一元司業潘廸以今文冩之仍其舊闕潘仕大徳間/虞文靖公集助教成均時嘗謂十鼓其一已無字其一
惟存數字潘虞相去不逺其言如此今去之又將二百/年石可知矣詩之存者顧賴諸家文字集録以傳石顧
足恃哉博洽之儒如王順伯鄭漁仲搜訪訓釋靡餘力/矣咸存㫁闕焉歐陽公集古所録才四百六十冇五字
[069-19b]
胡世將資古所録僅多九字乃稱先世藏本在集古録/之前孫巨源於佛龕中得唐人所録古文乃有四百九
十七字視資古又前矣又前之則韓文公所見紙本已/謂毫髮備盡復有年深闕畫之嘆韋應物亦謂風雨闕
訛而杜工部直云陳倉石鼓乆已訛其上下世數如此/近世吾衍子行尤號博雅自謂以甲秀堂譜圖隨鼓形
補闕字列錢為文以求章句又㕘以薛尚功欵識諸作/斯已勤矣亦僅得四百三十餘字毎鼓列行裁分為十
而章句次弟又與諸家不同子行介士未嘗入燕止於/畫中見鼔耳不知近日何縁得此十詩完好乃爾耶此
詩出於修撰楊用修慎若所從來果有的據豈非千古/之一快哉如以補綴為竒固不若闕疑之為愈也 金
臺紀聞文辭既深典出入雅頌而書法淳質是籀史跡/原石鼓
其為宣王田獵之語可據歐陽公獨以臆見疑之為書/家諸學士貶擊殆無地可容若以夫子之所不應刪則
[069-20a]
非也詩固有夫子之所未盡見者此石今猶在太學而/人不知䕶持豈亦所謂舍周鼎而寳康瓠者耶 弇州
山人稿在國子監文廟㦸門内左右世傳周宣王獵碣/原石鼓
大徑尺餘髙可三尺其形似鼓而頂㣲圓刻名勝志剥/原籀文比古文又殊石鼓是也舊本因石 火焚風
多闕而不全乃騐其真近時楊用修刻本穿鑿補綴文/太完備是可疑耳 古今印史
原周宣王石鼓凡十乆棄陳倉野中僅存其九唐時鄭/餘慶始徙至鳯翔縣至宋仁宗皇祐間向傳師得其一
於是石鼓始完宋徽宗又徙之辟雍靖康之亂金人取/歸燕亦置之文廟元仁宗又移置國子監文廟㦸門左
右並列使後學得暏周世第一竒文即天球拱璧不敵/也因思宋世崇文好學得此無足怪然而璞重難移非
他珍異可篋笥藏者尼瑪哈軰破城時日索金銀表縀䝉/何以亦及此大骨董葢天意使然他日金宣宗遷汴後
[069-20b]
古攻城一切頑石俱充砲用即艮嶽無片礫存者十鼓/雖㣲安得自免乃以在燕得留至聖朝為文藝佳話殆
有神物呵護不可誣也古人如韓愈蘇軾洪邁軰俱有/歌咏及考據但是時文尚少缺字至正徳間李東陽楊
慎尋繹補訂始稱全文燦然大備矣/瑪哈滿洲語魚也舊作粘沒罕今改 野獲編/ 按尼/
原史籀取蒼頡形意損益古文或同或異轉相配合加/之銛利鈎殺為大篆以其名顯故謂之籀書以其官名
故謂之史書以别小篆故謂之大篆今之石鼓文是也/ 逰鶴堂墨藪
原石鼓文宋東都時嘗鑄金填其刻文置保和殿金人/入汴剔取其金而棄之靖康分裂之後拓本絶不可得
至元國子司業潘廸考訂音訓刋附於後置北京國學/于是搨本日以廣而字畫之存者僅三之一耳且中不
可辨識者又三之一則亦乆逺之一騐也若今之轉摹/者則謬甚矣 同上
[069-21a]
増小雅辭史籀篆或成或宣不可知然斷為姬周遺蹟/無疑也孔子刪詩乃據在樂官者此詩或未入樂官不
必輕置喙刻文細而淺正是有意為巧此書畫跋跋字/原宣聖廟㦸門石鼔十元皇慶初移于 辭類風雅
皆古籀文非秦漢以下所及然多磨滅不可辨矣/安客話 長/
原史籀石鼓皇象國山二刻晉唐名書皆得此意所以/為工二刻時代既逺猶可想見古人之遺也 學古緖
言石鼓文出入雅頌書法淳質出周宣王時史籀筆亡/原
疑都元敬楊用修王元美諸人辨之已詳余借得一本/雖磨泐特甚真三代物也古人有以為秦物者己非又
有以為宇文周物者尤可笑歐陽公最號博雅乃亦疑/之遂令後人譏駁無地自容矣今石猶在太學門内
石墨鐫華鼓宋東都時嘗鑄金填其文移置保和殿金/原岐陽石
[069-21b]
人入汴剔取其金而棄去之故自靖康土宇分裂之後/搨本絶不易得好事者以銀一錠購其十紙 書畫史
原東坡有手鈎石鼓文篆籀全音釋備逺勝潘迪等所/録 紫桃軒雜綴
原按古文苑所載石鼓文稱孫巨源得于佛書龕中葢/唐人所録僅四百九十七言耳章樵為之考正集釋又
薛尚功鄭樵潘廸諸家咸冇音訓然有闕文靡所増益/楊用修自言受學于李文正公得蘇文忠舊本葢七百
餘字易以今文傳之陜西誌亦載此文其文悉與楊本/同而字畫訓釋頗異 古詩紀注
原元初都城廟學燬于兵王檝取舊樞宻院復創立之/春秋率諸生行釋菜禮仍取岐陽石鼓列廡下石鼓迄
今無恙檝功也德因樹屋書影神䜟碑石凡三截北京/原南京府學明 堂後有天發
國學廟門有獵碣鼔凡十枚一為吴皇象書一為周史/籀書皆篆學之祖也鼓本在岐陽之野一徙而置鳯翔
[069-22a]
學宫再徙而置汴保和殿三徙而至燕王宣撫宅四徙/而置今所當日保和殿中如詛楚文及文翁禮殿繪像
威在今存者惟此十鼓考宇文懋昭大金志正隆三年/詔平遼宋所得古器年嵗深乆多為妖變悉令毁之而
此十鼓獨無恙且刳為臼而文不傷剔其金而字猶在/信有神物呵䕶者然 兩京求舊録
  朱彞尊原按石鼓籀文雖與大篆小異然離鐘鼎
  欵識未逺其為三代之物信矣而諸家或疑之馬
  子卿至謂宇文周所刻誠傖父之言也十鼓向闕
  其一皇祐間始得之歐陽永叔見之最早文存四
  百六十五字爾薛尚功則云嵗月深逺缺蝕殆盡
[069-22b]
  今欵識所載乃得之前人刻石者方之永叔僅多
  二字胡世將資古録云所見者先世藏本在集古
  之前僅益九字至潘愜山作音訓時止存三百八
  十有六字而已楊用修謂從李賓之所得唐人拓
  本多至七百有二字又言及見東坡之本人多惑
  焉愚攷第三鼓潘氏音訓有&KR1014衆既簡句古文苑
  脱&KR1014字有衆字用修不取易以六師二字第四鼓
  潘本有四馬其冩六轡□驁句驁上脱一字古文
[069-23a]
  苑本驁作重文用修亦不取更以六轡沃若第五
  鼓霝雨上古文苑有□□二字薛氏施氏本則有
  天字用修亦不取増我來自東四字夫車攻狩于
  東故云駕言徂東東有甫草若岐陽在鎬京之西
  豈得云我來自東乎至於第六鼓因民間窪以為
  臼其上漫漶以諸鼓騐之毎行多者七字少者六
  字此鼓行僅四字上皆缺二三字用修毎行増一
  字强之成文又如第七鼓用修増益徒御嘽嘽㑹
[069-23b]
  同有繹或羣或友悉率左右以燕天子咸與小雅
  同文尤可異者鼓有 文郭氏云恐是㚖字古老
  反大白澤也用修遂以惡獸白澤入正文中其亦
  欺人甚矣攷賓之石鼓歌中云家藏舊本出棃棗
  楮墨輕虚不盈握拾殘補闕能幾何以一涓埃裨
  海嶽夫以歐陽薛胡諸家所見止四百餘字若賓
  之本有七百餘字拾殘補闕亦已多矣賓之不應
  為是言也子瞻之詩曰韓公好古生已遲我今况
[069-24a]
  又百年後强尋偏旁推㸃畫時得一二遺八九糢
  糊半已似瘢胝詰曲猶能辨跟肘子由和之有云
  形骸偃蹇任苔蘚文字皴剥因風雨字形漫汗隨
  石缺蒼蛇生角龍折股夫用修之本既得自賓之
  傳自子瞻是子瞻克見其全子由亦得縱觀子瞻
  子由又不應為是言也杜子美詩有曰陳蒼石鼓
  乆已訛韋蘇州詩有曰風雨缺譌苔蘚澁而韓吏
  部歌曰公從何處得紙本毫髪盡備無差訛又曰
[069-24b]
  年深豈免有缺畫則石鼓在唐時已無全文故吏
  部見張生之紙本以為難得也吳立夫詩亦云岐
  右石鼓天下觀駱駝載歸石盡爛夫以唐宋元人
  未見其全者用修獨得見之此陸文裕亦不敢信
  由石鼓而推之用修他所考證吾亦不能已於疑
  無惑乎陳晦伯有正楊一編矣
補籀文與古文不相逺但筆體或本大末殺首尾匀圓/之異爾 六書統
補三代遺文如詛楚之古雅石鼔之遒逸壇山之髙簡/許叔重並不得見故説文十九不收 説文長箋
[069-25a]
補石鼓文不見録于詩説者紛紛要未探其本竊意古/人著作或范金或刻石或作冊各冇所施范金刻石者
未必復書于冊太師所掌之詩皆書于冊而不及金石/孔子特取太師所掌而序之宜于石刻未見録也 炙
硯録公石鼔歌乃鳯翔八觀詩之一公為鳯翔推官因/補蘇
覽古遺跡賦詩非若昌黎見紙本而作也故其詩曰舊/聞石鼔今見之而楊用修謂從李賔之所見東坡之本
篆籀特省音釋兼具升庵集中稱六百五十七字完好/無譌丹鉛録又云得唐人拓本凡七百二字葢全文不
覺自相矛盾夫石鼓宋初已亡其一止冇九枚皇祐間/向傳師始求得之歐陽公叙云其文可見者四百六十
冇五梅聖俞詩亦云四百六十飛鳯凰東坡官鳯翔日/又在永叔聖俞之後即冇手拓本亦不過四百六十餘
字而已豈得全文具備乎然則用修特欺人罔世之辭/爾既易以今文傳之秦人無識遂以楊本載入陜西志
[069-25b]
又從而刻石臨朐馮汝言編古詩紀亦用其文學者所/當駁正也 墨蝶齋小牘
補金源馬定國以石鼓為宇文周時所刻是大不然鼓/文髙古母論曹喜皇象所不及即李斯猶當遜之此豈
趙文淵軰所能書乎而西神脞説别孰為籀體則大篆/補甄豐六書無籀法 古文中不
未皆出史籀也三檀雪齊集者惟我車既攻我馬既同/補石鼓詩辭與 百篇同文
二句爾楊用修增益之于是六轡沃若我來自東㑹同/有繹或羣或友悉率左右雷同者不一又竄入尚書歸
格藝祖之文自來諸蒙釋石鼓未嘗有是文也/録 鴻雪/
補石鼓文尚是三代鐘鼎欵刻遺意葢隨字畫多寡而/為之形體秦權衡亦然 書則
補石鼓文唐貞觀中始出太師采詩之遺非孔子所刪/也 石鼓文攷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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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説文所存籀書二百餘三字其石鼓僅鼎&KR3018□鼔日/鹵&KR0767雱東蒜九字 同上
補周宣王石鼔文十其義與車攻吉日之詩相類而辭/亦間冇同者鼓距今垂二千三百餘年散而復合晦而
復明意者神物護持如韓昌黎之所言哉不然何厯年/之逺若是也宋薛氏尚功鄭氏樵施氏宿王氏厚之各
為訓釋不能無議焉者如以時作畤矢作失□作霧舛/譌甚多不可殫舉然諸家皆為模本所誤石鼔葢未之
見也元潘氏迪取諸家説重為考訂間亦以垐作即阪/作&KR2534夫迪親見之猶混魯魚矧諸家乎滋躬詣鼓旁詳
加摩玩文之漫剥者猶隠然冇迹可辨也乃筆之以歸/沈潛其義參考諸説是者取之誤者正之其未詳者不
敢强為之説鼓之所自諸家考辨已明不復容喙乃以/王氏辨疑及古今歌詠附載于後以見是鼓也直為周
宣之物好異者不煩嘵嘵云正徳/戊寅古綘陶滋序 石鼓文正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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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臣/等謹按以上各條皆考證石鼓為周宣王時作
 
 
 
 
 
 
欽定日下舊聞考卷六十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