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3k0013 册府元龜-宋-王欽若 (master)


[482-1a]
欽定四庫全書
 册府元龜卷四百八十二 宋 王欽若等 撰
  臺省部
    朋附  害賢  謟佞  貪黷
   朋附
阿黨為比仲尼謂之小人頑嚚是親伊尹戒其亂俗况
夫結綬雲臺之上引籍金馬之閨名數既隆事任尤重
固宜直躬以奉上中立以自公勉樹淑聲式光妙簡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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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賦囘邪之性昧貞介之方罔上以求安附下以求寵
或職當史局媚彊臣而立傳或任總銓筦恃内戚而擅
寵或伺朝廷之動静樹黨藩維或託儲副以婚姻竊弄
機柄深可駭也
漢谷永為太常丞待詔公車既隂為大将軍王鳯說矣
能實最髙繇是擢為光禄大夫永奏書謝鳯曰永斗筲
之材筲所交切竹器也斗/筲喻小而不大也質薄學朽無一日之雅左右
之介雅素也介紹也言非夙素/之交又無介紹而進也将軍說其狂言說讀/曰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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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皁衣之吏厠之争臣之末不聴浸潤之譖不食膚受
之愬食猶受納也膚受謂初入/皮膚至骨髓言其深也雖齊桓晉文用士篤宻
察父悊兄覆育子弟誠無以加察明也/悊智也昔豫子吞炭壊
形以奉見異豫讓也為智伯報讐欲殺趙襄子恐人識/之故吞炭以變其聲釁面以壊其形云智
伯國士遇/我故也齊客隕首公門以報恩施舍人魏子三收邑/入不與孟嘗孟嘗
怒之魏子曰假與賢者齊湣王受讒孟嘗出奔魏/子所與粟賢者到宫門自剄以明孟嘗之心也知氏
孟嘗猶有死士何况將軍之門鳳遂厚之
魏劉放明帝末與孫資為中書監時帝不豫欲以燕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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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為大將軍及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
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共輔政宇性恭良陳誠固辭
帝引見放資入卧内問曰燕王正爾為放資對曰燕王
實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資因賛
成之又深陳宜速召太尉司馬宣王以綱維王室帝納
其言即以黄紙授放資既出帝意復變詔止宣王勿使
來尋更見放資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反使吾止之幾
敗吾事命更為詔帝獨召爽與放資受詔命遂免宇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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肇朗官太尉亦至登牀受詔遂大漸放資久典機任獻
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雞栖樹二人相謂此亦久矣其能
復幾指謂放資放資懼故勸帝召宣王作手詔令給使
辟邪至以授宣王宣王在汲獻等先詔令於軹關西還
長安辟邪又至宣王疑有變呼辟邪具問乃乗追鋒車
馳至京師帝問放資誰可與太尉對者放資曰曹爽帝
曰堪其事否爽在左右流汗不能對放躡其足耳之曰
臣以死奉社稷曹肇弟纂為大將軍司馬燕王頗失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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肇出纂見驚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宜還已暮放資宣
詔宫門不得復納肇等罷燕王肇明日至門不得入懼
詣廷尉以處事失宜免帝謂獻曰吾已差便出獻流涕
而出亦免
丁謐為尚書宿於曹爽相親時爽為武衛將軍數為明
帝說其可大用爽輔政乃授謐為散騎常侍遂轉尚書
謐為人外似疎畧而内多忌其在臺閣數有所彈駁臺
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輕貴多所忽畧雖與何宴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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颺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勢屈於爽爽亦敬之言無不
從故于時謗言謂臺中有三狗三狗崖柴不可當一狗
憑黙作疽囊三狗謂何鄧丁也黙者爽小字也其意言
三狗皆欲嚙人而謐尤甚也
蜀樊建為侍中守尚書令自諸葛瞻董厥統事姜維常
征伐在外宦人黄皓竊㺯機柄咸共将䕶無能矯正
晉荀朂為中書監賈充為侍中尚書令無公方之操専
以謟媚取容侍中任愷中書令庾純咸共疾之及氐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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叛愷因進說請充鎮關中朝之賢良欲進忠規獻替者
皆幸充此舉望隆維新之化充既外出自以為失職深
銜任愷計無所從將之鎮百僚餞於夕陽亭朂私焉充
以憂告朂曰公國之宰輔而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
是行也辭之實難獨有結婚太子不頓駕而自㽞矣充
曰然孰可寄懐對曰朂請言之俄而侍宴論太子婚姻
事朂因言充女才質令淑宜配儲宫而楊皇后及荀顗
亦並稱之帝納其言㑹京師大雪平地三尺軍不得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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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而皇儲當婚遂不西行詔充居本職
潘岳為給事黄門侍郎岳性輕躁趨世利與石崇等謟
事賈謐每候其出與崇輙望塵而拜搆愍懐之文岳之
辭也謐二十四友岳為其首謐晉書限斷亦岳之辭也
其母數誚之曰爾當知足而乾沒不已乎岳終不能改
徐邈為中書侍郎専掌綸詔孝武帝甚親昵之初范寗
與邈皆為帝所任使共輔朝廷之闕寗才素髙而措正
直遂為王國寳所讒出守逺郡邈孤官易危而無敢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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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族乃為自安之計㑹帝頗疎㑹稽王道子邈欲和協
之因從容言於帝曰昔淮南齊王漢晉成戒㑹稽王雖
有酣媟之累而奉上純一宜加𢎞貸消散紛議外為國
家之計内慰太后之心帝納焉
宋劉湛為太子詹事給事中殷景仁為尚書僕射湛與
景仁素欵又以其建議徴之甚相感恱及俱被時遇釁
隙漸生以景仁専管内任謂為間巳時彭城王義康専
秉朝權而湛昔為上佐遂以舊情委心自結欲宰相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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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以廻主心傾黜景仁獨當時務義康屢搆之於太祖
其事不行義康僚屬及湛諸附𨽻潛相約勒無敢歴殷
氏門者湛黨劉敬文父成未悟其機詣景仁求郡敬文
遽徃謝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鐵干禄繇敬文闇淺上
負生成合門慙懼無地自處敬文之姦謟無愧如此義
康擅勢専朝威傾内外湛愈推崇之無復人臣之禮帝
稍不能平尋被誅
南齊江謐為黄門侍郎謐性隨流俗善趨勢利初仕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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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于湖令宋明帝為南豫州謐傾身奉之即位累遷右
丞元徽末朝野咸屬意建平王景素謐深自委結景素
事敗僅得免禍蒼梧王廢後物情尚懐疑惑謐獨竭誠
歸事太祖以本官領尚書左丞昇明元年遷黄門侍郎
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為加太祖黄鉞謐所建也齊臺
建為侍中長沙内史及太祖登遐謐稱疾不入衆頗疑
其怨不豫顧命也武帝即位謐又不遷官以此怨望時
武帝不豫謐詣豫章王嶷問曰至尊非起疾東宫又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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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公今欲作何計世祖知之出謐為征虜將軍鎮北長
史南東海太守未發帝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謐前後罪
曰謐少懐輕躁長集謟薄交無義合行必利動將以奕
世利局見擢宋朝而阿䛕内稔貨賂公行咎盈憲簡戾
彰朝聴輿金輦寳取容近習以沈攸之地勝兵强終當
得志委心托身嵗暮相結以劉景素親屬望重俯應樂
推獻誠薦子窺窬非望時艱網漏得全首領太祖匡飭
天地方知逺圗薄其難洗之瑕許其革音之効加以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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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之寵推以不次之榮列跡勲良比肩朝徳以主者微
勤刀筆小用賞厠河山任忝出入輕險之性在貴彌彰
貪昧之情雖富無滿重莅湘部顯行斷盗及居銓衡肆
意受納連席同乗皆詖黷舊侣密延閒讌必貨賄甞密
理合升進者以為已恵事宜貶退者並稱中㫖謂販鬻
威權姦回不露欺主罔上謗議可掩先帝寢疾彌留人
神憂震謐病私舍曽無變容國諱經旬甫蹔入殿參訪
遺詔覘恃時㫖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帶先顧不逮舊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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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加遂崇餙惡言肆醜縦悖議誹朝政訕毁皇猷遍蚩
忠賢歴詆台相至於蕃岳入授列代常規勲戚出撫前
王彛則而謐妄發樞機坐構囂論復敢貶謗儲后不顧
辭端毁折宗王每窮舌杪皆云誥誓乖禮崇樹失宜仰
指天俯畫地希幸災故以申積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
之情已著請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獄治罪詔賜死時
年五十二
王喧之為中書舍人時東昬侯所寵茹法珍海蟲兒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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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事並為外監口稱詔敕喧之與相脣齒専掌文翰
後魏盧昶為侍中守職而已無所激揚與侍中元暉等
更相朋附為宣武所寵時論鄙之
趙修為黄門侍郎時髙聰為散騎常侍修嬖幸聰深相
朋附
李憑阿附趙修為給事黄門武衛將軍定州大中正坐
修黨免官
徐紇為中書舍人詭附倖臣趙修遷通直散騎侍郎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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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誅坐黨徙枹䍐得還久之復除中書舎人太傅清河
王懌以文翰待之及元害懌出為鴈門太守未㡬入雒
又飾貌事义大得义意义曲事靈太后倖臣鄭儼是以
特被信任俄遷給事黄門侍郎仍領舎人總攝中書門
下之事軍國詔命莫不由之紇既處腹心參斷機密勢
傾一時逺近填湊與鄭儼李神軌寵任相亞時稱徐鄭

李肅字彥邕為貟外常侍初謟附侍中元暉後以左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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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侍中穆紹裸身被髪盡腹銜刀於隠屏之處為紹求
福故紹愛之
宋維孝明時為給事坐謟事髙肇出為益州龍驤府長
史辭疾不行
袁翻領給事中在門下並掌文翰翻既才學名重又善
附㑹亦為靈太后所信待
賈司馬為都官尚書為元乂所寵論者譏其趣勢
盧同為尚書左丞元乂之廢靈太后也相州刺史中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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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熈起兵於鄴熈敗以同為持節兼黄門侍郎慰勞使
仍就州刑熈還授平東将軍正黄門營明堂副將尋加
撫軍將軍光禄大夫本州大中正同善事在位為乂所
親戮熈之日深窮黨與以希乂㫖論者非之又給同羽
林二十人以自防衛
劉仁之字山静尉元引為御史前廢帝時兼黄門侍郎
深為爾朱世隆所用
崔勉為尚書右中兵郎中後太尉豫章王啓為諮議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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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郎中如故坐舉人失衷免官前廢帝普泰中兼尚書
左丞勉善附㑹世論以浮競譏之為尚書令爾朱世隆
所親待而尚書魏季景尤為世隆知任勉與季景内頗
不穆季景隂求右丞奪勉所兼世隆啓用季景勉遂悵
怏自失
山偉河南洛陽人前廢帝末為侍中中書令與宇文忠
之之徒代入為黨時賢畏惡之
陸希質為中書監希質名家子位宦又通不能平心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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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唯與山偉宇文忠之等共為朋黨排毁朝俊有識者
薄之
北齊崔昂顯祖時累遷僕射前者崔暹季舒為之親援
後乃髙徳政是其中表常有挾持意色矜髙以此不為
名流所服
崔季舒為黄門迹在魏朝歸心霸府賔客輻湊傾心接
禮甚得名譽勢傾崔暹暹嘗於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
得僕射皆叔父之恩其權重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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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收撰後魏史成諸家子孫投訴百餘人衆口諠然號
為穢史投牒者相次無以抗之時左僕射楊愔右僕射
髙徳政二人勢傾朝野與收皆親收遂為其家並傳二
人不欲言史不實抑塞訴辭終文宣世更不重論又尚
書陸操嘗謂愔曰魏收魏書可謂博物宏才有大功於
魏室
馮子琮其妻胡皇后妹也為吏部尚書俄遷尚書右僕
射仍攝選和士開居要日久子琮舊所托卑辭曲躬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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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諮禀士開弟休與盧氏姻子琮簡較趨走與士開府
僚不異是時内官除授多由士開奉擬子琮既恃内戚
兼帶選曹自擅權寵頗生間隙
張雕武成時為假儀同三司待詔文林舘胡人何洪珍
大蒙帝親寵與張景仁結為婚媾雕以景仁宗室自託
於洪珍傾心相禮情好日宻公私之事雕嘗為其指南
時穆提婆韓長鸞與洪珍同侍帷幄知雕為洪珍謀主
甚大惡之洪珍又奏雕監國史尋除侍中加開府奏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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支事大被委任言多見從特勅奏事不趨呼為博士
陽休之領中書監及鄧長顒顔之推奏立文林館之推
本意不欲令耆舊貴人居之休之便相附會與少年朝
請參軍之徒同入待詔時論貶焉
劉逖為散騎侍郎兼中書侍郎和士開寵要逖附之正
授中書侍郎入典機密兼散騎常侍
徐之才為左僕射與和士開陸令萱母子曲盡卑狎二
家若疾救䕶百端繇是遷尚書令封西陽郡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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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周叱羅協本名與髙祖諱同後改為焉南岐州刺史
晉公護既殺孫韋李植等欲委腹心於司㑹栁慶司憲
令狐整並亂不堪俱薦䕶遂徴協入朝既至䕶引與同
宿深寄託之協忻然承奉誓以軀命自効䕶大恱以為
得協之晩則授軍司馬委以兵士尋治御史正又授䕶
府長史進爵為公邑一千戸嘗在䕶側陳說時事多被
納用明帝知其才識庸淺每抑之數謂之曰汝何知也
猶以護所親任難即屏黜每含容之及帝晏駕便授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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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㑹中大夫中外府長史
唐封徳彛初仕隋煬帝為内史舎人而不被用見内史
侍郎虞基幸於煬帝而基不閑吏務每承處分多失事
理徳彛又託附之密為指畫宣行詔命謟順王心外有
表疏知忤意者皆寢而不奏决斷刑法多濬文深詆䇿
勲行賞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寵日隆而隋政日亂皆徳
彛之所為也
魏𤣥同則天永昌元年為納言伏誅𤣥同素與裴炎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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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預其流者號為耐久朋至黨與皆敗故誅
劉永濟為鳳閣舍人中宗初坐與張易之款狎左授青
州長史
劉憲為天官侍郎張易之誅憲以託附出為海州刺史
蕭至忠神龍中為吏部侍郎當武三思擅權至忠附之
自知吏部選事恃三思勢無所忌憚請謁杜絶威風大

趙履温性巧佞長安中為左臺殿中侍御史歴尚書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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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適桓彦範為韋氏所誅履温懼廼附武三思累遷司
農卿傾國資以事安樂公主為其造宅窮奢極麗又通
韋氏謟媚百端及少帝御安福門履温馳於樓下稱萬
嵗聲未絶而萬騎斬之
吉温為戸部郎中性便僻巧事權要知安禄山承恩厚
結之時禄山入奏驟言温之能𤣥宗天寳十載禄山加
河東節度因奏温為河東節度副使知留守兼鑄錢事
賜紫金魚袋及楊國忠入相國忠素與温善徴為御史
[482-15a]
中丞充京畿關内採訪處置使制到温詣范陽與禄山
别禄山甚厚之遣男慶緒親執温馬轡送出驛及温至
朝廷動静必報禄山十三嵗禄山拜左僕射充閑廐使
又奏温武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楊國忠與禄山嫌隙已
成温既厚於禄山國忠遂忌之其冬河東太守韋陟坐
贜罹罪託溫結歡於禄山求免詔付中書門下與法官
對鞫之溫遂伏罪
李林甫為黄門侍郎時恵妃武氏有寵林甫密事中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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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為黨援
裴冕為尚書右僕射代宗寳應初充䕶山陵使勉以侍
臣李輔國權盛將託附之乃表輔國親昵術士中書舎
人劉煊為山陵使判官煊坐法勉累貶施州刺史
裴士淹為禮部尚書禮儀使大厯五年誅魚朝恩黜士
淹為處州刺史戸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為饒州刺史
皆朝恩黨也士淹掌禮儀琦典財賦皆暱於朝恩時論
醜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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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亞大厯中為諌議大夫自以才用合當柄任李栖筠
承恩衆望言必為宰相亞乃厚結之
嚴武為黄門侍郎與宰臣元載深相結託冀其引在同
列事未行求方面出為劒南節度使
楊炎為吏部侍郎大厯十三年貶為連州員外司馬元
載黨也炎與載同郡又元氏之出謂載為舅少好學博
涉文史而性巧貪滛嫉毁忠良遂與載合凡在朝坐載
累貶官者諌議大夫知制誥韓洄王定諌議大夫包佶
[482-16b]
徐縝大理少卿裴冀太常少卿王紀起居舎人韓㑹等
十餘人又貶戸部郎中趙縱為和州刺史亦載黨也縱
妻父郭子儀帝以勲臣之故特寛之授以郡守又貶刑
部尚書王昂為連州刺史交通元載故也既行至萬州

蘇端為比部郎中代宗既素重楊綰欲以政事委之綰
尋卒常衮與綰志尚素異嫉而怒之有司謚議綰為文
貞衮微諷端令駁之毁短綰過甚端坐黜官
[482-17a]
韓洄徳宗貞元二年自京兆尹為刑部侍郎以黨於宰
相盧翰故也
潘孟陽炎之子母劉晏女也公卿多父友及外祖賔從
故得薦用累至兵部郎中徳宗末王紹以恩倖權移宰
相數稱孟陽之才因擢授權知戸部侍郎
李景儉元和末出為澧州刺史景儉素與翰林學士元
稹厚善稹初承穆宗恩顧遂以景儉為請尋授諌議大

[482-17b]
李紳為戸部侍郎與龎嚴友善長慶中穆宗召嚴為翰
林學士又賜以金紫皆紳引之也
劉栖楚為諫議大夫敬宗寳厯元年拜刑部侍郎栖楚
自為諌議大夫官業殊未有聞但時宰相用事者栖楚
多敢言欲引為助遂不踰時致宣此官丞郎宣授自栖
楚始也
崔元畧自京兆尹遷戸部侍郎時以元畧版圖之拜出
於宣授諌官有疏指言内常侍崔潭峻方有權寵元畧
[482-18a]
以諸父事之故雖劾而遽遷顯要元畧亦上章自辨且
曰一昨府縣條䟽臺司舉劾孤立無黨謗言益彰不謂
詔出宸𠂻恩延望外處南宫之重選列左戸之清班豈
臣庸虚敢自干冐天心所擇雖驚特逹之恩衆口相非
遂致因縁之說詔答之曰朕所命官豈非公選卿能稱
職奚恤人言然元畧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
   害賢
夫讒說殄行靜言庸違盖匪人之至惡固凶徳之斯下
[482-18b]
豈有振纓華省結綬雲臺圗固寵榮嫉忌賢正既曲直
之相異則嫌隙之滋豐以至誘䧟危機媒孽而成罪崇
飾飛語萋菲而造端或被以非辜或移其要職幸君聴
之斯惑冀榮路之自安豈蠅玷之足方固蠆毒之不若
詩云取彼讒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其以是

吴孫𢎞為中書令時朱據坐論太子慮之廢左遷新都
縣丞未到𢎞譖潤據因大帝寢疾𢎞為詔書追賜死
[482-19a]
晉謝奕為尚書銓叙不允吏部郎江灌每執正不從奕
託以他事免之灌受黜無怨色
荀愷為僕射初武陔之弟茂以徳素稱名亞於陔為上
雒太守散騎常侍愷年少於茂即武帝姑子自負貴
戚欲與茂交距而不答繇是致怨及楊駿誅愷以茂駿
之姨弟䧟為逆黨遂見害茂清正方直聞於朝廷一旦
枉酷天下傷焉侍中傅祗上表申明之後追贈光禄勲
後魏髙肈為尚書令初彭城王勰性仁孝言於朝廷以
[482-19b]
其舅潘僧固為冀州樂陵太守京兆王愉搆逆僧固見
逼從之肈性既兇愎賊害賢俊又肈之兄女入為夫人
順皇后崩宣武欲以為后勰固執以為不可肈於是屢譖
勰於宣武不納因僧固之同愉逆肈誣勰北與愉通南
招蠻賊勰國郎中令魏偃前防閣髙祖珍希肈提擕搆
成其事肈初令侍中元暉以奏宣武暉不從令左衛元
珍言之宣武訪之於暉暉明勰無此宣武更以問肈肈
以魏偃祖珍為證宣武乃信之勰飲毒酒而斃
[482-20a]
裴植為度支尚書表毁征南將軍田益宗言族姓㣲末
不應在衣冠之上侍中于忠黄門元昭覧之切齒寢而
不奏㑹韋伯昕告植欲謀廢黜尚書又奏羊祉告植姑
子皇甫仲逹云受植㫖詐稱被詔率合部曲欲圗領軍
于忠臣等窮治辭不伏引然衆證明昞案律在邊合率
部衆不滿百人已下身猶尚斬况仲逹公然在京稱詔
聚衆諠惑都邑駭動人情諒其本意不可測度案詐偽
律詐稱制者死今依衆證處仲逹入死金紫光禄大夫
[482-20b]
尚書崇義縣開國侯裴植身居納言之任為禁司大臣
仲逹又稱其姓名募集人衆雖名仲逹功讓無忿懼之
心衆證雖不是植皆言仲逹為植所使植召仲逹責問
而不告列推論情狀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
獄有所降减計同仲逹處植死刑又植親率城衆附從
王化依律上議唯思裁處詔曰凶謀既爾罪不合恕雖
有歸化之誠無容上議亦不須待秋分也時忠専擅朝
權既構成其禍又矯為此詔朝野怨之
[482-21a]
北齊髙徳政為侍中時清河有二豪吏田轉貴孫舎與
久吏姦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脅人取財計贓依律不至
死太守裴讓之以其亂法殺之時清河王岳為司州牧
遣部從事案之徳政舊與讓之不協密奏言當陛下受
禪之時讓之眷戀魏朝嗚呼流涕比為内官情非所願
既而楊愔請救之云罪不合死文宣大怒謂愔曰欲得
與裴讓之同家邪於是無敢言者事奏竟賜死於家
祖珽為左僕射勢傾朝野斛律光甚惡之竊罵珽盲人
[482-21b]
掌機密恐誤國家事珽頗聞其言因其女皇后無寵
以謡言聞上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令其妻兄鄭
道盖奏之帝問珽珽證實又說謡云髙山摧槲樹舉盲
老翁背上下大斧多事老母不得語珽并云盲老翁是
臣云與國同憂戚勸上行語其多事老母似道語侍中
陸氏帝以問韓長鸞穆提婆并令髙元海段士良密議
之衆人未從因光府軍封士讓啓光反遂滅其族
唐張又新為給事中穆宗長慶中除庫部郎中知制誥
[482-22a]
賈餗為常州刺史時議以為餗不當出又新以私嫌搆
於宰相李逢吉出之
盧坦為中丞時僕射裴均立班踰位坦請退之均不受
坦曰姚南仲為僕射例如此均曰南仲是何人坦曰南
仲是守正而不交權倖者也尋罷為右庶子時人歸咎
於均
張權輿為左拾遺李逢吉之黨也時裴度鎮興元上疏
請入覲京師權輿乃上疏曰度名應圗䜟宅據岡原不
[482-22b]
召自來其心可見先是姦黨忌度作謡詞云非衣小兒
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驅逐言度平吳元濟也又帝城東
西横亘六岡合易象乾卦之數度平樂里第偶當第五
岡故權輿取其語敬宗雖少年深明誣謗奨度之意不
衰焉
王璠為尚書左丞時李徳裕鎮浙西璠與戸部侍郎李
漢進狀論徳裕厚賂宫人杜仲陽結託漳王圗為不軌
文宗於蓬莱殿召宰相王涯李固言路隋及璠漢等回
[482-23a]
證其事璠漢加誣構結語甚切至路隋奏曰徳裕實不
至此誠如璠漢之言微臣亦合得罪羣論稍息
   謟佞
孔子曰放鄭聲逺佞人又曰惡紫之奪朱惡利口之覆
邦家謟佞之人聖賢所惡其來甚矣巧言令色為國蟊
賊雖云率性亦幸乗時何則懐黄佩玉竊位臺省朝謁
夕見俯侍宫闥善揣時機逆迎主意譽乃生羽毛毁則
成瘡痏沙狐水蜮潜傷闇害暨日月大明昭逹隠奥雷
[482-23b]
霆迅烈威震幽微必斥逐於時遐棄於野所謂魑魅不
能晝行鵂鶹止期夜動者也
魏孫資為侍中領中書監劉放為左光禄大夫轉驃騎
放資既善承順主上又未嘗顯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
思以是獲譏於世
秦朗明帝時為給事中每車駕出入朗常隨從時帝喜
發舉數有以輕微而致大辟者朗終不能有所諫止又
未嘗進一善人帝亦以是親愛每顧之多呼其小字阿
[482-24a]

南齊王融為中書郎永明末武帝欲北伐使毛恵秀盡
漢武北伐圖使融掌其事融好功名因上疏言北地殘
氓東都遺老莫不茹泣吞悲傾耳戴目翹心仁政仰首
王風若試馳咫尺之書具禋旅之年狥其墜域納其降
卒可弗勞弦鏃無待干戈真皇王之兵征而不戰者也
臣乞以執役先邁式道中原澄澣渚之常流掃狼山之
積霧繫單于之頸屈左賢之膝習呼韓之舊儀拜鑾輿
[482-24b]
之廵幸然後天移雲動解封岱宗咸五登三追跡七十
百神肅警萬國具僚㑹弁星離玉帛雲聚集三燭於蘭
席聆萬嵗之禎聲豈不盛哉豈不韙哉昔桓公志在伐
莒郭牙審其幽趣魏后心在亡漢徳宗究其深言臣愚
昧才識不足以知微然伏揆聖心規模𢎞逺既圗載其
事必克就其功臣不勝歡喜圗成上置琅邪城射堂壁
上逰幸輙觀視焉
梁何敬容髙祖時為吏部尚書性矜莊衣冠鮮麗帝雖
[482-25a]
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須潔嘗有侍臣衣帶卷摺帝怒曰
卿衣帶如繩欲何所縛敬容希旨故益鮮明常以膠清
刷鬚衣裳不整伏牀熨之或暑月為之燋每公庭就列
容止出入
朱异髙祖時為尚書儀曹郎兼中書通事舎人歴散騎
常侍居權要三十餘年善窺人主意曲能阿䛕以承上
㫖故特被寵任髙祖嘗夢中原平舉朝稱慶旦以語异
异對曰此宇内方一之徴及侯景歸降勅召羣臣議尚
[482-25b]
書僕射謝舉等以為不可髙祖欲納之未决嘗夙興至
武徳閤自言我家國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詎是事宜脫
致紛紜悔無所及异探髙祖微㫖應聲答曰聖明御宇
上應蒼𤣥北土遺黎誰不仰慕為無機㑹未逹其心今
侯景分魏國大半輸誠送款逺歸聖朝豈非天誘其衷
人將其計原心審事殊有可嘉今若不容恐絶後素望
此誠易見願陛下無疑髙祖深納异言又感前夢遂納
之及貞陽敗沒自魏使還述魏相髙澄欲更申和睦勅
[482-26a]
有司定議异又以和為允髙祖果從之其年六月遣建
康令謝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時侯景鎮夀春累啓
絶好於异請追使又致書於异辭意甚切异但述勅㫖
以報之
後魏裴粲前廢帝時為中書令正月晦帝出臨洛濵粲
起於御前再拜曰今年羙節聖駕出逰臣幸參陪從預
奉醼樂不勝忻戴敢上夀酒帝曰昔嵗北海入朝蹔竊
神器具聞爾日卿戒之以酒今欲使我飲何異於往情
[482-26b]
粲曰北海志在沈湎故諫其所失陛下齊聖溫克臣敢
獻微誠帝曰實乃寡徳甚愧來譽仍為命酌
隋裴矩煬帝時為吏部尚書時西域諸藩多至張掖與
中國交市帝命矩掌其事知帝方勤逺畧諸商人至者
矩誘令言其國俗山川險易撰西域圗計三卷入朝奏
之帝大恱賜物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親問西方之
事矩盛言西域多諸寳物吐谷渾易可并吞帝由是甘
心將通西域四夷經畧咸以委之
[482-27a]
唐許敬宗為禮部尚書髙宗永徽元年立長子燕王忠
為皇太子其年王皇后被廢武昭儀所生皇子𢎞年已
三嵗敬宗希㫖上疏曰伏惟陛下憲章千古含育萬邦
爰立聖慈母儀天下既而皇后生子合處少陽出自塗
山是謂吾君之裔夙聞胎教宜展問豎之心乃復為孽
奪宗降居藩邸是使前星匿彩瑶岳韜峯臣以愚誠竊
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國本未生權
引彗星越昇明兩近者元妃載誕正裔降神重光日融
[482-27b]
爝暉宜息安可以兹傍統叨據溫文國有諍臣孰逃其
責竊惟息姑克讓可以思齊劉强守藩宜遵往軌追蹤
太伯不亦休哉踵武延陵故嘗安矣寧可重植板榦久
易位於天庭倒襲裳衣使違方於震位蠢爾黎庶云誰
係心垂裕後昆將何播羙髙宗從之顯慶元年廢忠為
梁王授梁州都督賜實封二千戸物二萬段甲第一區
李矯則天時為侍御史雍州人唐同泰獻洛水瑞石矯
上皇符一篇以美其事有識者多譏之
[482-28a]
閻朝隠為給事中則天不豫令朝隠往少室祈禱朝隠
遂曲申恱媚以身為犧牲請代上所苦及將康復賜以
絹綵百段金銀器十事
竇懐貞中宗神龍初為御史大夫兼雍州長史嘗謟事
帝左右盡得其歡心韋庶人微時有乳母王氏蠻婢也
詔封莒國夫人嫁為懐貞妻俗謂乳母之壻曰阿㸙懐
貞每因謁見之次及進表狀列其官位必曰翊聖皇后
阿㸙時人或呼為國㸙忻然有自負之色後以名犯韋
[482-28b]
后父名改為從一焉韋庶人伏誅左遷亳州司馬轉益
州大都督府長史累拜侍中兼左臺御史大夫尚書左
僕射監修國史賜爵魏國公帝為二公主造金仙玉真
兩觀料功甚多朝臣以為不可唯懐貞賛成其事躬自
監役窮極奢侈時人為之語曰竇僕射前為韋氏國㸙
後作公主邑丞時公主邑司官有丞言懐貞伏事公主
同其邑官也及太平公主干預朝政懐貞每日退朝必
詣主第以求佞媚
[482-29a]
權若訥為右補闕見鄭愔等既稱天后徳業皆獲榮賞
乃上疏曰臣聞詩人闡教深懐罔極之恩孔氏立言式
崇無改之道伏惟應天皇帝陛下孝徳純至超越禮經
聖感潜通光昭瑞應置聖善報徳之閣義貫於終天存
合宫永昌之號敬深於如在伏見天地日月君臣國人
授載初慶殿等宇皆先朝創制久已施行陛下纂承丕
緒嗣守洪業父子相傳家國仍舊此並則天能事生人
積習何所要切登時削除當為賊臣敬暉等秉政包藏
[482-29b]
逆節前規務從變易所以多有改張今削之無益於淳
化存之有光於孝理又神龍元年三月五日制書一事
已上並依貞觀故事者但則天遺訓誠曰母儀太宗舊
章是稱祖徳其於沿襲應從近逺無容近捨母儀逺尊
祖徳昔永徽之時不聞依武徳舊章今陛下膺期乃欲
追尊貞觀故事如其逺依貞觀實恐未益先朝以
臣愚識請更詳審則望繼眀纂聖之業無替始終奉先
成志之道増燿竹帛疏奏手制答曰卿資孝踐忠懐才
[482-30a]
韜義討論今古徴據典章循覽所陳再三嘉尚若訥雖
曲蒙恩㫖褒羙然頗為正直者所譏
楊慎矜𤣥宗天寳中為御史中丞知太府出納時右相
李林甫握權慎矜以遷拜不繇其門懼不敢居其位固
讓之因除諌議大夫兼侍御史仍依舊知太府出納以
鴻臚少卿蕭諒為御史中丞諒出為陜郡太守林甫復
擢慎矜為御史中丞仍充諸道鑄錢使餘如故
後唐封翹為給事中明宗天成二年七月甲戌百官朝
[482-30b]
於中興殿翹上言以星辰合度風雨應時将修賽謝請
以御前香一合聖上親爇一炷餘者即令分於所謝答
廟中焚之貴表精至庶賢聖感通翹時推名族履歴清/華出翰苑登𤨏闥甚
有為霖之望居常自負人莫若已也自離亂之後條制/有所求便祀事有所簡畧帝初臨御五日一朝羣臣方
虚心傾耳以求叶賛翹為黄門郎不能駁議時政請豐/潔粢盛振舉頽綱而以一炷神香有能感通賢聖之論
近諸妖/妄者矣
   貪黷
詩刺貪人敗類傳惡黷貨無厭士之醜行於斯為甚矧
[482-31a]
佩服儒訓踐履清途飄纓帝庭分曹仙署而乃侵人自
用趨利求私賣官以厚資販肆以求息或餉遺不却或
聚斂公行以至結好於異類求財於外境門庭輻凑珍
玩山積名節皆汚冠裳是恥議論所棄刑憲乃加鳴鼓
而攻斯之謂矣
晋王戎為侍中南郡太守劉肈賂戎筒中細布五十端
為司𨽻所糾以知而未納故得不坐然議者尤之武帝
謂朝臣曰戎之為行豈私懐茍得正當不欲為異耳帝
[482-31b]
雖以是言釋之然為清慎者所鄙繇是損名
謝石為散騎常侍既無他才望直以宰相弟兼有大勲
遂居清顯而聚斂無饜取譏當世
王國寳為左僕射貪縱聚斂不知紀極後房妓妾以百
數天下珍玩充滿其室
宋戴法興為給事中與戴明寳同兼中書通事舎人法
興明寳大通人事多納貨賂凡所薦逹言無不行天下
輻凑門外成市家業並累千金
[482-32a]
南齊吕文顯為中書通事舎人時與茹法亮等迭出入
為舎人並見親倖四方守宰餉遺一嵗咸數百萬並造
大宅聚山開池時舎人四人各住一省世謂四户法亮
於衆中語人曰何須覔外禄此一戸内年辨百萬蓋約
言之也
綦母珍之為中書舎人凡所論薦事無不允内外要職
及郡丞尉皆論價而後施行貨賂交至旬月之間累至
千金
[482-32b]
後梁徐矩為度支尚書有文善吏事頗黷於貨財
陳唐特為尚書左丞以預長城之功封崇徳縣子受封
之日請令史為客吏受其餉遺文帝怒之因坐免
後魏谷洪初以經授文成及即位以舊恩為尚書洪性
貪奢僕妾衣服錦綺皆累千金而求欲滋劇時獻文舅
李峻等初至京師官給衣服洪輙截没為有司所糾並
窮其前後贓罪坐以伏法
杜遇為尚書起部郎中竊官財一萬起立居宅清論鄙
[482-33a]

李崇為侍中尚書令性好財貨販肆聚斂家資巨萬營
求不息
髙遵為尚書侍郎性貪汚每假歸山東必借備騾馬將
從百餘屯逼民家求絲縑不滿意則詬罵不去强相徴
求旬月之間縑布千數邦邑苦之
髙聰為黄門侍郎侍中髙顯出授䕶軍聰轉兼其處於
時顯兄弟疑聰間搆而求之聰居兼十餘旬出入機要
[482-33b]
言即真無達藉貴因權耽於聲色納賄之音聞於遐邇
北齊司馬子如為尚書令以贓賄為御史中丞崔暹所
劾禁止於尚書省詔免其大罪削去官爵
陳元康為侍中既貪貨賄文襄内漸嫌之元康頗亦自
懼又欲用為尚書令以閒地處之事未施行後因蘭固
成之難遂遇害
魏收為中書監兼右僕射以託附陳使封孝琰牒令其
門客與行遇崑崙航至得竒貨果然褥裘美玉盈尺等
[482-34a]
數十件罪當流以黷論
髙隆之為尚書右僕射魏收副王昕使梁還隆之求南
貨於昕收不能如志遂諷御史中尉髙仲密止昕收於
其臺久之得釋
和士開為侍中僕射尋除尚書令自河清天統以後威
權轉盛富商大賈朝夕填門聚斂貨財不知紀極雖公
府屬掾郡縣守長不拘階次啓牒即成見人將加刑戮
多所營救既得免罪即令諷諭責其珍寳謂之贖命物
[482-34b]
雖有全濟皆非直道
隋鄭譯周末為内史上大夫宣帝幸東京譯擅取官財
以自營衛坐是除名為民後復領内史事髙祖總百揆
以譯司擅六府事譯性輕險不親職務而贓貨狼籍髙
祖因疏之然以其有定䇿功不忍廢放隂敕官屬不得
白事於譯獨坐聽事無所關預譯懼頓首求辭職髙祖
寛諭之接以恩禮
王逹為諌議大夫髙祖謂逹曰卿為我覔一好左丞逹
[482-35a]
遂私於荆雒二州刺史楊汪曰我當薦君為左丞若
事果當以良田相報也汪以逹所言奏之逹竟以獲罪
卒拜汪為尚書左丞
源師為刑部侍郎居職强明有口辨而無㢘平之稱
裴藴為御史大夫于時軍國多務凡是興師勤衆京師
留守及與諸互市皆令御史監之賔客附隸遍於郡國
侵擾百姓煬帝弗之知也
唐唐儉太宗時為民部尚書嘗託鹽州刺史張臣合收
[482-35b]
其私羊為御史所劾以舊恩免罪貶授光禄大夫
許敬宗髙祖時為禮部尚書坐嫁女與蠻酋馮益之子
多納金寳為有司所劾出為鄭州刺史
来俊臣則天時為御史中丞監察御史紀履中劾奏之
其罪有五其三曰贓賂貪濁
宋渾𤣥宗時為御史中丞天寳九載四月坐贓伏罪詔
曰渾幸因門緒累升榮秩頃委以澄清擢居風憲而公
心有害私欲彌彰冐法受贓既墜於家業敗名狥利載
[482-36a]
犯於國章特申念舊之恩俾從流放之典宜除名長流
嶺南髙要郡
吉温為御史中丞天寳十三載十二月貶為澧州長史
先是河東太守韋陟恣其利欲盛以河東土物入饋權
要為部人所發詔下御史訊鞫陟時朝謁在華清宫惶
怖不安乃厚遺温求救於禄山事泄為楊國忠奏遂坐

王昂代宗時為刑部尚書與元載深相結専事奢靡廣
[482-36b]
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雖公務有程昂耽
私第宴連日不視曹事性貪滛不常在公乃鬻公廨菜
園收其價錢以自潤甚為時論所醜載誅昂貶連州刺

張涉徳宗居春宫時為侍讀及即位累遷散騎常侍俄
授湖南觀察使幸京果金事覺以舊恩不之罪廢於家
李齊運徳宗時為禮部尚書薦李錡為浙西受財賄不
可勝計
[482-37a]
韋執誼徳宗時為右拾遺充翰林學士性貪婪詭賊從
祖兄夏卿為吏部侍郎執誼受賂為人求科第夏卿不
應執誼乃探懐中金以納夏卿袖夏卿驚曰吾與汝賴
先人之徳致其名位幸各以逹豈可如此毁擺袖引身
而去執誼大慚恨
盧景亮為中書舎人性貪恡好求取以斂人竭歡時議
以此薄之
王伾順宗時為左散騎常侍充翰林待詔伾下劣闒茸
[482-37b]
唯務金帛寳玩置無門大櫃上開一孔使足以受物夫
妻寢止其上
 
 
 
 
 
 冊府元龜卷四百八十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