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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北堂書鈔卷一百十八
唐 虞世南 撰
明 陳禹謨 補註
武功部六
攻戰十一
戰勇氣左傳曰齊師伐魯戰於長勺公將鼓之曹劌曰/未可齊人三鼓劌曰可矣齊師敗續公將馳之
劌曰未可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齊師既/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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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/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戰危事逸孟子/云戰者
危事/也攻有四攻五良周書大武解云攻有四攻五良四/攻者一攻天時二攻地宜三攻人
德四攻行利五良一取仁二取智三取勇四取材五取/藝此九者攻之開也孔晁注曰攻謂奪其計使不成也
開言開此道/以成攻也戰有六厲五衞又云戰有六厲五衞六厲/一仁厲以行二智厲以道
三武厲以勇四師厲以士五校正厲御六射師厲伍五/衞一明仁懐恕二明智輔謀三明武攝勇四明材攝士
五明藝攝官孔晁注曰六厲為/治政也五衞皆所以成戰矣攻用九開開有五良見/上
攻有九開開有四攻見/上因天氣乗地勢司馬法曰凡戰/背風背髙右髙
左險厯沛厯圯兼舍環龜注曰背風從天/氣背髙從地勢凡戰宜因天氣秉地勢也從九天擊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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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黄帝問𤣥女兵法云戰鬬之法當從九天之上擊九/地之下衆士黙黙人無所見九天者春在青龍夏在
朱雀秋在白虎冬在𤣥武四/神為九天其衡則九地也因其虚乗其散兵法云吳/王夫差失
越不取其後越王以三千兵禽之於干遂此因其/虛乗其散也故因虚散之必敗猶天明之必㝠也觀其
怠擊其疑司馬法云凡戰衆寡以觀其變進退以觀其/固危而觀其懼靜而觀其怠動而觀其疑襲
而觀其治/擊其疑也背孤攻虛抱朴子云承隂陽以并勢協五行/之自然從計約以奮擊常背孤而
攻/虛以盛乗衰淮南子云善者之動也神出而鬼行星曜/而𤣥逐進退詘伸不見朕整鸞舉麟振鳳
飛龍騰發如秋風疾如駭龍當以生撃死以盛乗衰以/疾掩遲以飽制饑若以水滅火若以湯沃雪何往而不
遂何之而/不達補避實擊虛孫子兵法云夫兵形象水水之形/避髙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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倍則分之孫子云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/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
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注曰倍則分/之者以二敵一則一術為正一術為奇補少則逃之孫/子
見上注曰髙壁/堅壘勿與戰也不若避之孫子見上注曰/引兵而避之也夜戰多火鼓
晝戰多旌旗孫子軍政曰言不相聞故為之金鼓視不/相見故為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
之耳目也人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/此用衆之法也故夜戰多火鼓晝戰多旌旗所以變人
之耳目/也補背風背髙兼舍環龜司馬法見上注云兼舍者/晝夜行也四面屯守謂之
環/龜以少擊衆六韜云隘塞山林/者所以少擊衆也以少敵衆魏武令云孫/子用兵常以
少敵/衆見小敵怯見大敵勇東觀漢記云王尋王邑圍昆/陽光武將步騎千餘前去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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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四五里而陳尋邑亦遣兵數千合戰光武奔之斬首/數十級諸部喜曰劉將軍平生見小敵怯今見大敵勇
甚可/怪也百戰百勝戰國策云魏太子自將過宋外黄外黄/徐子曰臣有百戰百勝之術太子能聽
臣乎太子曰願聞之客曰固願効之今太子自將攻齊/大勝并莒則富不過有魏而貴不益為王若戰不勝則
萬世無魏此臣之百/戰百勝之術也補七擒七縱漢晉春秋曰諸葛亮在/南中所在戰㨗既得孟
獲使觀於營陣之間問曰此軍何如獲對曰向者不知/虛實故敗今蒙賜觀看營陣若祗如此即定易勝耳亮
笑縱使更戰七縱七禽而亮猶遣獲獲止不去曰公天/威也南人不復反矣遂至滇池南中平皆即其渠帥而
用之或以諫亮亮曰若留外人則當留兵兵留則無所/食一不易也加夷新傷破父兄死喪留外人而無兵者
必成禍患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廢殺之罪自嫌釁重若/留外人終不相信三不易也今吾欲使不留兵不運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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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綱紀粗定夷/漢粗安故耳補穰侯十攻戰國策云秦攻韓圍陘范睢/謂秦昭王曰有攻人者有攻
地者穣侯十攻魏而不得傷者非秦弱而魏强也其所/攻者地也地者人主所甚愛也人主者人臣之所樂為
死也攻人主之所愛與樂死者鬭故十攻而弗勝也今/王將攻韓圍陘臣願王之母獨攻其地而攻其人也
不疑十攻零陵先賢傳云曹操攻栁城不下圖畫形/勢問計策周不疑進十計以攻城城即下公
輸九攻史記云公輸般攻宋九設攻城之機墨子九拒/之公輸般攻械盡墨子守有餘公輸屈曰吾知
所以拒我者吾不言楚王問之墨子曰公輸意過欲殺/臣然臣弟子禽猾等三百人在宋楚乃不攻宋也補
衝車以臨城魏畧云諸葛亮攻郝昭於陳倉以雲梯衝/車臨城中昭以火箭射之雲梯盡然人皆
燒死/補梯衝舞樓上後漢書公孫瓚使行人齎書與子續/曰袁氏之攻狀若鬼神梯衝舞于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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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鼓角鳴於地中日窮月急不遑啟處鳥戹歸人滀水/陵髙汝當碎首於張燕馳驟以告急父子天性不言而
動且厲五千鐵騎於北隰之中起火為應吾當自内出/奮揚威武决命於斯不然吾亡之後天下雖廣不容汝
足矣/補飛梯行雲臨閣靈構陳琳武庫賦云其攻也/則飛梯行雲臨閣靈構墮垣
百疊敝樓數千陳琳武/庫賦兵火俱攻王隠晉書云祖約為/豫州刺史胡騎至攻
城大戰其日西風兵火俱攻賊以/繩擊鐵鈎摘挽城樓樓柱拔壊炎燧四舉陳琳武庫/賦云炎燧
四舉元/戎齊登一朝而拔韓子云吳起為魏武侯西河之守秦/有小亭臨境吳起欲攻之乃下令大
夫曰明日攻亭有能先登者仕之國大夫賜/之上田宅人爭趨之于是攻亭一朝而拔之一戰而霸
左傳晉文公謀伯子犯教公大蒐以示之禮作執秩以/正其官民聽不惑而後用之出榖戍釋宋圍一戰而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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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之/教也惣擒虎徐幹從征賦云惣擒虎/之勁卒即險塗其如夷驅犀象後漢書云/初王莽徴
天下能為兵法六十三家數百人並以為軍吏選練武/衞招募猛士旌旗輜重千里不絶時有長人巨無霸長
一丈大十圍以為壘尉又驅諸猛獸虎豹犀象/之屬以助威武自秦漢出師之盛未嘗有也補貙虎為
前驅鵰鶡為旗幟列子云黄帝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/帥熊羆狼豹貙虎為前駈鵰鶡鷹鳶
為旗幟此以力/使禽獸者也戰於壽華之野山海經云羿與鑿齒戰/於壽華之野羿射殺之
在崑崙墟東羿持弓矢鑿齒持盾注曰鑿/齒亦人也齒如鑿長五六尺因以名云補戰于泌谷之
上韓子云宋襄公與楚人戰於泌谷之上宋人成列楚/人未及濟右司馬曰楚人未成列撃之必敗公曰不
可寡人雖亡國之餘不鼓不/成列補案泌谷左傳作泓附伐之涿鹿之野賈誼新書/云黄帝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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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帝之兄也炎帝無道黄帝伐之涿鹿之野/流血漂杵誅炎帝而兼其地天下乃治補戰于漭瀁
之野家語云孔子北遊登於農山子路子貢顔回侍側/孔子四望喟然歎曰二三子各言爾志子貢進曰
賜願使齊楚合戰於漭瀁之野兩壘相望塵埃相接挺/刃交兵賜著縞衣白冠陳説其間推論利害釋國之患
惟賜/能之杖黄鉞秉白旄尚書曰武王戎車三百兩虎賁三/千人與受戰於牧野王左杖黄鉞
右秉白/旄以麾乗素輿執白羽語林云諸葛武侯與晉宣帝在/渭濵將戰武侯乗素輿執白羽
扇指麾三軍衆/軍皆隨其進止旝動而鼓左傳云王以諸侯伐鄭鄭伯公/禦之原繁髙渠彌以中軍奉
為魚麗之陣戰于繻葛命二拒曰旝動而鼓注曰/旝㫋也通帛為之葢今大將之麾執以號令也呼聲
動天漢書云項羽遣當陽君蒲將軍渡河救鉅鹿戰少/利陳餘復請兵羽乃悉引兵渡河已渡皆湛船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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釡甑燒廬舍持三日糧視士必死無還心于是至則圍/王離與秦軍遇九戰絶甬道大破之殺蘇角虜王離渉
間不降自燒殺當是時楚兵冠諸侯諸侯軍救鉅鹿者/十餘壁莫敢縱兵及楚擊秦諸侯皆從壁上觀楚戰士
無不一當十呼聲動天地諸侯軍人人惴恐于是楚已/破秦軍羽見諸侯將入轅門膝行而前莫敢仰視羽繇
是始為諸侯上將/軍兵皆屬焉補鼔聲動地漢書陳湯傳云湯與甘延/壽圍郅支城夜過半木城
穿平明四面火起吏士喜大呼乗之鉦鼓聲動地漢兵/四面推鹵楯並入土城中單于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内
漢兵縦火吏士爭入單于被創/死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補吳王秣馬國語曰吳王/㑹晉於黄池
吳王昏乃戒令秣馬食士夜中乃令服兵擐甲係馬舌/出火竈陳士卒百人以為徹行百行行頭皆官帥
鐸
拱稽建肥胡奉文犀之渠十行一嬖大夫建旌提鼓挾/經秉枹十旌一將軍載常建鼓挾經秉枹為萬人以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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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陳皆白常白旗素甲白羽之矰望之如荼王親秉鉞/載白旗以中陳而立左軍亦如之皆赤常赤旟丹甲朱
羽之矰望之如火右軍亦如之皆𤣥常𤣥旗黒甲烏/羽之矰望之如墨為帶甲三萬以勢攻雞鳴乃定補趙
盾秣馬左傳云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晉趙盾曰先人有/奪人之心軍之善謀也逐寇如追逃軍之善政
也訓卒利兵秣馬/蓐食潛師夜起補朱遵絆馬華陽國志云公孫述僭號/朱遵為郡功曹領軍拒戰
于六水門衆少不敵乃埋車輪絆馬以示必死為/述所殺光武嘉之追贈漢後將軍郡縣為立祠補胥臣
蒙馬左傳楚子玉使鬭勃請戰晉侯使欒枝對曰寡君/聞命矣詰朝將見已已晉師陳于莘北晉臣䝉馬
以虎皮先/犯陳蔡帶長劍挾秦弓楚辭云出不入兮往不反平/原忽兮路超逺帶長劍兮挾
秦弓首雖離/兮心不懲持十㦸魏志太祖討吕布於濮陽布有别/屯在濮陽西四五十里太祖夜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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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明破之未及還㑹布救兵至三面掉戰時布身自搏/戰自旦至日昳數十合相持急太祖募陷陣典韋先占
將應募者數千人皆重衣兩鎧棄楯但持長矛撩戰時/西面又急韋進當之賊弓弩亂發矢至如雨韋不視謂
等人曰虜來十步乃白之等人曰十步矣又曰五歩乃/白等人懼疾言虜至矣韋手持十餘㦸大呼起所抵無
不應手倒者布衆退㑹/日暮太祖乃得引去補提雙㦸江表傳云典韋性忠至/謹重常晝立侍終日夜
宿帳左右稀歸私室好酒食飲噉兼人每賜食於前大/飲長歠左右相屬數人益乃供太祖壯之韋好持大雙
㦸與長刀等軍中為之語曰帳中壯士有典君提一雙/㦸八十斤太祖征荆州至宛張繡迎降太祖甚悦補
蒙臯比左傳云齊師宋師次于郎公子偃曰宋師不整/可敗也宋敗齊必還請擊之公弗許自雩門竊
出䝉臯比而先犯之公從/之大敗宋師齊師乃還補操鐵杖吕氏春秋云趙氏攻/中山中山之人多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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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曰吾丘鴆衣鐵甲操鐵杖以戰而所擊無不碎所/衝無不陷以車投車以人投人也幾至將所而後死旗
鼓相望挺刃交兵家語云/見上天地為震怒戰士為飲血李/陵
答蘇武書云陵振臂一呼創病皆起舉刃指虜胡馬奔/走兵盡矢窮人無尺鐵猶復徒手奮呼爭為先登當此
時也天地為陵震怒戰士為陵飲血單于謂陵不可復/得便欲引還而賊臣教之遂便復戰故陵不得免耳補
轉戰六日漢書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有/功上曰驃騎將軍率戎士除烏盭討遬濮涉
狐奴厯五王國輜重人衆攝讋者弗取幾獲單于子轉/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里合短兵鏖臯蘭下殺折蘭
王斬盧侯王鋭悍者誅全甲者醜執渾邪王子及相國/都尉㨗首虜八千九百六十級收休屠祭天金人師率
減什七益封去病二千二百戸補案師古曰攝/讋謂振動失志氣言距戰者誅服者則赦也附轉戰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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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王濬表曰臣受命之日心與/口誓將身死地轉戰萬里武士必死淮南子云勾/踐決一獄不
辜拔龍淵而切其股血/流至足故戰武士必死桀石投人左傳云齊晉將戰於/莘齊髙固入晉師桀
石以投人禽之而乗其車注曰桀擔也/既獲其人因釋已車而載所獲者車大石擊門英雄/記云
袁尚使審配守鄴曹操進軍攻鄴配將馬禮叛為内應/開突門内操兵三百餘人配覺之從城上以大石撃突
中柵門柵門閉/入者皆死没曹仁突圍魏志曹仁留屯江陵拒吳將/周瑜瑜將數萬衆來攻前鋒
數千人始至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遣部曲將牛/金逆與挑戰賊多金衆少遂為所圍長史陳矯俱在城
上望見金等垂没左右皆失色仁意氣奮怒甚謂左右/取馬來矯等共援持之謂仁曰賊衆盛不可當也假使
棄數百人何害而將軍以身赴之仁不應遂被甲上馬/將其麾下壯士數十騎出城去賊百餘步迫溝矯等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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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仁當住溝上為金形勢也仁徑渡溝直前衝入賊圍/金等乃得解餘衆未盡出仁復直還突之拔出金兵亡
其數人賊衆乃退矯等初見仁出皆懼及見仁還乃/歎曰將軍真天人也三軍服其勇太祖益壯之補張
遼衝壘魏志張遼傳云太祖征孫權還使遼與樂進李/典等將七千餘人屯合肥太祖征張魯教與䕶
軍薛悌署函邊曰賦至乃發俄而權則十萬衆圍合肥/乃共發教教曰若孫權至者張李將軍出戰樂將軍守
䕶軍勿得與戰諸將皆疑遼曰公逺征在外比救至彼/破我必矣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擊之折其盛勢以安
衆心然後可守也成敗之機在此一戰諸君何疑李典/亦與遼同于是遼夜募敢從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饗將
士明日大戰平旦遼被甲執㦸先登陷陣殺數十人斬/二將大呼自名衝壘入至權麾下權大驚衆不知所為
走登髙冢以長㦸自守遼叱權下戰權不敢動望見遼/所將衆少乃聚圍遼數重遼左右麾圍直前急擊圍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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遼將麾下數十人得出餘衆號呼曰將軍棄我乎遼復/還突圍拔出餘衆權人馬皆披靡無敢當者自旦戰至
日中吳人奪氣還脩守備衆心乃安諸將咸服權守合/肥十餘日城不可拔乃引退遼率諸軍追擊幾復獲權
太祖大壯遼拜/征東將軍補直貫胡騎漢書李廣為郎中令將四千/騎出右北平博望侯張騫將
萬騎與廣俱異道行數百里匈奴左賢王將四萬騎圍/廣廣軍士皆恐廣迺使其子敢往馳之敢從數千騎直
貫胡騎出其左右而還報廣曰胡虜易與耳軍士乃安/為圜陳外鄉胡急擊矢下如雨漢兵死者過半漢矢且
盡廣乃令持滿毋發而廣身自以大黄射其禆將殺數/人胡虜益解㑹暮吏士無人色而廣意氣自如益治軍
軍中服其勇也明日復力戰/而騫軍亦至匈奴迺解去補自射胡騎魏書云代郡烏/桓反以任城王
彰為北中郎將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數千騎卒至時兵/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騎數百匹用田豫計固守要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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虜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搏戰射胡騎應弦而倒者前後/相屬戰過半日彰鎧中數箭意氣益厲乗勝逐北至于
桑乾/補箭不虛發魏志云龎惪與曹仁共攻闗某仁使惪/屯樊北十里㑹天霖雨十餘日漢水暴
溢樊下平地五六丈惪與諸將避水上堤某乗船攻之/以大船四面射堤上惪被甲持弓箭不虛發將軍董衡
部曲將董超等欲降惪皆收斬之自平旦力戰至日過/中某攻益急矢盡短兵接戰惪謂督將成何曰吾聞良
將不怯死以茍免烈士不毁節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/戰益怒氣愈壯而水浸盛吏士皆降惪與麾下將一人
五伯二人彎弓傳矢乗小船欲還仁營水盛/船覆失弓矢獨抱船覆水中為某所得補箭無空發
晉書陶侃為江夏郡守時陳敏作亂以朱伺能水戰曉/作舟艦侃乃命作大艦逕據江口摧破敏前鋒伺水軍
從沔口與賊水戰伺左右三人上/弩以給伺伺望敵射之箭無空發伏弢嘔血鼓音不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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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傳云趙簡子追鄭師既戰簡子曰/吾伏弢嘔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流血及履未絶鼓
音又云齊晉將戰于鞌郄克傷于矢流血及履未絶鼓/音曰余病矣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
以御左輪朱殷豈/敢言病吾子忍之弦絶矢竭晉書云周處攻萬年於六/陌將戰處軍人食肜促令
速進而絶其後繼處知必敗賦詩曰去去世事已策馬/觀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令終言畢而戰自旦及暮
斬首萬計弦絶矢盡播系不救左右勸退處按劍曰此/是吾效節授命之日何退之為且古者良將受命凶門
以出葢有進無退也今諸軍負信勢必/不振我為大臣以身殉國不亦可乎補刀折矢盡後漢/書云
延熹二年遷段熲為䕶羌校尉㑹燒當燒何當煎勒姐/等八種羌寇隴西金城塞熲將兵撃破之明年春餘羌
復與燒何大豪寇張掖攻没鉅鹿塢殺屬國吏民又招/同種千餘落并兵晨奔熲軍熲下馬大戰至日中刀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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矢盡虜亦引退熲追之且鬭且行晝夜相攻割肉食雪/四十餘日遂至河首積石山出塞二千餘里斬燒何大
帥首虜五十餘人又分兵擊石城羌斬首溺/死者千六百人燒當種九十餘口詣熲降補盡鋭爭先
晉書云劉毅率劉道規及下邳太守孟懐玉與桓𤣥戰/于崢嶸洲于時義軍數千𤣥兵甚盛而𤣥懼有敗衂常
漾輕舸於舫側故其衆莫有鬭心義軍乗風縱火盡鋭/爭先𤣥衆大潰燒輜重夜遁郭銓歸降𤣥故將劉綂馮
稚等聚黨四百人襲破潯陽城毅/遣建武將軍劉懐肅討平之補滅寇後食晉中興書/云謝琰為
㑹稽内史都督五郡軍士隆安四年孫恩復寇浹口入/餘姚上虞進及邢浦去山隂北三十五里琰遣㕘軍劉
宣之距破恩既而上黨太守張䖍碩戰敗羣賊鋭進人/情震駭咸以宜持重嚴備且列水軍于南湖分兵設伏
以待之琰不聽賊至時尚未食琰曰要當先滅此寇而/後食也
馬而出廣武將軍桓寶為前鋒摧鋒陷陣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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賊甚多而塘路迮狹琰軍魚貫而進賊于艦/中傍射之前後斷絶琰至千秋亭而敗補破郅支漢/書
云陳湯為西域副校尉破郅支/城斬郅支單于首得漢使節二血尸逐班固燕然山銘/云斬温禺以釁
鼓血尸逐以染鍔然後四校横徂星流彗掃蕭條萬里/野無遺寇于是域滅區殫反斾而旋補案文選銑注曰
温禺尸逐皆匈/奴君長名號附腦沙漠髓余吾揚雄長楊賦云聖武勃/怒爰整其旅乃命驃衞
汾沄沸渭雷合電發颷騰波流機駭蜂軼疾如奔星撃/如震霆碎轒輼破穹廬腦沙漠髓余吾遂獵乎王庭補
案文選良注曰沙漠地名余吾水名破其頭以腦塗其/地折其骨使髓入其水服䖍曰破其頭腦塗沙漠北山
經曰北鮮之山多馬鮮水出焉而北經余吾水/應劭曰在朔方北鄭氏曰折其骨使髓膏水附伏尸數
萬莊子云惠子見戴晉人曰有所謂蝸者君知之乎曰/然有國于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于蝸之右角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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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蠻氏時相與爭地而戰伏尸數萬逐北旬有五日/而後返誠知所爭者若此之細則天下無爭矣補血
流漂杵賈誼新/書見上所當者破所擊者服史記項王/見前陣篇威立海
内尉繚子曰古之善用兵者能殺士卒之半其次殺其/十三其下殺其十一能殺其半者威加海内殺十三
者力加諸侯殺十一者令行士卒故曰百萬之衆不用/命不如萬人之鬭也萬人之鬬不如百人之奮也補
兵冠諸侯漢書項/羽見上横行海内天下莫禁吕氏春秋云齊/桓公良軍三百
乗教卒萬人以為兵首横/行海内天下莫之能禁若決水於千仞孫子兵法云/勝者之戰若
決積水於千仞/之谿者形也如餓狼之見兎商君書云視民之戰如/餓狼之見兎則民可以
用/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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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堂書鈔卷一百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