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5a0308 歷世真仙體道通鑑--趙道一 (master)


[029-001a]
歷世眞仙體道通鑑卷之二十八淡八
 浮雲山聖壽萬年宮道士趙道一編修
   王纂
道士王纂者金壇人居馬跡山常以陰功救
物值西晋末中原亂離饑饉癘疫交作民多
斃無救纂憫之遂於靜室飛章告天而泣涕
不已後三日室中有光如晝已而祥風景雲
紛郁空際異香天樂下集于庭先有介金執
鋭之士三十餘人斯須珠幢寳旛霓旌羽節
導從前後又四青童執花捧香二侍女捧案
[029-001b]
地舒雲錦前立巨屏左右龍虎將軍侍從官
將各二十餘人立屏左右若有備衛復有金
甲大將軍二十六人神王十人次龍虎二君
之外班列肅如也俄而笙簧之音自西北至
五色祥光灼爍流映一人佩劍持簡而前告
纂曰太上道君至于是百寳大座自空而下
道君據坐有二眞人二天帝立侍焉纂拜手
跪伏而前道君曰子憫生民形于章奏刳心
抆血感動幽明地司列言吾得以鑒盻於子
纂禮謝畢道君告曰夫一陰一陽化育萬物
[029-002a]
而五行爲之君五行互有勝負各有盛衰代
謝推遷氣與生之相續間不容息億劫已來
未始暫輟得其生者合於至陽昇天而爲仙
得其死者淪於至陰在地而爲鬼鬼物之中
有優劣强弱剛柔善惡與人世無異玉皇天
尊慮鬼神之肆横害於人常命五帝三官檢
制部御律令刑章罔不明備然而季世之民
淳源旣散澆僞曰生不忠於君不孝於親違
三綱五常之教自投死地由是六天故炁魔
鬼之徒與歷世以來敗軍死將戕害生民駕
[029-002b]
雨乘風因衰伺隙爲種種病中傷極多亦有
不終天年如王翦白起從來將領生爲兵統
死爲鬼帥有功者遷爲陰官殘害者由居魔
屬乘五行敗氣爲瘵爲瘥然吾以陽威憚之
神咒伏之自當弭戢今以昔於杜陽宫所授
眞唐平神化神咒二經復授子行之可拯萬
民即命侍童披九光韞以二經及三五大齋
訣授之曰勉而行之陰功可成眞階可冀也
言訖千乘萬騎西北而舉纂按經品齋科行
世江表自是疫癘不復作矣
[029-003a]
   單道開
單道開敦煌人常衣粗衣或贈以繒服皆不
著不畏寒暑晝夜不卧常服細石子一吞數
枚日一服或多或少好山居而山樹諸神見
異形試之初無懼色石季龍時從西平來一
日行七百里至秦州表送到鄴釋教書云晋/穆帝永和三
年太史奏虎云仙人星現當有高士入境虎/勑州郡有異人令啓聞十一月秦州刺史上
奏送單道/開到鄴季龍令佛圖澄與語不能屈也澄
曰此道士觀國興衰若去者其境有大亂及
季龍末道開南渡許昌尋而鄴中大亂晋穆
[029-003b]
帝昇平三年至京師後至南海羅浮山獨處
茅茨蕭然物外年百餘歲卒於山舍敕弟子
以屍置石穴中弟子乃移入石室陳郡袁宏
爲南海太守登羅浮山至石室口見道開形
骸如生香火瓦器猶存宏曰法師業行殊群
正當蟬蜕爾乃爲之贊云云出晋/書宋眉山唐
子西序云葛稚川化去三十餘年單道開始
來羅浮今山中人知有稚川而不知有道開
盖稚川旣爲鄧嶽所留居山燒煉著書數年
丹竈具存而道開平日惟食細石子數枚淡
[029-004a]
無所爲以故後世莫得而考陳郡袁宏雖作
道開贊然宏嘗爲桓温作九錫文矣此手豈
宜復弄世外事而贊文亦不復見於世遂作
二贊書之山谷而不顯其處以貽後世之好
奇者云作道開贊曰世人茹柔剛則吐之匙
抄爛飯口如牛呞至人忘物剛柔一致其視
食石如啖餅餌北平飲羽出於無心食石之
理於此可尋我雖不能而識其理庶幾潄之
以礪厥齒出羅浮圖志
   王嘉
[029-004b]
王嘉字子年隴西安陽人輕舉止醜形貌滑
稽好語笑不食五穀不衣美麗清虚服炁不
與世人交游隱于東陽谷鑿崖穴居弟子數
百人亦穴處一云嘉御六炁守三一冬夏不
改其服顔色日少季龍之末棄其徒潜于終
南山結菴而止門人復隨之乃遷於倒獸山
好尚之士師宗問當世之事隨問而對好爲
譬喻如調戲者言未然之事辭如讖記當時
人莫能曉過皆有驗人候之至心則見不至
心則隱形不見衣服在架履杖猶存或欲取
[029-005a]
其衣者終不及企而取衣架愈高而屋亦不
大履杖諸物亦然秦符堅累徵不就堅尋大
舉南征以茅融爲大將軍遣人問嘉嘉曰金
堅火强仍乘使者馬正衣冠徐徐東行數百
步而策馬馳反脫衣服棄冠履而歸下馬踞
床而不言堅又不解更遣人問世祚如何嘉
曰未央堅欣然以爲吉徵明年歲在癸未堅
大敗於壽春遂亡秦國是央在未年也以秦
居西爲金晋都南爲火火能鑠金也嘉尋移
嵩高山姚萇與符登相持問嘉曰吾將殺登
[029-005b]
定天下否嘉曰略得之萇大怒曰得當云得
何略之有遂斬之及二弟子萇先使人隴右
逢嘉將兩弟子已千餘里正是誅嘉日也嘉
使書與萇萇令發嘉及二弟子棺並無屍各
有竹杖一枚萇尋亡嘉著拾遺記十卷多紀
異事見行世
   孟欽
孟欽洛陽人有左慈劉根之術百姓慕而趨
之符堅召詣長安惡其惑衆命符融誅之俄
而欽至融留之遂大燕字僚酒酣目左右收
[029-006a]
欽欽化爲旋風飛出第外頃之有告在城東
者融遣騎追之垂及已遠或有兵衆拒戰或
前有溪澗騎不得過遂不知所在堅末復見
於青州符朗尋之入于海島
   郭志生
郭志生字通明宋提郡人晋元帝時云已四
百歲見之如五十許人有短卷書滿兩篋中
常負之多止爲場張績家毎嘆曰兵荒方生
流毒生民將以溝瀆爲棺材蒼蠅爲孝子必
然之期可爲痛心後二年孫恩妖亂冬夏殺
[029-006b]
害及餓死者十不遺一忽謂績曰應亡爲吾
備麤材器殯不須埋但送山巖中以石鎮材
上後少日而死績謹依斯教經數日績親人
自富陽還見志生騎白鹿山中行作書與績
   郭璞
郭璞字景純河東人也好經術博學有高材
而訥於言論詞賦爲晋中興之冠好古文奇
字妙於陰陽算曆有郭公者客居於河東精
於卜筮璞從之受業公以青囊中書九卷與
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術禳災轉禍
[029-007a]
通致無方雖京房管輅不能過也璞門人趙
載嘗竊青囊書未及讀而爲火所焚惠懷之
際河東先擾璞筮之知難將作於是避地東
南抵將軍趙固會固所乘良馬死固惜之不
接賔客璞至門吏不爲通璞曰吾能活馬吏
驚入白固固趨出曰君能活吾馬乎璞曰得
健夫二三十人皆持長竿東行三十里有丘
林社廟者便以竿打拍當得一物宜急持歸
得此馬活矣固如其言果得一物似猴將歸
此物見死馬便噓吸其鼻頃之馬起奮迅嘶
[029-007b]
鳴食如常不復見向物固奇之厚加資給璞
過江王導深重之引參己軍事元帝初鎮建
鄴導使璞筮之所言皆驗遷著作佐郎時陰
陽錯繆而刑獄繁興璞上疏云夫寅畏者所
以享福怠傲者所以招患宜蕩除瑕釁贊陽
布惠建武四年三月癸亥日中有黑子璞以
帝用刑過差陰陽錯繆皆繁刑所致赦不欲
數然子産鑄刑書非政之善不得不作須以
救弊故也今之宜赦理亦如之頃之遷尚書
郎永昌元年春正月璞復上疏請因皇孫生
[029-008a]
下赦令帝從之大赦改元王敦以璞爲記室
參軍璞善卜筮知敦必作亂已預其禍甚憂
之大將軍掾陳述卒璞哭之極哀曰嗣祖焉
知非福也元帝崩璞以母憂去職卜葬地于
暨陽去水百許步人以近水爲言璞曰當即
爲陸矣其後沙漲掩墓數十里皆爲桑田璞
嘗爲人葬明帝微服往觀之因問主人何以
葬龍角此法當滅族主人曰郭璞云此葬龍
耳不出三年當致天子也帝曰出天子耶答
曰能致天子問耳帝甚異之明帝大寧元年
[029-008b]
三月王敦謀篡位諷朝廷徵己帝手詔徵之
敦移鎮姑熟二年五月將舉兵向京師令璞
占夢璞筮之曰無成敦曰予壽幾何璞曰公
若舉事禍將不乆若還武昌則壽未可量也
敦怒曰卿壽幾何璞曰壽盡今日日中敦大
怒令伍伯縛之璞謂伍伯曰吾年十三時於
栅塘脫袍與汝言吾命應在汝手中汝可用
吾刀伍伯感昔深惠銜涕行法璞未筮夢之
先已預報家人備送終之具在行刑之所命
即窆於江側兩松之間後三日南州市人見
[029-009a]
璞貨其平生服飾與相識共語敦聞之不信
開棺無屍乃兵解也後爲水府仙伯璞生平
與桓彝友善彝每造之或值璞在卧内便直
入璞曰卿來他處自可徑前但不可厠上相
尋耳必客主有殃彝後因醉詣璞正逢在厠
掩而觀之見璞裸身被髪銜刀設餟見彝撫
心大驚曰吾囑卿勿來反更如是非但禍吾
卿亦不免矣璞終嬰王敦之禍彝亦死於蘇
峻之難璞撰前後筮驗六十餘事名爲洞林
又抄京費諸家要最更撰新林十篇卜韻一
[029-009b]
篇注釋爾雅又注三蒼方言穆天子傳山海


經楚辭皆傳於世所作詩賦誄亦數萬言上/文
所載多/同晋書
 臣道一曰郭璞之答王敦止奸臣賊子之
 心也王敦處大將軍之貴窺晋室之微欲
 行反噬可謂可欲而不知足者璞冀說止
 之觀其辭曰若將舉事禍將不乆若還武
 昌則壽未可量也郭璞豈非以斯道自任
 而冀回奸臣賊子之心乎道德經曰罪莫
 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
[029-010a]
 得故知足之足常足此誠郭璞止王敦之
 意也
   郭文舉
郭文舉河内軹人少愛山水常游名山觀華
陰石室洛陽陷入吴居大辟山停木於樹苫
覆而止時猛獸爲暴文舉居之十餘年無患
丞相王導使迎至京師朝士咸共觀之文舉
頽然箕踞傍若無人周顗問曰猛獸害人先
生獨不畏耶文舉曰吾無害獸之心故獸不
害人周顗庾亮桓温劉恢共歎曰文舉雖無
[029-010b]
賢人之才而有賢人之德晋成帝咸和元年
懇求還山導不許復少日遁入臨安白土山
明年蘇峻作亂時人謂文舉逆知故去也有
老子經二卷韞盛懸屋未嘗見讀之山外人
徐凱師事文舉受籙籙上將軍吏兵見形於
凱使役之又令凱見社竈神戒凱曰不可有
房室不復爲卿使凱後娶暨氏女諸神即隱
惟餘籙吏二人不復從命語凱云汝違師約
天曹已攝吏兵留我等守太上籙不復可使
文舉亡如蟬蜕山下人爲之立碑文舉書箬
[029-011a]
葉上著金雄詩金雌記後人於其所住床席
下得之次第尋看讖緯相似乃傳于世
 臣道一曰郭文舉棲隱山林不畏猛獸觀
 其答周顗之問曰吾無害獸之心故獸不
 害人其所養所學可知矣此所以起人之
 嘆服道德經曰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
 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豈非郭文舉之
 謂乎
   王質
王質晋時東陽人也入山伐木至信安郡石
[029-011b]
室山遇見石室中有數童子圍棋歌笑一云/遇赤
松子與安/期生弈棋質置斧柯觀之童子以物如棗核
與質令含咽其汁便不覺飢渴童子云汝來
已乆可還質取斧柯爛已盡質便歸家計已
數百年親舊零落無復存者復入山得道百
餘年人往往見之後亦昇天而去浙東信安
有爛柯山即其地也一名斧柯山今屬衢州
西安縣又廣東信安亦有爛柯山今屬肇慶

   董幼
[029-012a]
董幼者海陵人也兄弟三人幼最小早喪父
幼母偏念其多病不能治家年十八謂母曰
幼病困不可卒愈徒累二兄終不得活欲依
道門灑掃以度一世母許之幼在師家恭謹
勤修長齋篤學未嘗暫怠遂洞明道術年四
十一夜有眞人降授幼水行不溺之道以一
馬鞭與幼令幼以鞭水行於水上如行平地
晋安帝義熙中幼還家辭母云幼已得道不
復留人間今還與家别母曰汝應在何處去
復幾時可還幼曰應在峨嵋山更受業未有
[029-012b]
歸期中表鄉鄰共送幼至區陽西江見幼鞭
水而行漸漸而遠顧謂二兄曰世世傳道業

   范豹
范豹者巴西閬中人乆住支江百里洲修太
平無爲之道臨目噓漱項有五色光起冬夏
惟單布衣至桓温時頭已班白至宋文帝元
嘉中狀貌不變其占吉凶雖萬里外事皆如
指掌咸問先生是謫仙耶云東方朔乃黠我
我小兒時數與之狡獪又云我見周武王伐
[029-013a]
紂洛城頭戰前歌後舞宋文帝召見豹答詔
稱我或稱吾元凶爲太子豹從東宫過指宫
門曰此中有博勞鳥奈何養賊不知文帝惡
之敕豹自盡江夏王使埋於新亭赤岸岡文
帝令發其棺看柩無尸乃悔之越明年豹弟
子陳忠夜起忽見光明如晝而見豹入門就
榻坐又一老翁後至豹起迎之忠問是誰豹
笑而不答須臾俱出門豹問忠比復還東鄉
善護我宅即百里洲也
   馮伯達
[029-013b]
馮伯達者豫章建昌人世奉孝道精進濟物
道民陳辭得㫖與戴矜相似又是同時人也
宋文帝元嘉中伯達下都後寄載鄉人還南
行至梅根阻風連日伯達謂船主曰欲得速
至家但安眠愼勿開眼其夜聞舫下刺樹杪
而不危抗竊有窺者見兩龍挾梁翼船迅若
電逝未曉到舍伯達尋入廬山不返
   馬榮
馬榮者住梁國穀城中兩眼赤爛瞳子不見
物而能明察洞視北方多病癩鄉里不容者
[029-014a]
輒來投榮榮爲治之悉差榮云患脚常乘白
鹿車行無遠近不見人手推引而車自至或
一日赴數十處請而各有一榮凡與人語自
稱厄子作牽車三詩類乎讖緯宋武帝孝建
二年三月初作書與兩國人别至十六日中
時果化
   韓越
韓越者南陵冠軍人也心慕神仙形類狂愚
隨師長齋誦詠口不輟響常著屐行無遠近
入山或百日五十日輒還家人問越未嘗實
[029-014b]
對後鄉人斫枯木作弓於大陽山絶崖石室
中見越與六七仙人讀經越後自山中還於
巒村暴亡家迎喪覺棺輕疑非眞尸發看惟
竹杖爾宋孝武帝大明中越鄉人爲臺將北
使於青州南門遇越容貌更少共語移時訪
問親表存亡悲欣凝然越云吾婦患嗽未差
今因與卿散一裹令温酒頓服之臺將還都
具傳越言越婦服散嗽即愈
   嚴東
道士嚴東不知何許人年四十餘齊高帝建
[029-015a]
元中詣晋陵依道士李景遊嘗自悔若愚衣
弊履穿惟齎一瓢亦無經書及與之談論所
造深微而聲音清徹聽者駭異其爲笑傲歌
謡和光混迹時人皆知非常而欽尚之在晋
陵五六年一日將别援筆註靈寳度人經辭
不停翰窮日而終乃入溧陽甑山中後亦不
知所在
   王靈輿
王靈輿者九江道士性和緩而勤於道始居
五老峰夜有神人謂曰得道者各有其地如
[029-015b]
植五穀於沙石中則不能成旣有飛昇之骨
當得福地靈墟可以變化雖累德以爲土地
積行以爲羽翼苟非其所則魔壞其功道無
由冀矣靈輿問可棲者何地曰宋陵之上峰
紫盖之鄰岫可以冲天矣遂遷衡嶽中宫凡
一紀梁武帝天監十一年七月十三日群仙
下迎於壇所而昇天宋徽宗賜號通微集虚
大師
   雙襲祖
道士雙襲祖字仲遠梁時吴人也始居南嶽
[029-016a]
後遷九嶷山潜心於道以求度世嘗謂誠素
所至高眞必通遂刻志誦黄庭玉篇因作黄
庭觀使弟子居之自棲於白馬巖一日歸觀
沐浴閉室而坐凡七日不出弟子驚异開視
之忽然輕舉遺仙帔於木杪時唐太宗貞觀
元年夏四月也巖中卧席後百餘年皆不壞
詳見南嶽總勝集
   桓闓
桓闓者不知何許人事陶隱居居茅山華陽
館十餘年立性端謹執役之外寂寂然若無
[029-016b]
所爲一日有二青童一白鶴自空而下集於
庭隱居欣然而接謂己當之青童曰太上所
召者桓先生也隱居默計門人皆無姓桓者
索之惟得執役桓闓焉詰其所致則曰常修
默朝之道親朝大帝已九年矣故有今日之
召將昇天隱居欲師之闓執謙固辭隱居不
獲請旦謂曰某行教修道勤亦至矣尚淹於
世俗得非有過致然幸爲我訪之他日見諭
闓於是服天衣駕白鶴昇虚而去後三日密
降而言曰先生之陰功固已著矣然所修本
[029-017a]
草以蝱蟲水蛭之類爲藥功雖及人而反害
物命以此更一紀當解形去授蓬萊都水監
隱居復以金石草木藥可代物命者别著本
草三卷以贖其過後果解形而去
歷世眞仙體道通鑑卷之二十八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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