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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二 宋 司馬光 撰
胡三省 音註
梁紀八著雍涒/灘一年
髙祖武皇帝八
大通二年春正月癸亥魏以北海王顥為驃騎大将軍
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驃匹妙翻騎竒/寄翻相息亮翻 魏北道行
臺楊津守定州城居鮮于修禮杜洛周之間迭来攻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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津蓄薪糧治器械治直/之翻隨機拒擊賊不能克津濳使人
以鐵劵説賊黨賊黨有應津者遺津書曰賊所以圍城
正為取北人耳説式芮翻遺于/季翻為于偽翻城中北人宜盡殺之不
然必為患津悉收北人内子城中而不殺衆無不感其
仁及葛榮代修禮綂衆榮得修禮之衆見/上卷普通七年使人説津許
以為司徒津斬其使固守三年普通七年春津守定州/至是三年説式芮翻其
使䟽/吏翻杜洛周圍之魏不能救津遣其子遁突圍出詣柔
然頭兵可汗求救遁日夜泣請頭兵遣其從祖吐豆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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帥精騎一萬南出前鋒至廣昌賊塞隘口廣昌縣自漢/以来屬代郡
自廣昌東南山南出倒馬闗至中山上曲陽縣闗山險/隘實為深峭石嶝逶迤㳂塗九曲可從刋入聲汗音寒
從才用翻帥讀曰/率下同塞悉則翻柔然遂還乙丑津長史李裔引賊入
執津欲烹之既而捨之史言城無糧援雖/善守者不能支乆瀛州刺史元
寧以城降洛周降户/江翻乙丑魏潘嬪生女胡太后詐言皇
子為後胡后立女/張本嬪毗賔翻丙寅大赦改元武泰 蕭寳寅圍馮
翊未下長孫稚軍至恒農長知兩翻/恒戸登翻行臺左丞楊侃謂
稚曰昔魏武與韓遂馬超據潼闗相拒遂超之才非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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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敵也然而勝負乆不决者扼其險要故也事見六十/六卷漢獻
帝建安/十六年今賊守禦已固雖魏武復生無以施其智勇復/扶
又/翻不如北取蒲反此用前漢書地/理志蒲反字度河而西入其腹心
此亦魏武/之故智也置兵死地則華州之圍不戰自解五代志馮/翊郡後魏
置華州華/户化翻潼闗之守必内顧而走支節既解長安可坐
取也若愚計可取願為明公前驅稚曰子之計則善矣然
今薛修義圍河東薛鳯賢據安邑宗正珍孫守虞坂不
得進水經注曰虞坂即左傳所謂顛軨在𫝊巖東北十/餘里東西絶澗於中築以成道指南北之路謂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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軨橋橋之東北有虞原上道東有虞城其城北對長坂/二十餘里謂之虞坂戰國䇿曰昔騏驥駕鹽車上虞坂
遷延不能進正/此處也坂音反如何可往侃曰珍孫行陳一夫行户剛/翻陳讀
曰/陣因縁為將將即/亮翻可為人使安能使人河東治在蒲反
治謂治/所也西逼河漘漘船倫翻水厓也上/平坦而下水深曰漘封疆多在郡東
修義驅帥士民西圍郡城其父母妻子皆留舊村一旦
聞官軍来至皆有内顧之心必望風自潰矣稚乃使其
子子彦與侃帥騎兵自恒農北渡據石錐壁五代志河/東郡虞鄉
縣有石錐山於/此築壘壁也侃聲言今且停此以待步兵且觀民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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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背命送降名者各自還村俟臺軍舉三烽當亦舉烽
相應其無應烽者乃賊黨也當進擊屠之以所獲賞軍
於是村民轉相告語背蒲妹翻語牛倨/翻降户江翻下同雖實未降者亦
詐舉烽一宿之間火光遍數百里賊圍城者不測其故
各自散歸修義亦逃還與鳯賢俱請降丙子稚克潼闗
遂入河東㑹有詔廢鹽池税魏朝盖謂弛鹽利以/與民可以得民也稚上
表以為鹽池天産之貨宻邇京畿唯應寳而守之均贍
以理今四方多虞府藏罄竭冀定擾攘冀定二州時為/葛榮杜洛周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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圍/常調之絹不復可收唯仰府庫藏徂浪翻調徒弔翻/復扶又翻仰魚向翻
有出無入略論鹽税一年之中凖絹而言不下三十萬
匹乃是移冀定二州置於畿甸今若廢之事同再失前/此
宣武帝用甄琛之言廢鹽池税/已為失計今又廢之是為再失臣前仰違嚴㫖不先討
闗賊徑解河東者非緩長安而急蒲反一失鹽池三軍
乏食天助大魏兹計不爽爽乖/也昔髙祖昇平之年無所
乏少少詩/沼翻猶創置鹽官而加典䕶非與物競利恐由利而
亂俗也况今國用不足租徴六年之粟調折来歳之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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調徒弔翻/折之列翻此皆奪人私財事不獲己臣輒符同監將尉
謂監鹽池之將尉也監/工銜翻將即亮翻下同還帥所部依常收税帥讀曰/率下同更
聽後敕謂合罷與否更/聽後畨敕下也蕭寳寅遣其將矦終德擊毛遐
㑹郭子恢等屢為魏軍所敗敗補邁翻/下穆敗同終德因其勢挫
還軍襲寳寅至白門長安城東出北来第三門曰青門/意白門即西出南来第三門也
寳寅始覺丁丑與終徳戰敗擕其妻南陽公主及其少
子帥麾下百餘騎自後門出奔万俟醜奴少詩照翻騎/竒寄翻万莫
北翻俟/渠之翻醜奴以寳寅為太傅二月魏以長孫稚為車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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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尚書僕射西道行臺
雍於/用翻羣盜李洪攻燒鞏西闕口以東謂鞏縣以西伊闕/口以東也鞏縣漢
屬河南尹晉/分屬滎陽郡南結諸蠻魏都督李神軌武衛將軍費穆
討之穆敗洪于闕口南遂平之 葛榮擊杜洛周殺之
併其衆 魏靈太后再臨朝以來再臨朝見一百五十/卷普通六年朝直遥
翻/嬖倖用事嬖卑義翻/又博計翻政事縱弛恩威不立盗賊蠭起
封疆日蹙謂秦隴以西冀并以北皆為盗區/淮汝沂泗之間皆為梁所侵也魏肅宗年
浸長太后自以所為不謹恐左右聞之於帝凡帝所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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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者太后輒以事去之長知兩翻/去𦍑呂翻務為壅蔽不使帝知
外事通直散騎常侍昌黎谷士恢有寵於帝使領左右
散悉亶翻/騎竒寄翻太后屢諷之欲用為州士恢懐寵不願出外
太后乃誣以罪而殺之有蜜多道人能胡語帝常置左
右太后使人殺之於城南而懸賞購賊由是母子之間
嫌隙日深是時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并肆汾廣恒雲六
州討虜大都督爾朱榮廣當作唐魏收志孝昌中置唐/州髙歡建義改唐州曰晉州按
爾朱榮時駐/兵於晉陽兵勢彊盛魏朝憚之胡直/遥翻髙歡叚榮尉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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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儁先在杜洛周黨中髙歡等歸杜洛周見一/百五十卷普通六年欲圖洛
周不果逃奔葛榮又亡歸爾朱榮劉貴先在爾朱榮所
屢薦歡於榮榮見其憔悴未之奇也憔而遥翻/悴秦醉翻歡從榮
之馬廐廐有悍馬榮命歡翦之髦馬而鬄落之/為翦悍矦旰翻歡不加
羈絆而翦之馬絡首曰羈/繫足曰絆竟不蹄齧起謂榮曰御惡人
亦猶是矣榮奇其言坐歡於牀下屏左右訪以時事歡
曰文公有馬十二谷榮畜牧蕃庶以谷/量馬屏必郢翻色别為羣畜此
竟何用也畜吁/玊翻榮曰但言爾意歡曰今天子闇弱太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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淫亂嬖孽擅命朝政不行孽魚列翻/朝直遥翻以明公雄武乗時
奮發討鄭儼徐紇之罪以清帝側霸業可舉鞭而成此
賀六渾之意也髙歡字/賀六渾榮大悦語自日中至夜半乃出
自是每參軍謀并州刺史元天穆孤之五世孫也孤拓/䟦鬱
律第/四子與榮善榮兄事之榮常與天穆及帳下都督賀㧞
岳宻謀欲舉兵入洛内誅嬖倖外清羣盗二人皆勸成
之榮上書以山東羣盗方熾熾尺/志翻冀定覆没官軍屢敗請
遣精騎三千東援相州騎竒寄翻/相息亮翻太后疑之報以念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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梟戮寳寅就擒醜奴請降闗隴已定費穆大破羣蠻絳
蜀漸平又北海王顥帥衆二萬出鎮相州不須出兵梟/堅
堯翻降户江翻/帥讀曰率下同榮復上書復扶又翻/下帝復同以為賊勢雖衰官
軍屢敗人情危怯恐實難用若不更思方略無以萬全
臣愚以為蠕蠕主阿那瓌荷國厚恩蠕蠕之亂魏援立/阿那瓌事見一百
四十九卷普通元年至三/年蠕人兖翻荷下可翻未應忘報宜遣發兵東趣下
口以躡其背言阿那瓌荷魏保䕶之思雖叛歸塞北未/應漠然忘報恩之心下口盖指飛狐口趣
七喻/翻北海之軍嚴加警備以當其前臣麾下雖少輒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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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命自井陘以北滏口以西分據險要攻其肘腋少詩/沼翻
陘音刑滏音/釡腋音亦葛榮雖并洛周威恩未著人類差異形勢
可分杜洛周柔𤣥鎮民葛榮鮮于修禮之黨本非同也/類吞并為一及其新合亟加招討則形勢可分遂
勒兵召集義勇北捍馬邑東塞井陘徐紇説太后以鐵
劵間榮左右榮聞而恨之魏肅宗亦惡儼紇等逼於太
后不能去塞悉則翻説輸芮翻間古/莧翻惡烏路翻去𦍑呂翻宻詔榮舉兵内向
欲以脅太后榮以髙歡為前鋒行至上黨帝復以私詔
止之儼紇恐禍及己隂與太后謀酖帝癸丑帝暴殂年/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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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/甲寅太后立皇女為帝大赦既而下詔稱潘充華本
實生女潘充華即前所謂潘嬪/也生女見上正月乙丑故臨洮王寳暉世子釗
體自髙祖臨洮王寳暉/髙祖之孫宜膺大寳百官文武加二階宿
衛加三階乙卯釗即位釗始生三嵗太后欲乆專政故
貪其㓜而立之爾朱榮聞之大怒謂元天穆曰主上晏
駕春秋十九海内猶謂之㓜君况今奉未言之兒以臨
天下欲求治安其可得乎治直/吏翻吾欲帥鐵騎赴哀山陵
翦除姦佞更立長君更工衡翻/長知兩翻何如天穆曰此伊霍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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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於今矣乃抗表稱大行皇帝背棄萬方復扶又翻/背蒲妹翻海
内咸稱酖毒致禍豈有天子不豫初不召醫貴戚大臣
皆不侍側安得不使逺近怪愕又以皇女為儲兩太子/謂之
儲君易曰明兩作離大人/以繼明照四方故稱儲兩虛行赦宥上欺天地下惑朝
野己乃選君於孩提之中實使姦豎專朝隳亂綱紀朝/直
遥/翻此何異掩目捕雀塞耳盗鍾塞悉/則翻今羣盗沸騰鄰敵
窺窬而欲以未言之兒鎮安天下不亦難乎願聽臣赴
闕參預大議問侍臣帝崩之由訪侍衛不知之狀以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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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之徒付之司敗雪同天之恥君父之仇/義不同天謝逺近之怨
然後更擇宗親以承寳祚榮從弟世隆時為直閣更工/衡翻
從才用翻下/從子之從同太后遣詣晉陽慰諭榮榮欲留之世隆曰
朝廷疑兄故遣世隆來今留世隆使朝廷得預為之備
非計也乃遣之 三月癸未葛榮陷魏滄州魏肅宗熈/平二年分
瀛冀二州置滄州治饒/安城領浮陽樂陵郡執刺史薛慶之居民死者什八
九 乙酉魏𦵏孝明皇帝于定陵廟號肅宗 爾朱榮
與元天穆議以彭城武宣王有忠勲彭城王勰諡武宣/忠勲謂侍孝文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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疾立宣武帝/備極忠勤也其子長樂王子攸素有令望欲立之樂音/洛
又遣從子天光及親信奚毅倉頭王相入洛與爾朱世
隆宻議天光見子攸具論榮心子攸許之天光等還晉
陽榮猶疑之乃以銅為顯祖諸孫各鑄像唯長樂王像
成魏人立后皆鑄像以卜之慕容氏謂冉閔以金鑄己/像不成胡人鑄像以卜君其來尚矣故爾朱榮效之
榮乃起兵𤼵晉陽世隆逃出㑹榮於上黨靈太后聞之
甚懼悉召王公等入議宗室大臣皆疾太后所為莫肯
致言徐紇獨曰爾朱榮小胡敢稱兵向闕文武宿衛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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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制之但守險要以逸待勞彼懸軍千里士馬疲弊破
之必矣太后以為然以黄門侍郎李神軌為大都督帥
衆拒之别將鄭季明鄭先䕶將兵守河橋帥讀曰率/將即亮翻武
衛將軍費穆屯小平津先䕶儼之從祖兄弟也榮至河
内復遣王相宻至洛迎長樂王子攸復扶又翻/下榮復同夏四月
丙申子攸與兄彭城王劭弟霸城公子正濳自髙渚渡
河記考異曰楊衒之洛陽伽藍/ 髙渚作霤波今從魏書丁酉㑹榮於河陽將士
咸稱萬歳戊戍濟河子攸即帝位帝彭城王勰/之第三子以劭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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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上王劭彭城嫡嗣且魏主兄也封為無上王言其尊/無上也有君而言無上君子是以知魏主之不
終/也子正為始平王以榮為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
軍尚書令領軍將軍領左右封太原王領左右領左右/千牛備身也
鄭先䕶素與敬宗善聞帝即位與鄭季明開城納之李
神軌至河橋聞北中不守晉杜預建河橋於富平津河/北側岸有二城相對魏髙祖
置北中郎府徙諸從𨽻府户并羽林虎賁領隊防之北/中不守可以平行至洛陽矣宋白曰北中城即今河陽
城/即遁還費穆棄衆先降於榮降/江 徐紇矯詔夜開殿
門取驊驑廐御馬十匹驊驑駿馬也故/魏以名御馬廐東奔兖州將依/羊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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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為侃與紇/南歸張本鄭儼亦走還鄉里鄭儼滎陽/開封人太后盡召肅
宗後宫皆令出家太后亦自落髪榮召百官迎車駕己
亥百官奉璽綬備法駕迎敬宗於河橋璽斯氏翻綬音/受 考異曰伽
藍記云十二日爾朱榮軍于邙山之北河隂之野十三/日召百官迎駕至者盡誅之長厯是月戊子朔十二日
己亥也今/從魏書庚子榮遣騎執太后及㓜主送至河隂騎奇/寄翻
太后對榮多所陳説榮拂衣而起沈太后及㓜主於河
費穆宻説榮曰公士馬不出萬人今長驅向洛前無横
陳既無戰勝之威羣情素不厭服沈持林翻説式芮翻/陳讀曰陣厭於葉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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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京師之衆百官之盛知公虛實有輕侮之心若不大
行誅罰更樹親黨恐公還北之日未度太行而内變作
矣更工衡翻/行戸剛翻榮心然之謂所親慕容紹宗曰洛中人士繁
盛驕侈成俗不加芟翦終難制馭芟所/銜翻吾欲因百官出
迎悉誅之何如紹宗曰太后荒淫失道嬖倖弄權殽亂
四海殽雜也錯也嬖卑/義翻又博計翻故明公興義兵以清朝廷今無
故殱夷多士不分忠佞殱息/㢘翻恐大失天下之望非長䇿
也榮不聽乃請帝循河西至淘渚水經注孟津又曰富/平津又謂之淘河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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畿試樓船於孟津覆於陶河即此也按爾朱榮傳陶渚/在河隂西北三里南北長堤之西魏紀淘作陶杜佑曰
河南河陽縣西南十三/里有古遮馬堤即其處引百官於行宫西北云欲祭天
百官既集列胡騎圍之責以天下䘮亂肅宗暴崩皆由
朝臣貪虐不能匡弼騎奇寄翻䘮息/浪翻朝直遥翻因縱兵殺之自丞
相髙陽王雍司空元欽儀同三司義陽王略以下死者
二千餘人機考異曰北史云榮惑費穆之言謂天下乘/ 可取乃譎朝士共為盟誓將向河隂西北
三里至南北長堤悉命下馬西度即遣胡騎圍之妄言/丞相髙陽王反殺王公二千餘人榮𫝊一千三百餘人
今從/魏紀前黃門郎王遵業兄弟居父䘮其母敬宗之從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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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相帥出迎俱死遵業慧龍之孫也劉裕得晉權殺王/愉其孫慧龍奔魏
著功名於南鄙從/才用翻帥讀曰率儁爽涉學時人惜其才而譏其躁躁/則
到/翻有朝士百餘人後至榮復以胡騎圍之令曰有能為
禪文者免死侍御史趙元則出應募遂使為之曰考異/ 北史
曰時隴西李神儁頓丘李諧太原温子昇並當世辭人/皆在圍中恥從是命俯伏不應按神儁等不應何得不
死魏書本傳/皆無其事榮又令其軍士言元氏既滅爾朱氏興皆
稱萬歳榮又遣數十人㧞刀向行宫帝與無上王劭始
平王子正俱出帳外榮先遣并州人郭羅刹西部髙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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叱列殺鬼侍帝側刹初/轄翻詐言防衛抱帝入帳餘人即殺
劭及子正又遣數十人遷帝於河橋置之幕下帝憂憤
無計使人諭㫖於榮曰帝王迭興盛衰無常今四方瓦
解將軍奮袂而起所向無前此乃天意非人力也我本
相投志在全生豈敢妄希天位希望/也將軍見逼以至於
此若天命有歸將軍宜時正尊號若推而不居推吐/雷翻存
魏社稷亦當更擇親賢而輔之更工/衡翻時都督髙歡勸榮
稱帝軍考異曰魏爾朱榮傳曰於是獻武王與外兵叅/ 司馬子如等切諫陳不可之理榮曰愆誤若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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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當以死謝朝廷今日安危之機計將何出獻武王等/曰未若還奉長樂以安天下於是還奉莊帝北齊書神
武紀云榮將簒位神武諌恐不聽請鑄像卜之鑄不成/乃止盖魏收與北齊史官欲為神武掩此惡故云爾今
從周書賀/㧞岳傳左右多同之榮疑未决賀㧞岳進曰將軍首
舉義兵志除姦逆大勲未立遽有此謀正可速禍未見
其福榮乃自鑄金為像凡四鑄不成功曹參軍燕郡劉
靈助善卜筮漢髙祖定天下燕仍為國昭帝改為廣陽/郡後漢光武併上谷和帝復為廣陽郡晉
為廣陽國魏為/燕郡燕因肩翻榮信之靈助言天時人事未可榮曰若
我不吉當迎天穆立之靈助曰天穆亦不吉唯長樂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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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天命耳榮亦精神恍惚不自支持乆而方寤史言天/位不可
以詐力奸恍呼/廣翻惚音忽深思愧悔曰過誤若是唯當以死謝朝
廷賀㧞岳請殺髙歡以謝天下左右曰歡雖復愚疎言
不思難復扶又翻下更/復同難乃旦翻今四方多事須藉武將將即/亮翻請
捨之收其後效榮乃止夜四更復迎帝還營更工/衡翻榮望
馬首叩頭請死榮所從胡騎殺朝士既多不敢入洛城
即欲向北為遷都之計榮狐疑甚乆武衛將軍汎禮固
諫皇甫謐云汎本姓凡遭秦亂/避地於汜水因氏焉汎音凡辛丑榮奉帝入城帝御
[152-14b]
太極殿下詔大赦改元建義從太原王將士普加五階
在京文官二階武官三階百姓復租役三年復方目/翻除也時百
官蕩盡存者皆竄匿不出唯散騎常侍山偉一人拜赦
於闕下山偉稱頌元乂而得進其人可/知特乾沒以茍一時之利禄耳洛中士民草草
詩巷伯曰勞人草草注云草草勞/心也箋云草草憂將妄得罪也人懐異慮或云榮欲
縱兵大掠或云欲遷都晉陽富者弃宅貧者襁負率皆
逃竄什不存一二襁居/兩翻直衛空虛官守曠廢守手又翻/曠空也
榮乃上書稱大兵交際難可齊壹諸王朝貴横死者衆
[152-15a]
横戸/孟翻臣今粉軀不足塞咎塞悉/則翻乞追贈亡者微申私責
無上王稱追尊為無上皇帝自餘死于河隂者王贈三
司三品贈令僕五品贈刺史七品已下白民贈郡鎭身/無
官爵謂之白民猶言白/丁也郡鎭郡守鎮將也死者無後聽繼即授封爵又遣
使者循城勞問勞力/到翻詔從之於是朝士稍出人心粗安
粗坐/五翻封無上王之子韶為彭城王榮猶執遷都之議帝
亦不能違都官尚書元諶爭之以為不可漢成帝置三/公曹尚書主
㫁獄光武改三公曹主考課置中都官曹尚書主水火/盗賊事魏置尚書都官郎佐督軍事晉以三公尚書掌
[152-15b]
刑獄宋三公比部主刑法又置都官尚書主軍事/刑獄至隋乃改都官尚書為刑部尚書諶氏壬翻榮怒
曰何闗君事而固執也且河隂之事君應知之諶曰天
下事當與天下論之奈何以河隂之酷而恐元諶諶國
之宗室位居常伯尚書古常/伯之任生既無益死復何損復扶/又翻
正使今日碎首流腸亦無所懼榮大怒欲抵諶罪爾朱
世隆固諫乃止見者莫不震悚諶顔色自若後數日帝
與榮登髙見宫闕壯麗列樹成行行户/剛翻乃歎曰臣昨愚
闇有北遷之意今見皇居之盛熟思元尚書言深不可
[152-16a]
奪由是罷遷都之議諶謐之兄也癸亥以江陽王繼為
太師北海王顥為太傅光禄大夫李延寔為太保賜爵
濮陽王并州刺史元天穆為太尉賜爵上黨王前侍中
楊椿為司徒車騎大將軍穆紹為司空領尚書令進爵
頓丘王雍州刺史長孫稚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
司賜爵馮翊王雍於用翻長知兩翻/驃匹妙翻騎竒寄翻殿中尚書元諶為
尚書右僕射賜爵魏郡王金紫光禄大夫廣陵王恭加
儀同三司其餘起家暴貴者不可勝數延寔冲之子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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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冲柄用於文明/孝文之時勝音升以帝舅故得超拜徐紇弟獻伯為北
海太守季産為青州長史紇使人告之皆將家屬逃去
與紇俱奔泰山泰山郡屬兖州所/謂東奔兖州也鄭儼與從兄滎陽太
守仲明謀據郡起兵從才/用翻為部下所殺丁未詔内外解
嚴 魏郢州刺史元顯逹請降降戸/江翻詔郢州刺史元樹
迎之魏克義陽以梁之司州為/郢州梁之郢州治江夏郡夏侯䕫亦自楚城往㑹
之遂留鎮焉改魏郢州為北司州以䕫為刺史兼督司
州梁初義陽䧟僑置司州于闗南今黄州/黄陂縣之地既復義陽因以為北司州䕫進攻毛城
[152-17a]
逼新蔡豫州刺史夏矦亶圍南頓攻陳項魏行臺源子
恭拒之 庚戍魏賜爾朱榮子乂羅爵梁郡王 柔然
頭兵可汗數入貢于魏可從刋入聲汗/音寒數所角翻魏詔頭兵贊拜
不名上書不稱臣 魏汝南王悦及東道行臺臨淮王
彧聞河隂之亂皆來奔先是魏人降者皆稱魏官為偽
先悉/薦翻彧表啓獨稱魏臨淮王上亦體其雅素不之責魏
北海王顥將之相州至汲郡聞葛榮南侵及爾朱榮縱
暴隂為自安之計盤桓不進以其舅殷州刺史范遵行
[152-17b]
相州事代前刺史李神守鄴行臺甄宻知顥有異志相
帥廢遵甄之人翻/帥讀曰率復推李神攝州事復扶/又翻遣兵迎顥且
察其變顥聞之帥左右來奔為後送顥北還/張本帥讀曰率宻琛之從
父弟也甄琛事魏宣武/帝從才用翻北青州刺史元世儁南荆州刺
史李志皆舉州來降魏北青州治東陽去梁境甚逺五/代志東海郡梁置南北二青州郡
領懐仁縣又注云梁置南北二青州意者元世儁以懐翻/仁之地来降也志又曰春陵郡後魏置南荆州降戸江
五月丁巳朔魏加爾朱榮北道大行臺以尚書右僕
射元羅為東道大使使䟽/吏翻光禄勲元欣副之巡方黜陟
[152-18a]
先行後聞欣羽之子也羽孝文帝之/弟封廣陵王爾朱榮入見魏主
於明光殿見賢遍翻/下朝見同重謝河橋之事重直/用翻誓言無復貳
心帝自起止之因復為榮誓言無疑心復扶又翻下不/復同為于偽翻
榮喜因求酒飲之熟醉帝欲誅之左右苦諌乃止即以
牀轝向中常侍省轝羊茹翻/轝車為轝榮夜半方寤遂逹旦不眠
自此不復禁中宿矣榮女先為肅宗嬪榮欲敬宗立以
為后帝疑未决黄門侍郎祖瑩曰昔文公在秦懐嬴入
侍事有反經合義左傳晉世子圉質于秦秦伯以女妻/之子圉逃歸公子重耳入秦秦納女
[152-18b]
五人懐嬴與焉秦嬴氏也圉謚懐公故曰懐嬴/漢儒以反經合道為權祖瑩本此嬪毗賔翻陛下獨
何疑焉帝遂從之榮意甚悦榮舉止輕脱喜馳射喜許/記翻
每入朝見更無所為唯戲上下馬於西林園宴射恒請
皇后出觀并召王公妃主共在一堂每見天子射中輒
自起舞呌將相卿士悉皆盤旋上時掌翻恒戸登翻中/竹仲翻將即亮翻相息
亮/翻乃至妃主亦不免隨之舉袂及酒酣耳熱必自匡坐
唱虜歌匡坐正坐也/虜歌胡歌也日暮罷歸與左右連手蹋地唱囘
波樂而出此所謂蹋歌也囘/波樂曲名樂音洛性甚嚴暴喜愠無常刀槊
[152-19a]
弓矢不離於手槊色角翻/離力智翻毎有瞋嫌瞋昌/真翻輒行擊射射/而
亦/翻左右恒有死憂恒戸/登翻嘗見沙彌重騎一馬去俗為僧/受度而未
受戒者謂之沙彌重騎者/二人共騎也重直龍翻榮即令相觸力窮不能復動
復扶/又翻遂使傍人以頭相擊死而後己辛酉榮還晉陽帝
餞之於邙隂邙隂邙山/之北也榮令元天穆入洛陽加天穆侍
中録尚書事京畿大都督兼領軍將軍以行臺郎中桑
乾朱瑞為黄門侍郎兼中書舍人朝廷要官悉用其腹
心為之 丙寅魏主詔孝昌以來凡有寃抑無訴者悉
[152-19b]
集華林東門當親理之時承䘮亂之後䘮息/浪翻倉廩虛竭
始詔入粟八千石者賜爵散矦此有官入栗者之賜也/魏制散矦降開國矦一
品散悉/亶翻白民輸五百石者賜出身沙門授本州綂及郡
縣維那維那各管其/郡縣之僧爾朱榮之趣洛也趣七/喻翻遣其都督
樊子鵠取唐州唐州刺史崔元珍行臺酈惲拒守不從乙亥
子鵠㧞平陽斬元珍及惲惲於/粉翻元珍挺之從父弟也從才/用翻
將軍曹義宗圍魏荆州堰水灌城不沒者數板時魏
方多難不能救難乃/旦翻城中糧盡刺史王羆煑粥與將士
[152-20a]
均分食之毎出戰不擐甲胄仰天大呼曰擐音宦呼/火故翻荆
州城孝文皇帝所置魏孝文太和中/置荆州於穰城天若不祐國家令
箭中王羆額不爾王羆必當破賊彌歴三年前後摶戰
甚衆亦不被傷中作仲翻/被皮義翻癸未魏以中軍將軍費穆都
督南征諸軍事將兵救之將即/亮翻 魏臨淮王彧聞魏主
定位乃以母老求還辭情懇至上惜其才而不能違六
月丁亥遣彧還魏以彧為侍中驃騎大將軍加儀同三
司驃匹妙翻/騎奇寄翻魏員外散騎常侍髙乾祐之從子也髙祐/允之
[152-20b]
從祖弟從/才用翻與弟敖曹季式皆喜輕俠喜許/記翻與魏主有舊
爾朱榮之向洛也逃奔齊州聞河隂之亂遂集流民起
兵於河濟之間受葛榮官爵頻破州軍魏主使元欣諭
㫖乾等乃降濟子禮翻/降户江翻以乾為給事黃門侍郎兼武衛
將軍敖曹為通直散騎侍郎榮以乾兄弟前為叛亂不
應復居近要魏主乃聽解官歸鄉里敖曹復行抄掠復/扶
又翻抄/楚交翻榮誘執之與薛修義同拘於晉陽薛修義為龍/門鎮將附蕭
寳寅既降而反側/故亦被拘誘音酉敖曹名昻以字行敖曹之父以其子/昻藏敖曹故以為
[152-21a]
名/字 葛榮軍乏食遣其僕射任褒將兵南掠至沁水沁/水
縣自漢以來屬河南/郡任音壬沁午侵翻魏以元天穆為大都督東北道諸
軍事帥宗正珍孫等討之帥讀曰/率下同前幽州平北府主簿
河間邢杲帥河北流民十萬餘戸反於青州之北海自
稱漢王改元天綂戊申魏以征東將軍李叔仁為車騎
大將軍儀同三司帥衆討之辛亥魏主詔曰朕當親御
六戎戎兵也六戎/猶言六軍也掃静燕代燕因/肩翻以大將軍爾朱榮為
左軍上黨王天穆為前軍司徒楊椿為右軍司空穆紹
[152-21b]
為後軍葛榮退屯相州之北相息/亮翻秋七月乙丑魏加爾
朱榮柱國大將軍録尚書事魏初置柱國大將軍長孫/嵩以開國元勲加此號
壬子魏光州民劉舉聚衆反於濮陽濮博/木翻自稱皇武
大將軍 是月万俟醜奴自稱天子置百官㑹波斯國
獻師子於魏波斯國都宿利城在忸宻西古條支國/也去代都二萬四千二百二十八里醜
奴留之改元神獸 魏泰山太守羊侃守式/又翻以其祖規
嘗為宋髙祖祭酒從事常有南歸之志徐紇往依之因
勸侃起兵侃從之兖州刺史羊敦侃之從兄也從才/用翻宻
[152-22a]
知之據州拒侃八月侃引兵襲敦弗克魏兖州刺史治/瑕丘泰山太守
治/博築十餘城守之且遣使來降使䟽吏翻/降戸江翻詔廣晉縣侯
泰山羊鴉仁等將兵應接沈約志鄱陽郡有廣晉縣本/吳所置廣昌縣晉武帝太康
元年更/名廣晉魏以侃為驃騎大將軍泰山公兖州刺史侃斬
其使者不受將軍王弁侵魏徐州蕃郡民續靈珍擁衆
萬人攻蕃郡以應梁魏徐州治彭城領彭城南陽平蕃/沛蘭陵北濟隂碭郡蕃縣漢晉屬
魯國魏孝昌三年置蕃郡治蕃城五代志徐州滕縣舊/曰蕃置蕃郡隋開皇十六年改曰滕郡尋廢郡為縣蕃
音皮又/音翻魏徐州刺史楊昱擊靈珍斬之弁引還 甲辰
[152-22b]
魏大都督宗正珍孫擊劉舉於濮陽滅之 葛榮引兵
圍鄴衆號百萬遊兵已過汲郡汲郡隋唐/之衛州所至殘掠爾
朱榮啟求討之九月爾朱榮召從子肆州刺史天光留
鎮晉陽曰我身不得至處非汝無以稱我心從才用翻/稱尺證翻
自帥精騎七千馬皆有副魏收魏書云帥騎七萬/帥讀曰率騎奇寄翻倍道
兼行東出滏口以侯景為前驅滏音/釡葛榮為盗日乆梁/普
通七年葛榮得鮮于/修禮之衆㓂掠河北横行河北爾朱榮衆寡非敵議者
謂無取勝之理葛榮聞之喜見於色見賢/遍翻令其衆曰此
[152-23a]
易與耳易弋/豉翻諸人俱辦長繩至則縳取自鄴以北列陳
數十里箕張而進如箕之張也/陳讀曰陣爾朱榮濳軍山谷為奇
兵分督將已上三人為一處處有數百騎令所在揚塵
鼓譟使賊不測多少將即亮翻/少詩沼翻又以人馬逼戰刀不如
棒勒軍士齎袖棒一枚置於馬側至戰時慮廢騰逐不
聽斬級斬級者斬首/以計功級以棒棒之而已棒蒲/項翻分命壯勇所
向衝突號令嚴明戰士同奮爾主榮身自陷陳出於賊
後表裏合擊大破之於陳擒葛榮陳讀/曰陣餘衆悉降降户/江翻
[152-23b]
以賊徒既衆若即分割恐其疑懼或更結聚乃下令各
從所樂樂音/洛親屬相隨任所居止於是羣情大喜登即
四散登者登/時也數十萬衆一朝散盡待出百里之外乃始
分道押領隨便安置咸得其宜擢其渠帥量才授任新
附者咸安時人服其處分機速帥所類翻量音良處/昌呂翻分扶問翻以
檻車送葛榮赴洛冀定滄瀛殷五州皆平時上黨王天
穆軍於朝歌之南穆紹楊椿猶未發而葛榮已滅乃皆
罷兵是年夏魏主將北征以爾朱榮為/左軍楊椿為右軍穆紹為後軍初宇文肱從鮮
[152-24a]
于修禮攻定州戰死于唐河魏收志定州中山郡唐縣/有唐水水經唐水𨗳源盧
奴縣西北東流至唐城西北隅堨/而為河其水南入小溝下注
水其子泰在修禮軍中
修禮死從葛榮葛榮敗爾朱榮愛泰之才以為綂軍宇/文
泰事/始此乙亥魏大赦改元永安辛巳以爾朱榮為大丞相
都督河北畿外諸軍事榮子平昌公文殊昌樂公文暢
並進爵為王樂音/洛以楊椿為太保城陽王徽為司徒冬
十月丁亥葛榮至洛魏主御閶闔門洛城西面有廣陽/西明閶闔三門又
洛陽宫城門曰閶闔注已見/八十四卷晉惠帝太安元年引見斬於都市 帝以魏
[152-24b]
北海王顥為魏王遣東宫直閣將軍陳慶之將兵送之
還北將即亮翻魏考異曰梁魏帝紀皆云以顥為魏主/唯顥傳作 王按魏封劉昶為宋王蕭寳寅為齊
王蕭詧為梁王皆俟得國然後使稱帝耳若顥在南已/稱魏帝當行即位之禮又梁朝應以客禮待之又顥不
應再即帝位於渙水盖由王字與主/字止欠一㸃故多致謬誤今從顥傳 丙申魏以太原
王世子爾朱菩提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菩薄/乎翻
丁酉以長樂等七郡各萬户通前十萬户為太原王榮
國樂音/洛戊戍又加榮太師皆賞擒葛榮之功也 壬子
魏江陽武烈王繼卒 魏使征虜將軍韓子熈招論邢
[152-25a]
杲杲詐降而復反降戸江翻/復扶又翻李叔仁擊杲於惟水惟水/當作
濰水水經濰水出琅琊箕縣東北過東武城縣西又北/過平昌縣東又北過髙宻縣西又北過淳于縣東又東
北過下宻縣故城西又東北過都昌縣東又東北入于/海五代志後魏北海郡膠東縣隋改曰濰水縣後又改
曰下宻縣/濰音維失利而還還從宣翻/又如字 魏費穆奄至荆州曹
義宗軍敗為魏所擒荆州之圍始解荆州受圍/三年始解元顥襲
魏銍城而據之銍縣漢屬沛郡魏晉屬譙郡宋白曰/宿州臨渙縣漢銍縣地銍竹乙翻魏
行臺尚書左僕射于暉等兵數十萬擊羊侃於瑕丘劉/昫
曰瑕丘春秋時魯之瑕邑宋以/為兖州治所隋始置瑕丘縣徐紇恐事不濟説侃請
[152-25b]
乞師於梁説式/芮翻侃信之紇遂來奔暉等圍侃十餘重重/直
龍/翻柵中矢盡南軍不進十一月癸亥夜侃潰圍出且戰
且行一日一夜乃出魏境至渣口水經引郡國志曰偪/陽有柤水南亂于沂
而注于沐謂之相口春秋諸/矦㑹呉于柤即此渣側加翻衆尚萬餘人馬二千匹士
卒皆竟夜悲歌侃乃謝曰卿等懐土理不能相隨幸適
去留言或去或留/各從其意也於此為别各拜辭而去魏復取泰山
復扶又翻/又如字暉勁之子也于勁事魏/孝文帝 戊寅魏以上黨王
天穆為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世襲并州刺史 十二
[152-26a]
月庚子魏詔于暉還師討邢杲 葛榮餘黨韓樓復據
幽州反為爾朱榮遣將平韓/樓張本復扶又翻北邊被其患被皮/義翻爾朱榮
以撫軍將軍賀㧞勝為大都督鎮中山樓畏勝威名不
敢南出
[152-26b]
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