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054-1a] 
欽定四庫全書
古今合璧事類備要前集卷五十四
宋 謝維新 撰
人品門
寵姬
事類外婦齊悼惠王母為/髙祖丨丨漢書旁妻王禁多娶丨丨/禁元后父也小妻武/帝
詔牧乘乘孽子臯之母/丨丨不肯隨乘並同上内寵齊侯多丨丨内嬖如夫/人者六人左僖十七側
室卿置丨丨/左桓公専房寵之丨丨燕霍后𫝊宴専/席寵丨丨陳鴻長恨歌𫝊羅珥堂髙/數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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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妾娟然衣丨紈鳴環丨出聲/態者累百房魯上節度使書巾箱豈惟炊㸑之勞抑/亦丨丨之寵六帖
列屋曲眉豐頰清聲而便體秀外而惠中飄輕裾翳長/袖粉白黛緑者丨丨而閒居妬寵而負恃爭妍而
取憐/韓文比房鄭公孫穆後庭丨丨數十皆/擇稚齒婑媠者以盈之列子宫中教戰孫武/以兵
法見呉王闔閭於是出宫中美人百八十人分為二隊/以王之寵姬二人為隊長乃三令五申之於是鼓之左
婦人皆大笑復三令五申而鼔之右婦人復大笑孫子/斬左右隊長用其次復鼔之前後跪起皆中規矩䋲墨
孫子曰兵既整齊惟王/所用雖赴水火可也牀上學渉石季倫所爱婢十數/人季倫常屑沉木香
塵末布象牀上使所愛者踐之無跡則賜真珠百琲若/有跡者即節其飲食令體輕故閨中相戯曰爾非細骨
輕軀那得/百琲真珠强求愛姬梁氏女有容貌石季倫以真珠三/斛買之即緑珠也孫秀使人求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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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竞不許崇曰我為爾得罪珠泣曰當效死於君前因/自投於樓下而死秀怒乃勸趙王倫誅崇遂矯詔收崇
及潘岳歐陽建等/母兄妻子皆被害私盜侍兒漢袁盎使吳吳王欲使將/不肯使五百人圍守之初
盎為吳相從史丨丨盎丨丨盎知之弗泄遇之如故從/史亡去盎自追之以侍者賜之復為從史及盎見守從
史適為司馬買二石醇醪醉西南陬卒夜引盎起曰君/可以去矣吳王期旦日斬君盎曰何為者司馬曰臣故
為君從史盜侍兒者也迺以刀决帳道從醉卒/直出司馬與公背盎行七十里明日梁騎馳歸挑尚書
妾王導與周顗及朝士詣尚書紀瞻觀妓瞻有愛妾能/為新聲顗於衆中欲通其妾露其醜穢顗無怍色有
司奏免顗官詔/特原之晉紀娶座主妾晉丞相參軍宋挺乃劉陶門/人陶亡後取陶愛妾為妻劉
隗劾奏挺蔑其死主而專其室悖在三/之義傷人倫之序請除挺為民奏可攘妾不還唐左/司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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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喬知之有婢名窈娘藝絶當時武延嗣聞之欲一見/既見即留之無復還知之痛憤因為詩賂閽者以達窈
娘窈娘繫於裙帶赴井而死延嗣見之/使酷吏誣罪知之下獄死古今詩話竊姬俱往李靖/謁楊
素一妓執紅拂侍側目靖久之靖歸逆旅夜有紫衣戴/帽人叩門延入脫衣去帽乃十八九一美人也靖驚詰
之告曰妾楊家紅拂妓也絲/蘿願托喬木乃與俱適太原固請易妓宋蕭惠開赴益/州路經江陵時
吉翰子在荆州與惠開有舊設女樂有美者惠開就求/不得又欲以四妓易之不許恵開怒斬吉納其妓啟孝
武云謗/訕朝政因求為妾周顗母李氏字絡秀初顗父俊為將/軍出獵遇雨止李氏父兄不在絡秀
與婢於内宰羊具饌不聞人聲俊窺之見一女甚美丨/丨丨丨父兄不許絡秀曰門户殄瘁何惜一女遂與之
生顗三/子本事綘帳女樂見師門/馬融事後堂管弦見師友門/張禹事隔簾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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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梁夏侯壇性儉率有妓妾十數並無被服/每有客常丨丨丨丨時謂簾為夏侯妓衣下幃設樂
見妬/妻類設寳花障寜王有樂妓寵妲美色善歌客莫見李/太白曰王何吝此女示於衆乃丨七丨
丨丨召寵姬歌於障後白曰雖不/許見面聞其聲亦幸矣天寳遺事坐金絲帳元載納薛/瑶英為姬
以金絲帳却塵褥處之以紅綃衣衣之古今詩話元載/寵姬薛瑤英能詩書善歌舞仙姿玉質肌香體輕雖旋
波移光飛燕緑/珠不能過也擕遊東山謝安棲遲惠山放情邱壑/好音樂每遊賞必以妓從納
處燕樓張建封節制武寜納舞妓盻/盻於燕子樓公薨不他適申王妓圍唐丨丨/每冬月
苦寒令宫女宻圍而坐/謂之丨丨天寳遺事孫晟肉臺南唐丨丨官至司空/每食不設几案使妓
各執一器環立而侍號/丨丨盤時人多效之飛燕相見漢成帝嘗微行出過/陽阿主作樂上見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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丨丨而恱之先是有童謠曰燕燕尾涏涏張公子時丨/丨盖帝每微時常與張放俱而稱富平侯家故曰張公
子/素娥潜避武三思妓丨丨有殊色狄梁公請出之忽/失所在於堂奥中聞蘭麝芬馥附耳而聽
即素娥語曰某花月之妖帝遣奉公/言笑梁公時之正人不敢見六帖愛姬善歌雪兒者/李宻丨
丨每賔朋文章有竒麗者付/雪兒協律歌之北窻瑣言侍婢誦賦蜀劉琰丨丨十/人悉讀書能丨
魯靈光殿/丨蜀志垂泣感舊漢伶𤣥之妾樊通徳乃趙飛燕女/史也能道趙飛燕姊妹事伶𤣥曰
其人俱灰滅矣疲精神馳嗜慾寜知終歸荒田野草乎/通徳掩袖視燭影以手擁髻凄然泣下伶𤣥因作飛燕
外/傳效死報主張天錫疾美人閻姬薛姬二人國色並有/殊寵天錫每謂曰汝二人何以報我我死
後豈可更為人妻皆曰尊君不諱妾請效/死於前洒掃地下無他志十六國春秋幸妾與政王/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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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丨丨姓雷頗預政事納貨蔡公謂之/雷尚書語林曰雷有寵名洽恬世說侍妾主書韋陟/常以
五彩牋為書記/使丨丨丨之妾掌牋表杜大中自行伍為將與物無/情雖妻有過亦公杖杖之有
愛妾才色俱美大中牋表皆此妾所為一日大中方寢/妾至見几間有紙頗佳書一闋臨江仙有彩鳳随鴉之
語大中覺而視之云鴉且打/鳯於是掌其面至項折而斃妾為夫人杜佑議者謂佑/治行無缺惟晚
年以丨丨丨/丨有所蔽云妻止勿娶張䟦欲娶妾其妻曰子誦白/頭吟妾當聽之跂慙而止妻
見亦憐見妬妻/類注不許妾妝崔樞夫人治家整肅容儀/端麗丨丨群丨作時世丨不
許妾封劉從諫妻裴氏有妾常願封夫人裴許之詔至/裴怒毁詔不與從諫他日㑹裴黨復出詔裴扺
去曰溜青季師古四世阻命不聞側室封者君承朝廷/姑息宜自黠削求洗濯顧以婢為夫人族不日滅矣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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諫赧然/而止老不遣妾齊張瓌位光禄大夫妓妾盈房或譏/其衰暮畜妓瓌曰我少好音律老而
方解平生嗜欲無一/復存惟未能遣此耳老因放妾白樂天既老乃録家事/㑹經費去長物妓有樊
素者年二十餘綽綽善歌舞唱楊栁枝人多以曲名之/由是名聞洛下樂天既老又病風將放之素慘然泣下
不忍去樂天愍然不能對遂作不能忘情吟請顧况有/宜城放琴客詩曰琴客宜城之愛妾也宜城 老愛妾
出嫁不禁人之欲而/私耳目之娛達者也因病去妾王處仲敦世許以髙尚/之目嘗荒恣於色體為
之弊左右諫之處仲曰子乃不覺爾如此甚易耳乃/開後閤驅諸婢妾數十人出路任其所之時人歎焉懐
姙出妾杜牧之守郡時有妾丨丨而丨以嫁/州人杜筠後生子即茍鶴也池陽集幽妾别舎
楊憑入拜京兆尹與御史中丞李夷簡素有隙因劾憑/江西姦贓及他不法詔李鄘趙昌即臺參訊時憑丨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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丨於永樂丨丨謗議頗讙故/夷簡藉之痛擿發欲抵以死縱妓私客韓熈載本髙宻/人後王即位頗
疑比人有鴆死者而熈載且懼愈肆情坦率不遵禮法/破其財貨售集妓樂殆數百人日與荒樂蔑家人之法
所受月俸至即散為妓女所有而熈載不能制之反以/為喜然日不能給遂弊衣屨作瞽者持獨弦琴俾舒雅
執板挽之隨房歌鼓求乞以足日膳旦暮亦不禁其出/入或竊與諸生糅雜而淫熈載見趍過而笑曰不敢阻
興而已及夜奔客寝者其客詩曰最是五更留不住向/人頭畔着衣裳時人謂比齊徐之才豁達無以過之湘
素雜/記兒殺父妾嚴武幼豪爽母裴不為挺之所答獨厚/其妾英武始八嵗怪問其母母語之故
武奮然以鐵鎚就英寢碎其首左右驚白挺之曰郎戯/殺英武辭曰安有大臣厚妾而薄妻者兒故殺之非戯
也父竒之曰/真嚴武之子子殺父姬宋顔延之有愛姬非姬食不飽/寝不安姬憑寵盪延之墜牀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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損子峻殺之延之痛情哭曰貴人殺汝非我殺汝以/冬日臨哭忽見妾排屏風以壓延之懼墜地因病卒妾
名緑珠見前石/季倫事妾名碧玉僑知之有美妾曰碧玉知/之為之不昏通鑑唐紀妾
號花羞梁故將劉鄩侍兒王氏有/美色號花見羞五代史妾字女寳寳歴中太/尉李愿晩
得一青衣乃邑中之尤者乃字之曰女寳意取季倫緑/珠臻於此及愿老乃曰今老矣乃家藏一女寳曽不問
非臣所宜如得善文者/希一表進之吾無恨矣妾名好好張好好以善歌為沈/述師著作以雙鬟納
之麗/情集妓名真真沈真真抑將軍愛/妓也以贈鄭還古以帶易姬嚴續相公/歌姬唐鎬
給事通羣帶皆一代尤物唐有慕姬之色嚴有欲帶之/心因呼盧之㑹出妓解帶較勝負於一擲舉座屏風六
骼數廵唐彩大勝唐乃酌酒命美人歌/一曲而别相君帳然遣之開元遺事以妾易馬酒徒/鮑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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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蓄聲妓外弟韋生好乗駿馬遊行四方各求所好一/日相遇於山寺兩易所好乃以女妓善四絃者換紫叱
撥異/間集淺斟羊羔陶穀學士得党太尉家姬遇雪陶取雪/水烹茶謂姬曰党家應不識此姬曰彼
麄人安有此但能銷金帳下丨/丨低唱飲丨丨兒酒陶黙然侍遊駿馬龍邱子陳季/常自洛之蜀
載二女侍戎裝駿馬至/溪山佳處輙住終日命置姬侍真宗臨御中外無虞/與羣臣燕語或勸以
聲妓自樂王文正性儉約初無姬侍其家以二直省官/治錢上使内東門司呼二人者責限為相公買妾仍賜
三千兩二人歸以告公公不樂/然難逆上㫖遂聴之龍川志不留女樂韓魏公在相/府時家有女
樂二十餘軰及崔夫人亡一日盡厚遣之同列多勸若/留以為暮年歡公曰所桑能幾何而常令人心榮孰
吾簡静之/樂也别録侍姬狎客种世衡知環州深得屬羌心戎酋/慕恩部落最强世衡皆撫而用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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嘗夜與慕㤙飲出侍姬以佐之既而世衡起入内潜於/壁隙窺之竊與丨丨戯世衡出掩之慕㤙慚恐請罪世
衡笑曰君欲之耶即以遺之由是得其死力/諸羌有二者使慕㤙討之無不克涑水記聞侍姬訴客
王韶罷副樞知鄂州宴客出家妓坐客張續醉挽妓不/前時擁之妓泣訴於韶坐客皆失色詔曰出爾曹以娱
賔乃令客失歡命取/大杯罰妓人服其量聊侍巾櫛王均李順之亂凡官於/蜀者多不挈家以行張
公詠知益州單騎赴任官屬憚其嚴峻莫敢蓄婢使者/公不欲絶人情遂自買一婢以侍巾櫛自此官屬稍置
姬侍在蜀四年被召還闕呼婢父/母出貲以嫁之仍處女也言行録爭直墨紙宋子京晚/年知成都
帶唐書於本任刪修每宴罷開寝門垂簾然二椽燭媵/婢夾侍和墨伸紙逺近觀者皆知其修唐書望之如神
仙多内寵偶微寒命取半臂諸婢各送一枚凡十/餘枚子京恐有厚薄之嫌竞不敢服忍冷而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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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集買蛾眉黄金不惜丨丨丨揀得如花四五枝歌舞/教成心力盡一朝身去不相随白居易燕
子樓/詩媚側室陸展染白髪欲以丨丨丨青青不解久星/星行復出謝靈運傳何長瑜以韻語序僚
佐/禹錫擬愁丨丨有妾甚麗李逢吉强取之禹錫為妾/作丨四丨詩内警句云得意紫鸞休舞鏡
能言青鳥罷銜牋金盆已覆難收水玉軫長抛不續弦/又云買笑樹邉花已老畫眉窓下月猶殘又云三山不
見海沉沉豈有仙蹤更可尋青鳥去時雲路斷姮娥歸/處月宫深紗窻遥想君相憶書幌誰憐夜獨吟料得夜
來天上月只應偏照/兩人心出本事詩翔風自怨石季倫有愛婢曰丨丨/能别五聲以文顯名年
三十石崇乃退為房老翔風怨而作詩云春華誰不美/卒傷秋落時坐見芳時歇憔悴空自嗤王子年拾遺
感杜秋娘杜秋娘金陵女也年十五為李錡妾嘗為錡/唱詞云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莫惜少年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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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後没入宫又放歸/杜牧感而作詩有云椒壁懸綿幕鏡奩蟠玉螭月上白
壁門桂影浮參差金階玉露重閑把紫簫吹燕媒得/皇子夫人親捧持虎晴珠絡褓金盤犀鎮帷國史補憶
崔鶯女唐貞元中張生與崔氏女鶯鶯往來後棄之鶯/鶯已委身於人張亦娶適經其所求見不得崔
知之潜賦一章曰一從消瘦減容光萬轉千迴懶下牀/不為旁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却羞郎竟不見元稹為作
鶯鶯/歌歌贈瑤英唐元載寵婢薛瑤英楊炎贈歌曰雪面/淡蛾天上女鳳簫鸞翅欲飛去玉釵翹
翠歩無塵楚腰如/栁不勝春雞跖集歌送桃葉晋王獻之愛妾名桃葉獻/之丨以丨之云丨丨復桃
葉渡江不用楫但道無所苦苦我自/迎接不用楫謂横波急也金覽古綘桃栁枝唐語林/云退之
二侍姬名栁枝綘桃初使王庭湊至夀陽驛有詩云風/光欲動别長安春半邊城特地寒不見園花并巷栁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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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惟有月團圓盖有所屬也迨歸楊枝竄去家人追獲/及鎮州初歸詩云别來楊栁街頭樹擺亂春風只欲飛
惟有小桃園裏在留花不發待郎/歸自是專屬意綘桃矣西清詩話樊素小蠻白樂天有/二妾丨丨
善歌丨丨善舞嘗有詩曰櫻桃樊素口楊栁小蠻腰二/妾既長又有詩云一樹春風萬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
後二妾各去有詩云病與樂天相/伴住春随樊素一時歸古今詩話玉簫遺詩韋臯少遊/江夏姜史
君之舘有小青衣曰丨丨年七嵗常令侍臯年長有情/韋去與玉簫約曰後七年再來玉簫丨以白玉指環并
丨曰黄雀銜來已數春别時留觧贈佳人長江不見魚/書至為遣相思夢入秦逾八年韋不至玉簫絶食而殞
後十年韋理蜀不替因作生日東川盧八座中送一歌/姬來未滿破𤓰亦以玉簫為號觀之乃真玉簫也雲溪
友/議琵琶感興蔡持正侍兒名丨丨嘗飬一鸚鵡持正每/呼琵琶即叩一響板鸚鵡傳言呼之琵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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卒後誤觸響猶傳言呼之持正丨傷成疾不起嘗為詩/云鸚鵡言猶在琵琶事已非傷心瘴江水同渡不同歸
侯鯖/録强留歌妓太和中有御史分務洛京者有妓善歌/詩太尉李逢吉留守求一見既不敢辭
盛妝以往李尉與衆姬相見李姬四十餘輩皆出其下/既入不復出頃之李亦以疾辭遂罷坐信宿耗絶愁嘆
不能已乃為詩投獻曰三山不見海沉沉豈有仙蹤尚/可尋青鳥去時雲路斷嫦娥歸處月宫深紗窻暗想空
相憶書幌誰憐獨苦吟料得此時天上月只應/偏照兩人心李但含笑曰詩大好古今詩話遣還美
人趙嘏浙人有美妾泊計偕母不許擕行㑹上元節為/鶴林之遊帥見之掩為已有明年嘏歸以詩感之曰
寂寞堂前日已照陽臺去作不歸雲當時聞作/沙叱利今日青娥屬使君帥聞之乃遣還同上臨老買
妾張子野年八十五尚聞買妾陳述古守杭東坡為倅/述古令東坡作詩云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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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蒼詩人老去鶯鶯在公子歸來燕燕忙柱下相君猶/有鹵江東刺史已無腸平生謬作安昌客畧遣彭宣到
後堂全篇多用張/姓事其精切如此因貶失姬王晋卿貶均州姬侍盡逐/有一歌者號囀春鶯色藝
兩絶不知流落何許二年内徙道過許昌市旁小樓聞/泣聲晉卿問乃囀春鶯也恨不可復得因賦一聮佳人
已屬沙叱利義士今無古押衙客有足成章云幾年流/落向天涯萬里歸来兩鬢華翠袖香殘空浥淚青樓雲
𣺌定誰家云云回首音塵兩沉/絶春鶯休囀沁園花西清詩話挈妾南遷世謂樂天有/鬻駱馬放楊
栁枝詞嘉其主老病不忍去也然夢得有詩云春盡絮/飛留不得隨風好去落誰家樂天亦云病與樂天相伴
住春隨樊子一時歸則是樊素竟去也予家有數妾四/五年相繼辭去獨朝雲者隨予南過因讀樂天集戯作
此詩云不似楊枝别樂天恰如通徳伴伶𤣥阿奴絡秀/不同老大女維摩應解禪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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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姻緣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/巫陽雲雨仙蘇子瞻朝雲詩置妾南歸王定國嶺外/歸出歌者勸
東坡酒坡作定風波序云定國歌兒名柔奴姓宇文氏/家住京師定國南逐歸予問柔廣南風土應是不好柔
封曰此心安處便是家鄉因為綴詞云常羨人間琢玉/郎天教分付㸃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鹵風起雪飛炎海
變清涼萬里歸來年愈少㣲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/問嶺南應不好却道此心安處是家鄉東臯雜録詩
戲歌姬東坡嘗飲一豪士家出侍姫十數人皆有姿伎/其間有一善歌舞者名媚兒容質雖麗而軀甚
偉豪特所鍾愛命乞詩於公公戯為四句云舞袖蹁躚/影揺千尺龍蛇動歌喉宛轉聲撼半天風雨寒妓頳然
不悅而去/遯齊覽詩贈寵姬韓康公上元召從官數人出家妓/侍飲其專寵者曰魯生偶中蜂螫
少頃持扇就東坡乞詩詩中有魚吹細浪歌搖日舞/罷花枝蜂入懐之句上句記姓下句記事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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詠小桃陳述古有小妓東坡答詩曰小桃破萼未勝春/不見房中苐一人聞道使君歸去後舞衫歌扇
摠生塵/坡詩詩諷雲英李公擇有婢名雲英屢欲出不果東/坡有詩云怪君一身都是徳近之清
潤淪肌骨細思還有可/恨時不許藍橋見傾固穠李四絃王晉卿有二女奴名/丨丨昭華黄魯直改
竹夫人為青奴有詩云穠李四絃風拂席昭華三㺯/月侵床我無紅袖堪娛夜正要青奴一夜凉山谷蒨
桃二詩寇萊公鎮北門有善歌者至庭公取金鍾獨酌/令歌數闋贈之束綾侍兒丨丨自内窺之作丨
丨主公曰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不知織/女寒忩下幾度抛梭織得成風動衣單手屢呵幽窓軋
軋度寒梭臘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公和曰/將相功名終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間萬事何須問
且向博前/聽艶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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婢妾
事類奚人丨三百丨注今/官婢也周禮卑人腐木不可以為枉丨/丨不可以為主漢書副
妾泉邱人有子奔僖子僖子使助薳氏之䔏注薳氏之/女為僖子丨丨故納泉邱之女以副助之左昭公
傅婢為丨丨所毒注謂傅相其/衣服袵席之事王吉𫝊衾裯嘒彼小星三五在/東肅肅宵征夙夜
在公寔命不同嘒彼小星維參/與昴抱丨爽丨寔命不猶詩箕箒願為丨丨/妾漢紀進御妻/不
在妾御莫敢當夕/謂丨丨於君禮卜姓買妾不知其姓/則卜之同上家僮萬人吕不/韋丨
丨丨丨師古曰/婢妾之總稱女子百數張蒼長八尺餘免相後口中/無齒食乳丨丨為乳母妻妾
以丨丨嘗孕者不復/幸年百餘嵗乃幸僵覆毒酒周室大夫仕於周妻淫/於鄰主父還恐覺之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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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藥使婘婢進之婢私曰進之則殺主父告之則殺主/母因丨丨酒主父怒而笞之妻恐婢言之因他過欲殺
之婢就杖將死而不言主父之弟聞之直以告主父/放其妻將納婢辭以自殺主父乃厚幣嫁之列女傳故
翻肉羮劉寛性簡略夫人欲試寛意伺當朝㑹裝嚴已/訖使婢奉肉羹翻汚朝衣婢收之寛神色不異
乃徐言羮爛汝/手東觀漢記没身贖父漢太倉公淳于公將刑少女/上書請丨丨為官婢以丨丨
罪漢/書挺身代主㑹稽翟素遭賊欲犯之臨以白刄素婢/名青青乞代素賊殺素後欲犯青青青
青不許復殺/之列女傳家婢讀書鄭元丨奴丨皆丨丨一婢不稱/㫖使人拽着泥中須㬰一婢來
問曰胡為乎泥中答曰/薄言往愬逢彼之怒胡婢善射金禕為郡上計留在/許都時魏武使長史
伍必將兵衛天子於許都禕與必善必見禕/有丨丨丨丨必常請之從後也三輔決録賣妾求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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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王莽成帝時折節為恭儉敢為激發之行嘗私買侍/婢昆弟頗聞知莽曰後將軍朱子元無子聞此兒種直
子為買之即日以婢奉/子元其匿情求名如此納妾報恩楊晟𨽻鳳翔軍節度/使李昌符畏其勇欲
殺之妾周擿使亡去昌符死晟得妾周母/事之周請為妻晟固辭旦夕問省乃視事給二侍女漢/尚
書郎入直給以侍使二人皆選/端正妖麗執香爐䕶衣服通典遺一㸑婢祖訥字士言/貧常自炊㸑
飬母將軍王敦聞之遺其一婢辟為從事中郎人戲/曰奴價倍婢價詞曰百里奚何必輕於五羖羊皮耶將
婢隨軍馮緄字鴻卿時荆州監軍張敞承宰/官日而奉緄將侍婢二人戎服自隨以婢賭馬
北齊爾朱文略豪縱不遜平秦王有七百里馬文略敵/丨好丨丨取之明日平秦王致請文略殺丨及婢以二
銀器盛婢頭/馬肉遺之使婢丸藥見居喪/類注遣婢掌書潞州節度使/薛嵩有青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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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紅錦嵩遣掌牋表/號内記室小名録侍婢殺主漢大司空扶平侯王崇/就國嵗餘為丨丨所丨
舊婢告主楊謹矜父冡草木皆流血懼問所善胡人史/敬忠敬忠使身桎梏裸而坐林中厭之㑹婢
春草有罪將殺之敬忠曰勿殺賣之可市十牛嵗耕田/十頃讀矜從之婢入貴妃姊家因得見帝帝愛其辨慧
留宫中寢侍左右帝問所從來婢奏為謹矜家所賣具/言敬忠夜過謹矜坐庭中歩星變夜分乃去帝怒後王
珙等與李林甫作飛/蹀告謹矜有詔賜死出財募士崔寧弟寛守成都楊子/琳乗間起瀘州寛戰切
屈宣妾素任驍勇即丨家丨十萬丨勇/丨得千人設部隊自將以進子琳大懼吹箎感羌後魏/河間
王有婢曰朝雲善丨丨諸羌板王令朝雲假為老嫗吹/箎羌皆流涕服降語曰快馬健兒不如老嫗吹箎伽藍
記/幻術得婢郭璞至廬江愛主人婢無由而得乃取小/豆二升繞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見赤衣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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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千圍其家就視則滅甚惡之請璞為卦璞曰君家不/宜畜此婢可於東南二十里賣之慎勿爭價則此可除
主人/從之釋囚納妾洛州女子淳于以姦繫大理李義府/聞其美囑丞畢正義出之納以為妾子
烝父妾觀察使李耕之女奴名却要美容止善辭令李/有四子皆欲烝之而不得遇清明中堂翫月四
子各在一處待之長子遇於櫻桃花影中却要紿之曰/可於東南隅相待少頃却要燃宻炬豁扉照之曰阿堵
貧兒争敢向這裏/宿四子掩面而走姪幸姑婢阮咸素幸姑之婢姑當歸/于夫家初云留婢既而自
從去時方有客咸聞之遽借客馬追/婢既及與婢累騎而還論者非之婢欲為姦王武子/左右人
嘗於閤中就婢取濟衣服婢欲姦之其人云不敢婢云/若不從我當大呼其人終不從婢乃呼曰甲欲姦已濟
令殺之其人具述前狀武子不信其人曰枉不可受當/訟府君於天武子經年疾困此人見形云府君當去矣
[054-13a]
遂卒殷/芸小說婢與私通劉禕之垂拱中或告禕之與許敬宗/妾私通太后遣肅州刺史王本立鞠
治以敕承禕之曰不經鳳閣鸞臺何/謂之敕后以謂拒制使賜死于家焚券遣歸羅遜嘗/有以婢
遺之者遜問所從答曰女兄九人皆為官所/賣留者獨老母耳遜慘然為丨丨召母歸之質錢許贖
子厚得栁州其俗以男女丨丨約不時贖子本相侔則/没為奴婢子厚與設方訃悉令贖歸其尤貧力不能者
令書其傭足相當則使歸其質觀察使/下其法於他州比一嵗免而歸者且千約期歸還李徳/裕時
蜀人多鬻女為人妾徳裕為著科約凡十三/而上執三年勞下者五嵗及期則歸之父母細過輒殺
張直方婢有/丨丨丨丨失身遭辱王瓊奴乃王郎中幼女父死失/身於趙奉常家為主母凌辱道
出淮上書其事於驛壁見者/哀之王平甫為作歌青𤨏以女遣嫁江南有國日有/縣令鍾離君與
[054-13b]
隣縣令結婚鍾離女將出適買一婢以從嫁一日其婢/執箕箒至堂前熟視泣曰幼時我父於此穴地為毬窩
導我戲劇也鍾離曰汝父何人婢曰我父兩政前令也/身死家破我流落民間令詢得實以書抵令曰吾買婢
得前令之女憐而悲之義不可久辱當輟吾女嫁資先/為求婚更俟一年别為吾女營辦奩篚以歸君子可乎
許君答書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願以前女配吾子君/别求良媒以嫁君女於是前令之女卒歸許氏東軒筆
錄/賜錢遣還國朝王荆公知制誥吳夫人為買一妾荆/公見之曰何物女子曰夫人令執事左右
曰汝誰氏曰妾之夫為軍大將部米綱運失舟家貲没/猶不足又賣妾以償公愀然曰夫人用錢幾何得汝曰
九十萬公呼其夫令為/夫婦如初盡以錢賜之盛飾不顧司馬温公從龎公辟/為太原府通判尚未
有子夫人為買一妾公殊不顧夫人疑有所忌也一日/教其妾俟我出汝自飾至書院冀公一顧也妾如其言
[054-14a]
公訝曰夫人出安/得至此亟遣之
詩集詩誚失婢宅院小牆庳坊門榜帖遲舊恩暫自薄/前事悔難追籠鳥無常主風花不戀枝
今宵在何處惟有/月明知白居易詩和失婢把鏡朝猶在添香夜不歸/鴛鴦拂瓦去鸚鵡透籠飛
不逐張公子却隨劉武威新知正相樂/從此脫青衣劉禹錫和樂天誚失婢榜嫂婢私通晉中/書令
王珉與丨丨情好甚篤嫂鞭撻過苦婢素善歌而珉好/持白團扇其婢製白團扇歌以贈珉云團扇復團扇許
持自障面憔悴無/復理羞與郎相見奴婢復合崔郊居漢上其姑有婢端/麗善音律郊嘗私之既貧
鬻婢于連帥于頔家給錢四十一萬寵盻彌深郊思慕/無已其婢因寒食來従事家值郊立於栁隂馬上漣泣
誓若山河崔生贈之以詩曰公子王孫逐後塵緑珠垂/涙濕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或有嫉
[054-14b]
郊者寫詩于座公覩詩令召崔生左右莫之測也及見/郊握手曰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便是公
作耶遂命婢同歸至於帷幌/奩匣悉為增飾之唐宋遺史
奴婢
事類臧獲古制本無奴婢即犯事者或原之丨者被贓/罪没入官為奴婢丨者逃亡獲得為奴婢也
風俗通揚雄方言凡民男而壻婢謂之臧女而歸奴謂/之獲張揖云壻婢之子謂之臧婦奴之子謂之獲莊子
音義方言謂荆淮海岱之間罵奴曰臧罵婢曰獲燕齊/亡奴謂之臧亡婢謂之獲或曰取貨謂之臧笞得謂之
獲皆謂有罪為奴/婢者荀子王伯罪𨽻男子入于丨丨女子入于春藁/注謂坐盜賊則没入今之奴婢
古之罪人/也周禮良人鬻丨丨子女/為奴婢六帖私屬王莽曰秦置奴婢之/市與牛馬同簡今改
[054-15a]
奴婢曰丨丨禁/不得買賣也遣遺奴婢陳平結歡太尉皆陸賈之謀/於是遺陸賈以奴婢百人
詔賜奴婢宣帝丨大司馬光宿偉忠正宣徳明恩賞丨/前後丨丨百七十人漢書李大亮初破公祐
以功賜奴婢百口謂曰而曹皆衣冠子女不幸破亡吾/忍録而為𨽻乎縱遣之髙祖聞咨美更賜奴婢二十後
破吐谷渾復賜奴婢百五十口悉以遺親戚/唐史姜謩子確平髙昌還賜奴婢七十人禁殺奴婢
光武詔天地之性人為貴殺奴婢者不得減其罪/ 又詔敢炙灼奴婢論如律免所炙灼者為庶人禁掠
奴婢光武詔吏人遭飢為青徐賊所掠賣為奴婢欲恣/聽之敢拘制以掠人論○孔幾拜嶺南節度使南
方鬻口為貨掠人為奴婢戣峻為之禁親吏得嬰/兒于道收育之戣論以死由是閭里相約不敢犯諫市
奴婢張廷珪㑹詔市荆益奴婢廷珪上書曰荆益奴婢/多國家户口姦豪掠賣一入於官永無脫期南北
[054-15b]
異宜必至生疾/此有損無益也原縱奴婢唐宗室復改宸州刺史先是/西原亂吏獲反者没為奴婢
長役之復至使訪/親戚一皆丨丨奴婢給子劉洪基始病給諸子丨丨/各十五人謂所親曰使賢
固不籍多財即不賢/守此可以脫饑凍童獲猶儒趙憬位台宰而第室/丨丨丨丨先生家奴
婢各業唐崔覲老無子以田宅財貲分給丨丨丨為丨/身與妻隐南山約奴婢過其舎則具酒食夫妻
嘯詠相/視為娛奴婢争財唐扶卒丨丨丨丨有/司按其貲至十餘萬奴婢相配帝賜/張志
和丨丨各一志和配以/為夫婦號漁童樵青奴婢私通齊張敬兒為襄陽府/將也家貧每休假輒
傭價自給嘗為東吳泰家擔水通泰所愛婢事發將被/秦殺逃賣棺材中以盖加上乃免宋明帝立四方反叛
敬兒為將啟帝云泰以絲助袁顗為弩弦收籍吳氏家/人保身得出財貨數千萬敬兒皆有之取所通婢以為
[054-16a]
妾/家事當問虜據滑臺太祖欲比伐沈慶之固諫不可/丹陽君徐湛之吏部尚書江湛並在坐上
使湛之等難慶之曰理國譬如理家耕當問奴織當訪/婢陛下今欲伐國而與白面書生輩謀之事何由濟上
大笑/宋書告主有罪郭子儀壻趙縱為奴告下御史劾張鎰/奏言貞觀時有奴丨某丨謀反者太宗
曰謀反理不獨成尚有他人論之豈藉奴告耶乃著令/奴婢告主者斬由是賤不得干貴下不得凌上教本既
脩悖亂不萌須者長安令李濟以奴得罪萬年令霍晏/因婢坐譴輿臺下類主反畏之悖慢成風漸不可長
詩集長鬚一奴丨丨不曩頭一/婢赤脚老無齒韓文赤脚小婢立我前丨丨/無髻丫歐公常呼
丨丨婢雨中擷園蔬東坡/自遣丨丨沽村釀同上
奴𨽻
[054-16b]
事類輿臺申無宇曰人有十等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/臣士士臣皂皂臣丨輿臣𨽻𨽻臣僚僚臣僕
僕臣丨又曰若從有司是無所執逃/臣也逃而舎之是無陪臣也左傳紀綱秦伯送衛於/晉三千人實
丨丨之/僕同上厮養丨役扈丨注析薪為厮炊烹為養/公羊傳趍厮走養皮日休孟亭記圉牧馬/有
丨牛有丨以待百事又負/羈絏以從扞牧圍並左傳騶哄使訓羣騶知禮注/丨丨喝聲也同上趨走
丨丨給召/呼宰夫庸保荆軻既至燕愛燕之狗屠及善/擊筑者髙漸離為人丨丨匿作厮役張/耳
陳餘其丨丨莫非/天下英傑本傳論門幹騶皂丨丨魏/司馬芝傳監奴愛幸丨丨注/奴之監知家
務者霍/光傳没官裴豹𨽻也杜預注曰/犯罪丨丨為奴左傳賃身申鮮虞僕賃於/野注丨丨為僕
也同/上應門内無丨丨五尺/之僮李令伯表執事丨煩辱之丨/者也六帖家僕與丨/丨雜
[054-17a]
居齊處/也史記家僮卓氏富丨/丨八百人鷹犬才丨丨之丨爪牙/可任陳琳檄牛馬走
太史公丨丨丨注猶僕也/言為太史公掌牛馬之僕能蓄豪奴齊俗賤奴虜而刁/間愛貴之桀黠奴
人之所患而刁間收使之逐魚鹽商賈之利終各/得其力起富數千萬也注刁間丨丨丨丨貨殖傳陽縛
家奴田儋丨為丨其女從少年之逞欲得殺其/奴注古者殺奴婢皆告官不告者罪之與奴分
席任安衛將軍舎人過平陽主家主家設食與/騎奴同席而食安拔佩刀斷席别坐責奴長
髯王褒有奴號髯奴嘗有辭責其鬚曰我觀人鬚長而/黑髯弱而調離離若縁坡之竹鬰鬰若春田之苗附
以豐頥呈以妍姿黝若𤣥圭之垂若子髯既亂且赭枯/槁秃瘁濁垢流離汙穢泥土無素顔可依無豐頥可恃
懶鬚瘦面常如死灰曽不如犬羊/之毛為子鬚者不亦難乎初學記買奴得翁南陽龎儉/少失其父
[054-17b]
後居閭里鑿井得錢千餘萬行求老蒼頭使主宰牛馬/耕種直錢二萬有賔婚大㑹奴在䆴下竊言堂上母我
婦也婢即白其母母使儉問曰是我翁也因下堂抱其/頸啼泣遂為夫婦儉及子歴二千石刺史七八人時為
之語曰鑿井得/銅丨丨丨丨遣奴給子陶侃為彭澤令不以家累自/隨送一力給其子書曰汝旦
夕之費自給為難今遣此力助汝/薪水之勞此亦人子可善遇之海山使者陶侃家僮/千餘嘗得
胡奴不喜言常黙坐侃一日出郊奴執鞭隨胡僧見而/驚禮云此丨丨丨丨也因而墮涙侃異之至夜失其所
在/蒼頭廬兒蕭望之與王仲翁同薦望之以射策甲科/為即署小門東候王仲翁補大將軍出入
從丨丨丨丨下車趍門傳呼甚寵顧謂望之曰不肯録/録反抱闗為望之曰各從其志本傳丨丨丨丨孟康注
漢名奴為蒼頭非純黑以别於良人也諸給事/殿中所居為廬蒼頭侍從因呼為廬兒鮑宣傳奴有侯
[054-18a]
相衛青其父鄭季以縣吏給事侯家平陽侯曹壽尚武/帝姊陽信公主季與主家僮衛媪通生青少時歸其
父使牧羊民母嫡母也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青/嘗至甘泉居室有鉗徒相青曰貴人也官至封侯青歎
曰人奴之生得無笞/罵足矣安望封侯奴有士風雄翹嘗為石崇蒼頭性/廉直有士風潘岳見而
稱異勸崇免/之乃還鄉里奴知文章㕁愔字方回有蒼頭善知文章/王羲之愛之每稱奴于劉惔惔
問何如方回羲之曰小人耳何得/比㕁公惔曰不如方回故當奴耳奴盜盃盂栁公權凡/公卿以書
貺遺盖鉅萬而主藏丨或丨用嘗貯一丨一笥滕緘如/故而器皆亡奴妄言叵測者公權曰銀盃羽化矣不復
詰/請辦喪事盧懐謹死家無餘蓄惟一老/蒼頭丨自鬻以丨丨丨唐紀奉養孤兒後/漢
李善南陽淯陽人本同縣李元蒼頭元家疾疫相繼死/没惟有孤兒續始生數旬而貲財千萬諸奴婢欲殺續
[054-18b]
分其財産善潜負續逃親自哺養乳為生湩續在懐抱/奉之不啻長君續年十嵗善與歸本縣修理舊業告奴
婢於官悉收殺之又祖逖有胡奴曰王安逖甚愛之及/紹之誅安歎曰豈可使士稚無後乎乃往就市觀刑逖
庶子道重始十嵗安竊取/以歸匿之變服為沙門奴殺其主漢招討彭寵者封/侯寵蒼頭奴子宻
殺寵朝廷以奴殺主不義復不可不封乃封為不義侯/東觀漢記滑州刺史王軌為奴所殺奴以首奔竇建徳
建徳曰丨丨丨丨大逆納之不可不賞/賞逆則廢教將馬用命斬奴而返軌首奴訴其主大理/卿馬
曙有犀鎧數十首懼而瘞之奴王慶以怨告曙藏甲有/異謀按之無他狀投曙嶺慶免議者謂丨丨丨丨法不
聴魏謩引律固/争卒論慶死奴愛其才蕭頴士有丨事頴士十年笞/楚嚴慘或勸其去曰非不能
去丨/丨丨奴化其徳陽城嵗饑屏跡不過鄰里屑榆為粥講/論不輟有丨都兒丨丨丨亦方介自約
[054-19a]
或哀其餒與之食不納/後致糠覈數杯乃受為奴償徳山東節度府聞陽城/義者發使遣五百縑
戒使者不令反城固辭使者委而去城置之未嘗發㑹/里人鄭俶欲葬親貸於人無所得城知其然舉縑與之
俶既葬還曰蒙君子之施願丨丨以丨丨城/曰非也能與我為學乎俶泣謝即教以書為奴報讐
樂布丨丨於燕/為家主丨丨也家奴持兵武元衡被害公卿朝/以丨丨丨丨呵衛厮竪預
政崔□為陜號觀察使是時王仙芝亂漢上河南/羣盜與蕘簡脫不曉事以器韻自髙委政厮竪李奴
善射王毛仲父坐事没為官奴生毛仲長事臨淄王王/出潞州有卜守徳者為人丨丨丨騎王市得之並
侍左/右夷奴斫石范文丨師父丨也以刀丨丨障/如斬蘆葦後為國王林邑記奴享長
夀并州刺史畢軌送故漢遼將軍范明反鮮/卑奴年二百二十嵗言語飲食如常人奴有仙術
[054-19b]
權同休友人顧得僕遇疾貧窘裭垢衣令辦酒食曰予/將㑹村老丐道里資僕曰此固不足辦某當營乃斫桑
札噀成牛肉復汲數瓶水傾/之乃㫖酒也且曰某固異人兵交名士普王尼字李孫/為兵在大將軍
幕府洛中名士王澄胡母輔之皆與尼/父將軍聞之因與尼長假遂得離兵奴私侍兒沈洵/為節
度使丨丨丨丨洵將戮之奴懼結/牙將為亂夜攻洵滅其家本傳因奴入謁栁子華為/昭應令宰
相元載有别墅以奴主務自稱郎將怙勢縱暴租賦未/嘗入官子華丨丨丨丨收付獄劾發宿睪杖殺之一邑
震/伏借奴明灋竇軌戒家奴無出外怱遣奴取漿公厨既/而悔焉曰要當借汝頭以明法命斬奴
家僮上變于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宦者梁守謙幸/於帝頗用事有梁王言者與頔子敏善敏因
正言厚賂守謙求頔出鎮乆不報敏怒其給責所饋誘/正言家奴支解之棄溷中丨丨丨丨詔捕頔吏沉璧及
[054-20a]
他奴送/御史獄家奴告變李崧坐奴告變族誅洪肇取其幼女/以為婢於是前資故將失職之家姑
息僮僕而厮養之輩往/往脅制其主五代史奴名谷利谷利吳大奴/也江表傳奴名奴
星送窮文云主人使奴/星結栁作車韓退之奴名典琴北齊王元景有丨/丨丨丨啟彦録奴
名餘地公孫志節有蒼頭名餘地/年七十二書疏風俗通買便了約蜀郡王子/泉又字子
淵以事到煎上寡婦楊惠舎有一奴名便了倩行酤酒/便持大杖上冡巔曰大夫丨丨丨時但約守冡不約為
他家男子酤酒也子泉大怒曰奴寧欲賣耶恵曰奴父/訝人人無欲者予欲决賣券云奴復曰欲使皆當上券
不上券便了不能為也子泉曰諾券文云神爵三年正/月十五日資中男子王子泉從成都安志里女子楊恵
買夫時户下髯奴决賣萬五千奴從百役使不得有二/言每日晨起洒掃食了洗滌居當穿臼縛箒裁盆鑿井
[054-20b]
浚渠縛落鉏圜斫陌杜陴地刻大枷屈竹作把削治鹿/盧出入不得騎馬載車踑坐大呶下床振頭垂鈎刈芻
結葦蠟纑紱不絡住䣯徂
模織履作粗粘雀張鳥結/網捕魚繳雁彈鳬登山射鹿入水捕龍後園縱魚雁鶩
百餘驅逐鴟鳥持梢牧豬種姜養羊長育豚駒糞除堂/廡餧食馬牛鼔四起坐夜半益芻二月春分被隄杜疆
落桑披㯶種𤓰作刳别茄披葱焚槎發笱壟集破封日/中早蓄雞鳴起春調治牛馬兼落三重舍有客至提壺
行酤汲水作餔滌盃整按披蒜斷蘇切脯築肉臛芋膾/魚炰鱉烹茶盡力具鋪已而盖藏閉門熏竇餧猪縱犬
勿與鄰里争鬬奴但當飯豆飲水不得嗜酒欲飲美酒/惟得染唇漬口不得傾盂覆斗不得晨出夜入交闗伴
偶舎下有樹當裁作船下至江州下到煎主為府椽求/用錢椎紛惡販㯶索綿亭買席往來都洛當為婦女求
豚澤販於小市歸都擔枲轉擁旁蹉牽犬販鵝武陽買/茶楊氏池中擔荷往來市聚 䕶行偷入市不得夷蹲
[054-21a]
旁卧惡言醜罵日作弓刀持入益州貨易牛羊奴自交/精惠不得癡愚持斧入山斷槧裁轅若殘當作俎機木
屐及彘盤焚薪作炭疊石薄岸治舎盖屋書削代櫝日/暮以歸當送乾柴二三柬四月當披五月當獲十月收
豆多取蒲茅益作繩索雨墮無所為當編蔣織箔植種/桃李梨柿柘桑三丈一樹八尺為行果類相從縱横相
當果熟收斂不得吮嘗犬吠當起驚告鄰里掁門拄户/上棲擊鼓持盾曳矛環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遊奴
老力索種莞織席事訖欲休當舂一石夜半無事浣衣/當白若有私錢主給賔客奴不得有奸私事當闗白奴
不聽教當笞一百讀券文訖詞窮咋索仡仡叩頭兩手/自縛目涙下落鼻涕長一尺如王大夫言不如早歸黄
土陌蚯蚓鑚額早知當爾為王大夫酤酒真不敢作惡/王褒楊誠齊書云公之便了我之奉壹皆隔其蹟便了
奉壹皆/奴名作跛奚文女弟阿通歸李安詩為置婢無所得/乃得跛奚蹣跚離疏不利走趍願出
[054-21b]
屋檐足達户樞三嫗挽不来兩嫗推不去主人不恱厨/人罵怒黄子笑之曰堯牽牛而舜鞭之羊不得食堯舜
俱疲百羊在谷牧一童子草露晞而出草露濕而歸不/亡一羊在其指撝故曰使人也器之物有所不可則亦
有所宜警夜偷者不以馬司畫漏者不以雞凖䋲規矩/異用殊施天傾西北地缺東南尺有所不逮寸有所不
覃子不通之則屨不可運土蕢不可當履坐而睨之小/大俱廢子如通之則瞽者之目聾者之耳絶利一源收
功十百事固有精於一則盡善徧用智則無功有所能/乃有所不能馬呼跛奚來前善為若詔之汝能與壯士
抜距乎能與群狙賦羊乎能與八駿取路乎能逐三窟/狡兎乎皆曰不能曰是固不能闔門之内固無所事此
今將語若可為者汝無壯於行當任坐作不得頑癡自/今謹飭晨入庖舍滌鎗淪釡料簡疏茹留精㸃捔臠肉
法欲方膾魚法欲長起溲如截肪煮餅深注湯和麋勿/投醯韲臼晚用薑葱渫不欲焦旋葅不欲黄飯不欲着
[054-22a]
牙揚盆勿駐沙進火守炷水沃沸鼎斟酌薌芼生熟必/告姨㜮臨食爬垢掩髪染指䑛杓嘬胾懐骨事無小大
盡當闗白食了滌器三正三反抆拭蠲㓗寢題覆椀陶/瓦髹素視在謹數兄弟為行牝牡相當日中事閑浣衣
潄需器穢器浄謹循其初素衣當白染衣增色梔欎為/黄紅螺砑光挼藍杵草茅蒐槖早漿胰粉白無不媚好
燥濕處亭熨帖坦平來往之役資他使令牛羊下來喚/雞栖桀撑拒門闗□䕶草竊飯飲猫犬堙塞鼠穴凡烏
攫肉猫觸鼎犬䑛鎗䑕窺甑皆汝之罪也春蠶三卧升/簇自裹七畫七夜無得停火紵麻藤葛蕉任絺綌錫疎
手作無有停時紾緝偷工夫一日得半工一纓亦有餘/暑時藴蒸扇凉蜜水薰艾出蚊冰盤出蠅果生守樹果
熟守筥執弓懐彈驅嚇飛鳥無得吮嘗日使殘少姆嫗/駡譏瘧痢泄嘔天寒置籠衣衾畢烘搔痒抑痛炙手撋
凍無事倚墻鞵履可作堂上聼呼傳聲伐諾截長續短/鳬鶴皆憂持勤補拙與巧者儔凡前之為汝能之否跛
[054-22b]
奚對曰我缺於足猶全於手如前之為雖勞何咎黄子/曰若是則不既有用矣乎皆應曰然無不滿意山谷
以錢惠奴張文定公齊賢為江南漕日家宴一奴竊銀/器數事於懐中公熟視不問後為宰相厮役
多得班行此奴竟不沾寸禄乗間泣告公曰爾憶江南/盜吾銀乎我懐之三十年不以告人汝亦不知也吾進
退百官激濁揚清安敢以盜賊薦耶念汝事我久/今與汝錢三百千不可復留奴拜謝而去倦遊録以金
付僕程明道雖奴僕必託以忠信嘗自澶淵遣奴持金/詣京師貿用物什金之數可當二百千奴無父母
妻子同列聞之皆駭且誚既而奴/持物如期而歸衆始歎服行狀奴報舊主王逵者屯/田郎中李
曇僕夫也事曇久親信之既而去曇應募兵以選入捧/日軍凡十餘年㑹曇以子學妖術妄言事父子械繫御
史臺獄上怒甚治獄急曇平生親友無一人敢餉問之/者逵旦夕守臺門不離給飲食候信問者四十餘日曇
[054-23a]
坐貶恩州别駕仍即時監防出城諸子皆流嶺外遶追/哭送之防者遏之逵曰我主人也豈得不送之乎曇河
朔人不習嶺南水土其從者皆辭去曰我不能從君之/死鄉也數日曇感恚自死旁無家人逵使母守其屍出
為之治喪事朝夕哭如親父子見者皆為流涕殯曇於/城南佛舍然後去鳴呼逵賤𨽻也非知有古人臣烈士
之行又非矯迹求令名以取禄仕也獨能發於天性至/誠不顧罪戾以救其故主之急於終始無倦如此豈不
賢哉嗟乎彼所得於曇不過一飯一衣而已今世之士/大夫因人之力或致位公卿而故人臨不測之患屏手
側足戾目視之猶懼其禍之及已也若畏猛火逺避去/之或從而擠之以自脫敢望其優䘏賑救耶彼雖巍然
衣冠類君子哉稽其行事則/此僕夫必羞之洓水記聞
詩集詩示阿段山木蒼蒼落日曛竹竿裊裊細泉分郡/人入夜静餘瀝竪子尋源獨不聞病渴
[054-23b]
三更回白首傳聲一注濕青雲曾驚陶侃胡/奴異怪爾常穿虎豹羣杜甫示獠奴阿叚詩述余成
役者余成忠信不貳鄙事八年未嘗見其過其畏得而/好徳畏不時而慎罰躬行而心安樂問其部伍盖自其
少時至於今行年二十矣猶一日也察其私持廉甚謹/而逺名吾嘗與僚友論其人雖古之學問士大夫本强
而厚於徳如第五公胡威未能逺過此也其人豈子夏/所謂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者乎吾貧不能脫其役
與之同歸江湖之上作詩以識愧云丹籍生涯無列鼎/白頭忠信可專城自非車騎將軍勢愧使王尼常作兵
黄山/谷
古今合璧事類備要前集卷五十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