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4h0003 六臣註文選-梁-蕭統 (master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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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臣註文選卷第十
      梁昭明太子撰
      李善并五臣註
  紀行下
   西征賦西征賦述行歷論所經人物山水也/善曰臧榮緒晉書曰岳爲長安令作
    潘安仁岳因行役之感而作此賦岳家在鞏/善曰岳滎陽中牟人晉惠元康二年
述所歷古跡美惡勸戒焉/縣東故言西征/向曰岳
歳次玄枵喬/許月旅蕤賔丙丁統日乙未御辰曰/善
年嵗在壬子乙未五月十八日也爾雅曰太歳在子曰困敦/岳傷弱子序曰元康二年五月余之長安以歷推之元康二
枵在子虚危之次也然玄枵歳星所歷困敦太歳所次今論/左氏傳梓愼曰歳在星紀而淫於玄枵杜預曰歳歳星也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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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之月律中蕤賔鄭玄曰中猶應也仲夏氣至則蕤賔律應/太嵗而曰玄枵疑誤也鄭玄周禮注曰旅猶處也禮記曰仲
火德故以丙丁統夏也左氏傳云日月之㑹是謂辰故以配/也吕氏春秋曰仲夏其日丙丁髙誘曰丙丁火日也然夏爲
乙也然其日值乙未也鄭玄禮記注曰御猶主也/銑曰旅/日杜預曰一嵗日月十二㑹所㑹謂之辰配日謂子丑配甲
行之辰餘同善注/亦次也乙未則岳潘子憑軾西征自京徂秦子岳自/善曰潘
侯曰君憑軾而觀之爾雅曰徂往也/濟曰軾車上横木京/謂也馮衍揚節賦曰馮子耕於酈山之阿左傳楚子玉謂晉
長安也/東京也秦廼喟然有而字/五臣本歎曰古往今來邈矣悠
哉寥廓忽怳本作恍/虚往善化一氣而甄延/吉三才語夫子/善曰論
忽荒列子曰太易者未見氣也易變而爲一又曰一者形變/喟然歎曰吾與㸃也寥廓忽怳未分之貌也鵩鳥賦曰寥廓
湛曰所謂易者窈冥惚恍不可變也一氣恃之而作化故寄/之始也輕清者上爲天重濁者下爲地冲和之氣者爲人張
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/良曰言乆逺也喟/名變耳如淳漢書注曰陶人作瓦器謂之甄周易曰有天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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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爲一氣其後化此一氣分成三才也/歎聲/翰曰甄成也寥廓忽怳謂天地未此三才者天
地人道唯生與位謂之大寶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/善曰易曰天地之大德
位/向同善注/言人之生獨貴在生有脩短之命位有通塞之遇
鬼神莫之作能/善本要聖智弗能豫之運愚智同通塞猶/善曰東征賦曰脩短
良曰鬼神聖智尚不能要豫此事不可究知也/窮逹也班固覽海賦曰運之脩短不豫期也當休明之
盛丗兮託菲薄之陋質休明楚辭曰質菲薄而無由/善曰左氏傳王孫滿曰德之
盛代謂晉也菲薄陋質岳自謙也/馬融論語注曰菲薄也/濟曰休明納旌弓於鉉台讃
庶績於帝室孟子曰夫招士以旂大夫以旌左氏傳陳/善曰臧榮緒晉書曰岳弱冠辟太尉府掾
鉉喻明道能舉君之官職也鄭玄尚書注曰鼎三公象也春/敬仲曰詩云翹翹車乗招我以弓周易曰鼎金鉉鄭玄曰金
官儀曰帝室猶言王室者也/銑曰納招也鉉台謂三公也/秋漢含孳曰三公在天法三台也尚書曰庶績其凝應劭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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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官之功於帝之室庶衆績功也/時賈充爲太尉辟岳爲府掾故讃嗟鄙夫之常累臣/五
兮/本有固旣得而患失無柳季之直道佐士師而
一黜子曰鄙夫不可與事君其未得之患得之旣得之患/善曰臧榮緒晉書曰岳遷廷尉平爲公事免官論語
用又患失之/向曰柳下惠爲士師三黜曰直道而事人焉/失之/翰曰岳稱鄙夫謙也懷常人之心是以有累且復見
事免官故云無此直道而有此一黜也/往而不三黜季惠字也岳遷延尉平爲公武皇忽其升
遐八音遏於四海安丗崩謚曰武禮記曰天王崩告䘮/善曰臧榮緒晉書武紀曰帝諱炎字
尚書傳曰遏絶密静也/良曰武皇晉武帝也八音金石絲/曰天王登遐尚書曰帝乃徂落三載四海遏密八音孔安國
木之音/竹匏土革天子寢於諒闇兮百官聽於冢宰臧榮/善曰
曰髙宗諒闇三年不言于寶晉紀曰楊駿爲太傳百官揔己/緒晉書惠紀曰帝諱衷字正度武帝崩太子即皇帝位禮記
以聽於冢宰/濟同善注/以聽於駿尚書曰百官揔己彼負荷之殊重兮雖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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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其猶殆荷爾雅曰殆危也/向曰謂楊駿以人臣位而/善曰左氏傳曰子産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
夫伊尹相太甲致桐宫之師周公輔成王有流言之謗此二/負荷帝王之重任雖伊尹周公尚猶危殆况駿不任事者乎
駿可知也/人尚爾於窺七貴於漢庭譸作疇/五臣本一姓之或在
敗聲類曰譸亦疇字也爾雅曰疇誰也/翰曰漢庭七貴吕/善曰庾亮表曰向使西京七族皆非姻黨從而悉全決不盡
無一姓在者今駿居此重任是取戮之地/霍上官丁趙傳王並后族也皆權重受誅無危明以安
位秖居逼以示專䧟亂逆以受戮匪降禍之自
寳晉紀曰駿𬒳誅禮記曰明於順然後能守危鄭玄曰能/善曰言無見危之明以安其位秖爲逼主以示已專也于
生自婦人/銑曰危髙也言駿旣無髙明之道以安重位但/守自危之道周易曰危者安其位者也毛詩曰亂匪降自天
自䧟於亂逆之地以受戮非天降禍及之也/以勢逼於上示其專權也/濟曰駿旣專己是孔隨時以
行藏蘧與國而舒卷苟蔽微以繆作謬/五臣本臣/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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彰/本作患過辟亦/匹之未逺鑒故隨否泰而行藏與治亂/善曰言孔蘧有知微知章之
身也周易曰隨時之義大矣哉論語子謂顔回曰用之則行/而舒卷中庸之流苟蔽繆於斯術故患此過常之辟未逺其
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周易注曰君子知微謂幽昧知章/舎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又曰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則
知微知彰岳爲駿主簿故自歎不學孔丘行藏蘧伯玉舒卷/謂明顯也爾雅曰辟罪未逺不離其身也/良曰易曰君子
及於我躬固不逺也辟猶及也/乃蔽於深微謬於彰明咎過患難悟山濳之逸士卓
長往而不反向曰旣罹患難方悟山中潜遁之士卓然長/善曰班固漢書賛曰山林之士往而不能反
爲美也/往之道陋吾人之拘攣全/力飄蓱浮而蓬轉言已/善曰
非謝承後漢書鄭玄戒子書曰黃巾爲害萍浮南北東觀漢/關行藏之明而有蔽繆之累故悟山潜之爲是陋拘攣之寔
自陋薄其身拘攣於名位竟如浮蓱轉蓬無所止託也/記太史官曰栗駭蓬轉因遇際㑹/銑曰吾人岳自謂岳
位儡罪/郎其隆替名節漼㑹/此以隳落危素卵之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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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/苦角甚玄鷰之巢幕心戰懼以兢悚如臨深
而履薄切說苑曰晉靈公造九層臺孫息聞之求見曰臣/善曰說文曰儡壞敗之貌洛罪切漼亦壞貌七罪
加九雞子于其上靈公曰危哉孫息曰是不危復有危於此/能累十二博棊加九雞子其上公子作之孫息以棊子致下
公即壞臺左氏傳吴公子札曰夫子在此猶鷰巢幕上也杜/者九層之臺三年不成鄰國將欲興兵社稷亡滅君欲何望
翰曰寮官儡壞漼毁隳廢也謂誅駿之時岳免主簿/濟曰/預曰夫子孫文子也毛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
卵也/殻亦夕獲歸於都外宵未中而難作書曰潘岳爲/善曰王隱晉
良曰楚王瑋夜誅駿夷三族此夕岳歸家而免於難/楊駿府主簿駿𬒳誅日岳取急對人朱振代夷三族匪擇
木以棲集尠作鮮/五臣本林焚而鳥存栖者擇木春秋/善曰魏都賦曰
猶鳥不擇木而棲其林見焚則存者鮮矣駿且𬒳誅如我之/左氏傳曰鳥則擇木爾雅曰尠寡也/向曰自喻爲駿主簿
無一也/獲全萬遭千載之嘉㑹皇合德於乾坤得賢臣頌/善曰聖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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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張超宣尼頌曰合量乾坤周易曰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/曰上下懽然交欣千載一㑹周易曰亨者嘉之㑹也乾坤天
我皇德合天地者也此爲嘉㑹/濟曰千年一聖我今遭遇之謂弛秋霜之嚴威流春
澤之渥恩怒如秋霜漢書孫寳勑侯文曰今鷹隼始擊當/善曰韋昭漢書注曰弛廢也荀恱申鑒曰人主
萬物生光輝洞簫賦曰蒙聖主之渥恩/銑曰渥厚也言不/從天氣取姦惡以成嚴霜之威古今長歌行曰陽春布德澤
也/誅我甄大義以明責反𥘉服於私門書緯注曰甄/善曰宋均尚
子說魏王曰破公家而成私門/濟曰使我免官歸家復布/表也楚辭曰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脩吾𥘉服戰國䇿蘇
已君恩之深也/衣表大義示責而皇鑒揆余之忠誠俄命余以末
羊傳注曰俄者須臾之間/良曰言我皇揆度我忠誠俄/善曰末班謂長安令也楚辭曰皇鑒揆余於𥘉度何休公
末班也/而命我從作杖/五臣本疲人於西夏攜老㓜而入關曰/善
國䇿曰薛人攜老㓜迎孟甞君道中/向曰西夏長安也使/周禮曰以嘉石平疲民陳思王述征賦曰恨西夏之不綱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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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扶攜與尊卑俱入于關/我牧養疲弊之人於此我丘去魯而顧歎季過沛而
涕零伊故郷之可懷疚聖逹之幽情傳曰孔子去/善曰韓詩外
傷懷泣下數行謂沛父老曰遊子悲故郷爾雅曰疚病也舞/魯遲遲乎其行也漢書曰上過沛留置酒沛宫乃起舞忼慷
歸歟季漢髙祖髙祖過沛置酒泣下信惟故郷可戀所以能/賦曰幽情形而外揚/翰曰丘孔丘也孔子去魯之衛歎曰
也疚猶傷也/傷聖賢之情矧匹夫之安土邈投身於鎬京雅曰矧/善曰爾
京/銑曰况我匹夫安於舊土之人適於長安者能不惻傷/況也漢書元帝詔曰安土重遷黎人之性毛詩序曰王居鎬
京長安也/矧况也鎬猶犬馬之戀主竊託慕於闕庭責躬表曰/善曰曹植
闕庭神麗/良曰闕庭天子之庭/不勝犬馬戀主之情東都主人曰眷鞏洛而掩涕思
纒緜於墳塋十五里楚辭曰長太息以掩涕張升與任彦/善曰河南郡圖經曰潘岳父冢鞏縣西南三
冢田也音營/翰曰鞏洛二縣名岳家墳塋在此/堅書曰纒緜恩好庶蹈髙蹤漢書音義如淳曰塋本作/五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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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越平樂過街郵秣馬臯門稅駕西周曰/濟
街郵也石卷瀆口髙三丈謂之臯門橋左氏傳曰秣馬利兵/平樂館名也酈善長水經注曰梓澤西有一原古舊亭處即
言曰仲尼之駕稅矣李軌曰稅舎也失銳切史記曰報王立/毛萇詩曰秣粟也韓子曰衞靈公至濮水之上稅馬而牧法
臯門周故門名西周河南縣也秣粟稅息亭/東西周分治王報徙都西周/濟曰平樂觀名逺矣姬德
興自髙辛思文后稷厥初生民率西水滸古/忽
流岐豳祚隆昌發舊邦惟新哉禹功明德逺矣史記/善曰左氏傳劉子曰美
稷别姓姬氏毛詩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曰厥初生人時/曰帝嚳髙辛者黄帝曾孫也姜嫄爲帝嚳元妃生弃號曰后
曰后稷之孫慶節立國於邠後古公爲戎狄攻之遂去邠止/維姜嫄又曰古公亶父來朝走馬率西水滸至于岐下史記
毛詩曰周雖舊邦其命惟新俈與嚳同邠與豳同/向曰歎/於岐下公季卒子昌立曰文王文王崩太子發立是爲武王
始也后稷之子不窋居於豳豳人慕德至古公亶父自豳遷/周德其來逺矣帝嚳髙辛氏也其後生稷爲周祖爲生人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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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后稷以來其國是舊及文王受命更惟新也/于岐岐人亦慕德言周之祚崇盛自此二王也旋牧野而
歷兹愈守柔以執競兹此也謂此周也北征賦曰騑遲/善曰尚書曰武王與受戰于牧野
玄曰競強也能道者唯有武王爾/良曰武王剋殷於牧野/遲兮歷兹老子曰守柔曰強毛詩曰執競武王無競維烈鄭
以保競彊執猶保也/而歸洛邑猶守柔道夜申旦而不寐憂天保之未
于周自夜不寐言未定天保何暇寐乎保位也/善曰楚辭曰獨申旦而不寐/銑曰武王望商邑惟泰
山其猶危祀八百而餘慶之固尚以爲危故能載祀/善曰言武王基雖有泰山
韋曰周凡三十七王八百六十七年然今言八百舉全數也/八百猶有餘慶也郭璞爾雅注曰惟發語辭也戰國䇿吕不
餘慶/濟曰同善注/周易曰積善之家必有作覽/五臣本亡王之驕淫竄南
巢以投命坐積薪以待然方指日而比盛武王居/善曰言
曄後漢書趙壹曰奚異涉海之失施坐積薪而待然尚書大/安而慮危而桀處險而逾泰也尚書曰成湯放桀於南巢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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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之有人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鄭玄曰自比於天言常在/傳曰伊尹入告於王曰大命之去有日矣王曰天之有日猶
之而竄于南巢之地其無道驕淫以取滅亡亦猶坐積薪之/也比於日言去復來也/向曰亡王桀也驕淫無道湯伐敗
於日云日豈可亡乎日亡吾乃亡矣/上縱火於下其然可立待也而猶自比人度量之乖舛
何相越之遼迥乖舛也喻巴蜀檄曰人之度量相越豈/善曰人謂武王與桀也安危異情故曰
曰武王戒懼而獲安夏桀驕淫而取亡度量不同相去遼逺/不逺哉乖舛不齊也爾雅曰逈逺也今協韻爲呼瞑切/翰
考土中于作於/五臣本斯邑成建都而營築旣定鼎于
郟鄏遂鑚龜而啓繇邑周公曰王來紹上帝自復于土/音胄/善曰尚書曰成王欲宅洛
左氏傳曰王孫滿曰成王定鼎於郟鄏卜丗三十卜年七百/中毛詩曰考卜惟王鄭玄曰考稽也東都主人曰建都河洛
河南縣也言我至此考其地中及建都營築之始蓋成王定/杜預左氏傳注曰繇卜兆辭也/銑曰土中定地之中斯邑
啓卜謂周公卜代於此也/鼎於郟鄏即此王城也鑚龜平失道而來遷繄二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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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祐傳桓公曰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杜預左氏傳注/善曰史記曰平王東遷于雒邑二國晉鄭也左氏
王遭犬戎難而東遷依于晉鄭/曰繄語助也/良同善注言平豈時王之無僻賴先
哲以長懋德所以長茂也左傳韓厥曰三代之令王皆數/善曰言周末之王豈無邪僻之行但賴前聖之
大禹能亡失德夏以長懋說文曰懋盛貌/翰同善注/百年保天之禄夫豈無僻王賴前哲以免也漢書䇿詔曰
圉北之兩門感虢鄭之納惠討子頽之樂禍尤
闕西之效戾戾罪也/濟曰姚姬嬖于周莊王生子頽有/善曰同濟注包咸論語注曰尤過也爾雅曰
舞鄭伯聞之見虢叔曰今王子頽歌舞不倦樂禍也盍納王/寵及惠王即位衞師燕師伐周立子頽頽享五大夫樂及徧
自北門入殺子頽鄭伯享王於闕西辟樂備原伯曰鄭伯效/乎虢公曰寡人之願也同伐王城鄭伯將王自圉門入虢叔
有咎也/尤其亦重戮帶以定襄弘大順以霸丗曰太叔帶以/善曰左氏傳
之鄭玄毛詩箋曰弘廣也/良曰重晉文公重耳王子帶周/狄師伐周襄王出適鄭晉侯逆王王入于城取太叔於温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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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王定位弘順殺逆以霸其代/襄王庶弟因寵簒位文公討之而靈壅作擁/五臣本川以止
鬬晉演義以獻說水鬬賈逵曰鬬者兩㑹似於鬬小雅/善曰國語曰靈王二十三年榖洛二
晉聞長人者不隳山防川今吾執政實有所僻而禍夫三川/曰演廣逺也/濟曰將毁王宫王欲擁之太子晉諌曰不可
義獻說也/之神故云演咨景悼以迄丏大/古政凌遲而彌季俾
庶朝之構作遘/五臣本逆歷兩王而干位書傳曰咨嗟也/善曰孔安國尚
者以作亂單于逆悼王於莊宫以歸子朝奔京王子猛卒敬/左氏傳曰王子朝有寵於景王王崩子朝因舊官之䘮職秩
子如晉告急晉智躒帥師納王子朝奔楚王人殺子朝于楚/王即位王子朝入于尹劉子以王如劉王子朝入於王城單
子朝景王之長庶子也爾雅曰迄至也呼乞切毛詩序曰禮/杜預曰悼王子猛也敬王子猛母弟子丏也賈逵國語注曰
構成也左氏傳衞彪奚曰魏子干位以令大事/銑曰子朝/義凌遲左氏傳晏子曰此季丗也毛詩曰我曰構禍毛萇曰
故云庶朝與悼王敬王爭位故云歷兩王而干位也/再作亂丏敬王名言周德之衰自此彌甚子朝庶子踰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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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以逮赧板/女邦分崩而爲二竟横噬於虎口輸
文武之神器崩子元王立崩子定王立崩子哀王立弟殺/善曰史記曰景王崩子悼王立崩弟敬王立
安王立崩子烈王立崩弟立爲顯王崩子愼靚王立崩子赧/哀王立爲思王弟殺思王自立爲考王崩子威烈王立崩子
公卒威公立卒子惠公立乃封其少子于鞏以奉王號東周/王立東西周分治王赧徙都西周初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桓
離析虎口喻秦也漢書曰秦二丗拜叔孫通爲博士通出曰/惠公秦莊襄王㓕東西周爾雅曰逮及也論語子曰邦分崩
也爲者敗之/濟曰葉代也餘同善注/我幾不免虎口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爲澡孝水而濯
纓嘉善名而美而/善作在兹元曰在河南城西十餘里楚辭/善曰字林曰孝水在河南郡酈
曰孝水水名岳嘉美其名澡其身濯其纓纓冠纓也/曰滄浪之水清可以濯我纓毛萇詩傳曰濯滌也翰夭赤
子於新安坎路側而瘞之亭有千秋之号子無
七旬之期雖勉勵於延吴實㦧潜/善作慟乎余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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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安之千秋亭甲辰而弱子夭乙巳瘞于亭東廣雅曰夭折/善曰傷弱子序曰三月壬寅弱子生五月之長安壬寅次于
濟曰岳子死於新安縣千秋亭瘞之於路側岳子生六十日/也書曰若保赤子書曰瘞埋也猗例切戰國策以吴爲吾
不及泉魏有東門吴子死不憂人怪問之曰吾無子時不憂/而死故云無七旬之期延陵季子適齊子死葬嬴博之間深
勉勵於此人爲父之慈能無哀慟乎/今子死乃無子時同吾何憂也岳言雖眄山川以懷古
悵攬轡於中塗虐項氏之肆暴坑降卒之無辜
激秦人以歸德成劉后之來蘇事洄
好還卒宗滅而身屠楚辭曰攬騑轡而下節杜預左/善曰東都賦曰慨長思而懷古
能入關破秦大善即不能秦必盡誅吾父母妻子諸將聞其/氏傳曰注肆極也史記曰章邯降項王秦吏卒多竊言曰今
羽敗垓下至烏江自剄尚書曰后來其蘇韓詩曰謀猷回泬/計以告項羽於是楚軍夜擊坑秦卒二十餘萬新安城南後
是激勵秦人使歸德於髙祖洄泬邪僻也好還猶不定言羽/薛君曰回邪僻也老子曰其事好還/良曰言卒無辜而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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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宗族皆㓕身見屠戮也/邪僻其情不定卒敗於烏經澠池而長想停余車而
不進逺思長想/翰曰想藺相如之風也/善曰漢書弘農郡有澠池縣舞賦曰秦虎狼之
彊國趙侵弱之餘燼超入險而髙㑹杖命丗之
英藺恥東瑟之偏鼔提西缶而接刃辱十城之
虚壽奄咸陽以取儁也左氏傳齊賔媚人曰請收合餘/善曰戰國策楚王曰秦虎狼之國
山執玉帛者萬國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閒必有命/燼背城借一杜預曰燼火餘之木也左傳曰禹㑹諸侯於塗
吕氏春秋曰兵不接刃而人人服化說文曰奄覆也取儁自/丗者廣雅曰命名也李陵書曰命丗之才爾雅曰盎謂之缶
旣不敵又相㑹於澠池是入險也秦趙旣㑹秦王曰寡人聞/取雄儁也/向曰秦彊暴猶虎狼也趙𬒳侵弱猶火之燼勢
王與趙王㑹爲之鼔瑟相如前曰趙王竊聞秦王善爲秦聲/趙王好音請奏瑟趙王乃鼔瑟秦御史記曰某年某月日秦
請以頸血湔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叱之皆靡秦王不/請奏缶缶瓦器可擊以爲曲秦王怒不許相如曰五步之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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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秦咸陽爲趙王壽秦王遂不能加勝於趙趙亦盛設兵以/懌爲擊缶秦之羣臣請以趙十五城爲秦王壽相如亦曰請
王以相如大功拜爲上卿/待秦秦亦不敢動旣罷歸趙出申威於河外何猛氣
之咆包/蒲勃入屈節於廉公若四體之無骨外謂之/善曰河
怒貌也荀恱申鑒曰髙祖申威於秦項宋玉笛賦曰悲猛氣/澠池史記曰秦三使使告趙王爲好㑹於西河外澠池咆勃
人曰四體不勤尸子曰徐偃王有筋而無骨/濟曰廉頗曰/兮飄疾家語子夏曰今夫子欲屈節以救父母之國論語丈
居我上我見必辱之相如望見頗則引車而避匿其舎人曰/我爲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爲勞而位
恐懼何甚庸人尚羞之况將軍乎相如止之曰夫秦不敢加/臣以委質事公者以慕髙義也今廉將軍宣惡言而君避之
先國家之急後私讎也此爲屈節也無骨言柔弱之甚也/兵於趙者以我兩人故也兩虎共鬬其勢不俱生吾所以
智勇之淵偉方鄙吝之忿悁雖改日而易嵗
無等級以寄言之比廉頗雖以一日之促方一嵗之永/善曰智勇相如也忿悁頗也言以相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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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有智謀太史公曰其處智勇可謂兼之矣范曄後漢書陳/猶未足以寄言言相去逺也史記繆賢曰臣舎人藺相如勇
含怒之日乆/良曰淵偉深大也忿悁躁怒也/蕃曰鄙吝之萌復存乎心戰國䇿張儀曰秦忿悁當光武
之蒙塵致王誅于作於/五臣本赤眉異奉辭以伐罪
初垂翅於廻谿作溪/五臣本不尤眚以掩德終奮翼
而髙揮建佐命之元勲振皇綱而更維漢記曰馮/善曰東觀
爲赤眉所乗反走上迴谿阪異復合兵追擊大破之殽底璽/異字公孫拜爲征西將軍與赤眉相距上命諸將士屯澠池
于外東都賦曰天人致誅東觀漢記樊崇欲與王莽戰恐其/書勞異曰垂翅回谿奮翼澠池左氏傳臧文仲曰天子蒙塵
奉辭伐罪左傳曰吾不以一眚掩大德西京賦曰遊鷮髙翬/衆與莽兵亂乃皆朱其眉以相識别由是號曰赤眉尚書曰
立功之士荅賔戲曰廓帝絃恢皇綱鄭玄周禮注曰維猶連/薛綜曰翬飛也揮與翬古字通李陵報蘇武書曰其餘佐命
之/結登崤坂之威夷仰崇領之嵳峩道威夷薛君曰/善曰韓詩曰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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崤山名威夷長逺皃崇髙也嵳峩髙皃/威夷險也上林賦曰嵯峨㠎嶫/濟曰臯託作記/善本墳於
南陵文違風於北阿蹇哭孟以審敗襄墨縗
作以/善本授戈曽隻輪之不反&KR1303三帥以濟河
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有二陵焉其南/善曰左氏傳曰秦穆公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襲鄭蹇叔
收爾骨焉秦師還晉文公子墨縗絰敗秦師于殽獲百里孟/陵夏后臯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風雨也必死是閒余
葬故襄公稱子公羊傳曰晉人敗秦師于殽匹馬隻輪而無/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文嬴請三帥公許之杜預曰公未
軍歸也墨縗若今起復也/反者/向曰&KR1303擊也濟河晉值庸主之矜愎逼/皮殆肆
叔於朝市任好綽其餘𥙿獨引過以歸已明三
敗而不黜卒陵晉以雪恥豈虚名之可立良致
霸其有以朝而賴任好綽然寛𥙿故直引過而歸諸己爾/善曰言若值庸主矜而愎諌殆戮三帥陳之市
[010-11a]
愎諌違卜杜預曰愎戾也論語子服景伯曰吾力猶能肆諸/雅曰庸常也鄭玄禮記注曰矜自尊大也左氏傳曰慶鄭曰
退豈不綽然有餘𥙿哉左氏傳曰秦伯不廢孟明曰孤之罪/市朝鄭玄曰陳其尸曰肆史記秦繆公曰任好孟子曰吾進
官及郊晉人不出然止二敗言三未詳史記秦穆公謂三將/也又曰孟明視伐晉侯禦之秦師敗績又曰秦伯伐晉取王
辭曰名不可以僞立毛詩曰何其乆也必有以也鄭玄曰必/曰子其悉雪恥又曰穆公遂霸西戎古詩曰虚名復何益楚
名言蹇叔之哭師若值庸主自矜很戾豈能捨蹇叔朝市之/以有功德也卒或爲雜非也/翰曰愎很肆捨也任好穆公
帥凡三敗秦師公不黜責後竟敗晉以雪恥也穆公爲霸主/刑哉殆必殺之也穆公綽然有寛𥙿之德但引過於已而三
有此所以/固非虚名降曲崤而憐虢託與國於亡虞貪誘賂
以賣鄰作憐/五臣不及臘而就拘垂棘反於故府屈
産服于晉輿德不建作逮/五臣而民無援仲雍之祀
忽諸書注曰相與友善爲與國與黨與也左氏傳曰晉荀/善曰劉澄之地理書曰肴有純石或謂石肴如淳漢
[010-11b]
之竒曰虞不臘矣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還館於虞遂襲虞/息請以屈産之乗垂棘之璧假道於虞以伐虢虞公許之宫
齒加長矣燕丹子夏扶曰馬無服輿之伎則未可與決良左/滅之糓梁傳曰後晉&KR1551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猶是馬
建人之無援哀哉杜預曰忽然而亡也史記曰武王求仲雍/氏傳曰臧文仲聞六與蓼滅曰臯陶庭堅不祀忽諸德之不
於虢也虢虞相託爲與國虞乃背虢尋而取亡虞也晉獻公/之後得虞仲封於周之北故夏墟之地/良曰曲崤地名屬
也傷憐其貪賂取亡矣雍之後忽然絶祀由道德不逮人不/還師而滅虞曾不得至臘月璧馬皆歸故曰反故府服晉輿
也/援我徂安陽言陟陜郛行乎漫瀆之口憩乎曹
陽之墟岀橐山北流岀谷謂之漫澗與安陽溪水合又西/善曰漢書弘農郡有陜縣酈善長水經注曰橐水
謂之漫谷客舎弘農郡圖經曰曹楊桃林縣東十二里也/經陜縣故城南又合一水謂之瀆谷水漫澗水北有逆旅亭
瀆澗水名曹陽亭名/濟曰陜地名郛郭也漫美哉邈乎兹土之舊也固乃
周邵之所分二南之所交麟趾信於關雎騶虞
[010-12a]
應乎鵲巢召公主之毛詩序曰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/善曰公羊傳曰自陜以東周公主之自陜以西
周南邵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/銑曰邈逺也餘同善注/也故繫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也故繫之邵公
作慜/五臣本漢氏之剥亂朝流亡以離析卓滔天以
大滌劫宫廟而遷迹作跡/五臣本俾萬乗之盛尊降
遙思於征役顧請旋於&KR1336苦角切/五臣作傕劒/敷旣獲
許而中惕追皇駕而驟戰望玉輅而縱鏑志曰董/善曰魏
長安燔燒洛陽宫室卓至西京吕布誅卓卓將李&KR1336郭汎擅/卓字仲頴隴西人爲相國卓以山東豪傑並起乃徙天子都
至新豐楊奉董承以天子還洛陽&KR1336汎悔遣天子復相與追/朝政&KR1336質天子於營&KR1336將楊奉叛&KR1336&KR1336衆稍衰天子乃得出
狄剥亂天下毛詩曰民卒流亡論語子曰邦分崩離析孔安/及天子於弘農之曹陽大戰奉兵敗左氏傳子朝曰單旗劉
大國之迹於鄭淮南子曰雖有盛尊之親說苑曰吴王欲從/國尚書傳曰滌除也左氏傳晉趙括謂楚曰寡君使羣臣遷
[010-12b]
魚不化豫且不射君今弃萬乘之位而從於臣恐有豫且之/民飲伍子胥曰昔白龍下清冷之淵化爲魚豫且射中目白
乗天子也/向曰鏑箭也玉輅天子車也/患此言先生責公子隂戒期門微行要屈萬痛百寮之
勤王咸畢力以致死分身首於鋒刃洞胷腋以
流矢有褰裳以投岸或攘袂以赴水傷桴檝臣/五
楫/本作之𥚹小撮括/倉舟中而作之/五臣本掬指後漢書曰/善曰華嶠
大破之乗輿乃得進承先具舟船帝以絹挽而下餘人匍匐/李&KR1336等大戰弘農百官士卒死者不可勝數董承率衆擊&KR1336
攀船船上人刃擽其指舟中之指可掬左氏傳狐偃曰求諸/岸側或自投死范曄後漢書獻帝不登船諸不得渡者皆爭
能得其力而致其死北征賦曰首身分而不寤子虚賦曰洞/侯莫如勤王東觀漢記太史曰忠臣畢力尉繚子曰未有不
興左氏傳曰晉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/翰曰桴舟/胷逹掖禮記曰流矢在白肉毛詩曰褰裳涉洧又曰攘袂而
裳投岸赴水死已殆盡天子纔得濟河舟棹𥚹少攀附者衆/也楫棹也言百官勤王事盡命死戰竟以力屈而敗攘䄂褰
[010-13a]
之指可掬而撮也洞通也/恐其沈没皆忻其手舟中升曲沃而惆悵惜兆亂而
兄替叶韻/音鐵枝末大而本作折字/五臣本彼/普都偶國而禍
之曰仇其弟以千畝之戰生命之曰成師師服曰今君命/善曰左氏傳曰晉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太子命
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天子建國/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復封桓叔于曲沃
翼殺孝侯曲沃武公伐翼獲翼侯然孝侯仇之後也莊伯武/諸侯立家今晉甸侯也本旣弱矣其能乆乎後曲沃莊伯伐
水經注曰春秋晉使詹嘉守桃林之塞處此以備秦時以曲/公桓叔成師之後也翼晉都也曲沃在河東聞喜縣酈善長
名今因名而說彼楚辭曰惆悵而私自憐爾雅曰替廢也左/沃之官守之故有曲沃之名然此曲沃在西因彼曲沃而得
股不折必披或云枝本大而末披左氏傳辛伯曰大都偶國/氏傳申無宇曰末大必折漢書曰田蚡曰枝大於幹脛大於
末大其本必折封邑大其國必危/亂之本也/良曰曲沃地名此若樹臧札飄其髙厲委
曹吴而成節何莊武之無恥徙作徒/五臣本利開而義
[010-13b]
曹宣公之卒也諸侯與曹人不義曹君將立子臧子臧去/并烕反/善曰左氏傳曰吴子諸樊將立季札季札辭曰
君有國非吾節也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楚辭注/之遂不爲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矣君義嗣也誰敢奸
開利門開則義路閉/良曰季札委弃曹吴若此髙厲莊伯/曰委弃也范曄後漢書李固奏記梁商曰夫義路閉則利門
利閉義者耳相去何其懸絶/武公伐㓕兄弟無愧恥此開躡函谷之重阻看天險
之衿帶跡諸侯之勇怯筭嬴氏之利害曰躡履也/善曰廣雅
賦曰﨑嶇重阻周易曰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李尤函/戰國䇿蘇秦曰秦東有殽函之固塩鐵論曰秦左殽函鸚鵡
勢也/翰曰函谷關也實天與之髙險衿帶之地覽六國諸/谷關銘曰衿帶咽喉聲類曰衿衣交領也孫卿子曰勇怯之
嬴攻守之利害/侯勇怯之跡筭秦或開關以延敵競遁逃以奔竄
人開關延敵九國之師遯逃而不敢進也/向曰諸侯數爲/善曰言其利也過秦論曰諸侯以百萬之衆叩關而攻秦秦
而不敢進此秦利之時諸侯怯也/秦所敗乃開關以待諸侯諸侯奔竄有噤䕃/渠門而莫
[010-14a]
啓不窺兵於山外曰秦今反閉關而不敢窺兵於山東/善曰言其害也戰國䇿范雎謂秦王
然噤亦閉也/良曰蘇秦旣約諸侯爲從秦閉關而拒諸侯/者穰侯爲國謀不忠大王計有所失也楚辭曰噤閉而不言
害之時諸侯勇也/不敢窺於山外此秦連雞互而不栖小國合而成
秦約于諸侯諸侯之不可一猶連雞之不能俱止棲亦明/善曰言小國異乎連雞也戰國䇿秦惠王謂寒泉子曰蘇
或齊雖小弱之國亦能相合成其彊大此皆一時之事也/矣/濟曰言諸侯心力不齊若連雞不能俱止栖也心力
地勢之安危信人事之否㤗暫改或開關延敵或噤/善曰言崤函之險未嘗
所有而敵之否㤗周易二卦名也周易曰泰上下交而其志/門莫啓明此不徒在地勢亦由在人也湯曰吾欲因其地勢
若此則否泰皆由乎人安危不在於地/同也否上下不交而天下無邦/良曰漢六葉作丗/五臣本
洛/土畿縣弘農而逺關曰德茂存乎六丗應劭漢書/善曰六葉武帝也難蜀父老
故關爲弘農縣也/翰曰開拓王畿餘同善注/注曰拓廣也漢書元鼎三年徙函谷關於新安以厭紫極
[010-14b]
之閑敞甘微行以遊盤長傲賔於柏谷妻覩貌
而獻餐疇匹婦其巳㤗胡厥夫之謬作繆/善本曰/善
閑敞蒼頡篇曰敞髙顯也漢武帝故事曰帝即位爲微行甞/曹植上表曰情注于皇居心在乎紫極南都賦曰體爽塏以
皆持弓矢刀劒令主人嫗出遇客婦謂其翁曰吾觀此丈夫/至柏谷夜投亭長宿亭長不納乃宿逆旅翁悪少年十餘人
自縛其夫諸少年皆走嫗出謝客殺雞作食平旦上去還宫/非常人也且有備不可圖也天寒嫗酌酒多與其夫夫醉嫗
也/向曰武帝召嫗夫爲羽林郎故云謬官旣甘微行是厭/乃召逆旅夫妻見之賜嫗金千斤擢其夫爲羽林郎疇猶詶
也/紫極昔明王之巡幸固清道而後往懼銜橜月/巨
之或變峻徒御以誅賞安司馬相如上䟽曰夫清道/善曰東觀漢記曰西巡幸長
莊子注曰騑馬口中長銜也毛詩曰徒御不驚/銑曰明王/而後行猶時有銜橜之變漢書音義張揖曰銜勒也司馬彪
故峻法厚惠以誅賞徒御之人橜勒也/之行使先清道猶懼銜勒之間而有危變彼白龍之魚
[010-15a]
服挂豫且余/將之密網輕帝重于作於/五臣本天下奚斯
漸之可長下清冷之淵化爲魚豫且射中目白龍不化豫/善曰說苑曰吴王欲從民飲伍子胥曰昔白龍
生責公子隂戒期門微行要屈萬乗天子也帝重帝位之重/且不射君今弃萬乗之位而從於臣恐有豫且之患此言先
可長乎/翰注同魚服魚形/濟同善注/也言輕帝位之重於天下此乃陵上之漸何弔戾園於
湖邑諒遭丗之巫蠱探隱伏於難明委讒賊
之趙虜加顯戮於儲貳絶肌膚而不顧作歸來
之悲臺徒望子字/五臣有思其何𥙷據與江充有隙㑹巫/善曰漢書曰戾太子
充與丞相劉屈氂戰兵敗東至湖邑自縊而死車千秋訟太/蠱事起充遂至太子宫掘得桐木人太子無以自明乃斬江
帝即位謚曰戾以湖邑閿郷爲戾園又太子罵充曰趙虜乃/子冤上憐太子無辜乃作思子宫爲歸來望思之臺於湖宣
䟽廣曰太子國儲副君宋均元命苞注曰儲君副主言設以/亂吾父子也蒼頡篇曰委任也尚書王曰弗迪有顯戮漢書
[010-15b]
其何𥙷/良曰戾武帝太子也無罪而死園陵在湖邑故弔/待之王命論曰髙四皓之名刻肌膚之愛幽通賦曰雖覆醢
其飢膚爲此亦何𥙷也儲貳太子也/之皆責武帝之詞岳言旣加顯戮絶紛吾旣邁此全節
兮字/五臣有又繼之以盤桓問休牛之故林感徴名
於桃園不前楚辭曰紛吾乗兮玄雲北征賦曰紛吾去此/善曰言吾紛然行此全節之野又繼之以盤桓而
太子死處圖經曰全節閿郷縣東十里鳩㵎西廣雅曰盤桓/舊都騑遲遲而歷兹爾雅曰邁行也全節即漢書全鳩里戾
天下弗服東征記曰全節地名其西名桃原古之桃林也/不進也周易曰初九盤桓尚書武成曰放牛於桃林之野示
則桃林也/銑注同桃園發閿郷而警䇿愬作遡/五臣本黄巷以
濟潼眺華岳之隂崖覿髙掌之遺蹤有閿郷曹子/善曰漢書湖
京賦注曰愬向也愬與遡古字同獻帝春秋曰興平二年十/建應詔詩曰僕夫警䇿鄭玄周禮注曰警勑戒之也薛綜西
關北東流水側有長坂謂之黄巷坂雍州圖經曰潼水在華/一月丙寅車駕東行到黄巷亭庚午到弘農述征記曰河自
[010-16a]
掌逺蹠以流河曲/濟注同言向坂行故警䇿也華岳北面/隂縣界水經曰北流注河西京賦曰綴以二華巨靈贔眉髙
云隂崖眺視也/有巨靈神掌跡故憶江使之反璧告亡期於祖龍
之野有持與使者璧曰爲我遺鎬池君因言曰明年祖龍死/善曰史記曰秦始皇帝三十六年鄭使者從關東來至華隂
也蘇林曰祖始也龍人君之象謂始皇也/向曰至此地而/置璧而去忽不見始皇使人視璧乃二十八年渡江所沉璧
其事/記憶不語怪以徴異我作吾/五臣本聞之於孔公良注/善同
亂神岳自止其詞/良曰孔子不語怪力愠韓馬之大憝對/徒阻關谷以
稱亂中諸將馬超韓遂等反超等屯潼關尚書曰元惡大/善曰何晏論語注曰愠怒也魏志曰建安十六年關
函谷也尚書曰敢行稱亂孔安國曰稱舉也/濟同善注/憝孔安國曰憝惡也杜預左氏傳注曰阻恃也關谷潼關
武赫以霆震奉義辭以伐叛彼雖衆其焉用故
制勝於廟筭大破之尚書曰奉辭伐罪左氏傳隨武子/善曰魏志曰曹公西征與超等夾間爲戰
[010-16b]
曰水因地而制行兵因敵而制勝又曰夫未戰而廟勝得筭/曰伐叛刑也柔服德也又屈完曰雖君之衆無所用之孫子
曹公奉君命廟堂之筭已勝之/之多者也/銑注同言彼雖衆耕/普揚桴以振塵繣
麥/呼瓦解而冰泮超遂遁而奔狄甲卒化爲京觀
桴兮柎鼓左氏傳曰援枹而鼔說文曰枹鼔椎也東觀漢記/善曰字書曰砰大聲也魏志曰韓遂馬超走凉州楚辭曰揚
聲也春秋運斗樞曰不能宣德天下瓦解漢書曰徐樂上書/馮衍吴漢曰得道之兵鼔不振塵鄭玄禮注曰振動也繣破
衆故諸侯無境外之助此之謂瓦解淮南子曰氷泮而農桑/曰伺謂瓦解吴楚齊趙之兵是也當此之時安士樂俗之人
其上謂之京觀/向曰砰鼔聲也楊桴而鼔塵振天地繣然/起左氏傳潘黨曰君盍收晉尸以爲京觀杜預曰積尸封土
云奔狄其衆盡殺故爲京觀也/若瓦裂氷泮矣超遂走涼州故倦狹路之迫隘界/烏
﨑嶇&KR1764/善本作以低仰區中之隘陜廣雅曰踦傾側也/善曰倦極也司馬相如大人賦曰
頓故使車軌髙低/翰曰言狹路﨑嶇登蹈秦郊而始闢豁爽嵦以宏
[010-17a]
壯黃壤千里沃野彌望華實紛敷桑麻條暢曰/善
都賦曰沃野千里原隰彌望保植五糓桑麻條暢春秋文耀/班固髙紀述曰粤蹈秦郊尚書曰雍州厥土惟黄壤杜篤論
暢長也/濟曰蹈履也言自於山川迫隘之路至秦郊始開/鉤曰春致其時華實乃榮洞簫賦曰摽紛敷以扶踈廣雅曰
大彌望千里/豁然髙明壯邪界襃斜右濵汧右界襃斜隴首/善曰西都賦曰
泝漢上七里有襃谷南口曰襃北口曰斜長四百七十里西/之險長楊賦曰命右扶風發人西自襃斜梁州記曰萬石城
論曰秦右隴阨漢書幸雍白麟歌曰朝隴首/良曰汧水名/京賦曰隔閡華戎岐梁汧雍漢書汧山在扶風汧縣西塩鐵
名/隴山寶雞前鳴甘泉後涌面終南而背雲陽跨
平原而連嶓冢九嵕嶻嶭太一巃孔/洛孔/子
輝若流星從東方來集于祠城則若雄雉其聲殷殷野雞夜/切/善曰漢書曰秦文公獲若石于陳倉坂城祠之其神光
在馮翊雲陽縣漢書武功山有太一古文以爲終南此賦下/鳴以一太牢祠之名曰陳寶薛綜曰甘泉山名應劭曰甘泉
[010-17b]
矣漢書左馮翊有雲陽縣西京賦曰後則髙陵平原又曰連/云太一明與終南别山西京賦曰於前則終南太一二山明
嶭即今謂嵳峩也郭璞曰巃嵸髙峻皃也/良曰陳倉有寳/崗乎嶓冢服䖍曰嶻嶭山名也孟康曰在池陽北顔監曰嶻
鳴餘同善注/雞祠故云前吐淸風之飂戾納歸雲之鬱蓊曰/善
德論曰虎嘯而風寥戾思玄賦曰憑歸雲而遐逝楚辭曰望/孔叢子孔子曰夫山者興吐風雲以通乎天地之閒四子講
吐風納雲也飂戾聲鬱蓊雲皃/谿谷兮滃鬱/向曰言此山能南有玄灞素滻湯井
温谷北有淸渭濁涇蘭池周曲滻二水名也楚辭曰/善曰玄素水色也灞
温湯在新豐縣界温谷即温泉也雍州圖曰温泉在藍田縣/臨沅湘之玄淵又曰舎素水而蒙深湯井温湯也雍州圖曰
城外長安圖曰周氏曲咸陽縣東三十里今名周氏陂陂南/界毛萇詩傳曰涇渭相入而清濁異三輔黃圖曰蘭池觀在
宫/銑同善注/一里漢有蘭池浸決鄭白之渠漕引淮海之粟曰/善
說秦令鑿涇水自中山西抵瓠口爲渠並北山東注洛漑舄/史記曰韓聞秦之好興事欲罷無令東伐廼使水工鄭國間
[010-18a]
夫白公復奏穿渠引涇水首起谷口尾入櫟陽注渭漑田四/鹵之地四萬餘頃収皆稅畝一鍾命曰鄭國渠又曰趙中大
國在前白渠起後西都賦曰通溝大漕控引淮湖與海通波/千餘頃因曰白渠人得其饒歌之曰田於何所池陽谷口鄭
漕水運也/也/翰曰林茂有鄠之竹山挺藍田之玉都賦曰/善曰西
鄠縣西都賦曰藍田美玉范子計然曰玉英出藍田/濟同/商洛縁其隈鄠杜濵其足竹林果園芳草甘木漢書扶風有
注/善班述陸海珍藏張敘神臯隩到/烏區此西賔所
以言於東主安處所以聽於憑虚也可不謂然
京賦曰寔惟地之奥區神臯/善曰西都賦曰陸海珍藏西勁松彰於嵗寒貞臣
見於國危作危國/五臣本入鄭都而抵掌義栢友之忠
規竭股肱於昏主赴塗炭而不移丗善職於司
徒緇衣弊而攺爲後凋老子曰國家昬亂有忠臣史記/善曰論語子曰嵗寒然後知松栢之
[010-18b]
桓公鄭人共立其子爲武公戰國策曰蘇秦說趙王華屋之/曰鄭桓公友者周厲王少子也犬戎殺幽王於驪山下井殺
尚書帝曰臣作股肱又曰民墜塗炭毛詩序曰緇衣美武公/下抵掌而言皆談說之客也左氏傳荀息曰竭其股肱之力
爲兮/向曰塗炭如布炭火於地而不避也鄭都今鄭縣也/也父子並爲周司徒善於其職詩曰緇衣之冝兮弊子又改
也/抵撫履犬戎之侵地疾幽后之詭惑舉僞烽以
與/慈衆淫嬖襃以縱慝得/土軍敗戲水之上身死
驪山之北赫赫宗周烕滅/呼爲亡國崩子幽王宫涅/善曰史記宣王
好笑幽王爲烽燧大鼔有冦至舉烽火諸侯悉至至而無冦/立幽王嬖愛襃姒竟廢申后及太子而以襃姒爲后襃姒不
至廢后之父申侯乃與西夷犬戎共攻幽王幽王舉烽火徴/襃姒乃大笑幽王恱之爲數舉烽火其後不信諸侯益亦不
也國語里革曰厲流于彘幽滅于戲毛詩曰赫赫宗周襃姒/兵兵莫至遂殺幽王驪山下毛萇詩傳曰沮止也又曰慝邪
詭詐沮驚也/烕之/翰曰又有繼於此者異哉秦始皇之爲君
[010-19a]
也傾天下以厚葬自開闢而未聞匠人勞而弗
圖俾生埋以報勤外離西楚之禍内受牧豎之
館生埋工匠後項籍燔其宫室營宇其後牧兒亡羊入/善曰漢書劉向上䟽曰秦始皇葬驪山之阿石槨爲游
盛始皇也數年之間外被項籍之災内離牧豎之禍豈不哀/其鑿中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燒其藏槨自古至今葬未有
謀其賞生埋報勤謂反以生埋之事以報其功勤也/銑曰/哉尚書考靈耀曰天地開闢勞而不圖言匠人勞苦而不圖
中不圖其功勞而以此報其勤也/始皇葬驪山厚以珠玉工匠皆閉於語曰行無禮必自
及此非其効歟禮必自及者也歟/濟曰語曰謂或有/善曰左氏傳君子曰志有之所謂行無
此自及固是其効也/此語也始皇無禮以乾坤以有親可乆君子以厚德
載物則有功有親則可乆有功則可大可乆則賢人之德/善曰周易曰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知則有親易從
以乾坤爲喻焉/良曰天地之心惟親有德使其長乆君子/可大則賢人之業又曰君子以厚德載物方論髙祖之德故
[010-19b]
祖法此用心固能長乆也/以純厚之德載育萬物言髙觀夫漢髙之興也非徒
聦明神武豁逹/呼逹大度而巳也述曰寔天生德聦明/善曰漢書班固髙紀
度/向曰非獨有此而已復有他美者也/神武漢書曰髙祖仁愛意豁如也常有大乃實愼終追
舊篤誠𣢾愛澤靡不漸恩無不逮率土且猶弗
遺而况於隣里乎而况於卿士乎卿士乎六字/善本無而况於
斯時也乃摹胡/莫寫舊豐制造新邑故社易置枌
榆遷立街衢如一庭宇相襲渾雞犬以作而/善本
放各識家而競入行父曰明允篤誠廣雅曰𣢾誠也說/善曰論語曰愼終追逺左氏傳季孫
上皇不樂關中思慕郷里髙祖徙豐沛屠兒酤酒煑餅商人/苑晏子謂景公曰今君愛老而恩無不逮也三輔舊事曰太
鴨於通途亦競識其家孟子曰變置社稷趙岐曰更置立之/立爲新豐西京雜記曰髙祖旣作新豐并徙舊社放犬羊雞
[010-20a]
里尚書曰欲遷其社孔安國尚書傳曰襲因也渾胡本切/漢書曰髙祖禱豐枌榆社張晏曰枌白榆社在豐東北十五
率土且如此而况卿士乎言皆徧也/向同善注/翰曰追舊謂造新豐也篤厚誠信靡無漸潤逮及也籍含
怒於鴻門沛跼作局/五臣本蹐而來王范謀害而不
作弗/善本許隂授劒以約莊撛刃/力白刃以萬舞危冬
葉之待霜履虎尾而不噬寔要伯於子房樊抗
憤以巵酒咀與/慈彘肩以激揚入關聞沛公已定關中/善曰漢書曰項羽欲西
馳見良具告事實良與項伯俱見沛公沛公曰吾豈敢反願/大怒遂至戲於是饗士旦日合戰羽季父項伯素善張良夜
沛公飲范增數目羽擊沛公羽不應范增起岀謂項莊曰汝/伯明言不敢背德戒沛公早自來謝沛公旦見羽鴻門因留
項伯亦起舞常翼蔽沛公周書武王曰吾含怒深矣毛詩曰/入以劒舞因擊沛公殺之不者女屬且爲所虜莊拔劒起舞
毛詩曰莫敢不來王撛挺也周易曰履虎尾不咥人亨鄭玄/謂天蓋髙不敢不跼謂地蓋厚不敢不蹐尚書曰四夷來王
[010-20b]
羽目之問之爲誰張良曰沛公叅乗樊噲項羽曰壯士賜之/注本爲噬噬齧也音誓漢書曰樊噲聞事急乃持楯撞入項
且不辭豈特巵酒乎又谷永上䟽曰賛命之臣靡不激揚也/巵酒彘肩噲飲酒拔劒切肉食之項羽曰能復飲乎曰臣死
履虎尾而不被噬者是張子房要項伯之力也/翰曰撛挺萬大也其危若首冬之葉待霜而隕猶忽虵變
而龍攄雄霸上而髙驤增遷怒而横撞碎玉斗
其何傷變其文家化爲國不變其姓漢書曰元年十月沛/善曰史記楮先生曰丈夫龍變傳曰蛇化爲龍不
受之又獻玉斗於范增増怒撞其斗曰吾屬今爲沛公虜矣/公至霸上鄒陽上書曰蛟龍驤首奮翼漢書曰沛公獻璧羽
變爲龍而舒申其體脫至霸上軍而心髙舉也/論語曰不遷怒又曰何傷乎/銑曰言沛公忽虵嬰罥犬/古
組於軹塗投素車而肉袒長安城東十三里左氏/善曰蘇林曰軹亭名在
曰沛公入關秦王子嬰素車白馬繫頸以組降軹道傍軹亭/傳曰鄭伯肉袒牽羊以逆杜預曰肉袒示服爲臣僕也/濟
繫也/名罥踈飲餞於東都作門/五臣本畏極位之盛滿曰/善
[010-21a]
吾聞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今官成名立不去懼有後悔遂上/漢書曰踈廣字仲翁爲太子太傅兄子受爲少傳廣謂受曰
林曰長安東門也毛詩曰飲餞于禰毛萇曰祖而舎軷飲酒/䟽乞骸骨上皆許之故人邑子爲設祖道供帳東都門外蘇
女妻之德不敢取畏盛滿也/良同善注/於其側曰餞漢書曰劉德妻死霍光欲以金墉鬱其萬
雉峻嵃餞/魚峭以繩直又曰建金城之萬雉嵃謂棧嵃嶮/善曰西京賦曰横西洫而絶金墉
之冝也/銑曰金墉長安城也嵃峭髙嶮皃/貌也毛詩曰其繩則直毛萇曰言不失繩直戾飲馬之
陽橋踐宣平之淸閾曰漢時七里渠有飲馬橋夏侯嬰/音域善曰爾雅曰戾至也長安圖
頭第一城門名宣平門清謂華而且淸也/向同善注/冡在橋南三里陽橋之陽也三輔黃圖曰長安東出北
中雜遝作沓/五臣本戸千人億華夷士女駢田作闐/五臣本
逼側展名京之初儀即新館而莅職勵疲鈍以
臨朝勗自彊而不息臨故曰新館莅職謂釐政也毛萇/善曰長安舊都故曰名京潘子初
[010-21b]
曰君子以自強不息/翰曰岳旣入長安城見士女衆盛所/詩傳曰莅臨也孔安國尚書傳曰勵勉也又曰朂勉也周易
自謙也欲以慕君子自彊不息耳即就也/以備其禮儀就公館臨其職也勵疲鈍岳於是孟秋爰
春受謝/五臣作孟聽覽餘日巡省農功周行廬室街里
蕭條邑居散逸營宇寺署肆廛作鄽/五臣本管庫蕞
外/藏於城隅者百不處一楚辭曰青春爰謝王逸/五臣本作一處/善曰
署蕞芮在於城隅方之昔時雖復百分不能處一也漢書曰/曰謝去也上林賦曰聽覽餘閑舞賦曰餘日怡蕩言今之寺
者所止皆曰寺漢書百官表少府有諸僕射署鄭玄周禮注/劉向上䟽曰項籍燔其宫室營宇風俗通曰今尚書御史謁
庫之士鄭玄曰管管鍵也庫物所藏也字林曰蕞聚貌也說/曰肆市中陳物處鄭司農周禮注曰廛市中空地禮記曰管
無人也蕞芮陋小皃時府寺市井之類皆毁廢有陋小者或/文曰芮小貌處一或爲一處非也/濟曰蕭條空曠皃散逸
百處今纔存一處/在城之偏隅若舊有所謂尚冠脩成黃棘宣明建
[010-22a]
陽昌隂北煥南平皆夷漫滌蕩亡作無/五臣本其處
而有其名曰武帝同母姉金王孫女號脩成君餘未詳/善曰皆里名也漢書曰宣帝舎長安尚冠里又
滅皃不知其處但有名而已/翰同善注/向曰夷漫滌蕩平爾乃階長樂登未央
汎太液凌建章縈馺合/蘇可/素而𣢾駘攺/徒臣/五
音藺/本作詣而轢承光徘徊桂宫惆悵柏梁
辛氏三秦記曰未央宫一名紫微宫然未央爲揔稱紫宫其/善曰漢書武帝故事上起明光宫桂宫長樂宫皆輦道相屬
池漸臺髙二十餘丈名曰太液又曰柏梁災越俗有火災復/中别名漢書曰建章宫其西則有唐中數十里其北沼太液
爲之香聞數十里薛綜西京賦注曰馺娑駘盪枍詣承光皆/起宫必以大用勝猒之於是作建章宫漢武故事曰以香柏
善注言盡巳毁壞故徘徊惆悵也/臺名/濟曰縈繞𣢾至也/良同滅/必雉雊豆/善於臺陂
狐兔窟於殿傍何黍苗之離離而余思之芒芒
[010-22b]
憨害飛走如風之猋也微子麥秀之歌曰黍苗油油/翰曰/善曰鷩雉似山雞而小冠背毛黄腹下赤項緑色其性悍戾
田生黍苗離離然岳因自歎見此而心思亦芒芒也/言臺殿陂池荒敗故鷩雉狐兔得居也/向曰皆謂耕
鐘頓於毁廟乗風廢而弗縣善曰史游急就章曰乗/五臣本作不縣二字
也頓落也乗風懸鐘格皆毁也/風縣鐘華獨樂/濟曰洪鐘大鐘禁省鞠爲茂草金
狄遷於霸川元皇后父名禁避之故曰省毛詩曰踧踧/善曰如淳漢書注曰本名禁中漢儀注孝
狄也/良曰鞠草茂皃秦鑄銅人十二以象長狄董卓壞以/周道鞠爲茂草毛萇曰鞠窮也今在霸城大道南銅人即金
霸城重不可致便留之故云遷霸川/爲錢餘二枚魏明帝欲徙詣洛陽到懷夫蕭曹魏邴之
曹叅沛人也代蕭何爲相國又曰魏相字弱翁濟隂人也/善曰漢書曰蕭何沛人漢王即皇帝位拜何爲相國又曰
宣帝即位代魏相爲丞相/銑曰懐想也夫者語之端/宣帝即位代韋賢爲丞相又曰邴吉字少卿魯國人也
李衞霍之將奴西域親附敬其威信本狄道人又曰李/善曰漢書曰辛慶忌字子眞爲左將軍匈
[010-23a]
不入界漢書曰霍去病爲驃騎將軍凡六出擊匈奴又曰衛/廣隴西人也爲右北平太守匈奴號曰漢飛將軍避之數嵗
出擊匈奴/翰同善注/青字仲卿爲大將凡七銜使則蘇屬國震逺則張博
人也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匈奴乃徙/善曰漢書孫寳銜奉使職在剌舉又曰蘇武字子卿杜陵
屬國又曰張騫漢中人也以郎應募使月氏去十三年得還/武北海上武杖漢節牧羊武留匈奴凡十九嵗乃還拜爲典
得以不乏封騫爲博望侯/向同善注/騫以校尉從大將軍擊匈奴知水草處軍教敷而彞倫
作序/五臣本兵舉而皇威暢也尚書曰彞倫攸敘/濟曰/善曰敷教蕭曹也舉兵衞霍
常倫有次序辛李之屬爲將兵舉於四夷而皇威宣暢也/敷布彞常也此以疊於前文言蕭曹之流爲相布政教則
危而智作致/五臣本勇奮投命而髙節亮賢曰臣舎人/善曰史記繆
曰一人投命足懼千人杜預左氏傳注曰投弃命也史記曰/藺相如勇士有智謀太史公曰其處智勇可謂兼之矣吴子
使絶域也投命謂蘇武使匈奴也/魯連好持髙節/良曰臨危謂張騫曁乎秺故/丁侯之忠
[010-23b]
孝淳深奴休屠王太子也武帝拜爲侍中駙馬都尉莽何/善曰小雅曰曁及也漢書曰金日磾字翁叔本匈
入坐内户下何羅褏白刃從東廊上日磾抱何羅呼曰何羅/羅矯制發兵明旦上卧未起何羅從外入曰磾奏厠心動立
磾以篤敬悟主毎往甘泉宫見母形像未曾不涕泣/反得禽縛之繇是著忠孝節封爲秺侯/銑曰金日陸賈
之優遊宴喜中大夫有五男分其子子二百金令爲生/善曰漢書曰陸賈楚人也髙祖拜賈爲太
過女女給人馬酒食後陳平乃以奴婢百人車馬五十乗錢/産賈常乗安車駟馬從歌鼔瑟侍者十人謂其子曰與女約
賔戲曰陸子優游新語以興毛詩曰吉甫燕喜旣多受祉/五百萬遺賈爲食飲費賈以此游漢庭公卿間名聲籍甚荅
善注/翰同長卿淵雲之文子長政駿之史司馬遷字子/善曰史記曰
曰劉向字子政元帝擢爲宗正著疾讒擿要救危及丗頌凡/長爲太史令脩史記歷黃帝以來至太初凡百三十篇漢書
壘校尉爲七略/向曰司馬相如字長卿王襃字子淵楊雄/八篇又著五行傳列女傳新序說苑又曰劉歆字子駿爲中
文餘同善注/字子雲皆工爲趙張三王之尹京定國釋之之聽
[010-24a]
伏如神又曰張敞字子髙河東人也守京兆尹枹鼔稀鳴/善曰漢書曰趙廣漢字子都涿郡人守京兆大尹發姦擿
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間盗賊清又曰王章字仲卿泰山人也/市無偷盗又曰王遵字子貢涿郡人也爲諌大夫守京輔都
敞王章至駿皆有能名故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又/章以選爲京兆尹又曰王駿琅邪人也爲京兆尹趙廣漢張
寡罪疑惟輕朝廷稱之又曰張釋之字子季南陽人也爲廷/曰于定國字曼倩東海人也爲廷尉其决疑平法務在哀鰥
友繇此天下稱之也/濟同善注/尉周亞夫見釋之持議平乃結爲親汲長孺之正直鄭
當時之推士都尉數直諌又曰鄭當時字莊陳人也爲大/善曰漢書曰汲黯字長孺濮陽人也爲主爵
唯恐後班固賛曰汲黯之正直鄭當時之推賢/良同善注/司農毎朝候上間說未嘗不言天下長者聞人之善進之上
終童山東之英妙賈生洛陽之才子終軍字子雲/善曰漢書曰
爲謁者死時年二十餘故丗謂之終童又曰賈誼雒陽人也/濟南人也年十八選爲博士弟子上書言事武帝異其文拜
二十餘曹植自試表曰終軍以妙年使越/銑同善注/年十八以能誦詩屬書稱於郡中文帝召以爲博士時年
[010-24b]
翠緌惟/而作拕/善本鳴玉以出入禁門者衆矣玄禮記/善曰鄭
上書曰伏湛冝出入禁門𥙷缺拾遺是也/向曰緌玉皆朝/注曰緌纓之飾也禮記曰君子行則鳴珮玉東觀漢記杜預
禁門者非一人/臣之所服出入或𬒳髮左祍奮迅泥滓也論語曰吾/善曰謂日磾
奮迅行伍李陵與蘇武書曰言爲瑕穢動増泥滓說文曰滓/其𬒳髪左祍矣凡人沉於卑賤故曰泥滓東觀漢記曰趙憙
髪左祍而貴於此若奮迅起於泥滓也/澱也/翰曰又疊上文謂日磾自夷狄𬒳或從容傳
㑹望表知裏勃之間附㑹將相尚書大傳孔子謂子夏曰/善曰謂陸賈也班固漢書賛曰陸賈從容平
賈平諸吕有功故云望表知裏/子見表未見其裏/濟曰謂陸或著顯績而嬰時戮
皆謂廣漢之屬/善同良注/良曰或有大才而無貴仕翰曰謂賈誼/善同翰注
也/之類皆揚淸風於上列作烈/善本垂令聞而不巳想
珮聲之遺響若鏗鏘之在耳清風毛詩曰令問令望/善曰胡廣曰建鴻德流
[010-25a]
耳/向曰上列上代也鏗鏘珮聲/左氏傳穆嬴曰今君雖終言猶在當音鳯恭顯之任
勢也乃熏灼四方震耀都鄙后同母爲大司馬大將/善曰漢書曰王鳳與元
軍又曰弘恭沛人坐法腐刑爲中尚書明習法令故事又曰/軍用事上遂謙讓無所專鳳薨從弟音代鳳爲司馬車騎將
事事無小大因顯白决漢書谷永曰許班之貴熏灼四方范/石顯字君房少坐法腐刑爲黃門中尚書元帝被疾不親政
王鳯弘恭石顯之徒邪佞用勢熏灼震耀於天下/曄後漢書曰鄧騭寵靈顯赫光震都鄙/翰曰王音而死
之日曾不得與夫十餘公之徒隷齒名才無才字/五臣本
難不其然乎十餘公之徒謂蕭曹之屬也張湛列子注曰/善曰論語曰齊景公死之日民無德而稱焉
有徒隷無恥之心乎髙誘吕氏春秋注曰齒列也論語子曰/隷猶羣輩也一云徒隷賤人也漢書賈誼曰握重權大官而
與蕭曹等十餘公之僕隷齒列名器之難其如此矣/才難不其然乎/濟曰音鳯之流其死之日曾不得望漸
臺而扼腕梟巨猾而餘怒宣平城門入王莽之漸/善曰漢書曰更始兵從
[010-25b]
言東京賦曰巨猾間舋漢書音義曰懸首於木上曰梟/良/臺上商人杜吴殺莽取其綬史記曰天下之士莫不扼腕而
臺而梟首故岳望之扼腕而怒/曰巨猾王莽也莽爲大逆誅於漸揖不疑於北闕軾
樗里於武庫兆尹有一男子乗黃犢車詣北闕自謂衞太/善曰漢書曰雋不疑字曼倩勃海人也爲京
收縛曰昔蒯聵違命出奔輙距而不納春秋是之衞太子得/子公車以聞丞相二千石至者莫敢發言不疑後到叱從吏
里子者名疾秦惠王之弟也卒葬于渭南章臺之東曰後百/罪先帝亡不即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史記曰樗
未央宫在其西武庫正直其墓也/銑同善注/嵗當有天子之宫夾我墓至漢興長樂宫在其東酒池鑒
於商辛追覆車而不寤肉林賈氏國語注曰鑒察也/善曰漢書賛曰武帝設酒池
山林晏子春秋曰諺曰前車覆後車戒賈誼過秦曰三主惑/六韜太公曰桀紂王天下之時積糟爲阜以酒爲池脯肉爲
亡國漢武帝復爲之履覆車之跡而不攺寤/而終身不寤也/翰曰商辛紂也爲酒池以曲陽僣於
白虎化奢淫而無度大修第室起土山漸臺洞門髙廊/善曰漢書曰王根爲曲陽侯五侯
[010-26a]
漸臺象西白虎毛詩序曰游蕩無度/向曰白虎殿名曲陽/百姓歌之曰五侯初起曲陽最怒壞決髙都連竟外社土山
象之是無法度也/侯王根僣淫造第以命有始而必終孰長生而乆視
始必有終矣老子曰長生乆視之道/濟同善注/善曰家語孔子曰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終也有武雄
略其焉在近惑文成而溺五利如武帝有雄才大略/善曰班固漢書賛曰
即欲與神通宫室被服非象神物不至乃作甘泉宫中爲臺/漢書曰齊人李少翁以方術見上拜少翁爲文成將軍言上
書言欒大天子見大恱曰臣之師有不死之藥可得仙人可/畫天地泰一諸鬼神而置祭具以致天神乂曰樂成侯登上
耽溺之其雄才大略亦何在也/致乃拜大爲五利將軍/良曰帝侔造化以制作窮山
海之奥袐夫無爲與造化逍遙/善曰淮南子曰大丈靈若翔於神㠀奔鯨
浪而失水曝作爆/善本鱗骼於漫沙隕明月以雙墜
擢仙掌以承露干雲漢而上至神楚詞曰今海若舞/善曰薛綜曰海若海
[010-26b]
而失水異物志云鯨魚長者數千里或死於沙上得之皆無/馮夷劉淵林吴都賦注曰㠀海中洲也莊子曰吞舟之魚碭
掌之屬矣薛綜曰干犯也/翰曰靈若海神也海㠀髙深翔/目俗言其目化爲明月珠漢書孝武作柏梁銅柱承露仙人
雙墜/銑曰又作仙人捧承露盤挹雲表之露/集此神於此又刻石象鯨魚失水曝於沙上故云致卭蒟
其奚難惟余欲而是恣縱作從/五臣本逸遊於角
絡甲乙以珠翠忍生民作人/五臣本之减半勒
東岳以虚美卭竹杖則開牂柯越嶲漢書曰武帝作角觝/善曰班固漢書西域賛曰孝武之時感蒟醬
角觝也班固漢書賛曰孝武造甲乙之帳絡以隋珠和璧音/戲文頴曰秦名此樂爲角觝兩兩相當角力校藝射御故名
續漢書曰羣臣上言冝封泰山詔曰逺遣吏上壽盛稱虚美/義曰甲乙帳名也漢書賛曰孝武奢侈海内虚耗戸口减半
善注/良同超長懷以遐念若循環之無賜傳曰三王之/善曰尚書大
賜盡也言思念此事若循環無盡時也/統若循連環周則復始窮則反本/銑曰靣朝之
[010-27a]
煥炳次後庭之猗靡雅曰較明也周禮曰面朝後市子/善曰言先明面朝次至後庭也廣
之事煥炳明白可觀也次及後庭之事亦猗靡可述也煥炳/虚賦曰飛&KR1490垂髾扶輿猗靡較音校/向曰言見較量面朝
靡美皃/明皃猗壯當熊之忠勇深辭輦之明智孝元馮昭儀/善曰漢書曰
馮婕妤直前當熊而立左右格殺上問何故當熊婕妤曰猛/上幸虎圈鬬獸熊佚圈攀檻欲上殿左右貴人傳昭儀皆走
焉又曰成帝遊於後庭嘗欲與班婕妤同輦載婕妤辭曰觀/獸得人而止妾恐至御坐故身當之元帝嗟嘆以此倍敬重
欲同輦得近似之楚辭曰招貞良與明智/翰同善注/古圖畫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
鬒髮以光鑒趙輕體之纎麗孝武衞皇后字子夫漢/力智反/善曰漢書曰
雲之忍切荀恱漢紀曰趙女善舞號曰飛燕上恱之是由體/武故事曰子夫得幸頭解上見其美髮恱之毛詩曰鬒髮如
甚美光可以鑑/濟曰武帝衞皇后其髮鬒黒光可以鑒人/輕而封皇后也左氏傳叔向之母曰昔有仍氏生女黰黒而
咸善立而聲流亦寵極而禍侈聲流因廢自裁故曰/善曰以竒見幸故曰
[010-27b]
之盛德禍侈謂衛趙二后之疾惡/禍侈/銑曰聲流謂馮班二婕妤津便門以右轉究吾
境之所曁傳注曰曁至也/銑曰便門便橋也至此盡長/善曰漢書武帝紀曰三年作便門橋杜預左氏
盡也/安界究掩細柳而撫劒快孝文之命帥周受命
作以/善本忘身明戎政之果毅距華蓋於壘和案
乗輿之尊轡肅天威之臨顔率軍禮以長撎利/一
輕棘霸之兒戲重條侯之倨貴掩與揜同漢書曰孝/善曰方言曰掩止也
棘門河内守周亞夫軍細柳帝勞軍至霸上棘門直馳入而/文後六年匈奴大入邊遣宗正劉禮軍霸上祝兹侯徐厲軍
軍曰吾欲勞軍亞夫乃傳言開壁壁門士謂車騎曰將軍約/之細柳軍軍士吏𬒳甲持滿上至不得入於是上使使詔將
胄之士不拜請以軍禮見文帝曰嚮者霸上棘門軍如兒戲/軍中不得驅馳天子乃案轡徐行至中營亞夫持兵揖曰介
爲將者受命忘家當敵忘身左氏傳君子曰殺敵爲果致果/至於亞夫可得而犯耶左氏傳曰子朱怒撫劒從之六韜曰
[010-28a]
遂初賦曰奉華蓋於帝側壘營也和軍營之正門也左氏傳/爲毅薛綜西京賦注曰華蓋星覆北斗王者法而作之劉歆
相條侯至貴倨也杜預左氏傳注曰倨敖也/良曰軍法旣/齊侯曰天威不違顔咫尺說文曰撎拜舉手下也漢書曰丞
制敵也華蓋天子之蓋壘和軍門撎揖也/受命而忘其身戎政兵之政也果毅謂能索杜郵其焉
在云孝里之前號惘輟駕而容與哀武安以興
悼爭伐趙以徇國定廟筭之勝負扞矢言而
作弗/五臣本納反推怨以歸咎未十里於遷路尋
賜劒以刎首嗟主闇而臣嫉禍於疾於作于/五臣嫉作何而
不有曰畢陌西北有孝里畢陌西有白起墓惘猶罔罔失/善曰杜郵亭名在咸陽西今謂之孝里辛氏三秦記
用兵事秦昭王爲武安君秦使王陵攻趙戰少利秦王欲使/志之貌也楚辭曰遵赤水而容與史記曰白起者郿人也善
應侯請之終不可行秦圍邯鄲弗能㧞武安君曰不聽臣計/武安君代陵將武安君曰邯鄲未易攻也王自命不行乃使
[010-28b]
西門十里至杜郵秦王乃使使者賜之劒自殺孫子曰夫未/今何如矣秦王聞之怒遣白起不得留咸陽中旣行出咸陽
羊注曰刎割也孫卿子曰主闇於上臣詐於下俱害之道西/戰而廟勝得筭之多者也尚書曰率籲衆慼出矢言何休公
名岳求索此地巳攺名孝里故云前号惘失意之皃矢直也/京賦曰林麓之饒于何不有也/翰曰杜郵白起所死之地
之闇主即昭王也疾妬之臣謂范雎/言昭王拒扞直言不納反推怨以殺窺秦墟於渭城冀
闕𬗟其作而/五臣本人/一盡覓陛殿之餘基裁岥
𡊇本作岮/大河切善以隱嶙史記曰秦孝公作爲咸陽築冀闕緬/力忍反/善曰聲類曰墟故所居也
長坂隱嶙絶起貌/良曰渭城古咸陽也冀闕秦闕名緬微/盡貌也亡衍切岥岮頽貌也司馬相如哀二丗曰登岥岮之
平之皃陛殿階也/堙㓕也岥𡊇隱嶙將想趙使之抱璧瀏幽/力睨楹以
抗憤瑕請指示王王授璧相如因持璧却立倚柱曰臣觀/善曰史記曰秦王得趙璧無意償趙城相如曰璧有
璧俱碎於柱矣相如以其璧睨柱欲以擊秦王乃辭謝瀏睨/大王無償趙王城邑故臣復取璧大王必欲急臣臣頭今與
[010-29a]
怒皃抗憤猶發憤楹柱也/目淸貌也/銑曰瀏怒目燕圖窮而荆發紛絶袖而
自引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/善曰史記曰荆軻獻燕督亢之地圖圖窮匕首見因
王不中揕丁鴆切/濟同善注/驚自引而起袖絶以其匕首揕秦筑聲厲而髙奮狙
預/七潜鈆以脫臏離變名姓爲人庸保以擊筑聞於秦始/頻忍切/善曰史記曰荆軻之客髙斬
近之髙漸離乃以鈆置筑中舉筑扑秦皇帝不中遂誅論衡/皇始皇召見人有識者乃髙漸離秦帝矐其目使擊筑稍益
也尚書刑德放曰臏者脫去人之臏也郭璞三蒼解詁曰臏/曰髙漸離舉筑擊秦王中臏秦王病瘡死蒼頡篇曰狙伺候
曰臏膝上骨也狙伺候也/膝蓋矐音各一音格/向據天位其若兹亦狼狽而
可愍略曰狼狽猶狼跋也孔叢子曰吾於狼狽見聖人之/五臣本作慜/善曰尚書伊尹曰天位艱哉文字集
貝/翰曰言始皇據有天位乃狼狽若此可慜也/志荀恱漢紀論曰周勃狼狽失據塊然囚執狽音簡良人
以自輔謂斯忠而鞅賢寄苛制於捐灰矯扶蘇
[010-29b]
於朔邊孫氏商君之法刑弃灰於道者又曰李斯者上蔡/善曰史記曰商君者衞之諸庶孽子也名鞅姓公
趙髙謀詐爲受始皇詔立子胡亥爲太子爲書賜長子扶蘇/人也始皇以斯爲丞相始皇長子扶蘇監兵上郡始皇崩與
注曰苛煩也鄭玄周禮注曰矯稱詐以爲是/銑曰秦簡忠/曰扶蘇不孝其賜劒以自裁扶蘇爲人仁即自殺賈逵國語
刑也斯乃矯殺太子扶蘇於朔邊也捐弃也/賢自輔云得李斯商鞅鞅作苛法弃灰於道者儒林塡
於坑穽性/慈詩書煬而爲煙求仙藥亡去始皇大怒使/善曰史記曰盧生爲始皇
斯曰臣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詣守尉/御史案問諸生諸生犯禁者四百六十四人皆坑之咸陽李
爲煬/濟曰李斯勸始皇坑儒士焚詩書/雜燒之郭璞方言注曰今江東呼火熾猛國滅云以斷
後身刑轘以啓先作前/五臣本商法焉得以宿黃
犬何可復牽徒告商君反商君亡至闕下欲舎客舎人/善曰史記曰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䖍之
曰嗟乎爲法之弊一至於此哉秦惠王車裂商君鄭玄周禮/不知其是商君曰商君之法舎人無驗者坐之商君喟然嘆
[010-30a]
謂其子曰吾欲與若復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兎可得/注曰車裂曰轘史記曰李斯具五刑出獄與其中子俱執顧
首故/曰啓前/良曰國滅亡謂秦也商鞅竟爲車裂李斯腰/乎遂夷三族商鞅李斯各有食邑故曰國也刑轘之辟二人爲
野蒲變而成脯苑鹿化以爲馬秦相趙髙指鹿/善曰風俗通曰
乃先驗持鹿於二丗曰馬也二丗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爲馬/爲馬束蒲爲脯二丗不覺史記曰趙髙欲爲亂恐羣臣不聽
脯以鹿爲馬獻於二丗羣臣言蒲言鹿者皆隂誅之也/也/銑曰趙髙欲爲亂恐羣臣不聽乃先設驗以蒲爲
讒逆作賊/五臣本以天權鉗衆口而寄坐命苞曰赤受/善曰春秋元
借天權與趙髙讒賊使賢臣鉗口而自寄坐/命持天權莊子曰鉗墨翟之口/向曰二丗假兵在頸而
顧問何有爲/五臣本不早而告我願黔黎其誰聽惟
請死而獲可其女壻閻樂謀易置上樂遂斬衞令二丗/善曰史記曰趙髙恐二丗怒誅及其身與
謂曰公何不蚤告我宦者曰臣不敢言故得全使臣蚤言皆/怒召左右皆惶擾不鬬旁有宦者一人侍不敢去二丗入内
[010-30b]
吾願得一郡爲王弗許又曰願爲萬户侯弗許願與妻子爲/已誅安得至今閻樂前即告二丗曰足下其自爲計二丗曰
單襄公曰兵在其頸不可乆也/翰同善注/黔首弗許閻樂麾其兵陵二丗乃自殺國語作徤/善本
嬰之果決敢討賊以紓作舒/五臣本禍勢土崩而莫
振作降王於路左子嬰與其子二人謀曰今使我齋見/善曰史記曰趙髙立公子嬰爲秦王
果自往子嬰遂刺殺髙於齋宫廣雅曰果能也杜預左氏傳/廟此欲因廟中殺我我稱病不行丞相必自來來則殺之髙
之末丗是也人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不知此之謂土崩賈/注曰紓除也漢書徐樂上書曰臣聞天下之患在於土崩秦
降軹道傍/濟曰子嬰始皇孫趙髙旣殺二丗而立子嬰子/逵國語注曰振救也漢書曰秦王子嬰素車白馬係頸以組
如土崩雖討一賊不可振舉故降沛公於軹道傍/嬰立乃手殺髙以舒國禍言秦積惡乆人心離散勢蕭收
圖以相劉料險易與作以/五臣本衆寡料量也孫卿/善曰說文曰
入咸陽蕭何收秦相府圖書藏之髙祖所以知天下戸口多/子曰地者近逺險易又曰識衆寡之用者勝也/良曰沛公
[010-31a]
由是爲漢相/少地形險易何羽天與而弗作不/五臣本取冠沐猴而
縱火書曰羽西屠咸陽燒其宫室楚辭曰若縱火於秋蓬/善曰史記曰客有說張耳曰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漢
言楚人如沐猴而冠耳果然沐猴獼猴也此所謂天與不取/銑曰項羽旣燒秦宫室或說羽都關中羽思東歸說者曰人
貫三光而洞九泉曾未足以喻其髙下也臣/五
之顚淮南子曰大道含吐隂陽而章三光許愼曰三光日月/本無也字/善曰鄧析子曰賢愚之相覺若九地之下重天
三光謂髙祖下及九泉謂項羽豈可相喻也/星也燕丹太子死懷恨入於九泉/向曰上貫感市閭
之菆留/阻井歎尸韓之舊處蒸作丞/善本屬號而守闕
人百身以納贖協韻/時喻反豈生命之易投誠惠愛
之洽著訐謁/居望之以求直亦余心之所惡故/温
夫人之政術實幹時之良具苟明法以釋憾不
[010-31b]
愛才以成務弘大體以髙貴非所望於蕭傅曰/善
屬無守闕者而趙廣漢就戮則有之恐潘誤毛詩曰如可贖/說文曰菆麻蒸也然菆井即渭城賣蒸之市也延壽𬒳誅丞
文曰訐靣相斥罪左氏傳穆叔曰齊人釋憾於弊邑之地又/兮人百其身論語子貢曰賜也亦有惡乎惡訐以爲直者說
應司馬曰夷知大體者也漢書曰蕭望之左遷太子大傳/魏犫公欲殺之而愛其材周易曰開物成務莊子曰襄公之
之遷御史大夫延壽在東郡時放官錢千餘萬御史問事東/翰曰韓延壽爲東郡太守爲天下最代蕭望之爲左馮翊望
錢放散百餘萬上令窮竟所考望之卒無事實延壽竟坐弃/郡望之因令并問之延壽知即案劾望之在馮翊時廩犧官
壽惠愛在人能使丞屬號泣於闕下人願以百身贖其罪初/市吏人數千送至渭城菆井即渭城東賣麻蒸之市岳言延
延壽雖有專擅之罪然有幹時之才而望之冝存公忘私安/望之將案驗延壽邴吉止之後聞延壽誣舉事遂復案驗且
家之務耳望之左遷太傅是不弘大體非天下之望也/可訐舉小恨用明法以快其心哉乃不愛人之才成國
到/千長山而慷慨偉龍顔之英主胷中豁其洞開
[010-32a]
羣善湊而必舉葬長陵三秦記曰秦名天子家曰長山/善曰漢書髙祖隆準而龍顔又曰髙祖
陳力羣策畢舉此髙祖之大略也潘元茂九錫文曰羣善必/漢曰陵故通名山陵漢書曰髙祖意豁如也王命論曰英雄
龍顔豁逹大度天下之士至者必舉用之/舉也/濟曰造至也長山漢髙陵也髙祖存威格乎天
區亡墳掘勿/其而莫禦臨掩坎而累抃步毁垣以
延佇漢書曰赤眉焚西京宫室發掘園陵又光武詔曰脩/善曰尚書周公曰時則有若伊尹格于皇天范曄後
擊手曰抃楚辭曰結幽蘭而延佇/良曰言髙祖生則存威/復西京園陵爾雅曰揜蓋也郭璞曰謂覆蓋王逸楚辭注曰
陵皆見發掘岳見壞墳毁牆意傷之故撫膺而延佇也/德至于天地崩亡則墳隴被發掘不能禦也王莽之亂諸
安陵而無譏諒惠聲之寂寞陵穀梁傳曰公㑹齊侯/善曰漢書曰惠帝葬安
聲之貌也寞静也/翰曰越於也安陵惠帝陵也其聲寂寞/于讙無譏乎楚辭曰欲寂寞而絶端薛君韓詩章句曰寂無
貶也/無以襃弔爰絲之正義作議/五臣本伏梁劒於東郭曰/善
[010-32b]
嗣盎進說王以此怨盎使人刺殺盎安陵郭門外盎烏浪切/漢書曰袁盎字絲楚人也爲楚相病免家居梁孝王欲求爲
善注/向同訊景皇於陽丘奚作爰/五臣本信譛作讒/五臣本
矜謔隕作殞/五臣本呉嗣於局下蓋發怒於一愽成
七國之稱亂翻助逆以誅錯恨過聽而作之/五臣本
討兹沮善而勸惡曰如其事曰訊加誣曰譛爾雅曰戲/善曰廣雅曰訊問也何休公羊傳注
大戮内杜忠臣之口外爲諸侯報仇帝曰公言善吾亦恨之/謔也鄧公謂上曰錯患諸侯強大請削之地計畫始行卒受
書成帝曰過聴將作大匠萬年言昌陵三年可成無討謂不/又曰晁錯潁川人爲御史大夫錯七故切今協韻七各切漢
谷永曰虧德沮善毛萇詩傳曰沮止也/銑曰陽丘景帝陵/誅盎也左氏傳子鮮曰賞罰無章何以沮勸沮才與切漢書
局提殺之景帝即位晁錯說上令削吴王起七國兵反爰盎/也景帝爲皇太子時吴太子侍飲博争道不恭皇太子引博
赦七國可兵不血刃上遂斬錯信讒謂聽爰盎之計也矜謔/與錯有隙乃說上謂上曰七國之反以誅錯爲名今斬錯使
[010-33a]
之讒計而不討究其事便即殺錯此事敗天下爲善者勸天/謂因博而殺吴太子也誅晁錯是助七國之逆景帝過聽盎
誠可恨之/下爲惡者此/兹孝元於渭塋執奄尹以明貶書曰元/善曰漢
我明德韋昭曰呰病也疾移切鄭玄禮記注曰呰毁也何休/帝葬渭陵奄尹謂弘恭石顯也班固漢書述曰閹尹之呰穢
石顯也執此以用之明元帝可貶也/公羊傳注曰貶損也/濟曰奄尹弘恭襃夫君之善行
廢園邑以崇儉元帝罷衛思園及戾園又詔曰初陵勿/善曰襃猶賛美也夫君元帝也漢書曰
禮典者皆廢之獨此可襃耳夫君即元帝/置縣邑/良曰元帝以祖宗之廟園不合過延門而責
成忠何辜而爲戮䧟社稷之王章俾幽死而莫
日有蝕之王章奏封事召見言王鳯不可任用帝謂章曰/善曰漢書曰成帝葬延陵爾雅曰辜罪也漢書曰成帝時
章罪至大逆死獄中爾雅曰俾使也漢書曰趙王幽死張晏/微京兆直言吾不聞社稷計後上不忍退鳳章遂爲鳳所䧟
萇詩傳注曰勒告也/翰曰延門成帝陵/漢書曰鞠窮也謂窮問囚情也一曰勒毛大/音淫嬖之
[010-33b]
凶忍勦小/子皇統之孕育張舅氏之姧漸貽漢宗
以傾覆隷解光奏言許美人及官史曹宫皆御幸孝成皇/善曰小雅曰狃忲也淫嬖謂趙飛燕也漢書曰司
無數左氏楚令尹子上曰蜂目而豺聲忍人也杜預曰忍行/帝産子隱不見又掖庭中御幸生子者輙死又飲藥傷惰者
是也廣雅曰張開也舅氏諸王也爾雅曰貽遺也左氏傳吕/不義也尚書曰天用勦絶其命孔安國曰勦截也截絶其命
此開張漢宗所以傾覆也勦絶也舅氏王莽族也/相曰傾覆我國家/向曰忲縱也舅氏簒弑之漸自剌哀
主於義域僣天爵於髙安欲法堯而承禪作着/善本
終古而不刋安侯後代丁明爲大司馬即三公之職也論/善曰漢書曰哀帝葬義陵又曰封董賢爲髙
注曰刋削也/銑曰剌譏也義域哀帝陵也董賢有美色帝/語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楚辭曰長無絶兮終古鄭玄禮記
與賢羣臣莫敢言王閎切諌乃止此終古不可刋削也/幸之封爲髙安侯故云僣天爵也帝欲法堯舜之事禪位
康園之孤墳悲平后之專絜殃厥父之篡逆蒙
[010-34a]
漢恥而不雪激義誠而引決赴丹爓作熖/五臣本
明節投宫火而焦糜從灰熛而俱滅平帝葬康陵/善曰漢書曰
靣目以見漢家自投火中而死故云激義誠以明節后不合/又曰孝平王皇后莽女也及漢兵誅莽燔燒未央宫后曰何
視也康園平帝陵也/葬故曰孤墳/濟曰瞰騖横橋而旋軫歷敝作弊/五臣本
之南垂圖曰在長安北二里横門外也/良曰橫橋橋名/善曰潘岳䦕中記曰秦作渭水横橋横音光雍州
謂長安也南垂南界也/旋軫還車也弊邑岳自門礠石而梁木蘭兮構阿房
郎/步之屈勿/求竒䟽南山以表闕倬樊川以激池
役鬼傭其猶否矧人力之所爲工徒斵而未息
義兵紛以交馳宗祧彫/吐而爲沼豈斯宇之
獨隳嶺根水流爲秦川一名樊川漢武上林唯此爲盛史/善曰毛萇詩傳曰倬大也三秦記曰長安正南秦嶺
[010-34b]
周禮注曰傭與庸通漢書髙祖曰吾以義兵誅殘賊禮記曰/記由余曰役鬼爲之則神怒矣使人爲之則人亦苦矣鄭玄
瀦焉汙與洿古字通方言曰隳壞也/銑曰阿房宫前殿以/逺廟爲祧又邾婁定公曰臣弑君殺其人壞其室洿其宫而
池如此壯麗役鬼神營之亦猶不可況人力所爲而不勞乎/木蘭爲梁以礠石爲門懷刃者止之以南山爲闕以樊川爲
其宫而瀦焉言秦宗廟尚汚爲沼况是宫能不隳壞乎/爲此宫彫斵未畢沛公義兵巳交馳於中矣凡臣弑君汚
僞新之九廟誇作夸/善本宗虞而祖黄驅吁嗟而妖
搜佞哀以拜郎號曰新又王莽九廟一曰黃帝二/善曰漢書王莽下書曰定有天下
王七曰元城孺王八曰陽平頃王九曰新都顯王又曰鄧曄/曰虞帝三曰陳王四曰齊敬王五曰濟比愍王六曰濟南伯
哭以厭之乃率羣臣至南郊搏心大哭諸生甚悲哀及能誦/于匡起兵南郷莽愈憂不知所出崔發曰周禮國有大災則
也/翰同善注/䇿文除以爲郎誦六藝以飾姧焚詩書而靣牆心
不則於德義雖異術而同亡經徴天下通一藝皆詣/善曰漢書曰王莽立樂
[010-35a]
家語詣守尉雜燒之尚書曰不學牆靣左氏傳富辰曰心不則/公車/史記李斯曰臣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
莽誦六藝以文姦言同歸殊塗俱用滅亡/向曰莽誦六藝/德義之經爲頑班固漢書王莽賛曰昔秦焚詩書以立私義
面牆爲惡不同同歸於亡/以飾姧詐秦焚詩書而取宗孝宣於樂遊紹衰緒以
中興宣帝廟曰樂遊宣帝承昌邑淫亂之後故曰中興/善曰宣紀賛曰可謂中興侔德殷宗周宣矣/良曰
不獲事于敬養盡加隆於園陵兆惟奉明邑號
千人訊諸故老造自帝詢隱王母之非命縱聲
樂以娱神雖靡率於舊典亦觀過而知仁書孝武/善曰漢
子敗皆遇害太子遺孫一人史皇孫子王夫人男是爲孝宣/衞皇后生戾太子太子納史良娣産子男進號曰史皇孫太
戾夫人史皇孫曰悼母曰悼后悼園稱奉明圉潘岳關中記/帝即位乃葬衛左右追謚曰思后故太子謚曰戾史良娣曰
倡優雜伎千人樂思后園今所謂千人郷者是也兆塋也詢/曰宣帝父曰悼皇考母曰悼夫人墓曰奉明園后曰思后以
[010-35b]
王母思后也爾雅曰父之妣爲王母又曰率循也尚書曰舊/宣帝名也毛詩曰召彼故老訊之占夢毛萇詩傳曰隱痛也
曰宣帝戾太子孫生數月而孤幽之囹圄其色養之心不輟/典時式論語子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/濟
人墓曰奉明園以倡優千人樂千人邑名起於此戾王母即/故於敘園陵之禮有加于舊典宣帝父曰悼皇考母曰悼夫
禮典然隱而行之適于人情亦以足知其仁也詢宣帝名/宣帝母戾太子事時并遇害言宣帝所行之事不必合於
髙望之陽隈體川陸之汚隆安圖曰髙望堆延興門/善曰廣雅曰憑登也長
也/良曰髙望堆名陽隈堆之南也體水陸髙下形勢也/南八里隈厓也鄭玄周禮注曰體分也漢書音義或曰汙下
開襟乎淸暑之館遊目乎五柞之宫居賦曰愬寒/善曰曹植閑
北至而含凍此焉淸暑楚辭曰忽反顧而遊目漢書曰盩厔/風而開襟清暑謂甘泉也西都賦曰九嵕甘泉固隂沍寒日
暑五柞皆漢宫觀名&KR0680/有五柞宫也/翰曰淸交渠引漕激湍生風武紀曰穿/善曰漢書
交渠溝渠之名生風言水之急也/漕渠通渭如淳曰水轉曰漕/銑曰乃有昆明池乎其
[010-36a]
中其池則湯湯汗汗滉瀁彌漫浩如河漢曰/善
吏穿昆明池蜀都賦曰流漢湯湯驚浪雷奔吴都賦曰潰渱/西都賦曰集乎豫章之宇臨乎昆明之池漢書曰武帝發謫
賦曰布濩漫汙漭沆洋溢/向曰言廣大也/泮汗滇㴐淼漫又曰泓澄奫潫澒溶沆瀁南都日月麗
天出入乎東西恊韻/音先旦似暘谷夕類虞淵西京/善曰
拂于扶桑楚詞曰出自暘谷應劭曰虞淵日所入也淮南子/賦曰日月於是乎出入象扶桑與蒙汜淮南子曰日出暘谷
著也暘谷日出處虞淵日入處/曰至于虞淵是謂黃昬/銑曰麗昔豫章之名宇披
玄流而特起儀景星於作以/五臣本天漢列作對/五臣本
女以雙峙圖曰上林有豫章觀西京賦曰海若遊於玄/善曰西京賦曰豫章珍館掲焉中峙三輔黃
牽牛而右織女漢宫闕䟽曰昆明池有二石人牽牛織女象/渚楚詞曰臨沅湘之玄淵善曰儀謂法象之也西都賦曰左
法瑞星以石刻爲牛女之宿列於池邊/濟曰景星瑞星也言於池中起豫章觀儀作圖/五臣本
[010-36b]
載而不傾奄摧落於十紀擢百尋之層作曽/五臣
今數仞之餘扯帝元狩三年穿昆明池至王莽之敗凡/善曰孔安國尚書傳曰十二年曰紀武
代不毁而纔經百餘年而便摧落豫章觀其髙百尋至今傾/一百一十三年今云十紀言其大數耳/濟曰其謀欲使萬
仞餘址也/壞只有數振鷺于飛鳧躍鴻漸乘雲頡頏岡/胡隨流
濫/徒感/徒反/仕湛捉/仕驚波唼甲/所&KR3191甲/直作菱/五臣本
鷺于飛爾雅曰舒鳧鶩毛萇詩傳曰鳧水鳥又曰大曰鴻/渠儼反/善曰蜀都賦曰其中則有振鷺鵜鶘毛詩曰振
飛而上曰頡飛而下曰頏南都賦曰嚶嚶和鳴澹淡隨波上/小曰鴈周易曰鴻漸于陸魏都賦曰羽翮頡頏毛萇詩傳曰
波上林賦曰唼&KR3191菁藻薛綜東京賦注曰菱芰也芡雞頭也/林賦曰瀺灂霣墜字林曰瀺灂小水聲也西京賦曰散似驚
鳥聲澹淡浮皃/翰曰瀺灂出没皃唼&KR3191鳥食皃菱芡草名/良曰振鷺鳧鴻皆鳥名漸進也/銑曰乗雲言飛髙也頡頑
華蓮爛於渌作緑/五臣本沼靑蕃蔚乎翠㶑文曰蕃/善曰說
[010-37a]
濟曰蓮蕃皆草名瀲水際/草茂也瀲波際也力奄切伊兹池之肇穿肄水戰於
荒服志勤作懃/善本逺以極武良無要作邀/五臣本於後
於巳後之福也福謂水物之利漢書曰越欲與漢用船戰/善曰釋穿池之意也言志在勤於逺略以極武功良無要
侯不務德而勤逺略鍾㑹檄曰窮武極戰杜預左氏傳注曰/遂仍脩昆明池賈逵國語注曰肄習也左氏傳周宰孔曰齊
向同善注/要邀也而菜𬞞芼實水物惟錯乃有贍乎原
陸在皇代而物土故毁之而又復實之毛尚書曰海/善曰西都賔曰華
前毁之而今又復左氏傳賔媚人曰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/物惟錯字書曰贍足也皇代謂晉也言在皇代物其土冝故
物産豐乎原陸先時毁之今更復也萇草也/冝杜預曰播殖之物各從土冝/翰曰此中凡厥寮司
旣富而教咸帥貧惰同整檝作揖棹/五臣本收罟
課獲引繳舉效鰥夫有室愁民以樂善曰論語/五孝反
[010-37b]
所獲也杜預春秋左氏傳曰效致也謂其舉所致多少也/冉有曰旣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廣雅曰課第也謂品第其
漁於此池有所效獲而利之㛰姻以時愁人亦爲樂也/銑曰百寮主司能使人富而又教之人皆相帥同整舟楫
觀其鼔枻徒可切/五臣作拖迴輪灑釣作鉤/五臣本投罔作網/五臣本
垂餌出入挺义臣作扠/初加切五來往鼔枻也郭璞方言曰/善曰言欲迴輪必先
爲綸毛萇詩傳曰緍綸也灑亦投也挺抜也义取魚义也西/今江東人呼枻爲軸舊說釣輪也謂爲車以收釣緡也輪或
尾輪鉤釣鉤餌魚餌扠可以剌魚/京賦曰义簇之所攙捔/濟曰柂船纎經連白鳴桹
厲響貫鰓&KR1615歷/丁尾掣折/昌三牽兩網也連白以白/善曰纎經連白
長木叩船爲聲言曳纎經於前鳴長桹於後所以驚魚令入/連羽連綴經其上於水中二人對引之說文曰桹髙木也以
掣牽也/良曰言三度掣鈎兩度得魚/網也淮南子曰魚者扣舟&KR1615猶繫也書曰於是弛青鯤
於網鉅解赬鯉於黏徽鯉鯤二魚名也孔安國論語/善曰杜預左氏注曰弛解也
[010-38a]
著也女廉切又曰徽大索也言魚黏於網故曰黏徽也/向/注曰網者爲大網以繳繫鉤羅屬著網鉅鉤也說文曰黏相
在鉤及著網者皆解取也/曰網鉅釣鉤也徽網也有華魴躍鱗素鱮揚鬐薛綜/善曰
名華謂鮮華也躍鱗揚鬐言魚尚生者/西京賦注曰鬐脊也/濟曰魴鱮皆魚作饔/五臣本人縷
切鑾刀若飛應刃落俎靃靃壘/私霏霏内饔中士鄭/善曰周禮曰
造食之人縷切言切魚細如線縷也鑾刀上鈴刀若飛謂疾/玄曰饔者割烹煎和之稱也毛詩曰執其鑾刀/良曰饔人
中靃靃霏霏細淨皃/也應刀刃而落於爼器紅鮮紛其初載賔旅竦而遲
御旣餐服以屬厭泊恬静以無欲協韻/音喻迴小
人之腹爲君子之慮委紅張衡七辨曰鞏洛之鱒割以/善曰傳毅七激曰膾其鯉魴積如
也然遲思待之也毛詩曰以御賔客左氏傳曰梗陽有獄其/爲鮮薛君韓詩章句曰載設也毛萇詩傳曰南方有魚遲之
恐其不足是以歎中置自咎曰豈將軍食之而有不足是以/大宗賂以女樂魏子將受閻没女寛將諫饋入三歎曰始至
[010-38b]
辭梗人賂廣雅曰恬泊静也老子曰我好静而民自正我無/再歎及饋之畢願以小人之腹爲君子之心屬厭而已獻子
旅竦踴以待御食旣饗服之而屬其美翻然思泊淡無欲迴/欲而民自朴/翰曰紅鮮鱠之色載成遲待也言鱠初成賔
君子之慮也/小人之腹爲爾乃端策拂茵彈冠振衣也策馬檛也/善曰言將還
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/銑曰整衣冠將還也/茵車中蓐也毛詩曰文茵暢轂楚辭曰新沐者徘徊酆鎬
作鄗/五臣本如渇如飢心翹懃作勤/五臣以仰止不加敬
而自祗賢企佇也毛詩曰髙山仰止禮記曰宗廟之中未/善曰酆鄗周所居也孔叢子子思曰君若飢渇待
思賢人而仰止之雖無所加敬常自祗懼也/施敬而人敬/良曰酆鄗水名如渇如飢者豈三聖之
敢夢竊十亂之或希曰西伯昌聖人也長子發中子/善曰琴操曰崇侯譛文王於紂
公尚書曰予有亂臣十人馬融論語注曰周公旦召公奭太/旦皆聖三聖合謀將不利於君論語孔子曰吾不復夢見周
廣雅曰希庶也/向曰言思賢之心豈敢望夢三聖如十亂/公望畢公榮公太顚閎夭散冝生南宫适其一人謂文母也
[010-39a]
冀之/或欲希經始靈臺成之不日惟酆及鄗惟鄗及酆/五臣本作
仍京其室庶人子來神降之吉積德延祚莫貳
其一曰宅是鎬京左氏傳季梁曰人和而神降之福史記/善曰毛詩曰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又曰作邑於酆又
不亦優乎莫二其一謂周祚延之長唯有其一莫能爲二蔡/曰古公積德行義國人皆戴之漢書翼奉上書曰永丗延祚
不日而成酆鄗之都固大其屋室庶人如子之來故神降吉/邕胡黃公頌曰參其二也/濟曰靈臺文王所作人願爲之
下無有二心之人惟其一也/祥也此由積道德以延祚嗣天永惟此邦云誰之識
越可略聞而難臻其極子贏鋤以借夜/子父訓秦
法而著色耕讓畔以閒田沾作治/五臣本姬化而生
棘蘇張喜而詐騁虞芮銳/而愧而訟息識言難識也/善曰言誰之
極漢書賈誼曰商君遺禮義秦俗日敗借父耰鋤慮有德色/馬融廣成頌曰三五以來越可略聞周禮嘉量銘曰允臻其
[010-39b]
文王入文王之境則見其人萌讓爲士大夫入其國則見士/音義曰假與父鋤而德之尚書傳曰虞人與芮人質其成於
讓其所争以爲閑田毛萇詩傳曰耕者讓畔行者譲路劉淵/大夫譲爲公卿二國相謂曰此其君亦讓以天下而不居也
生學術蘇秦自以不及張儀儀以學而游說諸侯/銑曰此/林魏都賦注曰史記張儀魏人也始甞與蘇秦俱事鬼谷先
鋤以借於父仍說秦法不許自以有恩而形於色也蘇秦張/邦之風雖以略聞不至其極言秦法父子異居子有贏餘之
其畔訟者遂息退爲閑田荆棘已生言其地不改經周秦之/儀喜秦政多僻得縱騁譎詐也虞芮二國争田見周人皆讓
有異耳/化而人情由此觀之士無常俗而教有定式上之
遷下猶猶字/善本無作均/善本之埏延/失董仲舒曰上之/音植善曰漢書
器於鈞上杜預左氏傳注曰均平也老子曰埏埴以爲器河/化下下之從上猶泥之在鈞唯甄者之所爲如淳曰陶家作
和土以爲器也/良注同/上公曰埏和也埴土也謂此字/善本作五方雜㑹風流溷
交/胡惰農好利不昬作昏/善本作勞密邇獫
[010-40a]
戎馬生郊人則商賈爲利說文曰溷亂也溷或爲渾/善曰漢書曰秦地五方雜錯風俗不純富
毛詩曰獫狁孔熾老子曰天下無道戎馬生郊/向曰五方/尚書曰惰農自安不昏作勞左氏傳曰以魯國之密邇仇讎
也濟曰密邇近也獫狁匈奴也故戎馬生於郊/所湊溷亂之地農人怠惰不彊作勞溷亂昏彊而制者
必割實存操左氏傳子産曰大官大邑而使學者/善曰漢書賈誼曰黃帝云操刀必割
制割惟意所擬而成言雖溷淆戎馬之地而化猶上也/制焉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/良曰爲政臨人亦由操刀
之升降隨作與/善本政隆替作仗/五臣本信則莫不
用情無欲則賞之不竊如信杖信以待晉不亦可乎/善曰左氏傳子展曰杖德莫
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也/銑曰言爲政猶人但仗信/論語子曰上好信則人莫敢不用情又曰季康子患盗孔子
雖賞之使竊終不爲也/義雖不盡其情自絶營欲雖智不能理明不並作弗/善本不
能察信此心也庶免夫戾才能然任其才信無欲之/力結反/善曰言己雖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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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非也/翰曰言我雖不能明察任信無欲之心庶幾免于/心庶足以理左氏傳太史克曰庶幾免於戾乎戾下或有劣
也/罪戾如其禮樂以俟來哲樂以俟君子幽通賦曰訊/善曰論語冉求曰如其禮
人非我能及以待將來之智者矣/來哲以通情/向曰至如禮樂化
六臣音註文選卷第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