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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平定兩金川方畧卷九十九
七月癸丑舒常奏言臣于六月初九日接准阿桂
來札宻訂於十二十三兩日各路大兵㑹同進攻
臣一面飭派舍衛格羅斯喀爾兩路之侍衛進財
保副將常泰恭將常保守備饒祥等令其如期潛
進一面宻札永平等選派日旁官兵亦如期協攻
又于宜喜各營派兵一千一百餘名分為五隊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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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達爾圖山梁西邊各碉其東邊二碉派逰擊李
天貴等帶土兵六百名攻取十二日丒時按隊潛
進暫伏箐林俟月落後向上攀登擊賊不備及官
兵出林賊人知覺抛石迎拒官兵放鎗攻擊賊衆
在碉卡間抵死拒守天明望見碉外隔溝抵拒之
賊屢被鎗箭擊斃而副將董果一路直至賊濠抛
擲火彈盡力攻擊乃木城外又有畨賊救援我兵
即用排鎗擊斃十餘賊餘俱遁入碉内溝濠深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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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以越過而董果衆神保五十三俱受鎗傷其勢
不能立取隨令撤兵臣思此次攻擊賊已受創乘
此各路並舉次日添兵撲攻或能克取復調覺木
交泥峙岡等處防兵并令頭人温布多派土兵即
於十三日乘月黒潛進將近碉卡天已漸明官兵
即均奮力上前登撲直抵濠邊横欄設法越過賊
人危急抵禦更宻並見甲索山梁有五六隊賊人
前來接應臣于林内已先伏兵俟賊將近即施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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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鎗打傷二三十人餘俱奔入碉卡隨亦將兵
収撤
同日舒常又奏言臣據進財保常泰常保等稱十
三日戌刻進攻舍衛格羅因賊設有石卡三座漢
土官兵即分三路潛登直至山頂賊始知覺鎗石
並發道路險窄官兵不能一齊上撲因派兵繞至
賊卡之後前後夾攻賊不能支奔入二卡官兵仍
復夾攻當已連次克取共約殱賊四十餘人現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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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兵分守三卡官兵于山口扎營接應等語臣即
于宜喜各營又撥漢土兵一千名令恭領全保逰
擊李天貴等帶領前往助守三卡一面札知明亮
如大兵可由此進明亮即分兵攻𠞰如其此路難
進則官兵守此亦為無用應飭令回營另籌辦理
又據派赴斯喀爾之守備饒祥囘稱官兵更畨攻
打賊人恃其地險碉堅總難得手此路情形大約
戰守皆非所宜是斯喀爾一處亦難以供大兵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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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其舍衛格羅可否進兵俟明亮議覆至日别為
妥辦奏入
上諭軍機大臣曰舒常此次進兵原因阿桂知㑹各路
並進是以由達爾圖山梁分兵前往但其地屬險隘
官兵即奮勇設法終不免限于地勢雖經斃賊數十
而官兵傷損過多恐緑營屯土各兵見之不無氣餒
於事轉屬無益况達爾宜喜一帶亦已經屢試難進
止可為牽綴賊勢之用不宜復籌襲擊舒常等此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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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宜嚴守營卡勿使賊衆潛出窺伺搶刼以待乘機
䇿應轉不必冒險輕進致有挫損
臣等謹案達爾圖山梁地形險隘堅碉林立舒
常駐彼牽綴屢次攻擊未經得手我
皇上慮其冒險撲碉無益進取
諭令嚴守營卡以待乘機䇿應知難見可慮出萬全迨
後明亮道經木池因綽斯甲布懇請留兵協𠞰
伺隙前進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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奏明㑹同舒常將達爾圖及俄坡各碉奮迅克獲
與臣阿桂等隔河並進迅擣賊巢益欽
神幾豫燭凡戰守窽要移步換形先後遲速之間無一
不如示諸掌也
同日
上又諭内閣曰進財保著加恩陞授三等侍衛常泰常
保著加賞縀匹遇有應陞之缺酌量陞補
同日旺保禄王進泰奏言臣等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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㫖令將後路應撤應歸各卡隘遵照將軍阿桂所籌辦
理五月十一日准桂林札稱所有南路科多等處
應移往河南之兵已令鎮臣敖成帶領于十五日
到美諾臣等即將西路博羅克所駐官兵一併撤
回美諾並派兵前往將山路趕修完竣十九日臣
同敖成帶領西南兩路撤出官兵二百餘名前往
河南兩路適中之塔克撒山梁安設卡隘並因塔
克撒地方𦂳要將美諾以後之阿爾圖沙木拉爾
[107-5b]
資薩木喀爾底等處裁兵一百名添入並將破碉
撤囘之兵一百名又于美諾抽兵一百名共合兵
二百名令恭將特靈額帶領安設于河南舍隆為
塔克撒薩穆果穆橋兩路接應其撤出黙資溝日
古嚕溝兵二百名往塔克撒以南安設卡隘臣等
回至美諾將由博羅克山梁撤囘兵二百名添設
於思巴寨山梁卡隘以資固守再臣等查翁固達
山梁所安之格思底一卡原因與帛噶爾角克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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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破碉接聨哨巡而設今兩處官兵已經裁撤則
格思底一卡似應歸併喇布寨卡内合兵二百與
翁固達新舊兩卡聨絡更為得勢至大壩溝口為
由功噶爾拉崇徳乾海子一路至美諾之要口所
有原𣲖防兵一百二十名應請仍舊留駐又准提
臣常青咨稱該處札達山梁已將木波之兵撤過
河東派撥駐扎與兠烏接續又派都司白文常帶
兵二百名前駐扎應轉飭兠烏防兵與達札防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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㑹議適中之地逐日㑹哨臣等查兠烏山至達札
山相距一百餘里甚屬窵逺逐日往來㑹哨殊為
未便應將巴木通帛噶爾角克碉撤回兵三百名
内除安設兠烏山梁一百名外其餘安於小兠烏
㑹哨方能接應且就近登髙瞭望河西之帛噶爾
角克碉一帶更為周宻亦經㑹商常青意見相同
即派副將温有哲等領兵二百名往小兠烏山安
設又派弁兵一百名在兠烏山梁駐扎均已報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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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軍遵辦今據移駐塔克撒舍隆並兠烏山梁及
小兠烏山等處將弁稱各該處卡隘俱已修整完
備臣等親往查驗卡墻髙厚濠溝深濶均屬堅固
妥協且俱近有水泉並飭其逐日派撥弁兵與上
下卡隘㑹哨一切公文差務南路改由河南塔克
撒一帶行走西路改由河東别斯滿鄂克什一帶
行走均應小心逓送夜則支更守望以防竊盗臣
等仍不時親往閲查或委員潛往稽察計自五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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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來並無夾壩滋事奏入報
聞
甲寅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奏言查色淜
普前向西山腿賊碉係在一線山嶺之上石碉本
為堅固而山峯如脊兩面箐林叢宻尤未易逕行
搶撲是以臣等接拏木栅前逼賊碉並即運礮轟
摧三四日間頗有坍損臣等於十八日夜派海蘭
察額森特分帶官兵前進又令烏什哈達成徳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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爾普等分路進攻以綴賊勢於十九日丑刻分隊
並發各官因上次已獲大勝亦人人奮勇争先直
前攻擊賊於碉内施鎗擲石又復潛藏壕内往上
擊打兩處皆係箐林或隠身樹上或匿大石隙間
悉力抗拒官兵分頭𠞰殺斃賊甚多而四面皆有
賊鎗官兵無可遮䕶自寅至已恐至多傷因將官
兵漸撤其烏什哈達等所攻向南山腿之碉亦將
木柵攻開而碉外尚有深壕正欲將所帶梯板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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墊過壕而西面有賊百餘接應背後林立亦有賊
來應援官兵鎗箭齊發傷斃頗多賊衆旋即敗囘
碉内抵死拒守其普爾普等攻打喇穆喇穆北面
之兵潛上山梁直攻賊卡並擲火彈焚燒賊人驚
亂棄卡竄入上面髙碉併力固守官兵見賊人聚
集乘間放礮賊人多被擊死至成徳等攻打喇穆
喇穆東面之碉賊衆從深林兩邉抄出欲截官兵
之後成徳等分兵迅擊斃賊十餘名餘多被傷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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遁而去此三處官兵因前路已撤亦俱徐徐退下
此次打仗巴圖魯㕘領興奎守備巴綳阿得有鎗
傷其餘弁兵内陣亡受傷者綂俟查明報部查大
兵一得遜克爾宗循格魯瓦覺溝而下即可直抵
賊巢是以攢集醜類併力於此守禦而喇穆喇穆
之賊察看已經稍减臣等擬一面攻打色淜普向
西之碉一面分路潛上直取喇穆喇穆中間之碉
不論何處得利均可順山攻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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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日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又奏言本月
十六日有小金川畨人雍中噶勒丹彭木爾結並
畨女得爾章從金川投出臣等詢稱前日大兵攻
擊殺死大頭人達實䇿旺百姓死傷甚多聞説若
再失去色淜普連喇穆喇穆凱立葉俱難保守現
在帶兵大頭人是布籠普阿納木山塔爾薩木坦
納斡䇿楞三人其賊衆已經逃散者均已追回同
守又聞欲集各處畨人來斷官兵後路而此時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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寨並無男人其老㓜婦女甚是慌亂兩金川人互
相偷竊並偷及土司糧食至僧格桑從前原思送
出土司頭人恐其送去即將金川指嗾之處告訴
天朝且聞穆塔爾現在官兵營盤若代僧格桑求恩赦
罪渠帶小金川人前來助戰或并將逃在金川之
小金川畨人招之出去必至即行潰亂因將毒藥
酖之俟其將死送出及送出時大兵不収僧格桑
亦死土司又差頭人達爾什阿桑山塔爾薩木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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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將屍交出大兵不收即埋在遜克爾宗河岸此
時小金川畨人見僧格桑已死均思逃出土司聴
知撥到宜喜一帶守卡將來大兵進去定要來降
等語查賊人只有此數今自進𠞰以來即就谷噶
一路屢次殱斃已多加以大兵四面環攻其左支
右詘不敷拒守勢所必然即悉其賊衆前來滋擾
而官兵後路無處不刻刻嚴防轉可趁機痛𠞰且
賊酋既欲將僧格桑呈獻免罪又慮其出而首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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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謀用毒俟將死時始行獻出其殘忍險惡實與
蛇蝎無殊現雖捨死抵拒而官兵佔據得勢止須
破此一重要隘賊酋等斷不能久延殘喘至投出
畨人内其雍中木爾結畨女得爾章眷屬尚在噶
勒丹彭係畨人奴𨽻隻身並無親屬當另為安挿
均奏入
上諭軍機大臣曰阿桂等奏攻碉殺賊並籌辦進取各情
形此次雖未得攻碉卡而官兵等奮力攻打斃賊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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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亦足令賊人喪膽當此吃緊闗鍵攻取不宜稍緩
據阿桂稱一面攻色淜普向西山腿之碉一面分路
潛上直取喇穆喇穆中間之碉卡不論何處得利均
可順山攻壓直取遜克爾宗等語所籌甚是如此設
法攻𠞰必能迅速得手至前此豐昇額奏欲帶滇兵
仍回凱立葉進攻較之初奏欲囘宜喜分𠞰之説自
為有理是以諭令前往凱立葉今阿桂既攻得色淜
普剋日可以罙入豐昇額又以助阿桂攻𠞰為是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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謂軍營機要移步換形者正指此等而言阿桂等當
努力建勲佇膺茂賞勉之望之又閲奏到脱出畨人
雍中等供詞有聞得賊酋有斷登古後路之語此等
傳聞寧可信其有按圖内登古在喇穆喇穆東北距
大營不逺而登古了口在博羅瓦谷噶之間其去軍
營尤近賊由得斯東山溝固可潛出而凱立葉一路
現降㫖令五岱加緊防守至登古等處傳諭阿桂就
近派委勇幹之員時刻嚴防富勒渾等亦應一體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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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防範且又須處以鎮静不可因有此語過涉張皇
總之成功愈近則防守愈宜周宻方為萬全
同日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又奏言此次
進兵攻色淜普賊碉時有把總陶思連攻撲一二
碉均首先騰上手舉紅旗招兵接上砍殺賊人於
次日鎗傷殞命又把總胡朝臣先經斥革留營嗣
因打仗奮勉㧞補平越營把總未准部覆今於攻
打第三碉時首先上碉次日中鎗陣亡請将陶思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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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千總例胡朝臣照把總例各予議恤奏入
上諭内閣曰阿桂等奏陶思連胡朝臣以微末員弁俱
能奮勇先登撲碉殺賊以致捐軀均堪憫惜著各賞
銀一百兩仍照所請交部照例議䘏
同日五岱奏言臣准將軍阿桂移知谷噶一路業
已攻克碉卡臣凱立葉一路亦當奮力進攻因酌
量於各營調兵六百名令副都綂書麟等分攻各
山峯碉卡六月二十一日丑刻飭令前往官兵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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勇攀登直至賊人碉卡賊衆放鎗甚𦂳且又推轉
大石往下搏擊官兵殺賊十餘人攻至天明將兵
撤退所有陣亡帶傷千總吳正學把總于國良外
委曹玉林等當即咨部辦理臣現在留心察看俟
有可乘之機亦即領兵攻搗奏入
上諭軍機大臣曰此次五岱遣兵攻賊山峯殺賊祗十
餘名而我兵傷至三十餘名何可如此今將軍阿桂
等計日可克遜克爾宗至時阿桂等派兵迎接夾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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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岱等即可前進此時且無庸𣲖兵攻取惟將出而
侵擾之賊痛加洗殺不得冲擊碉卡與石相併致有
損傷再據阿桂等奏金川脱出畨人供云賊勢已迫
擬出登古前來侵擾後路等語今校閲地圖登古即
在阿桂之後距凱立葉甚近此處所闗甚要五岱務
須留心防範斷不可使賊人越過以致出而侵擾
同日郝碩奏言查各站人夫原係酌量繁簡每站
分設或六百八百一千名不等惟計足敷應用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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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多設致糜帑項但各站每日尚有過往一切雜
差均須人夫應候其由内地至軍營者謂之上差
由軍營至内地者謂之下差其上差之夫無庸置
議惟下差之人毎日自數十名至百十餘不等該
夫于差竣回空時向無自下站背米帶回之人但
即日我兵攻取遜克爾宗愈進愈逺誠恐滚運米
石不能加増臣查各站下差人夫每日俱有數十
名及百餘名不等與其空手而囬莫若即令順便
[107-15a]
背米一斛帶囬本站於給發雜差工價外仍再酌
給背米工價一半不必另給口糧是衆夫順便擕
帶多得工價自所樂從如此順便趲運綂計自軍
營至桃闗各站每日可増米數百斛且脚價亦可
稍省似有禆益奏入
上嘉之
同日劉秉恬奏言查南路糧運以雅州為起運軍
米總滙之所而打箭爐則為轉運軍營總滙之區
[107-15b]
是打箭爐貯米稍多既可接濟軍糧且向有應存
西藏軍臺米二千石常平倉米四千餘石用兵以
來俱已借用無存將來凱旋時如有敷餘即可以
之撥歸原欵均不慮其運貯過多但由雅州至打
箭爐計程六百餘里俱係層山叠嶂路徑險仄輓
輸頗覺艱難近因有添兵分𠞰之信經督臣文綬
侍衛桂林等嚴催趕辦打箭爐已存米九千八百
餘石轉運軍營自可敷官兵支食臣正擬馳往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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途親加催趲據副將軍明亮咨稱六月二十一日
隨帶官兵七千人自甲斯柔起程由木池周叟格
江從噶克卓克采一路取道前往凱立葉進攻所
有甲魯現存米石軍裝火藥應隨人夫捲站之便
運囘章谷其在途糧石並飭臬司李世傑停止等
語臣查章谷為馬尼一路存糧之處路通吉地而
吉地則專為正地一路存糧之處且由打箭爐
長運毎米一石吉地需銀九兩四錢章谷止八兩
[107-16b]
六錢零為費較省今既不由正地進兵自應將吉
地軍糧改運章谷惟是打箭爐自五月初一日至
六月十五日雇用蠻夫烏拉由噶爾塔爾長運吉
地之米已共有八千餘石或即令原䭾烏拉轉運
章谷或由站滚運章谷以資貯備臬司李世傑等
在彼自能妥辦其甫到噶爾塔爾及現尚在途者
即専派弁兵飛赴噶爾塔爾槩行截留令其就近
改運章谷以昭省便至雅州發運軍米現在杜玉
[107-17a]
林在彼籌辦臣已宻札該道令其綂計軍營及打箭
爐運到米數酌量减運以省糜費奏入
上諭軍機大臣曰劉秉恬前因正地進兵是以調赴南
路督辦糧務昨明亮奏移兵前赴凱立葉即經傳諭
劉秉恬遄回其南路糧運等事仍交桂林専辦矣又
西路既添明亮兵七千名其軍糧亦應寛為預備著
傳諭冨勒渾等即行酌量添運務須妥協經理以裕
軍食而襄大功
[107-17b]
同日文綬奏言查明亮移師至凱立葉所有經過
北路地方周叟現存米一千一百餘石從噶克現
存米七百餘石卓克采現存米三千八百餘石此
次官兵沿途支食不虞缺乏惟支用之後應籌添
補而北路官兵亦須添運日支之米臣令藩司錢
鋆將灌縣運到社米五千石招商運至卓克采交
收滚運前進以補支缺以資兵食至移抵凱立葉
之後需用兵糧仍歸西路供支現在西路軍糧本
[107-18a]
屬寛裕即添兵亦無不給惟大板昭至凱立葉中
間有色木多等五站各站設夫無幾恐尚不敷輓
運應毎站各加一百五十名至南路既已移兵西
路則人夫亦宜酌减應將裁下人夫移設西北兩
路現同軍需局司道並札致冨勒渾劉秉恬等妥
協籌辦又計南路移兵後兵數已减三分之一所
有前次
奏辦南路八屬軍米由打箭爐轉運至章谷之米酌將
[107-18b]
嘉眉二属常監米二萬石改運楸砥以供西路軍
營其前此籌辦正地米内應將嘉眉二属辦運米
一萬四千石飭令暫為緩運又打箭爐由噶爾塔
爾長運吉地之米亦應早為停止其已運在途者
交章谷存貯以供南路兵食所有甲魯等處存米
就近運回吉地以備防兵之用亦可不致麋費奏
入
上敕軍機大臣速議具奏經軍機處奏覆請如該督所
[107-19a]
奏分别存减以歸撙節
上從之
丁巳明亮奏言臣因斯喀爾用兵不能得力議請
改赴凱立葉數日以來甲魯所存糧石火藥本屬
無多除裹帶外均已全數運囘章谷人夫亦已全
撤其後路各卡隘如格爾格堡廸達格爾頂珠爾
徳格楞等處從前舊有防兵俱令副將鄭國卿帶
至吉地酌分黙資溝駐守一面即將丹東調到吉
[107-19b]
地各兵撥囬原處存駐並傳土都司丹津扎布及
各頭人到營諭以西路軍營現於十二三等日攻
克碉卡今又將南路大兵撤赴西路㑹𠞰爾等惟
當嚴守疆界倘有賊人竄入即當擒獻自與攻𠞰
一體論功據丹津扎布等稱我等情願在甲魯一
帶修起戰碉輪𣲖土兵防守先是臣接舒常札知
與綽斯甲布交界之舍衛格羅現已發𣲖佔取賊
卡三座大兵或可由此進攻臣當派阿爾都阿蘭
[107-20a]
保即赴該處確探據稱自柔染爾進去五十餘里
俱在樹林深處到新得三卡之處其下隔一深溝
賊人即於對面山梁排列戰碉拒守我兵若越溝
進攻必致傷損且後路深逺賊人處處可來抄截
實難防範是舍衛格羅未便輕議用兵現已札覆
舒常將原𣲖官兵聴其酌量撤囘另用臣查阿桂
一路現當殺賊奪碉軍聲大振乘其膽落之時再
於凱立葉迅速添兵合𠞰實有禆益因於二十日
[107-20b]
自甲斯柔帶兵至甲爾壟壩將甲魯運到米麫分
配各兵裹帶即於二十二三兩日分作兩隊先後
起行奏入報
聞
同日明亮又奏言臣前奉
諭㫖以革布什咱舊土司久為金川所害現在庸中旺
嘉勒因何得統畨衆臣查已故土司䇿楞多布丹所
遺一子名諾爾布湛都爾即屬霍爾章谷土司外
[107-21a]
甥現在年僅九嵗在彼留飬今丹津扎布為䇿楞
多布丹親叔先為喇嘛迨乾隆三十七年大兵収
復革布什咱後本境各畨無人約束暫推管理嗣
于三十八年正月經將軍豐昇額
奏請賞給土司職銜至于庸中旺嘉勒係䇿楞多布
丹族叔而為正地土舍前此金川佔奪正地該犯
即行投順復于三十六年四月勾通金川將其姪
䇿楞多布丹謀害仍又竄入金川現為逆酋帶兵
[107-21b]
打仗革布什咱畨人無不切齒痛恨惟查各畨衆
現在願奉為土司者亦各不同其在吉地以西丹
東渥堵等處則歸心于丹津扎布其在吉地以東
達桑瓦覺等處則歸心于諾爾布湛都爾各以私
意求請立為土司臣諭以土司印信現被賊酋掠
去且土婦亦陷身賊境爾等只宜齊心出力為舊
土司報讎一俟平定金川奏請
大皇帝欽定承襲土司使之各無絶望以安其心奏入
[107-22a]
上嘉之
平定兩金川方畧卷九十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