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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資治通鑑卷一百六 宋 司馬光 撰
胡三省 音註
晉紀二十八起旃䝉作噩盡柔/兆閹茂凡二年
烈宗孝武皇帝中之上
太元十年春正月秦王堅朝饗羣臣朝直/遥翻時長安饑人
相食諸將歸吐肉以飼妻子窮匱如此外無救援烏/得不敗乎飼祥吏翻
慕容冲即皇帝位於阿房是為/西燕改元更始冲有自得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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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賞罸任情慕容盛年十三謂慕容柔曰夫十人之長
長知/兩翻亦須才過九人然後得安今中山王才不逮人功
未有成而驕汰已甚殆難濟乎冲在前燕時封中山王/汰侈也溢也史言慕容
盛㓜而有識畧所以能自奮而/有國盛柔歸冲見上卷上年 後秦王萇留諸將攻
新平自引兵撃安定擒秦安西將軍勃海公珍嶺北諸
城悉降之降户/江翻 甲寅秦王堅與西燕主冲戰于仇班
渠大破之慕容垂復興于山東而冲稱/號于闗中故書西燕以别之乙卯戰于雀桑
又破之甲子戰于白渠白渠即漢時白/公所鑿者也秦兵大敗西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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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圍秦王堅殿中將軍鄧邁力戰却之堅乃得免壬申
冲遣尚書令髙葢夜襲長安入其南城左將軍竇衝前
禁將軍李辯等擊破之斬首八百級分其屍而食之乙
亥髙葢引兵攻渭北諸壘太子宏與戰於成貳壁成貳/葢人
姓名闗中大亂立/壁自保因為地名大破之斬首三萬 燕帶方王佐與
寧朔將軍平規共攻薊薊音/計王永兵屢敗二月永使宋
敞燒和龍及薊城宫室帥衆三萬奔壺闗帥讀/曰率佐等入
薊慕容農引兵㑹慕容麟於中山與共攻翟真麟農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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帥數千騎至承營帥讀曰/率下同觀察形勢翟真望見陳兵而
出諸將欲退農曰丁零非不勁勇而翟真懦弱今簡精
鋭望真所在而衝之真走衆必散矣乃邀門而蹙之可
盡殺也使驍騎將軍慕容國帥百餘騎衝之驍堅堯翻/騎竒寄翻
真走其衆争門自相蹈藉藉慈/夜翻死者太半遂拔承營外
郭 癸未秦王堅與西燕主冲戰於城西長安城/西也大破
之追奔至阿城阿城即阿房宫/城冲之巢穴也諸將請乘勝入城堅恐
為冲所掩引兵還萬乘之主固不可乘危徼幸然秦喪/敗若此乘諸将之勝氣以圖萬一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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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可也引兵而還/何歟還從宣翻 乙酉秦益州刺史王廣以蜀人江
陽太守李丕為益州刺史守成都沈約曰江陽郡劉璋/分犍為立守式又翻
己丑廣帥所部奔還隴西蜀人隨之者三萬餘人 劉
牢之至枋頭楊膺姜讓謀泄膺讓謀見/上卷上年長樂公丕收殺
之枋音方/樂音洛牢之聞之盤桓不進 秦平原悼公暉數為
西燕主冲所敗數所角翻/敗補遇翻秦王堅讓之曰汝吾之才子
也擁大衆與白虜小兒戰而屢敗何用生為三月暉憤
恚自殺堅責怒暉欲其死戰耳豈/意其自殺哉恚于避翻前禁將軍李辯都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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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者隴西彭和正恐長安不守召集西州人晉書職官/志都水長
屬大司農沈約志都水使者掌舟航/及運部李辯李儼之子亦隴西人也屯於韮園堅召之
不至為後堅襲韮園/張本韮舉有翻 西燕主冲攻秦髙陽愍公方于
驪山殺之苻方戍驪山見/上卷上年七月執秦尚書韋鍾以其子謙為
馮翊太守使招集三輔之民馮翊壘主邵安民等責謙
曰君雍州望族七相五公雍州之望族鍾/葢韋賢後也雍于用翻今乃從賊與
之為不忠不義何面目以行於世乎謙以告鍾鍾自殺
謙來奔秦左將軍茍池右將軍俱石子與西燕主冲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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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驪山兵敗西燕將軍慕容永斬茍池俱石子奔鄴永
廆弟運之孫石子難之弟也俱難見一百四卷太/元三年廆户罪翻秦王
堅遣領軍將軍楊定擊冲大破之虜鮮卑萬餘人而還
悉阬之定佛奴之孫也北史曰定佛奴之子/佛奴宋奴之子也 滎陽人
鄭燮以郡來降降户/江翻 燕王垂攻鄴久不下將北詣冀
州乃命撫軍大將軍麟屯信都樂浪王温屯中山召驃
騎大將軍農還鄴樂浪音洛琅驃匹/妙翻騎竒寄翻於是逺近聞之以
燕為不振頗懐去就農至髙邑髙邑本鄗縣漢光武即/位于此改曰髙邑屬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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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晉志/屬趙國遣從事中郎眭邃近出違期不還師古曰眭/息隨翻長
史張攀言於農曰邃目下參佐目下參佐言其/近在眼前也敢欺罔
不還請回軍討之農不應敕備假板以邃為髙陽太守
參佐家在趙北者悉假署遣歸趙北趙國以北也假署/者權時以假板署置其
官未以白/燕王垂也凡舉補太守三人長史二十餘人退謂攀曰
君所見殊誤當今豈可自相魚肉俟吾北還邃等自當
迎于道左君但觀之為後邃等/迎農張本樂浪王温在中山兵力
甚弱丁零四布分據諸城温謂諸将曰以吾之衆攻則
[106-5a]
不足守則有餘驃騎撫軍首尾連兵㑹須滅賊但應聚
糧厲兵以俟時耳於是撫舊招新勸課農桑民歸附者
相繼郡縣壁壘争送軍糧倉庫充溢翟真夜襲中山温
擊破之自是不敢復至復扶又翻/下復還同温乃遣兵一萬運糧
以餉垂且營中山宫室欲迎垂都/中山也劉牢之攻燕黎陽太
守劉撫于孫就柵孫就人姓名盖立柵于/黎陽界劉憮因屯焉燕王垂留慕
容農守鄴圍自引兵救之秦長樂公丕聞之出兵乘虚
夜襲燕營農擊敗之敗補/邁翻劉牢之與垂戰不勝退屯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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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垂復還鄴 吕光以龜兹饒樂龜兹音丘/慈樂音洛欲留居之
天竺沙門鳩摩羅什謂光曰此凶亡之地不足留也據/載
記鳩摩羅姓/也什其名將軍但東歸中道自有福地可居鳩摩羅/什知數
知吕光必得涼/州之地而據之光乃大饗將士議進止衆皆欲還乃以
駝二萬餘頭載外國珍寳竒玩驅駿馬萬餘匹而還還/音
旋又/如字 夏四月劉牢之進兵至鄴燕王垂逆戰而敗遂
撤圍退屯新城乙卯自新城北遁牢之不告秦長樂公
丕即引兵追之丕聞之發兵繼進庚申牢之追及垂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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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唐淵垂曰秦晉瓦合相待為彊瓦合言其勢不膠固/觸而動之一瓦墜碎
則衆瓦俱解矣待當作/恃今觀待字義亦自通一勝則俱豪一失則俱潰非同
心也今兩軍相繼勢既未合宜急擊之牢之軍疾趨二
百里至五橋澤五橋澤在臨漳縣北兵法百里/而趨利者蹶上將况二百里乎争燕輜
重重直/用翻垂邀撃大破之斬首數千級牢之單馬走㑹秦
救至得免燕冠軍將軍宜都王鳳冠古/玩翻每戰奮不顧身
前後大小二百五十七戰未嘗無功垂戒之曰今大業
甫濟汝當先自愛使為車騎將軍徳之副以抑其鋭以/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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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重/也鄴中饑甚長樂公丕帥衆就晉穀於枋頭帥讀/曰率劉
牢之入鄴城收集亡散兵復少振復扶又翻/少詩沼翻坐軍敗徴
還燕秦相持經年去年正月/垂攻鄴幽冀大饑人相食邑落蕭
條燕之軍士多餓死燕王垂禁民養蠶以桑椹為軍粮
垂將北趣中山趣七/喻翻以驃騎大將軍農為前驅前所假
授吏眭邃等皆來迎候上下如初李攀乃服農之智略
前作張攀此作/李攀未知孰是 㑹稽王道子好専權好呼/到翻復為姦謟
者所搆扇復扶又/翻下同與太保安有隙安欲避之㑹秦王堅
[106-7a]
來求救安乃請自將救之將即/亮翻壬戌出鎮廣陵之步丘
築壘曰新城而居之今揚州邵伯鎮即其地也在揚州/城北六十里晉史云安于步丘築
埭後人謂/之召伯埭 蜀郡太守任權攻拔成都斬秦益州刺史
李丕復取益州秦取益州見一百三/卷寧康元年任音壬 新平糧竭矢盡
後秦自去/年攻新平外救不至後秦王萇使人謂茍輔曰吾方以
義取天下豈讐忠臣邪卿但帥城中之人還長安吾止
欲得此城耳輔以為然帥民五千口出城萇圍而阬之
男女無遺萇仲良翻/帥讀曰率獨馮傑子終得脱奔長安馮傑勸/輔拒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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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事見上/卷上年秦王堅追贈輔等官爵皆諡曰節愍侯以終
為新平太守 翟真自承營徙屯行唐即漢之南行唐/縣也屬常山郡
燕王垂趣中山真/為所逼故徙屯真司馬鮮于乞殺真及諸翟自立為
趙王營人共殺乞立真從弟成為主其衆多降於燕降/户
江/翻 五月西燕主冲攻長安秦王堅身自督戰飛矢滿
體流血淋漓冲縱兵暴掠闗中士民流散道路斷絶千
里無煙有堡壁三十餘推平逺將軍趙敖為主安逺平/逺二将
軍號盖皆/當時所置相與結盟冒難遣兵粮助堅多為西燕所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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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謂之曰聞來者率不善逹此誠忠臣之義然今寇難
殷繁難乃旦翻殷衆/也盛也繁多也非一人之力所能濟也徒相隨入
虎口何益汝曹宜為國自愛為于/偽翻畜糧厲兵以俟天時
庶幾善不終否有時而泰也幾居希翻/否皮鄙翻三輔之民為冲
所畧者遣人宻告堅請遣兵攻冲欲縱火為内應堅曰
甚哀諸卿忠誠然吾猛士如虎豹利兵如霜雪困於烏
合之虜豈非天乎恐徒使諸卿坐致夷滅吾不忍也其
人固請不已乃遣七百騎赴之冲營縱火者反為風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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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燒其得免者什一二堅祭而哭之史言闗中之人乃/心為堅而力不能
濟盖天/棄秦也衛將軍楊定與冲戰於城西為冲所擒定秦之
驍將也驍堅堯翻/將即亮翻堅大懼以䜟書云帝出五將久長得
據載記此䜟書謂之古符傳賈錄秦王堅始也禁人學/䜟及喪敗之極乃欲用䜟書奔五将山以求免其顛倒
錯繆甚矣盖死期/将至也䜟楚譛翻乃留太子宏守長安謂之曰天其或
者欲導予出外汝善守城勿與賊争利吾當出隴收兵
運糧以給汝遂帥騎數百與張夫人及中山公詵二女
寳錦出奔五將山新唐書地理志京兆醴泉縣有武將/山水經注扶風杜陽縣有五將山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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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唐杜佑鳯翔府/岐山縣有五将山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長安堅過襲
韮園李辯奔燕奔西/燕也彭和正慙自殺 閏月以廣州刺
史羅友為益州刺史鎮成都 庚戌燕王垂至常山圍
翟成於行唐命帶方王佐鎮龍城六月髙句麗寇遼東
句如字又音/駒麗力知翻佐遣司馬郝景將兵救之為髙句麗所敗
敗補/邁翻髙句麗遂陷遼東𤣥菟自此燕不能勝髙/句麗菟同都翻 秦太
子宏不能守長安將數千騎與母妻宗室西奔下辨辨/皮
莧/翻百官逃散司𨽻校尉權翼等數百人奔後秦權翼本/姚襄僚
[106-9b]
屬苻氏既敗/故奔後秦西燕主冲入據長安縱兵大掠死者不可
勝計勝音/升 秋七月旱饑井皆竭 後秦王萇自故縣
如新平漢安定郡有安定縣/後漢晉省故曰故縣 秦王堅至五將山後秦
王萇遣驍騎將軍吳忠帥騎圍之秦兵皆散走獨侍御
十數人在側堅神色自若坐而待之召宰人進食俄而
忠至執之送詣新平幽於别室太子宏至下辨南秦州
刺史楊璧拒之苻堅破仇池置南秦州楊璧氐之種類/仕秦尚主任居方面以宏奔敗拒而不
納孟子曰寡助之至/親戚叛之信哉斯言璧妻堅之女順陽公主也棄其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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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宏宏奔武都投氐豪强熈强其/兩翻假道來奔詔處之江
州為苻宏附桓𤣥而/誅張本處昌吕翻長樂公丕帥衆三萬自枋頭將歸
鄴城龍驤將軍檀𤣥擊之戰於谷口檀𤣥晉将也谷/口在枋頭西𤣥
兵敗丕復入鄴城復扶/又翻 燕建節將軍餘巖叛自武邑
北趣幽州趣七/喻翻燕王垂馳使敕幽州將平規曰使疏/吏翻固
守勿戰俟吾破丁零自討之規出戰為巖所敗敗補/邁翻巖
入薊掠千餘户而去遂據令支令音鈴又郎/定翻支音祁癸酉翟成
長史鮮于得斬成出降垂屠行唐盡阬成衆去年丁零/叛燕至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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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滅降/户江翻 太保安有疾求還安屯廣/陵步丘詔許之八月安至
建康 甲午大赦 丁酉建昌文靖公謝安薨諡法柔/徳安衆
曰靖寛樂/令終曰靖詔加殊禮如大司馬温故事晉以此崇寵謝/安安之雅志豈
願與桓/温同哉庚子以司徒琅邪王道子領揚州刺史録尚書
都督中外諸軍事道子得權/晉自此亂以尚書令謝石為衛將軍
後秦王萇使求傳國璽於秦王堅璽斯/氏翻曰萇次應厯
數可以為恵堅瞋目叱之曰小羌敢逼天子五胡次序
無汝羌名胡羯鮮卑氐羌五胡之次序也無汝羌名謂/䜟文耳姚萇自謂次應厯數堅故亦以䜟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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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言瞋/七人翻璽已送晉不可得也萇復遣右司馬尹緯説堅
求為禪代復扶又翻/説輸芮翻堅曰禪代聖賢之事姚萇叛賊何
得為之堅與緯語問緯在朕朝何官朝直/遙翻緯曰尚書令
史後漢以來尚書有令/史十八人秩二百石堅歎曰卿王景略之儔宰相才
也而朕不知卿宜其亡也堅自以平生遇萇有恩尤忿
之數罵萇求死數所/角翻謂張夫人曰豈可令羌奴辱吾兒
乃先殺寳錦堅自知身死之後/女必當歸姚萇也辛丑萇遣人縊堅於新
平佛寺年四/十八張夫人中山公詵皆自殺後秦將士皆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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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哀慟為于/偽翻萇欲隠其名諡堅曰壯烈天王
臣光曰論者皆以為秦王堅之亡由不殺慕容垂姚
萇故也臣獨以為不然許劭謂魏武帝治世之能臣
亂世之姦雄事見五十八卷漢靈帝/中平元年治直吏翻使堅治國無失
其道治直/之翻則垂萇皆秦之能臣也烏能為亂哉堅之
所以亡由驟勝而驕故也魏文矦問李克吳之所以
亡對曰數戰數勝文侯曰數戰數勝國之福也何故
亡對曰數戰則民疲數勝則主驕數所/角翻以驕主御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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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未有不亡者也秦王堅似之矣
長樂公丕在鄴將西赴長安樂音/洛幽州刺史王永在壺
闗是年春王永自/幽州奔壺闗遣使招丕丕乃帥鄴中男女六萬餘
口西如潞川使疏吏翻/帥讀曰率驃騎將軍張蚝并州刺史王騰
迎之入晉陽驃匹妙翻騎竒/寄翻蚝七吏翻丕始知長安不守堅已死
乃發喪即皇帝位丕字永叙堅/之庶長子也追諡堅曰宣昭皇帝廟
號世祖大赦改元大安 燕王垂以魯王和為南中郎
將鎮鄴遣慕容農出蠮螉塞蠮于結翻/螉于公翻厯凡城趣龍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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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七/喻翻㑹兵討餘巖慕容麟慕容隆自信都徇勃海清河
麟擊勃海太守封懿執之因屯厯口水經注清河自廣/川東北流逕厯縣
故城南前漢信都國之屬縣也應劭曰廣川縣西北三/十里有厯城亭故縣也今亭在縣東津濟之所謂之厯
口/渡懿放之子也封放見九十九卷/穆帝永和七年 鮮卑劉頭眷擊破
賀蘭部於善無善無縣前漢屬雁門郡後漢/屬定襄郡漢末日棄之荒外又破柔然
于意親山意親山葢即意辛山親辛語相近按魏書帝/紀道武登國五年四月幸意辛山與質驎討
賀蘭紇突鄰紇奚諸部大破之六月/還幸牛川則意辛山在牛川之北頭眷子羅辰言於
頭眷曰比來行兵所向無敵比毗/至翻然心腹之疾願早圖
[106-13a]
之頭眷曰誰也羅辰曰從兄顯忍人也從才/用翻必將為亂
頭眷不聴顯庫仁之子也頃之顯果殺頭眷自立又將
殺拓跋珪珪依劉庫仁見一/百四卷太元元年顯弟亢埿妻珪之姑也埿/與
泥/同以告珪母賀氏顯謀主梁六眷代王什翼犍之甥也
犍居言/翻下同亦使其部人穆崇奚牧宻告珪魏書官氏志拓/拔氏之先兼并
它國各有本部部中别族為内姓丘穆陵氏後改/為穆氏又拓拔鄰以弟為逹奚氏後改為奚氏且以
其愛妻駿馬付崇曰事泄當以此自明賀氏夜飲顯酒
令醉飲于/鴆翻使珪隂與舊臣長孫犍元他羅結輕騎亡去
[106-13b]
元他羅結二人/也他唐何翻向晨賀氏故驚廐中羣馬使顯起視之
賀氏哭曰吾子適在此今皆不見汝等誰殺之邪顯以
故不急追珪遂奔賀蘭部依其舅賀訥賀訥本賀蘭訥/後魏孝文帝改
北方舊姓以賀蘭氏為賀氏史因簡便/而書之如上文穆崇奚牧之類皆是也訥驚喜曰復國
之後當念老臣珪笑曰誠如舅言不敢忘也顯疑梁六
眷泄其謀將囚之穆崇宣言曰六眷不顧恩義助顯為
逆我掠得其妻馬足以解忿顯乃捨之賀氏從弟外朝
大人賀恱舉所部以奉珪賀恱盖什翼犍時為外朝大/人魏書官氏志曰登國二年
[106-14a]
因舊制置南北大人對治二部又置外朝大人無常員/主受詔命外使出禁中國有大喪大禮皆與參知隨所
典焉從/才用翻顯怒將殺賀氏賀氏奔亢埿家匿神車中三日
北人無室屋逐水草置神于/車中而嚴事之因謂之神車亢埿舉家為之請乃得免
為于/偽翻故南部大人長孫嵩帥所部七百餘家叛顯奔五
原嵩依劉氏亦見一百四卷太元元年/五原秦郡魏晉棄之荒外帥讀曰率時拓跋寔君之
子渥亦聚衆自立嵩欲從之烏渥謂嵩曰逆父之子不
足從也寔君弑什翼犍/見太元元年不如歸珪嵩從之史言長孫嵩/由此遂為拓
跋珪佐命功/臣福流子孫久之劉顯所部有亂故中部大人庾和辰
[106-14b]
奉賀氏奔珪凡言故者皆什翼犍舊所署置也魏書官/氏志拓拔詰汾時餘部諸姓内入者自有
庾氏非中國/之庾氏也賀訥弟染干以珪得衆心忌之使其黨侯
引七突殺珪代人尉古真知之以告珪矦引七突不敢
發矦引七突官氏志無此氏志云諸姓年世稍久互以/改易興衰存滅間有之今舉其可知者則其不可知
而不舉者亦有之矣西方尉/遲氏後改為尉氏尉讀如鬱染干疑古真泄其謀執而
訊之訊鞠/問也以兩車輪夾其頭傷一目不伏乃免之染干
遂舉兵圍珪賀氏出謂染干曰汝等欲於何置我而殺
吾子乎染干慙而去史言賀訥兄弟不能舉部以奉拓/跋珪為珪攻賀蘭部張本夫以珪
[106-15a]
備嘗險阻艱難以成大業而/卒斃于賀蘭氏豈天道邪 九月秦主丕以張蚝為
侍中司空蚝七/吏翻王永為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
將軍尚書令王騰為中軍大將軍司𨽻校尉苻冲為尚
書左僕射封西平王又以左長史楊輔為右僕射右長
史王亮為護軍將軍立妃楊氏為皇后子寧為皇太子
夀為長樂王樂音/洛鏘為平原王懿為勃海王昶為濟北
王 吕光自龜兹還至宜禾班志敦煌郡廣至縣昆侖/障宜禾都尉治晉分為宜
禾縣屬晉昌郡劉昫曰𤓰州常樂縣漢廣至縣魏分廣/至置宜禾縣李暠於此置凉興郡隨廢置常樂鎮武徳
[106-15b]
五年改鎮為縣/龜兹音丘慈秦凉州刺史梁熈謀閉境拒之髙昌太
守楊翰言於熈曰李延夀曰髙昌者車師前王之故地/昔漢武帝遣兵西討師旅頓弊其中
尤困者住焉地勢髙敞人庶昌盛因名髙昌其/地有漢時髙昌壘晉為髙昌郡後因為國名吕光新
破西域兵疆氣鋭聞中原喪亂喪息/浪翻必有異圖河西地
方萬里帶甲十萬足以自保若光出流沙其勢難敵髙
梧谷口險阻之要宜先守之而奪其水髙悟谷口當/在髙昌西界彼
既窮渇可以坐制如以為逺伊吾闗亦可拒也伊吾縣/晉置屬
晉昌郡有/伊吾闗度此二阨雖有子房之䇿無所施矣言地險/既失雖
[106-16a]
有張良之計/無所用也熙弗聴美水令犍為張統謂熙曰今闗中
大亂京師存亡不可知長安已陷而凉州不知/道梗故也犍居言翻吕光之
來其志難測將軍何以抗之熙曰憂之未知所出統曰
光智畧過人今擁思歸之士乘戰勝之氣其鋒未易當
也易以/䜴翻將軍世受大恩忠誠夙著立勲王室宜在今日
行唐公洛上之從弟勇冠一時從才用翻/冠古玩翻為將軍計莫
若奉為盟主以收衆望推忠義以帥羣豪帥讀曰/率下同則光
雖至不敢有異心也資其精鋭東兼毛興毛興時/刺河州連王
[106-16b]
統楊璧王統時刺秦州楊/璧時刺南秦州合四州之衆掃兇逆寧帝室
此桓文之舉也熈又弗聴殺洛於西海洛徙西海見一/百四卷太元五
年梁熈既欲拒吕光又殺苻洛不過/欲保據凉州非有扶顛持危之志也光聞楊翰之謀懼
不敢進杜進曰梁熈文雅有餘機鑒不足終不能用翰
之謀不足憂也宜及其上下離心速進以取之光從之
進至髙昌楊翰以郡迎降熈不能用楊翰之謀翰遂/降於光降户江翻下同至
玉門熈移檄責光擅命還師以子𦙍為鷹揚將軍與振
威將軍南安姚皓别駕衛翰帥衆五萬拒光於酒泉帥/讀
[106-17a]
曰/率燉煌太守姚静晉昌太守李純以郡降光敦徒/門翻光報
檄凉州責熈無赴難之志難乃/旦翻而遏歸國之衆遣彭晃
杜進姜飛為前鋒與𦙍戰于安彌安彌縣自漢以/來屬酒泉郡大破
擒之於是四山胡夷皆附於光武威太守彭濟執熈以
降光殺之光入姑臧自領凉州刺史表杜進為武威太
守自餘將佐各受職位凉州郡縣皆降於光獨酒泉太
守宋皓西郡太守宋泮晉志曰漢分張掖之日勒刪/丹等縣置西郡其地當嶺要城
守不下光攻而執之讓泮曰吾受詔平西域而梁熈絶
[106-17b]
我歸路此朝廷之罪人卿何為附之泮曰將軍受詔平
西域不受詔亂凉州梁公何罪而將軍殺之泮但苦力
不足不能報君父之讐耳豈肯如逆氐彭濟之所為乎
主滅臣死固其常也光殺泮及皓主簿尉祐姦佞傾險
尉姓也/讀如字與彭濟俱執梁熈光寵信之祐譛殺名士姚皓
等十餘人凉州人由是不悦昔齊人伐燕勝之孟子曰/取之而燕民悦則取之取
之而燕民不悦則勿取其後燕卒報齊吕光始/得凉士而無以収凉人之心宜其有國不永也光以祐
為金城太守祐至允吾允吾漢縣屬金城郡晉省據水/經注允吾在廣武西北其地在
[106-18a]
當時葢屬廣武郡界劉昫曰唐鄯州龍支縣本漢允吾/縣後漢改曰龍耆後魏改曰金城又改曰龍支積石山
在今縣南允/音鉛吾音牙襲據其城以叛姜飛擊破之祐奔據興城
以載記參考水經興城當/在允吾之西白土之東 乞伏國仁自稱大都督大
將軍單于領秦河二州牧單音/蟬改元建義以乙旃童埿
為左相屋引出支為右相獨孤匹蹄為左輔武羣勇士
為右輔乙旃屋引獨孤武羣皆夷人復姓乞伏與拓拔/同出於鮮卑故其部人亦有乙旃獨孤二姓埿
與泥/同弟乾歸為上將軍分其地置武城等十二郡載記/曰置
武城武陽安固武始漢陽天水畧陽/漒川甘松匡朋白馬苑川十二郡築勇士城而都之
[106-18b]
水經注苑川水出勇士縣之子城南山北逕牧師苑故/漢牧苑之地也有東西二苑城其城相去七里西城即
乞伏/所都 秦尚書令魏昌公纂自闗中奔晉陽秦主丕拜
纂太尉封東海王 冬十月西燕主冲遣尚書令髙葢
帥衆五萬伐後秦戰于新平南蓋大敗降於後秦帥讀/曰率
降户/江翻初葢以楊定為子及葢敗定亡奔隴右復收集其
舊衆定為西燕禽財六/月耳復扶又翻 苻定苻紹苻謨苻亮聞秦主
丕即位皆自河北遣使謝罪定紹謨亮降燕/見上卷上年中山太守
王兖本新平氐也固守博陵為秦拒燕為于/偽翻十一月丕
[106-19a]
以兖為平州刺史定為冀州牧紹為冀州都督謨為幽
州牧亮為幽平二州都督並進爵郡公左將軍竇衝據
兹川兹川即霸川也霸水古曰滋水秦穆公之霸也/更滋水曰霸水以顯霸功今曰兹川因古名也有
衆數萬與秦州刺史王統河州刺史毛興益州刺史王
廣南秦州刺史楊璧衛將軍楊定皆自隴右遣使邀丕
共擊後秦丕以定為雍州牧雍于/用翻衝為梁州牧加統鎮
西大將軍興車騎大將軍璧征南大將軍並開府儀同
三司加廣安西將軍皆進位州牧楊定尋徙治厯城置
[106-19b]
儲蓄於百頃百頃自楊茂搜/以來保為巢穴自稱龍驤將軍仇池公遣
使來稱藩驤思將翻/使疏吏翻詔因其所號假之其後又取天水
略陽之地自稱秦州刺史隴西王 繹幕人蔡匡據城
以叛燕繹幕縣自漢以來屬清河/郡至隋廢入徳州安樂縣燕慕容麟慕容隆共
攻之泰山太守任泰潜師救匡任音/壬至匡壘南八里燕
人乃覺之諸將以匡未下而外敵奄至甚患之隆曰匡
恃外救故不時下今計泰之兵不過數千人及其未合
擊之泰敗匡自降矣乃釋匡擊泰大敗之斬首千餘級
[106-20a]
匡遂降降户江/翻下同燕王垂殺之且屠其壘 慕容農至龍
城自蠮螉塞厯/凡城至龍城休士馬十餘日諸將皆曰殿下之來取
道甚速今至此久留不進何也農曰吾來速者恐餘巖
過山鈔盜侵擾良民耳此山謂白狼/山鈔楚交翻巖才不踰人誑誘
饑兒誑居况翻/誘音酉烏集為羣非有綱紀吾已扼其喉久將
離散無能為也今此田善熟未収而行徒自耗損當俟
収畢往則梟之梟堅/堯翻亦不出旬日耳頃之農將步騎三
萬至令支巖衆震駭稍稍踰城歸農巖計窮出降農斬
[106-20b]
之進擊髙句麗復遼東𤣥莬二郡郝景之敗髙句麗陷/遼東𤣥菟菟同都翻
還至龍城上疏請繕修陵廟燕自慕容皝以前皆/𦵏遼西故陵廟在焉燕王
垂以農為使持節都督幽平二州北狄諸軍事幽州牧
鎮龍城使疏/吏翻徙平州刺史帶方王佐鎮平郭農於是創
立法制事從寛簡清刑獄省賦役勸課農桑居民富贍
四方流民前後至者數萬口先是幽冀流民多入髙句
麗先悉/薦翻農以驃騎司馬范陽龎淵為遼東太守招撫之
慕容麟攻王兖于博陵城中糧竭矢盡功曹張猗踰
[106-21a]
城出聚衆以應麟兖臨城數之曰數所/角翻卿是秦民吾是
卿君卿起兵應賊自號義兵何名實之相違也古人求
忠臣必於孝子之門後漢韋/彪之言卿母在城棄而不顧吾何
有焉今人取卿一切之功則可矣寧能忘卿不忠不孝
之事乎不意中州禮義之邦乃有如卿者也十二月麟
拔博陵執兖及苻鑑殺之昌黎太守宋敞帥烏桓索頭
之衆救兖不及而還帥讀曰率索昔各翻/還從宣翻又如字秦主丕以敞
為平州刺史敞時從王/永在壺闗 燕王垂北如中山謂諸將曰
[106-21b]
樂浪王招流離實倉廩外給軍糧内營宫室雖蕭何之
功何以加之樂浪王温之功詳見上漢髙祖與項/羽相拒蕭何鎮撫闗中為之根本丙申
垂始定都中山杜佑曰後燕都中山/今博陵郡唐昌縣 秦苻定據信都
以拒燕燕王垂以從弟北地王精為冀州刺史將兵攻
之從才用翻/將即亮翻 拓跋珪從曽祖紇羅與其弟建及諸部
大人共請賀訥推珪為主從才/用翻
十一年春正月戊申拓跋珪大㑹于牛川自武周塞西/行至牛川牛
川以北皆大漠也據魏紀窟咄之來寇也珪乞師于燕/自弩山至牛川屯於延水南出代谷以㑹燕師又據水
[106-22a]
經注于延水出長川城南則長川即牛川也班志于延/水出代郡且如塞外則牛川亦當在且如塞外也又明
元帝大獮于牛川登釡山括地志釡山在/媯州懐戎縣北三里且如之且音子如翻即代王位珪/什
翼犍之嫡孫世子寔之/子拓跋氏自此興矣改元登國以長孫嵩為南部大
人叔孫普洛為北部大人分治其衆魏書曰魏初自北/荒南遷置四部大
人坐王庭决辭訟以言語約束刻契記事無囹圄/考訊之法諸犯罪者皆臨時决遣治直之翻下同以上
谷張衮為左長史許謙為右司馬廣寗王建代人和跋
叔孫建庾岳為外朝大人魏書官氏志拓拔鄰命叔父/之𦙍曰乙旃氏後改叔孫氏
朝直/遙翻奚牧為治民長長知/兩翻皆掌宿衛及參軍國謀議長
[106-22b]
孫道生賀毗等侍從左右從才/用翻出納教命王建娶代王
什翼犍之女岳和辰之弟道生嵩之從子也庾和辰奉/珪母賀氏
以奔珪長孫嵩帥部衆歸/珪事並見上從才用翻 燕王垂即皇帝位垂字道/明燕主
皝之第/五子 後秦王萇如安定 南安祕宜祕姓也前漢/書功臣表有
戴矦祕彭時祕/氏為南安豪族帥羌胡五萬餘人攻乞伏國仁國仁將
兵五千逆擊大破之帥讀曰率/將即亮翻
奔還南安 鮮于乞
之殺翟真也翟真見殺見/上年四月翟遼奔黎陽黎陽太守滕恬
之甚愛信之恬之喜畋獵喜許/記翻不愛士卒遼潜施姦恵
[106-23a]
以収衆心恬之南攻鹿鳴城黎陽在河北鹿鳴城在河/南酈道元曰案竹書紀年
梁恵成王十三年取鄭鹿即是城也今城/内有臺尚謂之鹿鳴臺又謂之鹿鳴城遼于後閉門
拒之恬之東奔鄄城鄄吉/掾翻遼追執之遂據黎陽豫州刺
史朱序遣將軍秦膺童斌與淮泗諸郡共討之斌音/彬
秦益州牧王廣自隴右引兵攻河州牧毛興於枹罕興
遣建節將軍衛平帥其宗人一千七百夜襲廣大破之
帥讀/曰率二月秦州牧王統遣兵助廣攻興興嬰城自守去/年
王廣自成/都依統 燕大赦改元建興置公卿尚書百官繕宗
[106-23b]
廟社稷 西燕主冲樂在長安樂音/洛且畏燕主垂之彊
不敢東歸課農築室為久安之計鮮卑咸怨之鮮卑思/東歸而
冲安于長安故怨傳曰以欲從人/則可以人從欲鮮濟其是之謂歟左將軍韓延因衆心
不悦攻冲殺之立冲將叚隨為燕王改元昌平 初張
天錫之南奔也見上卷太/元八年秦長水校尉王穆匿其世子
大豫與俱奔河西依秃髪思復鞬思復鞬烏孤之/父也鞬居言翻思復
鞬送魏安五代志武威郡昌松縣後魏置昌松郡後周/廢郡以揖次縣入焉又有後魏魏安郡後亦
廢載記言焦松等迎大豫于揖次則魏安盖後魏所置/郡晉書成於唐唐史臣以後魏郡名書之耳孟康曰揖
[106-24a]
音子如翻/次音恣魏安人焦松齊肅張濟等聚兵數千人迎大
豫為主攻吕光昌松郡拔之昌松即漢倉松縣地本屬/武威郡盖河西張氏分置
郡也吕光後以郭黁言/改昌松為東張掖郡執太守王世强光使輔國將軍
杜進擊之進兵敗大豫進逼姑臧王穆諫曰光糧豐城
固甲兵精鋭逼之非利不如席卷嶺西卷讀/曰捲礪兵積粟
然後東向與之争不及朞年光可取也大豫不從自號
撫軍將軍凉州牧改元鳳凰以王穆為長史傳檄郡縣
使穆説諭嶺西諸郡自西郡至張掖酒泉建康晉/昌其地皆嶺西也説愉芮翻建康
[106-24b]
太守李隰祁連都尉嚴純皆起兵應之建康郡張駿置/屬凉州新唐書
地理志甘州張掖縣西北百九十里有祁連山北有建/康軍盖張氏置郡地也晉書地理志永興中張祚置漢
陽縣以守牧地張/𤣥靚改為祁連郡有衆三萬保據楊塢楊塢在姑/臧城西 代
王珪徙居定襄之盛樂按盛樂前漢書作成樂屬定襄/後漢書作盛樂屬雲中疑定襄
之盛樂即雲中之盛樂也然魏書帝紀什翼犍立三年/移都于雲中之盛樂明年築盛樂城於故城南八里則
已非後漢之盛樂城疑定襄之盛樂乃前漢之成樂城/也葢建武之初匈奴侵寇塞下之民悉内徙其後南單
于内附北單于勢屈復歸内徙之民於塞下郡縣城郭/掃地更為必有非其故處者攷宋白續通典唐振武軍
漢定襄郡之盛樂也在隂山之陽黄河之北後魏所都/盛樂是也在唐朔州北三百餘里後魏孝文遷洛之後
[106-25a]
于定襄故城置朔州領盛樂廣牧二郡唐初平突厥置/雲中都督府於盛樂貞觀八年移雲州雲中郡及定襄
縣于今雲州而雲中都督府後又改單于都護府又改/安北都護府由是雲中定襄地名混亂不可考而盛樂
則一/也務農息民國人悦之史言拓跋/珪所以興 三月大赦 泰
山太守張願以郡叛降翟遼降户/江翻初謝𤣥欲使朱序屯
梁國𤣥自屯彭城以北固河上西援洛陽朝議以征役
既久欲令𤣥置戍而還㑹翟遼張願繼叛北方騷動𤣥
謝罪乞解職詔慰諭令還淮隂 燕主垂追尊母蘭氏
為文昭皇后欲遷文明叚后以蘭氏配享太祖叚氏燕/王皝之
[106-25b]
元妃蘭氏皝之側室也皝/廟號太祖諡文明皇帝詔百官議之皆以為當然順/垂
指/也博士劉詳董謐以為堯母為帝嚳妃位第三不以貴
陵姜嫄帝王紀曰帝嚳有四妃元妃有邰氏女曰姜嫄/生后稷次妃有娀氏女曰簡狄生卨次妃陳豐
氏女曰慶都生放勛次妃娵訾/氏女曰常義生摯嚳苦沃翻明聖之道以至公為先
文昭后宜立别廟垂怒逼之詳謐曰上所欲為無問於
臣臣案經奉禮不敢有貳垂乃不復問諸儒卒遷叚后
以蘭后代之復扶又翻/卒子戍翻又以景昭可足渾后傾覆社稷
追廢之尊烈祖昭儀叚氏為景徳皇后配享烈祖可足/渾氏
[106-26a]
燕主雋之元妃也傾覆事見一百二卷海西公太和/四年叚氏雋之側室也雋廟號烈祖諡景昭皇帝
崔鴻曰齊桓公命諸侯無以妾為妻孟子曰齊桓公/葵丘之㑹初命
曰誅不孝無易樹/子無以妾為妻夫之於妻猶不可以妾代之况子
而易其母乎春秋所稱母以子貴者君母既沒得以
妾母為小君也春秋公羊傳曰桓幼而貴隠長而卑/隠長又賢諸大夫扳隠而立之隠之
立為桓立也隠長又賢何以不宜立立適以長不以/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桓何以貴母貴也母貴則子何
以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左氏傳曰恵公元妃孟子/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隠公宋武公生仲子為魯夫
人生桓公而恵公薨/是以隠公立而奉之至於享祀宗廟則成風終不得
[106-26b]
配莊公也魯荘公夫人姜氏成風者荘公之妾僖公/之母也姜氏通于共仲弑閔公而欲立共
仲不克遂孫于邾齊桓公殺之僖/公既立請其喪以夫人之禮𦵏之君父之所為臣子
必習而效之猶形聲之于影響也寳之逼殺其母事/見
後一百八卷太/元二十一年由垂為之漸也堯舜之讓猶為之噲
之禍事見二卷周/愼靚王五年况違禮而縱私者乎昔文姜得罪
於桓公春秋不之廢魯桓公之夫人曰文姜通于齊/襄公桓公謫之夫人以告襄公
遂殺桓公至荘公二十一年春秋書夫人姜氏/薨二十二年書葬我小君文姜是不之廢也可足
渾氏雖有罪於前朝朝直/遥翻然小君之禮成矣垂以私
[106-27a]
憾廢之私憾謂譛殺垂妃叚氏/又譛垂而逐之奔秦也又立兄妾之無子者
皆非禮也
劉顯自善無南走馬邑畏代之偪且/懼其修怨也其族人奴真帥所
部請降於代帥讀曰率/降户江翻奴真有兄鞬先居賀蘭部鞬居/言翻
奴真言於代王珪請召鞬而以所部讓之珪許之鞬既
領部遣弟去斤遺賀訥金馬遺于/季翻賀染干謂去斤曰我
待汝兄弟厚汝今領部宜來從我去斤許之奴真怒曰
我祖父以來世為代忠臣故我以部讓汝等欲為義也
[106-27b]
今汝等無狀乃謀叛國義於何在遂殺鞬及去斤染干
聞之引兵攻奴真奴真奔代珪遣使責染干染干乃止
珪與賀蘭從此/隙矣使疏吏翻 西燕僕射慕容恒尚書慕容永襲叚
隨殺之立宜都王子顗為燕王顗盖燕宜都王栢/之子顗魚豈翻改元
建明帥鮮卑男女四十餘萬口去長安而東海西公太/和五年秦
遷鮮卑于長安至是財十七年耳而種類蕃育乃如此/唐太宗阿史那結社率之變亦幸其早發耳帥讀曰率
恒弟護軍將軍韜誘顗殺之於臨晉誘音/酉恒怒捨韜去
永與武衛將軍刁雲帥衆攻韜韜敗奔恒營恒立西燕
[106-28a]
主冲之子瑶為帝改元建平諡冲曰威皇帝衆皆去瑶
奔永永執瑶殺之立慕容泓子忠為帝改元建武忠以
永為太尉守尚書令封河東公永持灋寛平鮮卑安之
至聞喜聞燕主垂已稱尊號不敢進築燕熈城而居之
為燕主垂滅/西燕張本 鮮卑既東長安空虚前滎陽髙陵趙榖
等招杏城盧水胡郝奴帥户四千入於長安渭北皆應
之帥讀曰/率下同以榖為丞相扶風王驎有衆數千保據馬嵬
馬嵬山在咸陽縣西去長安城百餘里杜佑曰京兆金/城縣有馬嵬故城孫景安征塗記云馬嵬所築不知何
[106-28b]
代人金城周曰犬丘秦曰廢丘/漢曰槐里驎離珍翻嵬吾回翻奴遣弟多攻之夏四月
後秦王萇自安定伐之驎奔漢中萇執多而進奴懼請
降降户/江翻拜鎮北將軍六谷大都督長安南山/有六谷 癸巳以
尚書僕射陸納為左僕射譙王恬為右僕射晉志曰左/右僕射或
不兩置但曰/尚書僕射納玩之子也陸玩見九十四卷/成帝咸和四年 毛興襲
擊王廣敗之敗補/邁翻廣奔秦州隴西鮮卑匹蘭執廣送于
後秦興復欲攻王統于上邽枹罕諸氐皆厭苦兵事諸/氐
盖秦王堅使毛興領之以鎮/枹罕者也復扶又翻枹音膚乃共殺興推衛平為河州
[106-29a]
刺史以衛平宗/强故推之遣使請命於秦使疏吏/翻下同 燕主垂封其
子農為遼西王麟為趙王隆為髙陽王 代王珪初改
稱魏王拓跋氏自/此國號魏 張大豫自楊塢進屯姑臧城西王
穆及禿髪思復鞬子奚于帥衆三萬屯於城南鞬居/言翻吕
光出擊大破之斬奚于等二萬餘級 秦大赦以衛平
為撫軍將軍河州刺史吕光為車騎大將軍凉州牧騎/竒
寄/翻使者皆没于後秦不能逹時秦主丕在晉陽後秦/隔其道故不能逹二鎮
燕主垂以范陽王徳為尚書令太原王楷為左僕射樂
[106-29b]
浪王温為司𨽻校尉温守中山有營宫室建都邑之/功因用為司𨽻樂浪音洛琅
後秦王萇即皇帝位于長安萇字景茂姚弋仲/之第二十四子也大赦改
元建初國號大秦追尊其父弋仲為景元皇帝立妻地
氏為皇后類篇虵以者翻虜姓也姓譜姚萇后/虵氏南安人也虵食遮翻又音它子興為
皇太子置百官萇與羣臣宴酒酣言曰諸卿皆與朕北
面秦朝朝直/遥翻今忽為君臣得無耻乎趙遷曰天不恥以
陛下為子臣等何恥為臣萇大笑 魏王珪東如陵石
陵石地名/在盛樂東護佛矦部帥矦辰乙佛部帥代題皆叛走帥/所
[106-30a]
類/翻諸將請追之珪曰矦辰等累世服役有罪且當忍之
方今國家草創人情未壹愚者固宜前却一前一却言/叛服不常也
不足追也史言珪能識時/知變以安反側 六月庚寅以前輔國將軍
楊亮為雍州刺史鎮衛山陵帝置雍州于襄陽今遣亮/帶雍州鎮洛雍于用翻
荆州刺史桓石民遣將軍晏謙擊𢎞農下之姓譜曰左/傳齊有晏
氏代為/大夫初置湖陜二戍湖陜二縣皆屬/𢎞農陜式冉翻 西燕刁雲等
殺西燕主忠推慕容永為使持節大都督中外諸軍事
大將軍大單于雍秦梁凉四州牧録尚書事河東王稱
[106-30b]
藩於燕稱藩于燕主垂也使/疏吏翻雍于用翻 燕主垂遣太原王楷趙
王麟陳留王紹章武王宙攻秦苻定苻紹苻謨苻亮等
去年苻定等/背燕為秦楷先以書與之為陳禍福定等皆降降户/江翻
垂封定等為矦曰以酬秦主之徳 秦主丕以都督中
外諸軍事司徒録尚書事王永為左丞相太尉東海王
纂為大司馬司空張蚝為太尉蚝七/吏翻尚書令咸陽徐義
為司空司𨽻校尉王騰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驃匹/妙翻
騎竒/寄翻永傳檄四方公矦牧守壘主民豪共討姚萇慕容
[106-31a]
垂令各帥所統以孟冬上旬㑹大駕於臨晉帥讀/曰率於是
天水姜延馮翊寇明河東王昭新平張晏京兆杜敏扶
風馬朗建忠將軍髙平牧官都尉扶風王敏等建忠将/軍盖亦
苻氏創置髙平縣漢屬安定郡晉省前趙劉/曜以為朔州治所秦置牧官都尉於其地咸承檄起
兵各有衆數萬遣使詣秦使疏/吏翻丕皆就拜將軍郡守封
列矦冠軍將軍鄧景擁衆五千據彭池與竇衝為首尾
以擊後秦彭池恐當作彪池彪池在長安西詩所謂滮/池北流者也竇衝據兹川在長安東南可以
相為首尾又據新唐書地理志/寧州有彭池但去兹川逺耳丕以景為京兆尹景羌
[106-31b]
之子也鄧羌秦/之名將 後秦王萇徙安定五千餘户于長安
秋七月秦平凉太守金熈安定都尉沒奕干與後秦
左將軍姚方成戰于孫丘谷孫丘谷當/在安定方成兵敗後秦
主萇以其弟征虜將軍緒為司𨽻校尉鎮長安自將至
安定将即/亮翻擊熈等大破之金熈本東胡之種秦謂鮮卑/之種居遼
碣者為東胡/種章勇翻没奕干鮮卑多蘭部帥也帥所/類翻枹罕諸氐
枹音/膚以衛平衰老難與成功議廢之而憚其宗彊累日
不决氐啖青謂諸将曰啖徒覽/翻姓也大事宜時定不然變生
[106-32a]
諸君但請衛公為㑹觀我所為㑹七夕大宴青抽劒而
前曰今天下大亂吾曹休戚同之非賢主不可以濟大
事衛公老宜返初服以避賢路衛平本毛/興部将狄道長苻登
長知/兩翻雖王室疎屬志略雄明請共立之以赴大駕欲承/王永
檄赴秦/主丕也諸君有不同者即下異議乃奮劒攘袂將斬異
已者衆皆從之莫敢仰視於是推登為使持節都督隴
右諸軍事撫軍大將軍雍河二州牧略陽公帥衆五萬
東下隴攻南安拔之馳使請命於秦登秦主丕之族子
[106-32b]
也苻登事始此使疏吏翻雍/于用翻帥讀曰率下同 祕宜與莫矦悌眷帥其
衆三萬餘户降于乞伏國仁國仁拜宜東秦州刺史悌
眷梁州刺史莫矦夷人複姓/降户江翻下同 己酉魏王珪還盛樂自/陵
石還/也代題復以部落來降復扶/又翻十餘日又奔劉顯珪使
其孫倍斤代領其衆劉顯弟肺泥帥衆降魏 八月燕
主垂留太子寳守中山以趙王麟為尚書右僕射録留
臺庚午自帥范陽王徳等南略地使髙陽王隆東徇平
原丁零鮮于乞保曲陽西山曲陽縣屬/常山郡聞垂南伐出營
[106-33a]
望都望都縣屬中山郡水經注堯封于唐堯山在東北/堯母慶都山在南登堯山見都山故望都縣以為
名/也剽掠居民剽匹/妙翻趙王麟自出討之諸將皆曰殿下虚
鎮逺征萬一無功而返虧損威重不如遣諸將討之麟
曰乞聞大駕在外無所畏忌必不設備一舉可取不足
憂也乃聲言至魯口夜回趣乞趣七/喻翻比明至其營掩擊
擒之比必寐/翻及也 翟遼寇譙朱序擊走之 秦主丕以苻
登為征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安王持節州牧都
督皆因其所稱而授之又以徐義為右丞相留王騰守
[106-33b]
晉陽右僕射楊輔戍壺闗帥衆四萬進屯平陽帥讀/曰率
初後秦主萇之弟碩徳統所部羌居隴上聞萇起兵自
稱征西將軍聚衆於冀城以應之以兄孫詳為安逺將
軍據隴城從孫訓為安西將軍據南安之赤亭諸姚本/赤亭羌
也/與秦秦州刺史王統相持萇自安定引兵㑹碩徳攻
統天水屠各畧陽羌胡應之者二萬餘户秦略陽太守
王皮降之屠直於翻/降户江翻 初秦滅代遷代王什翼犍少子
窟咄於長安事見一百四卷太元元/年窟苦骨翻咄當没翻從慕容永東徙永
[106-34a]
以窟咄為新興太守劉顯遣其弟亢埿迎窟咄以兵隨
之逼魏南境諸部騷動魏王珪左右于桓等與部人謀
執珪以應窟咄幢將代人莫題等亦潜與窟咄交通魏/收
官氏志道武登國元年置幢將六人主三郎衛士直宿/禁中者侍中已下中散已上皆統之拓拔詰汾時餘部
諸姓内入者有莫那婁/氏後為莫氏幢直江翻桓舅穆崇告之珪誅桓等五人
莫題等七姓悉原不問為後珪殺/莫題張本珪懼内難難乃/旦翻北踰
隂山復依賀蘭部復扶/又翻遣外朝大人遼東安同求救於
燕姓譜安息王子入侍遂為漢人風俗通漢有安成/為太守廬山記有安息國王子安髙朝直遙翻燕
[106-34b]
主垂遣趙王麟救之 九月王統以秦州降於後秦降/户
江/翻後秦主萇以姚碩徳為使持節都督隴右諸軍事秦
州刺史鎮上邽使疏/吏翻 吕光得秦王堅㓙問舉軍縞素
諡曰文昭皇帝冬十月大赦改元大安晉書載記/作太安 西
燕慕容永遣使詣秦主丕求假道東歸使疏/吏翻丕弗許與
永戰于襄陵襄陵縣漢屬河東/郡晉屬平陽郡秦兵大敗左丞相王永
衛大將軍俱石子皆死初東海王纂自長安來去年纂/奔丕
麾下壯士三千餘人丕忌之既敗懼為纂所殺帥騎數
[106-35a]
千南奔東垣東垣縣漢已改為真定此東垣在河南新/安縣界宋白曰河南府王屋縣漢為河東
郡垣縣地又絳州垣縣本河東郡縣名其地即周召分/陜之所又曰河南府漢為河南郡治洛陽後漢都洛陽
河南屬司𨽻校尉魏陳留王奐合河南等五郡置司州/劉聰為荆州石虎為洛州苻堅為豫州宋武入洛更置
東垣西垣二縣仍于虎牢置/司州帥讀曰率騎竒寄翻謀襲洛陽揚威將軍馮該
自陜邀擊之陜式/冉翻殺丕執其太子寧長樂王夀送建康
樂音/洛詔赦不誅以付苻宏苻宏去年來/奔處之江州纂與其弟尚書
永平矦師奴帥秦衆數萬走據杏城其餘王公百官皆
沒於永永遂進據長子即皇帝位改元中興將以秦后
[106-35b]
楊氏為上夫人楊氏引劍刺永刺七/亦翻為永所殺 甲申
海西公奕薨于吳年四/十五 燕寺人吳深據清河反寺音/侍又
如/字燕主垂攻之不克 後秦主萇還安定自上邽還/安定也
秦南安王登既克南安夷夏歸之者三萬餘户夏户/雅翻遂
進攻姚碩徳于秦州後秦主萇自往救之登與萇戰于
胡奴阜胡奴阜在/上邽西大破之斬首二萬餘級將軍啖青射
萇中之射而亦翻/中竹仲翻萇創重創初/良翻走保上邽姚碩徳代之
統衆 燕趙王麟軍未至魏拓跋窟咄稍前逼魏王珪
[106-36a]
賀染干侵魏北部以應之魏衆驚擾北部大人叔孫普
洛亡奔劉衛辰麟聞之遽遣安同等歸魏人知燕軍在
近衆心少安少詩/沼翻窟咄進屯髙栁髙栁縣漢屬代郡晉/省酈道元曰髙栁在
代中其山重巒疊巘霞舉雲髙其/山隠隠而東出遼塞注又見前珪引兵與麟㑹擊之
窟咄大敗奔劉衛辰衛辰殺之珪悉収其衆以代人庫
狄干為北部大人魏書官氏志次南諸部/有庫狄氏後為狄氏麟引兵還中
山劉衛辰居朔方士馬甚盛後秦主萇以衛辰為大將
軍大單于河西王幽州牧單音/蟬西燕主永以衛辰為大
[106-36b]
將軍朔州牧十一月秦尚書寇遺奉勃海王懿濟北王
昶自杏城奔南安濟子/禮翻南安王登發喪行服諡秦主丕
曰哀平皇帝登議立懿為主衆曰勃海王雖先帝之子
然年在㓜冲未堪多難難乃/旦翻今三虜窺覦三虜謂姚萇/慕容垂慕容
永/也宜立長君長知/兩翻非大王不可登乃為壇於隴東即皇
帝位登字文髙堅/之族孫也大赦改元太初置百官 慕容柔慕
容盛及盛弟㑹皆在長子太元九年柔等自長安得脱/奔慕容冲冲死隨永東遷
盛謂柔㑹曰主上已中興幽冀主上謂/燕主垂東西未壹東謂/燕主
[106-37a]
垂西謂/燕主永吾屬居嫌疑之地為智為愚皆將不免不若以
時東歸無為坐待魚肉也遂相與亡歸燕後嵗餘西燕
主永悉誅燕主雋及燕主垂之子孫男女無遺史言慕/容盛之
智/ 張大豫自西郡入臨洮掠民五千餘户保據俱城
俱城在/臨洮界 十二月吕光自稱使持節侍中中外大都督
督隴右河西諸軍事大將軍凉州牧酒泉公使疏/吏翻 秦
主登立世祖神主于軍中秦主堅廟/號世祖載以輜軿車四面/有屏蔽
者曰輜軿/軿蒲眠翻建黄旗青葢以虎賁三百人衛之賁音/奔凡所
[106-37b]
欲為必啟主而後行引兵五萬東擊後秦將士皆刻鉾
鎧為死休字鉾頭牟鎧甲也鉾音牟言欲復讐必/死乃休也楊正衡曰字林鉾古矛字每戰
以劍矟為方圓大陣矟色角翻/與槊同知有厚薄從中分配故
人自為戰所向無前初長安之將敗也謂苻堅為慕容/冲所困之時
中壘將軍徐嵩屯騎校尉胡空各聚衆五千結壘自固
既而受後秦官爵後秦主萇以王禮𦵏秦主堅于二壘
之間及登至嵩空以衆降之登拜嵩雍州刺史空京兆
尹降户江翻/雍于用翻改𦵏堅以天子之禮 乙酉燕主垂攻吳
[106-38a]
深壘拔之深單馬走吳深時據清/河以叛燕垂進屯聊城之逢闗
陂聊城縣漢屬東/郡晉屬平原郡初燕太子洗馬温詳來奔以為濟北
太守屯東阿東阿縣漢屬東郡晉屬濟/北郡洗悉薦翻濟子禮翻燕主垂遣范陽
王徳髙陽王隆攻之詳遣從弟攀守河南岸子楷守碻
磝以拒之 燕主垂以魏王珪為西單于封上谷王珪
不受珪不受燕封其志/不在小單音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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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治通鑑卷一百六
