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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古今合璧事類備要續集卷三十七
宋 謝維新 撰
性行門
愚拙
事理發揮人不能皆智而有愚者焉人不能皆巧而/有拙者焉愚拙人之所甚病也亦人之不
能以盡免也然智之鑿也反不如愚巧之過也反不/如拙葢愚者雖不解事亦不至於生事拙者雖不辦
事亦不至於多事此愚之與拙亦古人之所不棄也/惟夫愚而好自用拙而好自專未能守道適以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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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人也奚所/用於天下
事類自用愚而好/丨丨記不移唯上知與下/愚丨丨語亦謀予丨拙/丨書作偽
丨丨心勞/日拙書一能愚夫愚婦丨/丨勝予書千能人一能之已百之人/十能之已千之雖愚
必明/記維彼愚丨丨丨/人詩古之愚丨丨丨也直今之/愚也詐而已矣語不為拙
大匠丨丨丨工改廢繩墨/羿丨丨丨射變其彀率孟不如拙巧詐丨丨/丨誠傅子回如愚子/曰
吾與回言終日不違丨丨退而/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語柴也愚子曰丨/丨丨語北山公
丨丨愚丨年九十欲平太行王屋二山或笑之愚公曰/我死有子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
山不加増何苦而不平操蛇之神聞之懼其不已告之/於帝帝命夸娥氏二子負二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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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/㑹稽婦丨丨愚丨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李白詩/按漢書朱買臣字翁子吳人家貧好讀書不
治産業常艾薪樵賣以給食擔束薪行且誦書其妻亦/負戴相隨羞之求去買臣曰我年五十富貴今四十九
矣女苦日久待我富貴報女功妻恚怒曰如公/等終餓死溝中何能富貴買臣即聽去本傳屠龍技
朱泙漫學丨丨於支離益殫千金之産以/學屠龍三年丨成而無所用其巧列子不龜手莊子/曰夫
子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丨丨丨藥者世以洴澼絖/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聚族而謀曰我世為洴澼
絖不過數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説/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
地而封之能丨丨丨一也或以封/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異也畫蛇足昭陽為楚伐/魏移師攻齊
陳軫與齊王使見昭陽曰有祠者賜其舎人酒一巵舍/人相謂曰數人飲之不足一人飲之有餘請畫地為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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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先成者飲酒一人蛇先成引酒且飲乃左手持酒右/手丨丨曰吾能為之丨未成一人蛇成奪其巵曰蛇故
無足子安能為遂飲酒為蛇足者終亡其酒今公攻魏/破軍殺將又移師攻齊戰勝不知止猶為蛇足也昭陽
乃解軍/而歸拙於用多潘安仁閒居賦序曰岳讀汲黯傳至/司馬安四至九卿而良史書之題於
巧宦之目未嘗不慨然廢書而歎也昔和長輿之論余/也固曰丨丨丨丨稱多者吾豈敢言拙則信而有餘方
今俊乂在官百工惟時拙者/可以絶意乎寵榮之事矣拙於用長周𢎞叔巧於用/短杜方叔丨丨
丨丨/世説桞宗元愚溪序灌水之陽有溪焉東流入于瀟水/或曰冉氏嘗居也故姓是溪曰冉
溪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謂之染溪余以愚觸/罪謫瀟水上愛是溪入一二里得其尤絶者家焉古有
愚公谷今余家是溪而名莫能定土之居者猶齗齗然/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為愚溪愚溪之上買小丘為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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丘自愚丘東北行六十步得泉焉又買居之為愚泉愚泉/凡六穴皆出山下平地葢上出也合流屈曲而南為愚
溝遂負土累石塞其隘為愚池愚池之東為愚堂其南/為愚亭池之中為愚島嘉木異石錯置皆山水之奇者
以余故咸以愚辱焉夫水智者樂也今是溪獨見辱於/愚何哉蓋其流甚下不可以灌漑又峻急多抵石大舟
不可入也幽邃淺狹蛟龍不屑不能興雲雨無以利世/而適類於余然則雖辱而愚之可也甯武子邦無道則
愚智而為愚者也顔子終日不違如愚睿而為愚者也/皆不得為真愚今余遭有道而違於理悖於事故凡為
愚者莫我若也夫然則天下莫能爭是溪余得專而名/焉溪雖莫利於世而善鑒萬類清瑩透徹鏘鳴金石能
使愚者喜笑眷慕樂而不能去也余雖不合于俗亦頗/以文墨自慰漱滌萬物牢籠百態而無所避之以愚辭
歌愚溪則茫然而不違昏然而同歸超鴻濛混希/夷寂寥而莫我知也於是作八愚詩紀于溪石上唐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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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愚齋記元符三年洛陽蘇公通守南隆治書室於㕔/事之東偏名之曰愚而屬某為之記某言於
公曰愚有等級公將安處也有顔子之愚有髙柴之愚/有甯武子之愚揚子以晁錯為愚桞子厚自以為愚顔
子之愚老子所謂盛德者也髙柴之愚中庸所謂不及/者也甯武子之愚則詩所謂亦維斯戾者也晁錯之愚
則語所謂古之直者也若夫栁子厚之愚則事載方冊/有不可誣者文章學術為百代所宗自唐以來論當世
大儒則必稱韓栁而自以為愚可乎然貞元之黨雖婦/人女子皆知其必敗而桞子獨不悟也謂之不愚可乎
是數子者其愚固有等級公將安處也以為髙柴之愚/則才非不及于道以為甯武子之愚則生非不逢於時
以為晁錯之愚則無吳楚之變以為栁子厚之愚則無/伾文之事某將處公以顔子之愚則公豈有意乎公生
平聚書萬卷手不停披旣已自得於心矣推其緒餘以/教諸子皆卓然有立其長子大壽以文學知名于時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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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猶以愚自處此真有意於所謂盛德者歟𫝊/曰晞顔之人亦顔之徒公何辭焉請以是為記周茂叔
拙賦或謂予曰人謂子拙予曰巧竊所耻也且患世多/巧也喜而賦之巧者言拙者黙巧者勞拙者逸巧
者賊拙者德巧者凶拙者吉嗚呼天/下拙刑政徹上安下順風清弊絶黄魯直拙軒頌覔/巧
了不可得拙從何來打破砂盆一問狂子因此眼開弄/巧成拙為蛇畫足何况頭上安頭屋下架屋畢竟巧者
有餘拙/者不足洪景盧養拙堂記人必有所養以直養氣以蒙/養正以知養恬以寡慾養心
以靜養生以義方養子以善養民以學養士以法制養/兵以節養財養木于山養禾于田養牛羊于牢養雞于
塒養魚于淵養龍于江海養萬物于天地繇書契以還/亘古往今來之歸理具是矣一失所以養則位養祿勢
養交傲侮養髙酒食養口體養奸以誇養盜以竊養虎/以遺害養莠以蠧榖養䑕以齧養蟣蝨以蕃瘙養癰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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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戕身觀其所養孰得孰失葢無待于龜卜而燭炤獨/未聞以拙自養者也今朱君先覺以養拙名堂吾誠不
知其説拙于用大乎拙於作偽乎拙于政乎拙于巧乎/拙于謀已乎拙于官乎不龜手之藥不免于洴澼絖夫
固有所不用也與人無㦸級安事偽奉職非追科固不/落道州之下考浮湛里閭間望望若營四海妻子滿室
竈突或過中不煙居官得餐錢漫不作明日計巧而謀/者若是乎春秋五十六墮儒衣冠秩祿未脱八品擢財
從事外臺居之泊如稱意自得豈所謂優游以養拙亦/頗有慨于潘安仁者乎杜子美之詩云度堂匪華麗養
拙異考槃先覺葢出於此旣又作詩五百二十言道所/以賦名之意予不暇續也故極引其義而暢之先覺其
勉㫋毋/輕用拙
詩集醉如敢論才見忌實/有丨丨愚杜勤補本欲將丨丨誰/知弄巧成杜不可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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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稟有巧拙丨丨丨者性所賦有厚薄不可移者命我/性拙且惷我命薄且屯問我何以知所知良有因亦曽
舉兩足學人踏紅塵從兹知性拙不解轉如輪亦曽奮/六翮髙飛到青雲從兹知命薄摧落不逡巡慕貴而厭
賤樂富而惡貧同出天地間我豈異於人性命茍如此/反則成苦辛以此自安分雖窮每欣欣葺茅為我廬編
蓬為我門縫布作袍被種粟充盤飱靜讀古人書/間釣清渭濵優哉復游哉聊以充吾身白居易不能
學欲知學之力賢愚同一初由其丨丨丨所入遂異閭/云云二十漸乖張清溝映汙渠三十骨格成乃一龍
一猪/韓存吾道用拙丨/丨丨杜使溪愚應同栁州栁聊/丨愚丨丨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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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今合璧事類備要續集卷三十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