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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 宋 司馬光 撰
胡三省 音註
梁紀十四起著雍敦䍧盡閉/逢困敦凡七年
髙祖武皇帝十四
大同四年春正月辛酉朔日有食之 東魏碭郡獲巨
象送鄴魏收志孝昌二年置碭郡治/下邑城屬徐州碭徒朗翻丁夘大赦改元元
象 二月己亥上耕籍田 東魏大都督善無賀拔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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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魏南汾州刺史韋子粲降之降户江/翻下同丞相泰滅子粲
之族東魏大行臺侯景等治兵於虎牢冶直/之翻将復河南
諸州魏梁迥韋孝寛趙繼宗皆棄城西歸梁迥在潁川/韋孝寛在汝
南未知趙繼宗/所棄何城也侯景攻廣州未拔廣州治/襄城聞魏救兵将
至集諸将議之行洛州事盧勇請進觀形勢東魏洛州/治洛陽諸
将即亮/翻下同乃帥百騎至大隗山班志河南郡宻縣有大隗/山魏收志宻縣屬滎陽郡
五代志滎陽郡新城縣有大騩山帥讀/曰率騎竒寄翻騩隗同五賄翻又音歸遇魏師日已暮
勇乃置幡旗於樹顛夜分騎為十隊鳴角直前擒魏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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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三司闕/ 程華斬儀同三司王征蠻而
還還從宣翻/又如字廣州守将駱超遂以城降東魏丞相歡以
勇行廣州事勇辯之從弟也盧辯仕於西魏而勇/仕於東魏從才用翻於是
南汾潁豫廣四州復入東魏州考異曰典畧侯景克廣/ 在十一月按北史魏文
帝紀二月東魏陥南汾/潁豫廣四州今從之 初柔然頭兵可汗始得返國
事見一百四十九卷普通/二年可從刋入聲汗音寒事魏盡禮及永安以後雄據
北方禮漸驕倨雖信使不絶不復稱臣使疏吏翻下/同復扶又翻頭
兵嘗至洛陽心慕中國乃置侍中黄門等官後得魏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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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王典籖淳于覃親寵任事以為祕書監使典文翰及
兩魏分裂頭兵轉不遜數為邉患數所/角翻魏丞相泰以新
都闗中方有事山東欲結婚以撫之以舎人元翌女為
化政公主妻頭兵弟塔寒妻七/細翻又言於魏主請廢乙弗
后納頭兵之女甲辰以乙弗后為尼魏立乙弗后見/上卷大同元年使
扶風王孚迎頭兵女為后頭兵遂留東魏使者元整不
報其使 三月辛酉東魏丞相歡以沙苑之敗敗見上/卷上年
請解大丞相詔許之頃之復故有考異曰北齊帝紀止/ 髙祖解丞相年月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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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復故之文按興和元年議厯有丞相田/曹參軍信都芳盖因邙山之捷而復也柔然送悼后
於魏郁久閭后/諡曰悼車七百乗馬萬匹駝二千頭至黑鹽池
唐志鹽州五原縣有烏池白池/烏池盖即黒鹽池也乗䋲證翻遇魏所遣鹵簿儀衛柔
然營幕户席皆東向扶風王孚請正南面后曰我未見
魏主固柔然女也魏仗南面我自東向丙子立皇后郁
久閭氏丁丑大赦以王盟為司徒丞相泰朝於長安還
屯華州朝直遥翻下/同華户化翻 夏四月庚寅東魏髙歡朝於鄴
既解丞相遂不書官而書姓通鑑/紀實非如春秋之有所褒貶也壬辰還晉陽 五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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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戍東魏遣兼散騎常侍鄭伯猷來聘紀考異曰魏帝/ 在二月丙辰
盖始受命時也/今從梁帝紀 秋七月東魏荆州刺史王則寇淮南
此淮南謂光武弋陽之地在淮水上流/之南非指古淮南郡治夀春之淮南 癸亥詔以東
冶徒李𦙍之得如來舎利大赦如來猶/言佛也 東魏侯景髙
敖曹等圍獨孤信于金墉太師歡帥大軍繼之帥讀曰/率下同
景悉燒洛陽内外官寺民居存者什二三魏主将如洛
陽拜園陵魏自孝文帝遷洛以後孝武/帝西遷以前園陵皆在洛州㑹信等告急遂
與丞相泰俱東命尚書左僕射周恵達輔太子欽守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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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開府儀同三司李弼車騎大将軍達奚武帥千騎為
前驅八月庚寅丞相泰至糓城漢志河南郡有榖成縣/師古注曰即今新安水
經注曰穀城縣城西臨/穀水騎竒寄翻下同侯景等欲整陳以待其至陳讀/曰陣
儀同三司太安莫多婁貸文請帥所部擊其前鋒莫多/婁虜
三字/姓景等固止之貸文勇而専不受命與可朱渾道元
以千騎前進夜遇李弼達奚武於孝水五代志新安縣/有孝水水經注
孝水出廆山之隂北流注/于穀在河南城西四十里弼命軍士皷譟曵柴揚塵貸
文走弼追斬之道元單騎獲免悉俘其衆送恒農恒户/登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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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進軍瀍東瀍水出河南榖城縣北山東與千金渠合/又東過洛陽縣南又東過偃師縣又東入
于/洛侯景等夜解圍去辛夘泰帥輕騎追景至河上景為
陳北據河橋南屬邙山陳讀曰陣下陵陳置陳陥陳同/屬之欲翻景置陳北據河橋者
慮兵有利鈍先保固其北歸之路也南屬邙山可以見/其兵多矣景軍參用馬步其置陣堅固宇文泰以輕騎
來見其陣勢如此斂兵不進可/也遽前合戰亦屢勝而驕耳與泰合戰泰馬中流矢
驚逸遂失所之泰墜地東魏兵追及之左右皆散都督
李穆下馬以策抶泰背罵曰籠東軍士抶丑栗翻打也/荀子曰仁人之
兵當之者潰觸之者角摧案角鹿埵隴種東籠而退耳/楊倞注曰其義未詳盖皆摧敗披靡之貌陸徳明曰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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籠沾温貌也如/衣服之沾濕然爾曹主何在而獨留此追者不疑其貴
人捨之而過穆以馬授泰與之俱逸魏兵復振擊東魏
兵大破之宇文泰先以輕騎合戰而不利大/兵繼至軍勢復振故大破東魏東魏兵北
走京兆忠武公髙敖曹意輕泰建旗盖以陵陳魏人盡
鋭攻之一軍皆沒敖曹單騎走投河陽南城河陽南城/在河橋南
岸北岸即/北中城守将北豫州刺史髙永樂歡之從祖兄子也
樂音洛從才用/翻下其從同與敖曹有怨閉門不受敖曹仰呼求繩
不得拔刀穿闔未徹而追兵至杜預曰闔門扇也未/徹未透也徹敕列翻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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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伏橋下追者見其從奴持金帶從才/用翻問敖曹所在奴
指示之敖曹知不免奮頭曰來與汝開國公言得其頭/西魏将以
開國賞/之也追者斬其首去髙歡聞之如喪肝膽喪息/浪翻杖髙
永樂二百贈敖曹太師大司馬太尉泰賞殺敖曹者布
絹萬叚嵗嵗稍與之比及周亡猶未能足比必/利翻魏又殺
東魏西兖州刺史宋顯等虜甲士萬五千人赴河死者
以萬數初歡以万俟普尊老爵尊而齒老也万/莫北翻俟渠之翻特禮之
嘗親扶上馬其子洛免冠稽首曰上時掌翻/稽音啟願出死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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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報深恩及邙山之戰諸軍北度橋北度河/橋也洛獨勒兵
不動謂魏人曰万俟受洛干在此能來可來也魏人畏
之而去歡名其所營地為囘洛唐志河陽闗南/有囘洛故城是日東
西魏置陳既大首尾懸逺從旦至未戰數十合史言兩/軍確鬭
氛霧四塞塞悉/則翻莫能相知魏獨孤信李逺居右趙貴怡
峯居左戰並不利又未知魏主及丞相泰所在皆棄其
卒先歸開府儀同三司李虎念賢等為後軍見信等退
即與俱去泰由是燒營而歸留儀同三司長孫子彦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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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墉王思政下馬舉長矟左右横擊一舉輒踣數人矟/色
角翻踣/蒲北翻陷陳既深從者盡死思政被重創悶絶㑹日暮
敵亦收兵思政毎戰常著破衣弊甲從才用翻被皮義/翻創初良翻下褁
創同著/陟畧翻敵不知其将帥故得免将即亮翻/帥所類翻帳下督雷五
安於戰處哭求思政㑹其已蘇割衣裹創扶思政上馬
夜久始得還營平東将軍蔡祐下馬步鬪左右勸乗馬
以備倉猝謂兵有邂逅乗馬/則倉猝可以奔馳祐怒曰丞相愛我如子今
日豈惜生乎帥左右十餘人合聲大呼擊東魏兵殺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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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衆東魏圍之十餘重帥讀曰率呼火/故反重直龍翻祐彎弓持滿四
面拒之東魏人募厚甲長刀者直進取之去祐可三十
步左右勸射之祐曰吾曹之命在此一矢豈可虚發将
至十步祐乃射之應弦而倒射而/亦翻東魏兵稍却祐徐引
還魏主至恒農守将已棄城走所虜降卒在恒農者相
與閉門拒守恒户登翻将即/亮翻降户江翻丞相泰攻拔之誅其魁首
數百人蔡祐追及泰於恒農夜見泰泰曰承先蔡祐字/承先
爾來吾無憂矣泰驚不得寝枕祐股然後安史言泰氣/衰膽失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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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任/翻祐毎從泰戰常為士卒先戰還諸将皆争功祐終
無所言泰毎嘆曰承先口不言勲我當代其論叙史言/蔡祐
沉勇/不伐泰留王思政鎮恒農除侍中東道行臺魏之東伐
闗中留守兵少少詩/沼翻前後所虜東魏士卒散在民間聞
魏兵敗謀作亂李虎等至長安計無所出與太尉王盟
僕射周恵達等奉太子欽出屯渭北百姓互相剽掠闗
中大擾剽匹/妙反於是沙苑所虜東魏都督趙青雀雍州民
于伏徳等遂反據長安子城伏徳保咸陽雍於用翻後/魏置咸陽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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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石安縣石安漢渭城縣秦之咸陽也石勒/改曰石安五代志京兆渭陽縣舊置咸陽郡與咸陽太
守慕容思慶各收降卒以拒還兵降卒東魏之卒降於/西魏散在民間者也
降户/江翻長安大城民相帥以拒青雀日與之戰帥讀/曰率大都
督侯莫陳順擊賊屢破之賊不敢出順崇之兄也扶風
公王羆鎮河東大開城門悉召軍士謂曰今聞大軍失
利青雀作亂諸人莫有固志王羆受委於此以死報恩
有能同心者可共固守必恐城陷任自出城衆感其言
皆無異志魏主留閿鄉閿音/旻丞相泰以士馬疲弊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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速進且謂青雀等烏合不能為患曰我至長安以輕騎
臨之必當面縛通直散騎常侍吳郡陸通諌曰陸通本/吳人曽
祖載從宋武帝入闗及劉義/真之敗沒於赫連遂居闗中賊逆謀久定必無遷善之
心蜂蠆有毒左傳臧文仲之/言蠆丑邁翻安可輕也且賊詐言東冦
将至東冦謂東/魏之兵今若以輕騎臨之百姓謂為信然以賊/言為
信/也益當驚擾今軍雖疲弊精鋭尚多以明公之威總大
軍以臨之何憂不克泰從之引兵西入父老見泰至莫
不悲喜士女相賀華州刺史宇文導引兵入咸陽斬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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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禽伏徳南度渭與泰㑹攻青雀破之華户/化翻太保梁景
睿以疾留長安與青雀通謀泰殺之東魏太師歡自晉
陽将七千騎至孟津未濟聞魏師已遁遂濟河遣别将
追魏師至崤魏收志太和十一年置崤縣屬恒農郡因/三崤山以名縣隋并崤縣入河南熊耳縣
程大昌曰三崤山一名嶔崟山元和志曰自東崤至西/崤三十五里東崤長阪數里峻阜絶澗車不得方軌西
崤全是石阪十二里險不異東崤/此二崤皆在秦闗之東漢闗之西不及而還還從宣翻/又如字下
同/歡攻金墉長孫子彦棄城走焚城中室屋俱盡歡毁
金墉而還東魏之遷鄴也見一百五十六/卷中大通六年主客郎中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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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之留洛陽獨孤信之敗也謂邙山之敗信/先棄軍西還讓之弟諏
之随丞相泰入闗為大行臺倉曹郎中歡囚讓之兄弟
五人讓之曰昔諸葛亮兄弟事吳蜀各盡其心謂亮事/蜀瑾事
吴/也况讓之老母在此不忠不孝必不為也明公推誠待
物物亦歸心若用猜忌去霸業逺矣歡皆釋之九月魏
主入長安丞相泰還屯華州華户/化翻 東魏大都督賀拔
仁擊邢磨納盧仲禮等平之磨納等起兵/見上卷上年盧景裕本儒
生太師歡釋之召舘於家使教諸子景裕講論精㣲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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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或相詆訶大聲厲色言至不遜而景裕神采儼然風
調如一從容往復難乃旦翻詆丁禮翻訶虎/何翻調徒釣翻從千容翻無際可尋
性清静歴官屢有進退無得失之色弊衣麤食恬然自
安終日端嚴如對賔客 冬十月魏歸髙敖曹竇泰莫
多婁貸文之首于東魏 散騎常侍劉孝儀等聘於東
魏散悉亶翻/騎竒寄翻 十二月魏是云寳襲洛陽東魏洛州刺
史王元軌棄城走都督趙剛襲廣州拔之於是自襄廣
以西城鎮復為魏魏收志孝昌中置襄州領襄城舞隂/南安期城北南陽建城郡五代志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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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郡葉縣後齊置襄州/復扶又翻下系復同 魏自正光以後四方多事民
避賦役多為僧尼至二百萬人寺有三萬餘區至是東
魏始詔牧守令長擅立寺者計其功庸守式又翻長知/兩翻庸用也勞
也雇/也以枉灋論 初魏伊川土豪李長夀為防蠻都督
五代志河南郡陸渾縣齊置伊川郡領南陸渾縣春秋/時秦晉遷陸渾之戎於伊川故郡以為名伊闕以南大
山長谷蠻多居之/魏置都督以防焉積功至北華州刺史孝武帝西遷長
夀帥其徒拒東魏華户化翻/帥讀曰率魏以長夀為廣州刺史侯
景攻拔其壁殺之其子延孫復收集父兵以拒東魏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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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貴臣廣陵王欣錄尚書長孫稚等皆㩗家往依之長/知
兩/翻延孫資遣衞送使達闗中東魏髙歡患之數遣兵攻
延孫不能克數所/角反魏以延孫為京南行臺節度河南諸
軍事廣州刺史京南謂洛/京以南也延孫以澄清伊洛為己任魏
以延孫兵少少詩/沼翻更以長夀之壻京兆韋灋保為東洛
州刺史西魏洛州治上洛以/洛陽之地為東洛州配兵數百以助之灋保名
祐以字行既至與延孫連兵置柵於伏流伏流城伊川/郡治所隋改
南陸渾縣曰伏流水經注曰陸渾故城東南八十許里/有三塗山伊水逕其下又東北逕伏流嶺東劉澄之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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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記稱伏流縣西有伏流阪者今山/在縣南崖口北三千里許西則非也獨孤信之入洛陽
也欲繕修宫室使外兵郎中天水權景宣曹魏置二十/三郎有中兵
外兵都兵别兵元魏以/後中兵外兵又分左右帥徒兵三千出採運採運者使/之採木運
入洛陽/城也㑹東魏兵至河南皆叛景宣間道西走間古/莧翻與
李延孫相㑹攻孔城拔之魏收志天平中置新城郡治/孔城屬北荆州五代志河南
郡伊闕縣舊曰新城置新城郡杜佑曰孔城防今伊/闕縣東南故城是又曰髙齊置孔城衍於夀安縣洛
陽以南尋亦西附丞相泰即留景宣守張白塢塢在宜/陽西北
水經注河内軹縣有張白騎塢在溴水北原上據/二溪之㑹北帶深隍三面阻險唯西面版築而已節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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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南諸軍應闗西者是嵗延孫為其長史楊伯蘭所殺
韋灋保即引兵據延孫之柵東魏将段琛等據宜陽将/即
亮翻琛/五林翻遣陽州刺史牛道恒誘魏邉民魏收志天平初/置陽州領宜陽
金門郡治宜陽恒/户登翻誘音酉魏南兖州刺史韋孝寛患之按韋孝/寛𫝊時
西魏令孝寛領宜陽郡事遷南兖州刺史然南/兖州治譙城在東魏境内孝寛未能取其地也乃詐為
道恒與孝寛書論歸欵之意使諜人遺之於琛營諜徒/協翻
遺如字/墜失也琛果疑道恒孝寛乗其猜阻出兵襲之擒道恒
及琛崤澠遂清崤澠崤山及澠/池也澠彌兖翻東道行臺王思政以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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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險要五代志絳郡稷山舊置勲州勲州即玉壁/也杜佑曰稷山縣南十二里即玉壁城請築
城自恒農徙鎮之詔加都督汾晉并州諸軍事并州刺
史行臺如故東西魏盖於汾州據險/為界晉并皆入於東魏 東魏以髙澄攝
吏部尚書始改崔亮年勞之制崔亮制停年格見一百/四十九卷天監十八年
銓擢賢能又沙汰尚書郎妙選人地以充之凡才名之
士雖未薦擢皆引致門下與之遊宴講論賦詩士大夫
以是稱之史言髙澄収拾/人物以傾元氏
五年春正月乙夘以尚書左僕射蕭淵藻為中衞将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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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陽尹何敬容為尚書令吏部尚書張纉為僕射纉𢎞
策之子也張𢎞策帝舅/也佐帝創業自晉宋以來宰相皆以文義自
逸敬容獨勤簿領日旰不休為時俗所嗤鄙旰古按翻/嗤丑之翻
自徐勉周捨既卒普通五年周捨卒大同/元年徐勉卒卒子恤翻當權要者外
朝則何敬容内省則朱异三公卿監尚書為外朝官門/下省為内省朝直遥翻异羊
至/翻敬容質慤無文以綱維為己任异善伺候人主意為
阿䛕用事三十年廣納貨賂欺罔視聴逺近莫不忿疾
園宅玩好飲膳聲色窮一時之盛毎休下休沐之日自/省中出還私
[158-13b]
第為休下伺相吏翻/好呼到翻下遐嫁翻車馬填門唯王承王稚及褚翔不
往承稚
之子王暕儉之子帝用之/官至侍中尚書僕射翔淵之曽孫也禇/淵
蕭齊/佐命 丁巳御史中丞參禮儀事賀琛奏南北二郊及
籍田往還並宜御輦不復乗輅詔從之祀宗廟仍乗玉
輦駕馬為輅/駕人為輦琛瑒之弟子也賀瑒以儒學進瑒/雉杏翻又音暢 辛酉
東魏以尚書令孫騰為司徒 辛未上祀南郊 魏丞
相泰於行臺置學取丞郎府佐徳行明敏者充學生行/下
孟/翻悉令旦治公務晚就講習時就學者茍能以其所治/之事質之於經𫝊有所感
[158-14a]
發此其所學之進又豈螢窻雪案/搜經摘𫝊者所能及邪治直之翻 東魏丞相歡歡以/沙苑
之敗求自貶既復其/官史復以丞相書之以徐州刺史房謨廣平太守羊敦
廣宗太守竇瑗廣宗縣漢屬鉅鹿郡後屬安平國後魏/太和二十一年立廣宗郡東魏屬司州
瑗于/眷反平原太守許惇有政績清能與諸刺史書褒稱謨
等以勸之 夏五月甲戍東魏立丞相歡女為皇后乙
亥大赦 魏以開府儀同三司李弼為司空 秋七月
以扶風王孚為太尉 九月甲子東魏發畿内十萬人
城鄴四十日罷冬十月癸亥以新宫成大赦改元興和
[158-14b]
魏置紙筆於陽武門外以求得失 十一月乙亥東
魏使散騎常侍王元景魏收來聘 東魏人以正光厯
浸差魏行正光厯見一百/四十九卷普通三年命校書郎李業興更加脩正
杜佑曰漢之蘭臺及後漢東觀皆藏書之室當時文學/之士使讐校于其中故有校書之職盖有校書之任而
未為官也故以郎居其任則謂之校書郎以郎中居/其任則謂之校書郎中至後魏始置祕書校書郎以
甲子為元號曰興光厯既成行之 散騎常侍朱异奏
頃來置州稍廣而小大不倫請分為五品其位秩髙卑
參僚多少皆以是為差參僚即/參佐詔從之於是上品二十
[158-15a]
州次品十州次品八州次品二十三州下品二十一州
時上方事征伐恢拓境宇北踰淮汝東距彭城西開牂
牁牂牁音/臧哥南平俚洞交廣界表俚人依阻深/險各自為洞俚音里紛綸甚衆
故异請分之其下品皆異國之人徒有州名而無土地
或因荒徼之民所居村落置州及郡縣刺史守令皆用
彼人為之就彼土以土人/為之徼吉弔翻尚書不能悉領山川險逺職
貢罕通五品之外又有二十餘州不知處所凡一百七
州又以邊境鎮戌雖領民不多欲重其将帥皆建為郡
[158-15b]
或一人領二三郡太守州郡雖多而户口日耗矣務廣/地者
荒貪人有者殘信哉/将即亮翻帥所類翻 魏自西遷以來禮樂散逸丞相
泰命左僕射周恵達吏部郎中北海唐瑾損益舊章至
是稍備瑾渠/吝翻
六年春正月壬申東魏以廣平公庫狄干為太保 丁
丑東魏主入新宫東魏作新宫於鄴/見上卷大同元年大赦 魏扶風王
孚卒 二月己亥上耕籍田 魏鑄五銖錢 東魏大
行臺侯景出三鵶杜佑曰三鵶在今汝州魯陽縣西南/十九里有平髙城周以禦齊髙齊於
[158-16a]
縣東北十七里/置魯城以禦周将復荆州三年西魏乗沙/苑之敗取荆州魏丞相泰遣
李弼獨孤信各将五千騎出武闗景乃還将即亮翻/騎竒寄翻
魏文后既為尼居别宫大通四年魏廢文/后為尼尼女夷翻悼后猶忌之
乃以其子武都王戊為秦州刺史使文后随之官魏主
雖限以大計謂以國事廢乙弗/而立柔然女也而恩好不忘好呼/到反宻令
養髮有追還之意養羊/尚翻㑹柔然舉國渡河南侵渡河南/侵靈夏
時頗有言柔然以悼后故興師者帝曰豈有興百萬之
衆為一女子邪為于/偽翻雖然致人此言朕亦何顔以見将
[158-16b]
師将即亮翻/帥所類翻乃遣中常侍曹寵齎手敕賜文后自盡文
后泣謂寵曰願至尊千萬嵗天下康寧死無恨也遂自
殺鑿麥積崖而𦵏之號曰寂陵夏丞相泰召諸軍屯沙
苑以備柔然右僕射周恵達發士馬守京城塹諸街巷
召雍州刺史王羆議之塹七艶翻/雍於用翻羆不應召謂使者曰
若蠕蠕至渭北者王羆自帥鄉里破之王羆京兆人使/所吏翻蠕人兖
翻帥讀/曰率不煩國家兵馬何為天子城中作如此驚擾由
周家小兒恇怯致此恇去/王翻柔然至夏州而退未㡬悼后
[158-17a]
遇疾殂㡬居/豈翻 五月乙酉魏行臺宫延和陕州刺史宫
延慶降于東魏陕式冉翻/降户江翻東魏以河北馬場為義州以
處之按杜佑通典衛州汲郡古牧野之地魏孝文帝太/和十七年徙代畜於石濟之西故有河北馬場魏
收志是時置義州治汲郡陳城領五城義寧新安澠池/恒農宜陽金門郡五代志汲郡汲縣東魏置義州僑置
七郡二十八縣則七郡皆僑置於汲縣界又據朱元旭/𫝊時分河内汲郡二郡界扶風之地立義州以置闗西
歸正之民後周武帝滅齊改/義州為衞州治汲處昌吕翻 東魏陽州武公髙永樂
卒據北齊書髙永/樂封陽州縣公 閠月丁丑朔日有食之 己丑東
魏封皇兄景植為宜陽王皇弟威為清河王謙為潁川
[158-17b]
王 六月壬子東魏華山王鷙卒二年東魏以鷙為/大司馬華户化翻
秋七月丁亥東魏使兼散騎常侍李象等來聘 八月
戊午大赦 戊戌司空表昻卒遺疏不受贈諡敕諸子
勿上行状及立銘誌行状状其平生之行實上之于朝/以請諡銘誌立碑於墓以𫝊後洪
适曰東漢自路都尉始建墓闕盖表阡碑銘之濫觴也/有文而𫝊於今則自謁者景君墓表始君以安帝元初
元年卒齊𦵏穆妃議立石誌王儉以為非禮經所出元/嘉中顔延之軰為之遂相祖述爾任昉作文章縁起又
云墓碑自晉始予考酈氏水經所載漢刻已不少後魏/與齊梁時相先後也豈碑碣多在北方南人未之見乎
然郭林宗𫝊云林宗既𦵏同志者立碑蔡邕為其文謂/盧植曰吾為碑銘多矣唯郭有道無愧色史稱王儉晉
[158-18a]
宋以來故事該憶無遺范書所載豈不知之今漢人舊/刻猶存數十百碑云始於晉宋非也行下孟翻上時掌
翻/上不許贈本官諡穆正公 冬十一月魏太師念賢
卒 吐谷渾自莫折念生之亂不通於魏伏連籌卒子
夸吕立始稱可汗居伏俟城五代志隋破吐谷渾以伏/俟城置西海郡其地有西
王母石窟青海鹽池即在漢金城郡臨羗縣西北塞外/王莽受卑和羗所獻地置西海郡者也北史伏俟城在
青海西十五里吐從暾入聲/谷音浴可從刋入聲汗音寒其地東西三千里南北千
餘里官有王公僕射尚書郎中将軍之號是嵗始遣使
假道柔然聘於東魏使疏/吏反
[158-18b]
七年春正月辛巳上祀南郊大赦辛丑祀明堂 宕昌
王梁仚定為其下所殺弟彌定立宕徒浪翻仚許延翻/ 考異曰梁帝紀作
彌泰今/從典略二月乙巳以彌定為河梁二州刺史宕昌王
辛亥上耕籍田籍秦/昔翻 魏幽州刺史順陽王仲景坐事
賜死西魏無幽州/意豳州也 三月魏夏州刺史劉平伏據上郡
反魏收志上郡屬東夏州領石門因城/縣隋志延安郡有因城縣夏户雅翻大都督于謹討
禽之 夏五月遣兼散騎常侍明少遐等聘於東魏
秋七月己夘東魏宜陽王景植卒 魏以侍中宇文測
[158-19a]
為大都督行汾州事五代志龍泉郡後周置汾/州隋改隰州治隰川縣測深之
兄也為政簡恵得士民心地接東魏隰川東接東/魏晉州界東魏
人數來冦抄測禽獲之命解縛引與相見為設酒殽待
以客禮數所角翻抄楚/交翻為于偽翻并給糧餼餼許/氣翻衞送出境東魏
人大慙不復為冦復扶/又翻汾晉之間遂通慶弔時論稱之
或告測交通境外者丞相泰怒曰測為我安邊我知其
志何得間我骨肉間古/莧翻命斬之 魏丞相泰欲革易時
政為彊國富民之灋大行臺度支尚書兼司農卿蘇綽
[158-19b]
盡其智能賛成其事减官員置二長度徒洛翻長知/兩翻下令長同并
置屯田以資軍國又為六條詔書九月始奏行之一曰
清心二曰敦教化三曰盡地利四曰擢賢良五曰恤獄
訟六曰均賦役泰甚重之嘗置諸坐右坐徂/卧翻又令百司
習誦之其牧守令長非通六條及計帳不得居官守式/又翻
計帳見上卷/大同元年 東魏詔羣官於麟趾閣議定灋制謂之
麟趾格冬十月甲寅頒行之 乙巳東魏發夫五萬築
漳濵堰三十五日罷 十一月丙戍東魏以彭城王韶
[158-20a]
為大尉度支尚書胡僧敬為司空僧敬名䖍以字行國
珍之兄孫東魏主之舅也胡國珍靈/后之父 十二月東魏遣
兼散騎常侍李騫來聘交趾李賁世為豪右仕不得
志有并韶者富於詞藻詣選求官吏部尚書蔡撙以并
姓無前賢除廣陽門郎廣陽門建康城西面南頭苐一/門姓譜并府盈翻撙祖本翻
韶恥之賁與韶還鄉里㑹交州刺史武林侯諮以刻暴
失衆心沈約志永平郡有武林縣宋文帝立/永平晉穆帝升平五年分蒼梧立時賁監徳
州五代志日南郡梁/置徳州監工衘翻因連結數州豪傑俱反諮輸賄于
[158-20b]
賁奔還廣州上遣諮與髙州刺史孫冏新州刺史盧子
雄将兵擊之五代志梁大通中割畨州合浦縣立髙州/在隋海康縣界端州新興縣梁立新州将
即亮/翻諮恢之子也鄱陽王恢/上之弟也 是嵗魏又益新制十二
條宇文泰前已行二十四條/今又益十二條故曰新制 東魏丞相歡以諸州調
絹不依舊式調徒釣翻謂尺/度不依舊式也民甚苦之奏令悉以四十
尺為匹魏自喪亂以來謂孝昌以來/也喪息浪翻農商失業六鎮之
民相帥内徙就食齊晉歡因之以成霸業事見一百五/十五卷中大
通三年四年齊晉直謂春/秋列國大界帥讀曰率東西分裂連年戰争河南州
[158-21a]
郡鞠為茂草小弁之詩曰踧踧周道/鞠為茂革注云鞠窮也公私困竭民多餓
死歡命諸州濵河及津梁凡江河濟渡之處皆曰津横/絶水為橋以通往來曰梁
皆置倉積榖以相轉漕供軍旅備飢饉又於幽瀛滄青
四州傍海煑鹽軍國之費傍步/浪翻粗得周贍粗坐五翻/贍而艶翻至
是東方連嵗大稔榖斛至九錢山東之民稍復蘇息矣
史言髙歡於兵荒之餘能/紓民力復扶又翻又如字 東魏尚書令髙澄尚静帝
妹馮翊長公主生子孝琬朝貴賀之長知兩翻/朝直遥翻澄曰此
至尊之甥先賀至尊三日帝幸其第賜錦綵布絹萬匹
[158-21b]
於是諸貴競致禮遺遺于/季反貨滿十室 東魏臨淮王孝
友表曰令制百家為族二十五家為閭五家為比百家
之内有帥二十五徴發皆免苦樂不均羊少狼多復有
蠶食使狼将羊羊雖衆終為狼所噬况羊少而狼多乎喻/族帥並縁侵漁閭帥閭帥又侵漁比帥比帥又浸
漁其所領四家也比毘至翻帥所/類翻樂音洛少詩沼翻復扶又翻此之為弊久矣京邑
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庻事無闕而况外州
乎請依舊置三正之名不改三正即李冲建/議所置三長而毎閭止
為二比計族省十一丁貲絹畨兵所益甚多事下尚書
[158-22a]
寝不行貲絹謂討貲輸絹畨兵/謂畨代為兵下遐嫁翻 安成望族劉敬躬以
妖術惑衆人多信之妖於驕翻今考異曰南/史作敬官 從梁書
八年春正月敬躬據郡反改元永漢署官屬進攻廬陵
逼豫章南方久不習兵人情擾駭豫章内史張綰募兵
以拒之綰纉之弟也二月戊戌江州刺史湘東王繹遣
司馬王僧辯中兵曹子郢討敬躬受綰節度二月戊辰
擒敬躬送建康斬之僧辯神念之子也天監七年王神/念自魏來奔
該博辯捷器宇肅然雖射不穿札左傳潘黨養由基罇/甲而射之徹七札焉
[158-22b]
編甲如櫛齒/相比曰札而志氣髙逺 魏初置六軍 夏四月丙
寅東魏使兼散騎常侍李繪來聘繪元忠之從子也李/元
忠勸成髙歡討爾/朱之謀從才用翻 東魏丞相歡朝於鄴朝直/遥翻司徒孫
騰坐事免乙酉以彭城王韶録尚書事侍中廣陽王湛
為太尉尚書右僕射髙隆之為司徒初太尉尉景與丞
相歡同歸爾朱榮見一百五十二/卷大通二年其妻歡之姊也自恃
勲戚貪縱不灋為有司所劾繫獄歡三詣闕泣請乃得
免死史言髙歡為是使勲貴知有/王法劾户槩翻又户得翻丁亥降為驃騎大将
[158-23a]
軍開府儀同三司驃匹妙翻/騎竒寄翻歡往造之景卧不起大叫
曰殺我時趣邪造七到翻趣讀/曰促後趣之同歡撫而拜謝之辛夘以
庫狄干為太傅以領軍将軍婁昭為大司馬封祖裔為
尚書右僕射六月甲辰歡還晉陽 八月庚戍東魏以
開府儀同三司吏部尚書侯景為兼尚書僕射河南道
大行臺随機防討既委景以備梁魏又使討叛貳随機/則便宜從事其任重矣為侯景叛東
魏張/本 魏以王盟為太保 東魏丞相歡擊魏入自汾
絳連營四十里丞相泰使王思政守玉壁以斷其道斷/音
[158-23b]
短後於玉壁置勲州杜佑曰玉壁/城在絳州稷山縣西南十二里歡以書招思政曰若
降當授以并州髙歡以晉陽為根本并州之/任要重於諸州降户江翻思政復書
曰可朱渾道元降道元降見/上卷元年何以不得冬十月己亥歡
圍玉壁凡九日遇大雪士卒飢凍多死者遂解圍去魏
遣太子欽鎮蒲坂丞相泰出軍蒲坂至皂荚聞歡退度
汾追之不及十一月東魏以可朱渾道元為并州刺史
激于王思/政之書也 十二月魏主狩於華隂大享将士丞相泰
帥諸将朝之華户化翻将即亮翻/帥讀曰率朝直遥翻起萬夀殿於沙苑北
[158-24a]
辛亥東魏遣兼散騎常侍楊斐来聘作考異曰典畧/ 陽斐今從魏
書/紀孫冏盧子雄討李賁以春瘴方起請待至秋廣州刺
史新渝侯映不許吴立新喻縣屬安/成郡渝當作喻武林侯諮又趣之
冏等至合浦死者什六七趣讀曰促瘴之亮翻熱病也/南方瘴熱春氣深則瘴起染
之者必死軍/行尤忌之衆潰而歸映憺之子也始興王憺上弟也/憺徒敢翻又徒濫
翻/武林侯諮奏冏及子雄與賊交通逗留不進敇於廣
州賜死子雄弟子略子烈主帥廣陵杜天合及弟僧明
新安周文育等帥子雄之衆攻廣州欲殺映諮為子雄
[158-24b]
復寃主帥所類翻等帥讀/曰率下同為于偽翻西江督䕶髙要太守吳興陳
霸先帥精甲三千救之髙要縣漢屬蒼梧梁置髙要郡/隋為髙要縣端州治所元和郡
縣志曰端州當西江口入廣西要道祝穆曰西江源出/邕州經潯融象栁等州入封州界合桂江漢武帝自巴
蜀發夜郎兵下牂柯江㑹畨禺即此水蕭子顯曰廣/州統内西南二江川源深逺别置督䕶専征討之任大
破子略等殺天合擒僧明文育霸先以僧明文育驍勇
過人釋之以為主帥驍堅/堯翻詔以霸先為直閤将軍陳霸/先事
始/此 魏丞相泰妻馮翊公主生子覺 東魏以光州刺
史李元忠為侍中元忠雖處要任處昌/吕翻不以物務干懐
[158-25a]
唯飲酒自娱丞相歡欲用為僕射世子澄言其放達常
醉不可委以臺閣其子搔聞之請節酒搔蘇/遭翻元忠曰我
言作僕射不勝飲酒樂樂音/洛爾愛僕射宜勿飲酒
九年春正月壬戌東魏大赦改元武定 東魏御史中
尉髙仲宻取吏部郎崔暹之妹既而棄之由是與暹有
隙仲宻選用御史多其親戚鄉黨髙澄奏令改選暹方
為澄所寵任仲宻疑其搆已愈恨之仲宻後妻李氏艶
而慧崔暹之妹既去李/氏繼室故曰後妻澄見而悦之李氏不從衣服皆
[158-25b]
裂以告仲宻仲宻益怨尋出為北豫州刺史北豫州/治虎牢隂
謀外叛丞相歡疑之遣鎮城奚夀興典軍事鎮城之職/猶防城都
督/仲宻但知民務仲宻置酒延夀興伏壮士執之二月
壬申以虎牢叛降魏降户/江翻魏以仲宻為侍中司徒歡以
仲宻之叛由崔暹将殺之髙澄匿暹為之固請為于偽/翻下為
之/同歎曰我匄其命匄居大翻/又居曷翻須與苦手言必痛/杖之也澄乃出暹
而謂大行臺都官郎陳元康曰卿使崔暹得杖勿復相
見復扶/又翻元康為之言於歡曰為于/偽翻大王方以天下付大
[158-26a]
将軍大将軍有一崔暹不能免其杖父子尚爾况於他
人歡乃釋之髙季式在永安戌永安縣古彘邑也漢屬/河東郡後漢順帝改曰
永安縣魏收志曰建義元年置永安郡治永安城屬/晉州時季式罷晉州戍之隋廢永安郡改為霍邑縣仲
宻遣信報之季式走告歡歡待之如舊魏丞相泰帥諸
軍以應仲宻帥讀/曰率以太子少傅李逺為前驅至洛陽遣
開府儀同三司于謹攻柏谷拔之三月壬申圍河橋南
城東魏丞相歡将兵十萬至河北将即/亮翻泰退軍瀍上縱
火船於上流以燒河橋斛律金使行臺郎中張亮以小
[158-26b]
艇百餘載長鎻伺火船将至以釘釘之艇徒鼎翻小舡/也伺相吏翻上
釘音丁下/釘丁定翻引鎻向岸橋遂獲全歡度河據邙山為陳不
進者數日泰留輜重於瀍曲陳讀曰陣重直用/翻瀍曲或作瀍西夜登邙
山以襲歡候騎白歡曰賊距此四十餘里蓐食乾飯而
來歡曰自當渴死乃正陣以待之歡欲堅陣以持之待/其疲渇而後戰故云
然乾/音干戊申黎明泰軍與歡軍遇東魏彭樂以數千騎為
右甄甄稽/延翻衝魏軍之北垂所向奔潰遂馳入魏營人告
彭樂叛歡甚怒俄而西北塵起樂使來告捷使所/吏翻虜魏
[158-27a]
侍中開府儀同三司大都督臨洮王東蜀郡王榮宗江
夏王昇鉅鹿王闡譙郡王亮詹事趙善及督将僚佐四
十八人夏户/雅翻諸将乗勝擊魏大破之斬首三萬餘級洮/土
刀翻将即亮翻今考異曰北齊書/云俘斬六萬級 從北史彭樂𫝊歡使彭樂追泰泰窘
窘巨/隕翻謂樂曰汝非彭樂邪癡男子今日無我明日豈有
汝邪何不急還營收汝金寳樂從其言獲泰金帶一囊
以歸言於歡曰黑獺漏刃破膽矣歡雖喜其勝而怒其
失泰令伏諸地親捽其頭連頓之捽昨沒翻捽/持其髻也并數以
[158-27b]
沙苑之敗事見上卷三/年數所具翻舉刃将下者三噤齘良久噤齘/切齒
怒也噤直禁翻亦/作䫴齘胡介翻樂曰乞五千騎復為王取之復扶又/翻為于
偽/翻歡曰汝縱之何意而言復取邪復扶又翻/下日復同命取絹三
千匹壓樂背因以賜之為歡屬其子澄/令防彭樂張本明日復戰泰為
中軍中山公趙貴為左軍領軍若于恵等為右軍令狐/徳棻
曰若于之先與魏俱起以國為姓魏書官氏志/内入諸姓有若乎氏乎作于孫愐曰若人者翻中軍右
軍合擊東魏大破之悉俘其步卒歡失馬赫連陽順下
馬以授歡歡上馬走從者步騎七人上時掌翻/從才用翻追兵至
[158-28a]
親信都督尉興慶曰王速去興慶腰有百箭足殺百人
歡曰事濟以爾為懐州刺史魏收志天安二年置懐州/於河内太和八年罷天平
初復置領河/内武徳二郡若死用爾子興慶曰兒少願用兄歡許之
少詩/沼翻興慶拒戰矢盡而死敬考異曰典畧作尉興/ 今從北齊書北史東魏
軍士有逃奔魏者告以歡所在云考異曰周賀抜勝𫝊/ 太祖見齊神武旗鼓
識之今/從典畧泰募勇敢三千人皆執短兵配大都督賀拔勝
以攻之勝識歡於行間行户/剛翻執槊與十三騎逐之馳數
里槊刃垂及槊色/角翻因字之曰賀六渾賀拔破胡必殺汝
[158-28b]
歡氣殆絶河州刺史劉洪徽從旁射勝中其二騎河州/時屬
西魏境東魏使劉洪徽遥領刺/史耳射而亦翻下同中竹仲翻武衞将軍叚韶射勝馬
斃之比副馬至比必/利翻歡已逸去勝歎曰今日不執弓矢
天也魏南郢州刺史耿令貴大呼獨入敵中魏收志梁/置南郢州
治赤石闗領定城光城邊城郡五代志光州定城縣後/齊置南郢州非西魏境也耿令貴亦遥領刺史耳呼火
故/翻鋒刃亂下人皆謂已死俄奮刀而還還從宣翻/又如字如是
數四當令貴前者死傷相繼乃謂左右曰吾豈樂殺人
樂音/洛壮士除賊不得不爾若不能殺賊又不為賊所傷
[158-29a]
何異逐坐人也逐坐人指當時持文墨議論者/但能相随逐坐談而坐食也左軍趙
貴等五将戰不利東魏兵復振復扶/又翻泰與戰又不利㑹
日暮魏兵遂遁東魏兵追之獨孤信于謹收散卒自後
擊之追兵驚擾魏諸軍由是得全若于恵夜引去東魏
兵追之恵徐下馬顧命厨人營食食畢謂左右曰長安
死此中死有以異乎乃建旗鳴角收散卒徐還追騎疑
有伏兵不敢逼泰遂入闗屯渭上歡進至陕陕失/冉翻泰遣
開府儀同三司達奚武等拒之行臺郎中封子繪言於
[158-29b]
歡曰混壹東西正在今日昔魏太祖平漢中不乗勝取
巴蜀事見六十七卷漢/獻帝建安二十年失在遲疑後悔無及願大王不
以為疑歡深然之集諸将議進止咸以為野無青草人
馬疲瘦不可逺追陳元康曰兩雄交争嵗月已久今幸
而大捷天授我也時不可失當乗勝追之歡曰若遇伏
兵孤何以濟元康曰王前沙苑失利彼尚無伏今奔敗
若此何能逺謀若捨而不追必成後患歡不從為歡悔/不用陳
元康之言張本余謂邙山之戰盖俱傷而兩敗宇文/泰雖力屈而遁髙歡之氣亦衰矣安敢復深入乎使
[158-30a]
劉豐生将數千騎追泰遂東歸泰召王思政於玉壁将
使鎮虎牢未至而泰敗乃使守恒農恒户/登翻思政入城令
開門解衣而卧慰勉将士示不足畏後數日劉豐生至
城下憚之不敢進引軍還思政乃脩城郭起樓櫓營農
田積芻粟由是恒農始有守禦之備丞相泰求自貶魏
主不許是役也魏諸将皆無功唯耿令貴與太子武衞
率王胡仁魏盖改東宫武衞/将軍為武衞率都督王文達力戰功多泰
欲以雍岐北雍三州授之以州有優劣使探籌取之雍/於
[158-30b]
用翻探/吐南翻仍賜胡仁名勇令貴名豪文達名傑用彰其功
於是廣募闗隴豪右以増軍旅髙仲宻之将叛也隂遣
人扇動冀州豪傑使為内應髙乾兄弟本起兵於信都/仲宻故扇動其豪傑使為
應於/河北東魏遣髙隆之馳驛慰撫由是得安髙澄宻書與
隆之曰仲宻枝黨與之俱西者宜悉收其家屬以懲将
來隆之以為恩㫖既行理無追改若復收治復扶又翻/治直之翻
示民不信脱使驚擾所虧不細乃啟丞相歡而罷之
以太子詹事謝舉為尚書僕射 夏四月林邑王攻李
[158-31a]
賁賁将范修破林邑於九徳吴分九真立九徳郡五代/志曰日南郡九徳縣梁置
徳州将/即亮翻 清水氐酋李䑕仁清水縣漢屬天水郡晉屬/畧陽郡五代志曰後魏置
清水郡隋廢郡為縣/屬秦州酋慈秋翻乗魏之敗據險作亂隴右大都督
獨孤信屢遣軍擊之不克丞相泰遣典籖天水趙昶往
諭之諸酋長聚議長知/兩翻或從或否其不從者欲加刃於
昶昶神色自若辭氣逾厲䑕仁感悟遂相帥降帥讀曰/率降户
江/翻氐酋梁道顯叛泰復遣昶諭降之酋慈秋翻復扶/又翻下州復同徙
其豪帥四千餘人并部落於華州帥所類翻/華户化翻泰即以昶
[158-31b]
為都督使領之 泰使諜潜入虎牢令守将魏光固守
諜徒協翻/将即亮翻侯景獲之改其書云宜速去縱諜入城光宵
遁景獲髙仲宻妻子送鄴北豫洛二州復入於東魏五
月壬辰東魏以克復虎牢降死罪以下囚唯不赦髙仲
宻家丞相歡以髙乾有義勲謂起兵於信/都以奉歡也髙昻死王事
謂戰死于/河陽也季式先自告謂先自永安/戍奔告歡也皆為之請免其從
坐為于/偽翻仲宻妻李氏當死髙澄盛服見之曰今日何如
李氏黙然遂納之髙澄以漁色使宗勲外叛其父㡬死/于兵長惡不悛衒服以誘納之他日
[158-32a]
楊燕之禍叔侄相屠/釁由李氏豈天也邪乙未以侯景為司空賞平虎牢/之功也
秋七月魏大赦以王盟為太傅廣平王賛為司空 八
月乙丑東魏以汾州刺史斛律金為大司馬東魏遣兼
散騎常侍李渾等來聘 冬十一月甲午東魏主狩于
西山鄴西無山盖邯/鄲之西山也乙巳還宫髙澄啟解侍中東魏主
以其弟并州刺史太原公洋代之丞相歡築長城於肆
州北山西自馬陵東至土墱馬陵盖東魏置戍之地九/域志代州崞縣有土墱寨
墱北史作隥/音士鄧翻四十日罷 魏諸牧守共謁丞相泰泰命
[158-32b]
河北太守裴侠别立魏收志河北郡屬陕州本漢晉河/東郡之河北縣地也隋廢郡復為
縣屬河東郡守式/又翻侠户頰翻謂諸牧守曰裴俠清慎奉公為天下
最有如侠者可與俱立衆黙然無敢應者泰乃厚賜侠
朝野歎服號為獨立君朝直遥/翻下同
十年春正月李賁自稱越帝置百官改元大徳 三月
癸巳東魏丞相歡巡行冀定二州行下/孟翻校河北户口損
益因朝于鄴 甲午上幸蘭陵謁建寧陵使太子入守
京城辛丑謁修陵晉置南東海郡於京口建蘭陵郡於/延陵建寧陵梁紀曰建陵皇妣張皇
[158-33a]
后陵也修陵皇/后郗氏陵也 丙午東魏以開府儀同三司孫騰為
太保 己酉上幸京口城北固樓更名北顧鎮江府圖/經曰京口
城因山為壘縁江為境爾雅丘絶髙曰京故曰京口又/府治東五里有京峴山京口得名以此北固山在府北
一里迴嶺下臨長江即府治所據及甘泉寺基蕭正義/𫝊曰京城之西有别嶺入江髙數十丈三面臨水號曰
北固蔡謨起樓其上以置軍實帝登望乆之曰此嶺/下足須固守然於京口實乃壮觀於是改曰北顧庚
戌幸囘賔亭宴鄉里故老及所經近縣迎候者少長數
千人少詩照翻/長知兩翻各賚錢二千 壬子東魏以髙澄為大
将軍領中書監元弼為録尚書事左僕射司馬子如為
[158-33b]
尚書令侍中髙洋為左僕射丞相歡多在晉陽孫騰司
馬子如髙岳髙隆之皆歡之親黨也委以朝政朝直/遥翻鄴
中謂之四貴其權勢熏灼中外率多専恣驕貪歡欲損
奪其權故以澄為大将軍領中書監移門下機事總歸
中書門下省衆事侍中給事中等掌之今/髙歡移而總歸中書所以重澄之權文武賞罰皆
禀於澄孫騰見澄不肯盡敬澄叱左右牽下於牀築以
刀環立之門外太原公洋於澄前拜髙隆之呼為叔父
澄怒罵之隆之本洛隆人歡命為/弟故洋以叔父呼之歡謂羣公曰兒子浸
[158-34a]
長長知/兩翻公宜避之於是公卿以下見澄無不聳懼庫狄
干澄姑之婿也干娶/歡妹自定州來謁立於門外三日乃得
見澄欲置腹心於東魏主左右擢中兵參軍崔季舒為
中書侍郎澄毎進書於帝有所諌請或文辭繁雜季舒
輒脩飾通之帝報澄父子之語常與季舒論之曰崔中
書我乳母也季舒挺之從子也從才/用翻 夏四月乙夘上
還自蘭陵 五月甲申朔魏丞相泰朝於長安朝直/遥翻
甲午東魏遣散騎常侍魏季景來聘季景收之族叔也
[158-34b]
尚書令何敬容妾弟盗官米以書屬領軍河東王譽
屬之/欲翻丁酉敬容坐免官 東魏廣陽王湛卒 魏琅琊
貞獻公賀拔勝諸子在東者丞相歡盡殺之修邙山/之怨也勝
憤恨發疾而卒丞相泰常謂人曰諸将對敵神色皆動
唯賀拔公臨陳如平時陳讀/曰陣真大勇也 秋七月魏更
權衡度量更工/衡翻命尚書蘇綽損益三十六條之制總為
五卷頒行之二十四條并新制十二條總為三十/六條二十四條見上卷大同元年搜簡
賢才為牧守令長皆依新制而遣焉守手又翻/長知兩翻數年之間
[158-35a]
百姓便之 魏自正光以後政刑弛縱在位多貪汙丞
相歡啟以司州從事宋遊道為御史中尉五代志後齊/司州置牧屬
官有别駕從事/史治中從事史澄固請以吏部郎崔暹為之以遊道為
尚書左丞澄謂暹遊道曰卿一人處南臺一人處北省
處曷吕翻御史臺謂之南臺尚書省謂之北省杜佑曰/御史臺在宫闕西南故名南臺尚書省在北故曰北省
當使天下肅然暹選畢義雲等為御史時稱得人義雲
衆敬之曽孫也宋明帝初畢/衆敬降魏澄欲假暹威勢諸公在坐
坐徂/卧翻令暹後至通名髙視徐歩兩人挈裙而入澄分庭
[158-35b]
對揖暹不讓而坐觴再行即辭去澄留之食暹曰適受
敇在臺檢校遂不待食而去澄降階送之他日澄與諸
公出之東山時於鄴都治東/山為遊晏之地遇暹于道前驅為赤棒所
擊澄回馬避之尚書令司馬子如以丞相歡故人當重
任意氣自髙與太師咸陽王坦黷貨無厭厭於/塩翻暹前後
彈子如坦及并州刺史可朱渾道元等罪状無不極筆
宋遊道亦劾子如坦及太保孫騰司徒髙隆之司空侯
景尚書元羨等劾户盖翻/又户得翻澄收子如繫獄一宿髮盡白
[158-36a]
辭曰司馬子如從夏州䇿杖投相王中大通四年歡破/爾朱氏召子如於
南岐州盖雍華路阻取道/夏州東歸也夏户雅翻王給露車一乗乗繩/證翻觠牸牛
犢觠巨員翻曲/角也牸音字犢在道死唯觠角存此外皆取之於人
丞相歡以書敇澄曰司馬令吾之故舊汝宜寛之澄駐
馬行街出子如脱其鎻子如懼曰非作事邪懼澄殺/之也八
月癸酉削子如官爵九月甲申以濟隂王暉業為太尉
濟子/禮翻太師咸陽王坦以王還第罷太/師也元羡等皆免官其
餘死黜者甚衆久之歡見子如哀其憔悴憔慈消翻/悴秦醉翻以
[158-36b]
膝承其首親為擇蝨為于偽翻/蝨色節翻賜酒百缾羊五百口米
五百石澄繩之以公法歡接之以舊恩/此其父子駕御勲貴之術也髙澄對諸貴極
言褒羙崔暹且戒屬之屬之/欲翻丞相歡書與鄴下諸貴曰
崔暹居憲臺咸陽王司馬令皆吾布衣之舊尊貴親暱
無過二人暱尼質翻/過工未翻同時獲罪吾不能救諸君其慎之
宋遊道奏駁尚書違失數百條省中豪吏王儒之徒並
鞭斥之令僕已下皆側目駁北/角翻髙隆之誣遊道有不臣
之言罪當死給事黄門侍郎楊愔曰畜狗求吠愔於今/翻畜許
[158-37a]
竹翻/養也今以數吠殺之恐将來無復吠狗復扶/又翻遊道竟坐
除名澄謂遊道曰卿早從我向并州不爾彼經畧殺卿
遊道從澄至晉陽以為大行臺吏部部下當/有郎字 己丑大
赦 東魏以䘮亂之後户口失實徭賦不均䘮息/浪翻冬十
月丁巳以太保孫騰大司徒髙隆之魏齊官制司徒未/嘗加大大字衍
為括户大使分行諸州使疏吏翻/行下孟翻得無籍之户六十餘
萬僑居者皆勒還本屬十一月甲申以髙隆之録尚書
事以前大司馬婁昭為司徒 庚子東魏主祀圜丘
[158-37b]
東魏丞相歡襲擊山胡破之山胡即汾州/山中稽胡也俘萬餘户分
配諸州 是嵗東魏以散騎常侍魏收兼中書侍郎修
國史自梁魏通好好呼/到翻魏書毎云想彼境内寧静此率
土安和上復書去彼字而已收始定書云想境内清晏
今萬里安和上亦效之
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