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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資治通鑑卷一百八 宋 司馬光 撰
胡三省 音註
晉紀三十起𤣥黓執徐盡柔/兆涒灘凡五年
烈宗孝武皇帝下
太元十七年春正月己巳朔大赦 秦主登立昭儀隴
西李氏為皇后 二月壬寅燕主垂自魯口如河間勃
海平原翟釗遣其將翟都侵舘陶屯蘇康壘蘇康人姓/名舘陶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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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屬魏郡晉屬陽平/郡將即亮翻下同三月垂引兵南擊釗 秦驃騎將
軍没奕干帥衆降于後秦驃匹妙翻騎竒寄翻/帥讀曰率降户江翻後秦以
為車騎將軍封髙平公 後秦主萇寢疾命姚碩德鎮
李潤尹緯守長安召太子興詣行營萇時屯安/定萇音長征南
將軍姚方成言於興曰今冦敵未滅上復寢疾復扶/又翻
王統等皆有部曲終為人患宜盡除之興從之殺王
統王廣苻𦙍徐成毛盛皆苻氏/舊臣也萇怒曰王統兄弟吾
之州里實無他志徐成等皆前朝名將朝直/遥翻吾方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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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奈何輒殺之使萇果以殺統等為非罪當按誅/始造謀者但怒而已豈真怒邪
燕主垂進逼蘇康壘夏四月翟都南走滑臺走音/奏翟
釗求救於西燕西燕主永謀於羣臣尚書郎勃海鮑
遵曰使兩冦相弊吾承其後此卞莊子之策也中書
侍郎太原張騰曰垂彊釗弱何弊之承不如速救之
以成鼎足之勢今我引兵趨中山趨七喻翻/下趣同晝多疑
兵夜多火炬垂必懼而自救我衝其前釗躡其後此
天授之機不可失也永不從翟釗敗則西燕/之亡形成矣 燕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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赦 五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六月燕主垂軍黎陽
臨河欲濟翟釗列兵南岸以拒之辛亥垂徙營就西
津去黎陽西四十里為牛皮船百餘艘偽列兵仗泝
流而上艘蘇遭翻/上時掌翻釗亟引兵趣西津趣七/喻翻垂潜遣中
壘將軍桂林王鎮等自黎陽津夜濟營于河南比明
而營成比必寐/翻及也釗聞之亟還攻鎮等營垂命鎮等堅
壁勿戰釗兵往來疲暍暍於歇翻/傷暑也攻營不能㧞將引
去鎮等引兵出戰驃騎將軍農自西津濟與鎮等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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擊大破之燕主垂用兵於河上者再温詳則引兵徑濟/而取之翟釗則張疑兵於西而潜軍東渡亦
以决勝視敵之堅脆何如也驃匹妙翻騎/竒寄翻農燕之驃騎大將軍此逸大字釗走還滑臺
將妻子收遺衆北濟河登白鹿山水經注河内脩武/縣北有白鹿山慿
險自守燕兵不得進農曰釗無糧不能久居山中乃引
兵還留騎候之釗果下山還兵掩擊盡獲其衆釗單騎
犇長子西燕主永以釗為車騎大將軍兖州牧封東郡
王歳餘釗謀反永殺之初郝晷崔逞及清河崔宏新興
張卓遼東䕫騰䕫姓也石趙/之臣有䕫安陽平路纂皆仕於秦避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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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來犇詔以為冀州諸郡各將部曲營於河南將即/亮翻既
而受翟氏官爵翟氏敗皆降於燕降户/江翻燕主垂各隨其
材而用之釗所統七郡三萬餘户皆按堵如故以章武
王宙為兖豫二州刺史鎮滑臺徙徐州民七千餘户于
黎陽以彭城王脱為徐州刺史鎮黎陽徐州之民葢為/翟釗所掠者
脱垂之弟子也垂以崔䕃為宙司馬初陳留王紹為鎮
南將軍太原王楷為征西將軍樂浪王温為征東將軍
樂浪音/洛琅垂皆以䕃為之佐䕃才幹明敏强正善規諫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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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皆嚴憚之所至簡刑法輕賦役流民歸之户口滋息
秋七月垂如鄴以太原王楷為冀州牧右光祿大夫餘
蔚為左僕射蔚紆/勿翻 秦主登聞後秦主萇疾病大喜疾/甚
曰/病告祠世祖神主苻堅廟/號世祖大赦百官進位二等秣馬厲
兵進逼安定去城九十餘里八月萇疾小瘳出拒之登
引兵出營將逆戰萇遣安南將軍姚熈隆别攻秦營登
懼而還還從宣翻/又如字萇夜引兵旁出以躡其後旦而候騎
告曰騎竒/寄翻賊諸營已空不知所向登驚曰彼為何人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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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我不知來令我不覺謂其將死忽然復來復扶/又翻朕與
此羌同世何其厄哉苻登屢為姚萇所挫故有懼/萇之心葢至于是登氣衰矣登遂
還雍雍於用/翻下同萇亦還安定 三河王光遣其弟右將軍
寳等攻金城王乾歸寳及將士死者萬餘人又遣其子
虎賁中郎將纂擊南羌彭奚念纂亦敗歸光自將擊奚
念於枹罕克之奚念奔甘松甘松郡乞伏國仁所置及/將即亮翻下同賁音奔枹
音/膚 冬十月辛亥荆州刺史王忱卒忱是/壬翻 雍州刺史
朱序以老病求解職詔以太子右衞率郗恢為雍州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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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代序鎮襄陽恢曇之子也郗曇見一百卷穆帝升平/三年率所律翻郗丑之翻
曇徒/含翻 巴蜀人在關中者皆叛後秦據𢎞農以附秦秦
主登以竇衝為左丞相衝徙屯華隂華户/化翻郗恢遣將軍
趙睦守金墉河南太守楊佺期帥衆軍湖城帥讀/曰率擊衝
走之 十一月癸酉以黄門郎殷仲堪為都督荆益寧
三州諸軍事荆州刺史鎮江陵仲堪雖有英譽資望猶
淺議者不以為允到官好行小惠好呼/到翻綱目不舉南郡
公桓𤣥負其才地以雄豪自處負其才與其門/地也處昌吕翻朝廷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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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不用年二十三始拜太子洗馬洗悉/薦翻𤣥嘗詣琅邪王
道子值其酣醉酣戸/甘翻張目謂衆客曰桓温晩塗欲作賊
云何𤣥伏地流汗不能起由是益不自安常切齒於道
子後出補義興太守守式/又翻鬱鬱不得志歎曰父為九州
伯兒為五湖長虞翻曰太湖有五湖隔湖洮湖射湖貴/湖及太湖為五湖並太湖之小支俱連
太湖故太湖兼得五湖之名韋昭曰胥湖蠡湖洮湖隔/湖就太湖而五酈善長謂長塘湖射湖貴湖隔湖與太
湖而五吳中志謂貢湖遊湖胥湖/梅梁湖金鼎湖為五也長知兩翻遂棄官歸國𤣥襲封/南郡公
上疏自訟曰先臣勤王匡復之勲朝廷遺之臣不復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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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時掌翻復/扶又翻下同至於先帝龍飛陛下繼明謂桓温廢海西/立簡文帝而帝
繼統也易曰明兩作離/大人以繼明照四方請問談者誰之由耶䟽寢不報
𤣥在江陵仲堪甚敬憚之桓氏累世臨荆州𤣥復豪横
横户/孟翻士民畏之過於仲堪嘗於仲堪聴事前戲馬以矟
擬仲堪聴讀曰㕔矟色角翻通俗文長丈八者/謂之矟擬者舉矟向之若將刺之也仲堪中
兵參軍彭城劉邁謂𤣥曰元帝謂江東置參軍十/三曹有中兵外兵騎兵馬矟
有餘精理不足𤣥不悦仲堪為之失色為於/偽翻𤣥出仲堪
謂邁曰卿狂人也𤣥夜遣殺卿我豈能相救邪使邁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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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避之都謂/建康𤣥使人追之邁僅而獲免征虜將軍豫章
胡藩過江陵見仲堪説之曰説輸/芮翻桓𤣥志趣不常每怏
怏於失職怏於/兩翻節下崇待太過恐非將來之計也仲堪
不悦藩内弟羅企生為仲堪功曹藩退謂企生曰殷侯
倒戈以授人必及於禍君不早圖去就後悔無及矣為/後
桓𤣥殺企生仲堪/張本企區智翻 庚寅立皇子德文為琅邪王徙琅
邪王道子為㑹稽王㑹王/外翻 十二月燕主垂還中山以
遼西王農為都督兖豫荆徐雍五州諸軍事鎮鄴雍於/用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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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官權千成據顯親自稱秦州牧休官雜夷部落之/名顯親縣漢光武
置屬漢陽郡晉改顯親為顯新復漢陽為天水郡/晉書姚興載記權千成作權干成略陽豪族也 清
河人李遼上表請敕兖州脩孔子廟孔子廟在魯魯郡/前漢屬徐州後漢
晉屬豫州江表/始分屬兖州給户灑掃灑所賣翻掃素/報翻又各如字仍立庠序收
教學者曰事有如賖而寔急者此寔義與虚/實之實同此之謂也
表不見省省悉/景翻
十八年春正月燕陽平孝王柔卒 權千成為秦所逼
請降於金城王乾歸降户/江翻乾歸以為東秦州刺史休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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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都統顯親公 夏四月庚子燕主垂加太子寳大單
于以安定王庫傉官偉為太尉單音蟬傉/奴沃翻范陽王德為
司徒太原王楷為司空陳留王紹為尚書右僕射五月
立子熈為河間王朗為勃海王鑒為博陵王 秦右丞
相竇衝矜才尚人尚人者陵人/而出其上自請封天水王秦主登
不許六月衝自稱秦王改元元光 金城王乾歸立其
子熾磐為太子熾昌/志翻熾磐勇略明决過於其父 秋七
月秦主登攻竇衝於野人堡衝求救於後秦尹緯言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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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秦主萇曰太子仁厚之稱緯于貴翻稱尺/證翻名稱也著於逺近
而英略未著請使擊苻登以著之萇從之太子興將兵
攻胡空堡登解衝圍以赴之興因襲平凉大獲而歸苻/登
自大界之敗以/平凉為根本萇使興還鎮長安 魏王珪以薛干太
悉伏不送劉勃勃事見上卷/十六年八月襲其城屠之太悉伏
犇秦 氐帥楊佛嵩叛犇後秦帥所/類翻楊佺期趙睦追之
佺且/縁翻九月丙戌敗佛嵩於潼闗後秦將姚崇救佛嵩敗
晉兵敗補/邁翻趙睦死 冬十月後秦王萇疾甚還長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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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主垂議伐西燕諸將皆曰永未有釁我連年征討士
卒疲弊未可也范陽王德曰永既國之枝葉又僣舉位
號惑民視聴宜先除之以壹民心士卒雖疲庸得已乎
垂曰司徒意正與吾同吾比老叩囊底智足以取之比/必
寐翻/及也終不復留此賊以累子孫也垂不欲留慕容永以/累子孫而不知拓㧞
珪已窺𨵦於代北矣是以有國有家者不恃無敵國外/患恃吾所以傳國承家者足以待之耳累力瑞翻復扶
又/翻遂戒嚴十一月垂發中山步騎七萬遣鎮西將軍丹
楊王纉纉當/作瓉龍驤將軍張崇出井陘驤思將翻/陘音刑攻西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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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鄉公友于晉陽征東將軍平規攻鎮東將軍段平于
沙亭沙亭在/鄴西南西燕主永遣其尚書令刁雲車騎將軍慕
容鍾帥衆五萬守潞川帥讀/曰率友永之弟也十二月垂至
鄴 己亥後秦主萇召太尉姚旻僕射尹緯姚晃將軍
姚大目尚書狄伯支入禁中受遺詔輔政萇謂太子興
曰有毁此諸公者慎勿受之汝撫骨肉以恩接大臣以
禮待物以信遇民以仁四者不失吾無憂矣姚萇所以/詔其子者
勝于/苻徤姚晃垂涕問取苻登之䇿萇曰今大業垂成興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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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足辦奚所復問復扶/又翻庚子萇卒年六/十四興祕不發䘮以
其叔父緒鎮安定碩德鎮隂宻弟崇守長安或謂碩德
曰公威名素重部曲最彊今易世之際必為朝廷所疑
不如且犇秦州碩德本起兵/隴上據冀城觀望事勢碩德曰太子志
度寛明必無他慮今苻登未滅而骨肉相攻是自亡也
吾有死而已終不為也遂往見興興優禮而遣之興自
稱大將軍以尹緯為長史狄伯支為司馬帥衆伐秦帥/讀
曰/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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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年春秦主登聞後秦主萇卒卒子恤/翻下同喜曰姚興小
兒吾折杖笞之耳乃大赦盡衆而東輕敵者敗宜苻登/所以不亡於姚萇
之時而亡於姚/興之初立也留司徒安成王廣守雍雍於/用翻太子崇守
胡空堡遣使拜金城王乾歸為左丞相河南王領秦梁
益凉沙五州牧加九錫使疏吏/翻下同 初秃髪思復鞬卒鞬/居
言/翻子烏孤立烏孤雄勇有大志與大將紛陁謀取凉州
欲并吕光也/將即亮翻紛陁曰公必欲得凉州宜先務農講武禮
俊賢修政刑然後可也烏孤從之三河王光遣使拜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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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冠軍大將軍河西鮮卑大都統冠古/玩翻烏孤與其羣下
謀之曰可受乎皆曰吾士馬衆多何為屬人石真若留
不對烏孤曰卿畏吕光邪石真若留曰吾根本未固小
大非敵若光致死於我何以待之不如受以驕之俟釁
而動蔑不克矣烏孤乃受之紛陁與石真若留皆能審/宜應事者也史言秃髪烏
孤所以興紛與/石真葢皆夷姓 二月秦主登攻屠各姚奴帛蒲二堡
克之二堡在胡空堡/之東屠直於翻 燕主垂留清河公㑹鎮鄴發司
冀青兖兵遣太原王楷出滏口滏音/釡遼西王農出壺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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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自出沙庭以擊西燕庭當作亭其/地在鄴西南標榜所趣軍各就
頓分處置兵以疑敵使不/知所備趣七喻翻下同西燕主永聞之嚴兵分道拒
守聚粮臺壁水經註潞縣北對故臺壁漳水出其南本/潞子所立也魏收地形志襄垣郡刈陵縣
漢晉之潞縣/也有臺壁遣從子征東將軍小逸豆歸時西燕之臣/有二逸豆歸
故此稱小逸豆/歸從才用翻鎮東將軍王次多右將軍勒馬駒帥衆
萬餘人戍之帥讀/曰率 夏秦主登自六陌趣廢橋趣七/喻翻後
秦始平太守姚詳據馬嵬堡以拒之嵬五/囘翻太子興遣尹
緯將兵救詳將即/亮翻緯據廢橋以待秦秦兵爭水不能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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渴死者什二三因急攻緯興馳遣狄伯支謂緯曰苻登
窮冦宜持重以挫之緯曰先帝登遐鄭𤣥曰登上也遐/已也上已者若僊
去云耳上/時掌翻人情擾懼今不因思奮之力以禽敵大事去
矣遂與秦戰秦兵大敗其夜秦衆潰登單騎犇雍騎竒/寄翻
雍於/用翻太子崇及安成王廣聞敗皆棄城走登至無所歸
乃犇平凉收集遺衆入馬毛山平凉城在漢安定鶉隂/縣界後周始置平凉郡
及縣唐為原州縣赫連定之敗魏亦據/馬髦嶺以禽奚斤葢平凉之險要處也 燕主垂頓軍
鄴西南月餘不進西燕主永怪之以為太行道寛行户/剛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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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垂欲詭道取之乃悉歛諸軍屯軹闗軹知/氏翻杜太行口
惟留臺壁一軍甲戌垂引大軍出滏口入天井闗前漢/書地
理志上黨郡高都縣有天井闗蔡邕曰太行山上有天/井闗在井北遂因名焉余按今澤州晉城縣有太行闗
闗内有天井泉三/所即天井闗也五月乙酉燕軍至臺壁永遣從兄太
尉大逸豆歸救之從才/用翻平規擊破之小逸豆歸出戰遼
西王農又擊破之斬勒馬駒禽王次多遂圍臺壁永召
太行軍還自將精兵五萬以拒之刁雲慕容鍾震怖帥
衆降燕永誅其妻子將即亮翻怖普布翻/帥讀曰率降户江翻己亥垂陳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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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壁南陳讀/曰陣遣驍騎將軍慕容國伏千騎於澗下驍堅/堯翻
騎竒/寄翻庚子與永合戰垂偽退永衆追之行數里國騎從
澗中出斷其後斷丁/管翻諸軍四面俱進大破之斬首八千
餘級永走歸長子晉陽守將聞之棄城走丹楊王瓉等
進取晉陽瓉蔵/旱翻 後秦太子興始發䘮即皇帝位于槐
里興字子畧萇之長子也槐里縣漢屬扶風晉屬始平/郡宋白曰漢槐里縣故城在唐岐州興平縣東南七
里興既破苻登/始發䘮襲位大赦改元皇初遂如安定諡後秦主萇
曰武昭皇帝廟號太祖 六月壬子追尊㑹稽王太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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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氏曰簡文宣太后會工外翻諡法/聖善周聞曰宣羣臣謂宣太后應
配食元帝太子前率徐邈曰晉志惠帝建東宫稱中衛/率泰始五年分為左右各
領一軍惠帝時愍懐太子在東宫又加前後二率/江左省前後二率孝武太元中又置率所類翻宣太
后平素之時不伉儷於先帝言非正妃伉苦浪翻/敵也儷力計翻並也至於
子孫豈可為祖考立配為于/偽翻國學明教東莞臧燾曰據/晉
書儒林傳元帝運鍾百六光啟中興雖尊儒勸學亟降/於綸言然東序西膠未聞于絃誦明皇雅愛流畧簡文
敦悦典墳乃招集學徒𢎞奬風烈國學明/教之官當置於明帝簡文時也莞音官今尊號既正
則罔極之情申别建寢廟則嚴禰之義顯嚴尊也禰/父廟也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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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為稱兼明貴之所由繫子為稱簡文繫之宣太后之/上也春秋傳曰母以子貴稱尺
證/翻一舉而允三義不亦善乎乃立廟於太廟路西 燕
主垂進軍圍長子西燕主永欲犇後秦侍中蘭英曰昔
石虎伐龍都太祖堅守不去事見九十六卷晉/成帝咸康四年卒成大
燕之基卒子/恤翻今垂七十老翁厭苦兵革終不能頓兵連
嵗以攻我也但當城守以疲之永從之兵交之變其應/無窮惟知彼知
己者乃能百戰不殆耳慕容永欲以棘城之事自况當/時與之共守長子者果能效死不去若慕容皝之諸臣
乎/ 秦主登遣其子汝隂王宗為質於河南王乾歸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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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救質音/致進封乾歸梁王納其妹為梁王后乾歸遣前
軍將軍乞伏益州等帥騎一萬救之帥讀曰率/騎竒寄翻秋七月
登引兵出迎乾歸兵後秦主興自安定如涇陽與登戰
于山南馬髦山/南也執登殺之年五/十二悉散其部衆使歸農業
徙隂宻三萬戸於長安以李后賜姚晃益州等聞之引
兵還還從宣翻/又如字秦太子崇奔湟中即帝位改元延初諡
登曰髙皇帝廟號太宗 後秦安南將軍强熈鎮逺將
軍强多叛推竇衝為主後秦主興自將討之軍至武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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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兄子良國殺多而降强其兩翻將即/亮翻降户江翻熈犇秦州衝犇
汧川汧川即扶風汧縣/之地汧苦堅翻汧川氐仇髙執送之 三河王
光以子覆為都督玉門以西諸軍事西域大都䕶鎮高
昌命大臣子弟隨之 八月己巳尊皇太妃李氐為皇
太后居崇訓宫 西燕主永困急遣其子常山公𢎞等
求救於雍州刺史郗恢郗丑/之翻并獻玉璽一紐璽斯/氏翻恢上
言垂若并永為患益深不如兩存之可以乘機雙斃帝
以為然詔青兖二州刺史王恭豫州刺史庾楷救之楷
[108-15a]
亮之孫也庾氏為桓温所誅楷/復不能振自此微矣永恐晉兵不出又遣其
太子亮來為質質音/致平規追亮及於高都獲之高都縣/屬上黨
郡隋為澤州丹川/縣唐為晉城縣永又告急於魏魏王珪遣陳留公䖍
將軍庾岳帥騎五萬東渡河屯秀容以救之此北秀容/也在漢定
襄郡界後魏置秀容郡秀容縣又立秀容護軍於汾水/西北六十里徙北秀容胡人居之此南秀容也劉昫曰
忻州秀容縣漢汾陽縣也隋自秀容故/城移於此因更名帥讀曰率騎竒寄翻䖍紇根之子也
紇根見一百四卷/元年紇户骨翻晉魏兵皆未至大逸豆歸部將伐勤
等開門內燕兵燕人執永斬之并斬其公卿大將刁雲
[108-15b]
大逸豆歸等三十餘人將即/亮翻得永所統八郡七萬餘户
及秦乘輿服御伎樂珍寳甚衆乘䋲/證翻燕主垂以丹楊王
瓉為并州刺史鎮晉陽宜都王鳳為雍州刺史鎮長子
永尚書僕射昌黎屈遵瓉藏旱翻雍於/用翻屈居勿翻尚書陽平王德
祕書監中山李先太子詹事勃海封則黄門郎太山胡
母亮中書郎張騰尚書郎燕郡公孫表皆隨才擢叙李/先
公孫表後皆/仕魏位通顯九月垂自長子如鄴 冬十月秦主崇為
梁王乾歸所逐犇隴西王楊定定留司馬邵彊守秦州
[108-16a]
帥衆二萬與崇共攻乾歸乾歸遣凉州牧軻彈秦州牧
益州立義將軍詰歸帥騎三萬拒之軻彈益州詰歸皆/乞伏氐也凉秦二
州牧乾歸所置非能有其地軻彈/晉書載記作軻殫帥讀曰率下同益州與定戰敗於平
州載記作平/川當從之軻彈詰歸皆引退軻彈司馬翟瑥奮劔怒
曰瑥音/温主上以雄武開基所向無敵威振秦蜀將軍以
宗室居元帥之任帥所/類翻當竭力致命以佐國家今秦州
雖敗二軍尚全奈何望風退衂衂女/六翻將何面以見主上
乎瑥雖無任獨不能以便宜斬將軍乎軻彈謝曰向者
[108-16b]
未知衆心何如耳果能若是吾敢愛死乃帥騎進戰益
州詰歸亦勒兵繼之大敗定兵敗補/邁翻殺定及崇斬首萬
七千級穆帝永和七年秦王健改元/即位歴六主四十三年而亡乾歸於是盡有隴
西之地乞伏始/得秦州定無子其叔父佛狗之子盛先守仇池
自稱征西將軍秦州刺史仇池公諡定為武王仍遣使
來稱藩使疏/吏翻秦太子宣犇盛分氐羌為二十部䕶軍各
為鎮戍不置郡縣 燕主垂東巡陽平平原命遼西王
農濟河與安南將軍尹國畧地青兖農攻廪丘國攻陽
[108-17a]
城皆㧞之東平太守韋簡戰死髙平泰山琅邪諸郡皆
委城犇潰農進軍臨海臨東/海也徧置守宰 柔然曷多汗
棄其父與社崘率衆西走柔然降魏見上卷十六/年汗音寒崘盧昆翻魏長
孫肥追之及於上郡䟦那山斬曷多汗社崘收其餘衆
數百犇疋候䟦疋候䟦處之南鄙處昌/吕翻社崘襲疋候䟦
殺之疋候䟦子啟䟦吳頡等皆犇魏社崘掠五原以西
諸部走度漠北柔然自此遂為魏患據載記以社崘/為河西鮮卑則柔然亦鮮卑種也
十一月燕遼西王農敗辟閭渾於龍水郭緣生述征記/曰逢山在廣固
[108-17b]
南三十里洋水歴其隂而東北流世謂之石溝水出委/粟山北而東注于巨洋水謂之石溝口然是水下流亦
有時通塞及其春夏水泛川瀾無/輟亦或謂之龍泉水敗補邁翻遂入臨淄十二月燕
主垂召農等還 秦主興遣使與燕結好使疏吏翻好/呼到翻是歳
前秦滅通鑑始/書後秦為秦并送太子寳之子敏於燕燕封敏為河
東公 梁王乾歸自稱秦王大赦自此以後史/以西秦别之
二十年春正月燕主垂遣散騎常侍封則報聘于秦散/悉
亶翻騎/竒寄翻遂自平原狩于廣川勃海長樂而歸漢髙祖置/信都郡景
帝三年為廣川國明帝更名樂成安帝改曰/安平晉改曰長樂郡又别立廣川郡樂音洛 西秦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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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歸以太子熾磐領尚書令熾昌/志翻左長史邊芮為左僕
射右長史袐宜為右僕射置官皆如魏武晉文故事然
猶稱大單于大將軍單音/蟬邊芮等領府佐如故 薛于
太悉伏自長安亡歸嶺北嶺北謂九嵕嶺北十/八年太悉伏犇秦上郡以
西鮮卑雜胡皆應之 二月甲寅尚書令陸納卒 三
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皇太子出就東宫以丹陽尹王
雅領少傅時會稽王道子專權奢縱嬖人趙牙本出倡
優少詩照翻㑹工/外翻倡音昌茹千秋本錢唐捕賊吏錢唐縣前漢/屬會稽郡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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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屬吳郡錢唐記曰郡議曹華信議立此塘以防海水/始開募能致土一斛者即與錢一千旬月之間來者雲
集塘未成而不復取於是載土石者皆委之而去塘以/之成故名錢塘楊正衡曰茹音如又而據翻浙間舊有
此/姓皆以謟賂得進道子以牙為魏郡太守千秋為驃騎
諮議參軍驃頻召翻今匹/妙翻騎竒寄翻牙為道子開東第築山穿池
為于/偽翻功用鉅萬帝嘗幸其第謂道子曰府内乃有山甚
善然修飾太過道子無以對帝去道子謂牙曰上若知
山是人力所為爾必死矣牙曰公在牙何敢死營作彌
甚千秋賣官招權聚貨累億博平令吳興聞人奭上疏
[108-19a]
言之博平縣漢屬東郡晉屬平原/郡江左屬魏郡與郡皆僑置帝益惡道子惡烏/路翻而
逼於太后不忍廢黜乃擢時望及所親幸王恭郗恢殷
仲堪王珣王雅等使居内外要任以防道子道子亦引
王國寳及國寳從弟琅邪内史緒以為心腹從才/用翻由是
朋黨競起無復曏時友愛之驩矣太后每和解之中書
侍郎徐邈從容言於帝曰從千/容翻漢文明主猶悔淮南世
祖聰達負愧齊王淮南事見十四卷漢文帝六年齊/王事見八十一卷武帝太康四年兄
弟之際實為深慎㑹稽王雖有酣媟之累媟私列翻/累力瑞翻宜
[108-19b]
加𢎞貸消散羣議外為國家之計内慰太后之心帝納
之復委任道子如故復扶/又翻 初楊定之死也天水姜乳
襲據上邽夏四月西秦王乾歸遣乞伏益州帥騎六千
討之左僕射邊芮民部尚書王松壽曰益州屢勝而驕
不可專任必以輕敵取敗乾歸曰益州驍勇諸將莫及
帥讀曰率騎竒寄翻/驍堅堯翻將即亮翻當以重佐輔之耳乃以平北將軍
韋䖍為長史左禁將軍務和為司馬務姓也古/有務光至大寒
嶺大寒嶺在/上邽西益州不設部伍聽將士遊畋縱飲令曰敢
[108-20a]
言軍事者斬䖍等諫不聽乳逆擊大破之 魏王珪叛
燕侵逼附塞諸部五月甲戌燕主垂遣太子寳遼西王
農趙王麟帥衆八萬自五原伐魏范陽王德陳留王紹
别將步騎萬八千為後繼散騎常侍髙湖諫曰散悉亶/翻騎竒
寄/翻魏與燕世為昏姻代王什翼犍兩娶于慕容皆早卒/哀帝隆和元年什翼犍納女于燕
燕又以/女妻之彼有内難燕實存之事見一百六卷十一年及/一百七卷十二年難乃旦
翻/其施德厚矣結好久矣間以求馬不獲而留其弟事/見
上卷十六年好/呼到翻下同曲在於我奈何遽興兵擊之拓䟦涉圭
[108-20b]
沈勇有謀蕭子顯曰珪字/涉圭沈持林翻㓜歴艱難兵精馬彊未易輕
也皇太子富於春秋志果氣鋭今委之專任必小魏而
易之易以/䜴翻萬一不如所欲傷威毁重願陛下深圖之言
頗激切垂怒免湖官湖泰之子也前燕時垂為車騎將/軍以泰為從事中郎
六月癸丑燕太原元王楷卒 西秦王乾歸遷于西
城苑川西/城也 秋七月三河王光帥衆十萬伐西秦帥讀/曰率
西秦左輔宻貴周左衛將軍莫者羖羝宻以國為氏姓/譜漢有尚書宻
忠據通鑑下文則以宻/貴為姓莫者夷複姓勸西秦王乾歸稱藩於光以子
[108-21a]
敕勃為質質音/致光引兵還乾歸悔之殺周及羖羝羖音/古羝
音/氐 魏張衮聞燕軍將至言於魏王珪曰燕狃於滑臺
長子之捷滑臺事見上十七年長子事見/上年狃與忸同杜預曰忸忲也竭國之資力
以來有輕我之心宜羸形以驕之乃可克也羸倫/為翻珪從
之悉徙部落畜産西渡河千餘里以避之燕軍至五原
降魏别部三萬餘家降户/江翻收穄田百餘萬斛置黑城黑/城
在五原河北按魏書帝紀登國五年劉衛辰/遣子直力鞮出稒陽塞侵及黑城從可知矣進軍臨河
水經河水自新秦中屈而南流過五原/西安陽成宜宣梁臨沃稒陽等縣南造船為濟具珪
[108-21b]
遣右司馬許謙乞師於秦 秃髪烏孤擊乙弗折掘等
諸部皆破降之築亷川堡而都之乙弗折掘二部皆在/禿髪氏之西亷川在
湟中降/户江翻廣武趙振少好竒畧少詩照翻/好呼到翻聞烏孤在亷川
棄家從之烏孤喜曰吾得趙生大事濟矣拜左司馬三
河王光封烏孤為廣武郡公 有長星見自須女至于
哭星天文志須女四星須賤妾之稱婦職之卑者也斗/牛女揚州分虛二星危三星皆主死䘮哭泣墳墓
四星屬危之下主死䘮哭/泣為墳墓也見賢遍翻帝心惡之於華林園舉酒祝
之曰晉都建康倣洛都起/華林園惡烏路翻長星勸汝一盃酒自古何有
[108-22a]
萬歳天子邪 八月魏王珪治兵河南治直/之翻九月進軍
臨河燕太子寳列兵將濟暴風起漂其船數十艘泊南
岸漂紕招翻/艘蘇遭翻魏獲其甲士三百餘人皆釋而遣之寳之
發中山也燕主垂已有疾既至五原珪使人邀中山之
路伺其使者盡執之伺相吏翻/使疏吏翻寳等數月不聞垂起居
珪使所執使者臨河告之曰若父已死何不早歸寳等
憂恐士卒駭動珪使陳留公䖍將五萬騎屯河東東平
公儀將十萬騎屯河北河水自金城過武威天水安定/北地郡界率東北流至朔方沃
[108-22b]
野縣界始屈而東南流䖍屯河東儀屯河北皆河曲/之地未渡河也北史曰儀據朔方將即亮翻下同畧
陽公遵將七萬騎塞燕軍之南遵壽鳩之子也壽鳩見/一百四
卷元/年秦主興遣楊佛嵩將兵救魏燕術士靳安言於太
子寳曰靳居/焮翻天時不利燕必大敗速去可免寳不聽安
退告人曰吾輩皆當棄尸草野不得歸矣燕魏相持積
旬趙王麟將慕輿嵩等以垂為實死謀作亂奉麟為主
事泄嵩等皆死寳麟等内自疑冬十月辛未燒船夜遁
時河冰未結寳以魏兵必不能度不設斥候十一月己
[108-23a]
卯暴風冰合魏王珪引兵濟河留輜重重直/用翻選精鋭二
萬餘騎急追之燕軍至參合陂有大風黑氣如堤自軍
後來臨覆軍上覆扶/九翻沙門支曇猛支者曇猛之俗/姓曇徒含翻言於
寳曰風氣暴迅魏兵將至之候宜遣兵禦之寳以去魏
軍已逺矣而不應曇猛固請不已麟怒曰以殿下神武
師徒之盛足以横行沙漠索虜何敢逺來太元十八年/慕容麟已知
拓䟦珪之必為燕患矣今乃輕之如此豈其心自疑而/欲敗寳之師邪其後寶不能守中山而麟亦不能自立
同歸于亂而已/矣索昔各翻而曇猛妄言驚衆當斬以狥曇猛泣曰
[108-23b]
苻氏以百萬之師敗於淮南正由恃衆輕敵不信天道
故也事見一百四卷/五卷七年八年司徒德勸寳從曇猛言寳乃遣麟
帥騎三萬居軍後以備非常帥讀曰率騎/竒寄翻下同麟以曇猛為
妄縱騎遊獵不肯設備寳遣騎還詗魏兵詗古永翻/又翾正翻騎
行十餘里即解鞍寢魏軍晨夜兼行乙酉暮至參合陂
西燕軍在陂東營於蟠羊山南水上水經註可不埿水/出鴈門沃陽縣東
南六十里山下西北流注沃/水合流而東逕參合縣南魏王珪夜部分諸將分扶/問翻
掩覆燕軍士卒衘枚束馬口潛進丙戌日出魏軍登山
[108-24a]
下臨燕營燕軍將東引引而東/行也顧見之士卒大驚擾亂
珪縱兵擊之燕兵走赴水人馬相騰躡壓溺死者以萬
數略陽公遵以兵邀其前燕兵四五萬人一時放仗斂
手就禽其遺迸去者不過數千人迸北/孟翻太子寳等皆單
騎僅免殺燕右僕射陳留悼王紹生禽魯陽王倭奴倭/烏
禾/翻桂林王道成濟隂公尹國等文武將吏數千人濟子/禮翻
兵甲糧貨以鉅萬計道成垂之弟子也魏王珪擇燕臣
之有才用者代郡太守廣川賈閏閏從弟驃騎長史昌
[108-24b]
黎太守彛太史郎晁崇等留之晁直/遥翻其餘欲悉給衣糧
遣還以招懐中州之人中部大人王建曰燕衆彊盛今
傾國而來我幸而大捷不如悉殺之則其國空虚取之
為易易以/䜴翻且獲冦而縱之無乃不可乎乃盡阬之十二
月珪還雲中之盛樂通鑑於惠帝元康五年書定襄之/盛樂故城此書雲中之盛樂葢歴
代郡縣廢徙無常前漢成樂縣屬定襄後漢成樂縣屬/雲中前書定襄之盛樂此前漢之故城也此書雲中之
盛樂此後漢/之故城也燕太子寳恥於參合之敗請更擊魏司徒
德言於燕主垂曰虜以參合之捷有輕太子之心宜及
[108-25a]
陛下神略以服之不然將為後患垂乃以清河公會録
留臺事領幽州刺史代高陽王隆鎮龍城以陽城王蘭
汗為北中郎將代長樂公盛鎮薊樂音洛/薊音計命隆盛悉引
其精兵還中山期以明年大舉擊魏 是歳秦主興封
其叔父緒為晉王碩德為隴西王弟崇為齊公顯為常
山公
二十一年春正月燕高陽王隆引龍城之甲入中山軍
容精整燕人之氣稍振漢人有言戰勝之威士氣百倍/敗軍之卒没世不復正此之謂
[108-25b]
也/ 休官權萬世帥衆降西秦前年乞伏乾歸稱秦王/故稱西秦以别於姚秦
帥讀曰率/降户江翻 燕主垂遣征東將軍平規發兵冀州二月
規以博陵武邑長樂三郡兵反於魯口其從子冀州刺
史喜諫不聽從才/用翻規弟海陽令翰亦起兵於遼西以應
之海陽縣自漢以來屬遼西郡/平規兄弟以燕兵敗故叛之垂遣鎮東將軍餘嵩擊
規嵩敗死垂自將擊規至魯口規棄衆將妻子及平喜
等數十人走渡河垂引兵還翰引兵趣龍城趣七/喻翻清河
公會遣東陽公根等擊翰破之翰走山南白狼徐無/等山之南
[108-26a]
三月庚子燕主垂留范陽王德守中山引兵宻發踰青
嶺經天門青嶺葢即廣昌嶺在代郡廣昌縣南所謂五/迴道也其南層崖刺天積石之峻壁立直上
葢即天/門也鑿山通道出魏不意直指雲中魏陳留公䖍帥
部落三萬餘家鎮平城垂至獵嶺獵嶺在夏屋山東北/魏都平城常獵於此
以遼西王農高陽王隆為前鋒以襲之是時燕兵新敗
皆畏魏惟龍城兵勇鋭爭先䖍素不設備閏月乙卯燕
軍至平城䖍乃覺之帥麾下出戰敗死燕軍盡收其部
落魏王珪震怖欲走諸部聞䖍死皆有貳心珪不知所
[108-26b]
適䖍勇葢代北既敗而死故諸部皆貳然天將亡燕垂/繼以殞此固非人力所能為也帥讀曰率怖普布翻
垂之過參合陂也見積骸如山為之設祭為于/偽翻軍士皆
慟哭聲震山谷垂慙憤嘔血由是發疾乘馬輿而進頓
平城西北三十里太子寳等聞之皆引還燕軍叛者犇
告於魏云垂已死輿尸在軍魏王珪欲追之聞平城已
没乃引還隂山魏人有言死諸葛走生仲達拓䟦珪/聞慕容垂之死而不敢進亦類是耳垂
在平城積十日疾轉篤乃築燕昌城而還水經燕昌城/在平城北四
十/里夏四月癸未卒於上谷之沮陽賢曰沮陽縣故城在/今媯州東沮音阻垂
[108-27a]
年七/十一袐不發䘮丙申至中山戊戌發䘮諡曰成武皇帝
廟號世祖壬寅太子寳即位寳字道祐垂/第四子也大赦改元永
康五月辛亥以范陽王德為都督冀兖青徐荆豫六州
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冀州牧鎮鄴遼西王農為都督并
雍益梁秦凉六州諸軍事并州牧鎮晉陽雍於/用翻又以安
定王庫傉官偉為太師傉沃/奴翻夫餘王蔚為太傅餘蔚夫/餘王子
也燕王皝破夫餘得之燕亡入秦/秦亂復歸燕燕主垂封為扶餘王甲寅以趙王麟領尚
書左僕射高陽王隆領右僕射長樂公盛為司𨽻校尉
[108-27b]
宜都王鳳為冀州刺史 乙卯以散騎常侍彭城劉該
為徐州刺史鎮鄄城散悉亶翻騎竒/寄翻鄄吉掾翻 甲子以望蔡公
謝琰為尚書左僕射望蔡縣屬豫章郡沈約曰漢靈帝/中平中汝南上蔡民分徙此城立
縣名上蔡晉武帝太康元年更名宋/白曰以上蔡人思本土故曰望蔡 初燕主垂先段
后生子令寳後段后生子朗鑒愛諸姬子麟農隆柔熈
寳初為太子有美稱稱昌孕翻/名譽也已而荒怠中外失望後
段后嘗言於垂曰燕主垂初娶段氏以可足渾后之讒/而死後即位追尊為后復納段氏為
后故史書後/段后以别之太子遭承平之世足為守成之主今國步
[108-28a]
艱難恐非濟世之才遼西高陽二王陛下之賢子宜擇
一人付以大業趙王麟姦詐彊愎愎弼/力翻異日必為國家
之患宜早圖之寳善事垂左右左右多譽之譽音/余故垂
以為賢謂段氏曰汝欲使我為晉獻公乎晉獻公信驪/姬之䜛殺太
子申/生段氏泣而退告其妹范陽王妃曰太子不才天下
所知吾為社稷言之為于/偽翻主上乃以吾為驪姬何其苦
哉觀太子必䘮社稷䘮息/浪翻范陽王有非常器度若燕祚
未盡其在王乎寳及麟聞而恨之乙丑寳使麟謂段氏
[108-28b]
曰后常謂主上不能守大業今竟能不不讀/曰否宜早自裁
以全段宗段氏怒曰汝兄弟不難逼殺其母况能守先
業乎吾豈愛死但念國亡不久耳遂自殺寳議以段后
謀廢適統適讀/曰嫡無母后之道不宜成䘮羣臣咸以為然
中書令眭邃颺言於朝曰眭息惟翻颺音揚大言/而疾曰颺朝直遥翻子無
廢母之義漢安帝閻后親廢順帝事見五十卷漢/安帝延光三年猶得
配饗太廟况先后曖昧之言虚實未可知乎乃成䘮
六月癸酉魏王珪遣將軍王建等擊燕廣寗太守劉亢
[108-29a]
泥斬之廣寗縣漢屬上谷郡晉太康/中分置廣寗郡亢苦浪翻徙其部落於平城
燕上谷太守開封公詳棄郡走詳皝之曾孫也 丁亥
魏賀太妃卒魏王珪/之母也 燕主寳定士族舊籍分辨清濁
校閲戸口罷軍營封䕃之户悉屬郡縣軍營封䕃之户/葢諸軍庇占以
為部/曲者由是士民嗟怨始有離心斯事行之未必非也但/慕容寳即位之初國師
新敗又遭大䘮下之懐反側者多未可遽行耳大/學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三
河王吕光即天王位國號大凉大赦改元龍飛吕光字/世明畧
陽氏也父婆樓/為苻堅佐命備置百官以世子紹為太子封子弟為
[108-29b]
公侯者二十人以中書令王詳為尚書左僕射著作郎
段業等五人為尚書光遣使者拜秃髪烏孤為征南大
將軍益州牧左賢王烏孤謂使者曰吕王諸子貪淫光/諸
子見於史者/纂𢎞紹覆三甥暴虐光甥石聰譛殺杜/進餘二人當攷逺近愁苦吾
安可違百姓之心受不義之爵乎吾當為帝王之事耳
乃留其鼓吹羽儀吹昌/瑞翻謝而遣之 平規収合餘黨據
髙唐髙唐縣自漢以/來屬平原郡燕主寳遣高陽王隆將兵討之將/即
亮/翻東土之民素懐隆惠迎候者屬路相屬於路也/屬之欲翻秋七
[108-30a]
月隆進軍臨河規棄髙唐走隆遣建威將軍慕容進等
濟河追之斬規於濟北於濟子/禮翻平喜犇彭城 納故中
書令王獻之女為太子妃獻之羲之之子也羲之王導/之從子
魏羣臣勸魏王珪稱尊號珪始建天子旌旗出警入
蹕改元皇始珪什翼犍之嫡孫寔之子詳見一百四卷/元年自苻堅淮淝之敗至是十有四年矣
闗河之間戎狄之長更興迭作晉人視之漠然不闗乎/其心拓䟦珪興而南北之形定矣南北之形既定卒之
南為北所并嗚呼自隋以後名稱揚于時者代/北之子孫十居六七矣氏族之辨果何益哉參軍事
上谷張恂勸珪進取中原珪善之燕遼西王農悉將部
[108-30b]
曲數萬口之并州將即亮翻/之徃也并州素乏儲㣥㣥文/里翻是歳
早霜民不能供其食又遣諸部䕶軍分監諸胡監工/銜翻由
是民夷俱怨潜召魏軍八月己亥魏王珪大舉伐燕兵/無
内應與必勝之/計不可大舉步騎四十餘萬南出馬邑踰句注句音/鉤
旌旗二千餘里鼓行而進左將軍鴈門李栗將五萬騎
為前驅别遣將軍封真等從東道出軍都襲燕幽州魏/書
官氏志拓䟦詰汾時餘部諸姓内入者有是賁氏後改/為封氏軍都縣前漢屬上谷郡後漢屬廣陽郡晉屬燕
國有軍都闗賢曰今幽州/昌平縣有軍都山在西北 燕征北大將軍幽平二州
[108-31a]
牧清河公會母賤而年長長知/兩翻雄俊有器藝燕主垂愛
之寳之伐魏也垂命會攝東宫事摠錄禮遇一如太子
總錄謂總/錄朝政也及垂伐魏命會鎮龍城委以東北之任國官
府佐皆選一時才望垂疾篤遺言命寳以會為嗣而寳
愛少子濮陽公策意不在會長樂公盛與㑹同年恥為
之下少詩沼翻濮博/木翻樂音洛乃與趙王麟共勸寳立策寳從之
乙亥立妃段氏為皇后策為皇太子會盛皆進爵為王
策年十一素憃弱憃與戇同陟/降翻愚也會聞之心愠懟愠於問/翻懟直
[108-31b]
類/翻九月章武王宙奉燕主垂及成哀段后之䘮葬于龍
城宣平陵成哀后即寶所/殺後母段氏也寳詔宙悉徙高陽王隆參佐
部曲家屬還中山隆去年自龍城還中山會實/代之故令遣還其部曲參佐會違詔
多留部曲不遣宙年長屬尊長知/兩翻會每事陵侮之見者
皆知其有異志為寳㑹父子/相圖張本 戊午魏軍至陽曲陽曲/縣自
漢以來屬太原郡宋白曰陽曲縣故城在太原郡北四/十五里後漢末所移也隋文帝改為陽直尋又改為汾
陽/縣乘西山臨晉陽遣騎環城大譟而去騎竒寄翻/環音宦燕遼
西王農出戰大敗犇還晉陽司馬慕輿嵩閉門拒之前/有
[108-32a]
慕輿嵩以謀奉趙王麟/為變而誅此又一人農將妻子帥數千騎東走魏中
領將軍長孫肥追之中領將軍魏所置猶魏晉/之中領軍也帥讀曰率及於潞
川獲農妻子燕軍盡没農被創獨與三騎逃歸中山被/皮
義翻創/初良翻魏王珪遂取并州初建臺省置刺史太守尚書
郎以下官悉用儒生為之士大夫詣軍門無少長皆引
入存慰使人人盡言少詩照翻/長知兩翻少有才用咸加擢叙史/言
拓䟦珪所以能取/中原少詩沼翻己未遣輔國將軍奚收畧地汾川奚/收
當作/奚牧獲燕丹楊王買德及離石䕶軍高秀和離石縣自/漢以來屬
[108-32b]
西河郡燕置䕶/軍以統稽胡以中書侍郎張恂等為諸郡太守招撫
離散勸課農桑燕主寳聞魏軍將至議于東堂中山尹
苻謨曰今魏軍衆彊千里逺鬭乘勝氣鋭若縱之使入
平土不可敵也宜杜險以拒之苻謨見燕見一/百六卷十一年中書令
眭邃曰魏多騎兵往來剽速剽匹/妙翻馬上齎糧不過旬日
宜令郡縣聚民千家為一堡深溝高壘清野以待之彼
至無所掠不過六旬食盡自退尚書封懿曰今魏兵數
十萬天下之勍敵也勍渠/京翻民雖築堡不足以自固是聚
[108-33a]
兵及粮以資之也且動揺民心示之以弱不如阻闗拒
戰計之上也趙王麟曰魏今乘勝氣鋭其鋒不可當宜
完守中山待其弊而乘之於是修城積粟為持久之備
不據險拒戰而嬰城自/守此慕容寶所以敗也命遼西王農出屯安喜安喜前/漢之安
險縣也後漢章帝改/曰安喜屬中山郡軍事動靜悉以委麟為麟叛/張本 帝
嗜酒流連内殿醒治既少言昏醉之時多醒/而治事之時少也外人罕得
進見見賢/遍翻張貴人寵冠後宫冠古/玩翻後宫皆畏之庚申帝
與後宫宴妓樂盡侍妓渠/綺翻時貴人年近三十帝戲之曰
[108-33b]
汝以年亦當廢矣吾意更屬少者近其靳翻屬之/欲翻少詩照翻貴人
潜怒向夕帝醉寢於清暑殿清暑殿/帝所作貴人徧飲宦者酒
散遣之使婢以被蒙帝面弑之重賂左右云因魘暴崩
飲於鴆翻魘于琰翻廣韻曰睡中/魘毛晃曰氣窒心懼而神亂則魘時太子闇弱會稽王
道子昏荒㑹工/外翻遂不復推問復扶又/翻下同王國寳夜叩禁門
欲入為遺詔侍中王爽拒之曰大行晏駕皇太子未至
敢入者斬國寳乃止爽恭之弟也辛酉太子即皇帝位
大赦癸亥有司奏會稽王道子宜進位太傅揚州牧假
[108-34a]
黄鉞詔内外衆事動靜咨之安帝幼而不慧杜預曰不/慧世所謂
白/癡口不能言至于寒暑飢飽亦不能辨飲食寢興皆非
已出母弟琅邪王德文性㳟謹常侍左右為之節適始
得其宜節適謂事為之節以/適其口體為于偽翻初王國寳黨附會稽王道
子王國寳黨附道子事/始一百五卷八年驕縱不法屢為御史中丞褚粲
所糾國寳起齋侔清暑殿孝武帝甚惡之惡烏/路翻國寳懼
遂更求媚於帝而踈道子帝復寵昵之昵尼/質翻道子大怒
嘗於内省面責國寳以劔擲之舊好盡矣好呼/到翻及帝崩
[108-34b]
國寳復事道子與王緒共為邪謟道子更惑之倚為心
腹遂參管朝權威震内外並為時之所疾王㳟入赴山
陵每正色直言道子深憚之㳟罷朝歎曰榱棟雖新朝/直
遥翻下同榱所追翻秦曰/屋椽齊魯曰桷周曰榱便有黍離之歎周大夫行役/過故宗廟宫
室盡為禾黍故/作黍離之詩緒説國寳説輸/芮翻因㳟入朝勸相王伏兵
殺之國寳不許道子欲輯和内外乃深布腹心於㳟冀
除舊惡而㳟每言及時政輒厲聲色道子知㳟不可和
恊遂有相圖之志或勸㳟因入朝以兵誅國寳㳟以豫
[108-35a]
州刺史庾楷士馬甚盛黨於國寳憚之不敢發王珣謂
㳟曰國寳雖終為禍亂要之罪逆未彰今遽先事而發
必大失朝野之望况擁彊兵竊發於京輦誰謂非逆國
寳若遂不改惡布天下然後順衆心以除之亦無憂不
濟也㳟乃止既而謂珣曰比來視君一似胡廣謂依違/於權姦
之間以保禄位/比毗至翻近也珣曰王陵廷爭陳平慎黙但問歳晏何
如耳謂王陵以廷爭失位陳平以/慎黙終能安劉爭讀曰諍冬十月甲申葬孝武
帝于隆平陵王㳟還鎮將行謂道子曰主上諒闇闇讀/如隂
[108-35b]
冢宰之任伊周所難願大王親萬幾納直言放鄭聲逺
佞人幾與機同/逺於願翻國寳等愈懼 魏王珪使冠軍將軍代
人于栗磾魏書官氏志拓䟦詰汾時餘部諸姓内入者/有勿忸於氏後改為于氏冠古玩翻磾丁奚
翻/寧朔將軍公孫蘭帥步騎二萬潜自晉陽開韓信故
道韓信自井陘伐趙之故路/也帥讀曰率騎竒寄翻己酉珪自井陘趨中山李
先降魏去年李先自西燕歸燕/趨七喻翻降戸江翻珪以為征東左長史
西秦凉州牧軻彈與秦州牧益州不平軻彈犇凉 魏
王珪進攻常山㧞之獲太守茍延自常山以東守宰或
[108-36a]
走或降諸郡縣皆附於魏惟中山鄴信都三城為燕守
中山燕都慕容德守鄴慕容鳳/守信都皆重鎮也為于偽翻十一月珪命東平公儀
將五萬騎攻鄴冠軍將軍王建左將軍李栗攻信都戊
午珪進軍中山己未攻之燕高陽王隆守南郭帥衆力
戰自旦至晡殺傷數千人魏兵乃退珪謂諸將曰中山
城固寳必不肯出戰急攻則傷士久圍則費粮不如先
取鄴信都然後圖之丁卯珪引兵而南章武王宙自龍
城還聞有魏冦馳入薊與鎮北將軍陽城王蘭乘城固
[108-36b]
守蘭垂之從弟也從才/用翻魏别將石河頭攻之不克魏書/官氏
志拓䟦詰汾時餘部諸姓内/入者有嗢石蘭氏後為石氏退屯漁陽漁陽縣漢屬/漁陽郡晉省珪
軍于魯口博陵太守申永犇河南高陽太守崔宏犇海
渚海渚海/中州也珪素聞宏名遣騎追求獲之以為黄門侍郎
與給事黄門侍郎張衮對掌機要創立制度為崔宏父/子貴顯於
魏張/本博陵令屈遵降魏屈居勿翻/降戸江翻珪以為中書令出納
號令兼總文誥燕范陽王德使南安王青等夜擊魏軍
於鄴下破之魏軍退屯新城新城即燕主垂/攻鄴所築者也青等請追
[108-37a]
擊之别駕韓
曰音/卓古人先計而後戰魏軍不可擊
者四懸軍逺客利在野戰一也深入近畿頓兵死地二
也前鋒既敗後陣方固三也彼衆我寡四也官軍不宜
動者三自戰其地一也自戰其地者/衆易敗散動而不勝衆心難
固二也城隍未修敵來無備三也今魏無資糧不如深
壘固軍以老之德從之召青還青詳之兄也十二月魏
遼西公賀頼盧帥騎二萬會東平公儀攻鄴頼盧訥之
弟也為賀頼盧降慕容德張本按魏書官氏志内入諸/姓有賀頼氏北方有賀蘭氏後皆為賀氏葢内入
[108-37b]
者為賀頼氏留北方者為賀蘭氏蘭/頼語轉耳又匈奴諸種亦有賀頼氏魏别部大人没根
有膽勇魏王珪惡之惡烏/路翻没根懼誅己丑將親兵數十
人降燕燕主寳以為鎮東大將軍封鴈門公没根求還
襲魏寳難與重兵給百餘騎没根效其號令夜入魏營
至中仗珪乃覺之狼狽驚走没根以所從人少不能壊
其大衆多獲首虜而還史言慕容寶不能因降人為/問以破魏少詩沼翻壊音怪
楊盛遣使來請命詔拜盛鎮南將軍仇池公盛表苻宣
為平北將軍 是歳越質詰歸帥户二萬叛西秦降于
[108-38a]
秦越質詰歸降西秦見上卷/十六年帥讀曰率下同秦人處之成紀成紀縣自/漢以來屬
天水郡處/昌吕翻拜鎮西將軍平襄公 秦隴西王碩德攻姜
乳於上邽乳率衆降秦以碩德為秦州牧鎮上邽徵乳
為尚書彊熈權千成帥衆三萬共圍上邽碩德擊破之
熈犇仇池遂來犇碩德西擊千成於畧陽千成降 西
燕既亡其所署河東太守柳㳟等各擁兵自守秦主興
遣晉王緒攻之㳟等臨河拒守緒不得濟初永嘉之亂
汾隂薛氏聚其族黨阻河自固不仕劉石及苻氏興乃
[108-38b]
以禮聘薛彊拜鎮東將軍彊引秦兵自龍門濟魏土地/記曰梁
山北有龍門山大禹所鑿通孟津河口廣八十步/巖際鐫迹遺功尚存梁山在馮翊夏陽縣西北遂入
蒲阪㳟等皆降興以緒為并冀二州牧鎮蒲阪
資治通鑑卷一百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