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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資治通鑑卷二百二十六 宋 司馬光 撰
胡三省 音注
唐紀四十二起屠維恊洽八月盡重光作噩五月凡/一年有竒始己未八月終辛酉五月凡
二年零/十月
代宗睿文孝武皇帝下
大厯十四年八月甲辰以道州司馬楊炎為門下侍郎
大厯十二年楊/炎以黨元載貶懷州刺史喬琳為御史大夫並同平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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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在考異曰崔祐甫與炎皆自門下遷中書是時中書/ 上也憲宗以後門下在上中書在下不知何時遷
改/上方勵精求治治直/吏翻不次用人卜相於崔祐甫相息/亮翻
祐甫薦炎器業上亦素聞其名故自遷謫中用之琳太
原人性粗率喜詼諧粗讀曰麁/善許記翻無它長與張渉善渉稱
其才可大用上信渉言而用之聞者無不駭愕 代宗
之世吐蕃數遣使求和吐從暾入聲數所角/翻使疏吏翻下同而冦盜不
息代宗悉留其使者前後八輩有至老死不得歸者俘
獲其人皆配江嶺使疏吏翻俘方無翻江謂/大江之南嶺謂五嶺之外上欲以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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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之乙巳以隨州司馬韋倫為太常少卿使于吐蕃悉
集其俘五百人各賜襲衣而遣之少始照翻襲衣衣一/襲也衣一稱為一襲
恊律郎沈既濟上選舉議唐制恊律郎掌和律吕辯/四時之氣八風五音之節
屬太常寺正八/品上上時掌翻以為選用之法三科而已曰徳也曰才
也勞也今選曹皆不及焉選湏絹/翻下同考校之法皆在書判
簿歴言詞俯仰而已唐擇人之法有四曰身言書判身/取其體貌豐偉言取其言詞辯正
書取其楷法遒美判取其文理優長簿歴所/以著其資考殿最俯仰則觀諸身言之間夫安行徐
言非徳也麗藻芳翰非才也累資積考非勞也執此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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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天下之士固未盡矣今人未土著夫音扶著/直畧翻不可本
於鄉閭鑒不獨明不可專於吏部臣謹詳酌古今謂五
品以上及羣司長官宜令宰臣進叙吏部兵部得參議
焉長知/兩翻其六品以下或僚佐之屬許州府辟用其牧守
將帥守手又翻將即/亮翻帥所類翻或選用非公則吏部兵部得察而
舉之罪其私冒不慎舉者小加譴黜大正刑典責成授
任誰敢不勉夫如是則賢者不奬而自進不肖者不抑
而自退衆才並進而官無不治矣今選法皆擇才於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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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試能於州郡若才職不稱稱尺/證翻紊亂無任紊文運翻/任音壬
責於刺史則曰命官出於吏曹不敢廢也責於侍郎則
曰量書判資考而授之不保其往也量音/良責於令史則
曰按由歷出入而行之不知其它也黎庶徒弊誰任其
咎若牧守自用則罪將焉逃必州郡之濫獨換一刺史
則革矣如吏部之濫雖更其侍郎無益也焉於䖍翻/更工衡翻葢
人物浩浩不可得而知法使之然非主司之過今諸道
節度都團練觀察租庸等使自判官副將以下皆使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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擇縱其間或有情故大舉其例十猶七全則辟吏之法
已試於今但未及於州縣耳利害之理較然可觀曏令
諸使僚佐盡受於選曹則安能鎮方隅之重理財賦之
殷乎既濟吴人也等使疏吏翻下諸使同將即/亮翻令力丁翻選湏絹翻 初衡
州刺史曹王臯有治行治直吏翻行下孟翻衡州/治衡陽縣屬湖南觀察湖南
觀察使辛京杲疾之大厯五年辛京杲/為湖南觀察使䧟以法貶潮州
刺史度嶺/為貶時楊炎在道州知其直及入相復擢為衡州
刺史相息亮翻/復扶又翻始臯之遭誣在治在治者謂獄吏治其/事臯以囚服在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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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太妃老將驚而戚出則囚服就辯入則擁笏垂魚唐/高
宗給五品以上隨身魚銀袋以防召命之詐三品以上/金飾袋天授二年改佩魚為龜中宗罷龜復給以魚郡
王嗣王亦/佩金魚袋即貶于潮即就/也以遷入賀及是然後跪謝告
實臯明之𤣥孫也曹王明太/宗之子 朔方邠寧節度使李懷
光既代郭子儀邠府宿將史抗温儒雅龎仙鶴張獻明
李光逸功名素出懷光右皆怏怏不服邠卑旻翻龐都/江翻怏於兩翻
懷光發兵防秋屯長武城軍期進退不時應令監軍翟
文秀勸懷光奏令宿衛既離營監工銜翻翟萇伯翻奏/令力丁翻離力智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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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人追捕誣以它罪且曰黄萯之敗黄萯敗事見二百/二十四卷九年萯
音/倍職爾之由盡殺之 九月甲戍改淮西曰淮寧 西
川節度使同平章事崔寧在蜀十餘年永泰元年崔旰/入成都至是十
四年/矣恃地險兵彊恣為淫侈朝廷患之而不能易至是
入朝加司空兼山陵使南詔王閤羅鳯卒子鳯迦異前
死孫異牟尋立朝直遥翻使疎吏翻/卒子恤翻迦音加冬十月丁酉朔吐
蕃與南詔合兵十萬三道入冦一出茂州一出扶文吐/從
暾入聲文州漢隂平之地隋為曲水縣義寧三年分武/都之曲水正西長松置文州扶州古鄧至地後周天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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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置扶州舊本置龍涸防與隂平接/界盖吐蕃出扶文南詔出黎雅也一出黎雅黎州之/地漢屬
越嶲郡界隋置漢源縣武后大足元年置黎州黎州漢沉黎/縣雅州漢嚴道縣境相接也 考異曰建中實録裴垍
徳宗實録此月吐蕃三道入冦皆在梁益之境而來年/四月乃云去冬吐蕃三道來侵一自靈武一自山南一
自蜀又云賛普謂韋倫曰今靈武之師聞命輟矣而山/南已入扶文蜀師已趣灌口追且不及與此自相違今
不/取曰吾欲取蜀以為東府崔寧在京師所留諸將不能
禦將即/亮翻虜連䧟州縣刺史弃城走士民竄匿山谷上憂
之趣寧歸鎮趣讀/曰促寧已辭楊炎言於上曰蜀地富饒寧
據有之朝廷失其外府十四年矣寧雖入朝全師尚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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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後貢賦不入與無蜀同且寧本與諸將等夷因亂得
位威令不行今雖遣之必恐無功若其有功則義不可
奪是蜀地敗固失之勝亦不得也願陛下熟察上曰然
則柰何對曰請留寧發朱泚所領范陽兵數千人雜禁
兵往擊之何憂不克泚且禮翻/又音此因而得内親兵於其腹
中蜀將必不敢動然後更授他帥將即亮翻更工/衡翻帥所類翻使千里
沃壤復為國有復扶又翻/又音如字是因小害而收大利也上曰
善遂留寧初馬璘忌涇原都知兵馬使李晟功名遣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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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衛為右神䇿都將璘離珍翻使疏吏翻/晟成正翻將即亮翻上發禁兵四
千人使晟將之發邠隴范陽兵五千邠隴邠寧隴右二鎮/之兵也將即亮翻又
音如字/下同使金吾大將軍安邑曲環將之以救蜀史炤曰/曲姓也
漢有代郡/太守曲謙東川出兵自江油趨白垻江油漢魏為無人/之地晉始置平武
縣唐改為江油縣帶龍州利州管下景谷縣西/北有白垻鎮城垻必駕翻蜀人謂平川為垻與山南
兵合擊吐蕃南詔破之范陽兵追及於七盤吐從暾入/聲七盤縣
屬巴州武后/久視元年置又破之遂克維茂二州李晟追擊於大度
河外大度河在雅州盧山縣寰宇記大度河自吐蕃界經/雅州諸部落至黎州東界流入通望界於黎州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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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邊要/害之地又破之吐蕃南詔饑寒隕於崖谷死者八九萬
人吐蕃悔怒殺誘導使之來者異牟尋懼築苴哶城自/瀘
州南渡瀘水六百五十里至羊苴哶城舊史羊苴咩城/南去大和城十餘里東北至成都二千四百里去雲南
城三百里誘羊久翻咩莫者翻又徐婢翻史炤曰苴音/酢又徐嗟切咩音養又彌嗟切薛能聞官軍破吉浪詩
越嶲通遊客苴咩閙聚蚊又西縣塗中野色生/肥芉鄉儀搗散茶梯航經杜宇烽火徹苴咩延袤十
五里徙居之吐蕃封之為日東王 上用法嚴百官震
悚以山陵近禁人屠宰郭子儀之𨽻人潜殺羊載以入
城𨽻人僕/𨽻之屬右金吾將軍裴諝奏之或謂諝曰郭公有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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稷大功君獨不為之地乎諝曰此乃吾所以為之地也
郭公勲高望重上新即位以為羣臣附之者衆徳宗之/猜忌裴
諝于其初政已窺/見之諝私吕翻吾故發其小過以明郭公威權不足
畏也如此上尊天子下安大臣不亦可乎 己酉𦵏睿
文孝武皇帝于元陵元陵在京兆富平縣/西北二十五里檀山廟號代宗將
發引上送之見輼輬車不當馳道稍指丁未之間引羊/晉翻
輼音温輬音凉欲考異曰按車指丁未之間則行出/道外矣盖出門 斜就道西不當道之中間行耳問
其故有司對曰陛下本命在午不敢衝也上哭曰安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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枉靈駕而謀身利乎命改轅直午而行肅宗代宗皆喜
隂陽鬼神喜許/切記事無大小必謀之卜祝故王嶼黎幹皆
以左道得進上雅不之信嶼音余/雅素也山陵但取七月之期
禮天子七/月而葬事集而發不復擇日復扶又翻/下謀復同 十一月丁
丑以晉州刺史韓滉為蘇州刺史浙江東西觀察使滉/呼
廣翻使/疏吏翻 喬琳衰老耳聵聵五/怪翻上或時訪問應對失次
所謀議復疎闊壬午以琳為工部尚書罷政事上由是
疎張渉喬琳渉所薦/也尚辰羊翻 楊炎既留崔寧二人由是交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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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託以北邊須大臣鎮撫癸巳以京畿觀察使崔寧為
單于鎮北大都䕶朔方節度使鎮坊州單音/蟬以荆南節
度使張延賞為西川節度使又以靈鹽節度都虞候醴
泉杜希全知靈鹽州留後代州刺史張光晟知單于振
武等城綏銀麟勝州留後雄考異曰舊傳云王/ 為振武今從實録延州刺
史李建徽知鄜坊丹州留後時寧既出鎮不當更置留
後炎欲奪寧權且窺其所爲令三人皆得自奏事仍諷之使
伺寧過失令力丁翻伺相吏翻章考異曰舊傳初寧代/喬琳為御史大夫平 事寧以為選擇御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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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出大夫不謀及宰相乃奏請以李衡于結等數人為/御史楊炎大怒其狀遂寢炎又數讒毁劉晏寧又救解
之因此大怒其年十月南蠻大至上遣寧還鎮炎懼怨/已入蜀難制奏止之按寧為御史大夫在吐蕃南蠻㓂
蜀後舊/傳恐悮 十二月乙卯立宣王誦為皇太子 舊制天
下金帛皆貯於左藏太府四時上其數比部覆其出入
唐制太府掌廪藏財貨出納比部掌句㑹蜀注曰唐制/天下財賦皆納於左藏太府四時以數聞尚書比部覆
校其出入貯丁吕翻藏狙/浪翻上時掌翻比音毘及第五𤦺為度支鹽鐵使𤦺/音
竒度徒洛翻/使疎吏翻時京師多豪將求取無節𤦺不能制將即/亮翻
乃奏盡貯於大盈内庫百寶大盈庫始於𤣥宗朝詳見/二百二十八卷徳宗建中四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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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/注使宦官掌之天子亦以取給為便故久不出由是
以天下公賦為人君私藏有司不復得窺其多少校其
贏縮藏徂浪翻復扶又翻/贏有餘也縮不足也殆二十年宦官領其事者三百
餘員皆蠶食其中蟠結根據牢不可動楊炎頓首於上
前曰財賦者國之大本生民之命重輕安危靡不由之
是以前世皆使重臣掌其事猶或耗亂不集耗當讀曰/眊或讀如
字/今獨使中人出入盈虛大臣皆不得知政之蠧敝莫
甚於此請出之以歸有司度宫中嵗用幾何度徒/洛翻量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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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入量音/良不敢有乏如此然後可以為政上即日下詔
凢財賦皆歸左藏一用舊式嵗於數中擇精好者三五
千匹進入大盈下遐稼翻萬考異曰徳宗實録/作三五十 匹今從建中實録炎以片
言移人主意議者稱之 丙寅晦日有食之 湖南賊
帥王國良阻山為盗帥所/類翻上遣都官員外郎闗播招撫
之唐都官郎掌俘𨽻簿録給/衣糧醫藥而理其訴寃辭行上問以為政之要對
曰為政之本必求有道賢人與之為理上曰朕比以下
詔求賢比毘至翻近/以當作己又遣使臣廣加搜訪庶幾可以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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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乎使疎吏翻/幾居希翻對曰下詔所求及使者所薦惟得文詞
干進之士耳安有有道賢人肯隨牒舉選乎上悦 崔
祐甫有疾上令肩輿入中書或休假在第令力丁翻/假古訝翻大
事令中使咨决
徳宗神武孝文皇帝一諱适代宗長子也謚法諫/爭不威曰徳言不以威拒
諫也執義揚善曰/徳言稱人之善也
建中元年春正月丁卯朔改元羣臣上尊號曰聖神文
武皇帝上時/掌翻赦天下始用楊炎議命黜陟使與觀察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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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約百姓丁産定等級改作兩税法楊炎作兩税法夏/輸無過六月秋輸
無過十一月視大厯/十四年墾田数為定比來新舊徴科色目一切罷之比/毘
至翻比來猶/云近來也二税外輙率一錢者以枉法論唐初賦歛
之法曰租庸調有田則有租有身則有庸有户則有調
𤣥宗之末版籍浸壞多非其實及至徳兵起所在賦歛
迫趣取辦歛力贍翻調徒/弔翻趣讀曰促無復常凖復扶又翻/又音如字賦歛之
司增數而莫相綂攝綂他綜翻/俗從上聲各隨意增科自立色目
新故相仍不知紀極民富者丁多率為官為僧以免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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役而貧者丁多無所伏匿故上户優而下户勞吏因縁
蠶食旬輸月送不勝困弊勝音/升率皆逃徙為浮户其土
著百無四五著直/畧翻至是炎建議作兩税法先計州縣每
嵗所應費用及上供之數而賦於人量出以制入户無
主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州縣有主户/客户天寶三
載令民十八以上為中男二十/三以上成丁量音良見賢遍翻為行商者在所州縣税
三十之一使與居者均無僥利言居行皆無僥幸/之利也僥堅堯翻居人
之税秋夏兩徵之其租庸調雜徭悉省皆總綂於度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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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用其言因
令行之 初左僕射劉晏為吏部尚書
楊炎為侍郎不相悦射寅謝翻/尚辰羊翻元載之死晏有力焉事/見
上卷代宗大厯十三/年載祖亥翻又如字及上即位晏久典利權衆頗疾之
多上言轉運使可罷多上時掌翻/使疎吏翻又有風言晏嘗宻表
勸代宗立獨孤妃為皇后者風言謂得於風/聞而言之者也楊炎為宰
相欲為元載報仇因為上流涕言晏與黎幹劉忠翼同
謀幹忠翼死於大厯十四年事/見上卷為于偽翻相息亮翻臣為宰相不能討罪當
萬死崔祐甫言茲事曖昩陛下已曠然大赦不當復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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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虛語曖音愛復/扶又翻炎乃建言尚書省國政之本比置諸
使分奪其權尚辰羊翻/比毘至翻今宜復舊上從之甲子按是月/無甲子
恐是丙子/否則戊子詔天下錢榖皆歸金部倉部唐志金部掌天/下庫藏出納之
數京市互市和市宫市交易之事倉部/掌天下庫儲出納租税禄粮倉廩之事罷晏轉運租庸
青苖鹽鐵等使東考異曰建中實録曰初大厯中上居/ 宫貞懿皇后方為妃有寵生韓王回
帝又鍾愛故閹官劉清潬京兆尹黎幹與左右嬖幸欲/立貞懿為皇后且言韓王所居獲黄蛇以為符動摇儲
宫而晏附其謀冀立殊効圖為宰輔時宰臣元載獨保/䕶上以為最長而賢且嘗有功義不當移王縉亦謂人
曰晏黠者也今所圖無乃過黠乎後其議漸定貞懿卒/不立上憾之至是以晏大臣而附邪為姦不去將為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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託陳奏不實謫為忠州刺史沈既濟/楊炎所薦盖附炎為説今從舊傳 二月丙申朔命
黜陟使十一人分廵天下黜陟使始置於/太宗貞觀八年先是魏博節
度使田悦事朝廷猶㳟順先悉薦翻使疏/吏翻朝直遥翻河北黜陟使
洪經綸宗考異曰建中實録黜陟使十一人而無名徳/ 實録有十人名而無河北道及經綸名盖脱
誤/也不曉時務聞悦軍七萬人符下罷其四萬令還農下/遐
稼翻令/力丁翻悦陽順命如符罷之既而集應罷者激怒之曰
汝曹久在軍中有父母妻子今一旦為黜陟使所罷將
何資以自衣食乎衆大哭悦乃出家財以賜之使各還
[226-13a]
部伍於是軍士皆徳悦而怨朝廷為田悦連諸鎮之/兵以拒命張本
崔祐甫以疾多不視事楊炎獨任大政專以復恩讐為
事奏用元載遺䇿城原州任音壬載祖亥翻又音如字/元載䇿見二百二十四卷代
宗大厯/八年又欲發兩京關内丁夫浚豐州陵陽渠以興屯
田陵陽渠在/州九原縣豐上遣中使詣涇原節度使叚秀實訪以
利害秀實以為今邊備尚虛未宜興事以召冦炎怒以
為沮己徵秀實為司農卿使疏吏翻/沮在吕翻丁未邠寧節度使
李懷光兼四鎮北庭行營涇原節度使使移軍原州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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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鎮北庭留後劉文喜為别駕為劉文喜以涇/州拒命張本京兆尹
嚴郢奏按朔方五城舊屯沃饒之地自䘮亂以來郢以/井翻
䘮息/浪翻人功不及因致荒廢十不耕一若力可墾闢不俟
浚渠今發兩京闗輔人於豐州浚渠營田計所得不補
所費而闗輔之人不免流散是虛畿甸而無益軍儲也
疏奏不報疏所/據翻既而陵陽渠竟不成弃之 上用楊炎
之言託以奏事不實己酉貶劉晏為忠州刺史舊志忠/州京師
南二千一百/二十二里 癸丑以澤潞留後李抱眞為節度使為/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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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眞以澤潞為/國藩翰張本 楊炎欲城原州以復秦原秦原謂秦/州原州
命李懷光居前督作朱泚崔寧各將萬人翼其後泚且/禮翻
又音此將即亮/翻又音如字詔下涇州為城具下遐嫁翻為/築城之具也涇之將
士怒曰吾屬為國家西門之屏十餘年矣將即亮翻屏/必郢翻蔽也
始居邠州甫營耕桑有地著之安徙屯涇州邠卑旻翻/著直畧翻
徙涇州見二百二/十四卷大厯三年披荆榛立軍府坐席未暖又投之塞
外先弃原州不守/故云投之塞外吾屬何罪而至此乎李懷光始為邠
寧帥即誅温儒雅等事見上大厯十四/年帥所類翻下同軍令嚴峻及兼
[226-14b]
涇原諸將皆懼曰彼五將何罪而為戮五將即史抗温/儒雅龐仙鶴張
獻明李光逸/將即亮翻今又來此吾屬能無憂乎劉文喜因衆心
不安據涇州不受詔上疏復求叚秀實為帥不則朱泚
上時掌翻疏所據翻復扶又翻或如字/不讀曰否又讀如字泚且禮翻又音此癸亥以朱泚兼
四鎮北庭行營涇原節度使代懷光使疎/吏翻 三月翰林
學士左散騎常侍張渉受前湖南觀察使辛京杲金事
覺上怒欲寘于法李忠臣以檢校司空同平章事奉朝
請散悉亶翻騎竒寄翻/校古效翻朝直遥翻言於上曰陛下貴為天子而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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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以乏財犯法以臣愚觀之非先生之過也張渉先侍/讀東宫故
李忠臣言/以為先生上意解辛未放渉歸田里辛京杲以私忿杖
殺部曲有司奏京杲罪當死上將從之李忠臣曰京杲
當死久矣上問其故忠臣曰京杲諸父兄弟皆戰死獨京
杲至今尚存臣故以為當死久矣上憫然左遷京杲諸
王傅忠臣乘機救人多此類 楊炎罷度支轉運使度/徒
洛/翻命金部倉部代之既而省職久廢謂尚書省諸司/失其職已久耳
目不相接莫能振舉天下錢榖無所總領癸巳復以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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議大夫韓洄為户部侍郎判度支以金部郎中萬年杜
佑權江淮水陸轉運使皆如舊制復扶又翻或如字諸/杜居城南時號城南
韋杜去天尺五/户貫則萬年 劉文喜又不受詔欲自邀旌節夏四
月乙未朔據涇州叛遣其子質于吐蕃以求援質音/致上
命朱泚李懷光討之泚且禮翻/又音此又命神䇿軍使張巨濟
將禁兵二千助之使疏吏翻將即/亮翻又音如字 吐蕃始聞韋倫歸
其俘吐從暾入聲帝初即位欲以徳懷/吐蕃遣倫歸代宗朝所獲之俘不之信及俘入
境各還部落稱新天子出宫人放禽獸英威聖徳洽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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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吐蕃大悦除道迎倫賛普即發使隨倫入貢且致
賻贈至代宗之賻/贈也賻音附癸卯至京師上禮接之既而蜀將上
言吐蕃豺狼所獲俘不可歸將上上即亮/翻下時掌翻上曰戎狄犯
塞則擊之服則歸之擊以示威歸以示信威信不立何
以懷逺悉命歸之又悉歸劒南所獲之俘也陴考異曰/建中實録曰及境境上守 者焚樓
櫓弃城壁而去初吐蕃既得河湟之地土宇日廣守兵/勞弊以國家始因用胡為邊將而致禍故得河隴之士
約五十萬人以為非族類也無賢愚莫敢任者悉以為/奴僕故其人苦之及見倫歸國皆毛裘蓬首窺覷墻隙
或搥心隕泣或東向拜舞及宻通章疏言蕃之虛實望/王師之至若嵗焉君子曰惜乎人心之可乗也若逾代
[226-16b]
之後斯人既没後生安於所習難乎哉此恐沈既/濟之溢美且欲附楊炎復河隴之説耳今不取代宗
之世毎元日冬至端午生日州府於常賦之外競為貢
獻貢獻多者則悦之武將姦吏縁此侵漁下民自代宗/迄于五
代正至端午降誕州府皆有貢/獻謂之四節進奉將即亮翻癸丑上生日上生於天/寶元年四
月十九日/不置節名四方貢獻皆不受李正已田悦各獻縑三萬
匹縑并絲/繒也上悉歸之度支以代租賦度徒/洛翻 五月戊辰
以韋倫為太常卿乙酉復遣倫使吐蕃復扶/又翻倫請上自
為載書載書盟/誓之書與吐蕃盟楊炎以為非敵請與郭子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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輩為載書以聞令上畫可而已從之令力/丁翻 朱泚等圍
劉文喜於涇州泚且禮翻/又音此杜其出入而閉壁不與戰久
之不拔天方旱徵發餽運内外騷然朝臣上書請赦文
喜以蘇疲人者不可勝紀朝直遥翻上時/掌翻勝音升上皆不聼曰
㣲孽不除何以令天下文喜使其將劉海賔入奏孽魚/列翻
將即/亮翻海賔言於上曰臣乃陛下藩邸部曲帝初以雍王/為天下兵馬
元帥討史朝義凡/在行營皆部曲也豈肯附叛臣必為陛下梟其首以獻
為于偽翻/梟堅堯翻但文喜今所求者節而已願陛下姑與之文
[226-17b]
喜必怠則臣計得施矣上曰名器不可假人孔子/之言爾能
立效固善我節不可得也使海賔歸以告文喜而攻之
如初減御膳以給軍士城中將士當受春服者賜予如
故予讀/曰與於是衆知上意不可移時吐蕃方睦於唐不為
發兵為于/偽翻城中勢窮庚寅海賔與諸將共殺文喜傳首
考異曰邠志曰詔李懷光朱泚并軍誅之師圍涇城數/月不拔文喜使其子求救于吐蕃蕃衆將至二將議退
軍以避之都遊奕使韓遊瓖争之曰西戎若來涇衆必/變義不為文喜没身於戎虜秋七月西蕃遊騎登高麾
涇人涇人果曰始吾為文喜求節度耳王師致討困則/歸之安能赤土塗靣為異方之人乎劉海賔因之殺文
[226-18a]
喜以衆降泚泚無所戮涇人徳之萌泚之亂亦自此始按/是時吐蕃通好無入援文喜事又此月涇州平而邠志
云七月西蕃至皆相/違今從建中實録而原州竟不果城自上即位李正
已内不自安遣參佐入奏事㑹涇州㨗奏至上使觀文
喜之首而歸正已益懼 六月甲午朔門下侍郎同平
章事崔祐甫薨薨呼/肱翻 術士桑道茂上言陛下不出數
年暫有離宫之厄上時掌翻/離力智翻臣望奉天有天子氣宜高
大其城以備非常辛丑命京兆發丁夫數千雜六軍之
士築奉天城神考異曰舊傳云道茂待詔翰林建中初/ 䇿修奉天城道茂請高其垣墻大為制
[226-18b]
度徳宗不之省及朱泚之亂帝倉猝出幸至奉天方思/道茂之言時道茂已卒命祭之今從實録又及袁光庭
幸奉/天傳 初囘紇風俗樸厚君臣之等不甚異故衆志專
一勁健無敵紇下/没翻及有功於唐謂平安/史也唐賜遺甚厚遺/于
季/翻登里可汗始自尊大築宫殿以居婦人有粉黛文繡
之飾中國為之虛耗可從刋入聲汗/音寒為于偽翻而虜俗亦壞及代
宗崩上遣中使梁文秀往告哀登里驕不為禮九姓胡
附囘紇者説登里以中國富饒今乗䘮伐之可有大利
使疏吏翻説式芮翻源考異曰既云乘䘮/入冦當在去年今因 休冊命追叙之耳登里從之欲
[226-19a]
舉國入冦其相頓莫賀逹千登里之從父兄也相息亮/翻從才
用/翻諫曰唐大國也無負於我吾前年侵太原獲羊馬數
萬可謂大㨗事見上卷代宗/大厯十三年而道逺糧乏比歸士卒多
徒行者比必利翻及也道逺糧乏/士卒殺馬食之故多徒行今舉國深入萬一不
㨗將安歸乎登里不聽頓莫賀乗人心之不欲南冦也
舉兵擊殺之并九姓胡二千人自立為合骨咄禄毗伽
可汗遣其臣聿逹千與梁文秀俱入見咄當没翻伽求/迦翻可從刋入
聲汗音寒/見賢遍翻願為藩臣垂髪不翦以待詔命乙卯命京兆
[226-19b]
少尹臨漳源休册頓莫賀為武義成功可汗少始照翻/臨漳縣屬
相州本鄴縣地東魏孝静帝分鄴縣于鄴城中置臨漳/縣 考異曰舊傳曰休妻即吏部侍郎王翊女也因小
忿而離妻族上訴下御史臺騐理休遅留不荅欵狀除/名配流溱州久之移岳州建中初楊炎執政以京兆尹
嚴郢威名稍著心欲傾之郢即王翊甥壻也休與王氏/離絶之時炎風聞休郢有隙遂擢休自流人為京兆少
尹俾令伺郢過失休既在職久與郢親善炎怒之奏令/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奉使囘紇按休奉使時囘紇方㳟
順張光晟未殺董突炎安知/囘紇欲殺休而遣之今不取秋七月丙寅邵州賊帥王
國良降帥所類翻/降户江翻國良本湖南牙將觀察使辛京杲使
戍武岡將即亮翻使疎吏翻武岡縣漢零陵郡都梁縣/之地晉分都梁置武岡縣今岡東五十里有漢
[226-20a]
都梁故城是也後漢武陵蠻為漢所伐來保此岡故謂/之武岡郡國志云武岡接武陵因以得名隋廢武徳四
年分邵陽復置武岡縣屬邵州新志曰本武/攸縣武徳四年更名梁夫夷縣在今武岡界以扞西原
蠻京杲貪暴國良家富京杲以死罪加之國良懼據縣
叛與西原蠻合聚衆千人侵掠州縣瀕湖千里咸被其
害被皮/義翻詔荆黔洪桂諸道合兵討之荆南節度使治荆/州黔中觀察使治
黔州江南西道觀察使治洪州桂/管經畧觀察使治桂州黔音禽連年不能克及曹王
臯為湖南觀察使曰驅疲甿誅反仄非䇿之得者也乃
遺國良書遺于/季翻言將軍非敢為逆欲救死耳我與將軍
[226-20b]
俱為辛京杲所搆曹王臯事見上/大厯十四年我已䝉聖朝湔洗何
心復加兵刅於將軍乎朝直遥翻復扶/又翻又音如字將軍遇我不速
降後悔無及國良且喜且懼遣使乞降猶疑未决臯乃
假為使者從一騎越五百里抵國良壁鞭其門大呼曰
我曹王也使疏吏翻騎竒/寄翻呼火故翻來受降舉軍大驚國良趨出
迎拜請罪臯執其手約為兄弟盡焚攻守之具散其衆
使還農詔赦國良罪賜名惟新按新書南蠻傳西原蠻/居廣容之南邕桂之西
地數千里種落甚衆乾元以來累為叛亂與夷獠梁崇/牽覃問西原酋長吴功曹合兵内冦䧟道州進攻永州
[226-21a]
䧟邵州辛京杲遣王國良戍武岡國良亦叛建/中初城溆州以斷西原國良乃降降户江翻 辛巳
遥尊上母沈氏為皇太后沈氏以開元末選入代宗宫/安禄山之亂𤣥宗避賊諸王
妃妾不及從者皆為賊所得拘之東都之掖庭代宗克/東都入宫得沈氏留之東都宫中史思明再䧟東都遂
失所/在 荆南節度使庾準希楊炎指奏忠州刺史劉晏
與朱泚書求營救辭多怨望又奏召補州兵欲拒朝命
忠州荆南廵屬也故庾凖得以誣奏劉晏/使疏吏翻泚且禮翻又音此朝直遥翻炎證成之上
宻遣中使就忠州縊殺之縊于賜翻/又于計翻己丑乃下詔賜死
天下寃之初安史之亂數年間天下户口什亡八九州
[226-21b]
縣多為藩鎮所據貢賦不入朝廷府庫耗竭中國多故
戎狄每嵗犯邊所在宿重兵仰給縣官朝直遥翻/仰牛向翻所費
不貲皆倚辦于晏晏初為轉運使獨領陜東諸道寶應/元年
劉晏充度支轉運等使代宗廣徳二年始以晏為河南/江淮以來轉運使乃疏浚汴水以開漕運之利陜失冉
翻/陜西皆度支領之末年兼領未幾而罷度徒洛翻大/厯十四年晏
兼判度支建中元/年罷幾居豈翻晏有精力多機智變通有無曲盡其
妙常以厚直募善走者置遞相望覘報四方物價覘丑/亷翻
雖逺方不數日皆逹使司使司謂轉/運使司食貨輕重之權悉
[226-22a]
制在掌握國家獲利而天下無甚貴甚賤之憂常以為
辦集衆務在於得人故必擇通敏精悍亷勤之士而用
之至於句檢簿書悍侯旰翻又下/罕翻句古矦翻出納錢榖必委之士
類吏惟書符牒不得輕出一言常言士陷贓賄則淪弃
於時名重於利故士多清修吏雖潔亷終無榮顯利重
于名故吏多貪汚然惟晏能行之他人效者終莫能逮
其屬官雖居數千里外奉教令如在目前起居語言無
敢欺紿紿待/亥翻當時權貴或以親故屬之者屬之/欲翻晏亦應
[226-22b]
之使俸給多少遷次緩速皆如其志然無得親職事其
場院要劇之官俸扶用翻少始紹翻場/謂交場船場院為廵院必盡一時之選
故晏没之後掌財賦有聲者多晏之故吏也晏又以為
户口滋多則賦税自廣故其理財以愛民為先諸道各
置知院官知院官掌諸/道廵院者也毎旬月具州縣雨雪豐歉之狀
白使司豐則貴糴歉則賤糶或以榖易雜貨供官用及
於豐處賣之知院官始見不稔之端先申至某月須如
干蠲免某月須如干救助使疏吏翻如干猶言若干也/程大昌曰若干者設數之言
[226-23a]
也干猶箇也若箇猶言幾何枚也又設/干者十干自甲至癸也亦以數言也及期晏不俟州
縣申請即奏行之應民之急未嘗失時不待其困弊流
亡餓殍然後賑之也由是民得安其居業户口蕃息殍/居
表翻賑津忍/翻蕃音煩晏始為轉運使時天下見户不過二百萬
見賢/遍翻其季年乃三百餘萬在晏所綂則增非晏所綂則
不增也其初財賦嵗入不過四百萬緡季年乃千餘萬
緡晏專用𣙜鹽法充軍國之用時自許汝鄭鄧之西皆
食河東池鹽度支主之汴滑唐蔡之東綂他綜翻俗音/如字緡眉巾翻
[226-23b]
𣙜古岳翻代宗寶應元年/更豫州為蔡州避上名也皆食海鹽晏主之晏以為官
多則民擾故但于出鹽之鄉置鹽官收鹽户所煮之鹽
轉鬻於商人任其所之自餘州縣不復置官復扶又翻/下賈復同
其江嶺閒去鹽鄉逺者轉官鹽於彼貯之或商絶鹽貴
則減價鬻之謂之常平鹽後又𣙜茶遂置常平/茶鹽官貯丁吕翻官獲其
利而民不乏鹽其始江淮鹽利不過四十萬緡季年乃
六百餘萬緡由是國用充足而民不困弊其河東鹽利
不過八十萬緡而價復貴於海鹽先是運闗東榖入長
[226-24a]
安者先悉/薦翻以河流湍悍率一斛得八斗至者則為成勞
受優賞晏以為江汴河渭水力不同各隨便宜造運船
教漕卒江船達揚州汴船達河隂悍下罕翻又候旴翻/汴皮變翻江船達揚
州入淮汴船自清口達河隂開元二十二年分/汜水武渉滎澤置河隂縣屬河南府有河隂倉河船達
渭口渭口達太倉渭口謂渭水/入河之口其閒縁水置倉轉相受
給自是每嵗運榖或至百餘萬斛無斗升沈覆者沈持/林翻
船十艘為一綱使軍將領之艘蘇遭翻/將即亮翻十運無失授優
勞官其人數運之後無不斑白者晏於楊子置十場造
[226-24b]
船毎艘給錢千緡艘蘇遭翻/緡眉巾翻或言所用實不及半虛費
太多晏曰不然論大計者固不可惜小費凡事必為永
久之慮今始置船場執事者至多當先使之私用無窘
則官物堅牢矣若遽與之屑屑校計錙銖窘巨隕翻八/銖為錙十絫
為/銖安能久行乎異日必有患吾所給多而減之者減半
以下猶可也過此則不能運矣其後五十年有司果減
其半及咸通中有司計費以給之無復羨餘復扶又翻/又音如字
羨千線翻/羡贏也船益脆薄易壞易以/豉翻漕運遂廢矣宋白曰武/徳永徽之
[226-25a]
後姜行本薛大鼎禇朗皆言漕運未能通濟後監察御/史王師順請運晉絳之粟于河渭之間始置渭橋倉開
元初李傑為水運使始大興漕事十八年裴耀卿以言/漕運拜江淮轉運使以崔希逸蕭炅為副轉運鹽鐵有
副使自此始肅宗初第五𤦺以錢榖見始置江淮租庸/使乾元初加鹽鐵使始大鹽鐵法就山海井竈收𣙜其
鹽立監院官吏至劉/晏始以鹽鐵兼漕運晏為人勤力事無閑劇必于一日
中决之不使留宿後來言財利者皆莫能及之 八月
甲午振武留後張光晟殺囘紇使者董突等九百餘人
董突者武義可汗之叔父也晟成正翻紇下没翻使䟽/吏翻可從刋入聲汗音寒
代宗之世九姓胡常冒囘紇之名雜居京師殖貨縱暴
[226-25b]
與囘紇共為公私之患上即位命董突盡帥其徒歸國
輜重甚盛帥讀曰率輜莊/持翻重直用翻至振武留數月厚求資給日
食肉千斤它物稱是稱尺/證翻縱樵牧者暴踐禾稼振武人
苦之光晟欲殺囘紇取其輜重而畏其衆彊未敢發九
姓胡聞其種族為新可汗所誅多道亡踐息淺翻/種章湧翻董突
防之甚急九姓胡不得亡又不敢歸乃宻獻䇿於光晟
請殺囘紇光晟喜其黨自離許之上以陜州之辱事見/二百
二十二卷寶應/元年陜失冉翻心恨囘紇光晟知上㫖乃奏稱囘紇本
[226-26a]
種非多紇下没翻晟成/正翻種章勇翻所輔以彊者羣胡耳今聞其自
相魚肉頓莫賀新立移地健有孽子登里可汗/名移地健及國相
梅録各擁兵數千人相攻國相息亮翻宋白曰梅録囘/鶻將軍號柳公綽帥河東時
有梅録將軍/李暢入貢國未定彼無財則不能使其衆陛下不乘
此際除之乃歸其人與之財正所謂借冦兵齎盗糧者
也引李斯諫秦/王逐客之言請殺之三奏上不許光晟乃使副將過
其館門故不為禮董突怒執而鞭之數十光晟勒兵掩
擊并羣胡盡殺之聚為京觀獨留一胡使歸國為證曰
[226-26b]
囘紇鞭辱大將且謀襲據振武故先事誅之將即亮翻/觀古玩翻
先悉/薦翻上徵光晟為右金吾將軍遣中使王嘉祥往致信
幣囘紇請得專殺者以復讐上為之貶光晟為睦王傅
以慰其意睦王述上弟/也為于偽翻 加盧龍隴右涇原節度使朱
泚兼中書令盧龍隴右節度使如故使疏/吏翻以舒王謨為
四鎮北庭行軍涇原節度大使行軍當/作行營以涇州牙前兵
馬使河中姚令言為留後為後姚令言以涇原兵作亂/張本 考異曰舊傳孟皥尋
歸朝遂拜令言為四鎮北庭行營涇原節度使按實録/建中三年八月以涇原節度留後姚令言為節度使此
[226-27a]
年必始為留後也文按姚令言傳建中元年孟皥為涇/原節度留後自以 吏進身不樂軍旅頻表薦令言謹
肅堪任將帥/皥尋歸朝謨邈之子也邈代宗子大/厯八年薨早孤上子之
癸丑詔贈太后父祖兄弟官及自餘宗族男女拜官封
邑者告第告身第恐當/作䇿凡百二十有七通中使以馬負
而賜之九月壬午將作奏宣政殿廊壞十月魁岡未可
修隂陽家拘忌有天岡河魁凡魁岡之月及所繫之地/忌修造史炤曰魁岡者北斗魁星之氣十月在戌為
魁岡宋白曰隂陽氏書謂是/嵗孟冬為魁岡不利修作上曰但不妨公害人則吉
矣安問時日即命修之 大厯以前賦歛出納俸給皆
[226-27b]
無法長吏得專之重以元王秉政貨賂公行歛力贍翻/長知兩翻
俸扶用翻元王/謂元載王縉也天下不按贓吏者殆二十年建考異曰/ 中實録
云三十年盖/字之誤也惟江西觀察使路嗣恭按䖍州刺史源敷
翰流之上以宣歙觀察使薛邕文雅舊臣徵為左丞邕
去宣州盗隱官物以巨萬計殿中侍御史員㝢發之時/以
宣歙二州依山而扼江湖之要分置觀察使/使疏吏翻嗣祥吏翻歙音攝員音運姓也冬十月己
亥貶連山尉連山縣屬連州晉武帝分桂陽立廣惠縣/隋改為廣澤仁壽元年改為連山縣避太
子廣/諱也於是州縣始畏朝典不敢放縱上初即位疎斥宦
[226-28a]
官親任朝士而張渉以儒學入侍薛邕以文雅登朝朝/直
遥/翻繼以贓敗宦官武將得以藉口曰南牙文臣贓動至
巨萬而謂我曹濁亂天下豈非欺罔邪將即亮翻/邪音耶於是
上心始疑不知所倚仗矣 中書舍人高參請分遣諸
沈訪求太后庚寅以睦王述為奉迎使工部尚書喬琳
副之又命諸沈四人為判官與中使分行諸道求之尚/辰
羊翻行下孟/翻又音如字 十一月初令待制官外更引朝集使二
人訪以時政得失逺人疾苦令力丁翻朝直/遥翻使疏吏翻 先是公
[226-28b]
主下嫁者舅姑拜之婦不荅先悉/薦翻上命禮官定公主拜
見舅姑及壻之諸父兄姊之儀舅姑坐受於中堂兄姊
立受于東序如家人禮有縣主將嫁擇用丁丑是日上
之從父妺卒姊將兕翻/從才用翻命罷之有司奏供張已備供居/用翻
張知/亮翻且殤服不足廢事殤音傷説文未成人而死者為/殤禮十九至十六死者為長殤
十五至十二死者為中殤/十一至八嵗死者為下殤上曰爾愛其費我愛其禮卒
罷之卒子/恤翻至徳以來國家多事公主郡縣主多不以時
嫁有華髪者雖居禁中或十年不見天子上始引見諸
[226-29a]
宗女髪中白者曰/華見賢遍翻尊者致敬卑者存慰悉命嫁之所齎
小大之物必經心目己卯庚辰二日嫁岳陽等凡十一
縣主齎則/兮翻 吐蕃見韋倫再至益喜是年五月韋倫再/使吐蕃吐從暾入
聲/十二月辛卯朔倫還吐蕃遣其相論欽明思等入貢
還從宣翻又音/如字相息亮翻 是嵗册太子母王氏為淑妃 天下
税户三百八萬五千七十六籍兵七十六萬八千餘人
籍兵兵之/著籍者也税錢一千八十九萬八千餘緡榖二百一十
五萬七千餘斛緡眉/巾翻
[226-29b]
二年春正月戊辰成徳節度使李寶臣薨恒冀成徳軍/ 考異曰建
中實録云二月丁已寶臣卒疑奏到之日也今從徳宗/實録谷况燕南記曰忠志末年惟納妖妄之人兼隂陽
術數謟媚茍且之軰爭獻圖䜟稱有尊位詐作朱草靈/芝鑿石上作名字又于後堂院結壇場清齋菜食置金
杯玉斚銀盤云甘靈神酒自至其内又言天符下降忠/志自謂命符上天將吏罔有諫者使行文牒布告州縣
云靈芝朱草王者之瑞輙生壇上香滿院中靈石呈祥/天符飛應甘露如蜜神酒盈杯匪我所求不期自至各
牒管内郡縣宜令知委同為喜慶也既而日為妖妄者/更相矯云不日當有天神下降持金箱玉印而至然後
即大位為天所授也四方皆自歸伏不待征討海内坐/而定矣忠志大悦多以金銀羅錦異物賞之隂陽妖妄
者自知虛偽恐事泄見誅共言相公宜服甘露靈芝草/湯即天神降速忠志一任妖者遂於湯中宻著毒藥既
[226-30a]
飲畢便失音三日而卒舊傳亦以為然按方士妖妄必/為一府所疾所慿恃者寶臣一人耳若酖殺寶臣身在
府中逃無所之安能免死乎計方士雖愚必不為此盖/時人見寶臣曾飲其湯遇疾而死以為方士所酖谷况
承而書/之耳寶臣欲以軍府傳其子行軍司馬惟岳以其年
少闇弱少詩/照翻豫誅諸將之難制者將即/亮翻深州刺史張獻
誠等至有十餘人同日死者寶臣召易州刺史張孝忠
孝忠不往使其弟孝節召之孝忠使孝節謂寶臣曰諸
將何罪連頸受戮孝忠懼死不敢往亦不敢叛正如公
不入朝之意耳朝直/遥翻孝節泣曰如此孝節必死孝忠曰
[226-30b]
往則併命我在此必不敢殺汝遂歸寶臣亦不之罪也
兵馬使王武俊位卑而有勇故寶臣特親愛之以女妻
其子士眞使䟽吏翻/妻七細翻士眞復厚結其左右故孝忠武俊
獨全史言人不可妄殺且為孝忠/武俊歸國張本復扶又翻及薨孔目官胡震家
僮王它奴勸惟岳匿䘮二十餘日詐為寶臣表求令惟
岳繼襲上不許令力/丁翻遣給事中汲人斑宏往問寶臣疾
且諭之惟岳厚賂宏宏不受還報惟岳乃發䘮自為留
後使將佐共奏求旌節上又不許汲縣屬衛州還從宣/翻又音如字將即亮
[226-31a]
翻/初寶臣與李正已田承嗣梁崇義相結事見上卷代/宗大厯十二
年嗣祥/吏翻期以土地傳之子孫故承嗣之死見上卷大/厯十四年寶
臣力為之請于朝為于偽翻下屢/為同朝直遥翻使以節授田悦代宗
從之悦初襲位事朝廷禮甚恭河東節度使馬燧表其
必反請先為備至是悦屢為惟岳請繼襲上欲革前弊
不許或諫曰惟岳已據父業不因而命之必為亂上曰
賊本無資以為亂皆藉我土地假我位號以聚其衆耳
曏日因其所欲而命之多矣而亂日益滋是爵命不足
[226-31b]
以已亂而適足以長亂也徳宗鋭于削平藩鎮而發是/言誠中肅代之病而終不能
已亂亦以召亂所行者未/能副其言也長知丈翻然則惟岳必為亂命與不命
等耳竟不許悦乃與李正已各遣使詣惟岳潜謀勒兵
拒命魏博節度副使田庭玠謂悦曰爾藉伯父遺業田/承
嗣者悦之/伯父也但謹事朝廷坐享富貴不亦善乎奈何無故
與恒鄆共為叛臣成徳節度使治恒州淄青節度使治/鄆州故以恒鄆稱之恒户登翻鄆音
運/爾觀兵興以來逆亂者誰能保其家乎必欲行爾之
志可先殺我無使我見田氏之族滅也因稱病卧家悦
[226-32a]
自往謝之庭玠閉門不内竟以憂卒卒子/恤翻成徳判官邵
眞聞李惟岳之謀泣諫曰先相公受國厚恩大夫衰絰
之中相悉亮翻/衰倉囘翻遽欲負國此甚不可勸惟岳執李正已
使者送京師且請討之曰如此朝廷嘉大夫之忠則旄
節庶幾可得使疏吏翻朝直/遥翻幾居希翻惟岳然之使眞草奏長史
畢華曰先公與二道結好二十餘年長知兩翻/好呼到翻奈何一
旦弃之且雖執其使朝廷未必見信正已忽來襲我孤
軍無援何以待之惟岳又從之前定州刺史谷從政惟
[226-32b]
岳之舅也有膽略頗讀書王武俊等皆敬憚之為寶臣
所忌從政乃稱病杜門惟岳亦忌之不與國事日夜獨
與胡震王它奴等計議多散金帛以悦將士將即/亮翻從政
往見惟岳曰今海内無事自上國來者時藩鎮竊據自/比古諸侯謂京
師為/上國皆言天子聰明英武志欲致太平深不欲諸侯子
孫專地爾今首違詔命天子必遣諸道致討將士受賞
皆言為大夫盡死為于偽翻/下且為同茍一戰不勝各惜其生誰
不離心大將有權者乗危伺便咸思取爾以自為功矣
[226-33a]
伺相/吏翻且先相公所殺高斑大將殆以百數撓敗之際撓/奴
教/翻其子弟欲復仇者庸可數乎又相公與幽州有隙謂/李
寶臣襲朱滔也事見上/卷代宗大厯之十年朱滔兄弟常切齒于我今天子
必以為將滔與吾擊柝相聞左傳曰魯擊柝聞/於邾謂接境也計其聞命
疾驅若虎狼之得獸也何以當之是後李惟岳禍敗/皆如谷從政所言昔
田承嗣從安史父子同反身經百戰凶悍聞于天下嗣/祥
吏翻悍下罕/翻又戸旰翻違詔舉兵自謂無敵及盧子期就擒吴希
光歸國承嗣指天垂泣身無所措賴先相公按兵不進
[226-33b]
且為之祈請先帝寛仁赦而不誅事亦見上卷大厯十年/相息亮翻為于偽翻
不然田氏豈有種乎况爾生長富貴齒髪尚少不更艱
危種章勇翻長知丈翻/少詩照翻更工衡翻乃信左右之言欲效承嗣所為
乎為爾之計不若辭謝將佐使惟誠攝領軍府身自入
朝乞留宿衛因言惟誠且留攝事恩命决於聖志上必
悦爾忠義縱無大位不失榮禄永無憂矣不然大禍將
及吾亦知爾素疎忌我顧以舅甥之情事急不得不言
耳惟岳見其言切益惡之從政乃復歸杜門稱病將即/亮翻
[226-34a]
朝直遥翻惡烏路翻/復扶又翻又音如字惟誠者惟岳之庶兄也謙厚好書
得衆心好呼/到翻其母妹為李正巳子婦母妹者惟誠/同母之妹也是日
惟岳送惟誠於正已正已使復姓張遂仕淄青惟岳遣
王它奴詣從政家察其起居將殺之示之以/意使自引分從政飲藥
而卒卒子/恤翻且死曰吾不憚死哀張氏今族滅矣李寶臣/本張忠
志故/云然劉文喜之死也李正已田悦等皆不自安劉晏死
正已等益懼劉文喜劉晏/死皆見上年相謂曰我軰罪惡豈得與劉
晏比乎李正巳田悦非面相告/語也使人傳言有此語㑹汴州城隘廣之東方
[226-34b]
人訛言上欲東封汴皮變翻隘烏介翻東封非東封泰/山之謂盖用左傳燭之武説秦伯既
東封鄭又欲肆/其西封之語故城汴州正已懼𤼵兵萬人屯曹州曹/州
李正已廵屬/與汴州接壤田悦亦完聚為備杜預曰完聚者/完城郭聚人民與梁崇
義李惟岳遥相應助河南士民騷然驚駭永平舊領汴
宋滑亳陳潁泗七州此平李靈曜後永平軍所領廵屬/也按代宗大厯七年賜滑亳軍號
永平十一年平李靈曜増領宋泗二州十四年增領/汴潁二州滑亳未賜軍號之前已領陳州共七州丙
子分宋亳潁别為節度使以宋州刺史劉洽為之以泗
州𨽻淮南又以東都留守路嗣恭為懷鄭汝陜四州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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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三城節度使使疏吏翻守式又翻/嗣祥吏翻陜失冉翻旬日又以永平節
度使李勉都統洽嗣恭二道仍割鄭州𨽻之選嘗為將
者為諸州刺史以備正已等統它綜翻俗又讀/如字將即亮翻 初高
力士有養女嫠居東京嫠里之翻/無夫為嫠頗能言宫中事女官
李眞一意其為沈太后詣使者具言其狀去年遣使/訪求太后上
聞之驚喜時沈氏故老已盡無識太后者上遣宦官宫
人往驗視之年狀頗同宦官宫人不審識太后皆言是
高氏辭稱實非太后驗視者益疑之強迎入上陽宫強/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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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翻下/所強同上𤼵宫女百餘人齎乗輿服御物就上陽宫供
奉乘繩證翻/輿音于左右誘諭百方誘音/酉高氏心動乃自言是
驗視者走馬入奏上大喜二月辛卯上以偶日御殿羣
臣皆入賀唐制天子以隻日受朝賀今喜於/得太后故以耦日御殿而受賀詔有司草
儀奉迎高氏弟承悦在長安恐不言久獲罪遽自言本
末上命力士養孫樊景超往覆視景超見高氏居内殿
以太后自處處昌/吕翻左右侍衛甚嚴景超謂高氏曰姑何
自置身於爼上謂將以詐偽伏罪如/置身爼上以俟刀也左右叱景超使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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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超抗聲曰有詔太后詐偽左右可下左右皆下殿高
氏乃曰吾為人所強非己出也強其/兩翻以牛車載還其家
還從宣翻/又音如字上恐後人不復敢言太后皆不之罪曰吾寧
受百欺庶幾得之復扶又翻/幾居依翻自是四方稱得太后者數
四皆非是而眞太后竟不知所之之往/也 御史中丞盧
把奕之子也天寶十四載安禄山䧟/洛陽李憕盧奕死之貌醜色如藍有口
辯上悦之丁未擢為大夫擢為御/史大夫領京畿觀察使句/郭
子儀毎見賔客姬妾不離側把嘗往問疾子儀悉屏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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妾獨隱几待之離力智翻屏必/郢翻隱於靳翻或問其故子儀曰把貌
陋而心險婦人輩見之必笑它日把得志吾族無類矣
楊炎既殺劉晏朝野側目李正已累表請晏罪譏斥朝
廷炎懼遣腹心分詣諸道以宣慰為名實使之宻諭節
度使云晏昔朋附姦邪請立獨孤后上自惡而殺之上
聞而惡之朝直遥翻度使疎/吏翻惡烏路翻由是有誅炎之志隱而未
𤼵乙巳遷炎為中書侍郎擢盧把為門下侍郎並同平
章事不專任炎矣把蕞陋無文學蕞徂/外翻炎輕之多託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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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與㑹食唐制諸宰相日/㑹食于政事堂把亦恨之杞隂狡欲起勢立
威小不附者必欲寘之死地引太常博士裴延齡為集
賢殿直學士親任之為盧把以姦邪致亂張本然把為/建中厲階人皆知之其引裴延齡
以樹黨其禍蔓延迄于貞元之末/年人未知其罪也故通鑑著言之 丙午更汴宋軍曰
宣武按是時李勉以永平軍節度使鎮汴州盖以宋/亳潁為宣武軍當從新書方鎮表更工衡翻
振武節度使彭令芳苛虐監軍劉惠光貪婪婪盧/含翻乙卯
軍士共殺之 𤼵京西防秋兵萬二千人戍闗東時吐/蕃通
和西邊無警而河南北諸鎮連兵拒命闗/東騷然故抽京西防秋之兵以戍闗東上御望春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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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春樓在㶚水/之西臨廣運潭宴勞將士勞力到翻/將即亮翻神䇿軍士獨不飲
上使詰之其將楊惠元對曰臣等𤼵奉天軍帥張巨濟
戒之曰此行大建功名凱還之日相與為歡故不敢奉詔
按建中元年遣神䇿軍使張巨濟將禁兵助朱泚等討/劉文喜盖涇州既平巨濟還屯奉天也詰去吉翻帥所
類翻還音/旋又如字及行有司縁道設酒食獨惠元所部缾罌不
𤼵罌烏/莖翻上深歎美賜書勞之勞力/到翻惠元平州人也平州/北平
郡/ 三月置溵州於郾城魏收地形志潁川郡曲陽縣/有郾城後齊置臨潁郡隋廢
郡為郾城縣唐屬蔡州時分郾城臨潁陳/州之溵水置溵州溵于巾翻郾于建翻 辛巳以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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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刺史王翃為振武軍使鎮北綏銀等州留後翃户/萌翻
遣殿中少監崔漢衡使于吐蕃少始照翻使疏吏/翻吐從暾入聲 梁
崇義雖與李正已等連結兵勢寡弱禮數最恭或勸其
入朝朝直/遥翻崇義曰來公有大功於國上元中為閹宦所
䜛遷延稽命稽緩/也及代宗嗣位不俟駕入朝猶不免族
誅來公謂來瑱死于廣徳元/年事見二百二十四卷吾嵗久舋積何可往也淮
寧節度使李希烈屢請討之方鎮表大厯十四年淮西/節度使復治蔡州賜號淮
寧軍事/見上崇義懼益修武備流人郭昔告崇義為變郭昔/以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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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義得流罪史因/稱流人以叙其事崇義聞之請罪上為之杖昔逺流之
為于偽翻/下為陳同使金部員外郎李舟詣襄州諭㫖以安之舟
嘗奉使詣劉文喜為陳禍福文喜囚之㑹帳下殺文喜
以降諸道跋扈者聞之謂舟能覆城殺將將即/亮翻至襄州
崇義惡之舟又勸崇義入朝言頗切直崇義益不悦及
遣使宣慰諸道舟復詣襄州崇義拒境不内惡烏路翻/復扶又翻
拒境者拒/之于境上上言軍中疑懼請易以它使上時/掌翻時兩河諸
鎮方猜阻上欲示恩信以安之夏四月庚寅加崇義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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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章事妻子悉加封賞賜以鐵劵遣御史張著齎手
詔徵之仍以其禆將藺杲為鄧州刺史禆賔彌翻鄧/州治穰縣
五月丙寅以軍興增商税為什一楊炎定税法商賈/三十税一今增之
田悦卒與李正已李惟岳定計卒子恤翻/終也竟也連兵拒命遣
兵馬使孟祐將歩騎五千北助惟岳將即亮翻又音/如字騎竒寄翻薛
嵩之死也田承嗣盗據洺相二州事見上卷大厯十年/洺音名相息亮翻
朝廷獨得邢磁二州及臨洺縣臨洺漢之易陽縣地屬/趙國晉屬廣平郡後魏
屬魏郡後齊廢入㐮國縣置襄國郡後周改置易陽縣/别置襄國縣隋開皇之六年改易陽為邯鄲十年改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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鄲為臨洺屬武安郡唐屬洺州范大成北使録臨/洺縣東至洺州三十五里朝直遥翻磁牆之翻悦欲
阻山為境曰邢磁如兩眼在吾腹中不可不取乃遣兵
馬使康愔將八千人圍邢州使疏吏翻愔挹滛翻/將即亮翻又音如字别將
楊朝光將五千人柵於邯鄲西北以斷昭義救兵邯鄲/縣漢
屬趙國晉屬廣平郡東魏廢隋復置屬武安郡唐屬磁/州余按隋開皇十年既改邯鄲為臨洺隋志不復言别
置邯鄲至唐志則臨洺縣屬洺州邯鄲縣屬磁州盖邯/鄲縣必復置於唐世與臨洺各為一縣史逸其置縣之
嵗月也宋白曰臨洺縣漢易陽縣地屬趙國魏屬魏郡/晉屬廣平郡後魏省入邯鄲孝文于北中府城復置易
陽縣屬廣平郡今理是也隋開皇六年改易陽為邯鄲/縣十年移邯鄲理涉鄉在今邯鄲縣界仍於北中府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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置臨洺縣北濵洺水為名九域志邯鄲縣在磁州/東北七十里柵測革翻邯音寒鄲音單斷音短悦自
將兵數萬圍臨洺邢考異曰馬燧傳悦自將兵三萬圍/ 州次臨洺燕南記悦自統馬歩五
千人應接/今從舊傳邢州刺史李共臨洺將張伾堅壁拒守伾音/丕
貝州刺史邢曹俊田承嗣舊將也老而有謀悦寵信牙
官扈㟧而疎之嗣徐史翻將即/亮翻㟧五各翻及攻臨洺召曹俊問計
曹俊曰兵法十圍五攻此孫子兵/法之言尚書以逆犯順勢更
不侔尚辰羊翻言以寡敵衆勢已/不侔而以逆犯順更不侔也今頓兵堅城之下糧
竭卒盡自亡之道也不若置萬兵於崞口以遏西師西/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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謂澤潞河東之師自西山而下崞音/郭崞口當西山之下直相州之西則河北二十四州
皆為尚書有矣河北二十四州即𤣥宗所謂河朔二十/四郡也自至徳改郡為州安史既平之
後河北又有分置之州若以開元天寶河北道采訪使/所統大畧言之此時河北不止二十四州邢曹俊之説
盖因時俗為/傳習古語耳諸將惡其異已共毁之悦不用其䇿為悦/摧敗
張本惡/烏路翻
資治通鑑卷二百二十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