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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古今合璧事類備要外集卷二十七
宋 謝維新 撰
賦役門
賦稅 附 督賦/逋負 擅賦/不輸 重歛/蠲免 薄賦/期限 代納/預借
賦稅總論古之善治其國而愛養斯民者必立經常/簡易之法使上愛物以養其下下勉力以
事其上上足用而下不困故量人之力而授之田量/地之産而取以給公上量其入而出之以為用度之
數是三者常相須以濟而不可失失其一則不能守/其二及暴君庸主縱其佚欲而茍且之吏從之變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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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時以取寵於其上故用於上者無節而取於下者/無藝民竭其力而不能供由是上愈不足而下愈困
則財利之說興而聚歛之臣用記曰寜畜盜臣盜臣/誠可惡然一人之害爾聚歛之臣用則經常之法壊
下不勝/其弊焉
事類時入以時丨/之禮歲取倬彼甫田丨/丨十千詩夏貢禹别九州隨/山濬川任土
作貢書又夏后氏五十而貢貢者較數歲之中以為常/樂歲粒米狼戾多取之不為虐則寡取之凶年糞其田
而不足則必取盈焉注民/耕五十畝貢上五畝孟殷助丨人七十而丨注耕七/十畝者以七畝助公家
周徹丨人百畝而丨注耕百畝/者徹取十畝以為賦並孟禹貢九賦冀州厥賦惟/上上錯上上
第一錯雜出第二之賦兖州厥賦正州第九賦正與九/相當青州厥賦中上第四徐州厥賦中中第五揚州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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賦下上上錯第七雜出第六荆州厥貢上下第三豫州/厥賦錯上中第二雜出第一梁州厥賦下中三錯第三
雜出第七第九三等雍州厥賦中下第六/庶土交正底慎財賦咸則三壤成賦中邦周禮九賦太/宰
以九賦歛財賄一曰邦中之賦在城郭者二十而稅二/曰四郊之賦三曰山澤邦甸之賦二百里四曰家削之
賦三百里五曰邦縣之賦四百里六曰邦都之賦五百/里各有差此已上平民也七曰關市之賦八曰山澤之
賦關市山澤謂占會百物/九曰敝餘之賦百工之餘什一而徹哀公問於有若曰/年饑用不足如之
何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注周法/丨丨而稅謂之徹徹通也為天下之通法二謂什二而
稅語/十二九一而助滕文公使畢戰問井地孟子曰子之君/將行仁政選擇而使子子必勉之夫仁
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不正井地不均榖禄不平是故暴/君汚吏必慢其經界云云夫滕壤地褊小將為君子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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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為野人焉無君子莫治野人無野人莫/養君子請野丨丨丨丨國中什一使自賦精多麤少五/百
里甸服百里服納緫甸服内之百里近王城者禾槀曰/緫入之供飼國馬二百里納銍銍刈謂禾穗三百里納
秸服秸槀也服力役四百里粟/五百里米所謂精者少麤者多輕近重遠凡任地國宅/無征園㕓二
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鄙都皆無過十/二漆林二十而五按載師職之周禮丨丨而丨丨國多
役園㕓輕者利/㕓無榖園少始司其征晉惠公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/東盡虢略南及華山内及解梁
城秦始征晉河東置官司/焉注征賦也左僖十五使食其征宋武公之世鄋瞞/伐宋司徒皇父帥
師禦之耏班御皇父充石公子榖甥為石司㓂牛父駟/乗以敗狄于長丘獲長狄縁斯皇父之二子死焉宋公
於是以門賞耏班丨丨丨丨謂之耏/門注云門關門征稅也左文十一収所與稅周人與/范氏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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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孫龎焉注龎范氏臣為/范氏丨丨丨田之丨左可使治賦子路千乘之國/丨丨丨其丨語更
為稅法周顯王二十一年秦/鞅丨丨賦丨丨行之十五稅一漢興接秦之敝/諸侯並起民亡
盖藏自天子不能具□駟而將相或乗牛車上於是於/約法省禁輕田租丨丨而丨丨量吏禄度官用以賦
民而山澤園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湯/沐邑皆各為私奉養不領於天子之經費食貨志三
十稅一孝景二年令民半出田租丨丨而丨丨又王莾/下令曰漢氏减輕田租丨丨而丨丨常有更賦
罷癃咸出而豪民侵陵分田刼假厥名三十實什稅五/也同上又後漢光武建武六年詔曰頃者師旅未觧用
度不足故行十一之税今軍士屯田糧儲差積/其令郡國収見田租丨丨丨丨如舊制本記田輸鄉
輸唐食貨志凡授丨者一歲丨粟二斛稻三斛謂之祖/丁隨丨所出歲丨絹二匹綾絁二丈布加五之一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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蠶鄉則輸銀十四兩謂之調如楊州租調以錢嶺南以/米安南以絲益州以羅紬綾絹供春綵後因詔江南亦
以布/代租夏輸秋輸自開元後天下户籍久不更造丁口轉/死田畝賣易貧富升降不實其後國家
侈費無節而大盜起兵興財用益屈而租庸調之法弊/壞自代宗時始以畝定稅而歛以夏秋至徳宗相楊炎
遂作兩稅法丨丨無過六月丨丨無過十一月置兩税/使以總之量出制入戸無主客以居者為簿人無丁中
以貧富為差商賈稅三十之一與居者均役田税視大/歴十四年墾田之數為定議者以租容調髙祖太宗之
法也不可輕改而徳/宗方信用炎不疑也計錢而輸貞元四年詔天下兩税/審等第髙下三年一定
户自初定兩稅貨重錢輕乃計錢而輸綾絹既/而物價愈下所納愈多雖賦不增舊而民愈因送使之
餘憲宗分天下之賦以為三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/留州宰相裴垍又令諸道節度觀察調費出於所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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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不足則取於屬州而屬州丨/丨丨丨與其上供者皆輸度支釐定常賦裴垍先是天/下賦法有三
上供曰送使曰留州建中初丨丨丨丨有物重錢輕其/後輕重相反民輸率一倍其初而所在以留州送使之
入捨公佔更實私直以自開之/故賦益苛齊民重困垍奏禁勘定兩税王彦威累擢諫/議大夫李師道
既平其十二州賦法未均詔彦威為/丨丨丨丨使差量纎息人不為煩置使督察韋堅見/宇文融
楊謹矜父子以聚歛進乃運江淮租賦所在丨/丨丨丨以佐國廩歲終增巨萬𤣥宗咨其材選官部
送崔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建言天下兩税/請委本道觀察使刺史丨丨丨丨京師名數不同
乾道六年臣僚言郡守下車首請屬邑督責財賦必使㸃/如數方許還邑此之謂獻助錢責委郡丞職幕官下邑
檢責下邑官認發錢物抑無為有增少為多此之謂剗/刷錢二稅就州輸納既倍収合耗重價折科又率其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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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就整一寸納一尺一合納一升謂之寄零錢酒稅不/照用祖額止從重數謂之逓年課利錢至於催到上
供錢物類申發鈔狀到州多行截留先填舊欠别行催/發謂之改鈔錢及當支散春冬衣賜抛降數目拘催謂
之軍衣錢又有無額經總制之類不一而足籍為定數按/月解發曰板帳曰綱目曰格目又有所謂月樁并青冊
子數所在州縣丨丨丨丨/是皆廹于縣之色目也
督賦府遣督賦楊城為道州觀察府遣判官督賦至州/恠城不迎以問吏吏曰刺史以為有罪
自囚於獄判官驚馳入謁城曰使君何罪我奉命來候/安否爾留之數日城不敢歸杜門闔寢舘外以待命判
官遽辭/而去吏白督租韋温為陜虢觀察使民當輸租而麥/未熟吏更白温督之温曰使民貨田
中穂以供賦可乎/為緩期而賦辦俾民自輸韋宙永州刺史縣舊置吏督/賦宙丨丨丨丨家十相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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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先/期不忍催督太宗雍熈二年間上曰近年以來每念/百姓寒耕熱耘營求衣食國家若非贍
飬軍旅兩稅亦丨丨丨/丨而况非理誅求乎
擅賦殷侑違制丨丨徙天平節度以餉軍有贏當上送/官乃裁制經費歲月錢十五萬緡粟五
萬石歸有司御史大夫温造劾侑丨丨擅/賦歛民為無名之獻詔以庾承宣代還茂宗恃恩張/茂
宗元和中歴閑廐使初至徳時西戎䧟隴西監及七廐/皆廢而閑廐私其地入寳應初始以其地給貧民丨丨
丨丨奏悉/収其賦
重歛率割夏王丨丨夏邑注/謂桀之賦歛重讎歛商紂用乂丨丨召/敵讎不怠並尚書碩
䑕丨丨刺重歛也魏國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於民不/修其政貧而畏人若大䑕也疏蠶食者蠶之食桑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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漸以食使桑盡也猶君重/歛漸漸以稅使民困也詩攘雞戴盈之曰什一去關市/之征今兹未能請輕之
以待來年然後已何如孟子曰今有人日丨其鄰之丨/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請損之月丨一丨以待
來年然後已如知其非義/斯速已矣何待來年孟聚歛季氏富於周公求也為/之丨丨而附益之子曰
非吾徒也小子鳴/鼓而攻之可也厚歛齊晏平仲曰公丨丨焉陳人厚/施人歸之又晉靈公不君丨丨
以雕/墻左田賦季孫欲作丨丨訪仲尼仲尼曰歛從其薄事/舉其中如是丘亦足矣若不度於禮則雖丘
賦將不/足也左丘賦鄭子産作丨丨國人謗之曰其父死於路/已為蠆尾以令於國國將若之何注丘十
六井當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子産别賦其田如魯之/田賦又謂其父子國為尉氏所殺今重賦毒害百姓
三分稅二秦人収太半之賦/丨丨丨丨分也二千笇一光武時賈人夫/作稽積諸物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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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無市籍各以其物自/古率錢丨丨而一丨也稅外加歛嚴礪節度東川擅没/吏民田宅百餘丨丨
丨丨/餘錢籍外過取宇文融為覆田勸農使户部侍郎楊㻛/以為丨丨取稅百姓困弊得不酬失
額外過取見後人不/堪命詳剔屋賣田狄仁傑拜河北安撫大/使時民多脅從於賊賊
已去懼誅逃匿仁傑上䟽曰比縁軍興調/發煩重傷破家産丨丨丨丨人不為售鬻苖輸租李/實
正元二十年旱關輔饑實方務聚歛乃峻責/租調人窮無告至徹舍丨丨丨官貞元二十貨穗供賦
韋温為陜虢觀察使民當輸租而麥未熟吏更白督/之温曰使民貨田中穗以供賦可乎為緩期而賦辨鍾
傳重歛丨丨拜鎮南節度丨/丨商人至棄其貨嚴武峻歛丨丨在蜀用度/無藝蜀雖富饒
而丨掊亟丨/閭里為空巨源下符韋丨丨同平章/事丨丨歛克劉餗結恩丨丨/為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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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刺史宣既富饒/即厚歛以丨丨人不堪命劉晏初州縣取富人督漕/輓謂之船頭主郵逓謂之
捉驛税外横取謂之白着丨丨丨丨皆/去為盜賊晏始以官船漕而吏主驛事人不堪求盧徴/同州
刺史缺用徴為之乃徙華州厚結權近冀進用同華地/廹而貧所獻常觳陋至徴厚賦歛有所奉入輒加常數
丨丨丨/其丨旬輸月送楊炎河南山東荆襄科歛凡數百名/廢者不削重者不去新舊仍積不知
其涯百姓竭膏血鬻親愛丨/丨丨丨無有休息炎疾其敝家至日取吳越錢鏐世常/重歛其民以事
奢僣下至雞魚卵鷇必丨丨而丨丨每笞一人以責其/負則諸案吏各持簿列于庭凡一薄所負唱其多少量
為笞數少者猶積數十多/者至笞百餘人不堪其苦給耗一斗周顯徳上以漕運/自晉漢以來不給
斗耗綱吏多以虧欠扺死/詔自今每斛丨丨丨丨加耗一斗上封者言諸路轉/運司廣要出剰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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媚於上以民輸賦稅已是大半賦又令加耗謂之潤官/江西諸路州軍體例百姓納米一石出剰一斗往往有
聚歛之臣丨丨之外更要丨丨且以江西一路歲百萬/石為凖若每石耴米一斗以百萬石計之所収已及一
十萬石若於民間取十萬石耗米入官則下民必食貴/米此且粗引一路之弊况天下之廣賦稅之饒其弊無
極臣恐諸路轉運使尚有似此無名刻削願陛下閲其/奏目或有横加収歛名為出剰立賜絀貶詔止絶之
桞宗元捕虵説永州之野産異蛇黒質而白章觸草木/盡死以齧人無禦之者然得而腊之以
為餌可以已大風攣踠瘻癘去死䏎殺三蟲其始太醫/以王命聚之歲賦其二募有能捕之者當其租入永之
人爭奔走焉有蔣氏者專其利三世矣問之則曰吾祖言/死於是吾父死於是今吾嗣為之十二年㡬死者數矣
之貌若甚慼者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余將告于蒞事/者更若役復若賦則何如蔣氏大戚汪然出涕曰君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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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而生之乎則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復吾賦不幸之甚/也嚮吾不為斯役則久已病矣自吾氏三世居是鄉積
於今六十歲矣而鄉鄰之生日蹙殫其地之出竭其廬/之入號呼而轉徙饑渇而頓踣觸風雨犯寒暑呼嘘毒
癘徃徃而死者相藉也曩與吾祖居者今其室十無一/焉與吾父居者今其室十無二三焉與吾居十二年者
今其室十無四五焉非死而徙爾而吾以捕蛇獨存悍/吏之來吾鄉呌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譁然而駭者雖
雞狗不得寧焉吾恂恂而起視其缶而吾蛇尚存則弛/然而卧謹食之時而獻焉退而甘食其土之有以盡吾
齒盖一歲之犯死者二焉其餘則熈熈而樂豈若吾郷/鄰之旦旦有是哉今雖死乎此比吾鄉鄰之死則已後
矣又安敢毒耶余聞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於虎也吾/嘗疑乎是今以蔣氏觀之尤信鳴呼孰知賦稅之毒有
甚是虵者乎故為之說/以俟天觀人風者得焉胡致堂讀史管見受稅而取耗/雖非良法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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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給用猶不使民使費今觀世宗之言則知晉漢間取/雀䑕耗及省耗未嘗為他用直多取以實倉庫耳比及
輸運其當給耗反不與之或責之綱吏或還使所出州/縣補其虧數亡身破家不可勝數誰實使之一以法令
從事曾無惻隱之心為撫民安國之道也不寧惟是凡/輸錢者亦輸運之之直陸曰歩費水曰舟費乂有貫朽
之費錢非農民所有既苦之輸矣而重苦之欲農民之/無怨而不窮也難矣不宜取而取者省耗靡費是也當
與而不與者漕運斗耗是也世宗既與之善矣省耗應/罷而未罷豈惟以多事故未及邪明宗潞王可謂窘闕
猶放逋祖數百萬世宗誠/欲蠲除省耗又何難哉
薄賦薄征荒政十二聚萬民二曰丨/丨又大札則令邦國丨丨薄歛量力而供事/舉其中歛從
其薄則有周/公之典在尹鐸繭絲趙簡子使丨丨為晉陽鐸曰將/為丨丨乎抑為保障乎曰保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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哉/白圭貉道丨丨曰吾欲二十而取一何如孟子曰子/之道丨丨也萬室之國一人陶可乎曰不
可器不足用也曰夫貉五榖不生惟黍生之無城郭宫/室宗廟祭祀之禮無諸侯幣帛饔飱無百官有司故二
十取一而足也今居中國去人倫無君子如之何其可/也陶以寡且不可以為國况無君子乎欲輕之於堯舜
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/於堯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慮其傷民本朝年太祖開/寳六 初蜀民
所輸兩稅皆以疋帛充折其後市價愈髙而官所収止/依舊例上丨丨丨丨詔西川諸州凢以匹帛折稅並凖
市/價
代納命代民租錢徽貶江州刺史州有牛田錢百萬刺/史以給宴飲贈餉者徽曰此農耕之備
可他用哉丨/丨貧丨丨入賜貸民賦李絳字深之李錡誅憲宗將輦/取其貲絳與裴垍諫曰錡僣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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誅求六州之人怨入骨髓今元惡傳首若因取其財恐/非遏亂畧惠綏困窮者願丨今道丨貧丨租丨制可
燕樂他用王仲舒水旱民賦不入歎曰我當㓕丨/丨丨丨可乎詔出錢二千萬代之本傳詔㫖
需索李泌請天下供錢歲百萬給宫中勸不受私獻凡/丨丨丨丨即代兩稅則方鎮可以行法而天下紓
矣/紓下戸賦崔羣處州刺史苖稷進羡錢七百萬羣以/受之失信天下請還賜其州以丨丨丨之
丨/輸下戸租髙承簡遷邢州刺史觀察府責/賦尤急承簡代下戸數百丨租
逋負檐負輸納倪寛為左内史治民務在得人心表奏/開六輔渠定水令以廣溉田収租稅時
裁闊狹與民相假貸以故租多不入後有軍發左内史/以負租課殿當免民聞皆恐失之大家牛車小家檐負
輸/租詔書蠲逋張建封會丨丨丨民丨賦帝問如何答曰/殘逋積負決無可驗雖蠲除之百姓尚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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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/益歛畿民逋李實貞元二十年旱關輔饑實方務聚歛/乃峻責租調人窮無告詔書蠲人逋租實
格詔固丨/丨丨大困免屬州負孔戣拜嶺南節度使既至丨丨丨/逋丨十八萬緡米八萬斛黄金稅
錢八/百兩虚額徴率其間人戸逃移田地荒廢乂近河州縣/每年河路吞㓎沙宛則近日有砂礫填
掩百姓稅額已定皆是丨丨丨丨其間有豪冨廣占阡/陌十分田地纔稅二三致稅窮獨逋亡稅賦不辨州縣
轉破實在於斯元/稹同州均田狀肆誣徴剥貶李實為通州長史政乖/恵和務在苛厲特詔逋租
悉皆蠲免敢丨丨罔復令丨丨煩紊朝廷/之法實惟聚歛之臣朕寜蠧政以害齊人悉蠲逋稅五/代
徐知誥事吳王盡恭以吳王命丨丨天/祐十三年以前丨丨餘俟豊年乃輸之不督逋稅後梁/均王
貞明二年魏州稅多逋負晉王以讓司録趙季良季良曰/殿下何時當平河南王怒曰汝職在督稅職之不修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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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與我軍事季良對曰殿下方謀攻取而不愛百姓一旦/百姓離心恐河北亦非殿下之有况河南乎王恱謝之
蠲免勿収後唐潞王初帝以劉昫代判三司昫命判官/髙延賞鉤考窮覈皆積年逋欠之數姦吏利
其徴貴匄取故存之昫具奏其狀且使請察其可徴者/急督之必無可償者悉蠲之韓昭嗣極言其便八月詔
長興以前户部及諸道逋租三百三十八萬虚煩簿籍/咸丨丨丨丨貧民大恱而三司吏怨之其後聞昫罷相
三司吏/皆相賀蠲放過多本朝至道三年開封府以歲旱蠲十/七縣民租時有飛語聞上言按田官
司欲収民情所丨丨皆不實太宗不恱詔東西諸州選/官閲視亳州當案太康咸平二縣州遣欽若行欽若覆
案甚詳按疏言田實旱開封正放七分今乞全放既而/他州所遣官並言諸縣放稅丨丨悉追放所収稅物人
皆為欽若危之踰年而上即位於是擢用欽若因以其/事證輔臣曰當此時朕亦自懼欽若小官獨敢為百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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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理此臣節也欽若既為三司屬虞部員外郎母賓古/謂欽若曰天下宿逋自五代訖今理督未已民病不能
勝僕將啓而丨之欽若即夕命吏治其數翌日上之留/上大驚曰先帝顧不知邪欽若徐曰先帝固知之殆
與陛下收天下心爾/上感悟卒從其言按逋欠籍真宗咸平元年上謂宰/相曰諸路丨丨先朝毎
有赦宥皆令蠲放而有司不認朝㫖尚更理納頗聞細/民愁嘆遣使乘傳與諸路轉運使州軍長吏按百姓逋
丨文丨悉除之始用王欽若之言也除逋欠凡厚/一千餘萬釋繫囚三千餘人上由是眷欽若益引逋負
官咸平四年三司都催欠司丨對丨丨丨四人上親按/問凡七日釋三千六百餘人蠲所逋負約二百七十
餘萬已趣督納而非理者以/内庫□還之身役者給其家上逋欠數六年判三司催/欠司楊覃上蠲
放天下逋欠計八百/萬請付史館從之諸路積欠神宗熈寧四年詔蠲天/下見欠貸糧揔計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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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六十六萬八千五百石有竒錢十一萬七千四百/緡有竒上以諸路民欠貸糧稅日已久歲催索無已時
故盡蠲之百姓/聞詔莫不稱慶五年積欠髙宗紹興七年上曰積欠一/事為民害甚大比因移蹕所
過州郡天下蠲除之仍令民間極喜可將諸路紹興丨/丨以前稅賦丨丨及其他逋負議蠲之庶少蘇民力
唱其多少見重歛/注詳按逋欠籍真宗咸平元年上謂宰相/曰諸路逋欠先朝毎有赦
宥皆令蠲放而有司不認朝㫖尚更理納頗聞細民愁/嘆邉使乘傳與路轉運使州軍長吏丨百姓丨丨文丨
丨悉除之始用王欽若之言也除逋/欠凡一千餘萬釋繫囚三千餘人正無租地仁宗慶/暦二年
初洛州田賦不平郭諮用千步方田法四出量括除無/數之租者四百家丨丨丨之丨者一日收逋賦八十萬
流民/乃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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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輸平原君家趙奢趙之田吏也收租稅丨丨丨丨不/肯出奢以法治之乃殺其家用事者
帝舅墅吏韋澳改京兆判官丨以丨鄭光主丨/丨豪肆積年不輸官賦澳逮繫之
蠲免寛征鄭火作云云書焚室而丨其/丨與之材注征賦稅昭十八因旱免賦白居/易元
和四年旱甚即建言乞瘠/盡免江淮兩賦以救流因雨蠲租權徳輿建言今霪雨/三時農田不開庸亡
日衆冝選羣臣明識通方者持節勞徠問人所病苦蠲/除其租入與連帥守長講求所冝賦取於人不若藏於
人之/固也請免所負元結拜道州刺史初西原蠻掠居人數/萬去遺戸裁四千諸使調發符牒三百
凾結以人困甚不忍加賦即上言臣州為賦焚破糧儲/屋宅男女牛羊㡬盡今百姓十不一在耄孺騷離未有
所安嶺南諸州㓂盜不得盡守捉候望四十餘屯一有/不靖湖南且亂丨丨百姓丨丨租稅及租庸使和市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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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十三萬/緍帝許之命蠲其租憲宗曰淮浙去年水旱近有御史/自彼還言不至為災李絳曰此欲
為姦諛恱上意耳上曰卿言是也國以人為/本有災當亟救豈可復疑之耶丨丨丨丨賦不責其償
後周淮南饑上以米貸之或曰民貧恐不能償上曰民/吾子也安有子倒垂而父丨為之解哉安在丨丨必丨
世宗/紀鋹無名賦本朝太祖建隆四年南漢主降赦廣南/管内州縣舊無名賦歛咸蠲除之十月
詔諸州劉鋹日前/煩苛賦歛並除之昶所𣙜稅偽蜀孟㫤降吕餘慶出守/凡丨丨丨丨食飲之物皆
罷除蜀/人欣然錢氏雜稅兩浙田稅畝三斗丨丨國除朝廷遣/王方贄均兩浙丨丨方贄令畝出一
斗使還責擅减租稅方贄以為畝稅一斗者天下/之通法兩浙既為王民豈當徇偽國之法上從之馬氏
暴歛真宗咸平三年李允則知潭州初丨丨丨丨欽州/人歲出絹謂之地稅計屋毎間輸絹丈三尺謂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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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稅營田戸給牛輸歲米四斛牛死/猶輸謂之枯骨稅允則皆請除之頓革此弊太宗雍/熈二年
上謂宰臣曰晉漢兩朝外則侯伯不法恣其掊歛内則/權倖用事貨賄公行百姓未納王租先遭率歛縣中官
吏有無常之求近年以來丨丨丨丨臣寮守法/兆民舒㤗雖未能還淳返朴亦可謂之小康矣蠲减之
令宋興以來田或二十而稅一然猶/下丨丨丨丨盖未嘗興一横賦也外戚廢法鄭光孝/后弟也
四年詔除其租賦宰相言國常賦窶人下/戸不免奈何以丨丨丨丨帝悟追格前詔
期限期會為大韓延壽為東郡太守取賦租先明布告/其日以丨丨丨丨事吏民敬畏趍郷之
早晚為差唐始時授人以口分世業田而取之以租庸/調之法配租以歛穫丨丨遠近丨丨庸調輸
以八月發九月同時輸者先逺民皆自槩量凡/稅斂之數書于縣門村坊與衆知之食貨志夏秋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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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楊炎兩稅法居人之稅丨丨兩入之夏/稅盡六月秋稅盡十一月天下利之不擾自辦王/仲
舒賦調當與民/為期丨丨丨丨第輸勿顧盧坦為壽安令河南賦限已/窮縣人訴機織未就坦詣府
請申十日不聽坦輸縣人丨丨丨丨/限違之不過罸令俸爾由是知名不時而責杜羔為/萬年令
時許季同為長安令京兆尹元義方責租賦丨/丨繫二縣吏將罪之羔等辨列尤苦尹不為縱緩期而
辦見前/注上請貸期何易于督賦丨丨丨丨不欲累絶/百姓使賤出粟帛文粹孫樵書乃
詔三司後周世宗謂侍臣近朝徴歛榖帛不俟收穫紡/績之畢丨丨丨丨自今夏稅以六月秋稅以十
月起徴民/間便之限加一月本朝太宗太平興國八年間上謂/宰相曰朕視萬民如赤子念其耕
稼之勤春秋賦租軍國用度所出恨未能去之此令兩/稅三限外特丨丨丨而官吏不體朝㫖自求課最恣行
[327-13b]
捶撻督令辦集此一事尤/傷和氣冝下詔申儆之先一月辦趙槩知青州賦税/未入中限
縣不
得輒催科是嵗夏税/丨丨丨丨神道碑
預借富商所有徳宗建中三年借商錢時兩河用兵月/費百餘萬貫太常博士陳京請括丨丨
錢大索長安中商賈丨/丨貨約得八十餘萬緍百姓號泣同光三年秋太水兩/河之民流徙道路京
州賦調不充六軍之士往往殍踣乃預借明年秋夏/租税百姓愁苦號泣于路五代莊宗皇后劉氏傳
量産制産明君丨民之丨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/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恒産
滕文公問為國孟子曰民之為道也有丨/丨者有恒心無丨丨者無常心並孟子量入楚蔿掩/為司馬
子木使庀賦云云丨丨以修賦注丨九/土之所丨而治理其賦稅左襄二十五計田出租唐朝/舊典
[327-14a]
量品而授地丨丨而丨丨故地之多少必視品之髙下/租之厚薄必視田之肥磽如此則沃塉齊而户租均等
列辨而禄食足/矣唐白居易量産出賦李栖筠奏部豪姓多徙貫京/兆河南脫徭科請丨丨丨丨
以杜奸/謀詔可度産衰征陸贄奏丨/丨以丨丨
折科帛代錢五代髙郁湖南民不可桑蠶郁命輸税者/皆以丨丨丨未㡬民間機杼大盛
量入為出五代後唐荘宗同光三年以軍儲不足李琪/上疏以為古者丨丨以丨丨計農而發兵故
雖有水旱之災而無匱乏之憂近代稅農以養兵云云/今縱未能蠲省租稅茍除折納紐配之法農亦可以少
休矣帝即敕有司如/其言然竟不能行棄本逐末先是吳有丁口錢又計/畝輸錢錢重物輕民甚
苦之宋齊丘説徐知誥以為錢非耕桑所得今使民輸/錢是教民丨丨丨丨也請蠲丁口錢自餘稅悉輸榖帛
[327-14b]
紬絹匹直十錢者當稅千錢或曰如此縣官歲失錢億/萬計齊丘曰安有民冨而國貧邪知誥從之由是桑柘
滿野國以/冨强五代土地所宜本朝太祖開寳三年詔三司諸路/兩稅折科物非丨丨丨丨者勿得
抑/配國家所急真宗咸平元年先是有詔諸路課民種桑/棗廣西轉運使陳堯叟上言曰臣所部諸
州土風本異田多山石地少桑蠶利之慱者唯麻苧耳/始離田疇即可紡繢今臣以丨丨軍須丨丨布帛為先
因勸諭都民廣植桑苧以錢鹽折變收市之未及二年/已得三十七萬餘疋自朝廷克平交廣布帛之供歲止
及萬較今所得何止十倍其多今植藝之民相率競勸/杼軸之功日以滋廣欲望自今許以所種麻荢頃畝折
桑棗之數諸縣令佐依/例書歴為課詔從之靖言折變仁宗慶歴三年余丨/丨切聞三司預於淮
南江淮荆湖等路今年夏秋稅内丨錢見錢四百貫今/天下錢貨至少江淮之地號為錢荒乃令百姓盡委田
[327-15a]
野蠶絲之利一之於錢必將倍棄其物以就所/售百貨既輕兆人嗸嗸乞裁减其半令納本色敞言折
變同前七年蔡州通判劉丨丨山虞不以魚鱉為賦川/衡不以材木為貢今之善言政者莫不欲冨民欲冨
民而常奪其財者由有司取之反其性而戾其冝或以/榖為金或以芻為帛臣所治州十縣其五皆種於陸而
有司乃使以糯與粳為賦一不如約吏當坐之願敕諸/路必不得已而丨丨變其所有母變所無變其所可得
母變其所不可得則/民病不困矣七年折榖以錢元祐兀年蘇轍言熈寧/以前民間兩稅皆用米
麥布帛雖有詔納諸色錢然皆以榖帛折納盖未嘗納/錢也錢之入官惟茶酒雜稅而已自熈寧以來民間出
錢免役又出常平鳥錢官庫之錢貫/朽而不可校民間之錢捜索殆盡折縑以錢紹興九/年謝祖
信言和豫買為民之病有司變為折帛錢又甚病者也/祖宗時官俵錢於春民輸縑於夏公私兩利其後官無
[327-15b]
本可俵則名為豫買其實帛着軍興行一切之政數歲/前縑價髙折錢或十千八千今價减而有司猶執前直
一例折錢使民鬻縑/而求鏹此又甚病也兩浙折帛髙宗朝丨丨轉運副使/王琮言本路上供和買
紬絹歲為一百七十萬匹有竒請毎疋折納錢而千計/三百五萬緍省以助國用許之東南丨丨錢始於此
諸路折帛同上戸部請上供絲帛並半折錢三千如兩/浙例許之是時江浙湖北夔路歲額紬三十
九萬匹江南川廣湖南兩浙絹二百七十三萬疋東川/兩浙湖南綾羅絁七萬疋成都府廣西路布七十七萬
疋成都府綿綺千八百餘匹叚皆有/竒江淮閩廣荆湖折帛錢始於此雷化折錢紹興二/十六年
執政進呈知欝林州趙不易便民五事内丨丨等州民/間納苖多令丨丨擾民為甚欲令並納正色 上曰百
姓之財乃國家之外府安可盡取/但藏之於民緩急亦可以資國用庫帛配民唐介通判/徳州轉運
[327-16a]
使崔嶧以丨丨丨丨而過估之公即移書安撫司曰河/北仍年被水災民困不聊轉運使不為之䘏然則為上
存民者不在安撫司乎嶧聞怒按其留牒不即/下公終不從嶧亦不能果行王禹玊撰墓誌胡致堂
讀史管見錢非桑耕所得而使農民輸錢政之苛虐莫/此為甚於是有二月賣新絲五月糶秋榖之
謡夫善為國者必貴粟帛而賤貨寳其所貴者謂之敦/本其所賤者謂之抑末觀所徴孰緩孰急則民之貧富
判矣然而雖甚明之世不能使農民免輸錢之患是何/也用錢之路廣也是故自古為國者有數病取士以文
詞用人以資格刺平人以為兵算平人以牟利任子無/數授田無限免庶人在官之役而吏胥得世其業使民
出錢以輸租税又從而重佑覆折至於數倍此皆百姓/之苦者也必欲稍蘇元元其惟正觀租庸調之法乎
均配國賦均趙王使趙奢治丨丨/大丨人富而府庫實井地均滕文公使畢/戰問丨丨孟
[327-16b]
子曰子之君將行仁政夫仁政必自經界始/經界不正井地不丨榖禄不平云云孟子彦威勘定
王彦威累擢諫議大夫李師道既平其十二州賦法/未均詔丨丨為丨丨兩稅使差量纎悉人不為煩韓
休奏請丨丨為虢州刺史被支稅草以納閑廐休丨丨/均配餘州張説駁之曰若獨兔虢州即移向他
郡休復將執奏寮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休曰為刺/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所甘心
也竟執奏獲/免唐舊史少連均賦顧丨丨改京兆尹先是京畿租/賦薄厚不能一丨丨以法均之
韓滉均租丨丨為鎮海將軍節度使/丨調不踰年境内稱治要在均平本朝紹/興十三
年左司員外郎李椿年言經界不正十害一侵耕失稅/二推割不行三衙前及坊場户虚供抵當四鄉司走弄
稅名五詭名寄産六兵火後稅籍不信爭訟日起七倚/閣不實八州縣隱賦多公私俱困九豪猾户自陳稅籍
[327-17a]
不實十逃田稅偏重故稅不行且言臣聞平江歲入昔/七十萬斛有竒今按其籍雖三十九萬餘然實入才三
十萬耳詢之土人其餘皆欺隱也望考按覈實自平江/始然後之天下則經界正而仁政行矣乃詔專委椿年
措置椿年請先往平江諸縣俟其就緒即往/諸州丨丨丨丨為民除害更不増稅額從之悉皆蠲正
五代方鎮多於舊賦之外重取於民國初丨丨丨丨稅/額一定其間或有重輕未均處隨事均之福歙州稅額
太重福州則令以錢二貫五百折納絹一疋歛州輸官/之絹止重數兩太原府輸賦金乃以咸價糴米補之後
人往往疑福歙折絹大貴太原/折米大賤盖不見當時之意也均定田租周世宗欲均/田租以元稹
均田圖編賜諸道詔左散騎常侍艾/頴等三十四人分行諸州丨丨丨丨
奏罷劍南横稅崔戎持節丨丨奏罷稅外薑芋錢當賦/錢者率三之以其一凖繒布優其估以
[327-17b]
予/民泗口猥稅薛元賞為寧武節度罷/丨丨丨丨人皆以為便奏罷炭稅陳堯佐/為河東
轉運使河東北寒而民貧丨丨石丨/丨丨官治鐡課歲數十萬以便民奏罷金賦李紘知/歙縣初
縣産金以代賦後金盡/而輸賦如初因丨丨之表除牛産吕公綽知鄭州常行/春訽民疾苦或言近
歲藉民牛為産民懼役重不蓄故田疇多荒/嘆曰先朝不征農器正為此爾遽丨丨之奏减口稅
蔡襄為福建轉運丨丨閩/人五代時丁丨丨之半
隱漏以物自占昭紀令人得以律占租不以實家長不/自書罰金二斤没入所不自占隱度定
辭也武帝時律外取故/令家長各丨丨丨丨墾田相方光武時天下墾田多/不實帝見陳留吏牘
上有書云潁川𢎞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帝詰吏不/服顯宗曰以丨丨丨丨耳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陽帝郷
[327-18a]
多近親田宅踰/制不可准也鈎檢帳符宇文融時天下户版刓隱人/多去本藉浮食閭里詭脫徭
賦豪弱相并州縣莫能制融由監察御史陳便宜請校/天下籍收匿戸羡田佐用度𤣥宗以融為覆田勸農使
丨丨丨/丨得偽軺車一筭非吏比者三老北邉騎士丨丨丨丨/注軺車小車也比例也非為吏人之
例非為三老非為北邉騎士而/有丨丨皆令出丨丨漢食貨志舟舡一筭舡五丈以上/一筭匿不自
吿吿不悉戍邉一歲没入緍錢有/能告者以其半畀之漢食貨志𢎞羊排商桑丨丨令/遠方各
其物如異時商賈所轉販者為賦而相灌輸大農諸官/盡籠天下諸侯之貨物貴則賣之賤則買之如此冨商
大賈亡所牟大利/反所物不得騰躍豫立簿注蘇瓌徙同州刺史時十道/使括天下亡戸初不立藉
人畏搜括即流入比縣旁州更相瘦蔽瓌請罷十道使/專責州縣丨丨丨丨天下同日閲正盡一月止使柅奸
[327-18b]
匿歲一括實檢制/租調以免勞弊根檢稅籍南渡紹興十三年倉部員/外郎王循友言國家平昔
漕發江淮荆浙六路之栗六百二十餘萬和糶之數又/在其外而近歲上供之數纔二百八十餘萬除淮南湖
北彫殘最甚蠲放之外兩浙號為膏膄沃衍粒米充羡/初無不耕之土而較之舊額亦虧五十萬石此盖梲藉
欺隱豪强巨室詭名挾戸多端以害之比者兩浙漕臣/建議欲正經界朝廷從而行之者若使盡䆒隱田庶㡬
供輸可足舊額欲望訓敇諸路漕/臣各令丨丨丨丨之失從之李勃上言渭南長源/鄉户四百
今纔四十閿鄉户三千而今于他州縣大抵類此推其/弊始於攤逃人之賦假令十室五逃則均責未逃者若
抵石于井不極泉不止誠由聚歛之臣割下媚上願下/詔一賜禁止計不三年人必歸于農夫農國之本本立
而太平/可議矣老泉先生衡論古之稅重乎今之稅重乎周公之/制園㕓二十而税一近郊十一
[327-19a]
遠郊二十而三稍甸縣都皆無過十二漆林之征二十/而五盖周之盛時其尤重者至四分而取一其次者乃
五而取一然後以次而輕始至於十一而又有輕者也/今之稅雖不啻十一然而使縣官無急征無横歛則亦
未至乎四而取一與五而取一之為多也是今之稅與/周之稅輕重之相去無㡬也雖然當周之時天下之民
歌舞以樂其上之盛徳而吾之民反慼慼不樂常若擢/筋剥膚以供億其上周之稅如此吾之稅亦如此而其
民之哀樂何如此之相遠也其所以然者盖有由矣周/之時用井田井田廢田非耕者之所有而有田者不耕
也耕者之田資於富民富民之家地大業廣阡陌連接/募召浮客分耕其中鞭笞驅役視以奴僕安坐四顧指
麾於其間而役屬之民夏為之耨秋為之穫無有一人/違其節度以嬉而田之所入已得其半耕者得其半有
田者一人而耕者十人是以田者日累其半以至於富/强耕者日食其半以至於窮餓而無告夫使耕者至於
[327-19b]
窮餓而不耕不穫者坐而食富强之利猶且不可而况/富强之民輸租於縣官而不免於怨歎嗟憤何則彼以
其半而供縣官之稅不若周之民以其全力而供其上/之稅也周之十一以其全力而供十一之稅也使以其
半供十一之稅猶用十二之稅然也况今之稅又非特/止於十一而已則宜乎其怨歎嗟憤之不免也噫貧民
耕而不免於饑富民坐而飽且嬉/又不免於怨其弊皆起於廢井田蘇東坡榖梁義先王/之為
天下也不求民以其所不為不强民以其所不能故其/民優游而樂易周之盛時其所賦取於民者莫不有法
故民不告勞而上不闕用及其衰也諸侯恣行其所以/賦取於民者唯其所欲而刑罸隨之故其民至於窮而
無告夫民之為農而責之以工也是猶居山者而責之/以舟楫也魯成公作丘甲而春秋譏焉榖梁傳曰古者
農工各有職甲非人人之所能為也丘作甲非正也而/杜預以為古者四丘為甸甸出長轂一乗戎馬四匹牛
[327-20a]
十二頭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而魯使丘出之也夫/四丘而後為甸魯雖重斂安至於四倍而取之哉哀公
用田賦曰二吾猶不足而夫子譏其殘民之甚未有四/倍而取者也且夫變古易常者春秋之所譏也故書作
三軍舍中軍初稅畆作丘甲用田賦者皆所以譏政令/之所由變也而榖梁杜氏之說如此之相戾安得不辨
其失而歸之正哉故/愚曰榖梁之說是東坡公羊義古者公田曰藉藉借/也言其借民力以治
此也詩曰兩我公田遂及我私言民之必先公田也傳/曰私田稼不善則非吏公田稼不善則非民言上之必
䘏私田也民先其公而上䘏其私故民不勞而上足用/也宣公無恩信於民民不肯盡出力於公田故按行擇
其善畝而稅之公羊傳曰稅畝者何履畝而稅也夫民/不盡力於公田者上之過也宣公不責已悔過而擇其
善畝而稅之宜其民之謗□而災異之作也稅畝之明/年冬蝝生公羊傳曰蝝生不書此何以書幸之也猶曰
[327-20b]
受之云爾上變古易常應是而有天灾其諸則宜於此/焉變矣何休以為宣公懼而復古故大有年愚以為非
也春秋書作三軍後又書舍中軍書躋喜公後又書從/祀先公事之復正未嘗不書宣公而果復古也春秋當
有不稅畝之書故何/休之説愚不信也東坡䇿别自兩稅之興因地之廣/狹瘠腴而制賦因賦之
多少而制役其初盖甚均也責之厚賦則其財足以供/責之重役則其力足以堪何者其輕重厚薄一出於地
而不可易也戸無常賦視地以為賦人無常役視賦以/為役是故貧者鬻田則賦輕而富者加地則役重此所
以度民力之所勝亦所以破兼并之門而塞僥倖之源/也及其後世歲月既久則小民稍稍為姦度官吏耳目
之所不及則雖有法禁公行而不忌今一戸之賦官知/其為賦之多少而不知其為地之㡬何也如此則增損
出入惟其意之所為官吏雖明法禁雖嚴而其勢無由/以止絶且其姦常起於貿易之際夫鬻田者必窮廹之
[327-21a]
人而所從鬻者必富厚有餘之家富者恃其有餘而邀/之貧者廹於饑寒而欲其速售是故多取其地而少入
其賦有田者方其窮困之中茍可以緩一時之急則不/暇計其他月之利害故富者地日以益而賦不加多貧
者地日以削而賦不加少又姦民欲計免於賦役者割/數畝之地加之數倍之賦而收其少半之直者或者亦
貪其直之㣲而取焉是以數十年來天下之賦大抵淆/亂有兼并之族而賦甚輕有貧弱之家而不免於重役
以至於破敗流移而不知其所往其賦存而其人亡者/天下皆是也夫天下不可以有一倖倖也天下有一人
焉僥倖而免則亦必有一人焉不幸而受其弊今天下/僥倖者如此之甚則其不幸而受弊者從可知矣三代
之賦以什一為輕今之法本不至於什一而取然天下/嗷嗷然以賦歛為病者豈其歲久而姦生偏重而不均
以至於此歟雖然天下皆知其為患而不能言何者勢/不可也今欲按行其地之廣狹瘠腴而更制其賦之多
[327-21b]
寡則姦吏因縁為賄賂之門其廣狹瘠腴亦將出於其/意之喜怒而其患益深是故士大夫畏之而不敢議而
臣以為此最易見者頋弗之察耳夫易田者必有契契/必有所直之數其所直之數必得其廣狹瘠肥之實而
官必據其所直之數而取其易田之稅是故欲知其地/之廣狹瘠腴可以其稅推也久遠者不可復知矣其數
年之間皆足以推較求之故府猶可得而見茍其稅多/者則知其直多其直多者知其田多且羙也如此而其
賦少其役輕則夫人亡而賦存者可以有均矣鬻田者/皆以其直之多少而給其賦重為之禁而使不敢以不
實之直而書之契則夫自今已往者貿易之際為姦者/其少息矣要以知凡地之所直與凡賦之所宜多少而
以稅參之如此則一持籌之吏坐於帳中足以周知四/境之内實不過數月而民得以少蘇不然十數年之後
將不勝其弊重者日以輕輕/者日以重而未知其所終也
[327-22a]
詩集盡輸蠶絲丨丨稅機杼空/倚璧柳宗元田家歸賣屋姑舂婦檐輸促/促輸官不足丨
丨丨宗元/植田家詞不得食老翁家貧在山住耕種山田二四畝/苖疎稅多丨丨丨輸入官食化為土
張籍野/老歌呌租吏我在山上舍一畝蒿磽田夜/雨丨丨丨春聲暗交關李賀
督賦鞭撻貢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至丨丨其夫家聚/歛丨城闕聖人筐篚恩實欲邦國活杜甫
自京赴/奉天誅求急亂世丨丨丨黎民糠/籺窄杜駈摘蒼耳促戚哀丘凶久相/踐徭賦得
閑慢丨丨不可丨寛政/錢致患韋應物書情詩官索租縣丨急丨丨租稅/從何出杜兵車詩吏徴
租門外唯有吏日來丨/丨更索錢韓重生行薄賦近休明悽惻念誅求薄歛/丨丨丨杜甫簡元
使/君蠲免减賦誰能叩君門下/令丨征丨杜寛征田宅樂/丨丨杜常免生丨丨/租稅名
[327-22b]
不𨽻征伐杜自/京赴奉先縣半减惻惻詔書下丨丨麥與緍半租/豈不薄尚竭力與筋元稹旱灾
逋負黠吏成索錢多門户䘮亂紛敖敖奈何/丨丨徒漁奪丨逋逃杜甫遣遇淍氓積丨/丨
丨逋稅/韋應物逃亡屋二月賣新絲五月糶秋榖醫得眼前瘡/剜了心頭肉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
不照綺羅筵偏照/丨丨丨聶夷中
古今合璧事類備要外集卷二十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